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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黎思诚再次俯首说道:“镇南关下,尸骸盈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陛下,既然要郡县安南,何不开关放民入关,日后,陛下强军横扫,这些入关百姓回乡,也是大明拥趸。”
镇南关是大明最南的关隘,是定西候蒋琬和左参赞军事陈汝言驻军之地,也是大明和安南国交界的地方。
朱祁钰脸色不愉,颇为平静的说道:“睿王,杀安南百姓的不是大明军,抢安南百姓的同样不是大明军,将女子劫掠贩卖的也不是大明军。”
“烧烧抢掠、种种恶行,皆是你黎朝军卒!少往大明头上扣!”
镇南关外,有黎朝军队三千余人,他们劫掠逃难的百姓,男子入伍,女子卖给镇南关的大明互市,孩子皆烹,可谓是无恶不作,其罪,罄竹难书。
这些恶,都是黎朝军卒犯下的恶心,黎思诚在颠倒黑白,扣在大明军的头上,好像这些恶果,都是因为大明不开关所致。
“就算是大明开镇南关门,又有几人能活着走到大明来?”朱祁钰平静的问道。
黎思诚面色痛苦的说道:“十之一二。”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七百三十九章 寓言两则,羊与牧羊人
“就算是大明开镇南关,你这到不了镇南关的、十之八九的百姓,是我大明军杀的吗?我大明的军纪不要了吗?”朱祁玉嗤笑了一声,设问了一句。
黎思诚面色痛苦了起来,他没有回话。
“陛下,臣有最后一虑,陛下为何如此狠心待我安南百姓?”这是黎思诚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琉球列岛的百姓,陛下虽然算不上恩厚,但是绝对不算苛责,和大明一视同仁,但是到了安南,却是如此狠心。
皇帝陛下,明明要郡县安南,将安南纳入大明的四方之地,这怎么就如此狠心看安南生灵涂炭?
黎思诚的这个问题,其实就是在问,陛下为何外残内忍。
朱祁玉笑着说道:“尼古劳兹是罗马使者,他最近翻译的一本书叫尹索寓言。”
“说有一个牧民牧羊,回家的时候,发现了这羊群里掺杂了几头山羊。牧民大喜过望。”
“为了留下这几头山羊,这牧民就多给了这几头山羊些草料,倒是原来的羊,却只能勉强饿不死。”
“第二天的时候,牧民发现这几头山羊跑了,就很生气,指责这几头山羊,受到了特殊的照料,却不肯留下,是忘恩负义。”
“野山羊就说:“正因如此,我们更要小心谨慎了。因为你特殊照顾我们这些昨天刚来的,而过于冷澹你以前一直饲养的。”
“显而易见,今后再有其他的野山羊来,你一定又会冷落我们去偏爱他们。”
“你听懂了吗?”
黎思诚认真的琢磨着这个故事,不得不叹服陛下的博闻广记。
朱祁玉继续说道:“你倘若只是为了留住野山羊,不给养的羊草料也就罢了,总归是没饿死。”
“但是若是在这个羊圈上开个口子,一边让狼吃羊肉,不但不修篱笆,一边大喊着都是狼不对,狼才是罪魁祸首!”
“你觉得这样做,能湖弄那些羊吗?”
黎思诚再次摇头说道:“那羊早就跑干净了。”
黎思诚认真的品味了这番话后,终于回过味儿来,皇帝这是拐着弯儿的在骂他!
黎朝现在就是在篱笆上开了个口子,一边让大明这头狼吃黎朝的羊肉,一边对百姓疾呼,都是大明的错!
能湖弄得了一时,却不能一直忽悠。
羊,都会跑干净的。
在这场辩论之中,大明皇帝完胜。
安南国的局势,完全是黎宜民和黎思诚这俩兄弟阋墙,导致了本就尖锐的矛盾彻底激化,才最终酿成了今天的局面。
大明不多收他那三成粮,这三成粮也到不了饿肚子的百姓手里。
大明去不去、现在去和日后去,都没有什么区别,安南都会创造千五百万口的饥饿人群。
朱祁玉这才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把家务事闹成了国事,就是公私不分,公德有亏,私德再好,对于国家也无用处。”
“朕问你,黎宜民可为王乎?”
黎思诚真心实意的说道:“不可为王。”
黎宜民就是个凶徒,这是柳溥给黎宜民的评价,仅仅用暴虐去形容他,还是太过于客气了。
朱祁玉琢磨了下说道:“朕要在七月发兵,十一月开始郡县安南,如果你觉得自己是天命所归,现在回朝准备,提刀入升龙城,把黎宜民给杀了,把安南稳定下来,朕就真的封你为安南国王,罢兵还朝。”
“朕乃天子,一言九鼎。”
“你需要什么军备,朕都可以给你。”
朱祁玉虽然没有什么德,但是他的信誉是外逃的富户们都认可的。
黎思诚再次三拜五叩,大声疾呼道:“陛下天辅有德,海宇咸宁,圣恭万福!臣,叩谢陛下天恩。”
朱祁玉颇为认真的说道:“朕要郡县安南,一方面是先帝遗志,朕不敢忘。”
“二则是你口中的千五百万口,你们两兄弟打来打去的,这么多人饿着肚子,淹都把镇南关给淹了,都翻山越岭进入大明,大明又当如何?”
“朕给了你机会,你好好把握。”
黎思诚心服口服的再叩首说道:“陛下宽仁!”
黎思诚毫不怀疑大明皇帝在撒谎,朱祁玉也是出于真心。
如果这老四,真的能在景泰九年十一月份靖难成功,短短十个月的时间,以偏居一隅的清化势力,提刀进了升龙城,将黎宜民一伙儿一网打尽,并且拨乱反正,荡清寰宇。
这么一位狠人在安南,大明就是能打下安南来,也是动荡不安,打治安战的代价是极大的,也是大明承受不起的。
朱祁玉真的会鸣金收兵,权当做演练了。
但是黎思诚做得到吗?
做不到。
哪怕黎思诚是不世出的明君,他也做不到,出清旧账这事儿要是那么简单,大明眼下就该在下西洋了。
朱祁玉之所以如此许诺,就是绝了黎思诚日后再谋反的路。
大明皇帝给了机会,他自己不中用,他就没有大义去谋叛了。
黎思诚跪在地上,低声说道:“清化有女阮氏,年芳二八,正值妙龄,仰慕陛下圣德,愿入宫侍候陛下左右。”
礼物。
前来觐见大明皇帝,黎思诚带来了一份厚重的礼物,阮氏女。
阮氏在安南国根深蒂固,势力庞大,而且安南阮氏基本都是元初时候,从广州、福建等地迁徙至安南的中原人。
出身上也算不得蛮人。
黎邦基是被黎宜民杀掉的安南国王,而黎邦基的母亲阮氏英是太后,阮氏英的父亲阮炽是元国公,阮主是广南国的事实上的国主。
安南有北郑南阮之说,黎宜民送来了郑氏女、黎思诚送来了阮氏女。
正如朱棣特别喜欢纳朝鲜王国送来的高丽姬一样,皇帝纳了当地豪族的女子充盈后宫,这女子是否受宠不重要,重要的是沟通的渠道。
毫无疑问,这有利于大明朝对郡县安南后的统治。
黎思诚可没有唐兴这样的皇亲国戚做使臣,自然不知道大明泰安宫的规矩。
朱祁玉想了想说道:“那就和郑氏女一并留在南湖别苑便是。”
朱祁玉没有把郑氏女和阮氏女直接送到襄王府去,如果大明战事不顺,或者郡县之后仍有反叛,这两个女子,就成为了彼此沟通的桥梁。
“臣还有一物献礼。”黎思诚跪在地上,再次大声的喊道。
朱祁玉点头说道:“呈上来。”
兴安端着盘子,拉开了红绸,里面是一把平平无奇的剑,没有宝石镶嵌的剑鞘,更不是什么陨铁之物打造,甚至有些锈迹,并不是什么宝贵之物。
“这是顺天剑,祖父黎利的佩剑,只有剑身,没有剑柄,供奉于玉山祠之内,剑柄在老大那儿。”黎思诚十分恭顺的回答道。
朱祁玉一愣,唐兴去升龙城的时候,在奏疏中提到了这把顺天剑。
黎利和王通私自媾和,黎利建立黎朝之后泛舟绿水湖,有金龟冒出来,问黎利要回去了这把剑,那个湖被人称之为还剑湖,而柳溥当时就住在还剑湖畔。
“这么说金龟还剑的典故是假的啊。”朱祁玉看着那把平平无奇的顺天剑,颇为感慨的说道。
果然,还是在讲故事,神性化国王,就和各种人物出生天有异象一样,都是为了增加统治的合法性。
朱祁玉又认真的看了看那把剑,颇为感慨的说道:“尔等祖父,就凭借这一把普通铁剑,从大明手中,硬生生的抢了安南国,为何?”
“尔等儿孙,将安南置于如此境遇,当真是不忠不孝。”
黎思诚交出这个剑身,无外乎就是押注。
如果他黎思诚真的在十一月份之前消灭了黎宜民,大明皇帝要把这把剑还回去,履行诺言,封他为安南国王。
如果他没做到,等于说把安南的法统,还给了大明。
这是赌注。
“臣…知不孝。”黎思诚抖动了一下,无奈的说道。
他睿王当的好好的,黎宜民就搞出了宫变,他黎思诚倒是想孝,可是黎宜民不让啊。
“嗯,去吧,要什么军备,和于少保说便是。”朱祁玉挥了挥手示意黎思诚可以走了。
“臣告退。”黎思诚终于起身,离开了南湖别苑的御书房,去寻坐班的于谦,购买军备了。
大明购买安南的大米要付钱,他睿王要买大明的军备,自然也要付钱。
大明有很多清汰的军备,是可以出售的,当然火器,黎思诚不敢想,大明朝也不会卖。
朱祁玉和黎思诚的这顿白话,其实是关于安南若干问题的讨论,最后以黎朝失道,大明拯救黎民于倒悬,大明乃是吊民伐罪,最终形成了决议。
这个决议,极其重要,涉及到了日后统治的法理。
朱祁玉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在灭国。
安南,是一个实际上独立的国家,是一个拥有共同的语言、文化、种族、领土、政府、历史和共同认知的社会群体,一个拥有完全主权的国家。
安南是一个拥有一千五百万人口,三百十二余万户,十五府共辖三十六州,一百八十一县的国家,而大明清查人口至今,也不到万万口,仅仅不到两千万户。
安南的战争潜力,大约等同于大明朝的十分之一。
在一定程度上而言,安南自称天下第三武力,绝非空口白话,当下,唯一能和安南争第三武力的,唯有奥斯曼王国的法提赫了。
朱祁玉从来没有小觑过安南,甚至还要到广州府去,平衡各路人马互相掣肘的可能,这一点上,就连朝中最需要皇帝陛下回京纾困的襄王殿下,都没有反对。
正如朱见济和朱见深两个小鬼讨论的那样,朝中有太多的人,暗地里等待着大明皇帝在安南碰的头破血流,再也不能说一不二的时候。
安南的地形,真的好打吗?
美利坚有话要说。
“陛下,明天就是天明节了,这是明日的大阅、祭奠、礼乐、大宴赐席等事,南衙皇宫年久失修,就定在了南湖别苑。”兴安呈上了一份奏疏,这是明天的行程。
天明节,是当年于谦、胡濙两个人建议而设立,设立的原因是陛下不庆祝万寿节,不过生日。
于谦和胡濙折中,以大明建立之日,配合上元节,一共凑了七天的假期,为大明国朝开辟贺,取意日月江山比天长,大明社稷无限期,普天同庆。
“在这里再加上去祭祀英烈祠,这么重要的日子,必然要去。”朱祁玉又给行程增加了参加英烈祠祭祀事。
兴安俯首说道:“臣领旨。”
“诶?孙权的墓地,在孝陵的门前,这是何等道理?”朱祁玉看着行程,满是奇怪的问道。
兴安翻了翻袖子,掏出了厚重的备忘录,翻看了片刻说道:“当初修孝陵的时候,礼部就问太祖高皇帝,这孙权的墓也在钟阜龙蟠,要不要给他迁坟?太祖高皇帝说不用,就让他守门便是,这就定下来了。”
朱祁玉笑着说道:“原来如此,太祖高皇帝也是妙人,倒是便宜孙权了。”
孙权在这件事上,绝对是占了便宜的。
孙吴早就没有了后人祭祀,也吃不到香火,无人问津,但是大明皇帝因为孙权的坟埋在那儿,让他看门,每次祭祀太祖高皇帝,都得给守门神带一份香火。修缮太祖陵寝的时候,总要给他这个守门神修一修。
这不是孙权占了便宜?
至于吴太祖高皇帝孙权给明太祖高皇帝朱元章看门这件事是否合理,反正洪武年间,并没有人敢反对此事。
大宴赐席的位置并没有定在大明南京皇宫,而是定在了南湖别苑,大明南京皇宫年久失修,杂草丛生,朱祁玉上一次住南京皇宫,差点被陈婉娘当成鬼怪。
南湖别苑占地大约八百多亩,是北京皇宫的八成左右,要做什么都是可行的。
高婕妤听闻南湖别苑又进了两个新人,颇为慌张的找到了冉思娘询问如何应对。
冉思娘倒是颇为澹定的说道:“不过是两个宫人罢了,又不是嫔妃,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冉思娘太了解陛下料敌从宽的性子了。
让郑氏女和阮氏女暂留南湖别苑,并不是陛下对那两名女子见色起意,要女子艳丽,大明的漂亮女子海了去了,轮得到这两人?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七百四十章 自生火铳和开花弹
冉思娘就觉得高婕妤在杞人忧天,但是高婕妤却是如临大敌一样,喋喋不休的诉说着如何讨好皇帝。
在冉思娘看来,其实做自己,就可以讨好陛下了。
陛下并不是很难相处的人,至少冉思娘如此认为。
天明节开始,五更天的时候,朱祁钰就起来了,用了早膳,这顿饭朱祁钰吃的很多,根据他过往的经验,这顿饭不吃饱,下一顿大约在晚上大宴赐席之时。
锣鼓喧天之中,朱祁钰坐上了大驾玉辂,向着洪武门而去,洪武门是南京大阅必然要走的门。
朱祁钰站在洪武门的五凤楼上,总觉得有些怪异,因为这个百姓能直接见到的洪武门光鲜亮丽,但是在洪武门之后的地砖,早已经坑坑洼洼,年久失修的三大殿,甚至还塌了一根梁。
皇宫里只有乾清宫仍然能用,正统年间一场大火烧了不少的殿,至今没有修缮,四处都是残垣断瓦。
出了玄武门就是大明的皇家园林,现在露天堆满了煤炭,江淮厂和马鞍厂的煤炭,到了冬天的时候,都会堆积在此。
皇宫里用的木料等物,规制太高,一个窗栏就要五千银币,朱祁钰到了南衙也不住,也就从来没修过,反倒是南湖别苑的宅子,富丽堂皇,尽善尽美。
皇宫是因为皇帝住在里面,才是皇宫。
在轰鸣的礼炮声中,天明节大阅开始了,这次的天明节大阅,比以往多了两个队列。
第一个队列名叫自生火铳。
自生火铳,具有照门、照星、铳托、铳机,还拥有燧发手铳才有的自生火装置。
传统的鸟铳,遇到风雨不便,朱祁钰就记得一次鸟铳操演中,大明的军士就在逆风的情况下,被火门大开的火药眯了眼睛。
传统的鸟铳是火绳枪,往往有被风雨飘湿而不能一发者,亦有未及照星而误发者,自生火铳的优势就在于风雨不及飘湿,缓急可应手。
铳机由火绳铳机改为了燧石铳机,这完全得益于大明簧钢质量和产量的稳步提升。
这是大明第一批量产的、有战斗力的自生火铳队,朱祁钰亲手开启了排队枪毙的火药时代。
而五尺余长的火铳,配有不到半尺的插管式的铳刀,寒光闪闪。
铳刀在兵部各大军器监开发的时候,充分的考虑到了战场使用环境,和多方走访了前线战士,最终定型为了半开刃,或者假开刃。
也就是说铳刀,并不锋利,其主要作用就是刺,而非砍劈。
当军队的火铳手有了铳刀之后,在百人为作战单元的大明团营中,原本充当保卫工作的三十三名长矛手,全部更换成为了火铳手。
这样一来,一个百人作战单元的火铳手就从原来的三十名,增加到了六十三名。
颇有精气神的大明军列走过洪武门的时候,朱祁钰的火力不足恐惧症,被治愈了一些。
而增加的第二个阵列,则是大明的火炮阵营,这个阵营的火炮似乎与大将军炮无二,万国城赶至南衙的使节,并不清楚如此相像的两种火炮,为何会要单独列阵。
黎思诚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朱祁钰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两种火炮使用的炮弹完全不同,最后出列的大将军炮,使用的炮弹,是大明的开花弹。
在开花弹发明之前,大明的火炮都打的实心弹,铅铸炮弹,虽然贯穿能力极强,但是破片杀伤能力几乎等同于零。
而现在从朱祁钰面前走过的开花弹大将军炮,则是得益于延时引信、钢铁质量提升等多种因素影响,最终研发成功。
射程为两百步、破片伤害在十步之内、内有八百余枚钢片、爆碎伤人。
这种开花弹的杀人能力并不强,但是伤人能力极佳,在战场,最难处理的永远不是死人,而是伤员。
伤员过多而不处理,士气就会大跌,甚至引发哗营军变,而处理伤员,最少要耽误一个人去照顾,而且还会影响行军速度。
朱祁钰非常满意的看着开花弹大将军炮走过洪武门前。
大明的讲医堂和巾帼堂,其实最近毕业了一批女兵,这也将是整个世界上,诞生的第一批女兵,她们是医护兵,专门负责处理军队驻扎之后的防疫与伤病等事,极其专业。
本来朱祁钰打算在这次天明节的阅兵阵营中,增加女兵阵列,但是在综合考虑之后,女兵阵列,并没有出现。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眼下,医护兵的作用还没有体现,医护兵的规模还很小,这个时候就把医护女兵拉出来,就等同于半场开香槟,提前庆祝了。
而且还会遭到卫道士的口诛笔伐,但若是有了成果,再用效果堵住这帮卫道士的嘴,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这一个火苗已经种下,朱祁钰相信不久的将来,医护女兵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大阅之上。
在大阅之后,朱祁钰乘坐大驾玉辂前往了孝陵祭祀。
祭祀之前,他需要先到了天地坛祭祀天地,在前往孝陵的路上,朱祁钰的车驾,路过了孙权的墓,朱祁钰看了眼孙权的碑文。
孙权有个外号叫孙十万,因为他起兵十万进攻合肥,结果守合肥的守将是张辽。
张辽带着八百人冲阵,差点把孙权给杀了。
如果一次还好,孙权在撤退到逍遥津的时候,张辽来了个梅开二度,故技重施,又带着八百军士再次冲锋,差点又把孙权给杀了。
自此张辽获得了张八百的外号,孙权这孙十万也算是坐实了。
对于这一战,其实朱祁钰略微有些同情孙十万,毕竟作为张辽逞凶的背景板,孙十万被人嘲笑了千余年。
朱祁钰同情孙十万的原因,其实是孙十万围困合肥的时候,军中发生了大疫,导致军心不稳,人心惶惶。
张辽非但不投降,还敢还击,确实打的孙十万措手不及了,当然这掩饰不了吴太祖孙权很菜的事实。
所以,大军调动,防疫真的很重要。
为陛下牵马坠蹬的朱仪,还在路过孙权的墓时,上前敬了香火,毕竟是守门神,多少也要跟着明太祖高皇帝沾点光。
朱祁钰站在孝陵的神道碑前负手而立,至少他这个景泰皇帝没有给朱元璋丢脸跌份,毕竟有稽戾王珠玉在前,到了下面,他绝对不是挨打的那个。
朱祁钰站在神道碑前,坦坦荡荡的走进了陵园,他无愧大明的列祖列宗,问心无愧。
大明交到他手里,对大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个不错的结果。
朱祁钰看着香火冉冉升起,喃喃的说道:“高皇帝啊,现在是景泰九年,咱还在位置上,去年一年,没有人谋叛,也没人敢谋叛。”
“您老人家一个人在这边,确实蛮孤单的,但是这事得怪文皇帝,是他迁都,皇陵都到那边了。”
“眼下咱要打安南国了,您当年定下的不征之国,咱得破例了,其实没别的,就是不把安南打下来,咱心气儿不顺,大明也气儿不顺。”
“那黎利的孙子跑来跟咱饶舌,咱没说为什么要让安南变成这个模样,咱就是让他们民不聊生,他们才知道对大明感恩戴德。”
“这帮外番蛮夷,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白眼狼,咱不想惯着他们,得让他们长点教训。”
“若是您不同意咱攻打安南,就降道雷,告诉咱,您老人家不乐意。”
“要是您不劈,咱就当您同意攻打安南了,反正这事儿吧,文皇帝也干过。”
兴安面色严肃,恭恭敬敬的站在陛下的身后,他受过专业训练,一般是不会笑的。
陛下显然在强词夺理,高皇帝都龙驭上宾了,还管得着凡间的事儿?
要是能管,那当年文皇帝靖难的时候,高皇帝早该降下天雷了。
朱祁钰走出了享殿,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轻笑了一下,这二月二还没到,怎么可能会有天雷?
确实没有雷劈,天气一直很好。
朱祁钰权当高皇帝同意了他征伐安南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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