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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儿19
“这里的人跟我家乡的人一样,都是淳朴善良、热情好客,到了这,就像到了自己的家一样,一点也不陌生。”
大虎告诉哥俩,这里就是他们的家,这里的乡亲也会把他们当成亲人对待。
然而,现实终归是现实,大虎没了棺材铺的工作,手头就没有了收入,仅凭着家里的那点地和果树,养活一家人勉强可以,但养活包括朝鲜哥俩的一大家子人,就成了困难,尽管朝鲜哥俩也不吃闲饭,也在拼命的干,但仍是于事无补,为了一家人生活的更好,大虎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去山上采药,卖药材来贴补家用。
父亲得知了他的这个想法以后,提出了反对意见,父亲说,凡是贵重的药材,一般都长在海拔最高的山上,那里悬崖陡峭,云雾缭绕,没有攀爬本事的人根本就爬上不去,就算是勉强上去了,风险也是很大的,更何况大虎已经多少年没有进山采过药材了,胳膊和腿的力量已经不适合了,大虎却告诉父亲,干什么换什么劲,没有三天的立本,他会注意安全,看着大虎一再的坚持,父亲只好同意了大虎进山,但是还是叮嘱大虎,一开始不要往最高的山上爬,要慢慢来,等胳膊和腿的力量适应了,再爬更高的山。
大虎答应了父亲,就在大虎准备爬上的工具的时候,母亲进屋了,她对大虎说:
“你好不容易回家来了,妈是不想再让你去冒险了,採药材可不是那么简单,随时都会遇到危险,如果非要用卖药材来补贴家用,那倒不如还去棺材铺打工,那样的话还保险,挣钱也稳定。”
大虎不是没有考虑过母亲的想法,但是他现在必须顾及到朝鲜哥俩的感受,本来哥俩在这个地方就人生地不熟,尽管他俩说,把这里当家,但那是因为有他的存在,如果自己丢下哥俩自己去县城打工了,哥俩在这里一定不适应,再者说,两个人是他带回来的,他有责任照顾好哥俩,包括家人,眼下是遇到了一些困难,但只要努力,只要有信心,困难是可以解决的。
朝鲜哥俩也了解到了大虎家的困境,他们跟大虎表示,要跟大虎一起去山上采药,大虎死活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在大虎看来,人家毕竟是客人,万一在采药的过程中出现一差二错的,没法向人家的父母交代,但是哥俩一再表示,如果大虎不同意他们的要求,他俩就离开大虎的家,大虎也怕哥俩真的那么做,真的那么做了,他们再次被鬼子抓走,那他大虎会后悔一辈子的,所以只好答应了哥俩的要求。
大虎带着哥俩来到了后山,他们抬眼望去,陡峭的山峰就在眼前,好像伸手就能够到,可真要爬上去,不下一番功夫是办不到的,两个朝鲜哥俩原来就是个庄稼汉,没有爬山采药的经验,大虎不可能让哥俩冒险,他告诉哥俩,要站在山下看他做示范,如果他把路趟出来了,哥俩再照着他的样子做,哥俩答应了,在山下看着大虎做示范。
实话讲,大虎爬山的本事,远没有本村的同龄的孩子大,他十几岁就干木匠,上山采药的机会并不多,父亲之所以不同意他上山采药,很大因素就在这,这次他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多少有点赌的成分在里面,一开始还算顺利,还能跟哥俩对话,当爬到中峰的时候,他脚下蹬着的石头掉了下去,他的一只脚悬在了半空,哪知,另一只脚下的石头经不住身体的重量,也掉了下去。
这个时候,全身的重量都靠着大虎的两只胳膊来支撑,而他的两只胳膊靠的是山缝中滋生的一棵小树,大虎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死命的抓住小树不放,他尽量的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瞧准时机,找到落脚点,可是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这个时候,大虎的两只胳膊已经没有力气,支撑不了身体了,他的脑子还很清醒,他知道,如果在找不到落脚点,他就会松开双手,从半山腰掉下去。
一旦掉下去,有三种可能一出现,一种是摔死,一种是摔个半死,一种是什么事都没有,他知道,最后一种纯属侥幸,就在他还想坚持的时候,那棵本就不结实的小树被他的体重从山缝中拔出来了,他昏昏糊糊的就跟着小树一起掉了下来,他记得,在掉下的途中,他还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朝鲜哥俩看到了这一幕,吓坏了,他俩把大虎抱起来,不停的呼喊着大虎的名字,可是大虎仍旧是没有反应,哥俩大喊了起来,想找来人救大虎的命,可是喊了老半天,只听见山谷的回声,却不见一个人影,哥哥决定背着大虎赶紧下山,就在他们争着要背大虎的时候,大虎睁开了眼睛,他看见哥俩哭的泪人似的,就问发生了什么,哥哥说,他是从山上摔下来了,大虎想了老半天,才回忆起刚才摔下来的一幕,没到地上的时候,他还有意识,到了地上就摔蒙了。
大虎自认为摔得不重,可当晃动自己的腿的时候,发现左腿有点不听使唤,他的心里咯噔一下,真是越渴越吃盐,本来是想挖些草药,贴补家用,现在好了,左腿动换不了了,不但没有帮上忙,反倒帮倒忙了,想到这,大虎的情绪有些急躁,他非要坚持自己走,哥俩不干,可他的犟劲上来了,他从正泰的背上跳了下来,可是没走两步,他就倒下了,他发现他的左腿比预想的要严重。
大虎想到了昌元,他担心他的左腿会像昌元一样落下残疾,真的落下残疾,那他的家将面临更大的困境,不行,自己无论如何不能残疾,在哥俩的劝说下,正泰背起了大虎朝山下跑去,路上,正泰告诉大虎,他们哥俩也是家里的成员,他们哥俩会想办法,为改变家里的状况而努力,他们不会再让大虎一人操心这个家,正泰的话,让大虎深受感动。
当正泰把大虎背回家的时候,父亲正在屋里踱步,他正在为大虎担心着,看见了背回来的大虎,父亲的心情用喜忧参半来形容比较恰当,那有人问了,都被背回来了,还哪有喜呀?忧咱就不说了,明摆着嘛,咱就说喜,父亲知道,大虎去的这座山是最高的山,依大虎的个性,他肯定不会只爬十几二十米,如果爬到了中腰出了状况,掉下来,不摔死就是幸运,他们村有个外号叫‘猴子’的小伙子,还是爬山高手,也是从那座山上摔下来的,当场就死了。
现在大虎被背着回来了,伤了那是肯定的,但是命还是保住了,所以说,大虎的父亲喜的原因就在这里。
父亲赶紧给大虎请了郎中,比较幸运的是,大虎的小腿摔骨折了,但是只要遵照医嘱,卧床休息百日,大虎的左腿不会落下残疾,这个诊断结果还是让大虎高兴了半天。
事后大虎分析,他之所以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来,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在掉下来的途中撞上了一块凸出来的山石,缓冲了一下掉下来的速度,还有一个是,头天刚好下了一场雨,山下的泥土是湿润的,他的身体在地上砸了一个坑,也起到了保护身体的作用,不管怎么说,大虎都是幸运的。
第二天一大早,大虎的母亲叫朝鲜哥俩吃早饭,发现两个人不见了,母亲赶紧将情况告诉了大虎,大虎一听就急了,可是这回他急了也没有,因为他的左腿被郎中打了夹板,行走不了,大虎让大龙去找哥俩,大龙在村里打听到哥俩的消息。
原来,看到大虎摔伤一百天不能动,他们哥俩就决定跟着同村的人去货栈扛大包,哥哥找到了村里在货栈干活的人,让他们举荐他俩扛大包,村里的人很热情,当场就答应了哥哥的请求,第二天一早,哥俩就跟着村里人去货栈扛大包去了,大虎让大龙去货栈把哥俩立即叫回来,大龙却不以为然的说:
“哥,你急什么呀?他们哥俩在咱们家白吃白喝的,现在也该让他们出点力了,你的腿都这样了,还护着他们哥俩,那可不行。”
“大龙,你知道什么,他们两个不是咱们这的人,办不了良民证,要是被货栈的老板发现了,报告了鬼子,那他们俩就完了,你赶快去,就说我有要紧事跟他们商量,快去。”大虎催促大龙。
“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大龙不情愿的说。
“你可别那这事不当事,听你哥的,赶紧把哥俩找回来。”母亲也叮嘱大龙。
晚上,大龙把哥俩带回来了,哥俩把扛大包的原因,告诉了大虎,大虎对哥俩说,你们的心意我理解,可是你们这样做是很危险的,咱们好不容易摆脱了鬼子,要是被货栈老板看出破绽,报告了鬼子,再被抓去当劳工,那他的心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大虎还告诉哥俩,今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跟他商量,不可自作主张。
大虎受伤的的情况惊动了村民,大家纷纷伸出援手,住在隔壁的李永泰的父母来到大虎家,他们说,儿子被发配到边关采石场以后,家里的庄稼地和果树就没有人打理了,草长得比人还高,如果大虎愿意,他可以把李永泰的地和果树交由大虎打理,这样的话,土地没有白白的浪费,还能缓解大虎一家人吃喝的困难,大虎执意不肯接受,老两口说,当年他儿子出事以后,是他给予儿子无私的帮助,这个恩情他们至今难忘,如果大虎不接受他们的好意,老两口就坐在他家不走了。
看到李永泰父母的坚持,大虎非常感动,他答应只租种两年,两年之后再把土地还给李家。
朝鲜哥俩本就是个庄稼汉,接手了李家的地以后,就起早贪黑的打理,为了多打点粮食,他们把边边沿沿的地方点上了豆子,辛苦的耕耘没有白费,他们种植的大豆高粱玉米等耐旱的农作物,长势喜人。
哥哥朴正泰在收获粮食的同时,也收获了爱情。
李永泰有个堂妹叫李永花,说起她和正泰的相识还蛮有意思的。
那天,天气闷热的很,李永花在自家的地里拔草出了一身的汗,想到河沟里擦擦身子,到了河沟以后,李永花就想把上衣脱了擦个痛快,她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庄稼地的四周没有人,她把上衣脱掉,把手巾沾湿了从前到后慢慢的擦着,湿湿的手巾落在光滑的肌肤上,李永花顿感神清气爽,她想,何不趁现在没人,干脆也把裤子脱了,全身都擦个遍,就这样,李永花就来个彻底解放。
李永花闭着眼睛,在河沟里反复的沾着手巾,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身体,她静静的独享这种愉悦的感觉,就在这个时候,她好像听见玉米桔晃动的声音,如果在稍微喧闹一点的地方,不会有人察觉到这种声音,因为这里太静了,丝毫的响动都能引起李永花的注意,李永花慌忙的把外衣披上,裤子也只穿到了半截,她大喊着:
“什么人?快出来!要不我喊人啦!”
“别喊,是我,我是来河沟洗脸的。”朴正泰回答。
“你千万别过来!”李永花急着说。
等李永花穿好了衣服,才又补充了一句:
“你可以出来啦!”
朴正泰从玉米地里走出来以后,还问李永花:
“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出来?你在这做什么事情吗?”
“啊,没,没有什么事情,我想起来了,我在大虎家见过你,你就是他带回的朝鲜人。”李永花转移了话题。
“介绍一下,我叫朴正泰,今年二十六岁,我还有个弟弟朴正宇,小我两岁,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啦?”
“我叫李永花,今年二十岁,住在大虎家的隔壁,我家的地紧挨着你现在种的地。”
“那咱们以后就是邻居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就说话。”朴正泰说。
“我还得问你一个事情,你必须得老实的回答我,你刚才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李永花问。
“看见什么?我不懂,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你坐在这里。”朴正泰回答。
李永花本来是想追问他看没看见自己没穿衣服,但看着朴正泰傻傻的样子,她不想知道结果了并告诉朴正泰,自己要回家了,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朴正泰叫住了她:
“李永花,这是你的东西吗?”
李永花接过一看,脸腾得就红了,原来她慌乱之中竟忘了穿内裤,她拿了内裤撒丫子就跑。
朴正泰这才意识到,李永花反复的追问他的原因。
李永花和朴正泰就是在这样的尴尬的情况下,单独的见了一面,自那以后,李永花见到朴正泰就躲,朴正泰毕竟是个男人,他会主动的跟李永花打招呼,朴正泰的热情渐渐的打消了李永花的芥蒂,她开始正视朴正泰,她发现朴正泰五官长得还算端正,个子也不矮,就是眼睛小,但不知怎的,李永花就是喜欢朴正泰的小眼睛,一看见朴正泰的小眼睛身体就发酥。
姑娘要是看重了小伙,那穷追猛打的劲头,一点也不亚于小伙子,李永花就是这样的姑娘。
为了能追到朴正泰,李永花可谓费尽心思。
李永花经常去大虎家,表面上是帮助大虎家干这干那的,其实是冲着朴正泰来的,当李永花来了几次以后,大虎就发现了李永花的心思,大虎愿意成全两个人,只是不知道朴正泰的心思,为了了解朴正泰的想法,他对朴正泰说:
“你对你个人的生活,有什么想法?”
朴正泰对大虎的突然发问愣住了,他以为大虎是在问他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就说:
“我打算等你的腿伤好了以后,再做打算。”
“你误会了,我问的是你心里有没有中意的人,就是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大虎问。
“不瞒你说,我还是想能回到朝鲜我的故乡,所以我不敢有这方面的想法,就是怕到时候伤了人家姑娘。”朴正泰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对朴正泰的想法,大虎从心里理解,也是,如果他接受了李永花的感情,到时候两个人发展到难舍难分又不得不分的时候,对两个人都是伤害,就像他和梅子。
李永花想不到这一层,她仍然追求着朴正泰,李永花家的生活也不是很好,为了朴正泰,她背着父母,把家里的唯一的一只下蛋的母鸡换了毛线,给朴正泰打了件毛衣,为了这件事,她的父母罚她两天没有饭吃,但这些都没有动摇她追求朴正泰。
那天也是快要秋收的季节,李永花到朴正泰干活的地里,把从家里带的拌菜和他爸爸舍不得喝的酒,放在朴正泰面前,正泰干了一上午的活,正好又渴又饿,他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李永花也喝了不少,两个人边吃边喝,朴正泰晕晕乎乎的,早就忘记了他对大虎说的‘想回朝鲜自己的故乡,不敢谈感情’之类的话。
李永花喝着酒紧靠着朴正泰的身体,李永花越近越不嫌近,终于李永花和朴正泰抱在了一起,等两个人酒醒了以后,朴正泰看着躺在身旁的李永花,复杂的心情溢于言表。
回到家以后,朴正泰把他和李永花喝酒以后的事情告诉了大虎,大虎追问正泰:
“你实话告诉我,除了喝酒拥抱,你还对永花做了什么?”
其实大虎并不是有意要打探俩人的私生活,只是他觉得,沙峪村还是个相对封闭传统的,如果两个人在没有考虑清楚之前,就做了过分的事情,那在沙峪村就成了令人唾弃的对象,毕竟正泰是他带回来的,他也要为此负责任。
“大虎哥,你误会了,除了喝酒和拥抱,我们没做别的。”正泰说。
“那就好,不过,你还要诚实的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永花?”大虎问。
“如果抛开我是朝鲜人,我迟早都要回去的原因外,永花还是很招人喜欢的。”正泰说。
“也就是说,你喜欢她,但是最终不会娶她,是吧?”大虎问。
“是那个意思吧。”正泰说。
“永花是个爽快的姑娘,如果你不能给永花一个家,你就要早点把你的真实想法告诉她,别耽误了人家。”大虎说。
“你说的对,明天就把我的真实想法告诉她。”正泰说。
第二天,趁干活的时候,正泰就把自己不能谈恋爱的理由告诉了永花,听了正泰说的早晚要离开这里的理由,她笑了,她对正泰说: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看不上我那,原来是为了这个,那好办,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了,到时候,我跟你走就是了,这有什么难的。”
“你的父母会同意你跟我走?”正泰问。
“女大不由娘,这个事情还得我自己拿主意,你就放心吧。”李永花说。
“可是你跟着我会吃很多苦的。”正泰说。
“你怎么那么磨叽,就按我说的办。”李永花说。
回到家里,正泰把和李永花的谈话内容告诉了大虎,大虎告诉正泰,如果两个人真心喜欢对方,不如抽个时间见一见李永花的父母,听听她父母的意见,大虎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对两个人负责的态度,因为正泰的情况有些特殊,他们兄弟两个不可能丢下朝鲜的父母,在这里永久扎根的,真到了那一天,李永花即便是不顾一切的要跟着正泰走,她的父母也未必同意,而两个人的感情也处的难舍难分了,对彼此都是伤害,大虎已经感受过刻骨铭心痛,他当然也不愿看到正泰和李永花的爱情又重蹈覆辙。
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见了李永花的父母,如果父母同意俩个人交往,也同意女儿跟着正泰走,那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如果父母不同意,还不如趁早断了俩人的念想,各走各的路,那样对俩人都有好处,带着这种想法,大虎领着正泰,来到李永花家。
大虎开门见山,把正泰和他们女儿的事情告诉了父母,李永花父母当即表示,只要是两个孩子愿意,他们做父母的没有意见,可是当正泰告诉李永花的父母,将来如果有机会,他们哥俩还是要回到朝鲜的时候,李永花的父母不干了,他们的意思很明确,正泰要是留在沙峪村,他们老两口就同意这门亲事,要是有回朝鲜打算,现在就可以答复,不同意。
见父母态度坚决,李永花急了,她告诉父母,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她就要嫁给正泰,不管他走到哪里,她都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正泰,父亲和女儿当着大虎和正泰的面发生了争执,大虎又开始两边劝,谁知,父亲刚熄了火,李永花又恼了,而正泰尴尬的坐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正泰站起来表了态,事情才算平息。
正泰说,他不忍心因为自己,造成李永花父女发生矛盾,他表示,从现在起,他认李永花为妹妹,两个人以后,就是兄妹的关系,为了回到朝鲜为父母尽孝,他不再谈情说爱,也希望将来李永花能找个好人家,他会衷心祝福。
李永花的父母听到了正泰的表态,心里踏实了,而李永花却捂着脸哭着跑出去了。
为了不再生枝节,正泰让大虎去追李永花,当大虎追上李永花的时候,李永花哭着央求大虎:
“大虎哥,你再跟我父母说说,让他们同意我和正泰的事好不好?”
“刚才正泰的话你也听到了,他们哥俩是迟早要走的,而你的父母只有你这个女儿,真的到了哥俩走的那天,你就忍心把年迈的二老放在这里,晚年没人照顾?永花,你就听我句劝,为了父母,你还是按正泰说的,两个人就是兄妹关系,不要再往那方面发展了。”
“大虎哥,我就不明白了,两个人相爱怎么这么难那。”李永花说。
“这个问题,我早就问过自己无数遍了,可能是因为,你不光是自己,你还是父母的女儿,你还有不能推卸的责任吧。”大虎像是对李永花也像是对自己说的。
这件事情过去以后,李永花还是找了正泰几次,但是已经做了承诺的正泰,还是遵守了他的承诺,不再和李永花谈情说爱,李永花痛苦了一点时间以后,也慢慢的想通了,的确,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可父母却只有她一个。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大虎的腿伤基本痊愈,没有留下大毛病,只是阴天下雨的时候,小腿有些酸胀,但大虎已经知足的了不得了。
看到大虎的康复,弟弟朴正宇跟哥哥提出,他还是非常想家,想念父母,他求哥哥想办法离开这里,回到朝鲜。面对弟弟的央求,哥哥也有同感,他也恨不能赶快见到自己的父母,可是,这件事想想还可以,真的实施起来难度太大了,他在安慰弟弟的同时也犯了难。
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向不善言谈的弟弟突然跟哥哥说:
“如果你不想回家,我就自己走。”
哥哥认为弟弟是在说气话,安慰了几句以后,就睡了。
谁知,第二天醒来就发现弟弟不见了,哥哥在村里找了弟弟一圈,没有找到,他想起昨晚弟弟说的话,预感大事不妙,弟弟一定是自己走了,弟弟跟他一样除了沙峪村,两眼一抹黑,他能走到哪里去,万一让鬼子抓住,那可真就完了,哥哥赶紧把弟弟出走的事情,告诉了大虎,大虎一听也急了,他又联合昌元和昌硕,去附近的村子寻找。
一天过去了,没有一点线索,哥哥都快急疯了,他后悔昨天晚上,没有好好的安慰弟弟,没有尽到一个哥哥的责任,如果弟弟有个好歹,他没办法跟父母交代,大虎看出正泰的精神快要崩溃了,他告诉昌元和昌硕,这几天停下手里的活,全力以赴的寻找弟弟。
为了尽快的找到弟弟,大虎告诉哥几个,白天分散寻找,晚上集中碰头,把寻找的面尽量铺大,还别说,这种找法,见了效果,在邻村大虎碰见了一个老主顾,他向老主顾打听,见没见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老主顾说,前两天的早上,他背着背筐去捡粪,路过了二狗子的哨卡,二狗子让他拿出良民证,他把良民证掏出来让二狗子看了,在核对了他的身份以后,放他过去了。
他走过去没多远,就听见二狗子跟一个小伙子要良民证,那个小伙子说话跟个大舌头似的,见小伙子拿不出良民证,也说不清自己的住家,二狗子就把小伙子捆绑起来给带走了,大虎又追问,被带到了哪里,老主顾说,他也不知道,老主顾还说,一般二狗子抓的人,都会送到鬼子那,至于这个小伙子送没送到鬼子那里,就要看小伙子自己的造化了。
根据老主顾的说法,大虎基本断定,这个被二狗子抓走的小伙子就是正宇,起码有两点基本吻合,咬字和年龄,尽管哥俩学会了中国话,但是跟咱们中国人说话还是不一样,咬字不怎么清楚,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打听到二狗子的住地,不管他们把正宇交到哪里,第一站是要带到他们的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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