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妻不好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雾矢翊
阿宝咧了咧嘴,心知又一个不看好晋王的人,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看好,晋王这做人到底有多失败?
五公主也发现自己这么安慰不太靠谱,又道:“不过你放心,五皇兄若娶了你后,绝对不会有什么杂七杂八的女人让你受气的,反正他看起来也不好女色,不会将什么女人都往府里带……咳咳,可能你会辛苦一点儿,虽然寂寞点,不过我会时常找你说话的……”
听明白她言下之意,阿宝黑线地看着她,这都笃定晋王不好女色到可能会让她守寡的地步了?
五公主安慰了一阵,见阿宝一脸无语凝噎,也觉得自己说得挺没劲儿的,神经一放松,道:“哎,你可能不知道五皇兄他有些异于常人,所以很多事不能以常理推之。”
这点阿宝十分附和,从那位王爷半夜三更不睡觉给她治腰伤,却让她痛不欲生可以知道,这位爷行事真是异于常人。
“当然,事情可能没外人传的那么不好,也许五皇兄娶了你后,就开窍了呢?”五公主安慰道。
阿宝继续作观望状。
五公主走了后,轮到江凌薇上门来安慰阿宝了。
江凌薇是个内心彪悍的妹子,天仙一样绝美的脸蛋上一片阴煞之气,霸气侧漏道:“你不是和伯父学过些拳脚功夫么?晋王敢欺负你,你抽死他,抽到他听话为止。”
“……我可能打不过他!”阿宝弱弱地道。
不是阿宝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士气,而是她只是粗学一些拳脚功夫罢了,即便她爹兴致勃勃地想让她当个彪悍的女汉子,但她每年在边境呆的时间不多,时常京城边境两边跑,加上祖母反对女孩子家太野蛮,不允许她爹胡来,所以阿宝学的也是些粗浅的功夫,身手比平常的闺秀利落一些,只是每次发威时都很倒霉的没选对场所。当然,可能论战斗力,江凌薇比她还会折腾。
江凌薇一脸鄙视,“打不过就用指甲挠他,挠不了就用牙齿咬他,女人的武器多得是,不拘一格。若他不吃野蛮这套,不是还有眼泪这等武器么?咱们可以先示弱,然后寻到他的弱点,再给他致命的痛击,让他永远无法翻身……”
阿宝一脸看大神的目光瞅着江姑娘,被她塞了满脑子的驭夫手段,还有各种女人心计,再次拜服。所以说,别以为穿越女就是万能的,可以玩转世界,将土著当傻b一样刷!你一个在和谐社会接受义务教育长大的妹子,怎么斗得过人家这种经过正统的宫斗宅斗教育长大的古代妹子?那种穿越前是个平凡人,穿越后就人见人爱、霸气侧漏、玩转后宫后宅男人的穿越女最不靠谱了!
还是洗洗睡吧,别做穿越女玛丽苏之梦了!
等江凌薇将阿宝教育一通后,拎着阿宝的一块颊肉,阴阴地问道:“记住了没有?”
阿宝在这天仙姑娘的凶残暴力下,小心地点头,表示记住了,其实心里没记下多少,因为她觉得,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都是纸老虎,晋王给她的心理阴影太深了,她暂时没法越过晋王这座大山。
江凌薇满意地放开她,又伸手在阿宝身上摸了一通,脸上又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继续鄙视:“就这点出息,竟然还将自己折腾瘦了!未来是自己的,你若不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哪有未来可言?”
接下来,阿宝被好姐妹训了一通,训得她满脸羞愧,抬不起头来。估计除了江凌薇,没有人发现她淡定的表相下,还有对未来的不确定,以及对这桩婚事的惶恐。即便安慰自己,其实没啥了不起的,不过是嫁了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男人罢了,虽然那个男人看起来很恐怖,但也算是个高富(?)帅……安慰再多,还是会胡思乱想啊肿么办?tat
骂了一通后,江凌薇喝了口茶润喉,然后将阿宝揽住,唇凑到阿宝耳边,柔柔细细地道:“天无绝人之路,男人若是靠不住,咱们也不需要男人了,另寻出路!所以你怕什么呢?”
阿宝眨了眨眼睛,然后双手捂着脸颊,又眨巴着眼睛看她。
江凌薇微笑着将她的手拉下,又掐起她的颊肉拧了拧,嗔笑道,“以后若受了什么委屈,便来找我!咱俩是什么关系,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阿宝使劲儿地点头。
她被这妹子吓到了,所以这时候很乖很乖,什么都听她的。
大抵是被江凌薇吓到了,阿宝沉寂了会儿,又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睡就睡。
在距离婚礼前的几天,李继尧派的十几名亲兵拉了几车的东西进京,表示这是他这作爹的攒给女儿的嫁妆。嫁妆回来了,可是人却没有回来。
阿宝被叫到正厅的时候,便见到一张风尘仆仆的脸,惊喜地叫道:“易叔!”
正和威远侯说话的中年男人转过身来,看到婷婷玉立的少女,黝黑的脸膛上露出笑容,朝阿宝揖礼道:“姑娘,好久不见了!属下奉将军之命,将将军给姑娘攒的嫁妆送回来了。”
易叔是璟城的镇北将军府里的管家,也是李继尧的亲卫之一,曾经在战场上受了伤,退出战场后便给李继尧当起了管家,阿宝在边境时,接触得最多的便是这位管家了。
阿宝也还了一礼,含笑道:“易叔,好久不见了,我爹什么时候回来?”
易叔脸上的笑容微淡,叹了口气道:“姑娘,虽然皇上给了将军恩赐,允许将军回来给姑娘主持婚礼,可是临行前北夷人又有动静,将军实在没办法……”
阿宝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半晌勉强道:“我知道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晓得!易叔回去告诉爹,阿宝不怪他。”省得那个在她面前总显得感性的男人因为无法参加女儿的婚礼,自己先忍不住哭出来,然后又闹个没完。
易叔自然也知道李继尧私底下的德行,含笑点头,说道:“姑娘如此懂事,将军知道了定然会十分欣慰。这一眨眼间,姑娘到嫁人的年纪了……”
阿宝笑呵呵地听着他絮絮叨叨,知道易叔要呆到婚礼结束后再回璟城,越发的高兴了。
叙旧过后,威远侯又将易叔叫了过去说话,以便了解一下李继尧这些年来的事情。当然,除了威远侯,老夫人知道后,也将易叔叫过去,问了很多关于小儿子的事情。
因为易叔带回来了几车李继尧给阿宝的嫁妆,威远侯夫人与二夫人又是好一通忙碌,将这些东西整理后,添进嫁妆单子里。等两人将一切整理在册后,看着那张嫁妆单子,不禁暗暗咋舌于这丰厚的嫁妆。
田氏当初留下的嫁妆这些年一直在老夫人那里锁着,在阿宝的亲事定下后,老夫人便将钥匙交给了威远侯夫人,将之作为阿宝的嫁妆。田氏是田家唯一的女儿,当年的嫁妆几乎掏空了田家一半的家产,田氏去逝后,因有田家人看着,也没人敢贪墨田氏的嫁妆,直接留给她唯一的女儿。
除了田氏的嫁妆外,田家唯一的外甥女要出嫁了,田老夫人又使人送了自己大半的私房过来给阿宝添妆,加上现在李继尧让人送回来的,阿宝的嫁妆实在不菲,看得两位夫人也有些抽气。
对于父亲不能回来参加自己的婚礼,阿宝是难过的,但也只能接受。很快地,随着婚礼越来越近,阿宝也没空再为此难过,开始陷入了另一种焦灼状态中。
婚礼前的几天,阿宝已经停止了学习,让她一下子空闲起来,进入了待嫁模式。可是阿宝觉得,还不如忙碌呢,至少不会又胡思乱想。
当然,婚礼前的一天晚上,威远侯夫人作为代替阿宝母亲一职的存在,亲自捧着一个盒子,过来给阿宝作婚前教育来了。
阿宝接过威远侯夫人递过来的锦盒,看着威远侯夫人尴尬的表情,默默地想着,不过是春-宫图罢了,她可是连岛国动作片都观摩过的,理论知识可丰富了,虽然没有实践经验,但也知道是乍样一回事,没啥不好意思的。
等威远侯夫人尴尬地离开,阿宝对着灯光翻着锦盒里的春-宫图——错了,用这时代的话来说,是避火图,觉得这图实在是画得不咋样啊,人物失真,姿势只有超人才摆得出,真心觉得这不是人类能达到的极限。
阿宝不知道的是,一般这种婚前教育皆是母亲给女儿谱及的,威远侯夫人不是阿宝的母亲,又怕阿宝到时怕羞,自己也开不了口,只能让心腹去弄了这些避火图过来给阿宝参考,也当作是压箱底的东西。因为是给女孩儿家看的,所以自然画得不清晰,也较为失真。有一些专门绘制避火图的画匠,那是绝对的妙笔丹青,绘画得十分清晰香艳的,特别是宫里教坊所出的避火图,那才是真绝色,可惜阿宝没这福气浏览。
阿宝翻完后,将它们放回锦盒里锁上,按威远侯夫人的吩咐,让雁回将它放到箱笼最下面,当作压箱底的东西,一齐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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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阿宝在吐糟这时代的避火图,那边的晋王面无表情地看着捧着一个雕刻着精美盘花纹的暗红色锦盒的太子殿下。
太子有些尴尬地咳了声,说道:“五弟,孤知道你……十岁才接触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不懂,所以……”
“皇兄请讲!”晋王直言道,觉得他这般吞吞吐吐的他也辛苦。
太子可以和自己的妻妾过丰富的夜生活,但要他将此事宣诸于口,那也太考验人了,这时代讲究含蓄君子风,没有人会在口头上宣-淫的。可是太子觉得,若他家皇弟到时什么都不懂,伤着未来的晋王妃怎么办?
所以,太子只得让人寻了宫里教坊绘制的高清晰度的避火图,让他作为参考,也算是学习认识一些人事。皇子们长到十三四岁后,宫里会派教导人事的宫女过去教导他们,顺便夺去皇子们的第一次。可是晋王情况特殊,他十岁才开始接触真正的世界,十三四岁时,对世界的认知还留在孩童阶段,所以当时他毫不客气地将敢入侵他地盘的教导宫女踢出了他的寝宫,让安排这事的皇后差点都哭了。
想到那年的惨事,及整个皇宫诡异的反应,太子按按抽搐的嘴角,想想后来这事还是他去摆平的,顿时觉得自己年纪轻轻地就养了个超龄儿子,什么事都要为他打算。
晋王还是那副冷硬的表情,接过了锦盒后,并不忙着打开。
太子觉得自己该离开了,不厌其烦地叮嘱道:“你一定要仔细看啊,知道么?”
晋王点头。
太子终于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毒妻不好当 39第 39 章
时至六月,天气炎热,日长夜短。
天微微亮,仿佛没睡多少时间,阿宝就被人给折腾醒了。
阿宝顶着一头乱发,呆滞地看着床前的两个雁,看样子还没有还魂呢。
雁回打来清水给她洗脸提神,雁声捧着衣服,笑道:“姑娘,今日是您的大喜日子,您不会忘记了吧?”
阿宝恢复了些神智,听到雁声这话,脸皮抽动了下,一副痛苦的表情:哎哟,总感觉腰疼啊!
连灌了好几口酽酽的浓茶,阿宝才打起精神来,然后开始了繁忙而辛苦的一天。
昨日,威远侯府的嫁妆已经送到了晋王府,那集合两家的丰厚嫁妆,简直称得上是十里红妆,差点没闪瞎京里众人的眼睛。等众人听说了这嫁妆除了半数是田氏当年留下来给女儿的嫁妆外,另外半数是镇北将军从璟城让人拉回来给女儿的,不由得感概李继尧宠女儿的程度,也暗笑晋王娶了个金蛋回来,这下子从所有皇子中最穷的瞬间变成最有钱的了。
至于其中的各种羡慕嫉妒恨,阿宝也只是听了个大概,对于众人的反应却是不怎么清楚的,是以也没有多想,仍在纠结着自己真的要嫁给一个不怎么熟悉的男人,而且还是个会让她一见就产生心理阴影、觉得腰疼的男人。
因为纠结太多,昨晚一晚上没怎么睡,就算睡下了,也是恶梦连连。
不过,终于事到临头后,阿宝反而淡定了,淡定地像傀儡一样任人折腾。
从睁开眼睛伊始,阿宝就感觉到身边的人来来去去,热闹得不行,由于没睡好,精神也不乍样,加上要装矜持,是以阿宝像根木头一样由着人给她打理折腾,对于过来贺喜的族中姐妹们,保持着羞涩腼腆的笑容即可。
直到那方红盖头落下,阿宝终于松了口气,抽抽僵硬的脸皮,也不知道这脸上抹了多少粉,心里有些担心会不会脸皮抽着抽着就掉粉了,也担心这炎热的六月天,到时汗流浃背的,脸上的妆粉被打湿,配上一身红衣,可不就像个厉鬼一般了?
“姑娘怎么了?”雁回陪在阿宝身边,感觉到了阿宝有些不安稳的气息。
眼看就要出门了,阿宝诚实地对自家婢女道:“脸上的妆粉太厚,天气太热,外一汗水糊了妆……”
雁回嘴角抽搐了下,觉得自己这主子又在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了,这种时候不应该要害羞,然后紧张得什么都注意不到么?剧情不太对啊!
“姑娘放心,因为今日姑娘大婚,府里准备好了冰盆子,不会热着姑娘的。”也不能让新娘热出病来,不然这喜事就成丧事了。
阿宝安心了,继续当木头,等待迎亲队伍过来。
夏日明媚,威远府外,朱红的地毯一路蔓延至晋王府,道路两旁除了维护秩序的侍卫,还有京中看热闹的百姓。不过当人们看到穿着大红色的皇室新郎官喜服的男人骑着高头大马前来,热闹的笑声嘎然而止。
看着马上那个面容英俊,神色冷硬,眼神冷戾的男人,挤来看热闹的百姓们终于想起这位爷的事迹时,特别是被那双仿佛有无尽的残意的双眼一扫,喉咙就像被人掐住了一般,再也无法出声。
于是,在迎亲队伍走过的地方,会出现了半盏茶时间的可怕安静,怪异极了。
随行在新郎官旁边的侍卫内流满面,很想对马上的男人诚恳地建议道:今天是您的大喜日子,好歹也笑一下啊,这副恶鬼一般的表情,人家还以为你是来迎娶仇人的女儿回去折磨的呢。
不必说,现下围观了新郎官后,众人对新上任的晋王妃又多了些同情。
迎亲队伍来到威远侯府后,在鞭炮声及锣鼓声中,喜娘扶着头顶红盖头的新娘子出来,一边出门一边高声喊着各种应景的喜话儿。
威远侯夫妻作为大伯、大伯母,代替阿宝的父母一职,一人拉鼓起勇气对面无表情的新郎官叮嘱,一人拉着温驯的新娘哭送。相比威远侯夫人轻松无压力地完成工作,威远侯这边困难重重,心中泪流满面,差点结巴得无法完成任务。
威远侯:tat,对着这张欠债一样的冷酷脸,他实在是无法说以后侄女就交给你了这种温情话……果然如传言一般,阿宝以后不会被家暴吧?
在威远侯的忧心忡忡中,阿宝终于被揣扶进了那顶十二人抬的花轿。
轿帘放下后,阿宝突然感觉到座位下方传来丝丝凉意,低头一瞧,发现轿中放了两个小冰盆子,俨然就像是在房里开了空调一样,先前一路走来的热意驱散了一些,也不觉得这一身厚重的嫁衣难受了。
阿宝是怕冷又冷热的体质,虽然也吃得了苦,但是有条件享受的时候不享受,那真是王八蛋了。所以每年夏天,阿宝都离不开冰块,晚上睡觉的时候,若没放冰盆子,那绝对是睡不着觉的。幸好威远侯夫人不是个苛刻的,从来没有短了阿宝屋里的冰。
阿宝伸手在冰盆子上吸取着冰上的冷气,轿子一晃一晃的,着实让人想睡觉,只可惜外边锣鼓喧天、炮声阵阵,像魔音入脑一般,难受得紧,此时只希望快快到晋王府,快快拜完堂,让她去歇一歇,当然,若在歇息之前,能喝上一碗冰糖水,那就是人间享受了。
就在阿宝的胡思乱想中,轿子停了,阿宝赶紧正襟危坐状,由着人掀开帘子,将她扶下轿子。
下了轿子后,手里马上被塞了一条大红色的绸带,不过想到绸带的另一头的人,阿宝背脊一僵,又生出一种腰疼的感觉。
接下来,阿宝由着喜娘扶着,开始了成亲的仪式。
由于嫁的是皇子,作为公公的皇帝是不可能跑到这儿来作高堂的,所以拜见高堂的时候,他们朝皇宫的方向跪拜。而这次的主婚人主要是由宗族中的长辈主持,虽然皇上不咋待见晋王,不过太子仍是请到了平王过来主持婚礼。
平王原先想着与太子结个善缘,所以在太子邀请时,便一口答应了。可现下看着即便正经历着人生大事,仍是一副乖戾无情面容的侄子,平王心里在暗暗后悔着,但仍是得硬着头皮为他们主婚。
礼成后,新娘在喜娘及女官的引导下,被走在前头的新娘官牵着红绸去新房了,其间因为新郎官腿长走得太快,差点扯得新娘子跌倒,连累得喜娘女官皆东倒西歪的丑事,众人憋笑得十分辛苦。
终于坐在铺着大红鸳鸯喜被的婚床上,阿宝的心情复杂起来,屁股上还咯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喜庆物,估计整张床上都不少,这种像征着各种寓意的东西,原本应该是让女人高兴而羞涩的,可是现下阿宝却觉得,自己真的就要这么和一个陌生而可怕的男人过一辈子了……
来到新房,现场有片刻的安静,那些跟着一起过来的观众们,你看我我瞅你,都想让个人出头去闹闹新人,只是当瞄见光站在那里就气势压人的晋王,没有人能壮起那肥胆儿,最后看向今日也来观礼的齐王。
齐王可是中宫皇子,嚣张不在话下,又是晋王的弟弟,这任务就交给他了。
齐王想咬死这些没胆的怂货,自己没胆闹,就推他去送死,还是不是人啊?他平时是嚣张了点儿——谁让他投了个好胎:亲兄长是太子母亲是皇后呢,对于晋王娶了自己想娶的女人他也十分不忿的,可是那都是在晋王不在场的时候才发泄出来,晋王一出现,他就像只小猫小狗一样听话了。
心中暗骂这群坑货后,齐王硬着头皮上前道:“五皇兄,咱们都想瞧瞧新上任的五皇嫂,快点掀盖头吧……”声音在那道森戾的视线扫过来时,自动弱了下去。
一旁端着各色吉祥如喜物什的宫女安静垂首侍立,连喜娘也勉强维持着笑脸,没人敢逼今天的主角。
幸好,晋王也十分配合地拿起红色称杆,挑起了新娘的盖头。
当新娘子那张敷了满脸白粉的脸抬起时,根本看不清原貌,不过碍于某位气势强大的人戳在那里,众人都昧着良心称赞起来,赞完后,速度地离开去前院吃席宴去了。
对于那些赞美,阿宝也听得十分亏心,她先前在镜子里瞧见自己今天的日本花子妆时,有种雷劈的感觉,弱弱地询问为她上妆的宫廷嬷嬷,知道这是基本的新娘妆后,便没了抗议。
这时,喜娘端着一个托盘上来,上面放着两杯酒,“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
阿宝有种晴天霹雳感。
随即一个人坐到了她身边,两人只隔了半臂的距离,但仍是让阿宝觉得一股子寒意往背脊蹿。
一只大手先接过了那杯酒,然后托盘递过阿宝面前,阿宝只得小心地端起,垂着脸,艰难地与那人喝了交杯酒,感觉这个过程实在是痛苦致极——这虐心虐得真是太痛苦了。
喝完了交杯酒后,喜娘又说了些吉祥如意的话,然后终于示意新郎官该到外头给众人敬酒了。
等晋王出去后,阿宝终于松了口气,暗暗擦汗。
对于阿宝明显一副放松的模样,屋子里的宫女丫鬟们都颇为谅解,晋王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单单是戳在这里就让人有心里阴影了,他离开了,众人心情都放松很多。
屋里的四个角落都放着冰盆子,驱散了室内的躁热。阿宝端端正正地坐在婚床上,偷偷瞄着屋子里穿着清一色红衣的宫女,这些宫女都是宫里借来的,因为晋王的大婚,皇后将她们弄到晋王府来帮忙。听说晋王府人口极少,丫鬟更没几个,太子看了不妥,又找皇后将人借过来充数,等婚礼结束后,阿宝估计得去买些丫鬟来用了。
晋王走后不久,太子妃带着诸位王妃及宗室夫人过来看新娘子了。
阿宝与太子妃见过几次,现下她们两人的老公又是皇室中关系最亲近的兄弟,所以太子妃待阿宝极是亲切,亲切得阿宝都觉得太子妃不愧是以未来皇后为标准的,其他人看在太子妃的面子及晋王那煞星不好惹的份上,也与阿宝言笑晏晏,十分亲和。
众人除了来看新娘子外,也是陪新娘子说话,以便让新妇认识一下他们这个大家族里的诸位女眷长辈,而阿宝要明确记住的除了几位宗室辈份最高的郡王妃外,便是成了妯娌的诸位王妃了,太子妃、秦王妃、周王妃(皇四子周王之妃),竟然没看到排行第二的贤王妃?
“贤王妃现在怀有身子,太医说她的身子骨较弱,需要安心养胎,所以今日没有来。”太子妃果然是个贴心的,不用问,马上给阿宝解释了。
阿宝羞涩状地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又羞涩地询问贤王妃身体怎么样,那羞答答的模样,让在场的女眷都忍不住好笑,又多了一些探寻,感觉似乎与传闻中的彪悍的镇北将军之女不符,估计是今日大婚,所以羞涩一些吧。
随着赐婚开始,阿宝又在京里出名了一回,让人很容易便想起了这姑娘以前干的某些事情,不过那些都是她年少时干的,长大后时常京城——边境两地跑,倒是渐渐地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了。幸好这个时代是拼爹的时代,阿宝有个好爹,就算她彪悍了一点儿,婚事也不用愁的,谁知却被赐婚给了众人最不看好的晋王,叹息的同时,又有一些好事者赞道两人一悍一毒,也挺相配之类的。
众人漫无边际地聊天,想着那些传言,心里都有些好笑。直到时辰不早了,众人皆打趣着不再打扰她休息,颇为识趣地告辞离开。
表走啊……其实阿宝很希望她们留下来打扰她休息,不然今晚真是没法过了。
就在阿宝心中内流满面地拼命挽留着那些“识大体”的女眷时,华妈妈走进来,喜气洋洋的脸上笑得像朵花一样,问道:“姑娘,时辰不早了,是否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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