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菊花不保
叶尽欢爽朗一笑赞叹道。
酒客店家因畏惧封溥羽手中的剑也纷纷附和道,一时之间竟是满堂赞扬之声,他被夸成只应天上有,人间有这等剑客实属百年难遇等等。
封溥羽觉得奇怪极了,当自己被这初次见面的青衣公子夸的时候心里竟是有一种奇怪的瘙痒,可这其他人再将诸多莫须有的好名压自己身上时,他却是对这群人没有半分好感,甚至还有些厌恶。
“你知道我是封溥羽,可我还不知道你谁。”
封溥羽之间无视了其他人,快步走到这青衣公子面前。他对这人实在好奇,明明不了解封家,却处处站在自己角度上考虑,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这一刻般的想要去探知一个人。
他站在叶尽欢面前,离他不过半米。
“我是叶尽欢。”
封溥羽只觉一瞬间那人突然靠近他的耳畔,温热的呼吸晕染了他的耳垂,那人的声音低低的传进他的耳朵里,让他突然间变得有些微妙的奇怪起来。
“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就来这里找我。封公子,我会在这里等你的。”
叶尽欢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嘴角泛起的笑意有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阴谋的味道,但有些被眼睛所看到的事物所影响的封溥羽却根本没办法判断这到底是引诱的毒药还是其他。
对方先行一步擦身而过的瞬间,封溥羽甚至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温暖的太阳般的味道,令人感到意外的舒适。
叶尽欢抿着唇下了木质的台阶,他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了本来就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司徒池鸣。
魔教教主穿着一身骚包的紫衣,衣服上那奇异娟丽的花纹就是比起女子的装束也还要艳丽几分。但偏生却被他这个男生女相的家伙穿的毫无半点女气,只留下了风.骚韵味。
“你每次都在我之前出手,叶小弟,我都快怀疑你是不是挑准了时机上了。”司徒池鸣一眼便看出了战在这边的是叶尽欢,而不是叶黎沉。他挑着眉头轻佻的笑道。
“你上你的美人,我做我的妙事。我们各不相干。”
“叶黎沉那个家伙听你这么说得哭出来了。他的宝贝纯情弟弟早就在他没注意的地方变成大人了。”
“我的事情你少管。”
叶尽欢冷声说道,他转身离去转眼便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叶尽欢越是对他冷淡没兴趣,司徒池鸣就越是想要看清这小子是怎么想的。他自问自己还是有点魅力的,与叶家小弟也不过*那么点事,怎么就惹叶尽欢讨厌成这样了呢。
这次让叶尽欢先行一招,下一步棋可就该由他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伪装成受 14妖.孽伪攻X诱.惑伪受
果然,一如叶尽欢所料般的,奉剑山庄在逐渐经受不住越加庞大的支出的情况下,终于开始找各种理由赶出一系列家丁婢女来缓解经济的困难。百年剑庄却落到这种地步,实在可悲可叹。
在这样的环境里,甚至于,连少庄主封溥羽外出杀人的次数也开始减少了。闲杂人等误以为他又悟出了什么剑道高招,沉迷于武学之中,无暇顾及这些繁琐小事,反而更加钦佩他的绝佳天赋与悟道之心。
年纪轻轻,却又这等钻研武学的劲头,实属难得。
叶尽欢其实并没有主动去找他的意思,他应该做的事就是好好的在武林盟陪着他的好阿兄慢慢等待,直到有关于封溥羽外出的消息传来。然后,他便该去摘取他的果实了。
封家正处在这样的关头,封少庄主的下一次外出,必然是“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要去“空对月”酒楼寻他这个封溥羽所以为的许诺要助他封家一臂之力的武林盟主。
因此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今,乖乖待在家中的叶尽欢最应放在首位的,其实该是让他的好阿兄用江湖之事困住那个满脑子关于美人的鬼主意的司徒池鸣。他可不相信司徒会看不出他的挑衅之意,男人最在乎脸面,如果连看中的人被别人当面抢过去还觉得无所谓,那可真是不如挥剑自刎算了。这种懦弱废物要来何用。
叶尽欢有心陪伴,叶黎沉却真的是太忙了,他最近除了要安排好关于吞并奉剑山庄的各种事项以外,还要忧心最近江湖传出的多位年轻有为的侠客突然退隐的事情,再加上朝廷那边也放下了诏曰,要求他和司徒中有人命人帮助镇压极东处的极恶山贼一伙人。
其实武林上层一直是和朝廷有往来,不管是前代的五大门派,还是如今的武林盟。虽说侠不管官事是江湖人士的共识,但这些背地里的勾结却是不得不有的。甚至于,当年叶黎沉和司徒池鸣成功分裂南北组后,两边仍然能保持一定程度的和平,经济继续欣欣向荣也正是因为有着朝廷的推波助澜。
因此铲除极恶山贼是必定要做的,虽说此等除恶扬善之事由站在正道方的武林盟主处理比较妥当,但叶黎沉却是宠弟弟宠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经不住叶尽欢一字一句,口口声声的阿兄做了那么多事太辛苦了,也可扔些给司徒教主,否则我会心疼的话语,叶黎沉终于是妥协了。
叶黎沉当然知道自家弟弟不是个善茬,可他就是受不得弟弟的半点哀求。他的弟弟自小身体虚弱全是因为从母体里被他夺走了健康,再者两人一直是相依为命,最辛苦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弟弟也没有抱怨半句,反而时常说不饿将稀少的食物留给他这个无能的哥哥。因此即便他如今只是稍稍露出委屈的神色,也让叶黎沉觉得亏欠良多,心疼不已。
“阿欢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交给司徒吧。”
在最信赖的忠诚护卫面前,叶黎沉轻轻叹息道,回想着那人说话时的模样,他的目光里却是说不出的温柔与喜悦。
他并不是第一次被叶尽欢关心,他也清楚叶尽欢可能打着什么主意,可就算是被利用,他却也心甘情愿。只因为这是他这个哥哥欠着他的。
如果没有叶黎沉的存在,叶尽欢可能就是健康的,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躲在别人身后了,这样柔弱苍白的模样,其实真的不适合那张天生就带着说不出的骄傲的脸。叶黎沉作为哥哥,最希望有一天能够看到的其实一直都只是弟弟最真实的笑容。
“主人,少爷这次出去其实是为了……”
“我不想知道这种事情。”
护卫面无表情的脸庞上出现了一瞬间的错愕,下一秒,他像了顿悟过来似的,低声咬牙道,“是!”
他也心疼主人,可他更加知道的却是叶尽欢是主人的逆鳞。
没有人能在叶黎沉面前说他弟弟半句不好,就算是他这个影子也不可以。
叶黎沉原谅弟弟的所有所作所为,并且并不想要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任何关于弟弟的坏话。因为那一切……他再清楚不过了。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允许任何人说叶尽欢的不是,就算是叶黎沉自己也不行。
——叶黎沉是叶尽欢的阿兄。叶黎沉这辈子,也只能当叶尽欢的爱他宠他护他的好阿兄。
叶黎沉能够得到的消息,司徒池鸣自然不可能得不到。
他本来已经寻思好了要用钱抢先一步帮助旁人暂且不知的落败的奉剑山庄度过一劫,再利用自身的魅力逐渐将封溥羽玩到手。谁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朝廷派下来的事竟然被叶黎沉这个混蛋扔给了他,司徒就算只用大拇指想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个该死的叶家小弟捣的鬼。
司徒池鸣这会儿真是恨自己极恨了,他这么个老手竟然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不,应该说他实在太相信自家对手平日里严谨苛刻的为人了,完全没想过他竟然肯为了个弟弟就这么放心的把这种事情交给他这个一向只拿手吃喝嫖赌的魔教教主。
就这么把机会再一次让给了叶尽欢,他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司徒池鸣心下一动,他立刻招来自己认为最不可能被叶尽欢男色引诱的左护法,命令他抢先送十来箱珠宝金银去奉剑山庄,就说是他魔教教主给封少庄主的聘礼,若是嫌弃不够,他可再送封少庄主十里红妆求娶。
要说这左护法纪远臣,听着名字像个弱质彬彬的书生,实则根本就是个疯子。他别说喜欢男人女人了,他根本不喜欢人!就他自己的话而言,比起和肮脏丑陋的人类发展情.爱再结婚,他不如和这些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过上一辈子。如果只是也不算什么,可他口中的美食就实在挑战魔教教主的生理极限了,谁会半夜去坟地挖坟头草搅拌着各种毒虫吃?!
派这样的家伙去,司徒私心认为,就算纪远臣一不小心上了钩,叶家小弟也绝对不是能忍受和这种人你侬我侬的料。因此,在安排完一切后,他非常放心的去极东处处理山贼了。
再说左护法从司徒池鸣那里挖了一大堆好处终于好心点点头出发去奉剑山庄送聘礼了。
他是个不喜见光的,只在夜间赶路导致他到奉剑山庄的时候已经比司徒所猜想的时间多过了很多天。
整个奉剑山庄在半夜里寂静无声,走在其中颇有几分阴森森的味道,竟然是几乎无甚活人。
纪远臣对这种氛围倒是满意的很,他一个人毫无顾忌的赶着马车从后门直接闯入。
没想到的是,正在这时一道剑光直劈他而来!
他轻功甚好,微微一跃整个人立刻闪了过去,剑气直逼向马车,马匹竟是被劈成了两半,一声长鸣响彻整个山庄,后车整个往前扑棱一声压地。
“私闯我奉剑山庄者,杀无赦!”
说着这话的男声清冽而冰冷,充满着胁迫和杀气,直让纪远臣觉得周遭温度都下了一半。
纪远臣压了压带在自己头上的草帽,用已经很久没有开过口的沙哑嗓子说道,“我是魔教左护法。特来替我家教主向奉剑山庄少庄主封溥羽送上聘礼,马车上的箱子正是。我家教主又说了,若是少庄主嫌弃不够,他可送上十里红妆求娶佳人。你是否能够去通报一番?”
一瞬间,奔腾的剑气席卷而来,纪远臣只觉自己前方的石板都条条翻起。那强大的杀气已经足以证明了这不知名人士已经下定了决心。
“你若是真要动手,还请告诉在下到底是为了什么?”
纪远臣到现在也还是迷迷糊糊,他真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惹别人生气到要杀了自己的话啊。
那人听了这话,竟是真的暂时停下了攻击,“我就是封溥羽。”他冷声讥嘲道,“你说我该不该动手?”
纪远臣其实刚刚早就动了逃跑的心思,他一个玩毒药的可没功夫这种练家子拼武功,没成想,这个封少庄主竟然真的停下来解释了。他虽然不聪明,但也没笨到哪里去,脑子一转他就知道这封溥羽其实已经有了那么些微点歪脑筋了。
其实也是,如今奉剑山庄遭受那么大的变故,如果封溥羽这个继承人肯嫁给他们教主,封家既然和他们魔教结了亲,他们自然也会出手相助。如此轻松就能再缓家族百年,任是谁也不会放过这么桩好事的。
“封少庄主可再多想想封家如今的现状,我魔教别的可能没有,但你现在需要的东西,我们多的是。”
纪远臣确定自己清清楚楚看到了对面那人杀气下的动摇,可不知那人是想到了什么,竟然突然坚定了想法,“我奉剑山庄也不想和魔教结仇,你自断一臂自行离去吧。我封溥羽还没堕落到要卖身到魔教的地步!”
被他话中的气势一震,纪远臣也明白自己不有点表示对面这人就要把他的命留这儿了。终于,他一咬牙,挥剑斩下了自己的左臂,鲜血喷溅,他的脸色瞬间就苍白了起来。
“这些聘礼少庄主你且收着,我们教主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他狼狈的摇摇晃晃的用轻功飞了出去,即便暂时点了穴道止血,他也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发模糊。
他脑子里最后的念头也只有早知道死也不答应来这了。
“喂!你不要紧吧?”
整个人扑倒在地的时候,纪远臣似乎恍惚的听到了一个声音,若有若无,他猜想那大概只是个幻觉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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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尽欢有些焦虑的在武林盟左等右等,却始终没有得到关于封溥羽外出的半点消息,反而却收到了关于魔教前几日有人突然出教摸黑前往奉剑山庄的密函。他脑子极快,心下立刻反应了过来,这恐怕是司徒池鸣对封溥羽最后的垂死挣扎。只要封溥羽对他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稍微忽视一点,那么封少庄主他就一定会投入司徒的怀抱。因为他需要钱,而魔教……多的是钱。
虽说叶尽欢对自己的魅力还是极为自信的,他坚信自己表现出来的举止绝对条条戳到封溥羽的心坎上,但他却还是有些忧心封溥羽放在家族上的那点心思。封家危在旦夕,魔教却完全有能力将他们重新拉回过去武林第一剑庄的地位。无论换了谁面对这种蛊惑,恐怕也会再三迟疑的。
为防万一,叶尽欢收到信件后便急匆匆连夜快马加鞭前往奉剑山庄的领地。因为走得太急,他甚至没有来得及亲自去见叶黎沉一面,只留一张字条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叶尽欢当然知道他的阿兄待他极好,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够这样冷酷的挥霍叶黎沉对他的情谊。人只有对着自己所爱且爱着自己的人的时候才能够做到这样的残忍且漠不关心,因为他们都十分坚信自己无论做出多么令人厌恶的事情对方也不会先走一步。
叶尽欢或多或少也受到了这种思想的影响。
——作为家中独子长大的他其实十分享受叶黎沉无微不至的温柔以及时刻为他着想的体贴。
是家人吧,叶尽欢多少也承认了这一点。
诸多思绪也不过在脑海里一晃而过,等叶尽欢策马到奉剑山庄范围内的时候,看着周遭的一切,他心知自己怕是慢了一步。他微一翻身便下了马,他弯下腰抓起一把泥土,这里的土在没有下雨的情况下竟然十分的柔软,显然有古怪,细看之下甚至还带着些许已经接近干涸的血迹。
叶尽欢将马绑在一旁的树桩上,自己一人小心谨慎的朝血迹延伸的方向走去。
他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果然这里除了马蹄踩踏过的脚印外,还有从相反方向而来的人的足迹,两种印记叠加着还粘带着血,恐怕这血就是这驱马留足之人的。
探查到这里,叶尽欢却是终于放下了心。
封溥羽恐怕是不仅没有接受司徒池鸣的求婚,还对魔教来的使者动了手。既然如此,按照司徒多年来对待手下其实十分珍视的态度来看,他绝对不会对伤害自己下属的男人再感兴趣。但也有另一种可能……如果那个来的使者在魔教地位极高,为人深得司徒信赖,那么作为教主的司徒池鸣可能会更加想娶封溥羽。当然,这种娶,可不是让他来享乐当教主夫人的,而是要娶回来做试药人。
这样一来,叶尽欢不由对这使者的身份越加好奇。
可越是跟到后头,血迹却逐渐消失了。显然,这位来使应该是终于想到了可以点穴止血。从这方面的迟钝来推断,他很可能是个不擅长武功的人。但他既然又能被司徒命令孤身来当这里,想必一定是在某方面有着极为出色的本领的。据魔教一贯的手段而言,非常可能是个善于使毒引毒的人。
正当叶尽欢对毫无进展的搜寻一筹莫展之际,他突然听到了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轻微的振动。
而越是走近那里,本来已无血迹的地方却在空气中竟然开始蔓延着极其浓厚的血腥味。他翻开草丛一看,果然如他料想的一般,这是一个扑倒在地似乎是已经无甚力气的男人,他的左臂处是空荡荡的,右手上拿着一只断臂,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男人精神疲倦,迷迷糊糊的抬眼看了叶尽欢一眼。
“喂!你不要紧吧?”
注意到这人一瞬间张开了眼睛,叶尽欢条件反射的立刻换了副表情担忧的朝他伸出手。
谁成想,这男人根本已经没多少体力支撑他继续清醒了,他只是半昏迷状态的抬了一眼,便彻底的昏迷了过去,不得不说实在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手上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人形大麻烦,一时之间叶尽欢也有些为难。
他并不是个喜欢自揽事情的老好人,可联系到这人身份的可能性以及司徒池鸣对于手下教众的在意程度,他终于还是决定坚持原来的计划等封溥羽自己去“空对月”找人,而非现在就亲自去。
“你倒是运气好。”
叶尽欢低声说道。将这人的右臂揽到自己脖子上,自己拿了他的断臂,就这么背着他走回了马匹身边。
因为这人的伤势严重,为防止伤口再次裂开,他们一路上的速度简直比牛车还要慢些。就连说不上是急性子的叶尽欢都觉得自己为了救这么个陌生人实在是浪费时间太多了。有这么些时间,凭他的能力早就已经把封溥羽把到手了。
然后等司徒池鸣那厮回来,他就会发现自己的魅力是多么的不堪一击,他就会发现就算他魔教有再多的钱财也买不到一个已经堕入别人编织的情网的男人。自持阅人无数的他必须抛下自尊的承认自己比不上叶尽欢不可。
在他最得意的地方将这个男人狠狠击败,占据他所有的视线。讨厌又或是喜欢其实并没有太大关系,任务是让司徒池鸣拒绝所有的男人,如果他的眼里只剩下他的对手,他又怎么可能还会对别的男人感兴趣?
叶尽欢要做的就是把司徒曾经放在自家兄长身上的那种他本人都不知道其存在的在意全部光明正大的转移到他这个弟弟身上。
而现在,被这个麻烦影响,他的计划不得不做出一些小小的变更了。
他的首要任务转变成了起码要让这个应该是魔教弟子且很可能是司徒池鸣非常信任的人活着。不只是喘着口气的那种,也许还要保证其身体健全也说不定。
虽然已经基本打定了主意,但等终于到有人烟的闹市区域的时候,叶尽欢却还是禁不住有些迟疑了。他也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将这人带到附近武林盟所附属的医馆那里救治。可除了武林盟的妙手神医,谁又能生死人肉白骨,将这断臂连上?
但他却又清楚,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那么他和叶黎沉之前那彼此清楚却又不言明的默契可能真的要结束了。他们也许将不得不撕破好兄弟的脸皮。
这个男人……有这个让他和叶黎沉心生间隔也要救的价值吗?
等到叶尽欢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一手抑住了这昏迷中的断臂男人的脖子。身体与精神受到双重的挤压,男人终于不堪重负的轻轻睁开了眼睛。他似乎是想要咳嗽,但是脖子上的疼痛却又让他没办法做到,他唯有不停的忍住整张脸涨成了紫红色。
“快告诉我,你是谁?”
看他几乎就要魂归西了,叶尽欢终于是撒开了手。他挥了挥自己的手臂,冷声问道。
“魔教左护法纪远臣。”
他的声带显然受到了损伤,声音难听而沙哑。“你不是叶黎沉。”
他虽然一直沉迷于药学研究,很少出魔教,但却也是见过武林盟主,而面前这人虽然长着一张和叶黎沉一模一样的脸,但与那人相比,却少了那份浩然正气。
他应该厌恶这个差点杀了自己的男人的,这种生命都被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他作为魔教左护法从来没有承受过。
可不知道为什么纪远臣却在一瞬间心里微微一动。
“我是叶尽欢。”
在确定了这人的身份后,叶尽欢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要救他了。
这人在魔教的地位有这个资格,救了他,相当于是让司徒池鸣欠了天大的人情。
可私心来讲,叶尽欢心里却还是对这人的存在极为不爽,他其实也并不想和自家阿兄陷入僵局。可如果真落到那种兄弟反目的地步,叶尽欢却也清楚自己绝对会毫不犹豫的下手。他就是这样的男人,就算会因此而痛苦悲伤,他优先考虑的也始终是自己。
“我会带你去武林盟的医馆救治,但如果你有想要说出自己身份的意愿,我就会第一时间杀了你。”
纪远臣没有回答。
他还在心里震颤不已,他也不是没被人用各种口气威胁过,可当面前这个男人用和自己模模糊糊中所见的温和目光截然不同的严肃冷酷的吊梢眼,简直就好像随时会被杀掉一样!
刺激以及……时刻濒临死亡的微妙快感。
“真是太奇怪了,这样的我。”
纪远臣轻声呢喃了一句。
他的反应并没有引起正在考虑着要如何跟叶黎沉交代的叶尽欢的注意,应该说直到他被送进了医馆并好好的躺在木床上开始救治了,叶尽欢也还是没有半点表态的完全忽视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伪装成受 16妖.孽伪攻X诱.惑伪受
时间飞逝,也不知过了多少日,纪远臣终于醒了过来。他因为被打了麻醉剂而终日昏昏度过,当他偶尔在半梦半醒之间睁眼时除了那个据说是武林第一名医的相貌普通的青年模样的男人以外,便只见的到那个明明救了他的性命却又毫不留情的动手威胁他的叶尽欢。这两个人自然都不会特意去告诉他时间的变换。
纪远臣费力的斜撑着床半坐了起来,只是这么点动作他已经气喘吁吁。闲暇无事,他又忍不住想起了那个时候的那只手,直到这一刻当他想起那人锐利冷酷的眼神时仍然不自觉的产生出一种还在被扼住咽喉的错觉。那颗杀机毕露却又因为某种不得已的私密原因而在杀与救之间犹豫不定的心,让这个一向号称病态无人能及的魔教左护法感到了难以言喻的挣扎的美丽。
——从那张和叶黎沉一模一样的脸,纪远臣多少也猜到了他的身份,只是仍然觉得不可置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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