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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处特工皇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潇湘冬儿
“那成,我先回去了。”
楚乔一愣,“你不参加待会儿的田猎吗?”
赵嵩摇了摇头,“田猎要好几天呢,今天是人猎,一群人围着几个小奴隶射箭,我可没那爱好。我就是来找你的,现在找到了,我就要先回去了。”
楚乔点了点头,正要说话,突然只听一个尖细的声音高声叫道:“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奴才可没那个意思啊!”
楚乔两人转过头去,只见两名十六七岁的少年站在赵嵩的帐篷前,肩并着肩,他们轮廓都极深,有七八分相像。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眼神凌厉,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袍子,外披大裘披风,像是一只健壮的小豹子;另外一个一身灰白的大裘显得有些旧,刚刚到大腿,似乎还有点短,他眼神淡漠,如冰雪般冷厉。他们身后只跟了稀稀疏疏几个个头矮小的下人,并无车马。
蓝袍少年冷冷地瞪着一名二等内侍服的小太监,怒声说道:“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小太监被踹了一脚,一条膀子几乎都掉了下来,一边“哎哟”着一边叫道:“奴才的意思是,这块营地是圈给十三殿下的,十六殿下您不能用啊。”
少年声音低沉,闻言眼神顿时一寒,他一把抓住小太监的脖领子,怒声说道:“那我被分到哪里?”
“您……您被分在西面的林子旁。”
“是吗?”少年冷笑一声,“好地方啊,我没记错的话,那旁边是关畜生的马圈吧。”
“这个……这个……奴才们会小心点,不让那些畜生半夜吵着十六爷的好梦。”
“于德禄!”少年眼睛一瞪,大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
“十六!”低沉的嗓音顿时响起,一旁灰白大裘的少年伸手拦在少年身前,沉声说道,“别惹事。”
“我哪惹事啦?”少年怒声说道,“十四哥,我就不明白,都是父亲的儿子,凭什么有的人被众星捧月地捧在中间,有的人却要被分到边角跟畜生在一起。还不是这群狗奴才,狗眼看人低!”
“别说了,”十四转过头来,对着于德禄沉声说道,“禄公公,麻烦你带路,带我们去营地扎帐篷。”
“是,是。”于德禄连滚带爬地爬起身来,在前面领路。
“等等!”赵嵩突然叫了一声,几步走上前去。
十六见了他,顿时眼睛一瞪,就要冲上前来,却被一旁的十四一把拉住。
“十三哥。”
赵嵩点了点头,对着于德禄说道:“禄公公,今天的田猎我不参加了,这地方让给十四弟和十六弟吧。”
于德禄闻言一愣,小心地看了眼赵嵩,随即问道:“那明天呢?后天呢?十三殿下一直不来了吗?”
赵嵩哈哈一笑,说道:“明天再说明天的,就算去和畜生当邻居也没什么,你别忘了,我小时候可还在马圈里睡过觉呢,没事。”
“这个……”
于德禄正想说话,十四突然截口道:“多谢十三哥美意,十六弟年纪小,不懂事,这地方还是给十三哥留着吧。十六,我们走。”说罢,拉着十六皇子转身就走。
于德禄一愣,随即赶紧追在后面。
“这是老十四,单名一个飏字,最是别扭。你可能没见过他,他和十六的母亲都是罕贾人进献给父皇的宠姬,出身低微,向来在西五宫那边,不往你们那头走的。”
楚乔点了点头,静静不语。
“行了,我走了,你去找燕洵吧,小心点诸葛玥,我昨晚在宴会上见过他了。他可不像以前了,你提防着点。”
楚乔点头,“我知道了。”
赵嵩带着侍卫,爬上马背,还不忘回头交代道:“没事别四处转悠,景邯他们当初都是见过你的,小心别露出马脚。魏景这次也来了,你和燕洵压着点火,有事就派人去通知我。”
女孩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催促道:“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有事赶紧派人通知我,别自己傻呵呵地挺着。”
楚乔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再不走天都黑了。”
“哼,”赵嵩转过马头,一边走一边嘟囔道,“就知道催我走,没良心的,早晚你会知道谁最有人情味。”
“驾”的一声,赵嵩带着一众人呼啸而去,
楚乔看着赵嵩离去的背影,突然感觉西面的晚霞竟是那般温暖,让她几乎感觉不到凌厉的北风了。
回来的时候,刚好路过西边的林子,远远地,只见十四皇子赵飏和十六皇子赵翔正和几个下人在一起支帐篷。楚乔暗暗记在心头,只是看一眼,转身就向燕洵的营地走去。
刚一拉开帘子,温暖的兰香顿时扑面而来。燕洵并没有抬头,似乎正在写什么东西,声音平静地说道:“赵嵩走了?”
楚乔看着燕洵,径直坐在火盆旁烤手,“你倒是聪明。”
燕洵长吁一口气,将刚写好的文书放在书案上,撂下笔,说道:“他从小就玩不来这样的节目,走了也不奇怪。”
听着燕洵风轻云淡地用节目二字,不知为何,楚乔顿时心下一寒,抬起头来,沉声问道:“他玩不来,那你呢?”
燕洵皱眉,“你问的是以前还是现在?”
“都有。”
“阿楚,”燕洵走上前来,蹲在楚乔身边,说道,“你知道我父亲当年败在什么地方吗?”
楚乔仰着脸,却并没有说话。
燕洵淡淡一笑,笑容苦涩,却又含着淡淡的血腥之气,“他败就败在太过心软,败在太重情义。他曾经有机会废了夏德帝自己登基为王,带着燕氏一脉回归赵氏族谱,但是他没有。他后来本也有机会杀了前来征讨的大将军蒙阗,但是他也没有。于是他最后就被赵正德抄了家,被蒙阗砍了头。早在进入盛金宫的那一天起,我就发誓,这一生绝不能像他那样。”
年轻的燕世子站起身来,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眼神漆黑如同深邃的沧海,举步向外走去。
手掀开帘子,男子停住了身子,沉声开口道:“如果无法接受,今晚就留在帐篷里,不要出来看了。”
月圆星稀,围猎的主场那边,不断传来歌舞丝竹之声。
大夏尚武,民风彪悍。为了纪念先祖的游牧精神,不忘宗族之本,大夏皇朝每年春秋两次的田猎都是必不可少的。
现在还是初春,红川这个地方,每年不到五六月份,雪是不会停的,夏天极短,冬季极长。不远的林子里不断有稀稀疏疏的人声,楚乔知道,那是士兵们在寻找猫冬的老虎狗熊,好为明天的围猎排除危险。
她穿了一身雪白的貂翎小袄,外披雪青大裘,一双小靴子也是白色的,越发显得眼珠漆黑,发色如墨。认真地算起来,荆月儿这张小脸也算是一个小美人,还没长成,就浑身透着一股无法掩饰的灵秀和娇俏。
帐篷里燃着火盆,暖意融融,可是不知为何,她却感觉有些闷热,一个人走到营地的西北一角,听着远处不断传来的丝竹声乐,一颗心渐渐地烦躁起来,有些抵触的情绪,一点一点地在心头拱起。





11处特工皇妃 第043章
她抬起头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将所有的一切都咽下去,努力地平息,不再去思考。
夜空漆黑,突然扑啦一声,一只白色的鸽子落在雪地上,远远地看着楚乔,歪着头,一步步地靠过来。
这是一只野生的鸽子,不是家养的信鸽,还有些怕人。它想必是见这个人坐在这里那么久却一动不动有些好奇,想要靠过来瞧瞧。楚乔抬起头来,注意到小鸟,微微一笑,探手进衣袋里掏出一把随身带着的喂马的麦子,撒在地上。
大雪茫茫,觅食困难,鸽子见了顿时开心地尖鸣一声,扑啦啦地张开翅膀,向着楚乔的方向飞来。
然而,就在这时,两支利箭却陡然从远处同时激射而来,双双狠狠地插在鸽子的胸腹之内,唰的一声,鲜血喷洒,遍地红梅。
轰鸣的马蹄声顿时响起,两匹快马遥遥领先于身后的众人,一红一黑,彪悍抢眼。红马上的男子二十五六岁,张扬跋扈,看见雪地上坐着的少年,连问也不问,不由分说地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就向着楚乔的心口激射而来!
唰的一声闷响,楚乔霎时间好似暴起的猎豹,单手撑地,回旋起身,动作迅猛绝伦,行云流水,右手回身抄过,一把将箭矢牢牢地抓在手掌之中。
大风吹来,少女的长裘在空气中张扬招展,好似振翅欲飞的白鹰,目光凌厉如冰雪,冷冷地向着来人望去。
“谁家的下人,为何深夜在猎场游荡?”阴冷的声音从红马上男子的口中冷冷地传出,男人无故伤人在先,此刻却没有半点悔过之意。一身极北渊雪寒貂裘,雍容之下,却隐隐散发出说不出的寒冷和阴森。
砰的一声,黑马上的男子跳下马来,同样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眼如铜铃,面色黝黑,几步跑到鸽子身前,探手举了起来,“穆合西风,这怎么算?”
红马上的男子冷冷看了楚乔一眼,随即转头对那男人说道:“扎鲁,我的箭射在咽喉,自然是我赢了。”
男人眉头一皱,怒道:“你怎么知道你的箭射在咽喉,咱们又没用刻名箭。”
“我自己的手射出去的箭我自然知道。”
“哼,不行。”扎鲁说道,“重新比过。”
穆合西风眉梢一挑,“你想怎么比?”
“那,就她。”扎鲁随手指着楚乔说道,“这不是一个现成的奴隶吗?就射她。”
楚乔眉头缓缓皱了起来,斜着眼睛看向扎鲁。扎鲁却丝毫没有察觉,转身爬上了马背,见她看来,催促说道:“你快跑,跑得远一点。”
楚乔上下打量了两人几眼,眉心紧锁,然后对着穆合西风沉声说道:“我不是奴隶。”
穆合西风闻言眉梢一挑,似乎颇感兴趣,扬眉说道:“那又怎么样?”
是啊,那又怎么样?即便不是奴隶,这些贵族也可以在兴致来了的时候随意斩杀,毫无任何理由可讲。
楚乔不再说话,转身就向燕洵营帐的方向走去,嗖的一声锐响,一支劲箭紧贴着她的脚跟插在雪地上,扎鲁怒声喝道:“叫你快点跑,你没听到吗?”
凛冽的狂风中,女孩子陡然回过头去,双眼漆黑,眼神凌厉地划过扎鲁的脸,西北封地的扎鲁少主心底一寒,一句骂人的话竟然生生地憋了下去。
“我若是骑马,两位主子能射到吗?”
穆合西风嘴角轻轻一挑,还没说话,扎鲁就怒道:“给她马。”
一匹通体漆黑的战马被牵到少女的身前,楚乔轻轻拍了拍马头,然后回过头来看了两人一眼。夜里的风很大,卷着地上的积雪,像是小沙粒一样打在脸上,很疼。
骤然间,只见少女猛地翻身上马,抽出腰间的小匕首,毫不犹豫地狠插在马臀上。战马哀鸣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陡然疾奔,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已经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之中。
扎鲁目瞪口呆,一双眼睛瞪得好似牛眼,许久,转过头来对穆合西风说道:“她就这么走了?”
穆合西风掉转马头,向着人声鼎沸的方向行去,若无其事地冷哼道:“那你以为呢?”
扎鲁勃然大怒,暴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穆合西风眉眼寒冷,双眼闪过锐利的锋芒。
还没靠近营地,一队人马就从对面疾奔而来,楚乔勒住战马,皱眉望去,只见人影越来越接近,赫然正是燕洵和阿精一众侍卫。
“阿楚!”燕洵见了楚乔,一把勒住缰绳,赶上前来,沉声说道,“你没事吧?”
“没事。”楚乔摇了摇头,问道,“夜猎结束了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燕洵上下打量着少女,胸口起伏,有些气喘,他摇了摇头,说道:“先回营帐吧。”
燕洵今晚似乎很累,回到帐篷之后,两人就分开各自回房。出门的时候,偏巧碰到阿精和几名护卫领着几个小孩走进了营地,楚乔一愣,走上前去询问。
阿精恭敬地说道:“姑娘,这是世子从夜猎场上买回来的。”
楚乔一愣,沉声说道:“从夜猎场买回来的?什么意思?”
“今晚人猎,世子说喝多了酒不参加了,魏二公子们不肯,和灵王少子几人起哄,世子无奈,只有将自己笼子里的孩子每个出资一百金买了下来。”
“哦。”楚乔点了点头,“你们忙吧,我先回去了。”
女孩子面色平静地转过身去,夜风很凉,飕飕地吹在她身上,一把掀开帐篷里的帘子,里面暖融融的,却一点也不觉得气闷。
女孩子脱下大裘,靠在软榻上坐着,许久许久,嘴角突然溢出一抹微笑,像是艳丽的晚霞。
第二日,就是大夏皇室举办的田猎大会。
有资格参加大夏田猎的,除了皇室贵族、王公大臣、大臣们的家眷亲族,还有临近封地的朝拜使者。是以,场面十分恢宏。春猎不比秋猎,只见围猎场上,白雪皑皑,松林苍莽,各门各户的子弟全盛装出席,锦衣大裘,后背弓弩,悍勇绝伦。
大夏风气开放,不比宋唐,放眼望去,女子的身影豆蔻嫣红,策马疾奔,所以楚乔跟在燕洵身边,并不显得如何突兀。
“阿楚,”燕洵回过头去,看向楚乔红彤彤的小脸,问道,“冷吗?”
“不冷。”楚乔抬起头来,说道,“好久没起这么早了,空气真好。”
燕洵笑笑,正要说话,突然只见一队人马迅速逼近,穆合西风一身紫貂长裘,俊朗出众,一路吸引了众多目光。
“燕世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燕洵转过头去,双目微微一眯,上下打量了穆合西风一眼,随即淡淡一笑,“穆合公子常年领兵在外,你我果然是好久不见了。”
“是啊,”穆合西风嘴角轻轻一笑,“燕北最近又有小股民乱,还是燕世子命好,能够在帝都躲清闲,我就不成,天生的劳碌命。”
燕洵笑容不变,点头说道:“能者多劳,一切都是为了大夏的中兴,穆合公子所作所为,天下百姓有目共睹。”
穆合西风哈哈一笑,“那就承你吉言。”说罢,驱马转身,经过楚乔身边的时候停下来多看了一眼,笑容诡异地说道,“这位姑娘看起来倒是眼熟。”
楚乔恭敬还礼,“穆合少爷想是认错人了,楚乔福薄,以前没福气见少爷您的金面。”
“人中翘楚,楚乔,好名字。”
穆合西风笑道,转身驾马迅速离去。
就在这时,鼓声突然急促响起,七长七短,忽快忽慢,只见远远的,夏王和穆合那云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缓缓登上高台。上万名禁卫分立两侧,将皇帝和外围的人阻隔,厚重的金帘下,竟丝毫看不清夏王的眉眼,只能感觉到那森然的冷意从帘子后面缓缓地散出。
全场肃然,齐声高呼“我王万岁”,跪伏在地,端正叩首。
绵延了三十多里的田猎队伍齐声高呼,声势惊人,万众期待的大夏围猎,终于拉开了序幕。
遥遥望去,只见赤水沿岸昇旗似海,人影憧憧。楚乔站在燕洵身边,望着下面以军阵布防的数十里营帐,眼神不由得微微眯了起来。
大夏军威,果然不同凡响。即便今日只是一场皇家围猎,就布出如此大的阵仗,可想而知,若是真正上阵杀敌,又会有何等的雄浑威盛。
只见以王帐为中心,夏人摆出了平原冲杀最有攻击性的环营,禁卫军、绿营军、骁骑营、京骑军以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纵贯排列,首尾相衔。两翼设翼营高台,位于高坡之上,呈方阵,拱卫中心大帐。
城守东南西北四军,摆蛇形阵,护在中央军外围,每隔三十步设通信兵,百步安放百人防守。营地的四角外侧,各有上千野战军团的士兵们站岗放哨,防守可谓做到了滴水不漏,毫无半点空隙可钻。
一阵长风吹来,战马长嘶,战旗招展,燕洵极目望去,面色不变,声音低沉地缓缓说道:“阿楚,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楚乔转过头来,看着燕洵的脸孔,心底顿时有些了然。她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你小心点。”
燕洵转过头来,淡淡一笑,“机会难求,千载难逢,阿楚,等我好消息。”
一整个下午,燕洵大营之内气氛都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之下,楚乔坐镇大营之中,穿着一身墨黑长袍,乍一眼望去,还以为是燕洵坐在大帐之中。
她在地图上画下最后一笔,抬起头来,沉声说道:“切记一切要小心谨慎,不可露出马脚。”
众人应和,“楚姑娘放心!”
当天下午,穆合家年轻一代中最出色的穆合西风在西北密林之中失踪,整个穆合氏出动了大批兵力寻找,都没有找到半点踪迹。穆合西风是穆合那云的侄子,大夏国母想要私自动用骁骑营出兵寻人,却被目前掌管骁骑营的赵彻义正词严地拒绝。母子二人不欢而散,然而此时此刻的赵彻,却丝毫没有想到今日的这个举动,会为他将来带来多大的祸患。




11处特工皇妃 第044章
除了穆合氏一脉,其余的各大世家和皇亲国戚,全沉浸在田猎的喜庆之中。暗暗窃喜和幸灾乐祸之下,无人会为这事有半点同情。穆合西风常年在外戍边,为人张扬跋扈,阴冷残忍,早就不得人心,并且,所有人都认为,他只是在丛林里迷了路而已,毕竟是不会有人在这样严密的包围封锁下谋害帝国权贵的。
当然,这只是他们的想法。
此时此刻,在西北密林一处隐蔽的山洞里,燕洵看着遍体鳞伤浑身上下鲜血淋漓的穆合西风,嘴角冷冷一撇,声音低沉地缓缓说道:“穆合公子,您还好吧?”
穆合西风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好似凶猛的野狼,他眼神锐利地盯着燕洵,一字一顿地寒声说道:“燕洵,今日所赐,他日一定如数奉还,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燕洵微微一笑,笑容淡淡,带着一丝好笑的嘲讽。
穆合西风咬牙切齿,声音沙哑有若公鸭,眼神带着疯狂的光芒,沉声说道:“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的姐姐都已经被我睡了,将来你的女人也会被我压在身下。燕北已经亡了,你们一家都被人像条狗一样砍了脑袋,只剩下你这个懦弱无能的杂种,苟延残喘、苟且偷生。你敢杀我吗?你不敢,只要我死了,整个田猎大典都会被打断,所有人都会开始调查,我们穆合氏不会放过你,你连最后这几个月都活不了。你不是挺喜欢那个小女奴的吗?到时候,你只能带着她到阴曹地府里去和你的家人团聚,你只能……”
恶毒的话语还没说完,穆合西风的瞳孔陡然扩大,一道血线冲天而起,沿着他苍白的脖颈滑了下去。
燕洵目光鄙视地掠过穆合西风惊恐的脸孔,不屑地淡淡说道:“已经沦为阶下之囚仍旧大言不惭,你这个饭桶!”
砰的一声,穆合西风的尸体陡然倒了下去,燕洵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匕首上的血痕,对着一旁的下人说道:“阿精,拿去喂老虎,留下线索,引穆合家的人来。”
“姑娘做了准备,要陷害赵彻和魏景,这行吗?”
燕洵点了点头,走出山洞翻身上马,说道:“就按她说的去做。”说罢,转身打马向营地走去。
“姑娘,”嘉和走进营帐,语调铿锵地说道,“世子回来了。”
楚乔点了点头,“后面的事处理好了吗?”
“一切按照姑娘的吩咐,不会有任何差错。”
“那就好,”楚乔点头说道,“你们都下去歇着吧。”
“是。”
营帐的帘子顿时一掀,燕洵满头白雪地走了进来。楚乔上前为他扫去风帽上的积雪,问道:“一切还顺利吧?”
“还好。”燕洵脱下外袍,坐在火盆前烤火,“明天一早,怕是要大乱了。”
“那又怎么样?”楚乔摇了摇头,“这个世上有一种人,他若是死了一定没有人能够确定是谁下的手。因为他做的恶事实在太多,得罪的人也实在太多了。先不说我们表面上是不是势单力薄,就说我们在京七年都没有做的事,又何必在这个多事之秋在这样严密的防范下冒这个险?而赵彻和魏景,都是刚刚回京,而且相较于赵彻和他的恩怨、魏阀和穆合氏的仇恨,若说是我们出的手,未免也太牵强了。”
燕洵侧过脸来,轻轻一笑,说道:“他昨晚欺负你了?”
楚乔一愣,摇头笑道:“没有,我什么时候被人欺负过?”
燕洵点了点头,“那就好。”
窗外大雪纷飞,燕洵拿起一张泛黄的白纸,重重地抹去穆合西风的名字。燕北的仇人名单上,又少了一人。
春猎的第二日,穆合氏年轻一代中的翘楚穆合西风死于西白林之中,尸体被老虎啃食,开膛破肚,头碎胸裂,被发现的时候尸身已有大半不全。若不是穆合西风的母亲在场,可能无人能够辨认出地上那一堆模糊的血肉就是平日里意气风发显贵张扬的穆合氏长房少子。
田猎的气氛霎时间降到冰点,穆合西风常年领兵在外,武艺超群,寻常三五十人无法近身,一只老虎根本不可能置他于死地,而且现场毫无厮打的痕迹,穆合西风的刀剑甚至都没有出鞘,疑云重重之下,穆合西风的父兄叔伯们顿时上表夏德帝,要求尚律院受理此案,一口咬定穆合西风是被人所杀。
由此开始,情况霎时间变得无法控制,穆合氏如今手眼通天,掌握朝中大半势力。长老会中,岭南沐氏向来不爱卷入帝都争斗,诸葛一脉则一直保持低调,赫连家从上一代就开始没落,早已是长老会中的陪衬,东岳商氏则以教派起家,对朝政的影响不大,而北方巴图哈家族盘踞西北,在京势力单薄,一直以来都是依附于穆合氏生存。现在,唯一能同穆合氏对抗的魏阀又犯了大错,魏景被剥夺了京城府尹的职位,剩下这出了一位皇后三位皇妃的穆合氏,就理所当然地成了当今天下最为炙手可热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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