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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平仄客
这些官员,都与沈家关系密切。所以在沈华善被夺职之后,他们并没有拜访沈家,无谓为沈家加添几分艰难。
皇上既然已经对沈家生疑,如果沈华善退了。还有这么多重臣上门,不定皇上会怎么想呢?
此刻,沈华善书房内,有好几个朝臣在这里。他们没有穿着朝服,说的却都是朝堂的内容。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想到。如今的沈华善书房,颇有些类似景兴帝的紫宸殿。不过现在没有人在意这一点,或者他们故意忽略了。
“北疆的事情,皇上已经下了旨意。全力在大永范围内缉拿谷大祖、郑闲、沈则思三人,下令让蒋博文暂时接管北疆。”
许慎行作为户部侍郎,对于兵部的事情是最清楚的。沈则思当年还是经他的手调去北疆的,他对沈则思的情况也很熟悉。他也绝对不相信沈则思会谋反。
当中必有隐情,就算兵部和金吾卫的急骑已经返回,仔细陈述了当时的情况,许慎行仍然觉得这一切是有问题的,可惜他并不能亲自前去北疆,以致如今只是存疑。
“兵部和金吾卫的官员不似说伪。如果他们不是在说谎。那么就是北疆的事情他们也看漏了眼。如今谷大祖冤案已定,北疆已经在蒋博文手中。谷大祖他们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江成海皱着眉头说道,心中忧虑不已。蒋博文接管北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向朝廷要钱要粮,说是战后抚恤。陇右卫的伤亡需要安抚。北疆的百姓需要稳定,而这一切都是需要钱财和粮食的!
景兴帝已经批准了蒋博文的请求,给兵部和户部下了旨意。江成海压着这些钱粮不放,已经让景兴帝震怒,如今也迫于无奈,划拨了粮钱出来。
“户部还有足够的粮钱?”对于这一点,叶正纯很好奇。如果户部有足够的粮钱,就不用千秋钱庄的银两了,不然哪会引起那么多事情?
如今,户部还有钱粮供给蒋博文和北疆?
江成海苦笑一声:“户部哪有足够的粮钱?这些钱财,乃是动用了储备国库,先前是为着应对十几万突厥大军而紧急调动的。如今蒋博文平定了北疆、击灭了突厥军队,为了奖赏蒋博文,也为了收拾北疆的乱局,这一笔钱就划拨给蒋博文了。”
没想到国库钱粮,最后竟然会落到了蒋博文那里,江成海心中总有不祥的感觉。
“没想到北疆的真相会是这样。大理寺已经出了缉拿公告。国子监生们都对此议论纷纷,他们和普通百姓一样,认为谷大祖不可难会叛国。他们甚至在私下传抄谷大祖的家谱。”
邱盛年说着国子监生的情况。国子监生是大永未来的栋梁,对事情的判别也有自己的标准。不管上意如何,他们都觉得谷大祖不会叛国,坚持认为他是无辜的,认为朝廷定谷大祖之罪,乃是千古奇冤。
当年俞谨之在国子监传道的影响,现在已经出现了。守正卫道之心,在这些国子监生体现得最明显。不然,他们怎会传抄谷大祖家谱?
沈华善静静听着朝中的动态,脸上端正严肃,仿佛他还居中书令上,仍是百官之首。
如流处已经派出很多人前去搜寻沈则思他们了,仍然不见踪影,而沈则思还是没有书信前来。
只要找到他,或者接到他的信,北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就一清二楚了,谷大祖之冤才有可能雪清。
至于他的官位,如今看来,恢复与否,似乎也没有多大差别了。朝中的中书令之位,仍然空缺。
这些朝中重车,会在入夜之后,和沈华善商量朝中的动态,听取他的意见。就算他不是中书令,仍然是这些人心目中的领头人。
无官无职的沈华善,是这些朝中重臣心目中的主官。就是如今京兆的事实,很奇怪,然而就是如此。
不管沈华善有意还是无意,沈家和他,在朝中就是这样一个位置。这些朝臣在沈华善的书房,说着朝中大事,预判着朝中动态,思考着应对的策略。
江成海和邱盛年等人走了之后,书房内还是只剩下沈华善和叶正纯等人。
“俞老兄来信了,他已经前往岭南道了。正道,则是去了西宁道。局势,就要变了。如今你被撤职,是要时候离开京兆了。”
叶正纯已经很久没有说过他的口头禅了。他的骨子里,还是个读书人,如今想着这天下大势,那句什么球的口头禅,他都懒得说了。
“是啊,的确要离开京兆了。紫宸殿中已经有消息了,皇上已经决定撤了敬儿的职位。则儒的位置,也会一并撤了。看来,皇上是打算把沈家的仕根都拔了。”
沈华善笑了笑,眼中深意却是难明。景兴帝夺了他中书令之职,紧接着就是夺敬儿的昆州刺史。照这样看来,皇上是一定要拿沈家开刀了。
也是,如今在北疆,蒋博文灭了十几万突厥大军,突厥再无一战之力;河内道的旱灾虽然还在持续,但是因为有千秋钱庄支持,范载常也能稳住河内道的局势;至于西燕,一点异动都没有。
在这样的情况下,皇上觉得再没有必要留着沈家在这里碍手碍脚了。
就连容太后,这一次也没有为沈华善撤职说过半句话,求过半点情。
这是因为,荣平郡主的死讯传到了寿宁宫。荣平郡主嫁给了陈州刺史柳审的儿子,自出嫁之后,就一直无所出。柳家因为荣平郡主的关系,倒没受到李斯年的牵累。
这些年来,柳家惧于容太后和景兴帝,对荣平郡主倒是很好,就差着没像菩萨一样供着她了。
荣平郡主只是个凡人,柳家的人像菩萨一样供着她,她的夫君,更是数年都没有踏入她的寝室。这样的日子,岂是人能过的?
时间一久,荣平郡主就落了病,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她的死讯传到寿宁宫的时候,容太后忍不住大哭了一场。
这个年幼失散的胞妹,这几十年都没有享什么福,就这样去了。容太后心中悲痛的同时,便想起了当年的沈则熙,便起了恨意。虽然他已经被逐入思过处,可是她仍难消心头之恨。
这恨,也一并迁至了沈华善和沈家的身上。当年为了景兴帝的地位,她不得不吞下那一口气,如今景兴帝登基已经快一年了,她也就看着沈华善被夺职,而没有一句话了。
她与沈家,关系一直良好,然而这种关系,又怎么敌得过儿子胞妹?
自然,容太后就冷眼旁观者一切了。就连沈俞氏递上去的帖子,看都不看,就令疏枝扔在了一旁。
当年沈宁担忧的局面,已经出现了。容太后因为荣平郡主而迁怒于沈家,沈家在宫中的那一点点助力,也都没有了。
幸好,沈家虽然为皇上忌惮、为容太后迁怒,却在暗地里有了一批追随的人,也有了暗地里的势力。
柳暗花明,都是到了绝路之后才出现的。沈家到了这种地步,会怎么做?沈则敬的官职,还能保吗?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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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 第四百六十四章 气数尽
在应如登满月的时候,关于撤掉沈则敬昆州刺史之职的任命,已经送往西宁道了。
唐密早就将这个消息传来了,当旨意真正下达的时候,沈家众人一点也不着急。
沈华善去应家参加满月礼的时候,一脸的笑意,明显见着很开心,仿佛沈则敬将被夺职,就是一件小事。
想来也是,沈家都已经丢了一个中书令的官职,再丢一个四品的刺史官职,似乎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难怪沈家众人都能安之若素了。
有余居内,还弥漫着喜庆的气息。应如登依然是熟睡中,胖嘟嘟的小脸让人爱怜,春诗和秋歌,还有奶娘,则在小心翼翼地照看着他。
尤其是秋歌,她一直没有成亲。在应如登出生之后,她就将满腔的热情和耐心,转移到这个小小孩儿身上去了。
已经快到子时了,沈宁和应南图还没有睡去。应如登小朋友已经转移到另外一个房间睡觉了,这对夫妇才有时间来商量事情。
“祖父已经决定离开京兆了,沈家已经在收拾物什了。思过处,已经迁往岭南道了,龙井斋还会留着掌柜经营……”
应南图将外面的情况一一告诉沈宁。沈家已经在准备离开事宜了,幸好早在两年前,沈家的重要的资产都已经陆陆续续转出京兆了,现在就是收尾而已。
沈家庶务的大头,已经在西宁道和岭南道了,沈则远来往在这两道,连京兆都很少回了,就是为了这些突发情况做准备。
在沈宁坐月子期间,应南图并没有细说外面的事情,谷大祖、登闻鼓之事,都只是略过了。
只是沈华善被夺职之事,怎么都不能瞒着沈宁。幸好沈宁听了之后。心情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该做什么还是会做什么,似乎也没有多少在意。
现在,沈宁已经出了月子。沈家已经约定离开京兆,看来他们在京兆也不会太久了。
“北疆之事必有内情。只是不管这内情如何,祖父和父亲都要丢官了,这都是已成定局的事实。或许,祖父已经不想改变这定局了。”
沈宁笑了笑,对于沈华善决意离开京兆,她是赞成的。尤其是听到舅舅们,去了西宁道和岭南道,沈宁就知道了沈华善的打算是什么。
避离京兆,是在目前的局势中退一步。当然是为了以后再进两步。如今京兆的朝堂,祖父已经死心了吧?不然怎么会想着离开京兆?
京兆虽然不是沈家祖宅所在,但是景泰大街的沈宅,是沈华善和沈宁等人最有感情的地方,这十几年来。他们都是在这里度过了。
杭州的祖宅,反而是一个血脉的归宿了,真正承载他们精彩人生的,是京兆这里,是在景泰大街的沈宅这里。
“看来,我们也得带着登儿离开了。”应南图这样说,语气中竟然有一丝期待。
事实上。这几年他一直做着离开的准备,有余居内,贵重的物品几乎没有,完全就是一个随时准备迁移的状态。
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他们终于真的要离开京兆了。
离开京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没有人会知道。但是如今的京兆,已经不是他们可以再留的地方了。
北疆、谷大祖、蒋博文在京兆引起的震动,似乎在慢慢平息了。在肯定了蒋博文的大功绩之后,景兴帝下令将钱粮等送往北疆,以作安民之用。
大战之后。会出现的大灾情、大动乱,景兴帝多少也知道。他把这些钱粮送往北疆,就是为了稳住北疆的情况,为了恩恤北疆的百姓。
与此同时,景兴帝还下达了大采选的旨意。他这个旨意一下,朝官都有些呆愣了,怎么会是这个神进展的节奏?
现在北疆的局势,刚刚平定,朝中尚有许多事情未解决。单单说中书令被夺职引起了臣心动荡,就还没止息,现在又有大采选一事?
须知道,大采选涉及朝廷上下,从官场到民间,从京兆到京外,从钱财到吏治,都会牵涉其中。大采选一事,实在是朝中一等一的大事,现在的局势,实在是不适合提大采选一事。
“大采选一事,已经一拖再拖,哀家以为,大采选关乎皇嗣延绵,关乎大永国祚,实在不能再拖下去了。如今后宫中,皇后、淑妃、德妃都怀有身孕。皇上身边,没有服侍之人,这怎么能行?”
寿宁宫内,容太后威严地开口,语气有怒。
殿中省和户部的官员,正在寿宁宫里,他们是应容太后的懿旨前来的,所为的,就是大采选之事。
本来大采选是由皇后主理的,但是皇后左氏因为短松子一事,被容太后夺过了总领后宫的权力,如今这事就移到了容太后手中。
接到荣平郡主的死讯之后,容太后猛然意识到,皇嗣真的是太重要了,为皇上增添新的势力,真的是太重要了。
尤其是现在沈华善已经被夺职,朝中权重位高的人,就是左良哲了。他还是皇后的祖父,这让容太后感到忧心。
势力平衡之策,她是听长泰帝提到过了。而在现在,为景兴帝增添势力的最好办法,就是大采选了。
大采选,从京兆、大永选出权贵、官宦之家的姑娘,填充六宫,授予妃嫔贵人之位。这些妃嫔身后的权贵、官宦人家就是景兴帝最好的助力了。
到时候联合这些势力,皇儿就会掌控整个朝堂的势力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容太后心里这样想。景兴帝不想任用沈华善、左良哲两个人,惧怕他们的势力会更重,也惧怕他的帝王威严会削减,这些,容太后都是知道的。
大采选,其实就是增添景兴帝威严的最好办法,把大永权贵势力都拢在手中,行事的阻力就会少很多,自会顺心顺意得多。
容太后这么想没有错,大采选的确是增加景兴帝威严和势力的最好最快办法。只是,在现在这个天下大势面前,这个办法,太危险了。
当下,江成海就跪了下来,向容太后说道:“启禀太后,如今北疆事未停,耗资巨大,国库空虚,难以持办大采选。恳请太后开恩,下旨延迟大采选。”
江成海所说的,当然是要阻止大采选。哦,不是阻止,而是要推迟。因为北疆的战事,户部刚刚支出了一大笔钱财,都已经动用了国库,若是再操办大采选,江成海不知道国库的钱还能支持多久。
先前西宁道上缴的赋税,早就被江成海划去支持河内道的旱灾了。同时,官员俸禄一年比一年高,支出也是一大笔费用,还要操办皇家一时四礼等等,都是需要钱财的,国库的钱财,再不能动用了!
可是容太后、景兴帝哪里知道财政的艰难?他们在意的,乃是景兴帝的势力、皇嗣的延绵。至于钱财这等小事,当然是户部官员的职责!
户部钱财不够?那么就加征赋税!总之,这一次大采选,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推迟了。
不管江成海等官员怎么说,容太后都不肯答应将大采选延迟,反而直言道:“江大人如果无法主理此事,那么哀家就要重新考虑,究竟将大人能否胜任户部尚书一职了。”
容太后凤目威严,眼梢有冷意,让江成海等官员一时无言。
没多久,景兴帝也定了大采选的旨意,并且将诏令下达门下省,通过门下省发出去。
此时,门下省已经撤了给事中一职,门下省封驳诏书之权,已经没有了。况且还有左良哲任门下侍中,他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违反景兴帝的旨意的。
在诏令公布天下之前,御史大夫杨简锐在宣政殿上奏言:“大采选,乃劳民伤财之举,况皇后、淑妃、德妃有孕在身,皇嗣有继。大采选延迟,于国于民实是有益!如今北疆尚未平息,河内道有大旱灾,西燕又在虎视眈眈。皇上当此之际,不思社稷安天下,反而在意后宫临幸之事,此实非明君贤主所为!”
又是一句“非明君贤主”所为,这样毫不留情的指责,让景兴帝震怒不已。不久之前,关于撤登闻鼓之事中,御史台有这样的折子,也有过这样的话语,景兴帝已经忍了下去,这一次他不打算再忍了!
这些官员,一而再再而三地逆龙鳞,偏偏这些官员,和沈华善的关系最密切!
究竟这些官员,是为了大永朝廷着想,还是对帝王威严有所挑战?景兴帝心中不由得这样想道。
皇上所下的旨意,这些官员怎么可能质疑反对?看来,必须让这些官员知道,何谓帝王威严,何谓皇权至上了!
“江成海、杨简锐为官不力,不能胜任其事,罢免官职……即日起效!”
景兴帝端坐在宣政殿之上,下了这样的旨意。在沈华善和沈则敬之后,江成海和杨简锐这两个三品大员,也被免职了!
当晚,沈余乐夜观天象,不由得大惊失色,跌跌撞撞地冲到沈华善的书房,喘着大气说道:“祖父!帝星……帝星完全看不到了!”
帝星隐,天下乱,大永王朝气数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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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 第四百六十五章 太常失瑞
沈华善看着气喘吁吁的孙子,心中咯噔一声,却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帝星看不见了?”沈华善问着沈余乐。星象浩渺,要观测准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帝星不见,是暂时隐去了?还是怎么了?
“紫微星先前已经很暗淡,如今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帝星隐,反而有圣人新星在西方现,孙儿恐怕……”
沈余乐没有丝毫犹豫,就说出了自己观测所得。根据往年的史书历法,星象所预兆的一切,其实就是人间的将来。
帝星隐,圣人新星出,是不是预兆着大永王朝气数已尽?取而代之的人,将会在西方出现?
这个星象所预兆的事情,让沈余乐胆战心惊。能够预知王朝气数,此乃历代司天监的本领。能有这个本领确是好,但是这样的天象,谁敢说出去?如果不是对着祖父沈华善,沈余乐是怎么都不会说的。
“西方?是大永的西方?还是西燕?”沈华善皱着眉头问道。
帝星隐这个天象,就算他不会看,也能预知一二。大永王朝踏进景兴元年以来,不祥的事情就接二连三,这何尝不是上天的预警?
只是圣人新星在北方现?他还真是没有想到。西方?究竟是指哪个地方?西宁道是西方,西燕是西方,这天象究竟是指哪里?
“孙儿不知道……圣人新星也是若隐若现。”沈余乐照实回答。能观测到圣人新星在西方现,已经是尽他所能了,他判断不出是西宁道还是西燕。
圣人新星,一般都是新王朝之主,又或者是一代圣人。相传当年太祖上官伏还在泰州的时候,泰州就有圣人新星现。
如今在西方出现圣人新星,如果让皇上知道这一点,估计西宁道的官员都不用活了。
“此星象关系重大,务必保密。就是回到司天台,也绝不能说出去。”
想了想,沈华善这样提点道。沈余乐的性子直率,又有些神神化化。他忍不住再三叮嘱道。
沈余乐点点头,心想道这样的事情我当然不会说出去,我才不像小叔沈则熙那样糊涂。况且我就要离开司天台了,怎么会乱说话?
受沈华善撤职的影响,沈余乐这个司天少监也不能再担任了。这个结果,在沈华善和沈余乐意料当中。司天台能观测将来事,皇上既然要沈家远离朝堂,又怎么会留着沈余乐在司天台呢?
沈余乐被罢职,就等着吏部的调令下来而已。
一连几天,沈余乐观测到的星象。都是帝星隐、圣人新星现,就算没有乌云,也看不见。看来,帝星隐不是暂时的了。
见到这样的天象,沈余乐心中忧喜半杂。帝星隐。王朝必定动荡,天下百姓多苦,此乃心忧;然而穷途未必没路,圣人新星现,又可预见太平会来,此乃心喜。
“唉……”长叹一声,沈余乐想起了君复乐。似乎有些了解他过世之前的心情了。
沈余乐长叹一声的时候,摘星台上,司天监许凤章眉头也皱成一线,心中忧虑惶恐。
圣人新星现,这个星象他未必看得到,但是帝星隐。这个星象他自然看到了。这个天象,乃是大凶像,预兆着国无君主,预兆着王朝气数尽。
这可不是一般的凶象,他怎么敢说出去?只得自己将这个凶象死死闷在心中。试图让自己忘记这个凶象。
不说、忘记的,并不代表不存在,大永的命运,仍按照它的轨迹在走下去,帝星依然不再出现。
景兴帝因为沈则思之事,将沈华善罢职,中书令之位暂且空缺,对此,朝中大臣都没有什么话可说。沈则思叛国,皇上只是夺去沈家人的职务,已经算是开恩了。
然而江成海和杨简锐,因为大采选一事没了官职,就让不少官员同情了。皇上因为这事,罢了两个三品大员的职务,会不会太苛严了?况且没,他们只是尽本分事而已。
江成海这是第二次被罢职了,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再复起的机会?杨简锐这个御史大夫,正式就任也不过三个月而已,就被免了职,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朝臣们怎么想,江成海和杨简锐并不在乎。他们因为谏言而被罢官,这实在是可笑的事情。太祖定下“不罪谏官”的铁律,在景兴这一朝也形同虚设了。
新任的户部尚书和御史大夫,一个是在左良哲的举荐之下就任的,一个是走了容太后的路子。
这两个人品性和德行,都不足以担任一部一台的主官,然而就算吏部尚书温圭章直言说这两个人不合适,皇上还是下了任命的旨意。
这样的结果,让江成海和杨简锐心灰意冷。在再三思考之后,他们也决定和沈华善一样,离开京兆了。
京兆这里,已经没有他们容身的地方,而每见到这些朝堂变化,又让他们心塞不已。
眼不见为净,虽然自欺,却总比看着污秽的事情而无能为力强。
因此,京兆出现了很奇怪的画面,那就是准备迁离京兆的官员突然多了起来。
沈家就不用说了,蒋家、杨家,还有沈家的姻亲成家、古家,也都在收拾行装,准备离开京兆了。
成方圆前两天出了意外,摔断了脚,经尚药局奉御孙伯扬诊断,膝盖骨已经断裂,三年之内都不会好转了,成方圆因病自请退官。
至于古家,沈则敬的妹夫古恒同早已致仕了,古文澜谋了外放的职务,也要离京就职了。
一同要去外地任职的,还有楼盛怀等集贤殿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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