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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君一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正义的贼婆娘
这样说来,程梓明真的没有说谎,周一诺微微低了头,暗暗想着。还有,幸好是吃火锅,热气一蒸,每个人都面色红润,他们就看不出来我在想什么了。
联想起刚才何倩霖对程梓明工作的好奇和关注,陆宇暗自欣喜,看来这事已经有了一半苗头。他眯着眼笑着看向何倩霖,“哎,看你刚才好像挺感兴趣的,说实话,你觉得我表哥怎么样啊?“
何倩霖几欲抓狂,十分不解为何这厮的智商没有跟着年龄涨,她半咆哮着嚷道,“关我什么事!你没发现你哥满眼里只有糯米吗?!”
回头没看到程梓明,陆宇看着周一诺,想想刚才桌上的氛围。被何倩霖这么一说,貌似,还真有点像。
母大王何倩霖已经想要拍桌子了。
一旁的周一诺故作镇定地反驳,才没有。
仔细想想,大何说的有道理,虽然刚才她问得欢,可拐子的兴趣重心明显还是在糯米身上。哼哼,两个人一起从汉口过来,拐子看她的眼神就不一样了,看来中间有好多事情都错过了啊。被何倩霖打了岔,没跟上程梓明的节奏,不用想,他肯定抢买单去了。陆宇起身便往银台走。
事实证明,程梓明确实是去结账了,对自家表哥,陆宇不至于客气到去把付过的钱抢回来,于是他笑成一朵花,找服务员开发票。
“拐子,你觉得糯米怎么样?”陆宇拿了发票塞进钱夹,二人一起往回走,有意无意提起这么一句。
过了几秒钟,程梓明转头问陆宇,目光中含着期待,“等会把车给我用?”
陆宇眨巴眨巴眼,脑子转了过来,他笑得合不拢嘴,一掌印在程梓明肩膀,“晚上还要跑古田,那你给我把油加满。”
饭吃完,陆宇咋咋呼呼非要把人扯去公馆ktv,理由是就在马路对面,走个天桥就到。何倩霖用力捏了几下他的胳膊,直让陆宇痛呼出声。实在恨铁不成钢,抓住他的胳膊不撒手,何倩霖朝他呲牙,谁要跟你去唱歌,老娘还忙着呢,天这么黑,过年期间治安又不好,赶紧送我回家!
陆宇还在迷迷瞪瞪,何倩霖一个劲地冲他使眼色,你让他们两个人独处一下不好吗?你是有多蠢,助攻都不会?
迫于母大王的武力,陆宇只好打车先送何倩霖回家。两个人连走带跑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
人数突然少了一半,气氛也冷了下来,周一诺看了看时间,八点半。
“你想去唱歌吗?”程梓明看到街对面的牌子,跟女孩子在一起,除了吃饭看电影,唱歌也是一种约会方式。
周一诺摇头,“就我们俩,唱什么,强军战歌吗?”
“你会?”程梓明眼神一亮,他一直以为地方上不会有什么年轻人听这种歌。
“之前有个项目跟军方合作,跟那边的同事学了几句。”周一诺笑着解释,脑子却在想现在该去干点什么,在路口傻站着,确实有点冷。
“那你想去玩什么?”程梓明微微低着头,看着路灯下安静眨着眼的周一诺。
“嗯,其实,我不晓得,”周一诺抱歉的笑笑,“电影也没什么好看的,要不,我们,就逛逛吧。”
周一诺在心底把自己狠狠地唾弃了好几遍。她本来想尝试先回家吧这四个字,结果停顿了半天,嘴里吐出来的却是继续逛。
得了吧,其实你并不想现在就坐地铁回家对不对?其实你现在觉得很开心对不对?发现他和那个大长腿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你就已经在暗爽了对不对?刚才听到何倩霖那么说,其实更多的印证了你的想法对不对?老实说,自从发现他一直看着你,你不仅不担心,反而觉得那种感觉很好对不对?
周一诺,你看,旁边那碎了一地的,可是你的节操?
其实程梓明心里一直在打鼓,冬夜里八点半这个不早不晚的时间,一个家住古田的姑娘站在中南路上吹着风。他很害怕她说要回家,那么他只能开车送她回去,但他真心更想跟她多呆一会。经过这几个小时的相处,他发现和周一诺在一起,整个人会觉得特别放松,只是看着她的笑脸,便觉得心情愉快。这姑娘拥有特别的魔力,一直吸引着他,让他想要了解她更多。这样单纯的相处,总比一见面就计算对方的薪资水平、被询问何时转业以及转业安置费怎么开销要好吧。就算按照姑姑所谓的评判标准,论长相身材,她看上去还不错,虽然没有梁思颖个高,但也不算太差,这么一个逢人先笑到露牙的姑娘,言谈举止非常得体。被自己塞了杯奶茶没表现出任何不开心,吃饭还会先问有没有忌口,足以表明她很好相处,虽然工作冷门了点,好歹也是在为人类健康事业作贡献。分秒间,程梓明的脑袋已在飞转,想来想去,他觉得这个任务确实可行。
他隐隐的有些兴奋,又有点患得患失。
已经许久没有如此渴望等待一个结果,也许只是一句话。这句话将决定他是否打算坚定地完成这个任务。他看着这姑娘言语停顿,看着她用舌头润了润嘴唇。在路灯的映射下,小巧的嘴唇蒙上了一层水光,更加红润诱人。等待的间隙不过一两秒钟,对程梓明来说,却格外漫长。
幸而他等到了,在听到她发出继续逛的讯号之后,程梓明的眼角眉梢都带了笑。
他点点头,跟在周一诺身侧慢慢走。
我们应该用什么方式才能更好的了解对方?在这个资讯如此发达的年代,如果你想玩玩,只用摇摇手机,便可以找到附近一群寂寞的男男女女,泡吧狂欢甚至一夜情,即使他们的真面目和头像天差地别,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可总有些人不愿意单纯地玩,如果人生只是简单地凑合,那么何必要凑合。有这种想法的人往往容易被剩下。眼下各种社交平台层出不穷,可无论是电脑电话、短信微信,没有一样能比得上面对面的聊天,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你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会收到真实的回馈,这无疑将鼓励你继续说下去,人与人之间互换信息,从而了解对方。
大年初三的夜里,路上行人并不多,两人从中商百货走到首义广场,走走停停顺带看风景,话题一个接着一个。从申办文明城市聊到抗战胜利70周年,从每天随着晨光例操聊到各自的初高中母校,周一诺惊奇地发现,原来他们俩还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校友,只不过程梓明比她高三届。这家伙从小体育出色,高中时考了田径类国家二级运动员,05年本科毕业,下连不到两年,通过了军区特种选拔,一直干到现在。明明不平凡的人生,偏让他形容得如此平淡。
原本以为会冷,结果越走越热,周一诺拐到路边开着的店里买了柚子茶,看看时间,九点十分。
程梓明拿着柚子茶,低头问,“还走吗?累不累?”
周一诺摇摇头,咬着吸管,没有说话。
程梓明的头又往前探了一点,带着明显的询问,没弄清楚她摇头是指不走了,还是不累。
“冷吗?”看她两只手捧着杯子,露出圆润透明的指甲盖,程梓明问道。
周一诺回头看看北面,“我们上桥上看看吧。”
“桥上风大。”程梓明担心的提醒,大过年的吹夜风,感冒了怎么办。
“就到口子那里就行,黄鹤楼底下,”周一诺抬脚就走,“话说我真的蛮少在武昌江边看夜景。”
程梓明只得依从,却始终走在靠机动车道那一边,领先她半个身位,帮她挡掉夜里寒冷的风。





承君一诺 15. 事发突然
身为镇守长江天堑的中国四大名楼,黄鹤楼这个地标建筑在本地人心里一直是个比较奇怪的存在。外地人一提起武汉,言必称黄鹤楼。但武汉人却基本不怎么爱爬这座天下名楼。周一诺只在小学时去过一次,那时候空气还算清明,登上最高层,尚能看见江对面的电视塔,还算有些欲穷千里目的意境。而程梓明只在上大学班里组织活动时去过一次,他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上去那天天气不佳,江上的风景都没能看全,只在心中默念了两句,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便跟着同学们吵吵嚷嚷地下去了。
两人站在桥边望着长江,黑色的夜里只能见到江边各色的彩灯和江上仍在行走的各式船只。桥上风大,寒冬腊月并不是看江景的好时节。周一诺把大衣紧了紧,帽子也掏出来戴上,两手揣在荷包里,双眼依旧平视远方。往来车多噪音大,为了方便说话,二人都不着痕迹地往对方附近靠了靠。
“据说在武汉谈恋爱要做的一百件事,第一件就是要一起把大桥走完。”周一诺抿唇笑着,并没偏过头。
“是吗?那还要花点时间。”程梓明侧耳听着,这个说法对他而言很新奇,大学期间没谈过女朋友,也从来没有女生这样跟他提过。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周一诺呵呵地笑出声来,毛线帽下的发丝被风扬起,划过她的耳畔,带来轻微的拂痒,“我以前走过。”
意识到周一诺在陈述她曾经的感情经历,程梓明又靠近了点,竖起耳朵,听得格外用心。
“我们大一就在一起了,四年多。”周一诺仍旧含笑望着远方,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今天早上出门吃了碗热干面。
“他应该是个很优秀的男生吧。”程梓明侧过头看向周一诺的脸,像她这样的女孩到这个年纪还单身,多半有着不堪回首的情感经历。果不其然,最为纯洁美好的校园爱情,没能善始善终,无论在谁的记忆里,都会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还好吧,我也不差啊。”周一诺露出玩笑般的笑容,记忆中王凌成的脸仍是那样懵懂而稚气,带着涉世未深的清澈与坚定,只可惜这些都已经变成了过去,岁月匆匆流过,一切物是人非,如果再见面,会不会纵使相逢应不识呢?
“不过是普通的校园恋爱,毕业了就分手而已。”周一诺仍是淡淡地笑着。身边能说话的朋友,大多数都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提起了这个话头。都说男人很介意女人的过去,如果他真的对我有意思,我这么坦白交代从前的事,他会不会生气?
“然后呢?”程梓明有些好奇,侧了脸淡淡地笑着看她。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日子就是工作,相亲,相完了之后继续工作。只不过,我始终不太喜欢那种白菜土豆等价交换的感觉,所以一直拖拖拉拉拖到了现在,”转头看向程梓明,周一诺眼里全是自嘲,“其实今天中午我也在相亲,也黄了。”
“哦?”没想到事实是这样,程梓明低了眼,暗想,真巧,如果这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了。他的双肘搁在扶栏上,感受着桥梁的频率,面上的笑意却控制不住地往外淌,幸好这浓黑的夜,遮挡住了他的兴奋与激动。
“哎,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周一诺叹口气,两手抓住栏杆,无奈地耸了耸肩。
“相逢何必曾相识呢。”程梓明对出下半句,发现那姑娘面上没有一丝惆怅,反而笑得格外开心,又是一口白牙。
从前和王凌成在一起时,周一诺也曾憧憬过美好的未来,形象曾具体到下班一起逛超市,送孩子上幼儿园。可现实总比梦想骨感,在社会汹涌澎湃的巨浪碾压之下,并不是所有简单纯粹的爱情都能屹立不倒。面对一个事业编制和一个有背景的岳丈,这段象牙塔爱情便被现实无情地土崩瓦解。
也哭过,也怨过,然后呢,擦干眼泪,该上班上班。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因为离了谁不能活。
片刻沉默之后,程梓明很认真地看着周一诺,说:“今天太晚了,又冷,改天我陪你走一遍。”
有些愣神的周一诺听见了自己心脏明显的跳动。从前内科老师说,只有当你紧张激动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是活着的,因为平时你根本不会在意自己有心跳。她想起程梓明说他没有女朋友时认真的表情,想起饭桌上他有意无意驻足的目光,她认为这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人的眼神不会作假,大家都是成年人,这样的单独相处说明了什么?无非就是男女关系那点事。但即使这样,他也只是就着长江大桥的事情许了一个貌似承诺的东西,并没有对这种奇怪的相处做出任何直接的言语表示。
想到这里,那颗刹那间开始奔跳的心渐渐地落下,回归原位。
周一诺,你在期待什么呢,不过见了两三面而已。花痴发多了,得治。
“下去吧,我送你回家。”程梓明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
已经很多年没在街头这样轧过马路,程梓明很想感谢周一诺,感谢她愿意留出时间陪自己聊天。他曾以为,经过多年的部队生活,自己已经被制度化、标签化了,成为了有枪、有兄弟就一生足矣的那种人。长时间的忙碌,让他对悠闲放松无所顾及,所谓的很多娱乐新潮,他也不再关注。从两人愉快的交谈中,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被这个世界隔离出去,当然这也归功于周一诺。她和他一样喜欢听老歌,看老电影。这让他觉得,自己不太像颜冰说的那样,像个过时的老干部。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他十分希望今天的夜再长一点,回家的路再长一点,这样他就能和这个姑娘待得更久一点。
只可惜,路途总会有终点,他们总会走到停车场。
周一诺跟在程梓明身侧往前走,如果没记错的话,再拐个弯就能看到小宇子的车。
此时突然传出几声怪异的响动,像是布料被尖锐的物体忽然撕扯开,紧跟着便传出一声女人凄厉的尖叫,在空旷的车库里异常刺耳。
周一诺愣了两秒钟,尖叫声消失,却传来男人低沉的说话声,短促而有力。
回头看了眼周一诺,程梓明忽地抓住她的手,迅速靠到她身前,直盯着她的眼,“你就在这别动,我过去看看情况。”
周一诺有些惶惶,下意识地捏住了程梓明的袖口,但她很快点点头,松开手,“你小心点。”
程梓明冲着发出声音的地点跑了过去,两个男人正抓着一个红色的女士皮包在争抢,其中一个拿着匕首,正朝着对方低吼,一个年轻女子站在旁边不停地抽泣。
“叫你老实点!把包给我!”单手撕扯着背包的劫匪开始不耐烦,匕首朝着男人的左臂就是一刀。
女人又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却很快被另一个小年轻明晃晃的匕首吓得捂住了嘴。她想要去扶身侧的男人,刚迈开脚,却被小劫匪推搡在地。拿着刀的小劫匪眼疾手快地拽下了她身上的首饰,拉耳环的时候,女人又痛得发出了叫喊。
“小点声!想死啊!”持匕首的年轻人面目狰狞地嚷道,顺势往女人身上踹了一脚。
话音刚落,程梓明已经飞起一脚踢中了那个抢首饰的小混混,眼见人倒地飞出去三四米远。眼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抢到包的男人瞪着眼吐出一句“个板马”,举着匕首就朝程梓明刺来。
程梓明出手格挡,趁他没站稳,一拳朝他面部砸去。劫匪被打得有些头晕,晃了晃脑袋,他被这个管闲事的家伙彻底地激怒了,挥舞着匕首继续上前。
周一诺的背紧紧地靠在立柱上,她探出头,焦急地看着不远处的情况。程梓明踢掉混混手中的刀,朝着对方膝盖又是一脚,对方支撑不住跪在地上。空气里跳动着的,全是拳肉相交的声音。
不敢靠近,只能紧紧贴着墙壁,周一诺不错眼地看着程梓明的背影,在背包里一顿摸索,找到了小号电击棒。自买回以后,这玩意还从没派上过用场,原以为它一直不会派上用场。程梓明应该值得相信,但抓紧了电击棒,周一诺的心明显安定了些。
还能帮他做些什么?这时候应该做什么?对,报警!
“对,中商百货地下车库,有人抢劫,”又是一通摸索,周一诺掏出了手机,她往相反的壁柱后躲了躲,摒着气打110,握着手机的手不住地抖。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遇到持刀抢劫,她从没听过自己如此强烈的心跳声,几乎要盖过电话那头接线警察的声音,心脏好像马上要从胸腔蹦出来。
起初被踢飞的男人缓过劲来,趁着大哥与人过招,悄悄地贴着车后方,从两辆车中间穿过,朝那个正在报警的女人走了过去。
程梓明刚用劫匪的皮带把年长的劫犯捆住,余光看到了斜刺而出的另一个劫匪,助跑几步又是飞身一脚,小混混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身旁突然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啪嗒两声,周一诺的手机、电击棒统统摔到了地上,她仍旧背靠在立柱上,茫然的抬眼,被突然出现在距离自己不到一米处的劫犯吓得一动不动。




承君一诺 16. 相伴相随
程梓明将两人拖到空旷的区域,三两下捆得结实。年长的家伙貌似是个练家子,还能走几招,年轻的那个有些不经打,已经晕了过去。年长的劫匪嘴角流着血,目呲欲裂地瞪着程梓明。
“你们不过是劫财,不要太过分,”程梓明阴沉着脸,“万一真打起来,就没这么好看了。”
那劫匪听了,更加凌厉的目光喷薄而出,嘴里骂骂咧咧杂带些脏话。被吵得不耐烦,程梓明伸手给了他一肘子,他才消停,只是那冒着精光的眼神略有些灰暗。仅仅三招就被他生擒,看这家伙的身手,不知是哪条道上的,确实不好惹。
确定现场已经绝对安全,程梓明才回身到周一诺跟前,睁大了眼扫视着她,“没事吧?”
周一诺木木地摇了摇头,大口喘着气,抬眼望着他,“你没事吧?”
程梓明笑着摇了摇头,生生忍住想要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抬手扶了扶周一诺头上歪掉的帽子,把她的乱发拨整齐,“吓着了吧?”
周一诺点头,下意识地抓住程梓明的右手,企图借力离开背后的立柱。
肌肤间亲密的触碰使程梓明浑身通电一般,入手冰凉,还在微微地颤抖,看来这姑娘真的吓着了,他满眼心疼,用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捧在手心缓慢揉搓。
周一诺吓得不行,丝毫不记得要脸红害羞抽回手,木木地任由他暖着。
被抢的女子顾不上看横空出世的英雄,她跪坐在受伤的男子身边,红色的皮包掉在一旁,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
脑海中全是周一诺惊恐模样的程梓明这才想起,那个男人刚才好像被划了一刀。
“我先去看看他的伤,好么?”程梓明目光柔和地看着周一诺,即使害怕,她却始终没有哭出来。
心还在狂跳,周一诺做了两次深呼吸,活动了一下腿脚,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我也去,我是专业的。”
两人手牵手来到被抢的男女跟前,程梓明蹲下身帮受伤的男子查看伤口,男人只穿着毛衫,应该是想直接开车,所以出事时他并没有穿外套,一件蓝色的夹袄被扔在一边。他左臂的毛衫被划破了一个两寸半左右的口子,程梓明帮他把伤口暴露出来,刚才这人一直用右手压着,血流不多。
周一诺从脖子上解下围巾,挣了两下,手上没力气弄不动,只好递给程梓明。
程梓明看了眼周一诺,她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棉布的,勉强凑合吧。”
程梓明把围巾撕开,递给周一诺一半,他将大块的围巾绕上臂垫好,周一诺用剩下的部分折叠成三角状,两人配合着进行压迫止血。
“没事的,没伤到大动脉,”周一诺看向已经泣不成声的女子,女子的眼妆全都花在两颊,“警察应该快来了。”
女子一边擦泪一边道谢,口里还不住地念叨着身边受伤的男人,谁要你跟他们抢,他们要钱就拿走算了,你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办。
伤口不算太深,但应该要缝针。周一诺想拨个电话问警察多久能到,却发现手机不在兜里。
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周一诺的手机躺在立柱旁边,震动带起了地面的灰尘。程梓明小跑过去拾起手机,顺带扫了两眼被绑得严实的两个劫匪,眼神里释放出森冷的寒意。
周一诺看了眼来电提示,发现屏幕摔花了。
“喂,爸。”周一诺站在伤者旁边,慢慢朝程梓明身边挪了两步。
“糯米啊,什么时候回来?”周茂林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睡意。
“可能要稍微晚一点,”周一诺抬眼看向程梓明,面有说谎的羞赧,“同学们玩得比较high。”
“那你早点回来,打个车。”老周同志打着哈欠挂了电话。
“可能做笔录还要一会,”知道她这么说是怕家里人担心,看着她不好意思的眼神,程梓明心里又是一软,他牵住周一诺的手,替她拍掉大衣背后蹭上的墙灰,“弄完了我送你回去。”
得到姗姗来迟的警察首肯之后,一群人先去了陆总急诊处理伤口。由于时间太晚,两名警察分别询问了四人一些问题,留了电话号码,便放他们各自回去。
程梓明把车开进周一诺家小区时,已经12点半。
稍稍缓过劲来的周一诺再次礼貌道谢,从进医院到记完笔录上车,程梓明一直牵着她的手。脸色微赧的她安慰自己,这只是一种无声的安抚,是程梓明帮助她尽快平复心情的方法。人在经受重大事件时,这种带着温度的慰藉是很好的安抚方式。
回家的路上,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程梓明还讲了三个笑话,只是其中两个有点冷。感觉出他的良苦用心,周一诺莫名地觉得,这个寒冷的有突发状况的冬夜,明明很温暖。
程梓明熄火下车,周一诺不解,“怎么了?车有问题?”
“我送你上去。”程梓明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姑娘。
“不用了,都到楼下了,没事的,”周一诺舔舔唇,慢吞吞想出个理由拒绝,“车停这儿挡路。”
程梓明不依,“半夜了,没那么多车经过,再说,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周一诺抬头看他,夜深了,小区里的路灯显得格外亮,映在程梓明的身上,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他的脸离得很近,微蹙着眉,眼里透着一股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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