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菊花不保
他四下张望了一番,竹床,竹椅,竹桌,竹简……这屋子里竟然没什么不是竹子做的。这比起普通医馆,显然更像是医馆内部某个重要人物的私人住所了。叶尽欢既然提到过绝对不能让人发现他是魔教中人,那么其本人就更不可能会泄露出去。而他没有了魔教左护法的身份,叶尽欢却仍然能够令圣手神医这般帮忙,如此想来他用的多半就是武林盟主的身份了。
见自己手臂已经被重新安上,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窝在这无人的竹屋又实在无趣的很,纪远臣终于是忍不住下了床。
他不紧不慢的扶着周围的东西打算出竹门,休息了这么多日,他也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了。谁成想,他刚站在第一扇门的门沿上,就见一熟悉的身影对着窗口似乎是在做些什么。
纪远臣刚想偷偷摸索过去看看那人到底玩得什么把戏,却不想自己竟然被门槛绊了一跤,整个人都跌跌撞撞的摔了进去。这当然惊扰到了正对着窗手拿信函的叶尽欢,他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中的条子揉成一团塞进了袖口。
看着面前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趴在地上十分可怜的望着自己的魔教护法,叶尽欢微微勾起嘴角露出讥诮的笑容,“你现在跪在我面前的模样就像是一条向我求欢的狗。”
叶尽欢完全没有半点掩饰过自己对纪远臣的厌恶,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让人无法招架的轻佻与冷酷。
然而,他侮辱性十足的话语却让纪远臣在感到屈辱不堪的同时内心油然而生出一种莫名的颤动和快感。
【这个家伙竟然如此羞辱于我……可这种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你看着我做什么?狗不管怎么变也还是狗,就算你匍匐在我脚边,我也不可能会对狗起兴致。”
叶尽欢心里可正不愉呢,他除了收到关于封溥羽正在找人刺探关于他情报的密函以外,还收到了一份从武林盟,从叶黎沉手中寄来的家书。
密函他已阅过,那家书他却是纠结了半晌也没有打开。他其实至今还是十分担心会从阿兄那里收到某些关于两人感情破裂、恩断义绝的话。他实在是无法想象把自己看的比命还重要的叶黎沉可能会觉得他是个不可理喻的人。正当他终于鼓起勇气决定打开时,纪远臣却突然闯了进来,以至于他只能暂时收起了信。
趴在地上的纪远臣有些狼狈的站了起来。
他抿了抿唇,问道, “你和叶黎沉到底是什么关系?兄弟?不,不可能,江湖上从来没流传过那个人有个哥哥或是弟弟。”
“这与你无甚关系。你只要回去后告诉你家教主,是我叶尽欢救了你就可以了。”
叶尽欢十分冷淡的说道,眉宇间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你的意思是现在就要让我走?!”
纪远臣一瞬间错愕的睁大了眼睛。
他虽然也明白叶尽欢一定是因为某些原因才救他的,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对自己完全无半点心软。魔教教主风流多情,被他撇下的那些情人各个是朝廷、江湖中的天之骄子,让他这个左护法在如今这种重伤未痊愈的情况下自己回教,不就是再一次把他往坑里推吗!
“我为派信得过的帮你准备马车送你回魔教。”
叶尽欢一眼就看出了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冷冷的解释道,目光里的嘲笑不可抑止的溢出。“如果你刚出这门就死了,我救你费尽心思请的人、花的钱不就白费了么。”
“……说的也是。”
纪远臣摸了摸鼻子,谁让叶尽欢对他的态度实在太坏了,就算他承认自己有点儿喜欢被这么对待,理智上来讲,他还是觉得自己该谨慎点儿。可转念一想也对,叶尽欢为了救他都求到武林盟去了,哪这么容易让他这么死了,否则这人之前的纠结可就白费了。
在得到生命保障的情况下,纪远臣安然的坐上专人驾驶的马车朝魔教领地飞驰而去。
从后车帘望去,他只能看到遥遥的地方有一个模糊的影子,那人的轮廓依稀可辨。叶尽欢一直站在那里,他也就一直向后看去。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个似修长挺拔的身影,纪远臣心里萌生出了一种奇怪的异动。心脏以一种规律的速度加快着,这感觉有些像吃到了独特的美食。
终于,那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
纪远臣整个人悠哉的靠在垫子上,他突然想起上路之前叶尽欢所说的教主已经回教,只要把自己的救命恩人是他的事情告诉教主就可以了。那个人到底为什么会如此关注魔教之事,他的目的到底是让教主欠他还是让魔教欠他?
纪远臣的心情开始变得无比的复杂。他当然可以凭自己的喜好做事,凭自己的喜好看人……但那是都是基于对魔教无害,对司徒池鸣无害的前提上的。如果那个人真的心怀鬼胎,那么他势必兵刃相见也在所不惜。他默默下定了决心。
看着马车一路狂驰而去,叶尽欢终于是安了点心,起码是送走了一个麻烦。虽然手头上还有另一个麻烦,但比起封溥羽,他更加在意的果然是阿兄的手信。
衣袖中字条沾染上了体温,叶尽欢用修长的手指微微抖开了卷起的它,上面的字体端正而严谨,简直就好像看到叶黎沉本人了一样,充满了主人的特性。
上面只安安安静静的躺着八个字,甚至连日期署名都没有。
【你是我最好的弟弟。】
叶尽欢几乎觉得自己的眼眶一瞬间就湿润了。
叶黎沉的意思真是再明显不过了,无论叶尽欢是个什么样的人,无论他要做什么,无论他打算将武林颠覆到什么,叶黎沉都绝对不会放弃他,厌烦他,离开他,因为他们是兄弟,被血缘和经历联系在一起的亲兄弟!
“你统共也只有我一个弟弟,当然我是最好的。”
看着手上的字体,叶尽欢轻声说道,声音里终于染上了褪不去的温柔。
他不是会为虚假而迟疑不定的人,但现在,叶尽欢真正开始考虑到底有没有办法是能在不伤害叶黎沉的基础上完成这个任务了。
让司徒池鸣拒绝所有的男人,让他拒绝所有的男人……
叶尽欢反复默念了几遍任务,终于发现了疑点,“所有?如果是所有,那么就是说,就连我也应该被包括在内了?”他心下大喜。
叶尽欢之前一直以为任务的关键是司徒身边的那些男人,只要把目标全部赶走,再占据司徒的目光,那么他自然不会去找别的人。可这种情况的基础就是他没有拒绝叶尽欢本人了。换而言之,在那样的情况下,任务依然是失败的!
必须要将计划小细节的修改。
他在心里暗暗留了心。
终于想通了的叶尽欢迫不及待的要回武林盟了。这个时候赶回去,说不定还能看到司徒池鸣为了报答他对左护法救命之恩而送来的谢礼。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据说最解人心的男人会送上门来。
这地方的闹市离居于极北处的武林盟还有些距离,等叶尽欢快马赶到的时候已是落日余晖了。为了保护他的存在,叶黎沉就连自己盟中也不过是极为信任的几人知道叶尽欢。因此,他就如往常出去一般,将马牵到别处,自己用轻功飞进了阿兄处理江湖之事的后别院。
“你这混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
叶尽欢才刚刚安稳的落到地上,却听得身后一声笑骂。
他有些僵硬的转过头,马上恢复了带着点柔软的温和表情,可怜模样演的十足像,“阿兄,我可真知道错了,是我对不住你。我不该只留了张字体就出门了,早知道如此我就该先去知会你一声。”
看着面前讨好卖乖的自家弟弟,叶黎沉本来就不大的火气立刻全息了,他叹息一声,“你把该说的都说了,还要我说些什么呢?”
“阿兄可给我讲讲司徒教主送了些什么过来啊。”
叶尽欢眨了眨眼睛。
“一张字条有什么好讲的。”
叶黎沉淡定道。
“又是字条?!”叶尽欢摸了摸鼻子,有一种自己开创了某条先河的错觉。“上面写了些什么?”他越发好奇了。
“‘奉剑山庄这块废肉,我魔教不要了。’就只这么一句。实际上就算他不这么说,我本来也没打算给他。”
一向冷静内敛的叶黎沉在那一瞬间竟让叶尽欢觉得有些狂傲不羁。但他马上勾勾嘴笑了,叶黎沉不清楚,他却是最明白这句话的隐藏含义了。
【封溥羽这个废人,我司徒池鸣还不屑要。】
既然如此,封家那边除了等着吞并的事宜以外,就没有其他需要准备了。他自然也不需要再去管封溥羽的事情了,等到阿兄去奉剑山庄处理接手的时候,封溥羽自然会错误的明白过来。叶尽欢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麻烦解决了一个,竟然又顺走了另一个。
现在该回归到主线上来了。司徒池鸣看上的,想要的,信赖的……全部有对叶尽欢萌生兴趣的人。以魔教教主的骄傲,司徒恐怕马上就要亲自找上门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伪装成受 17妖.孽伪攻X诱.惑伪受
兆观大国建国多年,朝廷重臣早就从武官当道变成了皆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在他们眼中看来实力强劲,武功高强,极为不好对付的凶恶山贼其实并没有浪费司徒池鸣太多时间,他只在那里度过了不到三日,见山贼已经半数被控制住了,便十分放心的回教了。再待在那儿也不过是浪费他的时间,这么点小事都需要他时刻看着的话,他这辈子可不就累死了。比起这个,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从极东处归来,司徒池鸣刚至魔教总坛,稍稍一挥手,就有人上来禀告说只是去奉剑山庄送个聘礼的左护法时至今日仍然尚未归教,看起来似乎生存迹象渺茫。就连从暗探那里得到的也是令人十分不安的消息,一向因为是研究药理的大师而被教众理所当然尊敬着的纪远臣竟然在少庄主封溥羽的威胁下不得不屈辱的自断一臂,以求保命。
初听此消息,司徒池鸣简直怒不可遏。无论是站在个人的立场还是站在魔教教主的角度上,他对这个本来看着还有几分顺眼,想要玩玩的天才剑客都已经是深恶欲绝。作为个人而言,纪远臣是他的知己损友,他待朋友一向极好,而作为教主,那人又是深受他信赖的下属,他护短也无可厚非。这两种身份即便是分开也会引得司徒勃然大怒,更别提是连在一起在同一个人身上了。
为了找到日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纪远臣,司徒甚至将自己手下的暗中成员尽数派出,就连他自己都出教亲自找上奉剑山庄质问左护法的行踪,这样的整教内部的骚动不安一直持续到有暗卫得到消息武林盟的妙手神医手上突然多了一个断了左臂的病人。
司徒池鸣在听到这样的禀告后,终于是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能够请动妙手神医的这世间有近十余人,但是在那种情况下会出现在奉剑山庄并带走深受重伤的纪远臣的,恐怕总共也不过一人。
除了那人,绝没有第二个了!
【叶家小弟……】
司徒静坐在高座之上,他捧起面前微凉的龙井,目光深邃而无波,他低声喃喃道,“你究竟在动着什么心思?”
见台下中人都等着自己发号施令,对着自己的手下们毫不留情的说着另一个身居高位的下属的坏话这种事情已经十分熟悉的司徒池鸣微微抿了一口茶,这才开了尊口。
“不必去找了。那个蠢货很快就会自己回来的。这么点小事都会受伤,以后养男人果然不能带着他。” 他轻挑着眉眼的模样有着一种令人欲罢不能的邪气。
被他的话语一时惊到,手下众人沉默半晌,好一会才一一称是。
虽然魔教教主一向不着调,但他显然是个七窍玲珑的人。
果然,就如司徒池鸣所料一般,没过多久就有人带着伤尚未痊愈的纪远臣快马加鞭前来魔教。
为了在外人面前彰显自己对左护法的重视,司徒竟然亲自出教迎接,并允诺要说这人上赏。然而这驱马人却十分谦卑而直白的拒绝了魔教要给他赏赐的说法,他也不顾忌,直接来了句“其余事项,到底发生了什么,贵教护法自会严明,如果您有心要谢……就多谢谢我家主人吧”。
这人走的从容自然而毫不留恋。
而见闲人终于走了的司徒池鸣,也立刻对着纪远臣盘问了起来,司徒很快从自家护法那里得知了关于他此次的经历,此中略去种种被辱骂而兴奋的事宜暂且不提。令司徒十分诧异的是,叶尽欢竟然会想要掩盖掉他和魔教接触的真相。事实上,魔教在江湖上的名声也没有差到这种地步,毕竟也是与武林盟二分江湖的大地盘,哪能让叶黎沉一人独大……那么如此一来叶尽欢的怪异行为就很令人玩味了。
至于他刻意提醒的那句,纪远臣的救命恩人是叶尽欢。司徒池鸣其实根本没有多在意,他是个在这方面十分爽气的人,既然叶尽欢有想要的东西,那么他给的也大方。不过是个已经没兴趣的废物罢了,叶家小弟这一提其实反倒是救了封溥羽一命,就不知那家伙是刻意考虑到这一点才提出来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了。
如果说司徒之前还认为叶尽欢的种种行为是因为玩的太过火的话,他现在就有那么点推测到那个人的意图了。他看上的人,想要下手的目标,包括身边的属下……叶尽欢都刻意的不着痕迹的引诱着,简直就好像要把他身边所有可能和他发生关系的人都排除掉一样。
叶家小弟该不会是……对我有兴趣吧?
司徒池鸣瞬间抖了抖,觉得自己十分有可能发现了真相。
身为一个合格的花花公子,和司徒产生过感情的人完全可以排成长队从魔教直达武林盟门槛。他也并非没有遇到过这种刻意勾引他正在交往或者想要交往的对象而引起他注意的人,只不过从来没有人做到过,因此他一时没有想到罢了。
意识到这一点,突然发现两个人竟然不是情敌的司徒池鸣一瞬间觉得脑海里叶尽欢那张和他哥哥一样令人火大的脸以及那个不讨人喜欢的性格竟然也变得稍微可爱了起来。
摒弃掉其他主观因素,叶尽欢其实还是很符合他喜好的嘛。
司徒池鸣开始心痒痒了起来。他一向不是个善于忍耐的人,突然发现了新世界,他忍不住想要去追问确认一下缘由。如果叶尽欢真的是喜欢他,那他稍微推辞一下,表示自己不是那么好追的之后,也不是不能接受嘛。
武林盟中是一如既往的看守的森严紧密,司徒再一次小心的揭起会谈大厅的一片砖瓦,发现这次里面竟然是空无一人后,他满怀失望的耸拉着肩膀,立刻又开始在众多房子里寻找着那个人的身影。
好几十个房间查过去,就是没有人。正当司徒池鸣整张脸都纠结在一起,快要不耐烦的发火的时候,他的肩膀上突然悄无声息的攀上了一只手,随之而来的是令司徒感到分外熟悉的声音,“喂!好好的魔教教主不做,你又在做小贼了?”
正是被他好找的叶尽欢!
司徒左手往肩膀上一抓,将身后之人直接拽拖到了自己面前。
“那也比你一个好好的武林盟主的兄弟当采草大盗的好。”他微眯着眼睛,嘴角微微勾起。
叶尽欢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你倒是说说,我这大盗采了哪朵草了?”
“你采的草多了去了,我的小情人被你骗去太多了好吗!”
司徒池鸣夸张道,一张俊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你还想着采我呢!”
听他玩笑开的这么过火,叶尽欢本来也笑意盈盈的面孔稍稍正经了下来,“别乱说,我阿兄听到了可是会伤心,其他人没事,如果对象是你的话。”说到最后,他再一次忍不住笑场。
“叶黎沉那家伙伤心不伤心我不知道,听了这话我现在心可是伤透了。我有那么差劲么?”司徒挑了挑眉,一双桃花眼仿佛真的能晕染出水来。
两个人的关系一向不好,也并没有多余的交谈过。偶尔几次司徒池鸣来武林盟也是为了找叶黎沉谈大事或者说些最近的戏说,一般这种时候叶尽欢只会站在叶黎沉旁边静静的微笑着,装着乖巧懂事的好弟弟,看起来恬淡而温柔。而如果两人在外面相遇的话,更多的都是为了共同看上的人的你争我夺,互相鄙夷,像现在这样和平的说着玩笑,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其实你不跟我抢人的时候,我还挺喜欢的你的。”
司徒池鸣突然对上对面之人滴墨般的眸子,十分郑重的说道。“下次一起去小倌馆吧,我请客。”
凭实话来讲,司徒池鸣真的是个非常出色的男人。除开他身为魔教教主,身居江湖两大至高位之一的地位。他的相貌柔美却不女气,性格爽朗却不豪放,举止优雅却不刻意。他琴棋书画医土花戏,无不略同一二。他几乎能够吸引他所有想要吸引的人的目光。
然而,面对这样的他,叶尽欢仍然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
“哟,贿赂我呢?”
“算了,我也不管你打着什么鬼主意,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到时候你若是耍赖了,我可亲自去魔教找你算上一笔!”
他朗声笑道。
两人击掌为誓,算是约定了暂时不会对相同的人出手。
这会儿,司徒池鸣正一边纳闷叶尽欢怎么不说些什么喜欢他的话,一边心里默默暗爽自己终于可以好好玩上几日没人再刻意找麻烦了。
他走的这么急,叶尽欢心里也正放松着,觉得任务进展的不错。这样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帘后那一闪而过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伪装成受 18妖.孽伪攻X诱.惑伪受
这两人击掌为盟,互不干扰对方的狩猎,算是立下了誓言,自然就开始了互相磨合的时期。这世间酒肉朋友最是好做,吃喝嫖赌一起玩遍了,便是坦诚相待了。世人皆说,想要了解一个人的性子,只要看他身边的人就足以了,这句话确实是真理。
喜好相近的两人最是容易狼狈为奸,叶尽欢与司徒池鸣也真真算是臭味相投了。
自从把话讲开后,两人见着对方看上的人也尽量不去主动勾引,若是不注意搭上了,甚至于还会给对方打个掩护,各玩各的。为了讨好叶尽欢,司徒清在他喜欢在他家阿兄面前装乖弟弟的基础上,更是多次帮他拦住他那些情难自禁,想要找上门去的情人。男人嘛,在志趣相投的情况下,又一起做多了混事,关系自然是变得今非昔比。
两人之间相处的模式也逐渐从彼此谦让,互相虚伪的拱手作揖,到了无话不谈,讥讽对方毫不留口德,也不怕对方恼怒的地步。对上嘴来,真是没人能相信两个人其实关系不错。这也算是种独特的氛围吧。
虽然是一起玩久了的狐朋狗友,但司徒池鸣对他其实也还是有那么一点心结的。
——叶尽欢就是跟他玩得再好,两人就是闹的再没心没肺,也从来没有一起去过小倌馆。当初的那个誓言本身,叶尽欢反倒是好像从来没有在意过一样。
司徒池鸣在这方面是个十分古怪的人,叶尽欢越是不想去,他偏偏就是想扯着他,心里跟被猫爪子挠着似的,骚动的不行。
“我答应过要带你去小倌馆见识见识的,你这家伙可不要在这种时候再提你家阿兄了。也没见你平日里胆子这般小啊,不过是烟花之地,玩玩罢了。还比不上你放在那些小情人身上的时间多呢。”
在叶尽欢的多次拒绝之下,司徒池鸣显得有些不愉了,明明早就约好了,这比谁都玩得开的家伙竟然非要扯上叶黎沉。如果他真这么顾虑他家阿兄会生气,又岂会和那么多人情缠暧昧?也算是朋友了,哪有这样反悔不要的道理。
“我怎么知道那种小倌身上有没有染上病?若是我碰了他们得了病,你怎么赔我?”
叶尽欢本来是真的懒的理他,但这次却实在是被司徒缠的烦了。
他看似悠闲的盘坐在长亭里,两手抱胸,浓眉一挑,似笑非笑道。
“大不了我们来一次,你再传染给我嘛。”司徒凑近他的脸,一双眸子里仿佛晕染着某种特殊的火焰,足以燃烧任何人的神智。周遭的空气似乎也受到两人气氛的薰陶,温度逐渐升高。
司徒池鸣虽然一向是个口无遮拦,嘴花花的人,但是他从来不会提这种可能会涉及自身安危的话题,这似乎是他的底线。但这次……他虽然刻意引诱着,但那双黝黑的眼睛里确实一瞬间闪过了认真。
又或者他说出这种话的缘由,仅仅是因为相信教中医毒弟子的实力?在无法确定真实原因的情况下,叶尽欢尚不敢妄自行事。
“我阿兄会生气的。”
叶尽欢微微一怔,声音里带着可疑的干哑,他伸出手推开那张几乎凑到自己颊边的脸。“说出去可太丢他的面子了,弟弟竟然因为私生活混乱……”
“你一天到晚阿兄来阿兄去的!我说,尽欢小弟,你可不比叶黎沉小几岁啊,要不要这么腻歪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不是你阿兄是爹爹呢!”
“给个爽气话,到底去不去?不去我下次可不找你自讨没趣了。赶着和我司徒池鸣去那种场子的男男女女多的是,又不是非要拉扯着你,当你是朋友也不要太踩我脸啊。”
司徒池鸣微微皱起了眉头。和外表不同,他一向是个雷厉风行,有话说话的人,对那种做事情犹豫不决的类型他最是厌烦。虽然当初说要请叶尽欢去那种地方更多的只是因为在那种环境下好办事,但在和叶尽欢成为损友之后,他就是真心实意想邀请朋友去自己喜欢的场所了。
他在这方面实在有些与众不同,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叶尽欢冷冷的瞪他一眼。
“我憧憬自己哥哥还需要你来多管闲事?”
“好吧好吧,这话是我说错了还不成吗?去不去?你就从了我吧,尽欢小弟。”司徒一双桃花眼紧紧盯着对面之人的嘴唇,就怕错过一个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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