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爹心虚

“怎么，不欢迎吗？”程子腾唇角的笑容已变的有些牵强，语气里带上些落寞。
这样的时候，她去和别人过年，不但不会打电话给他，就连他的电话，也似乎打扰到她。
“不是！”池秋雨连忙摇头，小心翼翼的问，“子腾，你在哪？”现在才发现，电话那一边，竟然静的可怕，除了程子腾的呼吸，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今天是除夕啊，难道他不是和程子欢一起过年吗？
“我在基地！”程子腾低声说。
有了她，而她又不在，就连和姐姐团聚，也会让他觉得失落，倒不如自己一个人，就当是过去的几年里的每一天一样。
“在基地……”池秋雨轻声重复，忍不住问，“你怎么没有和程总过年？”
“因为你不在！”程子腾下意识的回答。连他也不知道，这么肉麻的话怎么说出来的，可这是他真实的想法。
“子腾！”池秋雨苦笑，低声说，“对不起，我……我……”
“秋雨！”听到她语气里的愧疚，程子腾立刻接口，含笑说，“别多想，我只是值班而已！基地里战士们也回去过年，总要有人值班！”
他忍不住打电话过去，只是因为想她，想她而已，并不是想让她愧疚。
“是吗？”池秋雨挑唇笑笑，轻声说，“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也想你！”话一说完，脸就红了，忙把电话挂掉。
值班？
他是什么人啊！他是整个陆战总队的队长，用得着他值班吗？恐怕，是因为她不在，面对程子欢夫妻，他会害怕孤单吧！
轻轻叹口气，摩挲着手机好一会儿，才又慢慢往楼下来。
电话的另一边，手机早已经变成黑屏，程大队长还是像泥塑一样，举着手机半天不能动。隔了好久，才唇角慢慢上扬，咧出一个傻傻的笑容。
她说，她想他！她和他一样，在想着他呢！
年初一，早出晚归，天天游荡的董彤彤终于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看着跑来跑去的小亦叹气，“还是小孩子好啊，随便什么东西就会玩的很开心！”
池秋雨笑看她一眼，摇头说，“我看你成天东奔西走，也蛮开心的，今天刚老实一天，这是怎么了？”
“开心什么？”董彤彤撇嘴，嘟囔说，“这岛上什么都没有，不要说酒吧咖啡厅，就连宾馆也只有一家，我只是不想留在家里听奶奶念叨，唉——！”长叹一声，换个姿势躺着。
池秋雨挑挑唇，摇头说，“你难得回家，奶奶他们去走亲戚，你该陪着一起去，你听奶奶当着面儿念叨你，可是你是她心里的骄傲呢！”
“骄傲？怎么会？”董彤彤翻白眼。
“你是这岛上第一个走出去的大学生啊！”池秋雨叹气。
在这个小小的渔村里，大学生，无疑是一个大人物。
“是吗？”董彤彤眨眼，想一想，忙翻身爬着，瞧着池秋雨问，“姐，你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池秋雨无奈的点头。
“哦，难怪！”董彤彤点头。难怪这几天，不管她去哪里，都会看到同学家长羡慕称赞的目光！
得意一闪而过，跟着又觉得无趣起来，轻轻摇头，说，“姐，为什么我现在觉得上大学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上班！姐，我想像你一样，在一家大公司，做高级白领。”
在卫氏，有一个卫展言，和他在一起，豪车代步，出入高档会所，吃的用的，都是最昂贵的东西，那才是处处受人羡慕呢！
“上班？”池秋雨轻轻摇头，不禁叹一口气，说，“上班有上班的辛苦，你现在只是兼职，不想干就不干，真的工作了，哪有那么轻松？”还真是不知道人生艰辛的年纪。
“姐，你才大我几岁，可是你刚刚回国，服装展示会就取得那样的成绩，你不知道，那天看到你在台上的样子，我都羡慕死了！”说到这里，董彤彤跳起来，凑到池秋雨面前，推着她问，“姐，你说我毕业进卫氏怎么样？”
进了卫氏，有卫展言照顾，一定会比池秋雨更风光！





做爹心虚 第183章 能不能见你
“进卫氏？”池秋雨一愣，有一瞬间的失神，过了会儿轻轻摇头，说，“从职业角度来看，现在的卫氏，不该是你的选择！”
“为什么？”董彤彤睁大眼，说，“姐，因为它是程氏的对手吗？”
“彤彤！”池秋雨好笑，摇头说，“不要说我只是在程氏打工，就算我是程氏的老板，也不会为这个原因反对你进卫氏！”
“那是为什么呢？”董彤彤开启蔡小姐模式，又紧追着问。
“因为现在的卫氏有许多的问题，卫展言虽然保释，可是他的问题仍然存在。虽然说，这未必会牵扯上整个卫氏，可是他是卫氏的总裁，一旦有事，卫氏一定会伤筋动骨。别的不说，单单他被带走这几天，股票就已经连着几个跌停，如果再这么下去，卫氏能不能保住，还在两说！”排除掉自己对卫家的感情，池秋雨冷静的分析。
“你是说，展……卫总还会被抓进去？”董彤彤的脸色变的难看。
池秋雨摇头，说，“不会最好，我只说万一。可是，就算是他没有事，经过这一回，卫氏也元气大伤，下一步整顿，恐怕就会缩减开支。而缩减开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裁员！”
“有这么严重？”董彤彤喃喃低语，隔一会儿又轻轻摇头，说，“可是那几天我看到卫总，并瞧不出他为什么事发愁啊，姐，这会不会只是你的猜测？卫氏在海泞那么久，怎么会这么轻易被击垮？”
是啊，在海泞，卫氏是一个二十多年的老企业，根基很深，如果只是竞争对手强劲，最多夺去部分的市场，对卫氏的存亡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可是，如果卫展言的行为，不止是他的个人行为呢？他牵涉到黑帮，如果是他利用卫氏替黑帮洗钱，那么整个卫氏就会受到他的连累，不要说缩减，被直接吊销，也不奇怪。
可是，董彤彤还是一个学生呢，这些社会的丑恶，似乎不该让她太早的明白。
池秋雨叹口气，说，“反正你还有半年才毕业，现在你也不忙着选择，好好应付毕业再说吧！再说了，我们这行，如果只是本科学历，恐怕很难到首席设计师的位置，我还是建议你考研，如果家里供不起，姐可以帮你！”
“考研？”董彤彤皱眉，闷声说，“那不是要去外地吗？”海泞没有服装设计专业的硕士学院。
“你不是一直想远走高飞吗？”池秋雨笑，微微眯眼，神情里带出些向往，轻声说，“彤彤，你还年轻，你应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服装设计，意大利的学院，才是这一行的顶峰，等你爬上去，你才会明白，那是什么感觉！”
“意大利……”董彤彤低声重复。
如果是在半年前，她一定会被池秋雨的话打动，可是现在，她的心里，没有服装设计，只有卫展言，她想留在有卫展言的地方。
“嗯，意大利！”池秋雨又哪里知道她的心思，只是轻轻点头，说，“彤彤，你学了服装设计，总要去看看意大利，看看罗马。”
如果，那里有卫展言的话！
董彤彤抿唇，抬起头看着池秋雨问，“姐，既然你说，意大利才是服装设计的顶峰，你为什么回来？”
是啊，她为什么回来？在罗马，在意大利，甚至在法国，她都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池秋雨沉默，隔了好一会儿，才说，“因为，这里有姐姐放不下的东西，有姐姐的牵绊，有一些事，我想有一个结果，所以，我必须回来！”
“那你还会不会走？”董彤彤紧接着问。
不管她为什么回来，不管她说的事有没有结果，现在她身边有一个程子腾，就好像自己有一个卫展言一样，她是不是还舍得离开，去追求她的什么顶峰？
这一下，池秋雨也被问住，隔了一会儿，才轻轻摇头，低声说，“我不知道！”
如果，她和程子腾终究没有结果，她想，她还是会远走他乡。可是，现在让她说一个走字，无论如何，她都下不了决心。
想到那张俊脸，想到那个人对她的呵护，想到那个人强烈的感情，她是如此的不舍啊！
看出她的心思，董彤彤轻轻松一口气，扬起一张笑脸，拍拍她的肩，说，“姐，我知道了！”
她舍不得程子腾，那她又怎么能舍得卫展言？
正这个时候，池秋雨的手机响了起来，把两个人的谈话打断。
池秋雨有些意外的看着屏幕上跳跃的两个字，接起来喊，“喂，二哥！”
真是念叨谁谁来，刚才还在说他，他的电话就打过来。
“秋雨，你在哪？”卫展言的声音里，带着一些神秘的笑意。
“我在永呈岛啊，过几天才回去！”池秋雨答。
“哦，我也在永呈岛，出来坐坐好吗？”卫展言的声音轻松惬意，就像是本该如此。
“什么？”池秋雨站起来，意外的说，“怎么会？”
“姐，怎么了？”董彤彤看到她的表情，不解的问。
“秋雨，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只是有重要的事和你说，所以才赶来，明天就回去！”另一端，卫展言听到董彤彤的声音，连忙说一句。
如果董彤彤知道自己在岛上，还不马上扑过来，那他就什么都别想做了。
“哦！”池秋雨答应一声，看看董彤彤，捂住手机，笑着说，“没事，只是有一个朋友刚好在岛上！”握着手机出门，才又说，“好吧，你告诉我，你在哪？”
卫展言是董彤彤的老板，她不想和卫展言私人的事牵涉到她。
“这岛上只有一家宾馆，这宾馆里倒有一间不错的餐厅，我请你用晚餐怎么样？”卫展言含笑问。
“这……”池秋雨微一迟疑，就听电话里卫展言又立刻说，“你来这岛上过年，一来就好几天，总不会是自己租房子吧？总有人帮你看着小亦，不是吗？”
过去好多回，都是那个小鬼搅了他的好事，这一回，说什么也要单独见池秋雨。
听到他语气里的急切，池秋雨更加迟疑，低声说，“二哥，我是在别人家里……”




做爹心虚 第184章 我该感谢你
“秋雨！”卫展言把她的话及时打断，轻声说，“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这件事事关我的前途，你就这么恨我，甚至不关心我的死活吗？”
看来，是和案子有关！
池秋雨无奈叹一口气，只好点头说，“好吧，你等我，我很快过去！”
虽然说，那件案子她帮不上什么忙，可是卫展言把话说到这里，她又怎么能不见他一面？
挂掉电话，把池亦托给董彤彤，自己一个人出门。
整座小岛，只有一座宾馆，池秋雨曾经在这里生活好几个月，不用打听就直接找到，向服务员问过休闲吧的楼层，坐电梯直接上去。
看到池秋雨果然赶来，卫展言连忙从位置上站起来，很绅士的接过她脱下的大衣，殷勤的拉开椅子。
池秋雨坐下，向他看一眼，不禁微微疑惑。
看他这神清气爽的样子，可不像是真有什么大事！可是，这大年初一，如果不是有什么大事，又跑来这小岛干什么？
只是他不说，她也不知道怎么问，只是含笑问，“二哥，卫伯伯和阿姨还好吗？还有大哥和姐姐两家！”
“嗯，还好！”卫展言漫不经心的答，替她叫过咖啡，才笑着说，“秋雨，你所有的人都问到，就不问问我吗？”
“这不是看到你好好儿的在这里？”池秋雨含笑，心里却有一些不自在。
卫展言这话，乍听起来很正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在她的耳朵里，就是有些不舒服。
卫展言定定的看着她，轻声说，“今天上午，我和骆凝丹又提出离婚，她不同意，和我大吵一架，我受不了出来，又没有地方去，才会来这里。”
“什么？”池秋雨一愣，摇头说，“二哥，今天是大年初一，你这个时候和二嫂说离婚？”他对骆凝丹，竟然没有一点夫妻之情吗？
“大年初一，才能找到她！”卫展言皱皱眉，取出一支烟，叼进嘴里，看看池秋雨，又收了起来，叹一口气说，“秋雨，你知不知道，从我从里头出来，见过她几面？她和我，早已经形同陌路，我不趁着过年的机会和她说清楚，过几天怕连她的人都找不到！”
“可是，这是过年，全家团圆的日子，你就算不顾她的感受，也要顾到卫伯伯和阿姨吧？”池秋雨摇头，取出手机，拨通卫展文的电话。
电话响几声才接通，卫展文疲惫的声音问，“秋雨？”
“嗯，大哥！过年好！”池秋雨微笑，问，“卫伯伯和阿姨还好吗？我在外地，过几天回去，再去给他们拜年！”
“嗯，还好！”卫展文的声音略一迟疑，跟着轻声说，“秋雨，谢谢你，出去就开心一点，爸妈这里，有我呢，你不用担心！”
“好，大哥，再见！”听到卫文清没事，池秋雨才放下心来，看一眼卫展言，叹气说，“卫伯伯身体不好，你不能替他想想吗？万一再发病怎么办？”
“这不是没事吗？”卫展言的声音里带出些不奈，皱皱眉，脸上带出些怒色，说，“我不在那几天就算了，现在我回来，爸还是让大哥代理总裁，那我算什么？”
“二哥！”池秋雨皱眉。
现在他虽然出来，可是只不过是保释，他的事情一天没有了结，再接管公司，公司就一定会受到他的影响，卫文清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公司考虑。
卫展言看到她的表情，忙双手举起来，做一个投降的姿势，苦笑说，“我知道，现在你对大哥更信任一些，你也是站在他那一边的，我不该和你抱怨！”
“二哥，我并没有向着谁？”池秋雨无奈摇头，低声说，“更何况，卫氏也没有我参加意见的权利，不是吗？”
“好了好了！秋雨！”卫展言及时结束话题，含笑说，“我们不谈这些好吗？”
“嗯！”池秋雨点头，端起咖啡慢慢的啜。
他特意跑来永呈岛，特意约自己出来，当然不是为了抱怨卫文清。
“秋雨！”卫展言看着她试探的问，“我记得，你说，程子腾已经向你求婚，你也答应了，是吗？”
“嗯？”池秋雨没想到，他郑而重之问的，会是她的私事。
“你别误会，二哥也是关心你！”卫展言忙说，又小心的问，“我听说，程氏的程总也很喜欢你，可是你过年，怎么会跑来这个小岛，程家人……容不下你吗？”
他怎么想出来的？
池秋雨忍不住苦笑，摇头说，“二哥，没有的事，你不要乱想。”
“那你为什么不和程家的人一起过年？”卫展言问。重要的是，这样的日子，她为什么不和程子腾在一起？她和他早就同居了，不是吗？
“二哥！”池秋雨叹气，只好说，“子腾还要值班，更何况，这里的人，对我也很重要。”
五年前，没有他们，她池秋雨早就不存在了！
“是吗？”卫展言点头，轻声问，“是什么样的人家，对你这么重要，能和我说说吗？”
虽然断断续续听董彤彤提起，可是知道的并不详细。
池秋雨抬头看着他，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五年前，那个一起坐游轮出海，那个一起欢笑的夜晚。
突然间，早已经淡去的恨意又从心底窜上来，池秋雨注视着卫展言俊美的脸，轻声说，“五年前……不，不是，是六年前！六年前，是他们救了我，如果不是他们，我就算没有炸死，也早已经沉尸海底，所以，他们很重要！”
“六年前……”卫展言低声重复。
所有的事，都从六年前那场爆炸开始，所有的美好，也在那场爆炸里结束。他和她，终于走到末路，再不能回头。
看到他变的苍白的俊脸，池秋雨心里，闪过一抹报复的快意，轻轻点头，说，“是！是六年前！二哥，我该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认识他们，也就没有机会出国，更不会有现在的我！”
温和的语气，却带着丝丝残忍，刀刀将他凌迟。
卫展言闭眼，好看的眉毛痛苦的拧在一起，低声呻吟一声，轻声说，“秋雨，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做爹心虚 第185章 太多的不甘
看到他的痛苦，池秋雨猛然住口，突然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
眼前这个男人，她早就不爱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还要说出这些话来伤害他？
是因为她有恨吗？还是她对自己那空掷的感情还有不甘？
或者，是因为和程子腾的无果，也是因为五年前的事情造成，才会让她对他再有恨意？
她不知道！
池秋雨轻轻摇头，垂下头沉默一会儿，轻声说，“对不起，二哥，我不想伤害你！”
她不再爱他，她也从不想恨他，她只想摆脱过去，重新生活而已，可是事实告诉她，当她再面对过去的人，过去的事，一切，都不是那样简单。
“秋雨，是我的错！”卫展言微笑，慢慢起身说，“秋雨，你先坐，我去一下洗手间！”见她点头，绅士的微微躬身。
看到他离开，池秋雨无意识的搅着咖啡，看着窗外越来越暗的天色，脑子里，却是五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爆炸，和那些日子，自己所经受的一切。
一切，都过去了，是吗？
现在的她，是那时她从没有想到，也不敢想的，可是，她做到了，不是吗？
刚才她对卫展言的恨意，是不是说明，她没有真正放下？还是，她的心里，终究有太多的不甘？
而她的不甘，又是为了谁？
卫展言，还是……程子腾？
想到那张俊挺冷硬的俊脸，心里，悄悄的蔓上一丝暖意。
是啊，她不甘心！经历那许多的苦难，好不容易，她找到一个爱她如宝，她也深爱着的男人，却因为五年前她无法说清楚的事情，不能和他在一起，她怎么会甘心？
正在胡思乱想，旁边有人挡去部分的亮光，卫展言已经端着两杯咖啡过来，笑着说，“咖啡凉了不好喝，我顺便换两杯！”把其中一杯给放在她面前，才在她对面坐下。
“谢谢二哥！”池秋雨回神，对着他微微一笑。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可以做到体贴入微，前提是，要他愿意！
“怎么这么客气？”卫展言含笑摇头，叫来侍者，把凉掉的两杯咖啡拿走。
坐了这么一会儿，池秋雨已想不出别的话好说，沉默，只会让她说不出的别扭，只好低声问，“二哥，你说有重要的事和我说，到底是什么？”
“是……”卫展言张了张嘴，又停住，向她注视一会儿，才轻声说，“秋雨，我知道，沈中天的案子，是程子腾在主理，是不是？”
池秋雨没有想到，他会提到这件事，不由一怔，微微皱眉，不说是，也不说不是，问，“二哥想说什么？”
“秋雨，我知道，在程子腾心里，你很重要，你……你能不能帮我向他求情？”卫展言的语气里，带着完全的不确定。
“二哥，你想让他犯错误？”池秋雨皱眉。
“秋雨，法理不外乎人情，你也知道，那件事，其实是骆凝丹做出来的，我也是被她连累，只要程子腾肯放我一马，我就可以无罪！”
“二哥，如果你真是无辜的，他也不会让你被人冤枉！”池秋雨摇头。
“如果没有你，或者他不会！”卫展言摇头，苦笑说，“可是，他知道我们的过去，不是吗？”
“二哥！”池秋雨皱眉，低声说，“子腾不会公报私仇，更何况，他知道，我爱的是他！”
“是吗？”卫展言苦笑，说，“你爱的是他，对我呢？只有恨吗？”
“不，二哥！”池秋雨很快的摇头，轻声说，“我不想为过去的事去记恨什么人，真的，二哥，我不恨你！”
“不恨我，可是刚才……”
“二哥，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池秋雨连忙打断，认真的看着他，轻声说，“二哥，希望你不要在意！”
“不！”卫展言低笑，轻轻摇头，轻声说，“秋雨，其实，我宁肯你恨我，你知道吗？那说明，你心里还有我！”
“二哥！”池秋雨无奈的低喊，忍不住皱眉。
怎么不管说什么，话题总是再绕回来，而且，不管她怎么说，卫展言都不肯放手。
“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我们回不去了！”卫展言轻叹，微微摇头，轻声说，“秋雨，我只是舍不得！我只是觉得，只要你在，那段岁月就在，你还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还是你最依赖的二哥！”
听他说出这些话，池秋雨倒是轻轻松一口气，轻声说，“二哥，虽然回不去，可是，我还是把你当哥哥！”
“嗯！”卫展言笑起，向她的杯子指一指，笑说，“再不喝，这一杯也该凉了！”说完，自己先端起杯子喝一口，点头说，“嗯，想不到，这家的咖啡还挺正宗！”向池秋雨问，“这岛上应该是海鲜好吧，我请你吃海鲜怎么样？”
“不用了，二哥！”池秋雨微笑摇头，说，“我再坐坐就回去了，小亦还在等我！”只是坐这么一会儿，已经觉得无话可说，真不知道一餐饭吃下来，还能说什么？
“哦！”卫展言有些失望，但是也不勉强，点头说，“也好，要不要再换一杯咖啡？”
“哦，不用！”池秋雨连忙摇头，端起咖啡喝一口，微笑说，“这杯刚刚好，还没有凉！”想着快些回去，已经没有心思去分辩什么咖啡正宗不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