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有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苏鸭子
苏佩玖愣住,然后不自然的朝后面退了一下,低着头语气淡然却倔强:“送我回去。”
“……玖儿。”他喊她。
“送我回去。”她坚持。
男子温柔的面容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很深很重,难以捉摸。
“……你受伤了……”
“送我回去!”她抬眼猛地看向他,满眼的没得商量。“这点伤不重要,前面的战士还在等着我……”
祁墨看着她,就这么看着她,她脱口而说的话语顿时卡在了唇边,无法继续下去,半响过后,才发出一声叹息:“送我回去吧……”
“叮——!”一把锋利的匕首猛地戳穿被褥钉在下面的石床之上,那男子扯开衣衫露出光洁的胸膛,面无表情。
“你要是实在恨我,就拿起这把匕首戳进来……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苏佩玖一脸惊骇的看着他,视线落在闪着蓝光的匕首上面,手颤抖着最终没有碰上去。
“你这又是何苦……”她将身子稍微超内侧移动,抱着自己的双膝,耳际的发丝垂落在眼眉末梢。似乎是呢喃又似乎是自嘲。
何苦……?
何苦……
我们两个人何苦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予琛……何苦呢?
祁墨将石床上的匕首收回袖口,站在她的面前,碧色的眼眸中闪过疼痛,稍纵即逝……
“从你见我的第一面开始……这就是命数。”
男子一袭墨衣飘然而去,苏佩玖望着石床边上的满树桃花,微微出神……
…………
“疼吗?”她无比小心的握着那榻上少年的手,小鹿一般的眼眸中尽是慌乱。“疼不疼?予琛?”
少年勾起苍白的唇:“歌儿……别碰我,脏……”
“予琛……呜呜……予琛最干净了,比歌儿还干净,哪里脏……”她手足无措,又不敢去碰那把锋利的匕首,只能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呵……”少年抿唇一笑,洗尽铅华……“歌儿是在哄我……”
“没有!没有……”她看着那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又看看一脸阴沉站在一边盯着自己的皇叔,终于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皇叔……找太医!快去找太医!”她过去拉皇叔的衣角,却被躲开。
“歌儿,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点出去!”
“啊——!啊——!啊——!!”少女尖锐的嗓音穿透整个宫殿,秦歌捂着脑袋蹲在地上使劲尖叫,泪水几乎蒙住了眼睛。
“歌儿——!”秦明严重时闪过害怕,这是整个大燕的至宝,要是她出现了什么问题,皇兄不知道会拿他怎么办呢!“歌儿你没事吧?不要吓皇叔!”
“太医——!我要太医……”秦歌满脑子中只剩下这句话:“我要太医……”
秦明听完慌乱的朝着外殿走去,口中吼道:“快去给本王找太医来!”
好不容易有一个时间可以调教调教这元苍送来的质子,但是不曾想这质子性子烈,愣是撑过了烈春风,为了保持清醒,竟然不惜用匕首山海自己!此子对自己都如此狠辣,要是将来送回元苍,指不定是一大祸患啊……
他阴沉着一张脸将太医给推进了内殿,地上的少女已经坐在榻上扶着少年,哭的天昏地暗。
“长公主……”太医为难的看秦歌。
秦明过去将秦歌拖下来,还被踹了几脚,忍着疼吼道:“别哭了,堂堂一皇女哭成这个鬼样子!大燕要你何用!”
秦歌被吼了一下,原本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一吓立刻打起嗝来。
她伸出奶白的小手指着榻上的少年:“……予琛死了……嗝!呜呜……我也不活…活…嗝!不活了……”
太医将少年肩上的匕首拔出来,正在包扎伤口,听见秦歌一边打嗝一边吼出这一句话,吓得手抖了一下。
“长公主,这少年没事。”太医开口插了一句,秦歌眼泪也不擦就跑到他身边坐下:“嗝——!真的没事吗?”
“没事,长公主不要担心。”
“呜呜……嗝——!予琛不死了……嗝——!真好!”她又哭了起来。
秦明过去将她抱了起来:“他不死了,你哭什么哭!”
“哇……嗝——!可是我不停的打嗝……好难受……嗝——!”
这场掩盖着阴谋和污秽的闹剧,在秦歌公主一声接着一声的打嗝声中落下了帷幕。
事后,秦明被秦歌的父亲,也就是大燕的国主罚着去尼姑庵呆了一个月。皇帝的亲弟弟此生只对男儿有兴趣,将他罚去尼姑庵算是很大的惩罚了。
这边秦歌捧着一只小白兔凑到靠在软椅假寐的少年面前,瞪着眼睛看少年的睡颜,呼吸都放轻了……
“你又来了?教书的先生不会罚你吗?”少年睁开眼睛,碧色微微闪过。秦歌一脸惊讶:“哎!你的眼睛变成黑色了!碧色呢?!那好看的碧色呢?”
少年伸出修长的手放在眼皮上面,苍白的唇微微勾起:“大概是躲起来了吧。”
“那她什么时候会出现呢?”她可是十分喜欢碧色的眼睛呢。
“在我很激动的时候就会出现。”少年放下手,去接她手中的兔子,眼中的光芒竟是无比晦涩难懂,可惜这个时候的秦歌是看不懂了……
“歌儿……我想回家。”少年抱着兔子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兔子的皮毛。
秦歌疑惑的歪着脑袋:“予琛的家不在大燕吗?”
“不在……”少年温柔的表情上闪过丝丝阴暗:“我的家在元苍……”
“予琛不可以回家吗?”她跟眼前的少年相差八岁,有时候她有点不理解为什么他的脸上总会闪过落寞的表情,虽然他极力掩饰,但还是被她看见了。
“……歌儿,你愿意帮我回家吗?”这隐藏着的毒蛇终于慢慢吐出了它的芯子,朝着那一抹曾经以为是他阳光的地方,慢慢的收拢了身躯,一寸一寸,牢牢的把握住猎物……
……
“秦歌你真的是胆子肥了!竟然敢将元苍的质子放回去!从今天开始去暗房紧闭!没有孤的命令不许出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让予琛回家这件事情让父皇如此震怒。
那一年,她十岁,过早的接触了一些她完全不懂的事情……后果是,被关进了暗房一个月,落下了怕黑的毛病。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是毒。你即使看着也会中毒身亡……祁墨,祁予琛就是这样的人。
秦歌死的前一夜,曾经梦见自己身处于大火之中,无法救赎,漫山遍野的火光将她包围住,而记忆里的少年一袭白衣站在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寸一寸的烧成灰烬……
这个梦最终变成了现实,她死在了他的手中……
在密室内,孤苦无依,身边至亲之人悉数被砍杀被侮辱,她握着他的剑,一点……一点的戳进了自己的胸膛……
那个时候她才清楚明白,十岁那年那场灰暗的往事,只不过是眼前薄情男子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演戏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她的眼睛,他想借着她的手……开辟一场回家路……
要是真的不堪受辱想死,为何不刺心脏?而是肩膀?
她毕竟太过年轻,不谙世事,只知道美好的东西她最喜欢,却忽略了美好的东西……通常含着剧毒……
等到她幡然悔悟,对方已经带着刀光剑影将她的生活悉数砍断……
…………
“你现在对于苏佩玖的长情……当初若是施舍一点给我,我又何苦变成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坐在石床上的女子将头埋在膝盖中,呢喃出声。
她前世最懵懂十岁遇见了这样一个心思阴沉却温暖如玉的男子……跌跌撞撞自以为是的一头栽了进去。
十七岁她看穿一切,却猛然发现自己胸口开出一朵血花。
于是这场没有意义却处心积虑的遇见,无疾而终……
嫡女有谋 第十七章 一错失终生
这是第三日,苏佩玖也看着那石床边的桃花发呆了三日,也是她跟祁墨不言不语三日。
这一天,祁墨穿着一身白衣,衣襟上面用金丝绣着复杂的图案。
他几乎不穿白衣,所以苏佩玖看见他身上衣服的一瞬间,水眸便定格在上面,移也移不开。
十岁可以记多少事情?
至少她记得关于他的所有事情……
那件白衣,便是少年祁墨经常披在身上的……所以现在祁墨又穿了这件衣服的意思是什么?
“……还不打算跟我说话吗?”他走过来,手中端着一碗粘稠的米粥,还有一碟小菜。
苏佩玖皱着眉,移开视线。
“喝了这碗粥,我便送你回去。”祁墨终于还是松口了。
苏佩玖听完,伸出手接过他手中的热粥,放在唇边便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喝完之后才发觉唇被烫出一个泡。
“……你这般不爱护自己,可曾考虑过我的心情?”唇边一片冰凉,他将药膏抹在伤口上。
“你就不能稍微爱护一下这具身体?”祁墨叹息一声,将药膏放在她手上:“一日三次。”
苏佩玖撇开眼睛,爱护这具躯体吗?
呵……替他爱护吗?爱护这具不是她的躯体……
“上路吧。”闭了闭眼睛,她开口。然后站起身朝着远处走去,祁墨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有一瞬间觉得她要乘风而去,心神一紧。
“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再也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个世上了……
他一把从身后拥住她,清雅微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答应我……”他固执要求一个答案。
“嗯。”女子平视面前的红云,眼中却布满冰霜。
从什么时候开始,祁墨你竟然也开始在乎一个人了?
呵……你在乎苏佩玖吗?可惜,现在这躯身体的主人是她秦歌……你所在乎的我都会毁灭。就像你当年对我做的一样!
祁墨…我想要看看,你到底会不会痛……
…………
凉城。
一袭红衣妖娆的姬御冷着一张脸看着对面一身白的男子,视线最终落在他身边较小的少女身上。
“师妹,过来。”他伸手,苏佩玖走了过来。那个时候,他将黑衣人全部砍杀,一路追到悬崖的时候,只看见猫脸面具孤零零的落在地上,那个时候他才终于明白自己到底对于这个小师妹对于自己的意义。
“吓死师兄了。”他看着苏佩玖走近,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师兄以为你……”
“让师兄的担心了。”苏佩玖勾唇对着姬御笑笑。
姬御从袖中拿出面具:“戴上吧,马上你那副将也要过来。”
苏佩玖接过戴上了,这个时候姬御看着对面的祁墨冷笑:“多谢漠王亲自将在下的师妹送回来,我们还有事情,就不招待漠王了。”
祁墨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了看那边站着的带着猫脸面具的纤细身影,又落在姬御身上:“既然是师兄就要尽到当师兄的责任,身为魔教的教主,竟然连区区几个杀手都摆不平,果真浪得虚名。”
祁墨说的话声音平板没有丝毫情绪流露出来,但是姬御就是听出了里面的嘲讽之意。
他不怒反笑:“难不成躲在暗中坐享其成的人就伟大了?”
他又不是不知道祁墨一直跟在后面,只是懒得去管而已……杀手来袭的时候不出现,现在摆出一张理所当然的脸当他姬御傻不成?!
祁墨那张黑暗的嘴脸,一定要自家小师妹看清楚!
“有如教主这般爱逞口舌之争跟妇人有何区别?”祁墨丝毫不退让。
“那也比伪善君子来的堂堂正正!”
“够了!”苏佩玖觉得头脑作痛,甩出这句话,便离开,正好看见副将从拐角处往这边来了。
这两个人,要是想吵,便吵吧!
她可没有一点闲情管!
等到苏佩玖离开之后,姬御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站在祁墨的对面,将一块腰牌扔在地上。
“不要耍这些不入流的伎俩!朱门门主如果只能安排一些刺杀,未免有些啼笑大方了!”看着对面人一脸漠然,他语气加重:“离她远一点!既然当初决定了,就不要自己打自己巴掌!”
祁墨眼中闪过一道黯淡……唇角讽刺的勾起:“那么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接近吗?”
“祁墨……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有资格靠近她,唯独一个你!唯独只有你不能!”凤眼微眯:“人最好还是有点自知自明的好。”
“姬御,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他没有资格,他又凭什么?!
“祁墨——!”姬御手放在了腰上,准备随时抽出剑,杀意弥漫。
祁墨轻蔑的看着他:“要怪当年你太愚蠢,一错失终生,姬御……你也不过是这世间可怜人。”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去。
“一错失终生……”留下来的红衣男子呢喃这句话,凤眼中闪过错杂。
…………
“赤国那边情况如何?对方可有准备攻城?”虽然知道君叶夙在没有见到自己之前是绝对不会发兵的,但是苏佩玖还是装模作样的问了一下副将。
副将摇摇头:“末将也是觉得很奇怪,赤国联合十八周国全部驻扎在凉城之外,但是丝毫没有要攻打的意思。”
“嗯,我知道了。”
六月已经过去了,距离七月月半还有十五日,她要尽可能的将这五十万士兵训练好。
五十万的人不可能都是精兵,所以她要挑出那些年轻力壮的,将一些老兵集合起来。
顺便将南谢楼的人也安插进去,整日都想着那些商人的小把戏,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商人重利,所以这也是当时她遇险南谢楼不能及时出现在她面前的原因,虽然不知道花娘是如何教导的,但是她可不想身后跟着一群拖后腿的人!
既然月娘将这百年南谢给她了,那么她便不客气了。
“言白在吗?”走到拐角处,她跟副将道别之后,朝着空气说道。
然后身后出现一个抱着剑的稚嫩少年:“楼主。”
“嗯。”她点点头:“花娘他们已经到了那种程度?”
“花娘他们遇见了麻烦。”言白蹙眉。
“什么麻烦?”这商场上还有人敢拦南谢楼的人?倒真是稀奇了。
“藏剑山庄的庄主,说只要花娘一日不见他,他便垄断粮草一日。”言白抱着剑,清秀的脸上闪烁着不赞同。
苏佩玖却是笑了:“花娘怎么办的?还没有见?”
“花娘正在全力收购藏剑山庄的铺子,好像打算跟呐藏剑山庄杠起来。”
苏佩玖微微皱眉,这个时候花娘似乎有些孩子气了。“黑鸦没有拦着花娘?”
说道黑鸦,言白白皙的脸上飘过红晕,看的苏佩玖奇怪:“黑鸦在干什么?”
“黑鸦他流连于万花楼,说是遇见了这一生最为重要的人。”
呵!这倒是好了,一个个的都去谈情说爱了,她这个楼主莫不是真的就是个摆设不成?
“去将那个放出来!”她沉着脸吩咐。
言白惊讶了一下,然后乖乖的掏出一个火折子,正准备打开,苏佩玖过去拍了他一下:“去城郊放,城内早已人心惶惶,不要让其他人注意到我们。”
言白点点头,然后瞬间消失。
他也是今天早上才跟楼主接触到的,但是因为楼主身边那个男子实在武功太过高深,所以只能靠着暗语来接触,索性是两个人成功在凉城内碰面了。
想到一见面楼主就给自己布置任务,他就有些激动。
一路飞到城郊,将火折子扯开,一窜火红色的光芒直冲云霄,经久不散。
这是南谢楼遇见紧急事件的时候才会发出的信号,见到这个等级的信号,所有上层南谢楼的人都要赶回,无论任何情况!就算是断胳膊断腿,爬都得爬回来。
虽然不知道楼主为什么要放这个信号,但是他觉得楼主做的事情自然是有她的理由的。
回到凉城内,苏佩玖换好衣服出来了,言白给了她一个信号,她为不可及的点点头。
暗处的言白脸上闪过一道红晕。
走到军营,副将还有其他一些将军已经站在里面了,她进去的时候只有副将朝着她点头示意,其他人则是装作不经意的忽略过去。
看来是对她不服啊。
苏佩玖心中冷笑,不落痕迹的坐在了主位上。
“将军莫不是以为行兵打仗是儿戏?说消失就消失,而且还是整整三日。”一个络腮胡子的将军开口说道,言语中满满的都是对苏佩玖的不满。
“这位是?”她淡笑着问。
那络腮胡子的将领哼哧一声:“末将大虎是也!”
“大虎?”苏佩玖似笑非笑。
“正是末将!”
“拖下去打十大板军棍!”她猛地拍了一下椅子,竟是硬生生将椅子副手给拍断。
大虎吓了一下,随即不满道:“将军一连消失三日,回来就是要打我大虎板子,是何道理?!”
“是何道理?”她将红肿的手收进袖子中,身子靠在另一边,看着副将:“副将来说说为何要打他板子。”
“以下犯上,质问上级,军营大忌。”副将吐出十六个字,手一挥,两个小兵上来讲大虎给拖了下去。
嫡女有谋 第十八章 貌合神离
听着帐篷外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木棍敲击在人身体上面的声音,其他几个将领有些不淡定了。
“将军……”一位长相书生的将领开口了:“末将张生。”
“说。”苏佩玖眯着眼睛盯着帐篷的门。
张生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咬咬牙开口了:“将军初来乍到,就动手打大虎将军,恐令众将士不服,还请将军三思。”
苏佩玖眼皮子稍微抬了一点,但是隔着一张猫脸面具,看不到她的表情。“知道为什么太子和陛下派我来领兵打仗吗?”
“末将不知。”这也是所有人疑惑的地方,朝中也是有王爷的,德王还是怀王过来,都比眼前这个不知所谓却阴阳怪气的猫脸人要好很多。
苏佩玖冷笑:“因为元苍无人!”
副将惊骇的看了一眼苏佩玖,嘴唇闭紧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生猛地站起身:“将军这么说岂不是过分了?元苍怎生会没人?!”
“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们这长安城的官员们到底都在做些什么,也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们那个尊崇的陛下如何可怜巴巴的续命……但是这些你们承受的了吗?”
“将军——!”副将喊出声,示意苏佩玖住嘴。她现在所作的可是动摇军心啊!这乃是军家之大忌啊!!
“副将无需担忧,你我都清楚,朝廷已经将我们这些人放弃了,如果打赢这场战争,他们会继续高高在上,如果输了,我们只是一群死在前面的小鬼而已,后面那些官僚照样会派人过去找赤国君主求和……”她说的漫不经心,却句句戳在在座的将领心里。
“所以……打仗之前我先告诉你们这些可怜鬼,在你们所崇拜卖命的朝廷眼里,你们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可那又如何呢?”张生听完苦笑:“我还有老母身在长安,所以是万万不能输掉的。”
“对!”苏佩玖站起身走到下面来,总算是有人说出她心中所要的东西了:“我们现在不是在为朝廷卖命,而是为了我们那些身在长安的妻儿老母卖命!你们愿意看见赤国的铁骑踏破长安城吗?愿意看见自己的亲人倒在血泊吗?”
“不愿意!”大虎弓着腰,以极其奇怪的姿势走了进来,他刚刚就有在听这位新来将军的话,心中虽然还是有些不满,但已经看他稍微舒服了一点,至少不是那些只知道风花雪月的酒囊饭袋,还知道忧国忧民就算是好事了。
“朝廷*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但是我们这些将领也都是跟在漠王身后锻炼过的,虽然资格稍欠,只能当一个小兵,可是我们从来没有一天想要将自己的国家交给别人!”大虎也是个血性男儿,说起话来气沉丹田,风风火火的。
“很好!”苏佩玖满意的勾唇,抬脚便朝外面走去,看的众将领一愣一愣的。
大虎急忙开口:“将军这是?”
“我只是个将军,太子又没有让我做元帅,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问副将吧,他知道该如何去做。”竟是要当一个闲散将军了。
副将眼中闪过了然,开口:“先去将精兵和其他兵区分开来,至少要找出十万精兵!”
五十万里面找十万,这岂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很快众将领便发现了问题,这五十万里面到底有多少老弱病残,朝廷竟是将这些人给他们派出来了。
是了,漠王被废除王位的时候,相继有很多将军也请辞离去,走的时候或多或少带走了一些人。
好不容易挑出十万精兵,大虎叹了一口气:“朝廷派他们出来就是送死的啊。”
张生忧愁的看了一眼那蔓延的营寨,最后落在主帐篷:“那个人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你是说那个猫脸将军?”
“他好似胸有成竹的样子。”张生点点头说道。“他会带来奇迹吗?”
“我不知道。“大虎是粗人,不知道奇迹不奇迹,只知道带兵打仗终有输赢,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
等到夜黑的时候,几道黑影迅速闪过蜿蜒的帐篷,很快来到了灯火通明的主帐篷,那上位坐着一个带着猫脸面具的少年,面前摆着三大坛子酒水,还有一些酒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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