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平仄客
“如无意外,他就是李老爷子属意的下代族长了。这个人的位置,倒是和敬儿差不多。”沈得善在心里想道,眼光从李惠山身上移开,看向另外几个李家子侄。
站在李惠山右侧的中年人名唤李次山,这个就是文镇药市行会的会长了,看不出商人的市侩之气,反而儒雅十足。
沈得善曾听沈则远描述过李次山,在那次药市纷争中,李次山表现出来的公正无私和大义凛然,令沈则远印象深刻。
“可是其人是否真的是表现出来的那样呢?须知人无完人,显赫一族的子弟会有这样崇高的德行吗?这可不好说啊。”当时听了沈则远的话语。沈得善是这样说的。
他对人性的猜度和评价,不会只停留在表面。如今这亲眼见到了沈则远口中公正无私的李次山,沈得善仍旧是这样想的,这人,还要细看啊。
李次山的身后,是和他同辈的李绵山,从他的话语中可以得知,他是为李家打理着部分生意的。
李绵山比李次山的年纪还要大一些,祝寿却要排在李次山之后。这倒令人有些奇怪。他在给李老爷子祝完寿后,李老爷子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神色也并没有多少赞赏。
相比起对李惠山、李次山明显的看重,李老爷子对李次山是很一般的,也可见李次山在李老爷子心目中并没有多少分量。
只见李绵山神色恭谨地退在一旁,似是对李老爷子的态度并不以为意。其他的李家子侄也都神色如常。
或许这样的情况在李家众人看来是十分正常的。轻重偏颇,视乎能力和作用而言,这样的情况在每一个家族都是少不了的。
接下来,沈得善还是饶有兴致地继续观察李家的子孙,也时不时和周围的宾客敬几杯酒,感受着这宴会中的热闹。
猛地。宴会大厅的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隐约听得有人在高声说道:“恭迎公子……”。
随着话音传来的。还有步履匆匆的李家仆人,快速地走到李惠山的身边,似乎在汇报着什么,李惠山则是脸色有些谨慎。
那骚动和声响,是越来越近了。
这架势,看着倒像是哪个紧要贵人到来了,而且还是个令李家有些忌惮的贵人。这就奇怪了。寿宴已经过半了,若是有心来祝寿的。早就应该安坐席中了,到底来的人会是谁呢?
沈得善也感到十分好奇,他和众宾客一样,望向了大厅之外,想看一看进来的会是谁。
“哈哈,瑾儿来迟了!外祖父七十大寿,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能迟到呢?真是该打!真是该打!”尚未见到有人进来,就听得有人这样高声说道,只是那语气听起来跳脱得很,倒像是寻常嬉笑一样,听不出有多少“真是该打”的诚意来。
“原来是那个祖宗……”这话音刚落下,沈得善就听得旁边的宾客这样小声咕哝道,看来这宾客从声音已经听出来者是谁了。
那个祖宗?哪个祖宗?听了这句话,沈得善对来人更好奇了,那人是谁呢?称呼李老爷子为外祖父,难道是他的外孙?为什么会是祖宗?沈得善再环视了一下,发现不少宾客脸上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可见他们也是知道来人是谁的。
随着那个人的话音落下,沈得善又听得不少人在说道:“见过公子……”“给公子请安……”这样的话语。很快,沈得善就见到这些人口中的“公子”“祖宗”是谁了。
众星拱月般走进大厅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身形粗壮,面容倒很俊俏,穿的是锦缎华衣,手里摇着一把扇子,一晃一脑的样子,偏偏脸上还带着轻浮的笑容,衬着他刚刚说话的内容,这情景,怎么看着就怎么怪异。
更贴切的形容是:这个年轻身上明晃晃地写着四个大字个字:“我是纨绔”,看着就是不正经!
这是谁家的公子呢?或者这是谁家的纨绔子弟?——看着那年轻人的表现,再看看周围宾客畏惧无奈的样子,显然他们都是知道这个年轻人的。
沈得善在暗暗猜测。
“瑾儿来迟了!请外祖父恕罪!是外孙儿的不是,竟然没有及时听到母亲的提点,所以才来迟了!外孙儿还不知道府中原来送来了红珊瑚,还特地去东海给外祖父找到了一个特别寿礼,正好寓意了外祖父长寿康健!请外祖父一定要笑纳啊!”
进入了大厅,那个年轻人径直来到李老爷子跟前,弯腰行了个礼,这样笑嘻嘻地说道。
“公子有礼了!老夫心领了,这寿礼,倒让公子费心了!”面对着那个年轻人的笑嘻嘻的样子,李老爷子面色如常,只是话语客气得很。一点都不像是外祖父的样子。
一个称呼为“外祖父”,另一个回应为“公子”,这称谓,怎么会如此怪异?待沈得善听清楚“府中送来红珊瑚”这样的语句,他就知道眼前这个纨绔年轻人是谁了。
寿礼之中,送来红珊瑚的,就只有西宁卫大将军府了!西宁卫大将军府……沈得善检点着如流处的汇报,眼神倏地一亮,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西宁卫大将军彭明义的儿子彭瑾?
“就是那个妾生子……大将军的老来子……”沈得善听得身后又有人这样小声地嘀咕道。
“……嘘。这话可不能在这里说……”似乎有人在提醒刚刚说话的人,而后,这种嘀嘀咕咕的声音便没有了。
至此,这个年轻人就是彭明义的唯一儿子彭瑾了。如流处对彭瑾的调查可以概括为四个字:吃喝玩乐!
这彭瑾二十余岁了,却整日不务正业,只知道仗着大将军府的名义整天吃喝玩乐。喝花酒、逛青楼就是他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因而有关他的消息,说的都是他如何吃喝玩乐的事情,说他曾为某个青楼的头牌豪掷万金这样的逸事。旁的,倒没有多少描述。
从刚才的表现来看,这彭瑾和如流处的调查是相符了。
“外祖父可别怪瑾儿来迟了!这个寿礼可是瑾儿找了好久才找到的!这刚刚才运到门外,我已经叫随从将它抬进来了!希望外祖父就像它一样长寿!这是瑾儿的一片心意!”似乎并不在意李老爷子的客气。那彭瑾仍然这样笑嘻嘻地说道。
“如此……那就多谢公子了。”李老爷子这样说道。他脸上带着笑意,心里却叫苦不迭:这个人一向和自家不怎么亲近。怎么现在这么有礼了?恐防有诈。
可是现在宾客都在场,也不能拒绝大将军公子的寿礼啊,希望他别闹出什么事情来才好。
和李老爷子心里想法差不多的还有李惠山、李次山等李家人,他们脸上的笑意也凝结了几下,神色显得无奈,却不能说些什么,只好等着彭瑾的寿礼送上来。
没有让众人等太久。彭瑾的寿礼很快就被送进来了。那寿礼是由两个随从抬着进来的,上面铺着红绸子。看不见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那寿礼体型甚大,好像还在隐隐作动。
“放下吧!且让我来揭开这红绸。这是我专门为外祖父准备寿礼,外祖父必定会喜欢的。这可是宝贝啊,呵呵……”彭瑾还是笑嘻嘻地说道,吩咐两个随从把寿礼放在李老爷子跟前,他自己就准备伸手去揭开那红绸布了。
众宾客都伸长了脖子,想看一看,专门从东海找来的贺礼会是什么宝贝,这寿礼,到底是什么呢?大将军府已经送来了价值连城的九尺红珊瑚,这大将军府的公子,从东海找来的会是什么宝物?
“呋”的一声,彭瑾揭开了盖着寿礼的红绸子,一直隐藏着的东海宝贝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这是什么?当众宾客看清楚那东海宝贝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神色愕然,眼神是不可置信。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所谓的专门从东海找来的贺礼会是这样一个东西!这是寿礼吗?还是专门来捣乱的?!
“你……!”李老爷子看清那寿礼之后,脸色青绿,忍不住站了起来,气得不能自持,话也说不出来。
大厅中的李家子孙脸色也十分难看,他们脸色清白交错,却是敢怒不敢言。一时间,宴会大厅无比寂静。
这寿礼,真是太让人意外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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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 第两百七十七章 纨绔彭瑾
“怎么?外祖父惊喜吧?是不是很喜欢这个寿礼呢?这寿礼是不是和外祖父很像呢?瑾儿祝愿外祖父如这寿礼一样长寿,年年岁岁似今朝!”看到了众人的反应,彭瑾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为自己送上这么贴切的寿礼沾沾自喜。
他那副样子,仿佛在邀功的样子,让在场的宾客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至于绑着它的手脚,就是因为这畜生总是乱动,我怕它扰了外祖父的兴致,才想出了这个办法。外祖父您看,我还是用红绳子绑着它的呢,是不是很符合今日喜庆的氛围?”彭瑾无视这一室的寂静,继续乐呵呵地说道。
沈得善被彭瑾这副天真纯良又纨绔无知的模样逗乐了,他再三看向那个寿礼:一只被五捆大绑的大海龟,这就是彭瑾专诚送的寿礼,果真是长寿得十分贴切啊!
宴会大厅上,彭瑾还在意气飞扬地介绍着他是如何历经千辛万苦才从东海扑捉到这个寿礼的,完全无视李家众人青绿的脸色和愤恨的目光。
“诸位可不晓得!这畜生啊,活的年岁久了,惯会躲灾避祸了,一见苗头不对啊,就把头缩了回去,要找到它可不容易!更别说活捉他们了!这一次啊,我是雇了整村的渔民,才捉到了这个宝贝,幸好赶得及给外祖父送上寿礼!不然我真是罪过了。”彭瑾指着那只硕大的海龟,对着众宾客说道。
听了彭瑾的话语。所有宾客的目光都在彭瑾和那寿礼之间徘徊,然后再看看李家众人青绿的面色,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整个宴会大厅有一种奇异的安静。
“外祖父,这个寿礼您肯定十分喜欢吧?倒也不用太感激瑾儿,我这也是聆听了母亲的教导,才会对外祖父这样孝敬的。”彭瑾语气十分恭敬。
他说着这样恭敬的话语,偏偏脸上闪过几分嘲讽的笑意和不以为然,令在场所有宾客都知道他真正想说的话语是什么:这个祖宗真是撒野来了!
“瑾儿真是有心了!来人啊。把这个寿礼抬下去,改日李家定会前去拜访大将军,以便好好感谢公子这一番美意!诸位请继续宴饮!李某再次,先和公子畅饮三杯了!”李惠山的脸色很快就如常了,笑呵呵地打着圆场。
他不想因为这个泼皮而搅黄了整个寿宴,这个彭瑾是出了名的胡闹。惹不得恼不得,那么就只能搬出大将军来治一治他了!
若是在以往,李惠山倒还敢给彭瑾几个脸色看,但是在李老爷子七十寿宴这样的场合,他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给了彭瑾一个台阶下。
如果这泼皮还是不识趣。他定要在大将军面前告他一状!还有堂姐姐那里,也定要这泼皮好看!李惠山这样恨恨地想着。
“舅父说得也是。儿最喜欢就是喝酒了!不过在和舅父喝酒之前,瑾儿得先给外祖父敬酒祝寿啊!把酒拿来……”
听了李惠山的话语,彭瑾也没有再纠结寿礼的事情了,他眼睛转了几转,这样吩咐下人道。
很快,下人就把酒杯送上来,奉给了彭瑾。彭瑾带着一丝难辨的笑意。倒是十分恭敬地把酒递到了李老爷子的跟前,还略微弯了弯腰。嘴上说道:“祝外祖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样看来,言行举止又很正经了。
见他还算知情识趣,李老爷子强行压抑着见到那只大海龟的怒意,努力挤出一丝笑意,也举起了酒杯,打算回应了这个祝寿。
殊不知,就在两个酒杯相碰的那一刻,只听得“碰”的一声响,彭瑾原本举着的酒杯竟然无端裂开了,那满杯的酒和酒杯碎片四溢,大部分都溅到了李老爷的身上!
酒水带着碎瓷片,有些还挂在李老爷子的须发之上,酒水滴滴而下,碎瓷片也摇摇欲坠,这一切使得李老爷子看起来狼狈不堪!
“呀!怎么会这样?这个酒杯也太薄了吧?还是外祖父老当益壮,和瑾儿碰个杯也这么用力?”就是众人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的时候,彭瑾倒是说话了。
他这几句先声夺人,指责李家的酒杯太差,又暗说这是李老爷子发怒才会使得酒杯碰裂了。
李老爷子的脸色先是红润,然后是青绿,现在则是黑沉了。彭瑾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捣乱,分明就是想破坏他这一个重要的寿宴,也是对李家权威的挑战和侮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再顾不得这是什么场合了!李老爷子脸上的笑容隐了下去,那低沉的嗓音正在昭示他的怒意。
“惠山,请公子下去!许是公子在外头游历太久,忘记了大将军的教诲和叮嘱!将公子好好护送回大将军府!”这一番话语刚下,李惠山和李氏子侄就簇拥到彭瑾身边,想要抓住彭瑾的双手,强行将他“请”下去。
“倒不用外祖父和舅父们护送了!瑾儿这就回府去,给父亲好好请个安才是!想来我这也不适合参加这寿宴!那么瑾儿就先告辞了!祝外祖父岁岁有今朝年年有今日!呵呵……”彭瑾脸上的笑容不变,在李惠山几个人靠近之前,就这样高声说道。
与此同时,脚步和身段也快速地移动,竟然一下子就来到了宴会入口处。
“外祖父,瑾儿先走啦!母亲,自会有府中下人来迎接的……诸位请好好宴饮,我先行告辞了!”彭瑾仍这样笑呵呵地说道,只是话语刚落,就这样笑呵呵地走出了宴会大厅。
他就像来时一样,这样突兀地离开了。
面对着这一幕闹剧,众宾客面面相觑,仿佛还没能反应过来:敢情,这祖宗。就是专门来捣乱的?!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诸位请落座,今日招呼不周,实在是李某的不是,让诸位看笑话了!这是大将军公子和我们李家开的一个小小玩笑,志在彩衣娱亲、热闹这宴会的气氛。大家看过热闹也就算了,这一杯酒水,大家都干杯!李某先饮为敬了!”
在彭瑾离去之后,李惠山又发挥了他一贯活络的本领,笑着举起酒杯对众宾客说道。硬生生把彭瑾的捣乱的行为扭成是彩衣娱亲的热闹,令众宾客打开眼界。
李惠山那真诚的语气和热络和举止,令众宾客纷纷醒悟过来,他们都一直举起手中的酒杯,向李老爷子祝寿,就和彭瑾没有到来之前一样。
至于那个寿礼和李老爷子身上的酒渍。他们就像没有看到一样,嘴上绝不再宣这一件事。那彭公子是不是彩衣娱亲,这个,大家心里都是有想法的了。
在众多李氏子弟的活跃之下,这宴会大厅中的气氛很快又热烈起来了。
虽然嘴上不宣,但是所有宾客心里都觉得。这热闹,怎么都觉得有些怪异。也有宾客在想:今日这寿宴见到了那么精彩的一幕,倒也不虚此行了。
沈得善看着那个乐呵呵笑着离去的彭瑾,听着他饱含深意明褒暗贬的话语,心里是感到无比欢乐。
他双眼微眯起来,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个彭瑾,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他对彭瑾刚才的表演是叹为观止。
是的。表演,这对彭瑾来说只是一场表演。宣扬和昭示他对李家不满的表演!
通过他刚刚送寿礼和敬寿酒,瞎子都看得出他和李家不对付!这送礼和敬酒,就是为了捣乱来的,在李老爷子七十寿宴的时候专门来捣乱,这彭瑾胆子也太大了!
关键是,他捣完乱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笑嘻嘻离开,令李家众人敢怒不敢言。
不管李家是为了什么容忍彭瑾,又或者李家会在事后对彭瑾有什么样的打击,起码他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成功搅乱了李家这一个重要的寿宴,而且还狠狠地甩了李老爷子一巴掌!
李家要收拾这个残局,消弭乌龟和泼酒的不好影响,有得忙了!
这彭瑾,真是不简单啊!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看来如流处还要重新调查彭瑾的情况了,从他刚才的表现来说,其人绝对不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这个人,耐人寻味啊。
想到这里,沈得善双眼熠熠发光,似是想到了什么,先是恍然大悟,继续轻松微笑。
“或许,我已经找到打开李家的钥匙了。来给李老爷子祝寿,真是来得太对了!”沈得善这样对自己说道,觉得肩上沉沉的压力,似乎轻松了很多。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自己来这一趟寿宴,真是太幸运了!
西宁卫大将军彭明义的唯一儿子,又和昆州李家不对付,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甩李家巴掌,就冲这几点,沈得善就觉得自己该笑了。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你以为前面已经没有路了,谁知还有一条小道,你以为即将面对的是难以攀越的高山,却没想到即将踏上的是宽阔平底,恰恰遇上巧巧,事情就会变得有趣和容易得多了。
此刻,沈得善就有这样深刻的感受。因为有着这样的感受,他觉得这宴会的一切都是好的,就连李家精心准备的佳酿,似乎也甘醇了许多。
带着细微的酒意,沈得善和沈则远回到了金碧大街旁的宅子。
甫回到宅子坐下,沈得善便对沈则远说道:“你速去吩咐如流处的人员,重新搜集彭瑾的情况!事无巨细,都要尽可能列个清楚。他是和谁喝花酒,平时最知交的是谁,又最不喜欢的是谁……逛青楼,是去逛哪一家青楼,喜欢的是一个妓子,看重的又是哪一个妓子……这些,我统统都要知道!这些资料,要尽快告诉我,如流处要抓紧时间……”
会接到沈得善这样的要求,沈则远并不感到意外。在李家寿宴之上,他自己对彭瑾也十分感兴趣,原先就想着对这个人加强关注的。
没想到他竟然和叔父想到一处去了,这彭瑾,是值得重视的人啊。
在沈则远领吩咐下去之后,沈得善又想到了应南图。应南图在西宁道游历了那么久的时间,对彭瑾有没有了解?或者,和彭瑾有没有交情?这个,还是要问问应南图本人才是。
不管怎么说,知道了钥匙在哪里,沈得善感到无比轻松,脸上的笑意也多了起来。如今,那钥匙已经出现了,这当务之急,当然是把钥匙拿过来了!
至于怎么把钥匙拿在自己手上,这就是个技术活了……沈得善微微笑着,眼里闪过算计般的精光,看着,就像一个老狐狸……(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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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 第两百七十八章 将军府旧怨
就在沈得善和沈则远热切地讨论着彭瑾的时候,在西宁卫大将军府也有人在讨论着彭瑾。
只不过,在大将军府讨论着的人可就不是“热切”了,而是气愤指责。在这气愤指责当中,还夹杂这妇人家的哀求和嘤嘤哭声。
这指责和哀声,都是指向了府中那个意态悠然的彭瑾。
“老爷,这事您得评评理。本来伯父七十寿辰,这是个多么重要的场合。府中已经给伯父送去了九尺红珊瑚作为贺礼。可是瑾儿他……他竟然当众送了一只大乌龟给伯父,还讽刺伯父就是这只大乌龟!最后还故意打翻了酒杯,对伯父不敬……我在后院听到这些汇报时,心都凉了,这下大将军府什么脸面都没有了!瑾儿此为,是不孝不敬啊……”那妇人这样戚戚哭诉道。
“那只是大海龟,是我从东海捕来的……不是大乌龟!母亲大人可不要弄错了。”听了那妇人的话语,彭瑾一脸不忿地反驳道,脸上还带着几丝不以为然的笑意。
“老爷……您看,您看看……瑾儿当着您的面,都敢如此顶撞我了。这都怪我没本事啊,没能把瑾儿教好……”那妇人似乎是没有想到彭瑾会反驳她的话语,语气先是一滞,随即这样控诉道。
西宁卫大将军彭明义端坐在椅子上,听着嫡妻和唯一儿子的说话,深感为难和苦恼。
平时一脸煞气的他,雷厉果敢的他,此刻脸上十分无奈,全然没有半点大将军的威严。
嫡妻和儿子之间的不和,由来已久。彭明义不知道如何去调解这两个人之间的矛盾。
早些年彭明义专注于官场和战场,忽略了府中杂事。没想到这一忽略,就后患无穷。
不知不觉间,嫡妻和儿子之间积怨甚深,就像水和油,怎么都无法融合在一起。就像如今。为了儿子去李家送寿礼捣乱的事情,嫡妻正不依不饶要他评理。
评理?一边是扶持自己青云直上的糟糠之妻,一边是寄予自己未来希望的唯一儿子,这个理怎么评?
“你来说说吧,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给李老爷子送上那样的寿礼?再怎么说,李老爷子也是你母亲的伯父,就是你的长辈。你怎么可以这样目无尊长?”彭明义揉了揉紧皱的眉头,对彭瑾说道。
“母亲误会瑾儿了。瑾儿是觉得海龟长寿,动辄活个几百上千岁。正好符合了瑾儿对外祖父的祝愿。却没有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误会。这寿礼送得不对。瑾儿知错了。谨遵母亲的教诲,下一次送上一份更好的寿礼便是了。至于那酒杯,瑾儿是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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