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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平仄客
她酒醉眩晕之时,他出现在春熙宫中,不管是梦境也好现实也罢,不管是醉酒也好清醒也罢。在那一个时刻,她只想仅仅抱住他,从他身上汲取到一点点温暖。
这春熙宫中,真是冷真是寂寞啊,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了,也度过了这二十几年孤寂的日子。
幸好有他,他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就算他徐徐老矣,她也觉得他似初见时那样俊雅那样温和,那是她一生记得的最好风景。
终于,能够一尝夙愿了,在他进入她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这一生都完满了,在这个被宫墙围困终生不能挣扎的自己,终于可以松动一下了!
虽然他已经头发斑白,可是她觉得他就是自己一生的良人,她是这样满足这样愉悦。
她十五岁进宫,到现在,已经二十三年了,在这二十三年里,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除了皇儿出生之时,就是刚才和他在一起的时刻,虽然那么短暂,可是她已经觉得够了。
良久,李妃的眼神动了,她慈爱地看了上官长治一眼,却没有回答他的话,也没有向长泰帝伸冤,甚至,没有再看长泰帝一眼!
她的目光落在李斯年身上,情深缱绻。
她轻轻张嘴,也不知道在说话还是在吟唱:“思往事,渡江干,青娥低映越山看……小簟轻衾各自寒。”
思往事,渡江干,青娥低映越山看……小簟轻衾各自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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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 第两百一十七章 一个女人的怨恨
上官长治看到李妃这样看着李斯年的时候,简直不可置信!
自己的母妃一向是个聪明的人,怎么到了现在还这样糊涂呢,她在做什么啊?
他扭头看了一眼长泰帝,看见长泰帝脸上清白交错,他心里的惊惧到达,这下完了,什么都完了!
皇后看着这内殿中的乱象,长泰帝的旨意未下,她也不敢去安置这内殿的一切,她想起还有李斯年的夫人在等待接见,便巍巍颤颤地开口:“皇上……该如何处置,还请皇上示下。”
如果是一般的妃嫔,皇后早就吩咐侍卫将两人乱棍打死了,但是宠妃和重臣,又该怎么办呢?况且宠妃身后还有一个成年的五皇子!
皇后心里在想:五皇子已经完了,当务之急就是通知兄长这个事情,千万别留下什么把柄在五皇子那里才行。
就在这个时候,皇后看见上官长治给她使了个眼色,他嘴巴张合,却没有发生声音,皇后从他的唇形很轻易地分辨出几个字:“蒋家把柄”!
皇后心里是又惊又怒,知道上官长治这是用蒋家的事情来威胁她,让她在长泰帝面前求情,但她无能为力!
这是什么情况,是**宫闱,还被皇上抓了个正着,她怎么敢跟皇上求情呢?!
到时皇上疑心自己在其中掺了一手,那就水洗都不清了。所以她装作没有看见上官长治的眼色,低着头等待长泰帝的旨意。
上官长治看到皇后的样子。便知再无周转之力,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光了,他怨恨地看了李妃和李斯年一眼,恨不得当场就将这两个人乱刀砍死!
在这之前,这两个人是他最敬重最亲密最倚仗的两个人,一个是生身之母,一个是再生之助,他相信,就算天下人都与他为敌。但这两个人都会全力支持他的,不离不弃!
但是,这两个人现今在做什么?是把自己硬生生地拖进了地狱,再无生还的可能啊!
还谈什么大宝帝位!自己这一生,因为这两个人,全部都毁掉了!
而郑少宜。则一直惊惧地跪着,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
良久,长泰帝看了一眼还在低低吟唱的李妃,再看了一眼上官长治,竟然下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旨意:“将李斯年抬下去!李妃关押!春熙宫封宫!查!查李斯年是怎么来春熙宫的。中间有什么人在勾连,给我查!”
下完这个旨意之后。又和颜悦色地对上官长治说:“老五,你们夫妻二人今晚就宿在宫中吧,等查清楚这个事情再出宫!放心,若是朕查出了真相,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上官长治听到这个旨意,喜出望外地抬起头,目露希冀。父皇的意思是他相信母妃是被冤枉的吗?难道自己还有一线生机?难道父皇不打算追究这事?
这怎么可能?这样的事情,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的事情!可是父皇的旨意听起来就是这个意思啊。他想不明白。只能惴惴地叩头道谢恩。
而李妃,听到了这样的旨意,却还是呆呆地吟唱,就连李斯年被抬出去,上官长治夫妇退下去,她都浑然不觉。
当帝后两人离开春熙宫时,长泰帝对张盛使了个颜色,随即吩咐道:“张盛,你随皇后去重华殿一趟。再回来禀告朕。”
长泰帝回望了一眼春熙宫,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核实,所以暂时放过这两个人一马,待他核实过那件事后,他一定会剁了这两个人去喂鱼!
张盛跟在长泰帝身边几十年,挑通眼眉。长泰帝的眼色是代表什么意思,他知道得很清楚,便恭恭敬敬地说道:“奴才领命!”
皇后原本还不喜张盛跟着去的,以为长泰帝对她也信不过了,派个心腹内侍跟着,想着心里就不舒服。
但她转念一想,这样正好,有张盛在一旁听着,李夫人说了什么话,长泰帝就会知道得清清楚楚,自己正好翘起双手置身事外!
这样想着,皇后便笑着说道:“有张首领在,臣妾也放心了。”
当皇后和张盛来到重华殿的时候,见到李斯年的夫人李许氏神色淡然,仿佛一点也不担心被单独留下来会有什么事情。
她嘴里似乎还在念念有词,待皇后走近了,才听得她是在念着佛经。怪不得,李许氏甚少参加京兆宴会,原来是喜佛之人。
“你可知道本宫留你下来是所为何事?”在李许氏请安行礼过后,皇后给她免礼赐座,便开口了。
她看着李许氏脸上安然的神情,心想她知不知道李斯年在春熙宫和李妃私通?应该是不知道吧,不然她怎么还这么平静和淡定呢?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妇多少也猜到一二了。定是他又做了什么糊涂事了,想必这次是犯了大错,才会被留在宫中了。他犯下的错事,臣妇早就劝说过的了,但是他都不曾听。他犯下的错事,一概和臣妇、和臣妇的儿孙无关的。请皇后娘娘恕罪,请皇后娘娘恕罪!”
李许氏“扑通”一声又给皇后跪下了,脸上淡然的神色已经变成了请罪的惶恐。
她这一番说辞和神色,让皇后和张盛的眉头都皱了起来,难道李许氏真的知道李斯年和李妃的事情?
“定是那殿中丞陈修齐叫他去的,我都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这是大逆不道的死罪,他都不肯听!求皇后娘娘开恩,饶了臣妇和儿孙的罪。臣妇愿意供出他的罪行。”尚未等皇后娘娘问话,李许氏就继续叩头说话了。
她说她隐约知道李斯年的心思,也知道是殿中丞陈修齐暗中帮李斯年和李妃联系的,还首告了李斯年许多不法事,包括与五皇子勾连,打击、收买朝臣等等。
最后她还道李府中的假山有个密室,里面就藏着李斯年不法的许多证据,只要皇后娘娘派人去一查就知道得清清楚楚了!
“臣妇和儿孙都是与这些无关的,我所知的,什么都说出来了。请皇后娘娘开恩!”
所有的事情都说完之后,李许氏说出了她的愿望,就是希望以首告之功赎罪,换自己及儿孙的无罪。
皇后听了李许氏的话,心中觉得无比疑惑。
亲亲相隐,这李许氏怎么会首告李斯年这么多不法事呢?李斯年倒了,对李许氏及她的儿孙没有一点好处,反而可能会召来祸害!
李许氏虽有首告之功,但是李家遭到清算是一定的,说得难听一点,家破人亡也是有可能的事,这李许氏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后看着李许氏斑白的头发,这是一个为人妻子、为人母亲、为人祖母会做的事情吗?皇后觉得难以理解!
皇后不理解,是因为她不知道,一个女人的怨恨之念,经过二十多年的累积发酵,会到达一种什么程度,当这个怨念到达极致爆发的时候,其毁灭力量会有多惊人!
首告又算得了什么呢?家破人亡又算什么?挫骨扬灰也只是小事一桩了!这些年她遭受的,她要他一一偿还!
只见李许氏跪在殿中,状似惊恐地说:“我记得长泰十七年暮春,他曾在书房欢喜若狂,说了一句话:我又有儿子啦……”
这一句,给李斯年定下万劫不复之罪!
你不是心心念念要守护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吗?那么,我就要毁了他们,让你也和我这样,永生永世承受这锥心之痛凌迟之苦!
李许氏微微一笑,跪伏在地,再不言语。
将近二十三的时间,李许氏看着自己的相公日日珍惜抚摸那个女人的画像,却一眼都不曾落到自己身上;
二十三年里,李许氏看着自己的相公为那个女人悲,为那个女人喜,为那个女人谋划,为那个女人思虑,却从来没有关心过枕边人是欢乐还是惆怅;
二十三年来,李许氏看着自己的相公日日为了那个女人的儿子筹谋思虑,看着他处心积虑为那个女人的儿子拉拢各种势力,助那个女人的儿子一步一步踏上青云,却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两个儿子的出路,自己的儿子,有一个三品大员的父亲,却只能在京兆外任个小官;
就连那个女人即将抱孙子了,他都欢欣得连喝了三杯酒,可是自己的孙子就日日绕在膝下,却连抱他们一下都不曾……
这些事情,是过去二十三年里,李许氏几乎日日见惯了的事情!
睡在自己身边、本该属于自己的相公,他的人、他的心、他的一切,却是属于另外一个女人的!
这一点,令李许氏悲痛欲绝。
她和他本是少年夫妻,也曾眉含情意心相印,也曾清早画眉妩,也曾恩爱异常羡煞旁人,当他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一个人,李许氏就被他弃在一边了。
偏偏那一个人,如花隔云端,他只可以想象却永不能得到。这种求不得之苦,反衬着李许氏那相公远离永不可再得的已失去之苦,过往的恩爱甜蜜就成了砒霜之毒,日日凌迟着她的心

她日日煎熬,日日怨憎。这样的苦,这样的恨,在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不断起伏,不断累加,不断发酵,终于爆发了出来!
以致,最终说出了那一句话!
佛曰: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一苦又一苦,谁都逃不过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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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 第两百一十八章 斩尽
李许氏的话一落下,皇后就猛地站了起来,她的神情比看到李妃和李斯年私通时更加可怖!
李许氏在说什么?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李斯年没有妾室,他只有两个儿子,都是李许氏所出。而长泰十七年暮春,五皇子上官长治出生,李斯年和李妃私通,这,这,混淆皇家血脉,这是天大的死罪啊!
张盛也张大了嘴巴,久久没有合上。
这位年已六十多,久经前朝和后宫斗争考验、深得长泰帝看重的内侍首领,也被吓到了。
宠妃和重臣私通,被皇上当场看到,这事虽不可置信,但历朝历代也发生过这样的事,但是混淆皇家血脉,还瞒了二十多年,这真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啊!
张盛虽然知道这就是长泰帝给自己使眼色的原因,就是为了求证李斯年和李妃私通的时间,求证五皇子上官长治究竟是不是皇家血脉。
但是,此刻,他知道了求证的结果,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只迷迷糊糊想:若是五皇子登基,那这天下就不是上官氏的天下,而是李家的天下了!
重华殿内的氛围一下子凝结住了,幸好皇后为免出现春熙宫中其余妃嫔闯进来的情况,早就屏退了留守的宫女和内侍。
这重华殿内,只有区区四人,李许氏的话,除了他们这四个人,就没有人再听到了,不然这事就当场就扬了出去。
“李许氏。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不知道,此事干系甚大,若你说的是谎话,诬蔑皇室,那就是弥天大罪!”皇后厉喝道,
她身为后宫之主,此刻质问李许氏,那威严就像有形的一样,压得李许氏抬不起头来。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妇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正好是臣妇的长孙出痘,臣妇惊惶无措,冲进书房才听到这句话的。臣妇家中的老仆都会记得是哪一天的。”李许氏的话语没有变,依然清晰地指出是哪一天。
“你暂且留在宫中,此事。没有本宫的吩咐,不得向任何人透露!”皇后原本是来询问李斯年和李妃私通的事的,却没有想到听到这个震撼的消息。
这事太过重要,还有张盛在一旁听着,容不得她有半点犹豫,她必须马上就去面见皇上。将此事报告给皇上知道。
当皇后和张盛匆匆来到紫宸殿的时候,长泰帝看到他们惊恐异常的脸色。再看到张盛对他点了点头,他便知道自己要张盛求证的事情是真的了!
他的眼神迅速暗了下来,双手别在身后,紧紧地握成了拳。
当他听完皇后磕磕碰碰的报告后,反而微微笑了起来:“皇后真是大意了。那李许氏怨恨丈夫,或许他们夫妻不和,两人又私怨。故意说了这些话来报复李斯年。一介恶妇的话语,怎么能够相信呢。李许氏在胡言乱语。皇后怎么也这么糊涂了?”
皇后瞪大了眼睛,不明白长泰帝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那李许氏时间事件都记得那么清楚,长泰十七年暮春,怎么会胡言乱语呢?
随即,她就反应过来,连忙跪下来请罪道:“皇上说的是,是臣妾大意了!明知道那李许氏在胡言乱语,还心急火燎来告诉皇上,是臣妾糊涂了!”
待起身过后,她笑着说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五皇子是天潢贵胄,怎么可能会受一个恶妇人的污蔑呢。是李夫人身体不适,李大人特意去请了太医来为李夫人诊疗,所以才迟了出宫。本宫体恤,特令宫中侍卫送李氏夫妻回。皇上,臣妾说得没有错吧?”
长泰帝满意地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这位梓童,是最识事务的,实情就是这么一回事!
随即,他对皇后说:“梓童真是深得朕心,这样说很好,很好!张盛,派人送李氏夫妻回去。另外,今晚春熙宫中的妃嫔,一个个都给朕看实在了,若是有什么话传了出去,她们身后的父母宗族就一个都不能留了。”长泰帝语气平静地说道。
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但是他不要听到半句关于这些事情的讨论,这事,就给皇后和张盛了,相信他们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
在皇后和张盛离开紫宸殿各自去办事后,紫宸殿内只剩下长泰帝一人了,这时,他所有的不甘和怒气才散发出来!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杵,但是他的怒气,却只能发泄在这空无一人的紫宸殿内。
自二十岁登基以来,长泰帝就没有今日这样难堪和难受的时候,自己的宠妃竟然和自己的大臣私通,甚至自己的皇儿也有可能不是自己的骨肉!
这对他来说,是最大的耻辱,身为一个帝王,身为天下至尊,他竟然比不过一个年老的臣子,这是他最大的难堪!
想到李妃那低低吟唱的什么“小簟轻衾各自寒”,长泰帝就觉得嘴角有血要流出来!
到了那个时候,她都还在想着李斯年,似是疯魔般!这让长泰帝如何接受得了!
当皇后说道李许氏那一番话时,长泰帝心中已经认定上官长治是李斯年的骨肉而非自己的血脉。但是他不能认,还要极力遮掩这个事情!
这顶绿帽,绝对不能落到一个帝王的头上,哪怕是他自己亲眼看见了那一幕,他都不能认!
这对他的帝王之威,是一个侮辱,是一个污点,他绝对不能让臣下、让百姓质疑他的帝王之尊!
他又想到此刻还留宿在宫中的上官长治,越想越觉得他不像自己!
上官长治长相儒雅温和,李斯年就是那儒雅温和的人。而自己从来都威严克制,可是上官长治总是面带笑意,对人热诚亲切,那李斯年可不就是老好人吗?
到了最后,他觉得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上官长治和李斯年都是十足相像。列子所谓“疑邻窃斧”的道理,在长泰帝身上完全体现!
但是这一刻,长泰帝所念的就是要怎么收拾了这个局面,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帝王之威严有失!
第二天一早。张盛就前来回复长泰帝,他已经将长泰帝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
那天进入春熙宫中的妃嫔已经被金吾卫严密监控起来了,而他则带着长泰帝的暗卫去了李府。
他从李府的密室里找到了许多李妃的画像,这些画像有贵人时的李妃,也有嫔时的李妃,记录了李妃不同的时期。而且每一幅惟妙惟肖,仿佛李妃笑意盈盈要从画上走下来一样,除了看得出画艺高超之外,更看得出画画人倾注的感情之深。
另外张盛还从密室中找到了李斯年和陈修齐、方从哲等一众官员的密信,知道了李斯年一直暗中为五皇子办事,就是为了让五皇子登上皇位。
张盛已经连夜审讯五皇子府的幕僚李可安、许三思等人。在严刑逼供之下,他们也供认了当年姜选的事请、二皇子妃灵前小产的事都有李斯年的手脚。
甚至。十皇子也是死在他们的毒计之下,李可安、许三思等人已经畏罪自杀了。
陈修齐、方从哲等五皇子府一系的主要官员,也都被暗卫拿下了,陈修齐承认昨晚夜宴之时,是代李妃将一封书信交给李斯年,但是他不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
至于和五皇子有关系的另外官员,则等待长泰帝的旨意后再行处置。
当长泰帝看到这样看到那一幅幅李妃巧笑倩兮的画像。再听了张盛的报告,终于忍不住了。将画像和文书从书案上一扫而下!
他咬牙狠狠道:“朕的宠妃,朕的皇儿,朕的重臣,真是好啊!这些年朝廷中发生的事情都和他们有关!朕的亲生皇儿,朕的嫡亲皇孙,竟然是他们的毒计陷害啊!他们真是好啊!真是好啊!”
猛地,长泰帝一口气提不上来,他紧紧捂住心口,似乎要站不住了,踉跄了几下。
“皇上保重,皇上保重啊!宣太医!宣太医!”李斯年见状惊恐地大叫,生怕皇上气急攻心,连忙吩咐了小内侍去奉药局宣太医了。
他自己则不断地顺着长泰帝的胸口,让他把那一口怒气消散开去,这个时候,皇上千万不能出事啊。
在太医没有到来之前,皇后就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了,她刚刚得知春熙宫中的李妃已经自缢身亡了。被人发现的时候,李妃已经断气了,死状十分可怖,守在春熙宫的侍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昨晚长泰帝交代了皇后要好好看着李妃,绝对不能让她有任何损失。长泰帝还不想让她死得那么便宜,却没有想到她将自己的衣衫扭结成布条,就这样自缢身亡了,甚至她还用藏起来的护甲刺穿了喉咙,可见是一心求死。
“死就死了,何须慌张!报个暴亡的理由上来,将她剁了喂给永巷中的饿狗就罢了!”长泰帝淡淡地说道。
他语气也听不出有什么怒意,显然是不打算追究皇后的失责,而对于李妃的处置,他说得这么平常,就像每天洗漱一样。
这令皇后觉得心中发毛,那惧意像蚂蚁爬一样,瞬间布满了她的心。
“是……是,臣妾,臣妾遵命!”皇后强压着惧意,结结巴巴地地说道。
在后宫这么多年,她虽然也非良善之辈,手里沾的人命也不少,却从来没有亲自动过手。那等血腥的事,宫女和内侍也不会在她面前多言,现在长泰帝说什么剁了喂狗,她就觉得喉咙一阵翻滚,想要吐。
“不过,面上做得体面一点。”长泰帝又说话了,皇后止住了自己的作呕,忙不迭地领命称是。
她离开了紫宸殿,只觉得,这天,朝夕已经变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qyqfav前世死得惨烈,这辈子“没脸”“没钱”但她懂医识药有空间逃出黑暗乞丐组织,种药行医发家致富却总牵扯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和事她只想过自己的富足小日子,为嘛会这么难呢?




嫡长女 第两百一十九章 围绝
冬至这一晚,上官长治是宿在宫中的。
自从出宫开府之后,这是他第一次留宿宫中,这本该是极为留恋和高兴的事情,但是他却是惊惶不已。
他一晚上都想着李妃和李斯年的事情,又担心长泰帝会罪责他,直到子时才入睡,也睡不踏实,一大早就醒过来了。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闻到了十一月深秋的气息,水仙花特有的清香,让他头脑也为之一清,脑中浮现出种种应对的办法。
他却没有想到,当他踏出五皇子所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李妃昨夜在春熙宫中自缢身亡,对外的理由是:暴亡。
李斯年及家眷被圈禁在府中,虽然李家的下人一切如常,但是金吾卫已经乔装守在李家主子身边了!
更重要的是,五皇子一系的势力,方从哲、陈修齐、卫尉少卿董凌因为不同的原因,被夺职下狱,其他一些和五皇子过从甚密的官员,虽然还没罢职,却已经被严加看管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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