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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这味儿,太正宗了。
美利坚的移民,从来不会思考,他们是否侵犯了印第安人世世代代居住的土地,也不会思考是否侵犯了印第安人的私权。
美利坚的移民,时常感恩耶叔,赐给了他们应许之地。
朱祁玉笑着说道:“你其实想问的是鸡笼岛开荒事,而不是海外弃民在吕宋的行径。”
“鸡笼岛上的蛮人,不能在他们世代居住之地活动,失去了家园,咱们大明的开荒行为,是否侵犯了这些蛮人私权。”
滕昭俯首说道:“是。”
“这个很好理解。”朱祁玉十分肯定的说道。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七百四十四章 匠城存在的意义
朱祁钰看着滕昭笑着说道:“易曰: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何意?”
“芸芸众生以类同而聚集在一起,所以天下万物以群区分,那么分群,必然产生竞争,便有了吉凶。”
“得利,群者吉;失利,群者凶。”
“何为群?便是拥有共同的语言、文化、种族、领土、朝廷、历史和共同认知的群体,就是群。”
在朱祁钰的理解里,群,是经过了长期历史发展而形成的稳定共同体。
缺少认同则不为群。
那么理清楚了这个群的具体定义之后,就可以回答滕昭的问题了。
蛮人和大明是一个群吗?
显而易见,并非一个群,则谈不上大明对他们的私权的侵犯了。
于谦说海外弃民,那也是大明的海外弃民,就是基于群的清晰认知。
大明这个群的共同体里,在地域、文化、种族等等上面,都是有着清晰的界定,但并非一成不变,是同样存在着动态的变化。
比如琉球三府,在景泰四年开始郡县琉球之后,就在地域、文化、种族、政治等等多个方面,将琉球纳入了大明共同体中。
比如交趾十五府,在永乐六年加入了大明这个群,宣德三年,又宣布退群,而朱祁钰又要郡县安南,就是让他加群。
滕昭认真的理解了陛下对群的解释,心中的疑虑,就如同拨开云雾见天日,瞬间豁然开朗,之前那些想不明白的事儿,彻底想清楚了,对公私二字的理解,更深入了一层。
对别的群而言是有益的,对本群而言则是有害的,这是要公权介入的。
这一点是渠家三兄弟用自己的身体力行,践行了对本群有害的结果。
“这条路是通向哪里的?”朱祁钰站在造船厂,看着向东绵延的道路,略有些疑惑的问道。
滕昭俯首说道:“回禀陛下,这条路向东,至海坦山万安所(平潭县),与鸡笼岛隔海向外,只有二百里。”
“海坦山的正对鸡笼岛的竹堑(今新竹),竹堑至中福山(今桃园),有一百二十里的,上岛适当之地。”
“上岛适当之地?”朱祁钰一愣,大明对鸡笼岛的开发一直以勘探为主,具体的堪舆图,陈镒一直在想兵部递交勘测图。
陈镒拿出了一张长轴画卷打开说道:“陛下请看,竹堑至中福山,是整个鸡笼岛面西最适合上岛的地段,此段信风较强,近岛水深不到三丈,退潮时露玉石及砂底质,退五丈有余,利于上岛。”
陈镒拿出了一幅图,名叫《鸡笼兵备要地志图》,这图上用朱红表明了哪里适合登岛,用黑色标准了哪里不适合登岛。
鸡笼岛的西侧是大部分的平原,但是适合上岛的地方,只有竹堑至中福山段这一百二十里范围,其余的太过狭小,并不利于大规模军队的展开。
在鸡笼岛南侧还有一段大约不到百里的上岛适当地,围绕在虎头山(今高雄)一带,而在鸡笼岛的东南方向,大部分都适合登岛作战,而东北方向,因为丘陵山脉阻挠,并不适合登岛作战。
在这幅图中,还标注了涨潮退潮差、水道、陆道、良港、良田、徒涉、雨期、汛期、信风等等消息。
“这就是全图了吗?”朱祁钰看着这兵备图点了点头问道。
陈镒摇头说道:“启奏陛下,这图是个总图,还有具体的图,仍然没有画完,现在只有九张,还有十五张要绘制。”
“因为岛中山林密布,所以勘测仍需要继续,倒是澎湖巡检司和龙门港已经非常的热闹了。”
朱祁钰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哪怕是细节不是那么多的总图,也要比平日里兵推棋盘的堪舆图,要细的多。
也就是说,他平日里玩的兵推棋盘,是战争简化之后的简化版。
朱祁钰略有些失神的看着通往海坦的大路,低声问道:“于少保,你说这行军打仗,是天分更重要,还是学兵书兵法更重要?”
于谦想了想,选择了实话实说:“臣以为,天分更加重要。”
战局千变万化,战机稍纵即逝,在战场上,变化实在太多太多了,能在万分复杂的情况下,下意识的做出判断的将领,都是良将。
军事,始终讲究的是天赋。
于谦说的是实话,但是他从来不否认陛下在战争中的决定性作用,在于谦看来,战争绝对不是双方凑到一起火并叫做战争,那是打群架,那是倭国的大名们玩的。
陛下的【料敌从宽】可谓是让大明的占尽了先机。
以已经开始的郡县安南之战为例。
陛下安排墩台远侯夜不收深入虏营侦查虚实;安排缇骑前往劝教柳溥配合大明行动;责令松江府增加对安南进口米粱增加三成;下敕让柳溥等人保护黎宜民这个军头僭主、无道昏君在位;会见黎思诚许下承诺,降低治理安南风险等等一系列的手段,算不算战争行为?
在于谦看来是算的。
因为战争的目的是让对方屈服于己方意志,能削弱对方抵抗意志的手段,就是作战。
陛下可能不擅长指挥具体作战,但是陛下在动手之前的行动,有效的降低了安南军民的抵抗意志,将安南折腾成为了一栋破房子,只要踹一脚,就塌了。
陛下作为大明最高统帅,在具体的战技术上并没有什么天赋,但是陛下在战略上,是英明的,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福州造船厂的船塘沿着闽江,延绵向了远处,一眼看不到头,无数的船匠在其中忙忙碌碌,驶出船坞的一艘艘遮洋漕船会前往大明九省,载满各地正赋,向密州市舶司而去。
大明的新海漕正在缓缓成型。
朱祁钰的行程很满,在参观了福州造船厂之后,又去了福建织造局视察了织造局的生产和经营,而后是香料厂、铁器厂、瓷器厂、石灰厂、水泥厂等等,这些都是当初陈懋在福建平叛之后,根据皇帝陛下恢复官厂的指示进行筹建。
陈懋一路上,笑的合不拢嘴,这些厂的经营的非常不错,而且规模还有所扩大,围绕着官厂的周围,形成了一大片的草市,人来人往,摩肩擦踵。
“福州府没有匠城吗?”朱祁钰停下脚步的时候,才开口问道。
滕昭摇头说道:“并无匠城,是必须要建的吗?”
“是的,非常有必要。”朱祁钰看着滕昭疑惑的表情说道:“你是不是在想,只要保证劳有所得,维持劳保局就可以了,为何还要营建匠城?”
“是,臣…愚钝。”滕昭不解,为何陛下突然提及了匠城。
对于福建地方而言,营建匠城并不困难,根据松江府匠城的经验,不是很大的匠城,花费更小,福建诸府完全有能力去建设匠城。
可是动机呢?
朱祁钰一边走一边说道:“势要豪右、富商巨贾、乡贤缙绅,自始至终最害怕的只有两件事。”
“第一个就是农民、工匠,以任何的形势组织起来,无论是工会还是农庄,一旦劳动的人组织起来,其就拥有了和他们谈判的资格,肉食者就没办法随意朘剥了。”
“第二个就是尽可能的阻挠创造财富的劳动者,对朝廷决策产生影响。比如将登闻鼓院垒上院墙;比如组建各种诗会、学会、学院等等,哪怕他们自己说着让人嗤之以鼻的胡话,也不能让劳动者说话。”
“这就是肉食者们,为了维持自己存在,必要要做的两件事。”
“所以匠城的存在,让肉食者们如鲠在喉。”
“匠城将工匠充分集中在了一起,是合力,是谈判的筹码,毕竟相对于庞大的工匠群体而言,肉食者才是那一小撮。”
滕昭这才俯首说道:“匠城营建之事,臣会上心,陛下凯旋之时,臣恳请陛下再次驻跸福建地面。”
滕昭这才意识到匠城的重要性,即便是对地方也是有积极意义的。
浙江仁和夏氏,夏时正挟民众以令州县,仁和县令年年报灾逋蠲免,不就是被地方豪族给逼得吗?
滕昭可不是胡扯,他给了明确的时间,在陛下班师回朝的时候,福建地面的匠城就要开始营建,甚至要落成,让陛下再次检视。
要知道福建可是大明十六省之中,积极省份,怎么能落于人后?
朱祁钰继续说道:“逐利是人的天性,基于此,我们可以推断出肉食者天然有强烈的动机,去做一些事。”
“比如说,去降低劳动者的劳动报酬,这一点每年劳保局处理了的劳资纠纷,就是实证。”
“比如说,尽可能的延长劳动者的工作时间和强度,这一点上,汉书也有言:农夫父子暴露中野,不避寒暑,捽屮杷土,手足胼胝,已奉谷租,又出藁税,乡部私求,不可胜供,故民弃本逐末,耕者不能半。”
“比如说,尽可能的让劳动者听话和循规蹈矩,比如说高昌杨铁的两个哥哥,就被杨老爷和小杨老爷卖到了工坊做包身工,强人身依附,防止他们逃跑或者不听话。”
“比如说,尽可能的让劳动者自己承担再生产成本,种田的农民常常会疑惑,明明是自己种的田地,结果每年还要借钱买粮?工匠们也在思虑,明明是自己打出的铁器,还要再付出时间、精力或者货币,去获得铁器、瓷器等等。”
“基于这种强烈的动机,我们可以得到一个基本事实。”
“那就是肉食者的流动资财、固定资财、留供资财越来越多,多到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生活极其奢靡,花钱如流水,甚至要用几万两银子买一个破麻袋,并且乐在其中,但是呢,银库里的银子非但没有减少,甚至还在增加,并且堆积如山。”
“而劳动阶级的农民和工匠,却日趋贫穷,地位底下,还要对肉食者的施舍感恩戴德,朝廷、皇帝也听不到他们的心声,即便财富是由他们创造。”
“富者越富,贫者越贫,长期以往的结果是什么?”
滕昭下意识的说道:“是什么?”
朱祁钰嗤笑了一下:“失道而亡天下,一切的一切被无边无际的怒火,毁的干干净净,从头再来。”
“为何如此?”
“很简单,购买工坊商品和购买粮食的消费者,还是大多数人啊。”
“肉食者占据了所有的利润,而劳动者却得到了微薄的劳动报酬,甚至无法得到应得的报酬,那么天下对商品的总需求就会一降再降。”
“大多数人,都跟庙里的和尚一样无欲无求,工坊、土地产出之物,谁去购买呢?”
“需求降低,工坊降低生产,劳动者的劳动报酬更加无法保障,这就让需求进一步的降低,这就陷入了死循环之中,不可自拔,凛冬将至。”
“而匠城的存在,可以降低工匠们承担自己的再生产成本,这就是匠城的另外一个重要意义。”
朱祁钰这么多话,其实是个论证的过程。
他想表达的是:匠城的存在,除了保证劳动者的议价权形成合力,保证对决策的影响力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那就是降低劳动者的再生产成本,保证内需。
工坊生产出来的是商品,不是奢侈品,不是几万两银子的破麻袋,商品是由大多数人买单的。
而大明是天朝上国,也是最大的消费市场,无穷无尽的朘剥,最后的结果是生产的商品无人买单。
朱祁钰作为大明皇帝,他不能一方面说要稳定内需、扩大内需,一方面却不肯行使公权,干预肉食者系统性对劳动者的朘剥,甚至还要保证肉食者对下朘剥的权利。
贫者越加贫,生产出来的商品,又卖给谁呢?
又怎么去稳定和扩大内需呢?
“官邸是官僚们的家,匠城就是工匠们的家啊。”朱祁钰一只脚踩在了大驾玉辂,总结性的说道。
滕昭已经全然明白了为何陛下会询问匠城,福建的农庄法做的很好,匠城是福建地面的短板,陛下为他指明了日后的道路,他俯首大声的喊道:“陛下圣明!”
于谦侧着头对着兴安低声问道:“大珰,陛下刚才的话都记下来了吗?回头送回京师,让盐铁会议好好研究下陛下这番话,写进《景泰盐铁新论》之中。”
兴安笑着说道:“少保安心,咱家都记下了。”
对于兴安而言,陛下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的重要,这也是他这个大珰存在的理由。
朱祁钰回到了别苑,开始处理京师送来的奏疏,等到日暮时候,朱祁钰收到了一份塘报,面色忽变,厉声说道:“黎宜民,真是好大的狗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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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七百四十五章 速送三千女婢,平息陛下怒火!
大明的生产力是否可以满足大明国内的市场需求,并且有多余的生产力用以外贸呢?
当下的大明仅有不到一亿人口,大明的生产力完全可以满足大明的市场需求,并且远销海外,并且用贸易顺差收割天下。
比如说,大明的军备,进行了一次清汰后,一大堆的二手军备处置、保养,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倘若能卖掉,无论是兵部还是户部,都会松一口气。
朱祁钰卖给了黎宜民和黎思诚一大批的军备,然后黎思诚的军备走到半路上,就被黎宜民给抢了一艘船去。
而这批军备,由大明水师负责护送,这就等同于给大明皇帝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个大耳光,黎宜民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大明皇帝:好好打听打听,东京湾里谁是爷。
(此处东京湾指的是红河入海口,就是中国南海西北部半封闭海湾,北部湾。)
“之前在松江府觐见的时候,卑躬屈膝,希望得到大明的支持,好册封他为安南国王,现在眼瞅着落空了,就露出爪牙来了。”朱祁钰点着桌上的塘报,没好气的说道。
兴安将另外一本奏疏找了出来说道:“黎宜民说是安南云屯千户所的军事,不知道那是大明的船只,以为是有人在贩售军备,以为是睿王黎思诚的船舶,所以才劫了船。”
朱祁钰将黎宜民的奏疏拿起,嗤笑道:“黎宜民在糊弄三岁小孩呢!大明船每一艘都挂着北斗旗,他眼睛瞎看不到吗?”
“他想糊弄朕是吧,很好,有种!”
“给黎宜民的军备还有十几船在松江府新港,飞鸽传书新港,先给倭国的细川氏、山名氏,朕的军备还怕没地方卖不成?”
“反了他了!”
朱祁钰颇为生气,就像是自己养了条狗,对着自己狂吠不止一般。
可此时升龙城的禁城内,黎宜民正在状若疯癫的摔坏了一切能看到的东西,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黎宜民猛地伸出一根手指,对着满朝文武,嘶声裂肺的喊道:“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劫大明的船!”
黎宜民是没有胆子对大明的船,尤其是对皇帝陛下的船动手。
黎宜民觉得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陛下更在意他。
毕竟简在帝心的袁彬,是出使升龙城的使者,而出使清化城的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吏。
他对天使袁彬都不敢抱怨,甚至不敢传召袁彬,表达自己对陛下册封了黎思诚同为安南王的不满。
他还敢劫船?
黎思诚劫船,他黎宜民都不敢劫船!
黎宜民焦急的转了两圈,对着范文巧说道:“去把劫船的人,砍掉脑袋送往大明!”
柳溥犹豫了下站了出来说道:“君上,仅仅是砍了脑袋,怕是不能平息陛下的怒火,臣以为速送三千女婢,以表致歉诚意,方才妥帖。”
黎宜民现在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慌了神,他最害怕的就是大明皇帝不再在意他了,听闻柳溥的谏言,黎宜民大喜过望的说道:“正该如此,正该如此,柳太尉说得对。”
莫氏家主,提督宫禁、中军都督府左都督、从龙之臣的莫支站了出来,面色涨红的说道:“君上,臣以为不可!”
“若是这等小事,也着急斩杀我军将士,献颅于大明皇帝帐下,实在是有失我国威严!”
“还要送妇人去致歉,实在是羞煞我军士!”
“若是传出去了,君上岂不是落下个畏惧大明的恶名?!”
“而且吃亏的是我大越啊!”
莫支不同意杀掉登船劫掠的军士,更不同意送妇人去致歉,实在是有损脸面。
等同于对大明卑躬屈膝,这是极大的羞辱。
为什么向大明致歉消除误会,是一种羞辱呢?
黎朝对内称大越,对外称安南,因为大明不同意黎朝称越,在大明越这个字,囊括了两广和部分云贵之地。
黎朝国王对内称皇帝,对外称安南国王,因为从黎利、黎元龙再到黎邦基、黎宜民、黎思诚他们三代人,都清楚的知道,对大明皇帝说自己也是皇帝,那大明朝倾尽国力,也要对黎朝犁庭扫穴。
黎朝国主历代都会起一个儒雅的名字,来获得大明的册封,对内则用另外一个名字做大越国的皇帝。
这种既当又立的矛盾行为,让安南始终处于一种割裂的政治、文化的状态,既是大明的附属国,又自己骗自己说大越不是附属国。
在安南国,长期存在一种完全脱离大明的声音,这股风力很大很大,甚至成为士林的主流。
所以莫支才认为赔礼道歉,化解误会是一种耻辱。
而且莫支理所当然的如此认为。
黎宜民有些烦躁的说道:“若是陛下震怒,兴兵讨伐,又该当如何?”
莫支挺直了身子,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大声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明大军来犯,我等军士必然奋力抗敌,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我莫支和大越二十万军士,誓与我大越共存亡!”
黎宜民嘴角抽动了一下,他虽然喜怒无常、残忍暴虐,是无道的凶徒,可是他不蠢,他在大明见到过大明水师,更见过大明京营军士的横强。
那完全就是天兵天将!
当大明的天兵天将来犯之时,大越国这二十万将士,哪怕是真的如同莫支所言,与大越共存亡,也不过是给大明的火枪队当靶子罢了。
打?
拼了命,还怎么捞钱?
况且,黎宜民深切的知道,这二十万将士绝对不可能与他共存亡,天兵至,必然做鸟兽散,因为军纪涣散。黎宜民多次下令,不得劫掠挂有北斗旗的大明船只,但还是发生了劫掠。
黎宜民看着莫支,斟酌了一番说道:“莫爱卿忠君体国之心,孤深知,但是此事皆因我大越而起,这样,我们把这次犯案军士交给大明,由大明定夺如何?”
“做错了事,总该有做错事的态度。”
莫支仍旧不依不饶的说道:“臣还是以为只递交一封国书说明情况便是,大明又没死人,连船都没丢!只有我们死了三十余军士!”
“臣咽不下这口气!”
这次的东京湾劫船事件发生之后,大明船上十三名军士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发挥稳定,共击毁了两艘安南船舶,杀掉了安南军士三十人。
最后接舷战,寡不敌众勉力迎战,船舱内的三十余名大明船员被劫持,才不得不束手就擒。
而安南军士心里有数,也不敢报复,抢了军备,溜之大吉。
这一次低烈度的冲突,以安南阵亡三十名云屯卫所军士,大明零伤亡被抢走了军备结束。
黎宜民眉头紧皱的说道:“莫爱卿的意思是,这件事怪大明?”
莫支被这一问,有些尴尬,摇头说道:“非也,实乃是云屯卫所御下不严所致。”
大明的船舶出示了北斗旗,挂出了水师牙旗,多次挥舞旗帜表明身份,在接战之前,大名船只更是三次鸣枪示警。
云屯千户所觉得大明船舶落单,才见财起意。
大明押运军备的船只,有三十余艘的遮洋船,这一艘之所以落单,完全是晚上信风变动,才行至云屯监察司附近。
从头到尾,大明的船只都没错。
黎宜民一听莫支也承认并非大明做错了,才无奈的问道:“莫爱卿是要尽丧国仪,友邦惊诧。”
“让诸国都说,原来我大越国真的不知礼,也无礼,是真正的外番蛮夷吗?”
“臣不敢!”莫支面色剧变,立刻跪倒了地上,大声的喊道:“臣绝无此意啊,君上。”
一旦涉及到了国仪、国格、友邦之类的东西,对于拧巴的大越国上下,就是天大的大事。
越是没有什么就越是在意什么。
黎宜民一挥手说道:“那就扭送云屯卫所三百人至大明,交给大明军处置吧。”
“臣…遵旨。”莫支还是不太甘心,但还是应了下来。
唐兴站在殿尾,乐呵呵的看着这一幕,他之前可是买了官儿成为了禁卫,乃是正经的黎朝武官,能上殿的那种。
柳溥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一般,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黎宜民这一顿连消带打,用莫支最在乎的国仪国格,打败了莫支最在乎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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