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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儿19
“是这么回事,她今天是第一天上课,昨天我就答应她了,今天下课以后,把前几天落下的功课补上,这不就赶上你来了。”大虎解释。
“昨天就答应她了?在哪?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兰珍问。
“昨天晚上她来的,问我她能不能上课,我答应她说可以,就这么回事,我想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虎说。
“我能有什么误会,别让别人误会了就行了,就按你说的,她想上课,那也不用拉到背人的地方说吧,教室里不能说吗?”兰珍说。
“嫂子,这事赖我,大虎哥说让我进教室说,可是我还是有顾虑,就把他拉到了背人的地方说,可是说的就是上扫盲班的事,没有别的。”‘小寡妇’解释。
“好,还大虎哥,叫的多亲呐,在这,我倒成了多余的人了,你们俩个继续学,我走了。”
兰珍说完就要走,大虎试着拉了几次,没有拉住,‘小寡妇’见状,收拾起东西走出了教室。
兰珍回到了家里,开始收拾衣物,她准备回娘家住些日子,也好好的想想她和大虎的日子还能不能过下去,大虎赶回了家,发现兰珍已经收拾好了衣物,他拦下了兰珍,想跟她解释在扫盲班出现的事情,可是兰珍一句也听不进去,她拿着包袱到女儿的屋里睡了。
大虎躺在炕上,琢磨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小寡妇’想上课,他不过是多给她补了一会的课,不至于让兰珍如此的大动肝火,非要跑回娘家,再说,兰珍平日子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媳妇,怎么看见自己跟‘小寡妇’在一起就变了脾气,他想起了前几天,也是在这间屋里,玉儿诉说因为‘小寡妇’的事情,跟昌元闹别扭的事,他明白了,女人的吃醋,是爱的一种表现,如果看到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一点反应也没有,那问题才大了那。
大虎不顾兰珍已经躺下,把兰珍叫醒了,他要把话跟她说清楚,不能让她误会下去,兰珍还在赌气,她不肯跟大虎出去,还是二女儿理解父亲,她跟母亲说,我们这炕上已经很挤了,您还是回屋睡去吧,我们睡不好觉,明天没法好好听课,见女儿把话说到这份上,兰珍只好拿着包袱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两个人躺在了炕上,兰珍赌气不说话,大虎主动跟兰珍赔了不是:
“老婆,今天的事情,是我考虑的不周到,我总以为,‘小寡妇’就是一个学生,教她识字是我应该做的,我忽略了一个问题,她不但是个学生,还是个女人,我不应该那么晚还单独的留下她补课,这样做会给别人一种误解,这是我没有考虑到的,这方面我今后一定注意。”
“你说实话,昨天她把你叫到背人的地方,都说什么了?”兰珍说。
“就说她想上课,但想到前些日子和昌元两口子闹得误会,她有些担心,怕再出现那样的误会,我鼓励她说,身正不怕影子斜,该上课就上课,别的什么也没说,哎,对了,你怎么知道昨天晚上她拉我到背人的地方说话,难道是你在监视我?”大虎说。
“我才没长那鬼心眼那,是‘小快嘴’两口子白天来咱家,把你和‘小寡妇’的事情告诉我的,一开始我也不信,可是我对‘小寡妇’没把握,万一她耐不住寂寞,想接近你,我不防着怎么行,所以我就去扫盲班想看个究竟,没想到还真碰上你们俩个在一起。”兰珍说。
“这就对上茬了,昨天除了那两口子,就没有别人,你也是的,那两口子的话你也信,他们能把白的说成黑的,不过,我也理解你,谁也不愿看见自家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老婆,要不这样,以后,咱们早点吃完饭,你也跟我一块去扫盲班,别人就是想说闲话,也没用了,你说那?”大虎说。
“也好,借这个机会,我也多识点字,明天咱两一块去。”兰珍说。
‘小寡妇’一连几天都没有上课,大虎让其他的村民给她带话,要她参加学习,但是‘小寡妇’始终没有出现,这个时候,好搬弄是非的‘小快嘴’在班上散布谣言说,‘小寡妇’是没脸来学习了,她想勾引大虎,被兰珍发现了,一时间,课堂上议论纷纷,也很快传到了大虎耳朵里,大虎认为,必须要给‘小快嘴’一个有力的回击,不能让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于是,他做兰珍的工作,让兰珍去请‘小寡妇’上课。
兰珍听到这个要求,当然是一百个不情愿,大虎耐心的跟兰珍解释,‘小寡妇’是无辜的,她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已经不容易了,还要经受各种流言蜚语和脏水,因为‘小快嘴’的造谣生事,让‘小寡妇’在村里抬不起头,甚至连扫盲班都上不了,那‘小快嘴’将会更加的肆无忌惮,歪风邪气会继续在沙峪村蔓延,如果兰珍能够亲自去接‘小寡妇’上学,谣言会不攻自破,那对‘小快嘴’的打击比说任何语言都有力。
大虎的话,让兰珍明白了。
第二天上课前,兰珍特意来到了‘小寡妇’的家,一进家门,兰珍就看见,‘小寡妇’躺在炕上,才几天的工夫,人就瘦了一圈,同为女人,兰珍也很心疼,她问守在身边的‘小寡妇’的两个孩子,孩子告诉兰珍,他妈从扫盲班回来就病倒了,家里也拿不出钱看病,兰珍赶紧回家,把家里仅存的钱拿出来,交到了孩子的手里,并叮嘱他,赶紧给母亲请个郎中,兰珍哪里还顾得说上课的事情。
她帮助‘小寡妇’收拾好屋子,又给一家人做了饭,这让‘小寡妇’感动不已,她拉着兰珍的手说:
“嫂子,你是大人有大量,都到这个时候,你还肯帮助我,我就是个丧门星,只要我一出门,准得惹出麻烦。”
“快别说了,都是嫂子没有了解清楚,说了不该说的话,现在你先踏踏实实的在家养病,等病好了,咱俩一块上课去,让那些嚼舌根子的人看看,什么叫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有,以后要是谁在欺负你们孤儿寡母的,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出气,大虎说的对,沙峪村不能让歪风邪气占了上风。”兰珍说。
“嫂子,有你这句话,我的心里敞亮多了,病也好了一半了,我答应你,明天我就和你一块去上课。”‘小寡妇’说。
没过一会,孩子请的郎中来了,看了之后说是无大碍,给开了几服药,兰珍把药熬好了以后,看着‘小寡妇’喝下,才回了家。
大虎在扫盲班给村民上课的同时,也在等待着兰珍和‘小寡妇’,可是都快到下课的点了,也没见两个人来,他有点担心了,会不会兰珍没有去‘小寡妇’家,或是去了,两个人没说到一块,兰珍赌气回家了,到了下课的时间,村民陆续回家,大虎也一路小跑的回了家。
进了家门,大虎果然发现兰珍在家,他问兰珍:
“咱们不是说好,你去请妹子一块上课吗?怎么没见你们两?”
“哎,别提了,我本来是去请她上课,可是一进她家,就看见她病了,我把家里的钱拿出来,让她的孩子请郎中给她看病,我是又做饭又熬药的,一直忙乎到你们快下课,我一想,都这个时候了,直接就回家了,不过妹子答应,明天跟我一块上课去。”兰珍说。
“我就说嘛,我们兰珍最通情达理了。”大虎说。
“大虎,妹子生活的是真苦,你说‘小寡妇’是她的错吗?她这几年接了多少脏水,谁能说得清,现在想起来,那天我还骂她‘不要脸’,是太过分了,大虎,我跟她表态了,以后谁要是再欺负她,我为她出头,咱不能让这样一个可怜的人在沙峪村受欺负。”兰珍说。
“我支持你,特别是像‘小快嘴’那样的人,要让他们知道,沙峪村是有正气的。”大虎说。
第二天,当兰珍拉着‘小寡妇’的手走进教室的时候,‘小快嘴’张着嘴看傻了,原先听信‘小快嘴’谣言的村民,也都改变了对‘小寡妇’的看法,他们围着兰珍和‘小寡妇’关切的问这问那的,整个教室充满了温暖和谐的气氛,如果说还有点不协调的,就是‘小快嘴’两口子不自然的表情,看到这,大虎说了声‘开课’,男女老少打开了本子,认真的听讲,这节课,是大虎上的最开心的一堂。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话说,‘小快嘴’的丈夫韩启生,是村里少有的不怀好意男人中的尖子,他一直对‘小寡妇’心存歹念,在和村里的老爷们打牌的时候,韩启生就不止一次的说,‘小寡妇’有韵味,比他的老婆不知要强多少倍,按说,老爷们凑在一块议论一下,过过嘴瘾也就算了,可韩启生不是,他不但要过嘴瘾,还想近距离的占‘小寡妇’的便宜。





木匠 第三十章 举办扫盲班(下)
为了接近‘小寡妇’,韩启生也是煞费苦心,他先是主动的跑到‘小寡妇’家的地里帮助干活,被‘小寡妇’骂走了,后又给人家送柴火,也被人家给扔出来了,就这,他还是不死心,那天他看见‘小寡妇’的小儿子,自己在院子外面玩石子,他走过去,从衣兜里掏出几块糖果,塞给了孩子,孩子不知深浅,见到糖果开心,放在嘴里吃了,韩启生见状,询问孩子:
“糖果甜吗?”
“甜。”孩子答。
“如果你爱吃,大爷天天给你吃。”韩启生说。
“真的?”孩子问。
“当然,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韩启生说。
“什么忙啊?”孩子问。
“晚上,你把院子的门栓给拉开就行。”韩启生说。
“那不行,我妈说了,门要是栓不牢,坏人会进来的。”孩子说。
“那你还想不想每天都有糖果吃呀?”韩启生说。
“想啊。”孩子说。
“这不结了,今天晚上,你趁你妈睡觉的时候,偷偷把家里的大门栓拉开,你再回屋接着睡觉,好吗?”韩启生说。
“为什么非要拉开门栓,坏人来了怎么办?”孩子问。
“前几天我给你妈送柴火,她不要,我想趁晚上你妈睡觉的时候,把柴火送进来,没别的,就是想帮帮你家。”韩启生编了个瞎话。
要不说怎么也是孩子那,他才几岁,哪里知道人世险恶,高兴的答应了。
晚上,吃完了饭,‘小寡妇’有些累了,想早点歇着,她插上了门栓,把俩个孩子安置好,就回她的屋里躺着了,见母亲回屋了,小儿子想起了白天韩启生对他说的话,便悄悄的起身,走到院子里,想把门栓拉开,但是由于各自太小,小胳膊够不着门栓,小儿子在院子里看见了板凳,他搬着板凳来到了大门前,脚踩着板凳,用力拉开了门栓,此时,‘小寡妇’由于身体疲惫,已经睡着了,孩子在院外的动静,她是一点也没听到。
孩子拉开门栓以后,就回屋睡觉去了。
再说韩启生,他是蔫大胆,平日里谁都知道他怕老婆,但是色胆一直都有,只是在等待时机,他的老婆‘小快嘴’,一身肥肉,到了晚上,只要是脑袋一着炕,那呼噜就打得山响,一般老爷们都不在话下,韩启生抓住了老婆的这个习惯,他认为,晚上去‘小寡妇’家偷腥,不会被老婆发现,而‘小寡妇’这边,他也吃准了,即便是‘小寡妇’不乐意,也不敢声张,因为声张的后果,是‘小寡妇’自己丢人。
到了睡觉的时候,韩启生装作很困的样子,先躺下了,老婆带着一身的赘肉钻进了韩启生的被窝,而且还把脑袋枕在了韩启生的胳膊上,很快,老婆就睡着了,呼噜声也起来了,躺在被窝里的韩启生琢磨着,‘小寡妇’的小儿子,这个时候,应该把门栓打开了,现在他去是最好的时候,因为他知道,老婆一旦睡着,一般一夜都不翻身,等他回来的时候,老婆也不会发现他半夜出去过。
想到这,韩启生开始扭动老婆枕在他胳膊上的脑袋,可是每挪动一次,老婆都醒一次,并大骂他惊动了她的美梦,这可把韩启生急坏了,他就像偷腥的猫一样,一条鲜灵的鱼摆在眼前,就是吃不到,他的哈喇子都快留下来了,难道这良辰吉日就错过了,那可不行,他又试了几次,最后,把老婆的脑袋移到了枕头上。
韩启生悄没声响的起身,披上衣服,走出了家门,他很快就来到了‘小寡妇’的家门,他先是试推了一下大门,没想到,门就开了,他蹑手蹑脚的进了‘小寡妇’的屋子,屋里漆黑一片,‘小寡妇’又睡的正香,他用手摸着找到了炕,他掀开‘小寡妇’的被子,顺势钻进了‘小寡妇’的被窝里,躺了一会以后,他开始对‘小寡妇’动手动脚,他先是把手贴在了‘小寡妇’的乳房上,后又要脱‘小寡妇’的裤衩。
‘小寡妇’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突然就感觉不对,她坐了起来,果真看见身边有个男人,她大喊了起来,韩启生一把捂住了‘小寡妇’的嘴,并用另一只手紧紧的攥住她的乳房,由于用力过猛,把‘小寡妇’攥的疼痛难忍,‘小寡妇’急了,她一把抓住了韩启生的那玩意,也使劲的拧了一把,这下把韩启生疼的大叫了一声,他松开了攥在‘小寡妇’乳房的手,捂住自己的那玩意,疼的直跺脚。
再说韩启生的老婆,每天都睡的像死猪似的,可是今天她因为晚上吃多了,夜里要大便,当她起身要出屋的时候,才发现丈夫不见了,她顾不得大便,披上衣服就开始找她的丈夫,她也不是漫无目的的找,她早就知道丈夫惦记‘小寡妇’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自己看的紧,一直没有给丈夫机会罢了,但是他没有想到,丈夫居然这么胆大,趁自己睡着的时候偷腥,她甚至认为,丈夫不定几次这样了,只是她没发现。
‘小快嘴’奔着‘小寡妇’家就去了,正好撞见丈夫捂住那玩意蹲在‘小寡妇’家的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小快嘴’急了,也不顾村里人正在睡觉,也不顾家丑不可外扬,大声的喊了起来:
“大家快来看呀,‘小寡妇’勾引我丈夫,他俩都睡在一个被窝了。”
要是搁在白天,这声音或许还不至于吸引全体的村民围观,可是,这是半夜,很快,街坊四邻的,反正也被吵醒了,索性也都不睡了,他们披上衣服,来到了‘小寡妇’看热闹,‘小快嘴’就是个人来疯,见人来多了,她更是不饶人,揪着‘小寡妇’的头发,就往墙上撞,此时,她的丈夫韩启生疼的蹲在了地上喊叫,她也全然不顾,大虎在听到了‘小寡妇’家的动静以后,也和兰珍一起来到了‘小寡妇’的家,在看到‘小快嘴’拿‘小寡妇’的脑袋往墙上撞得时候,他毅然绝然的站了出来,他对‘小快嘴’说:
“你还没把今天晚上的事情搞清楚,就对妹子动手,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过分?是她勾引我丈夫,就该打。”‘小快嘴’说。
“你说她勾引你丈夫,你有什么证据?”大虎质问。
“这事还要证据?提了裤子能认账吗?”‘小快嘴’说。
“妹子,你别害怕,你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大家,大家自有公论。”大虎让‘小寡妇’说出实情真相。
‘小寡妇’就把大门插好以后,在屋里睡觉,韩启生突然出现在他的屋里,要对她非礼,她情急之下攥了他那玩意的经过说了,对于‘小寡妇’的说法,‘小快嘴’立即进行了反击,她说:
“你说大门从里面插好了就插好了?那我家韩启生会是怎么进去的?难道他会穿墙术?很明显,就是你给他留了门,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韩启生,你最清楚是事情的经过,你跟大家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虎问。
“这…这..”韩启生没法说。
“这什么,你告诉大家,是她勾引你,给你留门,快说呀。”‘小快嘴’逼着丈夫说。
“对,我老婆说的对,是她主动约我晚上来她家的,她早早的就给我留了门,就是想趁我老婆睡着了,跟我做那种事。”韩启生在老婆的启发下,说起了瞎话。
“你们听见没有,就是她不甘寂寞,勾引我丈夫,我说的你们可以不信,这回是我丈夫亲口说的,你们大家总该信了吧。”‘小快嘴’说。
“他是在撒谎,我确实是拴上了门的,而且我从来就没约过他,韩启生说的是瞎话。”‘小寡妇’申辩道。
“妈妈,是我把门栓拉开的。”‘下寡妇’的小儿子说。
“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的跟大家说。”大虎让孩子说出真相。
‘小寡妇’的小儿子就把白天韩启生答应给他糖吃,并让他偷着把门栓拉开的事情全都讲了出来,尽管小孩子讲的时候,逻辑不那么清晰,但是在场的人都能听明白事情的经过是怎样的,蹲在院子里的韩启生,面对小孩子的证言,他也无话可说了,‘小快嘴’见局势发生了逆转,她照着韩启生就是一脚,嘴里骂骂咧咧的走出了人群。
大虎当着大家的面说了这样一段话:
“我们为什么要让村民识字,一方面是防止上当受骗,另一方面就是要通过识字,让大家学到更多的知识,遏制农村的一些陋习,过去,一提到‘小寡妇’,就是是非,好像‘小寡妇’就应该没有地位,就应该被歧视,现在解放了,人人都是平等的,我们不要抱着老观念不放,像韩启生这样的人,整天想着欺负人家孤儿寡母,我们沙峪村就不能姑息。”
大虎的话,令在场的人认同,大家散去之后,兰珍扶着‘小寡妇’回到了屋里,大虎对蹲在地上的韩启生说道:
“你的岁数也不小了,好赖应该分得清楚,就算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你的孩子,重新做人。”
韩启生点着头,灰头土脸的回家了。
这件事要是告一段落,也算是不错的结局,可是,刚平息完韩启生的事情,‘小寡妇’的小叔子的事情又浮出了水面,掀起了‘小寡妇’婆家的另一场风波。
‘小寡妇’有个小叔子,比‘小寡妇’小五岁,因为家里穷,一直没有娶亲,哥哥死了以后,他承担了嫂子家里的重活,嫂子也拿小叔子当亲弟弟看待,过去讲话,长嫂如母,小叔子有什么话也愿意跟嫂子讲,这让原本就对儿媳妇看不上眼的婆婆很是不满,她曾当着儿媳妇的面,斥责儿子不要和嫂子来往,否则断绝母子关系,可是背地里,小叔子还是不断的接济嫂子一家的生活。
当母亲的看不下去了,她四处托媒人给小儿子说亲,可是人家姑娘来家以后,看到家里的窘迫状态,就知难而退了,儿子本来就不愿意说亲,这正好合了他的意,可是母亲不甘心,前两天,她又托了一个媒人给儿子说亲,这回说的是一个老姑娘,据说家里的条件比他家要好,只是年龄上比她的小儿子大五岁,老母亲满意,要求儿子和姑娘见上一面,儿子死活都不去,没法,媒人只好把姑娘带到了家里。
儿子从地里干活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母亲身旁的姑娘,心里立刻明白了几分,母亲跟儿子介绍姑娘的情况,儿子一言不发,最后,母亲问姑娘,愿不愿意和儿子交往,姑娘点头了,当问到儿子的时候,儿子跟姑娘说,见面是老母亲的意思,不是他本人的意愿,他没有打算考虑相亲的事情,他请姑娘见谅,姑娘一听,扭头走了。
老母亲上前给了儿子一巴掌,她说,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不嫌咱家穷的姑娘,还让你给气跑了,你是打算把老娘气死才算罢了。
实际上,在与嫂子的接触中,小叔子已经慢慢的对嫂子,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种感觉拿在今天说叫爱情,但是他碍于和哥哥的这种血脉上的关系,不敢跟嫂子表达,而身为嫂子,她完全没有这种想法,她只是把小叔子当成弟弟,甚至比娘家的亲弟弟还要亲,可是婆婆不这么看,她认为,儿子之所以抵触相亲,就是大儿媳妇从中作梗,这就有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感觉。
那天,‘小寡妇’从扫盲班回家,小叔子正在家里陪着侄子,看到嫂子回家,小叔子从厨房拿出了两块烤熟的白薯,递给了嫂子,嫂子肚子确实饿了,她接过白薯,几口下去就吃完了,小叔子第一次看见嫂子吃白薯时狼吞虎咽的样子,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嫂子顿觉失态,她甩掉小叔子,跑进了里屋,小叔子追进了里屋,对嫂子说:
“咱妈总是逼着我相亲,都快烦死了,所以只好躲到这里来了。”
“你哥走了,咱妈指望你赶紧娶个媳妇进门,你就满足老人的要求,要我说,只要姑娘不嫌咱家穷,条件差不多就行了。”嫂子说。
“嫂子,你怎么跟咱妈说话的口气一模一样啊,可是我不这么想,我要找就找个像嫂子一样的,不然的话,我宁可打一辈子光棍。”小叔子说。
“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要是让咱妈听见了,非气出个好歹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哥活着的时候,咱妈就看不上我,现在要是让他听见你这样说,我在这个家恐怕也待不下去了。”嫂子说。
“要我说,听见就听见,她要是把我说急了,我就告诉她,我守着嫂子和侄子过一辈子。”小叔子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在听完小叔子说的这句话之后,嫂子没再搭话,而是把小叔子推出了屋门。
在以后的时间里,嫂子尽量的避开小叔子,回到家以后就把大门拴上,小叔子几次都吃了闭门羹,人有的时候是这样,你也是躲事,事还就奔着你来。
那天吃过晚饭,‘小寡妇’准备躺炕上歇着了,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用木棍敲打她家的大门,声音越来越大,她起身开门,看见婆婆拿着拐杖,怒气冲冲的瞪着她,仿佛要一口把她活吞下去,她赶紧喊了声‘妈’,岂料话音还未落,婆婆就把儿媳妇推到了一边,儿媳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就追着婆婆问:
“妈,您这是为了什么,您就是要我死,也要我死个明白不是?”
“你别在这装无辜了,我小儿子刚才跟我说,他要守着你和孩子过一辈子,那不等于告诉我,他要娶你吗?你们还让我活不活了,小叔子娶嫂子,本来能成两家人,非要成为一家人,这事传出去,还不叫村里人笑话死,要我说,为了咱家的清白,你要么回娘家去,要么也赶快找个人家嫁了,咱们别井水河水搅合一块喝。”婆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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