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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苏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花静开
黑暗的苏醒
作者:花静开
我们是谁?我们从哪儿来?宇宙是真实的存在吗? 如果能证实人脑与宇宙具有相一致的结构,那么人类与宇宙的关系如何理解?是每个人的脑子里都存在一个宇宙,还是全人类都仅存在于某一个人光怪陆离的梦境里? 人类在追寻着这些问题的答案,虽然追寻之路,遥无尽头。



楔子 兴奋的尤尼维
    尤尼维有些睡不好了。

    最近他总是重复同一个梦境,梦境里,黑色的圆球从身边滚过,滚不多远就轰然爆裂。数不清的裂缝里绽放出光艳的花朵,花朵光芒四射,强大的光能将球外世界照得通亮。

    可那是多么混沌的世界啊!

    光穿不透浓厚的雾状气体,于是碎成数不清的颗粒,如微小的灯在气体中弥漫开来。被照亮的世界里,不存在任何具体形状,他只能通过对光的感觉证实,自己是真实的生命体。

    这样的梦境令他兴奋,因为《生命体延展指南》手册上写得很清楚,当黑暗不再是梦唯一的颜色,梦开始焕发出其它色彩,就说明要离他远去了。

    现实是美好的,尤尼维笃信不疑,从兄弟姐妹们成长的历程里,就能看出这点。

    苏醒后,他们犹如一张来自虚无,给封紧口的黑色薄膜,在强烈的张力作用下迅速膨胀,团成一团的身体朝辽远的方向舒展,体内灼烧得难以忍受的强高温,也缓慢降低。

    成长初期的混乱结束后,一切就变得有序,混合了光子的微粒彼此结合,形成原子、原子核与分子,于是气体产生出形状,光能轻易穿透它了,照亮飘浮的,不断聚拢的雾霭。雾霭逐渐结成闪光的云团,云团里的尘埃,是真正有质量的物质,尘埃再紧密聚合,通过这种方式,诞生出大质量与高能量的发光球体。

    近处的球体不断靠近,远处的球体又不断远离,这是成长的证明,证明生命体正不断长高长大。

    单个球体无法创造规律,可当众多球体相互发生联系时,规律就出现了。规律引导临近的球体组成系统,从此它们在系统内沿固定轨道运行,并释放大量的能量来促进空间继续膨胀。能量形式从来就不恒定,不断转化为电磁辐射波与高能粒子流,在黑暗的背景前卷起狂风,光又燃烧成万丈深的光洋。

    有趣的是,当来自于黑暗梦境的生命体由一个点爆发成一个空间,诞生在空间内部的球体会认为,这里是独一无二的世界,因为浓郁的黑暗背景延伸至无穷远,没有任何球体见过空间的边际。

    渺小的豆壳虫钻进高山时,以为高山是世界的全部,球体们意识不到相对空间而言,自己与豆壳虫一样渺小,所以也不懂得山外有山的道理。

    可实际上,尤尼维有那样多兄弟姐妹,处于睡眠阶段时,他们全都躺在奇港的沙滩上,远远望去,如浑圆的卵石般安静而美丽。

    奇港来自何处,又于何时由何人建立,尤尼维不清楚,《生命体延展指南》上也没注明。可他很感谢这片沙滩的存在,沙滩为他们这些孤儿提供了归宿。

    尤尼维是孤儿,但知道母亲是谁,他梦见过她哭泣的眼睛。在梦里排队等候苏醒时,他发誓待长到能跑能跳,能说能笑了,就去寻找那双眼睛。

    那不是尤尼维唯一的心愿。据一位长大后的兄长的经验之谈,要想让自己变得强大,就得增强空间的活力。空间本身不具备活力,活力只能通过生物进化的成败体现。开始时,一些不具备思维能力,或思维能力极弱的简单生物为争取生存机会而爆发激烈竞争,竞争促使思维向复杂化发展,久而久之,文明在空间里生根发芽,而唯有生长文明的空间,存在才具有意义。

    “竞争”尤尼维隔着梦的纱幕问,“哪种方式的竞争”

    兄长回答,最行之有效的竞争方式,是战争。



01、失踪的男孩
    黑龙江绥芬河市娜塔莉镇的居民,永远不会忘记三星期前的那个晚上,镇长陈同忠家患白血病的儿子,失踪好几个月后突然回来了。

    三个星期后,他们又渡过了一个无眠且难忘的夜晚--陈同忠的儿子莫名其妙就死了,死时口吐白沫,全身皮肤出石灰状白斑,两眼合不拢。他的眼珠如被药液浸过似的,变成了均匀的透明色,仿佛有象征死亡的地狱之光从眼珠后透射出来,久久不散。

    男孩的死,与白血病无关。他回来后,绝症奇迹般痊愈,人却成了一问三不知的傻子,仿佛大脑与血液之间,神秘地进行了一次命运交换。

    奇怪归奇怪,人们很快就释然了,傻了总比死了好,男孩这也算福大命大。所以将其中蹊跷扔去一边,纷纷为陈同忠高兴起来。谁料身体完全没毛病的傻子,还是说没就没了。

    老陈家除去陈同忠早亡的父亲,共有三代人担任小镇镇长,从军阀混战到日军侵华,再经历完文化大革命的浩劫后迎来七十年代末改革开放的春风,陈家一直尽心竭力地为镇上人遮风挡雨,所以很得人心。

    孩子得白血病时,只有十一岁,刚一确诊镇上就炸开了锅,镇民们很为陈同忠惋惜。

    陈同忠年近四旬才得这么个独苗,和老婆把他宠得如珍似宝,连小磕小碰一下都疼得像刀挖了心,却偏偏上苍无情,硬要把活蹦乱跳的小家伙往死神手里推。

    也不知是前辈子造了什么孽,得来这世的报应,陈同忠暗地里直抹眼泪,明面儿上却还得硬撑着,到处张罗给儿子找最好的医院,看最好的大夫。儿童白血病的生存率有50%,两口子还抱着希望,儿子能是那五成概率里的一份子。

    愿望很美好,现实很残酷,男孩病发时就已是晚期。从绥芬河到牡丹江,又从牡丹江到哈尔滨,求神拜佛地治了一圈,最后一个好心的医生把陈同忠拉去个角落,咬着他的耳根说:“你还是把孩子送回老家,让他想吃想玩随意吧。住在医院里,多则个把俩月,少则没几天,孩子就走了。要在熟悉的环境里,说不定他心情一好,能有活转的奇迹呢”

    眼看家里渐渐地债台高筑,医生又宣判了死刑,陈同忠没法子,只好红着眼圈把孩子领回来,骗他说病差不多治好了,咱们回家休养。

    孩子天天想家,时不时哭闹,听父亲说能离开这到处充满刺鼻消毒水味的白色地狱了,自然高兴。就这样,一家三口回到娜塔莉镇,在期待奇迹发生与等待死神降临的矛盾中煎熬着。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回家还没几天,男孩就莫名从家门口走失了。这孩子平时不太爱说话,以前也有独自找个草垛子,闷声不吭猫一天的情况,这次大人们都以为他还会像以前一样,到了晚晌自己摸着路回来,就没太在意。谁知一直等到快八点,镇上人晚饭都吃过了也没见着他,夫妻俩才预料大事不好。

    怎么说,都是含辛茹苦抚养了快十二年的宝贝疙瘩,就算死了,也总得见着尸,好好安葬一番吧陈同忠和老婆急疯了,那一夜,几乎出动了镇上所有人,一直找到东方泛起鱼肚白,一无所获的寻人大队才停止寻找,精疲力竭地各自回了家。

    日子一天天过去,男孩始终音信全无。陈同忠的老婆顶不住持续的打击,已经半疯癫了。陈同忠自己虽还管着镇委会事务,人却比以往更加沉默,一头黑发也几夜间转成了斑白。

    好心的镇民们可怜镇长家遭遇,开始还继续帮手找找,时间一长,慢慢地也都放弃了。

    连陈同忠自己都已经接受事实,医生说的最长生存期是一两个月,到现在好几个月过去,孩子估计已经死在了哪个偏僻的旮旯,尸体是给风干了还是给野兽叼走了,再也无法得知。

    然而,这



02、小镇历史
    发生在陈浩身上的奇迹,科学无法解释。

    医生们组织会诊研究,最后只能牵强附会地用“免疫系统发挥作用,将癌细胞转为健康细胞,所以病人康复”作为讨论结果,草草了事。其实在中外医学史上,被医生放弃的绝症病人因提高自身免疫力而战胜病魔,这样的例子并不鲜见。

    老天能给陷入绝望的陈同忠送回个傻儿子,总算没赶尽杀绝。好好一个家,一场灾难过后落得一疯一傻和一屁股债,每次走进家门,陈同忠的内心依然痛楚难当,却也知足了--只要今后傻儿子能一直活下去,他这一生已别无所求。

    但脸上的平静不代表心中无波无澜,有时反而是猛烈爆发前的蓄积。陈同忠在感激命运的恩赐的同时,时常不明由来地心惊肉跳,并冒出一头冷汗。潜意识里总有个声音在对他说,事情没那么简单。

    每到这时,他就把自己关进房间,从一个抽屉的角落里翻出一张脏兮兮的旧纸片,对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翻来覆去地看。

    果然,厄运的黑索并没松开陈同忠的脖子,只是推迟了勒紧的时间。

    这天下午从镇委会回来,见老婆在厨房里收拾玉米,陈同忠就过去搭把手。自从儿子失而复得,老婆的疯症也减轻了许多。

    陈浩虽然傻了,但从不像其他傻子那样吱哇乱叫,每天就安安静静坐着,也不再到处乱跑。唯一能判断他脑子有病的特征,是他看人时的目光,呆呆散在人脸上,空洞得如将墨汁滴上黑纸,看不出沁开了多大一块。麻木冷漠的表情,让人觉得他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除去眼睛,其它任何感官都处在了停滞状态。

    那一天,他坐在厅里的沙发上,如块石头似的望着电视机。这姿势从早上保持到晚上,不管电视是开是关,都没变过。

    他表现出的这种怪诞,陈同忠早习以为常,心里再犯嘀咕也不敢管,就因为那时常来袭的危机感。

    今天也一样,除时不时担心地朝厅里张望一眼,确信没事悬着的心才放下,陈同忠干活的手也没停。谁料低头抬头间,正好见他身子一斜倒了下去了。

    “糟了!”

    陈同忠顿觉不对劲,一把扔开家伙事儿从厨房奔出来,陈浩却两眼睁着,已经一声不吭地咽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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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说娜塔莉镇的历史。

    根据绥芬河市史料馆的记载,娜塔莉镇从清朝光绪年间就已建立,那时叫白松镇,属于吉林省宁古塔副都统下辖的区域,是名副其实的百年老镇。

    1860年,清政府与俄国签订屈辱的《中俄北京条约》,将绥芬河作为边界口岸开放。到1903年中东铁路全线通车后,英美日俄等国的边贸文化之风,就顺着那条古老的河吹进了白松镇。

    五年后,白松镇更名为娜塔莉镇,镇上居民却并没因改洋名而变得多么西洋化,他们依然保持着浓郁的中国风。

    1931年9月18日晚10时20分,日本关东军在柳条湖南满铁路段引爆炸药,炸翻一段路轨后嫁祸给张学良领导的东北军,借机大肆挑衅东北军北大营,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爆发。

    因为张学良错误地使用了不抵抗政策,导致东北军8000人不敌日军300人,奉天城仅仅一夜就沦陷,扛着太阳旗的鬼子如蝗虫般侵噬了整座城邦。

    当日,关东军的司令部就迫不及待由旅顺迁来这里,驻扎进了中央广场前的东拓大楼。

    策划事变的两名元凶之一,关东军高参板垣征四郎,在举兵开往奉天前,悄悄召来一名叫小田正衣的军医进入地下密库,启出一只黑色保险箱,命他速带此箱离开司令部,赶往绥芬河市的娜塔莉镇,那里有人接应。这趟任务务必要绝对保密,哪怕连日军方面也不可透露任何消息。

    对这命令,小田正衣似乎早有所料,严格按照头头的吩咐行事,



03、苏联太空物理学女博士
    那时的娜塔莉镇,镇长是陈同忠的祖父,叫陈河。当卡赫莎跨过边境哨所,出现在镇委会门口时,陈河亲自接待了她。

    “镇长同志,您好。”

    金发碧眼的卡赫莎虽没在中国生活过,却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她背一个咖啡色双肩包,手里拎一个银色金属箱。五月的阳光温柔地披洒在她肩头,对老外见怪不怪的陈河第一眼见了,也不禁怦然心动,有些恍惚地以为,是传教士们描述的天使来到自己面前。

    把美丽的客人让进办公室坐好,又给她斟上茶水,卡赫莎就暴露了与美貌不太相衬的,急躁的个性。她无意与陈河寒暄,开门见山地拍着银箱子问:“镇长同志,您知道这箱子里装着什么吗”

    抗日战争爆发前,陈河曾在教堂里跟着洋教士读了几年书,所以有一些文化底子,自认在这偏远小镇上,已经算得上博学多才,相当于清朝时期的举人了。

    可在卡赫莎甩出那一长串头衔,说自己是什么“空”什么“学”什么“博士”时,陈河还是听得云里雾里的,一时觉得中文比俄语更难懂。

    关于银箱子的问题,他更是莫名其妙,只张着嘴摇摇头,用表情回答“我怎么可能知道”

    卡赫莎看来十分急迫,索性连这些话也免了,风风火火打开箱子,又从里面抽出只黄色的,用来采集生物标本的玻璃瓶。

    “镇长同志,现在您能看出我带来的是什么了吧”她一脸严肃,摆明了玻璃瓶就是促使自己来这镇上的原因。

    陈河把脑袋凑近看,瓶子里有四只拇指头大小的甲壳虫,触须与硬翅皆呈暗红色。可能是因瓶子里空气稀薄所致,甲虫们奄奄一息,却仍不甘地蹬着腿,妄想逃出去。

    “呵呵呵”,他笑了起来,“这不是夏季白桦林里常见的黑萤火虫吗才五月份就出来活动了,今年出得还真早呢。”

    娜塔莉镇过去虽然叫白松镇,其实镇子后面,与边境线相连的是一大片白桦林。到了夏天,林子里白桦树枝桠相连,树叶形成天然的绿网,将大部分日光阻隔在外,就算是太阳极烈的正午,林中也十分阴暗。

    可等入了夜,白桦林反而会亮起来,那正是因为萤火虫开始释放求偶的光信号。它们挂在肚皮上的小灯一闪一闪,仿佛神话中的精灵在夜晚飞出来,开始了以原始森林作为舞台的萤光舞会。

    陈河认出虫子后一脸轻松,卡赫莎的紧张之色却有增无减。她用洁白的手抓住瓶颈,一把拔开瓶塞,倒出一只甲虫,三两下就把虫肚子上发光的部分掐了下来。

    “诶,你......你这是干什么”虽然仅是只虫子,卡赫莎的举动也未免显得残忍,陈河看着有些难受。

    但无需这位女科学家提示,怪事就出现了,暴露在空气里的虫肚子,竟像冰粒似地融化,化成了一滴发着暗光的水珠,犹如给裹了灰尘的粉色珍珠。

    “陈镇长,这下您明白了吧”卡赫莎问,陈河却更糊涂了。

    卡赫莎急得摇头,终于肯明说了,“我给您看的,可不是普通萤火虫,而是一种病毒!”

    她神秘地盯着陈河,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病毒”二字像是从喉咙管里发出来的,以致陈河认为自己听错了。

    “卡赫莎同志,你说这些甲虫,是什么”

    “是,一种病毒!一种将给你们这个镇子带来巨大灾难的病毒!所以你必须采取紧急措施,烧掉那片白桦林,越快越好!



04、养鸡场与电脑
    陈河说:“卡赫莎同志,咱东北人最最忌讳的是生化病毒。如果还有狗日的敢来提这茬,老子死都不怕就拿命和他拼!不过那什么物……理病毒,听起来好像不是啥大事,我认为无需小题大作,搞到要放火烧林。总之你的警告我收到了,以后会叮嘱居民们多加小心,没事少往白桦林里跑的,这样你满意了吧”

    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完全是敷衍,卡赫莎一听出来就大感懊丧,自责自己刚才过于急躁,以致把话说冒了,现在再想解释,只怕陈河也听不进去了。

    但她生性执着,哪怕遭到陈河拒绝也得解释清楚,而她后面所说的话,如果放在三十年后,人类已进入高度发达的信息时代,陈河只怕会受到比生化病毒更加要命的惊吓。

    奈何对于“电脑”,那个年代的人连最基本的概念都不具备,又怎么可能将自身与什么逻辑运算、cpu或内核芯片联系在一起实情是卡赫莎说得越专业,陈河就越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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