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的神明

“我看，矮人族都没有了作战的意志，不如我们还是选第二条路吧。“有人开口附和道，如今血族尚且没有发现人族沟通外敌的消息，这个时候不声不响的站回到原阵营去，倒也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想到矮人族许诺的那一切都将灰飞烟灭，众人都是有些失望。
多勒看着眼下的乱局，心中也是叹了一口气，眼下的局势并不明朗，如何让人族在其中获得更大的利益，每一步都必须要精心策划，走错一步，人族的未来都会发生巨大的改变，甚至灭族也不一定，这让多勒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他转过身对阿尔文问道：“眼下其他部族的人控制住了吗？“人族与矮人族的沟通虽然小心翼翼，但同在一个屋檐下，其他部族的人想要听不到也是不可能的，多勒自然会防范他们，所有知道消息想要背叛人族的自然早就被带去了冥土，但多勒也不可能把知情者全部杀死，不然这也太奇怪了，许多部族必然会怀疑，自己的族人到底是去了哪。
所以有些知道了消息但却闭口不言的人，多勒只是让阿尔文派人盯着，却没有杀死他们，因为多了很清楚的知道，这些人的心思，那就是看人族攀附上了矮人族，他们也想趁这个机会，一同更上一层楼。
有这个心思，多勒自然是乐见的，但如今局势不同了，血族在战场上占据了上风，这些原本还打算投机的人，会不会也想要改换门庭了呢，他们可不像人族，若是把人族背叛血族的消息传上去让血族知道，他们必定升官发财，财帛动人心，多勒不得不防，所以这些知情者多勒命令阿尔文将他们控制住，以避免出现意外。
“全部控制住了，杀了两个，其他的都很老实。“阿尔文的话让多勒算是放心了不少，他看着众人说道：”眼下矮人族的情况不明，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克里斯，情报继续与矮人族传递，眼下盟誓尚在，我们不可轻毁，至于血族那一边，就麻烦各位写一篇歌功颂德的文章过去，以表我们人族的忠诚。“
“多勒先生，您这是打算按兵不动？“一名参谋开口说道，多勒点头说道：”眼下一切讯息都太过混乱，神明，矮人，战争的局势根本无从分析，眼下最好的做好，就是尽量像一个血族附庸该有的样子，不要让血族发现破绽，然后，向血族请战，我们要改防守为进攻。“
“改防守为进攻？“阿尔文不由一愣，不是说按兵不动么，怎么突然之间就要进攻了？
一旁的克里斯开口说道：“如今血族声势大振，若是我们不主动请战，恐怕会惹血族怀疑。“这番话算是解释了多勒的心思，确实，如今的血族通过这奇异的方式取得了大捷，虽然不知道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但可以看到的是，矮人族确实很难在短时间内把这片真空填充进足够的兵力，如此一来，必然会抽调次要战场的兵力，而他们的对面，无疑是次要战场。
如此一来，如果不主动请战，着实有些说不过去，同时通过主动请战，也能让血族降低对于人族的关注，甚至说不定还能获得一些好处也说不定，最近一个月以来，血族在正面战场节节失利，许多人都打出了萎靡之气，说不定不能短时间内反应过来，而人族第一个反应过来，必定能够让血族印象深刻，如此，才算是两面下注，起码人族的地位必然越来越高。
阿尔文心中不由对多勒的反应赞佩不已，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想出这一切来，着实让他很佩服，如果是自己坐在那个位置上，恐怕此时早已是六神无主，没有办法这么冷静的思考了。





苏醒的神明 242
而此时在所有的人族当中，最为慌张无措的莫过于博朗多克了，前线的战事传回来，博朗多克便一直纠结在自己要不要逃跑上，对于多勒，他可并不熟悉，谁知道他会不会投奔血族，转手把自己给卖了。
这些矮人，如今虽然跟自己一副称兄道弟的样子，可博朗多克十分清楚，就在战争爆发以后，他们便对自己和其他部族派来的大使所居住的地区加派了人手，扎马尔罕只不过是出去散散步，就被拦下来好几次进行检查，即便是到森林旁边方便，也都有矮人族的卫兵盯梢，显然，矮人族并不信任这些血族叛逃来的部族，其中最为不信任的，无疑就是人族。
这让博朗多克的心情很是糟糕，而就在他六神无主的时候，多勒继续提供情报的消息传来，让博朗多克舒了一口气，起码他们在考虑问题的时候，并没有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至于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博朗多克并不知道，他也只能抱着这是一个真消息的看法去做，不然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博朗多克，我想我们应该准备一条后路。”扎马尔罕来到博朗多克的办公室，轻轻关上房门，用十分低沉的声音说道，在这个非常时期，谁知道矮人族会不会在他们的房间里安装窃听的设备，或者是使用一些不明的法术来监听他们的一举一动呢？
“扎马尔罕，这里是矮人族统帅营地所在，你觉得我们能做什么后路，只要我们稍有异动，周围的军队就会把我们碾碎。”博朗多克苦笑着说道，若是说在之前的几天，倒还有逃跑的可能，可随着矮人族在战场上的局势不利，统帅营周围的军队数量也与日俱增，想要逃出去，回到人族营地，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那难道我们现在就只能在这里干坐着，将我们的命运交给多勒吗？”扎马尔罕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对于多勒，他显然也没有太多的信心，此时的他，十分渴望路西法的坐镇，但奈何人死不能复生，他们现在的身家性命，全部就只能寄托在多勒的身上了。
博朗多克耸了耸肩，对于这个无可辩驳的事实，即便不想承认，也只能去接受，看着扎马尔罕一副难过的样子，博朗多克安慰的说道：“别担心，扎马尔罕，情况还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多勒先生不是鲁莽的人，如今来看，最好的做法便是按兵不动，只要多勒先生这么做，我们短期内就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那长期呢？“扎马尔罕追问道，博朗多克停顿了一会儿，无奈的说道：”那就只能祈祷矮人族的神能够赶紧拿出一个办法，来压制血族的军势吧，不然我们投向血族，是不可挽回的。“
博朗多克的话说得十分现实，也很残酷，起码对他们来说就是如此，多勒不可能为了他们的生命，而把人族的命运送入地狱，如果矮人族没有办法在战场上压制住血族，那么保险起见，也是为了人族的未来，全面导向血族，这几乎是必然的选择，而他们，自然也会被放弃。
就在此时，门外的世界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博朗多克和扎马尔罕赶紧走到窗户边向外张望，只见住在隔壁帐篷中的人被一伙矮人从帐篷里拖了出来，有些人只穿着一件毛衣，在这西北大地上，如今冬天虽然过去，可气候依旧十分寒冷，博朗多克的视力很好，立刻认出了那被拖出来的人，是某一部族派驻在矮人族的大使，往日见到他，穿着都十分体面，现在竟然被押送出来。
且看他脸上的表情，有惊恐也有认命，博朗多克和扎马尔罕对视一眼，都发现了一丝对方眉头上的阴云，扎马尔罕率先说道：“看来他们的部族，已经做出了决定。“显然，这位大使所代表的部族，选择站在血族的那一方，而矮人族得到了这个消息，这位大使，和他的代表团，自然成为了出气的对象。
周围除了博朗多克在关注着这边的动向之外，其余的帐篷里，也有人在观察着这一边，博朗多克和另外的大使们视线在空中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中感受到一丝同病相怜，今天是他，谁知道明天又是谁呢？
“我的主啊。“博朗多克不由向自己心中无所不能的神祈祷着，但很可惜，深处矮人族的国度，诸多神念正在战场之上盘旋，李尔可不敢在这个时候靠近这一方土地，不然若是被发现了，那自己恐怕小命难保。
随着几声枪响，屋外的世界重新归于宁静，博朗多克坐在沙发上不由打了一个哆嗦，端着咖啡杯的手也不由颤抖了一下，还好杯子中的咖啡不多，没有洒出来，一旁的扎马尔罕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突然敲门声传来，扎马尔罕走过去开门，门外是沙尔克侍从。
“矮人族的卫兵在屋子外头，他们让我来告诉你，卡拉丁爵士要见您。“沙尔克快速的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博朗多克心里一惊，他立刻问道：”那些卫兵们的态度怎么样？“
沙尔克想了想，说道：“并没有看出什么蹊跷，他们只是站在屋子外头，并没有硬闯进来。“他也不敢确定，刚才的枪声把大家吓得不轻，谁都不想说自己是下一个，博朗多克坐在位置上，看着自己的两名同事，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爵士要见我们，那我也没有拒绝的可能，沙尔克，你去告诉楼下的卫兵，等我梳洗一下，就跟他们去见卡拉丁。“
“是的，伯爵。“沙尔克从博朗多克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决绝，这让他的心中也不由做好了准备，看着沙尔克走出去，扎马尔罕走到博朗多克的身边，开口说道：”博朗多克，需要我陪你去吗？“
扎马尔罕的眼神之中有些不放心，博朗多克故作轻松的说道：“不需要，如果矮人族真的要我们死，恐怕卡拉丁也不会叫我去，像刚才那群人一样，直接杀死显然更加痛快，沙尔克和末扎尔思陪我去就行了，你还是留在这里吧。“
扎马尔罕想说些什么，卡拉丁虽然没有立即杀死他们，是因为如今人族的态度尚且不明确，可并不代表卡拉丁会放过他们，但此时书这些，除了增加忧虑之外，并没有任何的用处，他看着博朗多克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开口说道：“好吧，那你自己路上小心，博朗多克，我来帮你更衣吧。“
博朗多克点头答应，看着扎马尔罕离开的背影，博朗多克叫住了他，说道：“把那件大伯爵的华服拿来，我要穿那件，还有路西法大人给予我的黑色十字架，也拿过来。“
扎马尔罕有些诧异的看向博朗多克，平日里的博朗多克并不是一个喜欢奢侈的人，衣服也大多以朴素风格为主，而那条大伯爵的华服可谓是华丽至极，而博朗多克却几乎从来没有穿过，如今要穿这件衣服去见卡拉丁，扎马尔罕心里有些不解，但博朗多克的命令，扎马尔罕愿意服从，便也没有多问，径直去衣帽间那更换的衣服去了，至于黑色十字架则是放在博朗多克的卧室。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博朗多克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可不想死的那么没体面。”只不过这话，除了他自己之外，并没有人能够听见，在扎马尔罕的帮助下，博朗多克换上了这一套堪称豪华的礼服，金紫色作为主色调，充斥着雍容华贵的气度，胸口带着黑色的十字架则让博朗多克多了一丝威严。
在沙尔克和末扎尔思的陪伴下，以及留守众人担忧的眼光之下，博朗多克离开了自己的屋子，向着卡拉丁所在的帐篷走去，途中经过了射杀场，十几具尸体倒在血泊之中，炙热的鲜血将周围的雪全部溶化，一旁的矮人士兵们则在拖拽他们的身体，一旁还有一名矮人则在将那位大使身上剩下的财务搜刮干净，一只手十分数量的拿下大使手上的戒指，另一只手则是伸向了大使的牙口，从中拔出了两颗金牙。
博朗多克心中不由后悔，晓得死后会遭遇这样的对待，他还不如就穿一件单布衣呢，不过此时显然没有他后悔的时间了，卫兵们虽然没有催促他们的步伐，但紧跟在后，一步不停，博朗多克等人又怎么敢停下来，此时任何释放敌意的动作，都有可能让矮人族暴走。
一场战役，二十万人的死亡，即便是以冷血著称的矮人们，也委实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上层人物或许会考虑人族是否还有利用的可能，从而优待人族，这些底层的士兵可不会想那么多，他们只会根据自己的思维来判断，二十万的矮人死在血族的手上，而人族是血族的附庸，就应该全部杀死，至于跟他们讲什么利益之间的互换，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对于这些士兵，不要去招惹他们，显然是最好的选择，若是仗着自己外交官的身份桀骜起来，那恐怕就会落得一个身死他乡的下场了。
卡拉丁的帐篷外，来来往往汇聚着很多的人，但当博朗多克的身影出现在帐篷之中时，卡拉丁立刻向着博朗多克走来，脸上洋溢着依旧亲切的笑容，嘴中说道：“博朗多克先生，辛苦你来一趟了。“
卡拉丁的态度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此时周围有这么多人在，博朗多克也不好仔细去问，便说道：“让您久等了，这么冷的天气，都没想着要出门，先生急着见我，换衣服耽误了不少时间，还请见谅。“
卡拉丁看了一眼博朗多克那过于华丽的衣服，说道：“没事没事，多克，午饭吃了吗？没有，那不介意和我这个老家伙，一起吃个饭吧。“说着便也不管博朗多克答不答应，拉着博朗多克便往帐篷的内间走去，博朗多克此时也不再好推辞，便跟着博朗多克盘腿坐下。
“多克，最近营地内不太平，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这些事情，跟你并没有什么关系。“博朗多克正在吃着饭，卡拉丁突然开口说道，博朗多克知道卡拉丁这番话必然是意有所指，便说道：”当然，我们人族对待盟友就像对待兄弟一样，只要矮人族没有放弃自己的目标，那么人族便不会背弃盟约。“
博朗多克的这番话显然是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只要矮人族愿意继续打，那么人族自然奉陪，但若是矮人族自己不想打了，那到时候可别把气撒在人族的身上，毕竟我们陪你们从头打到了尾，可没对不起你们，你们输，那是你们自己的原因，可别牵连到我们。
卡拉丁人老如狐，如何听不出博朗多克的意思，但到了他这个层次，这些话术上的使用对于他来说，已然没有什么意思，他开口便直接说道：“多克，这个时候就不要再说这些场面话了，你们人族和我们矮人族，互相利用，彼此成就，这是我们双方心知肚明的事情，如今矮人族受到大挫，你们人族见异思迁也是必然的事情。“
博朗多克立刻便要开口反驳，笑话，若是承认了这一点，那不等于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了吗，不过在卡拉丁那双眼眸底下，博朗多克最终没说什么狡辩的话，他知道，跟这样的老狐狸交流，骗是骗不了他们的，说出来也不过是让卡拉丁瞧不起他这个谎话连篇的人罢了。
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博朗多克心里一横，说道：“卡拉丁先生，您说的虽然有失偏颇，但也不是没有道理，每一个种族都需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矮人族受到如此严重的损失，我们人族为此感到担忧，再正常不过，就算说一句不吉利的话，若是那时候人族真的与矮人族背道而驰，那么我也无怨无悔，而矮人族除了得到我的头颅之外，便什么也得不到。“




苏醒的神明 243
“多克，现在说这种话还太早，贵族上下如何做选择，我矮人族管不到，也不敢管，我这次找你来，也并不是来警告你的，你说的这些，我也都懂，战争本就是如此，如今所有人看我矮人族难以招架，树倒猢狲散，也是必然的事情，只不过人族与其他部族不同，所以我希望你能将我的话传达给人族的首领，矮人族还有后手，这场战争的走向，并没有到分明的时候。”
卡拉丁笑了笑说道，博朗多克的这番话，卡拉丁又如何不明白，没有一个部族会为了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继续加码的，如果要这些部族继续跟着矮人走，那么矮人族就必须要让他们看到希望，而卡拉丁的这番话，无疑就是在告诉博朗多克，矮人族还没有完。
博朗多克不由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说道：“卡拉丁先生的话，我一定会带到的，只要矮人族还有制敌的能力，人族必定不会违背誓言。”从卡拉丁的这番话来看，人族在矮人族的眼中地位并不低，不然这种话也不会对人族说了。
看看其他部族，矮人族会把有后手这件事对他们说吗？而卡拉丁却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人族，这说明了什么，便是以博朗多克的智慧都能猜得出来，一来是对人族的信任，不怕人族把这个消息告诉血族，二来则是看重人族，不希望人族提早做出误判，与矮人族分道扬镳。
意识到了这一点，博朗多克在心中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只要有那么一口气在，以后就算是出现了意外，自己也还能周旋，起码自己不用为多勒的决定而死的不明不白了，虽然博朗多克不怕死，可死在这毫无意义的泄愤上，博朗多克实在是觉得冤。
两人接着聊了几句，其间博朗多克几次试探卡拉丁有关于矮人族的后手，但最终都一无所获，显然，这后手即便对于矮人族来说，也十分的隐秘，甚至关系到神，故而博朗多克也不便多问，再聊了几句之后，博朗多克便告退离开，卡拉丁将博朗多克送出帐篷，卫兵便带着几人回到了屋子，一上来扎马尔罕便问道：“怎么样，他们没有刁难你吧。”
“没有。”博朗多克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众人也算是暂时放下了心中沉重的担子，扎马尔罕靠着墙壁说道：“也不知道多勒会怎么做，希望他可别冲动，不然我们还是会陷入危险的。”
“我现在就给多勒写一封信，告诉他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博朗多克马上说道，两边虽然经常由信使联系，但这毕竟是一个没有通讯电话的时代，想要实时联系还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博朗多克并不知道多勒已经做出了他想要他做的决定，等把信寄出去之后，没过一会儿，便收到了回信，搞的众人也是一阵发愣，心想两边的距离虽然不远，但也不近，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一天半左右的时间，怎么一个小时就把信送回来了。
等打开信才发现，多勒竟然是和自己想到了一块，这下众人总算是放心，起码在矮人族使用自己那传说中压箱底的手段之前，他们还是安全的，众人便也不管外面的其他部族使者是不是人心惶惶，博朗多克吩咐自己驿馆中的人员，这几天尽量不要出去，也不要和这些其他部族的使者往来，如果有人来叫自己，就说自己生病了，暂时没空跟他们见面。
博朗多克的反应可谓十分的及时，之后的几天，矮人族又杀死了好几位大使，搞的整个使馆区是人心惶惶，而邀请函也是一封接着一封的被送到博朗多克的手中，但博朗多克却一个也不见，他清楚的知道，如今使馆区的一举一动都在矮人族的眼皮底下，若是自己跟他们见了，恐怕就会招惹麻烦，果然，不过几天的时间，一共有十几家部族的大使被抓住，并进行集体处死，理由则是勾结串联，意图逃跑。
博朗多克就知道，这群人在面对矮人族越来越严厉和血腥的情况下，一定会反扑，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部族就一定会姑息自己的生命，而很多人是把自己的性命看的要比部族更加重要的，部族那边尚且还没有做出决断呢，他们这里就忍受不住巨大的压力选择逃跑，却正好被矮人族逮个正着，可谓是两边讨不找好。
而这一下，整个使馆区可以说是彻底空荡下来了，原本还有三十几家如今则只剩下了十七家，矮人族在执行死刑的这一天，还把其余的部族大使们全部邀请到刑场，让他们亲眼观看了一场上百人的死刑秀，看着原本还一起喝茶，谈笑风生的朋友如今全部成了枪下的亡魂，众人心里都是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多勒这一边，在写信安抚好博朗多克之后，便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战场上，如今血族士气大振，矮人族开始进行战略上的后退，压缩战线的长度，从而将兵力集中在中部战场，以缓解兵力不足的窘况，可以说虽然在这一场战中，矮人族吃了一个大亏，但好在血族的部队由上万个部族共同组成，相互之间统帅机构十分混乱，因此并没有趁着大好时机扩大战果，反倒是让矮人族又重新恢复了战线。
如今的局势，可谓尚不明朗，也正因为如此，多勒就必须把自己全副的心神都投入在战场上，去分析矮人与血族之间的战斗，到底谁的胜算更大，从而在最为合适的时机，选择人族未来的前景，所以这几天，多勒与后勤部队的交流十分勤快，几乎每一天都会有十来封来自前行的战报被送到多勒的办公室中，由十几位参谋将这些战报整理，然后以沙图的方式展示在多勒的面前。
在千面之神降临之后的三天时间里，矮人族主要的任务是在重整战线上，而血族则进行了小范围的冲锋，但因为为各部族之间无法有效配合，如今血族战场上充斥着大量的农兵，他们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是在征召令下被强制征调到战场上的，对他们下达精密的命令，执行效果差强人意。
甚至在发动攻袭的时候，还被小股的矮人族困住，最后造成了不小的损伤，可以说大量的杂牌军涌入，使得血族的战斗力急剧下降，且随着春暖花开的日子逐渐到来，白天的时间越来越长，而这对于血族来说，是很不利的，作为夜间的物种，在白天作战的他们会受到阳光的强烈压制，对于实力的发挥甚至不会超过五成，这也使得矮人族重新站稳了脚跟。
之后双方又进行了几次试探，可奇怪的是，千面神并没有再次出现在战场上，这一点也让多勒很奇怪，难不成这召神之术还是一次性的？若真的是如此，那战局到底如何，到真的是说不清了，毕竟单论集体作战能力，矮人族士兵的单兵素质也好，还是集团作战能力也好，都要远远超过血族的能力，但很可惜，博朗多克的想法无疑是要落空的。
就在第四天，矮人族准备再发动一次进攻挽回颓势的时候，神祇再一次降临，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千面之神，而是犀牛族的神明，狂牛曼巴，据说当他的神体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方圆十里的空气都变得焦灼起来，一双牛角直指苍穹，坚硬的牛皮上刻着无数神秘的咒印，深蓝色的幽光中，传来力量的波动，祂的出现使得战局发生了惊天的逆转，矮人族再一次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不得不放弃了一次进攻血族的绝佳时机。
这让人族对于矮人族的后手更加怀疑起来，血族的神明已经降临两次，而矮人族看上去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单单凭借人力，是根本无法与神明作对的，多勒心中的天平不由慢慢开始倾斜，如果再继续下去，人族必须要换边站了，不然在这一场战争中，人族将不会再得到任何的好处，抱着一个边境子爵的头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