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门

扔下圣殿骑士已经全无声息的尸体，泽斯尼奇走进别墅，然后他终于顺利地找到了圣乔治的叹息。
打破储藏的玻璃柜，泽斯尼奇毫不犹豫地拿走了它。走出别墅之前，他一把火烧掉了这个该死的地方，然后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那个恶魔也同样逃不掉自己的狙杀，只不过自己目前不是他的对手，必须要麻痹对方，否则自己是绝对没有机会的。
离开别墅不久，泽斯尼奇遇到了一对奇怪的年轻男女。男的是一名金发青年，看身份应该是一名吸血鬼，在他身边的则是一名背着长弓的东方女性。
泽斯尼奇不敢有丝毫大意，今天的柏林实在是太乱了，任何人都可能威胁到自己的生命，绝对不能放松。
两人大摇大摆地挡在了泽斯尼奇的道路上，那名东方女性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由金发青年翻译了过来。
金发的青年带着恭谨的笑容，绅士排头十足地弯腰行礼：“尊敬的先生，首先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马瑟，高贵的血族血脉，同时是得到幽世老祖所承认的代理人。这位美丽的小姐是我的……呃，你可以理解为上司。她让我转告你，恭喜你，你已经被我们选中了，只要你答应为我们朝廷效劳，我们将会赐予你无可匹敌的力量，以及让你实现自己理想抱负的机会。”
泽斯尼奇翻着白眼，这个吸血鬼简直是个疯子，什么朝廷，什么幽世，听都没听说过！
青年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屑，微笑着道：“你以为今天为什么柏林会这么乱？仅仅是因为一个人吗？不不不，你错了，是因为我们暗中出手了呀！”
泽斯尼奇并不笨，闻言瞬间大怒：“原来是你们，你们跟那个恶魔是一伙的！”
“不！先生，你又错了，我们跟你所说的那个恶魔并不是一伙的，我们只是在阻止他而已。我们已经拯救过欧洲一次了，当然可以拯救欧洲第二次。不过与此相对的，能够拯救欧洲，我们也同样能够毁灭欧洲，先生，高兴吧，欢呼吧，能够成为朝廷的代理人，是我们对你的意念最大的肯定。”
泽斯尼奇不说话了，这个家伙真的是疯了，欧洲不需要别人来拯救，能够拯救的只有我自己！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呢？就在差不多一个月之前，来自远东的某个强大势力，他们称之为狐妖一族的，曾经试图侵入欧洲大陆，将所有的血族都收归到他们的麾下，是我们的朝廷出手帮助了那些可怜的血族。我们的朝廷是正义的使者，难道这跟你的理念不是完全一样的吗？”中年人一边夸张地做着动作，一边看着他的反应。
泽斯尼奇身体一抖，这些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理念的？他们到底是谁？
背着长弓的女人估计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催促了几声，然后金发青年就笑了：“先生，我的上司已经等不及了，请你告诉我你的答案吧，是想要获得力量呢？还是想要死呢？我们将会视你的答案给予你回应，请不要辜负我们的期待。”
“去尼玛的蛋！”泽斯尼奇大怒，这种大反派的台词，泽斯尼奇早就见过无数次，他明白这些家伙所谓的正义与力量，只怕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
就在他准备出手的时候，一支手突兀地伸了出来……





鬼门 第一百六十二章 矛盾
泽斯尼奇暴怒了，他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被人三言两语就骗到？就在他准备出手的时候，一支手突兀地伸出来拦住了他。那是一支干枯得就仿佛枯树的手，最让他震惊的还是自己只能看到对方的手，却看不到这只手是从哪里出现的。
难道这是神的旨意？神在让我答应对方的要求吗？不要怪泽斯尼奇见识少，实在是这样神鬼莫测的手段，泽斯尼奇连听都没听说过。
“我的孩子，不要冲动，冲动就如同魔鬼腐蚀你的理智，他们不是你能应付的对手，交给我吧。”苍老的声音在虚无中响起，接着一名白袍甘道夫就这么突然出现了，好像他是从虚空中穿行而来似的。
“你……是神？”泽斯尼奇讶然地后退，本能让他对这老人信任到了极点，几乎是瞬间就有了抬脚离开的准备。
但他的脚步却硬生生地收住了，因为在他的背后竟然还有一名圣洁的天使，纯白的羽毛，洁白无垢的气息，这绝对是真正的天使！
“我不是神，我只是神的信徒而已。”白袍甘道夫微笑着，那笑容包含着浓浓的爱，就好像圣经里所说的神的微笑。
泽斯尼奇不信，几乎本能地跪伏在地：“您一定就是神，拥有天使作为仆从的您，我实在想象不出任何其他的来历。”
“他不是天使，只是某些人亵渎的产物，被称为拟造天使的存在罢了。”老人叹息一声，把泽斯尼奇扶了起来，单手拍着他的肩膀，“孩子，走吧！离开这里！”
泽斯尼奇选择了听从，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但还是依稀听到了白袍甘道夫与拦路者的对话：“神爱着世人，难道你们同样身为神的后裔，却连……不，看来我说错了，你也是人类对神的亵渎所制造出来的罢了。”
听到这些话的泽斯尼奇一头雾水，老人应该就是天神，为什么他会说那个吸血鬼和那个女人是神的后裔呢？不，不对，老人最后那一句话说是人类对神的亵渎所制造出来的物品，这说明那个吸血鬼是受到诅咒的存在，那个女人才是真正的神的后裔！可是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跟亵渎者搅和在一起，那不是与神的教诲背道而驰吗？难道她其实是个堕落者？
我们可怜的泽斯尼奇见闻毕竟有限，很明显地想错了方向，只是他自己不觉得，反而认为自己的推论合情合理。
“少废话！出手吧。”背长弓的女人是骄傲的，只见她弯弓搭箭，已经与老人战斗了起来。
泽斯尼奇很想看看神与神的后裔之间的战斗，很可惜他回头的时候什么都已经看不到了。当他回到之前的地方的时候，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拦路者与老者都没有出现过似的。
怅然若失的泽斯尼奇神情复杂地离开了，很快他就找到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抵达了那个恶魔所说的酒店……
从柏林大教堂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整个柏林几乎都乱了套了，一开始我也挺意外的，觉得这事儿吧办得有点出乎意料的好了。一开始我可是打算跟整个欧洲的吸血鬼与猎魔人为敌了来着，结果却是这些吸血鬼与猎魔人各自为战，居然还真就老老实实地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了。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一手大棒一手高压的政策还是相当不错的嘛。
我心里其实有些沾沾自喜，顺便问了下魏斯特玛的意见，这家伙不知是不是理会错了我跟萝莉的关系还是怎么的，竟然一脸与有荣焉，而且马屁阿谀不绝——我很想说，你这家伙不去当狗腿还真是走错了路啊，不过既然你马屁拍得不错，我就勉为其难地不提醒你好了。
路上遇到了几个不识相的“小家伙”，不用我出手，魏斯特玛就已经轻松地料理了他们，回到酒店的时候，有人竟然已经先回来了。
哈斯勒姆正在让酒店员工帮他搬东西，同时在酒店外头支起了一个临时的登记台，已经有先一步返回的猎魔人、吸血鬼什么的正在吵吵嚷嚷的登记自己拿到的东西，并且要求哈斯勒姆保证我会履行自己的约定，放了他们的队长神马的。
这办事效率，简直妥妥的，哈斯勒姆算是狗腿到家了呀！看到这一幕的我心里为某个出卖家族、同胞的家伙点了三十二个赞。
魏斯特玛急忙提醒我，说哈斯勒姆这是在表忠心，他这么大张旗鼓的做了，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他已经是我的人了，作为当老板的，有时候就得给他撑场面了。
我马上瞪了魏斯特玛一眼，这么摆明了的事情我还用你来提醒？真当我啥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了是吧？
过去跟哈斯勒姆打了一声招呼，我的出现引起了一阵阵骚动，我听到有人在低声咒骂我是个恶魔什么的。不过没关系，反正我是为了萝莉——我不是萝莉控！
他们怎么骂我有毛好说的？反正少不了一块肉，骂就骂呗，等把萝莉治好了，我这边也已经等到了麦克利丘家族仅剩的两个幸存者，很快就可以转道法国，把在那边的麦克利丘家族成员接上，再去丹麦兜一圈就可以回国了，到时候就算欧洲乱成一锅粥又跟我有鸟毛的关系？
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算搅皱这一次春水的是我也没所谓，反正人一走，眼不见心不烦，多好。
于是我丝毫不知道因为我的乱来，搞得现在整个柏林鸡飞狗跳，甚至很有可能蔓延到整个欧洲去——嗯，这还是我在遇到了某个相当显眼的人物的时候才发现的。
这位显眼的人物是谁呢？泽斯尼奇，一名猎魔人，根据其他人的说法，这个猎魔人跟其他人不同，其他猎魔人都是使用魔药与冷兵器进行战斗，唯独这个泽斯尼奇，用的是一把老式的awp狙击步枪，而且据说战绩“斐然”，从他成为猎魔人至今，他就没杀到过几个吸血鬼呢。
当时他一个人闯进来的时候，我差点就呆住了，尼玛，全身的血啊！用浑身浴血来形容真心是一点也不为过，更关键的是这人看我的眼神，那是掩藏不住的恨啊。
我就奇了怪了，我不记得之前有跟这样的人打过交道啊，他这么恨我干什么？难道我强叉了他老母还是怎么回事？
他带来的东西也不算稀奇，圣乔治的叹息，据说这是一名炼金师仿造的物品，是根据圣乔治的屠龙纲要模拟出来的。这也是梅赛德斯后来补充点名要的东西，当时我着急去拿丘比诺斯的诅咒之书，于是就随便抓了一大帮子人，反正一边打一边折磨，逼他们去拿这些东西。
估计他就是被分派到了这样的任务吧，一个狙击手跑去跟一堆人抢宝物，也亏得他能拿到手，运气倒是相当不错呢。
我不由自主对这浑身浴血的家伙多看了两眼，但他也同样在瞪着我，仿佛是在用眼神告诉我，他会记住这一次的仇恨，然后找机会报仇。
嘁，小人物，管他干鸟！我根本就懒得理会他，示意哈斯勒姆收了圣乔治的叹息，然后又让梅赛德斯来数了数，竟然意外发现该要的东西都有了，甚至还有一些多余的。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就让梅赛德斯赶紧去准备治疗萝莉，然后让哈斯勒姆把其他人赶紧给打发了。
哈斯勒姆办事效率还不错，这让我挺欣赏的，决定好好重用他，至于我嘛，我也学学电影里大老板的样子，当个甩手掌柜多舒服。
我才刚刚转过背，就有人说话了：“等等，你这个恶魔，难道你就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吗？”
what？当着我的面骂我是恶魔，有种啊！
我回头一看，说话的竟然就是那个浑身浴血的泽斯尼奇，他旁边还有几个人在拉他，估计是让他不要胡说八道。不过这家伙看起来性子有点执拗，强行挤过人群，站在了最前面，昂首看着我：“你让柏林乱作一团，许多无辜者因为你受到牵连，你就是个恶魔！”
我注意看了一下他的表情，简直就是一脸我是正义使者的架势，我最讨厌这种正义使者了，顿时没了说话的兴趣，反唇相讥道：“怎么？你还想把我怎么样吗？不是我瞧不起你，就凭你……哼哼！”
“难道你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到底引起了多么严重的后果吗？”泽斯尼奇再次问了一句一模一样的话。
其实我还真心不知道，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为了赶时间，哪里考虑得了后果。看他这么愤怒的样子，难道引起了许多不必要的误会？
“其他地方我且不说，就是我去拿圣乔治的叹息的地方，足足死了十几个人！七名圣殿骑士死了，五名猎魔人死了，还有一群该死的吸血鬼和狼人……”
他话音未落，这最后几个字就引起了其他吸血鬼的不满，顿时大呼小叫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血族就该死了吗？你们的圣殿骑士和猎魔人的生命才珍贵是不是？”
这尼玛还没说明白呢，就开始吵起来了。我也懒得去管了，急忙示意梅赛德斯赶紧去做他的事情，然后快速赶去了萝莉的房间，结果错过了接下来的好戏。




鬼门 第一百六十三章 抉择的时候到了
梅赛德斯还算老实，很快就调好了需要的魔药，尽管其速度之快坚持超出一般人的预料，也没有电影里经常出现的邪恶画面，不过我心里也明白，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而不是什么画面感。
制作魔药的材料大多都是由哈斯勒姆从他的家族带出来的，不仅准备得多，而且很齐全，据梅赛德斯说一些十分稀有的药物竟然也带了不少，足见哈斯勒姆这人是铁了心要当狗腿子了。当然梅赛德斯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很鄙视的，不过我觉得他跟我的判断一样，哈斯勒姆典型的没节操，见谁强就跟谁混。
对于这一点我也不介意，有时候有这么一个本地狗腿子还是挺方便的。
随后梅赛德斯就显示出身为魔药师的不同之处，将制作好的魔药灌给萝莉喝下去，又把我不惜弄得整个柏林鸡飞狗跳才搞来的各种道具分门别类摆放好，紧接着将已经陷入昏迷不醒状态的萝莉放在了以这些道具为核心的五芒星正中间。
搞定这些准备工作，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梅赛德斯阴沉着脸开始手舞足蹈完成他早就说过的诅咒之舞，因为知道他自己也没太大的把握，结果我的心情也同样被吊了起来。
五芒星里各种物品开始亮起了光芒，璀璨的却带着不祥之兆的暗红色光芒是其主色调，尤其是丘比诺斯的诅咒之书中射出的光芒，完全直接照在了萝莉的身上。
不用梅赛德斯介绍，我就已经猜出了一些东西，虽然对这些道具并不是完全了解，不过其中一部分我之后断断续续打听到了一些作用。比如丘比诺斯的诅咒之书，在这个时候起到的是至关重要的作用，因为大家普遍认为吸血鬼是受到上帝诅咒的一族，同时丘比诺斯的诅咒之书又可以将一个人转化成吸血鬼，毫无疑问在面对真正的吸血鬼的时候，丘比诺斯的诅咒之书会对吸血鬼的力量产生巨大的增幅作用。
除了丘比诺斯的诅咒之书这个主要道具，还有像圣乔治的叹息、玛利亚之血等等炼金产生的物品。这些东西都是对吸血鬼或者恶魔有着异样情节的炼金师们的杰作，可以在这个时候帮助催化并增幅丘比诺斯的诅咒之书的效果。
梅赛德斯要做的，就是将这些诅咒道具中的力量发挥到最大，唤醒萝莉身上纯血吸血鬼的血液中蕴含的力量，让其尽快自动恢复伤势。
说起来挺简单，其实做起来还真不容易，首先在对这些东西没有足够的了解之前，你是无法判断哪些东西有用，哪些东西没用的。从这一点上也可以卡出梅赛德斯在魔药上其实有着相当的功底，并且对吸血鬼的了解也不下于人。
梅赛德斯一直保持着跳跃的动作，舞蹈越来越诡异，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诅咒之书等道具中蕴含的力量被他以这种有节奏的怪异舞蹈引导到了萝莉的身上，看来梅赛德斯至少没有欺骗我，这让我稍微放心了一些。
这个过程进行得很顺利，但是让我无奈的是萝莉丝毫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哪怕梅赛德斯拼尽全力跳得汗流浃背也不见丝毫的效果。
这让我的心也不由得跟着提紧了，萝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更关键的是现在麦克利丘家族已经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如果再失去萝莉，这个家族甚至可能因此而一蹶不振。
魏斯特玛就守在大门口，不时回头观望，眼中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另外剩下的一名麦克利丘家族成员法尔索拉也同样如此，她双手抱着胸口，近乎以最虔诚的信徒的方式祈祷着。
看到萝莉依旧没有苏醒，法尔索拉就开始焦急起来，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我。
在萝莉彻底陷入昏迷之前，她将麦克利丘家族的指挥权交给了我这个外人。好在此时德国这边的家族成员不多，就这区区两人也不是我的对手，我谅他们也不敢反对。
“不用担心，会有办法的。”我稍微安慰了一下法尔索拉，心里却不由疑惑起来，难道白袍甘道夫真的对我……我们没有任何一点恶意？他可明知道我拿到丘比诺斯的诅咒之书是为了救吸血鬼，竟然还肯拿出自己所知道的治疗方法？真的有这样的圣者？
我记得有谁说过我来着，说我好斗、聪明却又多疑。事实也的确如此，白袍甘道夫让人一见之下就不由自主地产生信任之感，偏偏我却对此并不感冒，在前脚离开柏林大教堂后就开始怀疑起来。
所以回到酒店之后，我并没有选择白袍甘道夫交给我的治疗方案，而是选择了继续使用梅赛德斯的选择。因为梅赛德斯始终是在我眼前做事，只要让我看出他有半点不对头的地方，我可以有一万种手法收拾他，要他捏圆就捏圆，要他搓扁就搓扁。
现在看来梅赛德斯倒是没耍小手段，至少他所展现出来的东西证明了他已经拼劲了全力，可惜的是大概是因为他的能力不足的原因，这才导致萝莉一直苏醒不过来。
梅赛德斯估计一直在偷看我的表情，见我脸色阴沉，跳舞的动作戛然而止，气喘吁吁地道：“先生，很抱歉，我的能力有所不足，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防范。”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就从来没跟我认真碰撞过，与之前那个坦然的他显得完全不同。
“说说看。”我沉默了一下，这时候没有更多的时间来考虑，最终还是多疑的本能让我选择了再相信梅赛德斯一次，只要他说的方法有一定的可行性就行。
“其实……在教会内部一直有传说，说吸血鬼们其实是从远古时代来到欧洲大陆的东方人，他们自称自己为九黎一族。”梅赛德斯说到这里顿住了，因为我豁然起身的动作惊到了他！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知道的大秘密，也是九尾妖狐想要收服吸血鬼们的最直接证据，梅赛德斯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说出来了？
“你继续。”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之后，我重重呼了一口气，示意梅赛德斯继续说下去。
梅赛德斯显然也不知道吸血鬼们是如何来到欧洲大陆的，而是很认真地思考了很久：“我的曾祖父是教会的一名中层教士，他曾经告诉过我不少隐秘，据说很早很早之前的吸血鬼们其实并不是受到诅咒的一族，只不过是当时教会为了……”
“那些狗皮倒灶的旧事就不用说了，教会是个什么德性我也清楚。”我打断了梅赛德斯的话头，“说重点，你到底有什么方法治好萝莉。”
“我曾经听我的曾祖父说过，以前曾经有一些猎魔人豢养吸血鬼为仆从！他们有一种十分奇特的契约，可以在吸血鬼重伤濒死的时候，以分担伤害为代价，将吸血鬼的伤势降低。我想如果先生你肯这样做的话，以萝莉小姐纯血吸血鬼的天生恢复能力，很快她就会复原的。”
这还真是让我无言的提议与方案呢，因为在那之前白袍甘道夫就已经提过类似的方案，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方案几乎是将萝莉当做了我的宠物，所以我才会怀疑白袍甘道夫的目的并且选择了继续相信梅赛德斯。
我很萝莉的关系不算亲近，但好歹也还算不错，可以说是相当要好的朋友，我没有权力让她成为我的奴仆，哪怕这是为了救她也不行！
也许有人要说这是我的伪善，也许我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有相当不小的伪善成分，但我也从来没说过我不是一个伪善者。在萝莉昏迷不醒的时候将她变成我的所有物——准确地说是变成我的宠物，这对于一个吸血鬼家族的家主，一个纯血吸血鬼来说是绝对不可取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现在萝莉背后站着整个狐妖一族，狐狸精们不好惹，就算是我也得拿捏拿捏，看看狐妖一族是个什么态度，要是我贸贸然做了决定，狐妖一族认为是我故意侵犯了她们的颜面怎么办？
你还别说，这个问题还真是难住了我。尽管白袍甘道夫所提出的治疗方案要稍微温和那么一点，不过也相去不远，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需要征得萝莉的同意了。人家都昏迷了，我怎么征得她的同意？这不是开玩笑吗？
梅赛德斯也看出了我的为难，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先生，我知道你的难处，不过有的时候必须要做出选择，是为了生命违背自己的良心，还是为了良心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就此离开人世，我想虽然我这样说有些多管闲事，但在我看来，生命比一切都重要，哪怕是践踏自己的心也必须接受。”
我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梅赛德斯的话的确不错，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选择生命更加重要——那在我看来才是真正的伪善。
似乎我现在没得选了？必须要让萝莉成为我的仆人才对？笑话！我明明感觉这一切似乎都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出上来。对了，这种方法我以前不是用过么？就在张卿蕤弥留之际，来自于幽世的意识不就让我轻松救了她一次么？




鬼门 第一百六十四章 血脉觉醒
法尔索拉都着急得快哭了，魏斯特玛也不停摇头，显然同样认为自己的家主已经没什么机会了。
在我犹豫的时候，梅赛德斯也是拼了，豁出老命再次控制起了五芒星，试图挽回萝莉的性命。而且这一次他竟然成功了，在付出了连吐十几口血昏迷的代价之后，萝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尽管如此她还是显得很虚弱，连开口说话的力气几乎都没有，只是艰难地看着我，然后用满是期盼的眼神让我向她靠近。
大概是明白自己的身体状态的原因吧，现在的萝莉眼神分外清澈，仿佛能够看透人心一样的光芒里，我看到了萝莉对这个世界的眷恋与不舍。
在我走到她身边的时候，萝莉已经急不可耐地艰难地伸出了手。魏斯特玛和法尔索拉早就已经快步冲了过来，围在萝莉的身边，二人拼命地忍着眼泪，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疯狂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