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的神明

但看看我们现在，我们从多明尼加来到了西南边境，这是我一辈子都不会想到的事情，而接下来，我们还要与矮人族作战，我的上帝，我可从来没见过什么矮人，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是跟他们打仗，这简直是疯狂到了极点。
是的，我们正处在一个疯狂的时代里，既然如此，又何必循规蹈矩呢，路西法，我今年四十三岁，原本的我，活在菲尔多克，只觉得自己的大腿都开始长肉，双臂也快要拉不开弓了，我觉得自己老了。
可自从跟着你从菲尔多克来到末卡维，又从末卡维来到达摩斯科，战争前线，我能感觉到我正在变得年轻，每天接触到的都是不一样的事物，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我所看到的，听到的，见到的，是我之前四十三年的岁月里，从未经历过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活着。
你知道吗，路西法，是你第一次给了我这样的感觉，一个人面对广阔的世界，最基本的感觉，好奇心！我是个人了！我开始对多明尼加外的世界好奇，我开始对暗夜人王国开始好奇，我甚至渐渐开始对这片平原对面的矮人族王国开始好奇，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到底有多少的种族，我们人族的起源是何处，我们的归宿又是何方？
我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了，路西法，你知道吗？！我的天啊，我真觉得，之前的四十三年，简直白活了，路西法，我要加入你们，我想去看看更远的地方，我想要我们人族，可以去满足最基本的情感，好奇心！为此，我将与你们同行。“
此刻，克里斯的情感充沛，一旁坐着的多勒和路西法也不由得眼眶湿润，是啊，他们虽然不像那些同胞一样，被关在养殖场里，丧失了一切，起码他们还有那么一丁点的自由，可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当青蛙在井底的时候，他会认为那一小片天空便是一切，但当他离开井底，见识过真正的天空时，那无限宽广的世界，才是青蛙真正的归宿，正如人一样，“不自由，毋宁死！“路西法轻声的说道。
“克里斯，真没想到你能说出这番话来，跟你比起来，我可真是太腐朽了。“一旁的多勒自嘲着说道，与克里斯那伟大的理想相比，他之所以要加入路西法的队伍，最主要的目的便是为了更大的权利，与之相比，自然是相形见绌，一旁的路西法立即说道：
”你错了，多勒，我们抱持着各种想法，加入到人族独立的运动中来，但我们的宗旨却是一样的，人族独立，从数千年的压迫中独立，从狭小的世界观中独立，只要坚持这一点，就没有什么理想高低之分。“
“在神的面前，我等一律平等，天国的大门，也终将因为尔等的虔诚而打开，阿门。“路西法念了一段祷告词，”阿门“多勒和克里斯立刻回道，这是他们第一次向自己的神明祷告，虽然上帝无法给予他们真正的回复，但当这两个字从口中说出的时候，他们就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找到了依归一样。
就在这一天，路西法为多勒和克里斯一同主持了洗礼，让两人正式成为了教徒，整个人族内部分裂的危机，也终于在三人的互相理解之下，消散于无形。





苏醒的神明 160
西南的天气终于在冷到一个极限之后，气温不再继续降低，此时的高山上，白茫茫一片，唯有823高地的驻扎地范围内是光秃秃黑黑的一片，这里的雪和冰都被铲到了下山坡，同时在城墙的下方坡道，也就是矮人族将发起进攻的方向，克里斯想出了一个十分绝妙的方法，那就是把热水浇在下坡道的雪上，让他快速融化，随即结冰，如此一来，便可以加大矮人们未来攀爬的难度，可谓是一个十分绝妙的方法。
路西法还把这种想法告诉给了附近的鳄鱼族和斑羚族，众人也纷纷开始采用这种办法，有些东西，明明很简单，但就是因为没想到，所以始终没人去做，经过人族的这一番提点，此时的阵线上，太阳的反射光普照大地，总会看到越来越多的反射面，如同镜子一般反射着阳光。
在过去六天之后，路西法所要求的阵地改造计划也终于落实到差不多，除了城墙还再继续修建之外，高地上的冰雪产出，树枝的储存计划，以及半山腰的防爆洞也都开挖完毕，路西法等人正式离开帐篷，进入山洞之中的指挥室，此时的指挥室被扩张到了将近六十平米左右的空间，除了克里斯，多勒和路西法之外，还有十几位秘书以及参谋帮助他们三位进行思考和验证。
在一旁还有几位侍从负责照料指挥部的日常运作，这样的条件简直不像是在野外打仗，而是在城里面打一场攻防战，同时伤员休息室也被波克扩展到了七个，每一个最大限度人员容量达到三十人，也就是说，这里最多可以提供给210人居住，同时整个山洞内部的走廊里，也可以提供一百人左右进行居住，这样的消息让路西法十分高兴。
“波克，在矮人王国的部队到来之前，挖洞的事情不要停，以及其他的洞，不要跟这里摆的太近，最好离远一点，彼此之间用过道联通，以我们现在的人力，能做到吗？”
路西法问道，矮人族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这让众人都有些放松，毕竟之前斑羚族的博迪拉尔也说过，这一段防线一般来说并不是矮人族的主攻方向，因为这里的山太高了，很不利于矮人族进行冲锋，每一次即便有矮人族部队掠过，也只是小范围的进攻罢了，从来没有大部队来到这里的先例，但路西法始终不敢放松，山洞挖的越多，便代表人族面对危机的选择可以更多，所以这一件事，路西法必须不停的去做。
“我尽力而为。”波克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他们选的那处地方，正好是整个半山腰最好挖的地方，其他还有没有这样天然形成的黏土坑，这是一件需要运气的事情，可别小看823高地，听上去只是一个山头，但这山可并不小，即便是人族这八百人的部队，也就勉强够组成一个防御阵线罢了。
周围的824以及822，全部没有823高地这座山来的高大，可以说在周围这十几座高地上，823高地是所有山地海拔最高，气势最为雄浑的，人族被分配到这儿，便是因为人数众多的缘故，所以便连与824高地相连的那一处地势低洼地带也算是人族来看守。
这也是整个防守最为薄弱的地区，对此路西法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从823高地到这片洼地，两者之间高度相差接近一百米左右，而这处洼地距离地平线大概有一百六十米左右的高度，这并不是一个特别高的海拔，且这一段长约三百米左右的低洼地带，坡度也并不陡峭，骑兵虽然过不了，但人凭借双脚的力气，还是能够爬的上来的。
如何守护这一点三百米的地势低洼地带，正是路西法等人最为担忧的，所以阿尔文所率领的队伍，所修建的城墙，最为要紧的便是这一处地方，整个823高地不过部署了两百号人左右，作为警戒，而这短短的三百米则是安排了五百人以及全部的石人来防守。
剩下的一百人则是特别行动队，驻扎在半山腰，随时听命于指挥部，这就是人族的部署，可尽管把大量的军队放在了防守薄弱地点，路西法还是十分不放心，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还专门联系了824高地的鳄鱼族，让他们也出一点人到这段低洼地带来防守。
吉吉格勒尔对于路西法的建议刚开始并不以为意，在他们看来，这段地势低洼的地区是属于人族的防区，那么就算被攻破了，血族也不会找他们的麻烦，而是只会找人族的责任，显然，鳄鱼族的首领头脑确实是不大好。
他还以为这只不过是数千年来再平常不过的一次战斗，即便矮人族攻破了防线，也会很快被血族拦下，然后重新打出防线以外，回到自己的地盘去休养生息，然后如此日复一日，这无疑是判断上的失误，路西法截然了当的说道：
“吉吉格勒尔先生，我想如果这段防线被攻破了，您最先应该担心的不是血族的惩罚，而是应该先担忧矮人族的报复，现在不是以前了，小打小闹不会是这场战争旋律的主轴，这将是一次生死战，他极有可能决定暗夜人王国是否还能存续，也关系到我们这些部落是否还能繁衍生存，吉吉格勒尔先生，我想，您应该改变思路了。”
最终，鳄鱼族的大脑们在经过了长达两天的思考后，终于放下了心中的贪婪和自私，站在了这段三百米地势低洼地带，总计一百余人，由吉吉格勒尔的弟弟，普拉多勒尔担任这一百人的指挥官，这极大的增强了这段地势低洼地带的防御能力，也让路西法这颗躁动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各个部族都在抓紧时间积极备战，随着后方感到的部族越来越多，防线之上也越来越热闹，同时还有许多消息通过血族派出的传讯兵带到前线来，这些消息被写成邸报发给前线的指挥官们，当然，其中大多数的消息都是对暗夜人有利的消息。
比如说在十二月七日的接触战中，千面人部族的猛将卡别加大伯爵，一举击杀了矮人族前锋将领，并且将他的人头从万军从中带回到血族阵营的防线之中，挂在了旗杆上整整一天的时间，又或者是十二月七日晚间，一次夜间突袭，成功斩首了矮人族一千余人，邸报之上大抵都是这些好消息，至于坏消息，自然是不会放出来的。
不过根据这些消息来推断，路西法也能够知道，如今的正面战场上，真正的战争已经开始了，而血族还没有占到便宜，之所以路西法会如此肯定，是因为如果血族占据了优势，那么就不可能战果仅仅是几百人的俘虏，斩杀了，如今双方分别在边境线上屯兵百万，如果有突破的可能，势必会爆发更加惨烈的大战，那时的死亡人数是不可能仅仅只是用千来计算的。
第二点则是战斗次数的急剧增加，在十二月六日，也就是三天前开始，一天整条战线上爆发的战斗为十七次，而等到了十二月八日时，战斗次数已经飙升到了一百二十余次，而这还仅仅只是好消息的战报，合理怀疑坏消息的战报应该跟好消息的比例是成正比的，最起码也是相同数量才对，不然战争的平衡早已经倾斜了，所以也就是说战斗的频率已经开始在一天二百五十次左右浮动了。
虽然都是小规模的战斗，甚至只能说是械斗，但这些消息在路西法看来，无疑代表着残酷的战争已经开始越来越近了，路西法曾经问过斑羚族的博迪拉尔酋长，有关于之前与矮人族交战时的消息，那时的进攻显然没有这一次那么强烈，一天之内维持二百次以上的进攻，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想象的，这无疑说明矮人族这一次是动真格的了。
博迪拉尔的这番话加紧了路西法的焦虑，他几乎每天都在城墙上待着，即便所有人都在劝他，让他早点休息，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但路西法几乎已经不能入眠，多勒和克里斯也曾经劝过他不要太紧张，但这些安慰的话语对于路西法来说显然没什么用，作为人族的指挥官，他已然把这支部队的命运抗在了自己的身上，或许也只有在看到皮埃尔依旧无忧无虑的样子时，路西法才会稍微轻松一些吧。
最后还是多勒看不下去了，干脆把路西法叫了过来，喝了好几杯酒，这才让路西法勉强入了眠，不然若是再拖久一点，路西法的身体非得垮了不可，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矮人却始终没有出现在人族的视野之中，大地白茫茫一片，好不干净，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当十二月十五日的太阳在823高地升起时，路西法的心也终于慢慢开始放了下来，此时距离双方开始已经过了九天时间，前线的消息不停的通过各种渠道传来，邸报上依旧只有好消息，但随着战争波及的范围越来越广，许多战场上最真实的消息也纷纷传来，就在两天前，距离此地大约一百多公里外的一处坡地已经被矮人族攻破，此时血族正在组织后方的部队，对这支部队进行镇压，防止他们继续向前突进，撕裂血族的防卫线。
这算是最近几天来最大的一个新闻，也因为这个消息，让附近几座高地的酋长们都有些忐忑，因为这个消息，虽然还没有特别的坏，但显然说明了血族并没有处在进攻的位置，而是处于防守的地位，且防守的边界线还被攻破了一次，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高地来说，一百多公里，骑兵只需要一天半左右的时间就可以赶到了。
试想若是那支阻挡矮人族部队的军队没有阻挡住呢，那么这支矮人族的军队会不会一路来到他们的镇守防线，从后方瓦解掉血族的防线？只要稍微一想，众人就头皮发麻，如今许多人的防卫都是布置在正面战场的，可没人想到会去布置后方的战场，尤其是像人族这样把指挥室直接设在半山腰的部族，简直就是被打中了七寸的蛇，动弹不得了。
这下不仅仅路西法睡不着觉，便是多勒和克里斯都睡不着觉了，众人急忙派出几波人马到山下去查看敌情，如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必须立刻报告给他们知晓，而就在这个时候，众人等待已久，忌惮已久的矮人族军队，终于出现在了这白色平原的尽头。
一杆红色大云旗，上面画着一只巨大的老虎，呈下山之势，在这杆大云旗之下，则是无数连成一片的会旗，风旗，校旗，形成一片红色的海洋，在这白色的天地之间十分的耀眼，大风吹拂之下，那乘着旗子的竹竿发出‘鼓鼓’的响声，此时的天空如同被神灵压制住了原本的尊严，天空变得极低，仿佛伸手就能触摸到。
云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弄开，周边的群山上空，天空像是倾斜一样往下压，而在极远的平原尽头，在那杆红色大云旗之下，一支无法辨别人数的军队开始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路西法等人站在瞭望塔上，整个人都在不停的颤抖，战争，终于以如此恐怖的威势，与众人相见了。
“所有人，立刻回到自己的战斗岗位上去！吹军号，通知周围的部族，矮人族的军队来了！，矮人族的军队来了！”一边说，路西法一边拿着望眼镜向着远方看去，那杆红色的大云旗，此时众人还看不太清楚，距离实在是太远了，便是矮人族的军队，也不过是一个个的小黑点罢了，若不是人族修建了一座瞭望塔，可以看得很远，也根本发现不了对方的行踪。
“是。”底下的士兵们立马动了起来，此时正是早上凌晨的时候，早霞闪耀，冷日排空，一片片的鸟群像是被什么东西惊动了似得，从极远的平原对岸向着高地飞来，遮天蔽日，犹如世界末日一般。
“这绝对不是一支简单的军队！”路西法的心中几乎做出了肯定的答复，他的心脏强有力的跳动着，人族的勇士们，鼓起全部的力气吹着血族派发的军号，二十支法螺同时响起，洪吕大钟一般的响亮声音向着四周传开，周围的部族全部从睡梦中惊醒过来，首先看到的便是头顶上数不清的鸟群，乌压压的一片往身后的达摩斯科城飞去，紧接着便看到远处那一个个的黑点开始越来越多。
喊叫声，咒骂生此起彼伏，面对突如其来的敌军，整个防线都慌乱了起来，许多老兵也都是瞪大了眼睛，他们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以前即便碰到矮人族的部队，会来进攻这里的，大多数都是附庸军，几千号人，根本不会造成如此巨大的声势，简直是乳虎啸谷，百兽震惶的真实展现了。
其他部族的慌乱，人族此时已经完全不在意了，所有的人都被调动起来，飞快的进入自己的岗位之中，而路西法和多勒等人则是被请到了指挥室中，以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阿尔文则独自一人留在了瞭望塔，他是所有人中视力最好，也是实力最强的，留在瞭望塔，观察情况，非他莫属。




苏醒的神明 161
矮人族的部队缓缓向前推进，速度并不快，直到大概中午左右的时间，才终于来到了距离高地大约两公里之外的地方，此时大多数人只能看到远方的平原黑压压的一片，唯有像阿尔文这样的实力超绝者，才能够大致看清楚这支部队的人数和种族，整个部队从北往南，蔓延将近十里左右的地方，呈军阵排列，前后六层，一排则由七十多个方阵组成，每一个方阵三百人，为50*60的编队。
这样一算，最起码敌方的军队数量也在十二万左右，最前排是一排身高大约一米四左右，肌肉极为发达的持枪矮人，他们的手中拿着一跟一米左右的鸟铳，黑漆漆的，在太阳的反射下映照出银光，他们的身上只穿着一件亚麻色的麻布，浑身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之外，丝毫不觉得冷。
后面的一排则是由战马组成，但他们的战马并没有骑士，而是像骡子一样，有一根纤绳拴在它们的身上，在他们的身后，则是一辆二轮车，木头的架板上，放着一个圆柱形的物体，阿尔文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看上去便有一种十分强烈的威胁感，在圆柱体的旁边，则站着十几个矮人，他们的身上什么也没穿，只有一条白色的亚麻布围住重点部位，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背篓，背篓的高度甚至超过了矮人的身高，里面放着一个个黑色的圆球，阿尔文同样不知道这是什么。
但却能够感受到这黑色的铁球之中，蕴含着十分强烈的火属性元素，用望眼镜继续往后看，军队终于不再继续从山笼中钻出来，这也代表矮人族们终于全部站在了防线的面前，阿尔文心里轻轻松了口气，天知道，看着敌方的军队一点点慢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且永无尽头的样子，到底是多么的让人心慌。
那源源不断如同潮水一般的军队，从皑皑白雪的黑森林中缓缓走出，无边无际，这种威慑感，要远远超出，直接把军队摆在面前的压力，十二万人，不可谓不多，阿尔文将自己所探查到的消息告诉给路西法，众人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十二万人！我们这是招谁惹谁了？那个博迪拉尔不是说，这段防线矮人族最多也就派过几千人么，怎么这次十二万人了！”克里斯尖着嗓子说道，十二万人，菲尔多克的总人口都不到这个数字的零头，这么多的军队，此时就在这座山外的两公里处，这着实是一件让人崩溃的事情。
包括路西法本人也是如此，十二万人，这是一个众人根本不可能抗衡的数字，但此时作为人族的首领，他只能劝慰道：“大家先别急，请求救援的队伍已经派出去了，想必吸血鬼们得到情报后一定会立刻赶来的，且这十二万人并不是来进攻我们的，他们的进攻目标是整条防线，要是算起来，我们这一边没有十万，也得有七八万人了，大家别太着急。”
“阿尔文，你立刻去瞭望塔，盯着他们，如果矮人族有任何进攻的举动，立刻来汇报。”见众人虽然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路西法也只能暂时吩咐阿尔文去盯梢，他自己也需要冷静一下，原本以为的敌人突然增加了十几倍，他也有些承受不住，这些矮人到底是怎么了？
几百年来都不曾进攻这处防线，如今怎么会派这么多军队来到这里的？根据邸报上的描述，矮人族来到前线的军队也不过只有一百来万左右，在这山高路远的地方部署十二万的大军，那矮人族的防线是彻底不要了吗？
还是说其实血族的调查出现了问题，矮人族派到前线的军队根本就不是一百万，而是更多？面对一无所知的外部，路西法的猜测没有一个是能够证实的，此刻的他，恍惚见仿佛是回到了刚刚接到阻拦公爵进入堪培拉任务时的状态，茫然无措，根本没有任何的头绪。
他只能坐在这小小的指挥室里，看着周围的人不停的来来回回，有的人去城墙上查看外部的状态，有的人则是被多勒派出去跟附近的山头联系，以增加一点对外面那支军队的了解，但对于这支军队的信息却是一点点也没有，最后还是通过一位长生种的叙述，才了解到了一些消息。
那杆大云旗，是矮人族八大王室军之一，虎贲军的军旗，这支军队原本驻扎在矮人王国的西部，是用来防卫释迦国曼头陀入侵的，那是一个十分奇怪的种族，所有生命都处于一种串联的状态，他们共享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大脑，也有自己的独立思维，但他们却是一个共体。
这是一种很难理解的生物，他在生命层次上，有点像是人，有独立的思想，但在集体活动中，又有点像是虫族，这一点很像是人类所拥有的集体意识，就像大部分中国人只要听到国歌就会很振奋，自己的队伍赢得比赛就会很开心一样。
但释迦国的集体意识则更加强烈，他会剥夺个人意识的存在，在短期内使整个族群成为一个单独的个体，这种生存方式被矮人族称呼为共体，是一种非常神奇的生物，其实力也十分强大，矮人族八大王室军中的虎贲，明光两军，常年驻守在释迦国边境线上，如今却被调到了矮人王国的东南方向，与血族开战，这一点让整个战线都陷入了恐慌。
因为这支军队的出现，便代表矮人王国一定已经于释迦国达成了某种程度的和平协议，不然这两支军队根本不会出现在与血族的战场上，而同时，这支军队的出现，也彻底证明了血族的情报有误，来到战场的矮人族，一定不仅仅是一百万的规模，而是更多。
“怪不得那帮吸血鬼要我们人族都来参战！这哪里是战斗，根本就是送死嘛！”克里斯大声的咒骂道，他原本还对参军挺感兴趣的，但如今，面对门外这支十二万人的精锐部队，克里斯根本连战斗的勇气都不会有，那可是一支真正的精锐部队啊。
虽然他们的士兵等级，根据阿尔文的观察，大致都是三阶以下，四阶以上的强者并没有出现在军阵中，但十二万人，这个数字就足以碾压一切了，更何况与释迦国的作战，让矮人族的士兵们拥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
那些释迦国的曼头陀们，可不像血族与矮人族的战斗一样，基本都要到冬天才打一架，释迦国的进攻是没有休止的，日复一日的进攻，在那样猛烈的环境下，能够存活下来的人，即便是普通人，也绝对是非同小可的存在。
跟这样的军队作战，克里斯是半点信心都没有，一旁的多勒说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都已经在这儿了，还能怎么办，逃回菲尔多克吗，恐怕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血族给杀了，该怎么才能活下来，我们现在该讨论的是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