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士回明

“我去看看，这帮奸商！不收拾他们简直难解我心头之恨！”史可法听说尘肺病几是绝症，恨声说道。
“宪之兄，咱们去收拾他们很简单，但我认为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以后工厂会越来越多，咱们俩能忙得过来吗？要是工厂远在千里之外呢？”罗剑说道。
“兴华，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不对，你肯定有办法，要是算了，你过来找我干什么？”史可法疑惑地看着罗剑。
罗剑这才把柳兰的想法说了一遍，史可法听了也是低头想了半天，这才开口说道：“行，我支持柳兰的做法，反正目前咱们还不缺钱。”
得到支持的柳兰第二天就带着报社的一帮人去了玻璃厂，这帮人深入到了各个车间、工人宿舍和食堂，就连朱媺娖也加入到了这帮人之中。
两天之后，一份报告交到了大都督府，罗剑签了字之后让人送到史可法府上，史可法也是毫不犹豫地签了字。
到了第三天，让玻璃厂所有股东都傻眼的事情发生了。
玻璃厂所有的工人都停止了工作，厂房外打起横幅，上面写着：“我们要安全，我们要健康”、“还我薪水，要求涨薪”。
同期的《扬州半月刊》也大幅报道了玻璃厂的工人罢工事件，对商人们不顾工人利益、横加盘剥的行为进行了无情的鞭挞，就连史可法也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对这些商人不顾工人死活的行为表示了愤慨。
玻璃厂工人罢工事件在整个扬州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其影响已经远远超过了船队从海外归来。
玻璃厂十几个股东被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切完全给打懞了，两天之后才有人来找柳兰，问这事怎么办？
柳兰告诉他们，这事她可管不了，虽然她和大都督也是股东之一，但他们只能代表他们自己，接下来如何做，得看股东大会的决定。
玻璃厂的股东大会罗剑没有参加，柳兰到场了，但她只说了一句话：“少数服从多数”。
股东大会上争论很激烈，账房先生已经把如果答应工人所有要求所需要的银两初步统计了出来，大约需要二十万两银子才能解决问题。
听到这个数字，股东们都沉默了下来，这意味着每个股东基本都要付出一万多两银子。
柳兰在一旁冷眼看着，极是瞧不起这群商人们，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大家都是喜笑颜开，现在要拿出一部分来，就如同割肉一般痛苦。
“这银子咱们不能拿，一旦咱们妥协了，以后这些工人们再有要求也这么干，咱们答应还是不答应？”有股东提出一个问题。
“咱们不答应，他们就不开工，咱们怎么办？这停工一天的损失也不小啊，这都停了好几天了，咱们也受不了啊。”另一个股东提出异议。
“柳姑娘，你能不能跟工人们说说，先开工，问题咱们慢慢解决？”大家都知道工人罢工背后有柳兰的身影，朝着她说道。
柳兰看了他一眼，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坐在位子上仍是一动不动，弄得这个股东觉得好生无趣。
这天的股东大会并没有作出决定，工人的罢工继续着。
罢工持续了七天，现在整个扬州城街头巷尾说的都是玻璃厂工人罢工的事，大家都在猜测着到底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最先挺不住的还是玻璃厂的股东们，强大的舆论压力已经让他们在扬州抬不起头来，经济上的损失更是让他们觉得肉痛，最让他们坐不住的消息是大都督府马上又要组织第二次商船出海了。
工人们取得了最后的胜利，罗剑在这个过程中大约损失了十万两银子左右，柳兰给罗剑算过账，罗剑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这些银子名义上虽是他的，但实际上从未有一两银子进入大都督府。
以罗剑名义入股的分红前期投入到了炼钢厂，现在已经全部投入到了造船厂，也就是说，实际受损失的扬州政府。





猛士回明 第一百七十七章 赖福和安全部
“兴华，咱们这么做值得吗？我是说这个事情只要大都督一纸命令就可以解决的，为什么非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呢？”
虽然玻璃厂的工人们在罗剑和柳兰以及扬州府的支持下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但史可法却高兴不起来。
“怎么不值得？扬州府虽然受到很大的损失，但这个事情起到了示范和导向的作用，如果再有工厂苛待工人，我想他们也会起来反抗的。”罗剑说道。
“罗大哥、督师，这其实只是权宜之计，以后工厂会越来越多，如果都靠政府出面来解决问题，肯定是不行的，咱们必须立法，从法律层面上保障工人的权益。”柳兰说道。
“立法？现在的《大明律》难道就不用了吗？”史可法随口问道。
“呵呵，宪之兄，你对《大明律》知之甚详，你觉得靠《大明律》能解决玻璃厂出现的问题吗？”罗剑笑着说道。
“史大哥，新的事物出现以后，我们必须用新的眼光去思考，《大明律》是二百多年前出现的，在那个时代也许有着积极的意义，但现在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用它来解决现在的※，许多问题显然都是不适宜的，那么就要求我们根据新事物和新情况来重新制订法律，以适应现在的情况。”柳兰慢慢解释道。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有必要，但是，法一贯都是朝廷来颁布的，咱们扬州府目前没有这个权力啊，如果强行颁布下去，会被许多人所诟病，能不能用一种折中的方式呢？”史可法说道。
罗剑和柳兰一听，觉得史可法说得在理，目前扬州大都督府虽有管理几府的权力，但名义上还在服从着南明朝廷，如果贸然立法，确实有些麻烦。
“不行咱们以条例的方式颁布施行如何？”柳兰斟酌了一下说道。
“目前只能用这种方式了。”罗剑想了一下说道。
随后一期的《扬州半月刊》对此次玻璃厂工人罢工事件做了专题评论，指出这次工人罢工胜利的几个因素，认为仅靠这种方式来保障工人的权益是不够的，必须让工人的权益有着更高层次的保障。
扬州发生的事情早已经传到了南京，这让李沾等人耻笑了好久，一直呆在南京的遏必隆自然也听说了此事，不久连同从一期不缺的《扬州半月刊》和此次事件的整个过程全都被快马送到了北京城。
罢工事件过去了都已经半个月了，关于这个事件的议论才慢慢平息下来，而此时的《工人权益保护暂行条例》还正在酝酿中，最后还是经柳兰修改后定了稿，罗剑没有太多的过问。
罗剑这次吸取了上次新政投票的教训，并没有多方征求意见，一纸大都督令，条例被颁布下发开始施行。
不少工厂对这个《条例》表示了不满，尤其是对其中的一条，条例中的这条规定是每工作六天，工人们必须休息一天，这而这一天的薪水是不能少的。
不满归不满，但所有的工厂对条例都不敢敷衍，条例中规定的若是犯了，需交纳的巨额罚款让他们只能掏出银子改善工人的生产生活环境。
这段时间罗剑清闲了不少，几乎每隔几天他都要到瓜州去一次，主要是看“卫青”号建造的进展情况，当然客串一下先生也是必不可少，罗剑的课在瓜州也最是受大家欢迎。
今天罗剑也是先到造船厂看了战舰建造，接着又给大伙上了课，正带着赵全等人准备回扬州时，路边站着的一人引起了罗剑的注意。
这人头上戴着一顶草帽，身上的衣服是扬州现在流行的工人服装，一看就是瓜州工厂里的工人，但罗剑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见此人想靠近大都督，赵全翻身下马，朝这人迎了上去，刚刚走近，就听见这人轻声说道：“赵统领，我是赖福。”
赵全反应极快，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我说兄弟，你咋也到厂里来做工了，走，跟哥哥到扬州去，哥哥请你好好吃杯酒。”说完招呼几个护卫把赖福护在中间，上了一匹护卫的马。
“大都督，他是赖福。”赵全走近罗剑轻声说道。
“嗯，知道了，带他回大都督府，注意不要引起别人注意。”罗剑轻声吩咐道。
赖福是孔有德早就选好要派来扬州偷学火炮技术的人之一，并且还是负责人。
但麻烦的是当时赖福等人已经剃了发，这要是到了扬州，那就是自投罗网，孔有德一时没有其他合适人选，只得等赖福等人蓄了发，才能派他们到扬州去。
等等头发长出的时间里，孔有德也没让赖福等人闲着，他请多铎亲自写了封书信到了北京城，让赖福等人回北京城学习火铳和火炮的制造技术，这样到了扬州一来可轻易进入扬州的这些工厂，二来偷学起来也容易得多。
在北京城里，在多尔衮的亲自干预下，甚至连汤若望都亲自对他们实施教学，这也是赖福直到今天才赶到扬州的原因。
听着赖福慢慢地叙说，当听到赖福说满清已经请汤若望到西洋专门请工匠来时，罗剑不禁陷入了沉思。
罗剑并非担心瓜州的技术被满清所窃取，这些技术都是环环相扣，少了哪个环节都不行。
比如火炮技术，看起来很简单，就是在炮膛里加上膛线。但是即使有了加了膛线的火炮，没有开花弹，反倒不如滑膛的实心炮弹威力大，而开花弹的关键在于引信上的起爆药，这个没有一定的化学基础知识，凭这些学了一些技术的士兵想要搞懂其中的关键那是不可能的。
罗剑思考的是历史上满清对其马上骑射功夫十分迷信，现在形势逼迫之下竟重视起了技术，罗剑还想真不通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大都督，这次来的这帮人大都是识字的，又在北京学了造枪造炮技术，咱们可不能大意，若是让他们把这些技术偷走了，咱们的优势就没了。”
赖福有些担心，这帮人并非全是他带来的，孔有德把他们分成了四五个小组，赖福只负责其中的一个小组。
赖福知道这并非是孔有德不信任他，而是出于一种本能上的防范措施。
“那也就是说，这次满清派来的人你并不能全部掌握？”罗剑有些吃惊孔有德的精明。
“大都督，我只知道我这个小组的四五个人，其他的人我都不认识，在北京学技术的时候也都是分开的。”赖福说道。
扬州的各个工厂里每天几乎都有新的工人进入，要把这些人甄别出来还真有些费劲，罗剑有些头疼。
“大都督，其实要把他们找出来倒也不难。”赖福见罗剑的表情有些为难，主动说道。
“哦，说说看？”
“大都督，他们来的目的就是要偷技术，我到了瓜州几天，瓜州的新技术真是太多了，要想几天时间内全部学会那是不可能的，只能偷学一部分就送出去一部分，那么肯定就有传送渠道，咱们只要盯住这些，他们就跑不了。”
罗剑听到赖福的话，当真对赖福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觉。
“赖福，你不要回满清那边去了，就留在扬州，我要成立一个新的部门，就叫安全部，你来负责这个部门。”罗剑想了一下，这才说道。
“大都督，这个部门都是干啥呀？”赖福问道。
“安全部专门负责安全事务和内外情报的收集，目前只对我和督师两人负责。”罗剑言简意赅地说道。
“大都督，这个…太重要了，赖福担不起啊。”听到罗剑的话，赖福站了起来，躬身朝罗剑说道。
赖福直接想到了锦衣卫，而大都督竟是让自己当“锦衣卫指挥史”，这太让赖福诚惶诚恐了。
“你不要多说了，就是你了，这事我还要跟督师商量一下才能最后确定下来，不过你得先有心理准备。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不要把安全部当成了朝廷的锦衣卫，那是两码事，安全部对内没有执法权，只有收集情报的权利。”
罗剑知道安全部的职能有些类似明朝的锦衣卫，但明朝的锦衣卫在皇帝的纵容之下，其权力实在是太大了，这才专门给赖福解释道。
“这样吧，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跟督师商量一下，回来就告诉你到底如何决定。”
罗剑说完立即出门到了史可法府上。
等罗剑把赖福说的情况一说，史可法顿时着急起来。
瓜州的各种技术正是扬州以后战胜满清的最大依仗，倘若这些技术被满清窃取，扬州的优势将不再存在，那还了得？
“兴华，马上派人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史可法着急地说道。
“宪之兄，这些事情不能明着查，倘若我们大张旗鼓一查，不仅查不出这些人，还把瓜州所有人都弄得人心惶惶。”
“那怎么办？”
“他们偷技术倒是不怕，这些技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即使学了一两样，照猫画虎，那也解决不了问题，只是我从这件事想到了咱们必须专门成立一个部门。”
罗剑这才把想要成立安全部的想法说了出来，并把安全部的职能和权限详细作了解释。
听了罗剑的话，史可法沉吟良久没有说话，安全部的职能让人不由得不想起锦衣卫和东厂。
明朝的这两个机构最为士大夫们所厌恶，在几乎所有官员的强烈反对下，崇祯皇帝把它们全部废除了，现在弘光帝虽然恢复了锦衣卫，但与往日的锦衣卫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你们那儿也有这安全部？”史可法想了半天，这才开口问道。
“有啊。”罗剑简单地回答道。
“那他们对人们生活有没有影响？”史可法接着问道。
“平时人们几乎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只有发生重大的间谍案件时，他们才会出现，他们是有一些特权，但这些特权只能在特定的条件下使用，一般情况下他们并没有执法权。”罗剑见史可法动了心，这才详细地解释道。
“他们对自己的官员也盯着？”史可法仍然有些担心。
“一般不会，但发现有异常情况时，他们会暗中对这些官员进行监控，真的发现问题时，也是执法部门出面处理。”
听到罗剑说到这里，史可法基本放下心来，不过让赖福负责这个安全部，史可法觉得有些不放心。




猛士回明 第一百七十八章 “卫青”号下水
“宪之兄，我对赖福已经进行过全方位的调查，其出身来历已经非常明了，你也知道，前次多铎围困盱眙之时，正是赖福策反了李本深，这才让多铎不战而退，他可是立有大功的。”罗剑耐心地解释道。
“那行，你安排吧。”史可法这才答应下来。
“目前看来，安全部的主要对象是满清，不过南京的朝廷咱们也不能放松了。只这个部门的经费可不能从账目上明着走，这个从大都督府的专项经费里面出吧？宪之兄，你看如何？”罗剑想得很周到。
“行，这个我没有经验，你安排就是。”史可法说道。
罗剑回到府里，把商量的结果告诉了赖福，这个安全部门就由他来负责了。
赖福听了也不说话，站起身几步走到罗剑面前跪了下来。
“赖福，你干什么？咱们扬州早就废除了跪拜礼。”罗剑有些惊讶。
“大都督，这我知道，谢大都督信任，赖福这是向大都督宣誓，赖福誓死效忠大都督！”赖福坚持叩了三个头，站起来时，额头已经红了一片。
大都督府里原先宋应星〖∧，住过的小院自从高夫人他们搬走了以后一直空着，现在这里成了安全部的总部。
参谋部对满清的情报系统也移交到了安全部，成了安全部的最初班底。
随后一段时间安全部的动作让罗剑觉得让赖福负责安全部确实是选对了人。
赖福很快对以前零星的情报系统进行了整合，效率一下高了起来，当有一天马士英晚宴的名单送到罗剑的案头时，罗剑都有些吃惊。
但罗剑最近的精力却并不在这个上面，因为“卫青”号即将下水试航了。
郑成功自从船队回航后就跑到了瓜州造船厂，他的水师也在造船厂外扎下了营寨。
郑成功听卢渭说蒸汽船速度如此之快，还专门找到蒸汽船试坐了好几次。
从那以后，除了每天例行的训练，郑成功基本就泡在了造船厂。
船厂根据郑成功的意见，对战舰局部又进行了一些修改，参考一些西洋战舰的设计，使之更加适应海战的需要。
科学的管理方法大大加快了建造速度，本来根据罗剑的估计，战舰大概还要一个多月才能建成，没想到比预想的整整提前了一个月，今天罗剑、史可法和扬州城里的众多官员都来到了造船厂，见证“卫青”号下水的盛况。
“天哪，战舰竟有这么大？当年三保太监下西洋的福船也不过如此吧？”有官员感叹着说道。
“按新式计量法，‘卫青’号长四十二米，当年的福船有五十多米呢。”有内行的官员从旁边说道。
“当年下西洋的福船上可没有这么多、这么好的大炮，有了这些大炮，‘卫青’号自能横行海洋了。”有官员接过话题说道。
“是啊，有了‘卫青’号护航，咱们的商船再要出海，可是一点都不用担心了。”
“等以后‘霍去病’号、‘岳飞’号都建成了，咱们可以直接从辽东登陆，直捣鞑子老巢了。”有官员在旁边说道。
罗剑看了一眼这名官员，心道此人眼光倒真是不错，竟看出了这巨舰的战略用途。
船厂管事手里举着一个铁皮卷成的喇叭，指挥着上千水兵和船厂工人，缓缓把‘卫青’号从轨道上推向船坞，一百多米的轨道竟用了一个多小时。
罗剑眼尖，看到“卫青”号上上挂的竟然是软帆，这不禁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从罗剑了解到的资料，中国古时的航海船只全部用的是硬帆，而软帆是西洋船的专利。
硬帆的特点是轻便，转向更为灵活，但受风面积相对要小得多，这也是中国古代舰船在速度上不如西洋舰船的根本原因，郑成功这次在海上遇到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舰船，让其顺利逃脱，就是因为速度太慢。
而软帆受风面积大，舰船的速度相对就要快得多，但软帆最大的问题是极为笨重，西方人体质上的差异让他们能够使用软帆。
东方人因为体质原因，船只上较小的空间不可能容纳更多的水手，所有只能使用硬帆。饶是如此，西洋舰船上的水手每一次升帆降帆体力消耗之大，以至于每次升降帆后，这些水手们都休息很久还能再次操作。
难道是因为“卫青”号足够大，宋应星他们才决定使用软帆？罗剑带着疑问找到了宋应星。
“哈哈，兴华，你竟然也有不懂的地方了吧？你再想想，到底是为啥？”宋应星开起了玩笑。
听了宋应星的话，罗剑仔细观察着“卫青”号，突然看到了桅杆上的滑轮，一下明白了过来。
“呵呵，你们用上了滑轮组？难怪敢在‘卫青’号上使用软帆。”罗剑笑着说道。
“嗨，我还以为有你不知道的呢，谁知道你一看就明白了。”宋老笑着说道。
“大都督，现在的主帆只要五六个人就轻松能够升上去，很是方便的。”方以智在旁边说道。
“兴华，这软帆可是咱们的被服厂专门准备的，听说是高夫人亲自领着工人们加班加点织出来的呢。”宋应星笑着说道。
“还有这些事？宋老、密之兄，蒸汽机的空转测试过没有，效果如何？”罗剑问道。
“已经进行了多次测试，联动效果很好，也可单台或者几台运行，这次近海试航我就不上舰了，密之带人随舰随时进行调试，保证效果达到最佳。”
“对了，兴华，根据大木的意见，我们在舰上又加装了十二门滑膛炮，用于直瞄射击，万一到了很近的距离，咱们的‘卫青’号近战能力也有了。”宋应星说道。
“好啊，还是你们考虑得周到，这次近海试航我一定要跟去看看，对了，你们先去忙着，我去找督师说说。”罗剑说完转身找史可法去了。
史可法正同扬州的官员们对着战舰指指点点，脸上全是兴奋的神色。
“宪之兄，你过来一下，我想跟你商量一个事儿。”罗剑说道。
“啥事，兴华，你说吧。”
“这次‘卫青’号近海试航，我想跟着去一趟，反正也花了不多少时间，家里的事情你就多操心了。”
“呵呵，我刚才还说我也想去看看呢，既然兴华你想去，你就去吧，我在家准备再组织商队，准备等你们回来后再出一次海，这段时间各个工厂里来找我的人可是不断啊，他们都盼着商船再次出海呢。”
两人在旁边嘀嘀咕咕说了很久，又把任民育喊过来，把一些事情都做了安排，罗剑这才放心地准备随“卫青”号出海试航。
巨大的战舰已经停泊在船坞里的轨道上，船坞的阀门已经打开，江水正在不停地涌入船坞，不过船坞实在太大，罗剑估计今天“卫青”号是不可能出发了，决定回府做些准备。
柳兰听说罗剑要去参加“卫青”号的试航，顿时闹着要跟着一起去，她还从来没出过海呢。
“你去没问题，你那‘小尾巴’怎么办？”罗剑笑着问道。
“干脆带她一起去得了，慈焕这次也要去吧？让他们姐弟俩多一些时间在一起也不错，罗大哥，你看呢？”柳兰说道。
“行吧，你看着办就是。”罗剑觉得柳兰的话有道理，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柳兰一听，赶紧找人去通知朱媺娖，告诉她明天一早就随“卫青”号出海试航，没想到公主当晚就让人拎着一个大包袱跑到大都督府，与柳兰挤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罗剑就带着柳兰和公主到了瓜州造船厂，今天的造船厂比昨天人更多，不少工厂和商家都派人前来观看，这是罗剑和史可法商量后同意他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