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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上最亮的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7号兔子
卓炜说:“每天都有消息回来,但组织有纪律,不能外泄。”
“我只想知道他好不好。”
卓炜想了想,把陈晚拉到窗户边,压低声音说:“任务进展每日都是霍星报送的,你说他好不好。”
陈晚立刻笑了,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卓炜说:“估摸时间也快了,别瞎担心。”他又嘀咕,“真他娘的羡慕有女人管。”
陈晚忐忑期待而来,兴高采烈地回。
她一走,王奇立刻拉下脸,卓炜也皱起眉。
两个人对视一眼,努了努嘴,“走吧,重要情报必须向组织汇报。”
一个星期后,陈晚已经体会到年轻摊主所说的旅游旺季,交通越来越堵塞,人越来越多。
早上还好,一到了下午收摊回家的时候,车子根本挪不出去。
这两日,她索性就不回了,吃完盒饭,晚上接着摆。大概是等待的时间太长了,长到已经突破陈晚的极限,她怕一回到那个家,面对那张床,多一下,多一眼,自己都会原地爆炸。
这种没有电话,没有短信,真空消失的状态。
太他妈的刺激了。
陈晚晚上回家,又接着画答应给周正然的那一幅。
熬到深更半夜,合眼就睡。
今天是周五,古街上客流大,陈晚的摊前围了三四圈人,她下笔如有神,气质清冷,那股架势很拿人。几日来情绪低落,陈晚已经没了笑的动力,除非是画小孩,她脸色才会放暖。
收工的时候已近十点。热闹散去,陈晚揉着手站在原地,这才知道累。
揉了一会,她蹲在地上收画具,笔和墨还没收拾完,就看到画架被人拎了起来。
陈晚边喊边抬头,“对不起,已经不营业了——”
最后三个字没说完,她愣住。
僵硬的状态维持了足足十秒。
霍星放下画架,负手环胸,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不认识了?”
陈晚微张嘴巴,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就那双抬起的眼睛时不时地眨两下,在辨别是否为幻觉。
霍星背着手,弯下腰,脸凑近,浓眉黑眸里全是她的样子。
他说:“陈晚,我回来了。”
陈晚好像缓过来一些劲,眼里的震惊渐渐褪色,有另外的东西涌出来上色。
霍星心定,毫不犹豫地吻上了她微张的唇,启开,探入,湿滑温热的触感如此有存在感。
他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她,是真的。
陈晚眼里有了水色,直至这一刻,她完完全全地缓过来了。
她双手松开,笔墨落了一地,像两条软蛇缠上霍星的脖颈,从被动到主动,打乱他的节奏,唇齿带了火焰,一路燃,一路烧,直到喘不过气才松开。
霍星气息微喘,*乱心,他哑声问,“想我了没?”
“想!想!”陈晚向来诚实,不管是感情还是身体,她说:“每夜都想,连家都不想回了。”
霍星牵起她的手,“你不回,我给谁做饭?”
陈晚把他拖住,站退两步,认认真真地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霍星两手举高头顶,沉声笑,“没受伤。”
陈晚这才真的放下了心。
回家的路上,只要是红灯,两个人的手就自觉握在一起,霍星的手心滚烫,看着她的眼神更烫。
重逢不用太多言语,身体的每一种反应都是想念的证明。
两人上到二楼,手脚就开始不老实了,一路搂抱,急切地摸钥匙开门。
门还没关紧,霍星的手就从衣摆伸了上去。
陈晚哼唧了半天,咬着他的耳朵说:“我早就湿了,你,嗯,快一点。”
霍星耳朵有烟花爆炸,他声涩,眼黯,迅速褪去两人的衣裳,架起陈晚的一只腿挂在手臂上,扶住挺立,慢慢地挤了进去。
陈晚娇憨哼吟,满足比痛意多。
她这才懂得。
分别再久,只要能够重逢,那么一切噬心思念——
都是值得的。





夜空上最亮的星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陈晚发现,霍星每次欢爱之后,精神反而更好了。
“别的男人都是装死睡觉,你为什么不睡?”
听到这话,霍星把她掰过来,眼对眼地问:“你见过哪个男人装死睡觉?”
陈晚:“……”
霍星掐了把她的腰,“说话。”
“电视上看的。”陈晚挡开他的手,“别碰我腰,怕痒。”
霍星哦了一声,然后两手都掐了上去,挠得陈晚咯咯笑,边笑边踢他,“你要死啊!”
“少看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装死是因为他们不行。”
陈晚鄙视道:“说得好像你有多厉害一样。”
霍星微眯眼睛,眼廓拉长往上扬,他说:“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了。”
陈晚反驳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
她抱着霍星的腰,脸贴上他胸口,数了一会心跳,问他:“办事顺利吗?”
霍星嗯了声,“顺利。”
陈晚抬头看他一眼,“我不问了,我知道,你们得保密。”
霍星垂眸,弯了弯嘴角,“懂事。”
过了一会,陈晚轻声:“那你还走吗?”
霍星笑了笑,“你怕我走?”
“怕。”
“那我就不走。”
陈晚猛地坐直身子,头发顺在胸前,春光若现。
霍星眼睛都直了,滑了滑喉咙,“是不是大了一点?”
陈晚没明白,“什么?”
他抬了抬下巴,胸。
陈晚勾嘴笑,一瞬即逝。
她索性将头发撩开,峰峦净现,表情无辜地说:“不会呀,你再仔细看看。”
霍星:“……”
陈晚得意地挑眉,比脸皮厚,她从小到大就没输过。
这幼稚又旖旎的男女乐事,应景怡情,往时间里塞了很多片段,一幕一幕,不经意地提起,是往日种种的回忆,是今时硕果累累的快乐。
万家灯火里,也有人为他点灯守候了。
陈晚的笑脸把霍星的心头捂暖。他突然把人抱住,一语不发。
陈晚淡去笑容,两手慢慢圈住他,回应他。
“霍星。”
“嗯?”
“我觉得我命好。”
霍星笑得淡,“为什么?”
“小时候被人贩子拐了,卖不掉就把我扔了,后来被送进福利院,再后来碰到很多不好的事,以前我觉得老天看我不顺眼,现在我明白了,他老人家对我好的很,先苦后甜,因为他让我睡到了你。”
陈晚说得轻松俏皮,霍星看不到她的表情,但知道她一定是在笑。
“陈晚,我也是。”
“是什么?”
霍星的下巴抵住她的头顶,平静地说:“命好。”
他们从昭通回来之后,霍星父母的电话紧接着打了过来,说是找人看好了日子,下月初九,宜嫁娶。算下来,也就二十天不到。
趁着周末,霍星和陈晚去买家具。霍星问过:“你喜欢什么风格的?”
陈晚一听就乐了,“我们住的这屋,还能讲风格?买套红木中国风的往里一搁,看着也别扭呀。”
霍星问:“你喜欢红木的?”
“我喜欢欧风。简单一点。”陈晚半玩笑半试探,“要不换个大点的房子?”
霍星竟然答应,“好。”
陈晚眼睛一亮。
“等过两年,我存点钱,再把这套小的卖了,买个大点的二手房。”
陈晚勾了勾他的手指,“你不用担心钱。我有。”
霍星失笑,“你有多少钱?”
“很多。”陈晚说:“要不,下午我们就去看房吧。”
霍星:“……”
他见识过这女人的执行力,心思起了个头,就一发不可收拾。在她跃跃欲试的表情兑现之前,霍星拉住她的手往家具城走。
家里小,要换的并不多,茶几,电视柜,沙发,陈晚挑的都是简洁的款式。
霍星问:“要不要买电器?”
陈晚正在看床,看都不看他一眼,“不买,反正没多久我们就要搬家的。到了大房子再挑好的。”
霍星:“……”
他顺着陈晚的目光看过去,一愣,她看的是一张婴儿床。
陈晚微蹙眉头,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买吧。”霍星说,“以后用得到。”
陈晚认真地问:“你会带孩子吗?”
“不会。但我可以学。”
陈晚笑了。
霍星摸了摸她的头,“想要我们就生一个。”
陈晚垂下眼帘,笑意淡了些,“医生说我这种情况,至少得半年才能再要孩子。”
霍星握住她的手,很紧。“那就半年后再要。”
陈晚轻轻呼了口气,“走吧,这床以后再买。”
周日这天,两人在家等家具送上门,霍星把旧的一套搬下楼,腾出空地摆新的。
陈晚非常喜欢看他的身材,尤其双臂用力的时候,肌理线条流畅有劲,让人赏心悦目。
霍星架不住她肆无忌惮的目光,几次提醒道:“你能去看电视吗?”
陈晚摇头,“长得帅还不给人看了啊?”
霍星:“……”
陈晚努了努下巴,“重吗?”
“还好。”
“明明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嘴硬。”
霍星一听,放下手中的活,站直了,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声音沉,语气痞,“我吃奶可不会用这么大的力。”
陈晚的脸瞬间红霞满布。
霍星负着手,笑着说:“是去看电视还是继续看我?”
陈晚:“看电视。”
等家具城把家具送来,摆放齐整后,家里瞬间变了样。以前是小而旧,现在真有点新房的感觉了。
视觉冲击远比想象来得深刻,每一样东西都是真实的,每一件物品都是他们亲自挑选的,立于这里,昭示着未来的生活。
霍星揽着她的肩膀,两个人静静站了一会。
他说:“陈晚,将就你了。”
“这样就够了。”
陈晚眼热,拉了拉霍星的手。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霍星没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握住她的手。
过了一会,他说:“我还是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吧。”
陈晚垂下眼眸,想了想,说:“不用了,他们应该不会来。”
“来不来是他们的事,我的诚意还是要到。”
默了片刻,陈晚小声说:“我去说吧。”
霍星看了她很久,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同意了。
“陈晚,不要自己扛。”
“嗯。”
“骂你的时候,你忍着,别回嘴,回来再骂我。”
陈晚笑了,“好。”
她心起,推了推霍星,“喜帖要不要给你前女友老师也发张?”
霍星心平气静,“可以,顺带给姓宋的也发了。”
陈晚更平静了,“请他来抢亲吗?”
霍星:“……”
周一,霍星带着陈晚去所里。
先从几个领导开始,从几个办公室出来,陈晚压低声音问道:“我怎么觉得,你们领导对你——好像你才是领导似的?”
霍星解释说:“我的档案在省公安厅,只是在这边挂职,有任务了就归队。”
他们都是真刀实枪干出来的身份,在很多人看不见的地方立功无数,隐姓的英雄,自然受到尊崇。
到了同级面前,气氛就自然多了。
进进出出,每到一处都是不断的道喜声,好多人还特意跑过来看陈晚。陈晚跟在霍星身边落落大方,任他牵着,也任人打趣。
“霍队,上哪儿找的这么好看的媳妇啊,给咱分享一下经验。”
霍星一本正经:“捡来的。”
哄堂大笑,“在哪儿捡的?我下班也去蹲点。”
他想了想,指着地上,“就在所里。”
陈晚的心,动了。
仔细回想,他们之间的重逢,就是在这里。一次不愉快的配合调查,陈晚却没有半点配合。她抬起头,发现霍星也在看她。
两个人心有默契地笑了笑。
卓炜拨开人群挤了进来,“你们就别想了,有的捡,也捡不到这么漂亮的了。把力气省着点,下个月的婚礼上,大家——看!着!办!”
硬汉之间的沟通也简单,可以是生死之交,也可当酒肉之友,雅和俗样样拿手。
周周正正的派出所,难得有这么轻松的时刻。
发完喜帖,霍星把陈晚送到门口。
“你待会去哪?”
陈晚想了想,“去摆摊画画。”
霍星说:“我下了班来接你。”
陈晚嗯了声,对他招招手,“那我走啦。”
目送她的车走远,霍星才折身回办公室。
陈晚一现身,小年轻就找她闲聊。
“这两天怎么没见你出摊啊?”
陈晚边支画架边说:“买家具去了。”
“搬新家啦?”
“不是。”陈晚冲他笑,“我要结婚了。”
“嗬!恭喜恭喜啊,啥时候,我们也来凑个热闹。”
陈晚说:“下个月初九,来嘛,带你老婆一块。”
“行。”小年轻想到件事,告诉她,“你不在的这两天,有个男的每天都来找你。”
陈晚停下手中的动作。
“是不是穿一身黑色衣服?”
“对对。”
是周正然。
陈晚有点恍惚,这个人竟然还在?
更奇怪的是,她心底猛然蹦出一种直觉,他今天还会来。
陈晚收摊的时间一般是五点之前,今天临近时间,有两个学生想画,换做平时她就不接了,今天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陈晚画画的时候,偶尔抬头看眼周围,而且越画越慢。
纵然这样,画完之后,周正然还没有出现。
天的颜色开始下降,陈晚站在街头自顾自地一笑,也许别人只是过来玩的,天大地大,人生的偶遇本来就有很多,不足挂齿。
她收拾东西,霍星赶到这儿应该要六点,还有半小时。
陈晚刚把画笔装进包里,低眼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绒皮鞋尖。
陈晚抬起头,一下子笑了,“周叔叔!”
周正然和那日一样,一身黑装,背对于西边,余晖落了一肩,他的半面身子都浸在夕阳里。两手插.进黑色风衣的口袋,右手袖口露出皮手套的外边。
陈晚的笑容太过明亮,周正然晃了一下神。
“你的画我画好了,我这就给你。”陈晚跑过来,站了没几秒又跑回去。
周正然叫住她,“找个地方坐坐。”
两人就选在旁边的吊脚茶楼。
等上茶的工夫,陈晚把画拿出来,递给他。
“我也不知道画什么,您看看,画得不好别介意。”
周正然接过画,慢慢展开,声音清淡,“不会。”
画卷舒展,是一幅水彩画,周正然看了很久。
画的内容非常简单,一个大人和小女孩,大手牵小手,背景是黑色的,有星,有月。小女孩穿的红色裙子,是最出彩的一笔。
“这是我梦到过很多次的画面,但这两年很少再梦见了,我画下来也没别的意思,是怕过的太久,以后就记不住了。”
陈晚摸摸鼻尖,看了看周正然,他不为所动,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很久之后,周正然说:“为什么这个男的没有五官?”
“因为梦里就没看清他的样子。”
周正然猛地抬起头,陈晚一怔,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冰冷如霜降,大约是太冷了,反而有丝淡淡的忧伤。
直到服务员端上茶水,周正然才缓了脸色。
他从头至尾都没有评价这幅画,没有道好坏,也没有说谢谢。
最后转了话题,说:“你这两天没过来。”
陈晚点头,“家里有点事。”
周正然在等,等她继续说。
陈晚张了张嘴,还是说了。“给新房添置点家具,结婚用的。”
周正然一直轻敲桌面的手,突然不动,他面容有棱有角,却不显刚正,周身散发阴戾。
陈晚抿了抿唇,坐得笔直,像个听课的小学生。
气氛一下子厚重,她指了指茶,“周叔,可以喝了。”
话一出口,果然松动了些,周正然没动那杯茶,陈晚捧着自己的那杯,一口下去小半杯。茉莉茶香萦绕唇齿,第一道香气还没散干净,周正然清清淡淡地说:
“后天,一起去趟育林山。”
这不是疑问的语气,平铺直叙,沉沉道来。
陈晚懵了好久,才指着自己,“我?”
周正然点头。
陈晚缩了缩肩膀,继续喝她的茉莉花茶。
夕阳已经临近尾声,光线融杂成浓浓的一团,砸在桌面上,是火烧云的颜色。
陈晚看着这团云,指腹摩挲着玻璃杯壁,堪堪维持着这怪异的相安无事。
周正然也不急,终于拿起茶杯,喝了第一口。
他是个很奇怪的人,明明是请求,却说得理所当然,好像全世界都得听他的。不管最后听不听,至少这一刻,他气势震顶。
周正然将茶杯重新放回桌面,“咚”,这声闷响发出的瞬间,陈晚跟着一起发声:
“好。”
落日里的光影变化非常快,就这两分钟里,那团火烧云淡了颜色,迁徙出桌面,不知投向了哪一处。
周正然的头发梳成了背式,保养得宜一丝不苟,不见一根白发。
他还是那张冷淡的表情,但眉眼之间,有那么一刹,情绪翻腾在半空,劈了一道叉。
“早上七点半,我在楼下接你。”
陈晚懵懵懂懂地记住了这个时间,应声道:“好。”
周正然走的时候,没忘带走那幅画。
陈晚跟着他,穿过一条小巷,在背街的马路对面,停了三辆黑色的轿跑,周正然上了中间的那辆。
霍星的电话紧接而来。
陈晚心神归位,边接边往回跑,“你来啦?等我两分钟,上厕所去了。”
霍星穿着笔挺的警服,站在画架前,陈晚一见到人,像颗小导弹朝他奔,双手一张,歪头笑,“要抱抱。”
她娇艳得像朵花,霍星如其所愿,轻松将人抱离地面,在空中转了小半圈。
“晚上不回家做了,到外面吃。”霍星说:“卓炜和老王请客。”
这顿饭请的很有诚意,全部都是陈晚爱吃的菜。
中间那道菌子火锅,清汤冒香,小火扑腾。
卓炜对两人举杯,“来来来,祝我兄弟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陈晚的酒杯早就被霍星换成了果汁,两个人的手在桌底下交缠相握。
霍星一干二净,空杯倒扣,“谢你们了。”
“谢啥,早该请的,陈老师,刚认识那会我就看出来了,你不简单。”卓炜对陈晚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霍队这张严肃脸,吓跑了多少小姑娘,就你,透过现象看本质。”
陈晚得意地扬眉,受之无愧,“过奖。”
王奇摸了摸下巴,他话少,不动声色地观察陈晚。
卓炜很会聊话题,谈警队生活,谈那些有趣的案件,陈晚很感兴趣,一顿饭吃得气氛欢快。
“陈老师是上海人啊?”
陈晚吃了口蘑菇,说:“对啊。”
“上海姑娘没的说,高挑漂亮,穿得又洋气,全国都排的上号。”
陈晚乐了,“谁给排的名啊?”
霍星声音淡,“他自己。”
卓炜啧了声,“咱这不就有个现成的么,往大街上一溜,回头率没个一百也有一百一。”
陈晚配合道:“那现在去试试?”
大家都笑了。
“陈老师,你爸妈肯定也好看。”
“我妈漂亮,她年轻时候是文工团的。”
卓炜喝了口茶,眼色往王奇那边使。
王奇接着问:“我们那个年代,文工团的女同志都是精挑细选上去的。你爸爸呢?”
“我爸?”陈晚舔了舔嘴唇,尝了块鸡肉,说:“我爸那时就种田,后来国企有名额招工,他就赶上了。”
王奇呵呵笑,“我听小霍说,你还有弟弟啊?”
“有。”
话题几番轮回,来来去去又兜到了几个人的战友感情上。
岁月朝夕尽,夜去天又明。
一顿饭的时间,好像把那些往事都经历了一遍。
饭局散场,互相告别后,卓炜和王奇站在凉风街头,一人点燃一支烟。
烟灰落地半截,王奇开口:“怎么样?”
卓炜说:“没看出来。”
王奇眯了眯眼,“我也没瞧出什么。”
“如实往上头报吧。”卓炜掐熄烟,“要不,我们跟霍队暗示一下?”
“绝对不行。”王奇义正言辞地拒绝,“这还没查出什么呢,告诉他不是添乱吗?再说了,组织严令,这个重要情报必须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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