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爹心虚

“嗯！”卫文清点头，叹了口气说，“也难为你记着！”
池秋雨扯了扯唇角，却没有成功的扯出笑意，只是掩饰的转身，拿花瓶取水，把自己带来的花插起来。
卫文清看着她坐下，向那花注视几秒，精明的眸子里多了抹深思，轻声问，“秋雨，你今天来，不知道有什么事？”她买的，竟然是她只有为父母扫墓才会碰的康乃馨。
“卫伯伯……”似乎心思被看穿，池秋雨倒有些退缩。她不知道，她要问的话，在这个老人心里，会不会造成负担和压力。
“有什么事，你说吧！”卫文清叹气。虽然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毕竟不是自己的女儿，说什么话还要思前想后。
池秋雨微微咬唇，沉默一会儿，才轻声说，“卫伯伯，我……看了我爸妈的遗物，里边……有一叠他们互相的通信……”
“哦，是吗？”卫文清的脸色有一些发白，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微笑着说，“我记得你说，不想去打搅属于他们的世界。”





做爹心虚 第151章 另一段故事
“嗯！”池秋雨点头，说，“以前是那样想，可是现在……我想知道他们的过去，想知道，如果……他们还在，我会是什么样子？”说到最后一句，目光紧紧的盯着卫文清，像要通过他的眼睛，直望进他的心里。
卫文清的脸更加苍白，在她的注视下，闪避的移开目光，低声说，“如果他们在，你当然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快乐的童年，受尽宠爱……”声音越来越低，终于无声。
如果，真的有如果，一切都会不同。
是吗？
池秋雨垂眸，压下心头的一阵酸楚，轻声说，“不知道卫伯伯是什么时候认识他们？你是我爸爸的朋友吗？”
“是在他们新婚的时候！”卫文清低声回答，微微闭上眼，仿佛陷入回忆。隔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了展文他们三个，可是家里穷，只能做些小生意，在那个时候，遇到了你妈妈！”
“遇到了我妈妈！”池秋雨轻声重复。原来，他先认识的是妈妈，而不是爸爸，那么……
顾盼影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池秋雨的脸，也跟着变的苍白。
难道，妈妈和他之间，真的曾经发生过什么？
不！不！
这个念头刚起，池秋雨就猛的摇头。
不会！妈妈对爸爸的爱那么深，怎么会和别的男人扯上什么关系？而自己这个念头，对妈妈就是一种亵渎！
卫文清闭着眼，并没有看到池秋雨表情的变化，只是淡淡的讲下去，轻声说，“说起来，也算是缘份。你妈妈只是到我辅子里买一些新婚用的东西，结果，有人要抓她，我帮她逃走，后来，她带着你爸爸来向我道谢，就那样认识！”
“有人抓她？”池秋雨眉心一跳，抬头看着他，问，“卫伯伯知不知道，是什么人要抓她？”
在那叠信里，父母的经历有一段的空白，她并不知道他们私奔之后都发生过什么。
卫文清摇头，叹口气说，“看那样子，像是****上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只是听他们说话，你妈妈应该是在逃婚。”
也就是说，那是沈中天的人！
池秋雨点头，沉默一会儿，又问，“卫伯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爸爸、妈妈，都是什么样的人？”
“你爸爸……”卫文清想了想，说，“才华横溢，做人很讲义气。至于你妈妈……”说到这里，当年那个美丽温婉的女人在脑海里闪现，那样的鲜活，仿佛刻入骨髓。
池秋雨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的苍白的脸渐渐泛上一抹红潮，看着他黯淡的眸子渐渐多了些神彩，一颗心，不禁突突直跳，轻声说，“卫伯伯，你爱过我妈妈，是吗？”
“什么？”卫文清惊跳，霍然睁眼，对上的是池秋雨平静的目光。
“我……”卫文清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病房的门突然被撞开，顾盼影一阵风似的冲进来，直扑池秋雨，大声骂，“你个不要脸的小妖精，和你妈一个****！”
“盼影，你干什么？”卫文清惊叫，起身要挡，可是身体虚弱，还没有坐起又摔了回去。
眼看着顾盼影就要抓上池秋雨的头发，池秋雨不慌不忙的侧身，一把抓住顾盼影的手腕顺手一扭。顾盼影不防，直扑的身体一斜，已经被她按在床沿上。
“伯母，有什么话还是好好说罢！”池秋雨淡淡的声音，不含一丝感情，顺手一推，让她离自己远一点，放手坐了回去。怀疑到卫文清对母亲的心思，连带对顾盼影也没有了原有的尊重。
“你……”顾盼影从来没有料到，从前被自己呼来喝去，任她打骂的养女，竟然敢和她动手。
瞪眼看着她半天，张了张嘴，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指着卫文清痛骂，“你个老不要脸的，我为你养了三个孩子，你……你就那么被那个狐狸精迷住，就连她死了，你也不肯忘记，还把她的女儿带回来……”
这样的话，从小到大，池秋雨已经听过无数回。现在再一次听到，只是微微抿唇，转头去瞧卫文清。
卫文清的脸，又再恢复骇人的苍白，还带着一抹气怒之下的铁青，咬一咬牙，点头说，“不错！我爱过阿竹！”
“你……”顾盼影指着他，气的全身发抖，尖叫说，“你个老不要脸的，还……还敢承认！”虽然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实，可是被卫文清亲口承认，还是第一次。
“我为什么不敢？”那句话说出来，卫文清整个人倒显的有些轻松，轻咳一声，唇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阿竹死了，我也活不了多久，我还有什么好怕？”
“你……”顾盼影跳起来，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扑上去抓住卫文清的领子猛摇，尖声叫，“不错，她死了！就连她死了，你也不肯多看我一眼，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告诉我，我哪一点不如她？我为你养了三个孩子，为你操持这个家，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卫文清像一个不会动的木偶，任由她推来搡去，只是轻轻摇头，说，“你什么都不如她！她端庄温婉，待人和气，又带有真性情，更不会随波逐流，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有自己的坚持。你呢，爱慕虚荣，处处攀比，任我怎么做，你都不会满意。”
“我爱慕虚荣？”顾盼影尖叫，大声说，“我爱慕虚荣，当初会嫁给你？我娘家虽然称不上什么高门大户，在当时也是数得上的人家，你又是什么东西？”
卫文清闭眼，淡淡的说，“是啊，我什么都不是！我不过是给你们家打短工的一个粗人！”
“是啊！我嫁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凭什么又去爱上别人？”顾盼影尖叫。
卫文清轻笑一声，摇头说，“就算没有阿竹，你就敢说，你没有后悔吗？”
“我……”顾盼影结舌，一下子接不上话来。
他们，是另一段故事。
池秋雨站在旁边，默默的听着，看着卫文清的冷漠，顾盼影的疯狂，不禁轻轻摇头。
想来，就是因为顾盼影迫人的优越感，处处要压卫文清一头，才让他的心越走越远，最后放在母亲的身上。




做爹心虚 第152章 她早就知道
卫文清的表情，变的更加冷漠，轻声说，“你出身好，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为了生活辛苦奔波。你以为，你嫁给我，是给我天大的恩赐，我就该跪在你的脚下，任由你指使。可是……当你发现，你跟着我，会饿肚子，会没有钱穿新衣服的时候，你就后悔了，不是吗？”
一句一问，让顾盼影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神情越来越疯狂，最后失控的大叫，“是！我是后悔了！只是后悔，我并没有离开你，不是吗？”恶狠狠的瞪着卫文清，咬牙说，“可是你不知足，还是爱上那个妖精，她把你的魂儿都勾走了，甚至，你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听她又辱及母亲，池秋雨轻轻摇头，一把提着她的领子拖开，看着卫文清问，“卫伯伯，你……你爱我妈妈，她知道吗？”
这两个人的纠葛，她不想知道，也没有心思去管，她想知道的，只是自己父母的死亡之谜。
卫文清睁眼看着她，仿佛穿过她，看到了另一个刻入灵魂的女人。唇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轻轻摇头，说，“她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什么。如果，不是她已经不在，如果，不是你来问我，这份心思，我会永远埋在心里，带进棺材里。”
也就是说，他并没有去破坏她的家庭。
池秋雨轻轻松一口气。
哪知道刚刚松手，就听到顾盼影尖叫，“她不知道？哈哈，她怎么会不知道？卫文清，你骗得了谁？”
摆脱池秋雨，再次扑到卫文清身上，抓着他肩膀狠摇，大声说，“他们明明在分公司，你为了见她，说服池明城把她接来海泞。为了离她近一点，自己替他们出一半的钱，和他们一起买下半山的地！”
半山的地……
池秋雨的身体轻轻一晃。这么说，半山别墅的那块地，果然有自己父母的一份。只是，那一份，也有一半，是卫文清出的钱。
卫文清被她摇的喘不上气，连咳几声，才说，“那又怎么样？我和明城是兄弟，想他和我一起打拼，一起做邻居，不行吗？”
“行！当然行！”顾盼影冷笑，说，“你以为你隐藏的很好，可是你看那妖精的眼神，又有谁是看不出来的？你以为池明城是傻子吗？就连阿竹也早就知道，要不然为什么会搬出公寓？”
“她知道？”卫文清一脸震惊，喃喃的低念，摇头说，“可是，他们还是和我一起买下半山的地……”
“那是因为被你缠不过！更何况，还是你替他们出一半的钱！你以为他们不知道吗？这么大的便宜，傻子才会放过！”
“她知道……她竟然知道……”卫文清整个人像抽走了魂魄，喃喃低语。
“你以为她不知道吗？”顾盼影冷笑，“可惜！可惜他们没有福气消受，半山别墅还没有动工就死了！哈哈哈哈……”
听着顾盼影疯狂的笑声，卫文清的眼睛里露出一抹痛苦，轻声说，“是啊！死了！她死了！”
顾盼影咬牙，目光里是嗜血的残忍，接着说，“他们的葬礼，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死了亲妈一样，你能骗得了谁？你把她的女儿接回来，总哄着她叫爸爸，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卫文清的脸色变的惨淡，轻轻摇头，说，“阿竹已经死了，我还藏着干什么？秋雨……我办了正式的领养手续，为什么不能喊爸爸？可惜……可惜……”说到后来，侧过头看着池秋雨。
不管他用什么样的方法，这个孩子，从来没有喊过他一声“爸爸”。
“藏着干什么？”顾盼影的眼泪滑下来，哭着喊，“是！那个女人死了，池明城也死了，你再也不怕他们因为你那见不得人的心思躲开你！可是我呢？你有没有顾过我的感受？你有没有在意过，别人看我的目光？”
“你？你的感受？”卫文清突然激动起来，大声吼，“我为什么要顾你的感受？如果不是你，阿竹怎么会死？明城怎么会死？是你害死他们，可到头来你却伪装成受害者，我为什么还要顾你的感受？”
“你说什么？”池秋雨叫出声来，也一把抓住卫文清的肩膀连摇，问，“卫伯伯，你说什么？我爸妈，是……是……”虽然说，从小到大，顾盼影从来没有给过她一张好脸，可是，她从来没有把她和自己父母的死联系起来。
顾盼影的脸色白的吓人，直愣愣的瞪着卫文清，大声说，“就为了这个，你恨了我一辈子，是不是？是不是？”
“不错！”卫文清大吼，“我恨你！如果不是你，阿竹不会死！明城不会死！我恨你！如果不是为了三个孩子，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卫文清，我要杀了你！”顾盼影尖叫，扑上去掐卫文清的脖子。
只是这么一会儿，池秋雨只觉得整个世界已经崩塌。卫文清曾经深爱自己的母亲，顾盼影却是害死自己父母的凶手。自己……竟然是被仇人养大……
眼泪滑下来，池秋雨连连摇头，拽着顾盼影往后拖，大声喊，“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只是此时的顾盼影已经陷入半疯狂，掐着卫文清的脖子死不松手，怎么都拉不开。
病房里闹成一团，眼看卫文清双眼翻白，连嘴也已经阖不上，病房的门被砰的一声撞开，卫展文疾步冲进来，一看到眼前的情境，吓一大跳，忙跑去抱着顾盼影，连声喊，“妈，你快放手，你伤到爸爸了！”
“这个没良心的，我就是要掐死他！”顾盼影尖叫，双手更加用力。
“妈！”卫展文眼看着卫文清的脸由苍白变成死灰，再也顾不上会伤到顾盼影，用力把她的手指掰开，抱着卫文清顺气，连声喊，“爸！爸你醒醒！”
而池秋雨却抓着顾盼影不放，哭着喊，“为什么？我妈妈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死她？为什么害死她？”




做爹心虚 第153章 再没有亲人
顾盼影不理她，却指着卫展文痛骂，“你和那个老鬼一样，什么事都向着外人，养你干什么？”
见卫文清已经陷入昏迷，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卫展文已经顾不上还在纠缠的两个女人，急忙把他放平，冲出病房大声喊，“医生！医生，快来看看我爸！”
听到他的喊声，池秋雨一个激灵，才惊醒过来，放开顾盼影扑到床边，看着卫文清泛灰的脸色，一颗心吓的“噗噗”直跳，不敢碰他的身体，只是连声喊，“卫伯伯，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卫伯伯！”
被她一喊，顾盼影也清醒过来，也忙扑到床边，一看卫文清那灰白的脸色，紧闭的眼睛，就忍不住放声大哭，“文清，你怎么了？快醒醒，你不能抛下我！你走了，可让我怎么活啊……”
“妈，让医生看看！”卫展文赶回来，听到顾盼影嚎丧，不禁皱眉，把她扶开，给医生让出地方。
医生翻开卫文清的眼皮一看，忙说，“快！送急救室！”就这一句话，已经有四五个护士冲过来，把顾盼影和池秋雨挤到一边，七手八脚抬卫文清上急救床，向门外冲去。
这一刻，池秋雨已经顾不上父母的生死之谜，在她的眼里，只有那个把她养大，一直呵护她，给她一个家的男人。她跟着急救床飞奔，连声喊，“卫伯伯，你会没事的！卫伯伯，你要好好的！”
看着卫文清被推进急救室，急救室的门“砰”的一声阖上，池秋雨才停住脚步，茫然的看着急救室门头上亮起的红灯。这一瞬间，突然发现，只要这个男人还在，她就还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家”，如果这个男人走了，她就真的再也没有亲人！
顾盼影跟着跑过来，却没有看到卫文清最后一眼，看着那紧闭的急救室几秒，突然发疯一样向池秋雨冲来，大声喊，“你这个小贱货，都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要来？你祸害我们家还不够吗？”一边说，一边抓住池秋雨的头发，劈头盖脸就打。
池秋雨没防住，一下子被她打懵，就这一愣，脸上已经被她打了两掌，想要反抗，可是头发被她扯住，虽然挡住她的拳头，却摆脱不了她的控制。
卫展文随后赶到，一见这样的情形，忙把顾盼影抱住，连声说，“妈，你别这样，这不能怪秋雨！”
池秋雨回过神来，捏着她的手腕用力一扭，顾盼影只觉得腕骨钻心的痛，“啊”的尖叫一声松手。
池秋雨拽着她，脸向她逼近，咬牙说，“伯母，你刚才做了什么你都忘了吗？你害死我爸妈不算，还要杀卫伯伯，是你掐死他！是你掐死他的！”
“你胡说什么？”顾盼影尖叫，猛的挣开卫展文，一头向池秋雨撞过去，大声喊，“我和你拼了！”
池秋雨没想到她能撒泼到这种地步，冷不防被她撞中胸口，踉跄连退几步，又一下子撞到墙上，一瞬间，只觉得眼前发黑，一口气转不上来，靠着墙慢慢滑倒。
卫展文赶上来，见顾盼影还要扑上去打，又忙把她抱住，连声说，“妈，这是医院，爸在急救，有什么话，能不能以后再说！”拼命把她拖开，一回头，却见池秋雨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禁大吃一惊，失声喊，“秋雨！”放开顾盼影，跑去扶池秋雨，见她脸色苍白，已经昏过去。
见卫展文竟然去照顾池秋雨，顾盼影更像疯了一样冲过来，大声说，“展文，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才是你妈，你竟然顾着外人！”
卫展文抬头，一脸的悲伤和无奈，大声说，“妈，你能不能歇会儿，展言被抓走了，爸爸在急救，秋雨被你打伤，你还要怎么样？你要我们家破人亡吗？”
向来顺从忍让的大儿子，突然的爆发，让顾盼影一愣，转头看一眼已经昏迷的池秋雨，再转头看一看紧闭的急救室的门，突然像泄气一样，软软的滑倒在地上，喃喃的说，“不！我不是真的要杀他！不是……”
卫展文摇头，抱起池秋雨，连声喊，“医生！医生！有人昏倒了！”看到有医生、护士跑来，忙把池秋雨放上急救床，看着急救室的门打开，池秋雨被推进去，急救室的门再一次阖上，才轻轻喘过一口气来。
这一会儿，顾盼影整个人都陷在一片迷乱中，脑子里，池秋雨和卫展文的话交替出现，不由连连摇头，喃喃的说，“不是！不是我，我不想害他们，我不想杀他，我不想……我不想的……”
卫展文回头，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她走来，慢慢在她身边坐下，叹一口气，才伸手抱住她，低声说，“妈，爸爸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要放在心上！”
嘴里虽然这么说，可是却忍不住回头，看一眼急救室的门。
如果，卫文清再也不能从那门里活着出来，以后的日子，恐怕顾盼影的心里会永远背上这个包袱，再也不能摆脱。
顾盼影听到他的话，神智有一些回笼，紧紧抓住他的袖子，连声说，“展文，你知道，是不是？妈很爱你爸爸，要不然，怎么会明知道他心里有别人，还跟着他？”
“我知道！妈，我知道！”卫展文点头，拍着她的肩，连声安慰。
看着顾盼影渐渐平静，卫展文轻声说，“妈，你回病房歇一下吧，这里有我守着就好！”
顾盼影轻轻摇头，眼睛直愣愣的瞧着急救室的门，轻声说，“不！我要在这里等你爸爸出来，我想和他说，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妈！”卫展文叹气，可是也知道，以顾盼影的固执，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好说，“那你坐一会儿，我去替你拿件衣服！”轻轻把她从怀里扶出来，自己起身往病房去。
从病房取一件卫文清的衣服，刚刚转身，一眼看到池秋雨的皮包放在沙发上。卫展文迟疑一下，看着那皮包几秒，才过去打开，找出她的手机，直接翻到程子腾的名字，拨了过去。
虽然说，池秋雨是卫家的养女，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她醒来之后，恐怕不愿意再见到卫家的人吧？




做爹心虚 第154章 是我的女人
池秋雨昏倒！
程子腾刚刚冲进总部大门，接到这个电话，立刻又转身冲出来。门口的守卫小李一愣，问，“程队长，你怎么又走了？”
程子腾已经没有心情理他，抛下一句，“和司令说，我回头再找他！”跳上悍马，立刻发动车子，向总部大门冲去。
“喂，程队长！”小李大声喊，连声说，“已经和司令报告，他还在等你！”可是任他怎么叫，悍马却没有一丝的迟疑，冲出总部大门，绝尘而去。
冲进医院，直奔急症室。程子腾一眼看到卫展文抱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上前一把抓住他领子提起，冷冷的问，“秋雨呢？”
“程队长……”卫展文被他抓的几乎背过气去，忙挣扎着透过一口气来，说，“秋雨没事，在我爸的隔壁病房，我请护士看着她！”
程子腾没等他把话说完，随手把他往椅子里一丢，大步冲进电梯。
卫展文像一个破玩具一样的摔回椅子里，目瞪口呆的看着程子腾一阵风一样的消失，摸着脖子，忍不住苦笑。
今天的人都怎么了？一个个全是直接动手，还都是要人命的这种。
叹一口气，回过头，看着急症室紧闭的大门，忍不住喃喃的低语，“爸，你也要没事，要好好的出来，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虽然说，顾盼影被他劝回病房休息，可是，如果卫文清真的不能活着回来，他实在不知道，还要用什么力量，去支撑这个家。
在六楼高等病房里，池秋雨从昏迷中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上方挂着的瓶子，皱眉想了想，才想起刚才的所发生的一切，想起被推进急救室的卫文清，心里一惊，霍的一下坐起。
“池小姐！”病房角落里，一个护卫急忙跑过来，按着她的肩头试图让她躺回去，柔声说，“你身体还很虚弱，最好不要乱动！”
“现在什么时间了？”池秋雨摇头，又问，“卫伯伯呢？卫文清，他怎么样？”
“卫先生还在急救，现在是下午四点！”护士回答，又劝，“池小姐，你休息一会儿！”
下午四点……
池秋雨摇头，抬头看一看剩下不多的液体，咬牙说，“你帮我把针头拨了吧！”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五点钟，要接小亦放学。她没有家，却有一个儿子要照顾，她根本没有生病的权利！
护士吃惊的说，“池小姐，你现在还在观察，不能出院！”
“不行！”池秋雨摇头，不顾护士阻止，一把扯下针头，抬腿就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