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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陌上伊人
裴妃给书瑶见过礼,见乐雅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书瑶见裴妃对乐雅和峻逸如此上心,而且看峻逸和乐雅对裴妃的态度也很是尊敬。想来裴妃平日对两个孩子是尽心尽力的,心中不免一阵欣慰,对裴妃的态度也亲近起来。
宫女们伺候着乐雅和峻逸去后殿更衣,书瑶和裴妃在寝殿丽景轩小院内的海棠树下坐着闲聊,话题自然离不开孩子。
过了一会儿。裴妃道:“娘娘此番回宫,本该早就来拜见的,只是陛下已经下了口谕,说娘娘并未痊愈,只是因着银铃公主的缘故,才专门从西山行宫回来相见,不知娘娘这样操劳。可否会影响凤体康复。”
书瑶想着裴妃既然与皇后交好。这样说话似乎显得有些生分,不过转念一想,皇后养病不在宫中。两个孩子都由她代为抚养,身为“养母”怕“生母”有想法,应该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道:“你我之间还用这般小心翼翼吗?我不在的时候,峻逸和乐雅多亏你在照顾。我听皇上说,乐雅病重那几天。你整宿整宿地抱着她不肯休息……”
“臣妾没有照顾好公主,还请娘娘责罚!”裴妃起身,赶紧向书瑶谢罪。
书瑶没想到,裴妃竟如此小心。赶紧起身扶住她道:“看你!怎能责罚你,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乐雅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今日我看,他们兄妹俩对你也甚是亲热。想来你平日对他们是极好的。”
裴妃拘谨道:“这些都是应该的,承蒙陛下和娘娘信任。臣妾自当尽力。乐雅公主可一点儿没有忘记您,平日就经常吵着要去西山行宫看你,生病时更甚。太子殿下心疼妹妹,只好扭着南陵王去求了安乐侯夫人帮忙照顾,这才很快好了起来。说来惭愧,臣妾实在无用,到底也没照顾好公主的病。”
书瑶一听提到自己了,脸色自然而然就是一变,但赶快又换上了一副笑脸,想着裴妃说这话,分明就是怕皇后疑心她有取而代之之心。
为了不至于让她再继续猜疑下去,也为尽快结束谈话,话锋一转:“不管怎样,终归两位皇儿的确是被你照顾得很好。。至于我的伤病嘛!孙杏壶说了,这病急不得,今后要长期调养,如今是一点儿都不能操心,也不能太过吵闹。今日虽说是鞑靼的嘎鲁王子受伤才提前回来的,其实是我有些自感力不从心,才借了这个由头,回来歇息。”
裴妃一直都在注意着皇后的脸色,见刚才自己提到安乐侯夫人时,娘娘的脸色变了一下,心说:“坏了!为什么要在娘娘面前提安乐侯夫人呢?明明皇后最不待见的就是安乐侯,更何况还有一个跟她长得极像的安乐侯夫人替她照顾公主,这明摆着,拿钝刀戳她的心窝子吗?”
思及此,额头都有些见汗了,又听皇后说她今天提前回来是因为有些累了,于是赶紧起身道:“娘娘今日劳累,臣妾来看看两位殿下无恙就好,这就告退。”
书瑶见她实在拘谨,也希望她早些回去,就没有留她。正要走,峻逸从后殿更衣出来,见裴妃要告辞,就上前跟她说话,还没开说,乐雅也更完衣出来,两人又一起扯着裴妃说了会儿话,裴妃这才起身告辞。
刚走到宫门口,远远见一群太监簇拥着皇帝朝这边来,赶紧上前参见。
伊光道:“爱妃怎么这就要走啊?”
“回陛下,臣妾听说今日在护国寺,公主出了点儿小意外,过来探望一下,见公主并无异状,不敢扰了皇后娘娘静养,这就准备回去了。”裴妃斟酌着措辞答道。
“嗯!去吧!”伊光知道裴妃一向胆小谨慎,话不多说,进宫去了。
进得宫来,穿过几处游廊来到丽景轩,远远就听到一阵开心的笑声,伊光不由加快了脚步,冯国泰和一众太监不得不小跑,才能跟得上陛下的脚步。
走近一看,只见皇后穿着淡紫色云纱透绣金凤牡丹广袖衫,头上戴着五凤衔宝点翠挂珠釵,坐在树下。公主依偎在她怀里,太子坐在两人对面,三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开心得不得了!
黄昏金色的阳光,软软地洒在三人身上,带着柔和的光晕,仿佛人世间的一切美好,都集中在了这一刻,让人不忍打扰。(未完待续)
ps:不好意思各位亲,今天在外耽误了更新时间,赶紧补上!
为了安抚大家久等的心,今天字数稍微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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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周末即将结束,明天又是“忙得”了!
提前祝大家周一愉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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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吟 85. 回忆 回忆
那天,伊光第一次在储秀宫用了晚膳,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开心的笑声不时飘出丽景轩,直到很晚,皇帝才移驾乾清宫。
第二天,皇后在储秀宫宴请银铃公主和嘎鲁王子。
储秀宫旁边就是御花园,书瑶和银铃子相携一同来到园中赏景。
书瑶先问了嘎鲁的伤势如何?又问昨夜有没有什么不适?嘎鲁回答没事,说那位太医的药疗效很好,昨夜一点儿都没疼。
书瑶心想,那是自然,杏壶的芷香续断膏那可是疗伤圣药,医术又高,连宝隽那么重的伤都被救了回来,你这点擦破皮的伤自然不在话下。听罢放心了,这才让三个孩子去玩儿。
有了昨天的教训,太监宫女们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跟在三个孩子身边,亦步亦趋。
提及宝隽,书瑶心中不免一阵惆怅。自己在这扮演人家的妻子这么上心,不知这几天宝隽是怎么过的?是否按时吃药?能干的凌姨娘如今失了他的心,宋家姐妹虽然勤谨,可到底胆子太小,性子又弱,也不知道能否弹压得住府里那些人精,到时可别什么事都得侯爷操心。
银铃子见书瑶呆呆看着三个孩子跑远的方向,哪里知道她是在想其他人呐?只道是在担心嘎鲁,就打趣道:“嘎鲁没事的,壮得像匹小马驹,你这么在意嘎鲁,让他做你的女婿吧?他来之前,阿日斯愣哥哥,可把你的笛子都给他了!”
“呃?”书瑶正在思念宝隽,猛然听到这话,一下懵了。不知该如何去接,想着先前伊光曾经答应过乐雅不让她远嫁的,现在人家旧事重提,这可如何是好?
只好笑看着银铃子不说话,她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银铃子以为她是舍不得乐雅或是对嘎鲁的未来没有信心。
于是道:“你放心,嘎鲁是哥哥的七个儿子中最聪明。也最得宠的一个孩子。将来一定会继承汗位。乐雅是大顺皇帝和皇后的嫡女,又是一代战神的亲外孙女,身上流着战神的血。身份贵重,血统高贵,又聪明美丽,她必定会成为草原最尊贵的女人。
再说嘎鲁的额吉赛莱姆。也是你的好朋友不是吗?当初若没有你,她早就死于乱军之中了。哪还能有今日的荣耀。还有阿日斯愣哥哥,就是看在你的面上,也断不会让你的女儿受委屈的。再不济还有我呢?你放心,有我的支持。就等于得到了克烈部的支持,保证谁也不敢欺负她!”
书瑶被银铃子的真诚所感动,能够得到她的承诺。的确是有力的保障。可乐雅不是她的女儿,她根本没有发言权。要是能够把这场婚事推掉最好,若实在推不掉,那么现在能够给她争取多一些的保障也是不错的。
看乐雅跟嘎鲁,两人经过昨天的事后,已经不再像才见面时跟乌眼鸡似的互相看不顺眼了,想想说不定真是段美好姻缘也未可知!
见书瑶低头沉思不说话,银铃子不死心,她一门心思就想能够让战神的血统融入草原。当年珑儿还小时,就一直撺掇着阿日斯楞娶珑儿,如今珑儿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就希望同样有着战神四分之一血统的乐雅能够嫁到草原去。
所以问道:“珑儿,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书瑶笑了笑:“银铃子,乐雅的婚事,不是我一个人可以说了算的,她是皇家公主,她的婚事,得要得到她父皇的恩准才行。”
银铃子一听,立刻就急了:“你不会是想赖账吧?当初,可是你亲口答应阿日斯楞,将来让他的儿子迎娶你的女儿的,你不可以这样不守承诺!”
书瑶闻听也不急着辩驳,只是慢慢陈述道:“当初我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儿,我也没想到我会成为一国之母,那时候我可以做自己的主,可现在,你觉得我能做得了主吗?”
看着有些气结的银铃子,书瑶觉得有些愧疚,可自己在乐雅的婚事上,是真的一点儿都做不了主,也不能轻易许诺的。
语气稍微放软一些,又接着道:“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就是你说的笛子是什么意思?我有些记不太清楚了,再有你说可汗,呃!就是阿日斯楞曾经送给我一把短刀做为信物,可那天又说我把它赠给了赛莱姆,如此说来,现在我手上已经没有这个信物了,这个婚事应该就不算了吧?”
银铃子听她这样说,不敢置信地侧头看着她,上下打量了足有好一会儿,站在两人不远处的文绣和紫陌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两人不知道“皇后”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这简直太容易引起银铃公主的怀疑了。
书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她心里就是笃定银铃子不会怀疑她是冒牌货。
银铃子看了她半天,她压根就没想过书瑶是个冒牌货,因为书瑶给她的感觉完全没有错,仍旧如小时候一般的聪慧狡黠。
她认定了珑儿就是舍不得女儿,想悔婚!什么不记得以前的事,那把刀不在手里,不过是推搪之词。虽然有些生气,但也还能理解,毕竟珑儿只有这一个女儿,自己有好几个女儿,可一旦说要出嫁到很远的地方去,自己也会舍不得的。
于是道:“你怎么会不记得这些事了?是不是想忘记哥哥和我!还有我们曾经美好的回忆!!”
“你冤枉我,我哪有?实话跟你说了吧!坤宁宫失火后,我在大火中受了很重的伤,再加上连惊带吓的,有好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现在看到的我,已经好了很多了,刚刚受伤的时候,我连陛下和两位皇儿都不记得了,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还是在太医的悉心治疗和调养下,才开始慢慢恢复,才慢慢记起了一些事情。你来之前。我一直在西山行宫静养,现在仍然没有痊愈。只是想着你千里迢迢来看我,我若不来见你一面,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月,也许就是一辈子也不一定。”书瑶说完表情很是伤感,这到不是装的,是真的心中有感。
银铃子是性子直来直去的人。心中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再说书瑶所言。与她们掌握的情报一致,她的确是一直在西山行宫静养。再加上,从小到大。她对珑儿就有着一种特殊的喜爱,一见她这样难过的表情,马上就相信了,根本不疑有他。
于是拉着书瑶的手道:“珑儿。你受苦了!怪不得你见到我这个手镯,一点儿都不兴奋。原来你竟然是曾经失忆过!”说完拉开袖子,露出手上戴着的一套紫金手镯链。
书瑶听云雀说起过这套手镯,这是当年银铃子第一次来京城时,珑儿自己花钱买来送她的。
手镯由紫金打造。用金丝编织出细小连环相互缠绕连接而成,镯上连有四根同样款式略细的链子,连接前端的四只戒指。戒指通体浮雕西域奇花曼陀罗,整件首饰看起来充满异域的神秘感。
这样一件首饰。原本很难让人忽略,可这两天自己忙着应对各种状况,没来得及去做细微的观察。不过听银铃子的意思是相信自己在大火中失忆了?于是心念一动,何不趁此机会,谎称自己记忆缺失,套出当年珑儿与阿日斯愣之间故事的细节呢?
于是压抑住心中的激动,轻轻捂着自己的嘴,盯着那副手镯道:“我当然记得这个手镯,当年是我买来送你的,还是我们一起选的呢!你一直都戴着?可你若不提起,我是真的想不起来的,只觉得这件首饰很眼熟。
你送我的那把带银铃铛的短剑,我也一直收藏着。”说完拍了拍自己的头,这样欺骗好朋友真的很难受,不过想想自己也不是恶意,只是好奇罢了。
“想不到你伤得这么重!没关系,想不起来,咱们正好一起回忆。你想知道什么?或者你忘记了什么?你问我,我来告诉你就是!”银铃子十分善解人意地保证。
其实她也是希望通过回忆,能重新唤起珑儿对阿日斯愣的感情,就算他们两人已经没可能了,至少可以成全后辈,这也算全了阿日斯愣的心愿。
“耶!”书瑶太开心了,自己终于可以知道,当年珑儿与阿日斯楞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不过想着银铃子这么信任自己,心中还是有些小愧疚。但最终好奇战胜了愧疚,于是假装很疑惑地开始将自己一直埋在心里的问题,一个一个问了出来。
整个一天的时间,都在两人的回忆中渡过。
这些回忆实在是太美好了,那种纯真的,淡淡的少年之间的纯洁感情,简直让人不忍亵渎!
书瑶开始慢慢明白了,珑儿当初为什么就会傻傻地答应了阿日斯楞的请求,将来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的儿子。也终于明白了阿日斯楞为什么会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几乎已经唾手可得的安西州又拱手送给了她。
直到晚宴结束,银铃子带着嘎鲁离开时,书瑶都还没有完全从对往事的回忆中清醒过来。
这些回忆,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真实了,就像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样。当银铃子说到,阿日斯楞带着珑儿去看草原日出,第一次向她明确地求婚时,书瑶忍不住问道:“这些应该是只有当事人两人才知道的事吧?你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连对话和表情都知道?”
银铃子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书瑶,然后用幽怨的声音说道:“如果有一个人,在近十年的时间里,经常跟你回忆述说这些细节,你是不是也会知道的*不离十啊?”
书瑶一听,觉得也是,看来阿日斯楞是个长情的。不过转念又一想,或许得不到和已失去的,才是真正最值得用一生去回忆和追求的。
他们两人之间的故事,已经得到了证实,看来假不了了!那么究竟是怎样的呢?
书瑶这些天不停的在云雀和银铃子间寻找答案,然后自己脑补了好多细节,将所有片段全部串联在了一起,勾勒出一幅充满诗意和冒险经历,又间插着朦胧爱情的故事画卷。(未完待续)
ps:各位亲:
第二卷相见欢,到今天就完结了。
书瑶到底脑补了什么样的珑儿和阿日斯愣之间的故事呢?到底当年珑儿是如何认识阿日斯愣的?珑儿又是为什么没有嫁给阿日斯愣而是答应了他“将来让他的儿子娶自己的女儿”......
一切问题都将在第三卷中得到回答,敬请期待《凤鸾吟》第三卷归塞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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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吟 86. 那达慕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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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要从先帝启德二十六年,靖国大将军玉疆历时三年,在额济纳大败鞑靼卓力格图汗,一举收复酒泉、安西诸镇说起。
那一年,玉疆因立下不世之功,被进封为从一品靖国大将军,加授左柱国将军,晋封一等忠勇侯,兼任安西州总兵,战时节制包括安西、肃州、甘州、朔漠在内的四镇兵马。其妻玉柳氏晋封为二品诰命夫人。其教养在太后/宫中的独女玉玲珑被册封为县君。一时全家风光无限,无人能及。
那一年,玉玲珑受命接待,随鞑靼议和使团一同前来的卓力格图汗的小女儿银铃公主,两人一见如故结为金兰姐妹。银铃子赠送给了珑儿一把带有一串银铃铛的短剑做为信物,邀请珑儿到草原作客,观看草原儿女的盛会那达慕。
可随后发生了东宫长孙殿下李峻熙感染时疫事件,两个小姐妹来不及道别,就分开。银铃子返回鞑靼,珑儿因救治长孙殿下有功,被启德帝晋封为无忧郡主。翻年开春后,随父亲镇守安西州,离开生活了三年的京城及众多小伙伴,在边城长到十四岁。
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启德三十一年,六月的一天。
安西州以北,去往额济纳的路上。一个由几十辆大车和近百匹骆驼组成的商队,正缓缓行进在草原上。
商队中间一辆大车堆得高高的货物上。坐着一高一矮两个少年。
个子高壮的那个,大约十五六岁,正垂头丧气蔫头巴脑地纠结着一张脸。旁边瘦小些的那个约摸十三四岁,东张西望一脸的兴奋,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瞧着什么都新鲜。
看两人的穿着打扮,应该是安西州普通汉人家的孩子。高个子少年腰挂一把雁翎刀,小个子少年腰上并排斜插着一支紫竹短笛和一把银色短剑。剑柄上一串银铃随着马车的晃动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小个子发现。旁边不远处的草滩中窜出好几只大眼贼(草原鼠),正坐成一排看着这支浩浩荡荡的车队从眼前走过,像见到什么稀奇事一般连忙指给旁边的伙伴看。
指了半天不见回音。转过头来就看见高个子这副苦瓜表情。于是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道:“你用不用这么一路都这样要死不活的啊?都跟你说了,既来之则安之,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如果你再这样,干脆回去算了!我不要你陪我了!”
高个子马上道:“这怎么行!你一个人去额济纳我不放心。再往前出了柳河驿就是鞑靼人的地盘了,那可太不安全了!不行!坚决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就你这一天到晚绷着张死人脸。只怕还没到额济纳我就已经被你给郁闷死了!再说现在关外,也没你说的那么邪乎,我们去玩个三五天就回来了,到时候最多就是被爹娘给训斥一顿。要不他们还能怎样?”
“这位小哥说得对,现在关外可太平多了,几年前谁敢去额济纳呀!那时候安西州还在鞑靼人手里。行商的根本不敢走这边,都是走肃州去关外。走一趟得四、五天才能到。自从玉大将军收复安西州后,我们从安西这边走,光路程就要节省两三天呢!
再说现在马匪也没那么猖狂了,老以前听说像我们这样规模的商队,还得合伙请武师团练保护,现在只要不落单,基本没人敢来抢。”赶车的老大爷听见两人对话后,忍不住插嘴。
“那大爷,以前你们都不去额济纳吗?那儿不是每年都举办那达慕吗?那是多好的做买卖的机会啊!”小个子好奇道。
“嗨!谁说不是呐!那些鞑靼人,其实是很需要我们的丝绸、茶叶、瓷器、铁器的,我们也需要他们的皮毛、药材,可这一路上来回太危险了!
先不说你能不能卖到好价钱,单说这路上四五天的时间,就够你受的!更别说这一路要经过好几个关口,几乎都有鞑子兵把守,每过一个关口你就得脱层皮。然后还有好些多如牛毛的小股马匪,这些家伙悍勇无比,机动灵活,抢完就跑,被抢了你连哭都找不着坟头儿!
你说明摆着那达慕是个多好的机会啊!关内的行商愣是不敢去!
据说好多年前,老汗王还当政的时候,看这样不行啊!他们需要的丝绸、茶叶这些东西全靠走私夹带过去那一点点,卖得贵得离谱。就派他们的那睚阿将军,带兵对这一带的马匪进行了一次肃清,还专门晓谕各关隘不得对商队进行盘剥。又派使节来咱们肃州通晓商会,声称只要肯在那达慕其间去做生意的,他们保证商队的安全。
结果还真有那不怕死的去了。你猜怎么着?钱嘛是赚了不少,可是快到咱肃州地界儿时,还是被一伙马匪给劫了!只有几个人跑了出来,钱不但没挣着还弄了个人财两空,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敢往那边去了。”
“那些马匪这么猖獗,那咱们的官府为什么不出兵清剿呢?”小个子继续问到。
“怎么没有!咱们只能管咱这一片儿的不是?那些马匪贼精贼精的,马术高强凶悍无比,又熟悉地形,官兵清剿还没出关呢!人家早就望风而逃了,你上哪儿找去?
再说了,那马匪里什么人都有,有汉人、鞑靼人、瓦剌人、女真人还有从亦里巴里来的,全是一帮亡命之徒。嗨哟!那人复杂去了!被逮着了,都说自己是被马匪胁迫来的,自己也是被他们抢了财物被逼无奈才跟着干的。反正呐!不好弄!
不过现在好了,自从玉大将军收复并亲自镇守安西州后。去额济纳的路程缩短了,又屡屡出兵对马匪进行追剿。鞑靼那边儿也发现不能这么放任那些马匪劫掠商队了,也出兵清剿。特别是小汗王上台后,几次大的清剿下来,现在可清静多了。
第一次从额济纳做生意回来的人,嗨哟!那可赚翻了!那边的皮货、山参、猎鹰要多便宜有多便宜,带回关内随便一转手就可卖个好价钱!
听说那猎鹰卖到内地去一只就可以换套宅子!还有那些胡姬。五块茶砖就可以换一个!个儿顶个儿的漂亮!上好的漠狐皮一口咱们做饭的铁锅都能换十张啊!别提多便宜了!”老爷子一边说一边捋着胡子笑。看样子近年来没少在这条路上赚钱。
小个子转头对高个子道:“听到没!人大爷都说不可怕,偏你一惊一乍的!”
高个子刚要说话,老大爷又道:“不过还是小心些好。你俩一看就是从家里偷跑出来去额济纳瞧热闹的,对吧?只要别落单应该没啥问题。在额济纳看几天热闹就跟着商队再一块儿回来,千万别自己一个人乱跑,要不然还真是很难说。毕竟那边是鞑靼人的地盘。鞑靼人彪悍粗野,再加上非我族类。到底对咱们的人有敌意,千万要小心!”
“大爷,为啥对咱们有敌意呢?”小个子很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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