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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娇软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柔南
“是常住。”姜风又对虞秋道,“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找向嬷嬷。”
虞秋颇为犹豫地点了下头,她没忘向嬷嬷不待见她之事,以后她还得有意去接近堇宁王,向嬷嬷怕是会更讨厌她。
向嬷嬷对虞秋道:“姑娘跟我来。”
“嗯!”
虞秋跟着向嬷嬷一道从东侧回廊往里去,一开始在姜风的目光下,向嬷嬷还会顾及到她的脚放慢速度,离远了后,向嬷嬷便突然加快了速度。
虞秋没法,再疼也得跟上。
许是因为目前还不知道她入住堇宁王府是怎么回事,向嬷嬷倒也没有贸然恶语相向,只领着她一路往东走,一路无言,却无声折腾着她。
虞秋差点忍不住搬出姜风,想想还是作罢。
她不想因一时出气,将向嬷嬷给得罪死,让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
这一路走得尤为艰难,最后终于到了一处独院前,这独院的位置似乎坐落于王府的最东北角,只一踏入便有一股阴冷的感觉袭来,哪怕当下还算是白日。
虞秋看着里头环境,觉得这里颇为荒凉,似乎很少有人过来。
向嬷嬷语气不咸不淡道:“姑娘先进去,待会便有人来给姑娘收拾房间。”
虞秋没说话,只往正屋里头走去。
向嬷嬷看着她的背影冷了冷眸色,甩袖转身离去。
另一头,江以湛的书房中,谢青儿正在向其禀报自己近期所追查的前朝后人的下落结果,不想话罢姜风就踏了进来,姜风直接便道:“所以,你追查了这么久,仍是没有线索?那你回来做什么?”
谢青儿看了眼案桌后头倚着靠背椅目视前方,不知在想什么的江以湛,便应道:“自然是想看王爷可有其他想法。”
这时江以湛终于出声,却是道:“出去。”
谢青儿面露不解:“王爷?”
姜风想到什么,便直接将谢青儿往外拉:“行了,让我们出去,我们就出去。”
谢青儿由他拉着,走出书房离远了些后,她便问:“王爷在想什么?”
姜风摊手:“我不知。”
谢青儿抿着嘴,似是想到其他,便又问:“刚才那姑娘是谁?”
姜风随意地应道:“是暮王送给王爷的舞姬。”
“暮王送给王爷的?”谢青儿诧异过后,立刻拧起眉,“王爷怎会收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做法着实不妥。”
姜风倒是突然觉得无所谓了,谁还真怕个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姑娘不成。只要王爷想要她,就什么都好说。
“我去劝王爷将那姑娘送走。”谢青儿转身就要回书房。
姜风拉住她:“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今日暮王送给王爷的是八个舞姬,王爷却只选了一个,说不定有鬼的就在那另外七个里面。”他倒觉得那虞姑娘像个小白兔似的,也不像是有大心机的,有心思勾引勾引他们王爷就罢了。
谢青儿微怔:“王爷选的?”
“对,反正你别管了。”
谢青儿微抿着嘴,似有所思。
而此时王府的东北角,虞秋所入住的小院中,她进入正屋后,边打量着这个冷清且飘散着霉味的房间,边去到床边坐下。她放下包袱,忍着疼痛小心翼翼地脱了鞋袜,看着已经肿得让她自己都觉得不忍看的脚,也只能叹了口气。
她心里琢磨着,待会来人了,她是否可以让人帮忙请到府医过来。
正是她出神之际,外头响起敲门声,她便赶紧把袜子穿上,问道:“谁?”
外头人应道:“王府的府医,姜大人让我过来的。”是男的,声音听着有些苍沉,年纪该是挺大。
虞秋有些欣喜,便立刻应道:“大夫直接进来便可。”
府医推开房门,见到坐在床上的她,道了声:“失礼了。”
“无碍。”虞秋起身单脚跳到外间,从桌旁坐下,她现在看眼前的府医,都仿若像是在看亲人,“麻烦大夫了。”
府医坐下瞧了眼她的脚,又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问道:“崴脚了,很严重?”
虞秋应道:“本来不严重,用多了就严重了。”
府医闻言便伸手隔着袜子探了探她脚上的情况,随即便沉了脸:“肿得这么厉害?这是得多不注意,姑娘莫不是感觉不到疼?”
虞秋低声道:“似乎疼得有些麻木了。”
府医看着她无奈摇了摇头,道:“我给姑娘开点药抹抹,内服药也得喝,估计要好些日子才能好,之后可要好生注意着。”
“嗯!”虞秋想到什么,便又道,“我似乎还有些别的毛病,想大夫给看看。”
“是何症状?”
虞秋回忆着暮王府的那段经历,道:“我今天莫名起了幻觉,把一个人当成另外一个人,持续时间还蛮长,这是第一次。”
府医想了想,又问:“在这之前可有异样?具体又是何感觉?”
“我记得当时刚休息过,本来精神还可以,却突然头昏脑涨起来,就像喝醉酒一样,再然后就起了幻觉。”虞秋思索着回答后,便又道,“我最近极少眠。”
府医闻言似是觉得不对,便给她号起脉,之后又道:“我看看姑娘的眼睛。”
“好。”她点头。
府医便凑近抬手轻轻翻了翻她的眼皮,看到她眼底还存在的一丝涣散,最后得出结论:“少眠不会突然如此,姑娘这是中了药。”
“什么?”虞秋虽觉得这事奇怪,却只以为是少眠引起的身体上或是精神上的问题,从未想过原因会是这个,便睁大眼睛道,“我无端怎么会中药?又是中了什么药?”
这位府医是堇宁王府的人,他自然对王爷之长兄江成兮了解不少,所以江成兮的迷幻散,他自然也有所了解,迷幻散相较于普通□□,也有其特殊之处。只是他终究不会贸然对外人多言与江成兮有关的一切,只模糊着说道:“姑娘该是中了迷幻类的药,姑娘可想想在发作之前吃过什么,或喝过什么。”
虞秋好生想了想,终于想起她喝过小桃递给她的水。而在此之前,暮王的亲信找过小桃,瞧着还奇奇怪怪,说话都避开她,想来那时候是在给小桃药。
所以要给她下药的是暮王?
难怪小桃之后跟她说话会莫名给她一种在心虚的感觉。
可她不懂的是,暮王要将她以舞姬的身份送给江以湛,又何必多此一举,令她稀里糊涂将江以湛再得罪一遍?
这时府医又道:“这种药发作过后极易排出,姑娘不必担忧。”他是记得眼前这姑娘的,上次给她看病,她中的是媚药泡湖水,如今又是中迷幻散,以及伤脚成如此境地。
他再又看了看她现在所住的环境,暗道倒是过得怪不太平的姑娘。
虞秋点头:“谢谢大夫。”
“待会我会让人将药送过来。”
“好。”
看着大夫离去后,虞秋便恹了下来,她抵着桌子托腮叹了口气,越发觉得周遭有太多事,太多人是她所看不懂的。她自然不会指望能向暮王讨个说法,反而得庆幸他给她下的不是毒吧!
她不由想起今日被江以湛推开的那一幕,也不过只是丢一次人罢了。
后来没多久,便又有人敲门,这个地方太清冷,她自然希望多点人过来,听到外面唤“姑娘”的声音,她立刻道:“进来。”
进来是两名丫鬟,其中一丫鬟道:“奴婢们是向嬷嬷派来给姑娘整理房间的。”
“哦!”
虞秋便一直看着她们忙碌,直到她们铺好被子福身要离去时,她便问道:“待会是不是会来伺候我的丫鬟?”
“奴婢们不知。”两名丫鬟应后离去。
又只剩下她一人,她便等着下一次被敲门,她本以为最后一定会像在暮王府一样,会来一个丫鬟张罗她的起居,给她做个伴,却未想一直等到天黑,也没个人过来。
也不知是不是向嬷嬷有意不给她配丫鬟。
这独院本就阴森,一到晚上,便更是像个鬼屋似的,让人心生恐惧。
偏偏她却只能独自一人呆着,单脚跳出去也看不到附近有人,便根本不知该如何做,不得不躺到床上去算了。她没敢吹灭烛灯,只缩在被窝里努力壮着胆,让自己习惯这地方,后来慢慢倒也真有点习惯了。
但突然,她腹中“咕噜”的一声,在寂静中显得尤其清晰。
她抱着饿极的肚子,突然觉得,江以湛会选她,将她带入堇宁王府,是不是为了以牙还牙,已报她当年欺辱他一年之仇?
当年姐姐虽落崖,可始终都没找到人,所以她坚信姐姐还在,何况姐姐的玉珏无端出现在瑜都。
记得在梅川见到这枚玉珏时,那持玉珏之人说,是从瑜都的流动摊子上入手的,这让她不知该如何继续顺藤摸瓜。
姐姐可是在这瑜都掉了玉珏,然后被人捡来卖了?
思及此,她便突然站起离开房间。
她决定将瑜都每家买卖玉器的铺子摊子都问个遍,说不定能有些结果,哪怕这活量太大。
后来花了多日时间,她几乎真将瑜都各街巷都逛遍了,却一无所获。
没精打采地倚着路旁的一棵大树,她看着人来人去,车水马龙的大街,心里琢磨着,她是否该回去了?
可又极不甘心。
正是她出神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打算时,耳边响起一女子甜美的声音:“公子?公子?”
她回神,转眸看去,见到的是一长得高高壮壮,显得过于魁梧,五官又过于普通的绿衣姑娘。
她愣了下,不确定道:“是你在喊我?”
姑娘掩嘴轻笑:“不然公子觉得这里还有别人?”
虞秋见势,不由打了颤。
不是她有意用有色眼神看人,而是姑娘这声音与姿态,和其威武的外貌实在不搭。而且她若没理解错,这姑娘似乎在对她眉目传情?
她干干一笑,下意识站远了些,心怀防备:“姑娘有事?”
姑娘见她明显有排斥自己之意,眉间便拧出不悦,那甜美的声音有些装不下去,泄露出其嗓音中原本的霸道浑厚:“我看公子穿着朴素,形容落魄,是无家可归?不如跟我去我们镖局过过好日子?”这话里分明就别有深意。
只镖局二字,虞秋心中更是警铃大作。
她立觉惶恐,赶紧摇头:“不必了,在下有事先走一步。”言罢,拔腿就跑路。
姑娘睁大眼看着她麻溜远离的背影,大喝:“你给我回来。”
这时后头有爽朗狂妄的大笑声传来:“哈哈哈……”





她的娇软美 79.第079章
晋 amp;江 amp;文 amp;学 amp;城 amp;
她踏入院中, 去到其中一亮着灯的房门前敲了敲。
里头响起顾音音的声音:“谁?”
她应道:“是我,听燕。”
里头的丫鬟过来开门将她给放了进去,当下顾音音正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出神,她过去问道:“音音怎还不入睡?”
“睡不着。”顾音音的声音中向来都带着傲气,哪怕是面对虞听燕。
虞听燕坐到桌旁为自己倒了杯水喝, 她故意道:“对了, 我二姐呢?”
顾音音闻言便拧起眉:“她能去哪?我来了, 她自然得滚。”虽明知虞秋是自己的替补, 她仍是不待见对方。
虞听燕立刻又问:“那她是走了?”
“不然呢?”顾音音瞥了似乎在关心自家姐姐的虞听燕一眼,哼道, “这么晚, 你来做什么?也罢, 来了正好, 与我说说王爷与你二姐之间可有发生什么?”
虞听燕想了下, 道:“表面上似乎没什么, 只记得宴席当日, 她背着我们在宴席上待了会。”
“那个贱人。”顾音音陡然握紧了拳头, “你不是说王爷留下主舞跳舞, 怎到现在还未有动静?”
虞听燕面露疑惑:“没动静?这我就不知了。”
这时向嬷嬷忽然踏进房间,她看了虞听燕一眼,便冷声问顾音音:“不是说让你走?怎还不走?”看来她之前来过。
顾音音并不将一个嬷嬷放眼里,她立刻起身, 气势亦是不弱:“你说走就走?”
向嬷嬷神色更厉:“这王府可不容许外人无端留下。”
虞听燕知道她们若真吵起来, 便定会戳穿她撒谎之事, 她当下还没功夫哄着顾音音玩,便暗暗离开房间。
为了能知道虞秋是否离开王府,虞听燕去了西侧门附近打听,得知虞秋并未从这里出去过。未免其是从别的门通过的,她便贿赂王府的丫鬟去其他门附近也打听了一番,得出虞秋极有可能没离开王府的结论。
后来她没再继续逗留,离开王府,直接回了虞家。
本是入了睡的薛氏见到女儿突然回来,便一边穿衣一边道:“怎在这大晚上的回来?王府宴席上的情况如何?”她自然满心挂着她女儿可有入得王爷的眼睛。
虞听燕坐在床边,对于爹又不回家之事完全不觉意外,她默了会,对薛氏道:“娘,二姐随我一道在堇宁王府的宴席上献舞了。”
薛氏闻言拧眉:“怎么回事?”
虞听燕便将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事都与薛氏道来,话罢,她故作无辜的问道:“娘,二姐这是失踪了?”
薛氏又训斥起女儿:“我不是说过别与她接触?你还找她帮忙,是嫌命好了?”
虞听燕拉着薛氏的胳膊:“那还不是因为情况急。”
“下次离远点,别管她的事,失踪便失踪,哎……不对……”薛氏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堇宁王可有看上她?”虞秋那张脸可是连她都不小看。
“娘,堇宁王与二姐算是有仇。”虞听燕终于道出,“堇宁王便是当年二哥所收留的江姓男子。”
薛氏闻言不解,好一会儿才想起当年虞钦收留过一个人,可她并未注意过那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更不知道他与虞秋的纠葛,她愣了会,才问:“什么情况?”
虞听燕便又好生解释了一番,薛氏闻言缓过来这不可思议的事情后,首先想到的便是后悔莫及,谁曾想当年那么一个谁都没放在眼里的人会是如今大权在握的堇宁王,让她的女儿白白错过一个先机。
虞听燕摇了下还在追悔的薛氏:“娘,您说二姐她到底……”
“她还能如何?”薛氏没好气道,“你不是说当年虞秋对堇宁王百般折辱?即是没出王府,又没了踪影,八成可能是没命在了。堂堂一个王爷,想要一个人死又能如何?”
薛氏随即又问:“你呢?可有希望。”
虞听燕对江以湛始终没有半点兴趣,当下她只想着薛氏的推测,难道虞秋真的死了?
那楚惜……
瑜都作为大胤的都城,自然不乏夜市,有多处大街仍旧灯火通明,喧哗热闹。虞秋将今日她所过的每一处都找过问过,仍无半点线索,当下累极的她便坐在湖边看着湖水发呆。
她始终想不通玉珏如何丢的,她明明百般小心。
这么重要的东西,她自然不会大意。
正是她失落间,耳边响起清润熟悉的声音:“是丢了什么,让秋儿这般落寞?”
虞秋抬头看着从自己旁边坐下的楚惜,心情瞬间好了不少,她问道:“很忙吗?”
楚惜稍稍颔首:“确实挺忙。”
这里没有外人,虞秋自然放得开,她立刻又问:“书院怎搬来瑜都了?是何时的事?一点征兆都没有。”
“在你离开后不久便已经在着手,书院这边准备妥当后,我才过来,昨晚刚到。”楚惜拿起折扇在虞秋脑袋上轻敲了下,“倒是你,不曾说一句便留书南闯,可想过我会担心?”
虞秋摸了下脑袋,垂头心虚:“你不是说过,我看着傻,其实精明着嘛!你看,我能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何况那时候,你莫名又不在书院。不过若早知反正要过来,我便等你们了。”
“找人最费钱,你怕是吃了不少苦。就算当时我不在,你急于寻找你姐,大可以从尹双那里拿钱,我回来自会还上。”他看着她这身廉价男装,便知她有意在省钱。
虞秋想到什么,颇为不自在地摇了摇双腿:“我也不能老花你的钱,自从当舞师有月收后,我也攒了不少钱。”
“伯母身体不好,你往木须山送了不少钱,还能攒多少?嗯?”
“反正我算计过了,钱够,就是辛苦点罢了。”话语间,她暗暗瞥了眼面朝湖面的他,嘴巴动了动,终是没说其他。
他是太忙了吧!
所以虽已心照不宣他们之间的事,却从未说过何时娶她。
可她仍旧觉得怪失落。
楚惜忽然转头看着垂头的她,也不知是否看出她的失落,只勾了勾唇,牵住她的衣袖,将她拉起:“太晚了,我们回书院。”
“嗯。”提到书院,虞秋便来了兴致。
新的常悦书院离他们当下所待之处不远,坐落于瑜都靠西北的方向,仍是一个颇为幽静之处,这里曾也是个书院,稍稍修葺后,便成了如今的常悦书院。
只一踏进,虞秋便倍感亲切。
她跟着楚惜一路去到北面的院落,这里是他们这些常驻先生所住的地方,他们踏进便见到满脸惊喜,快步迎过来的尹双。
尹双拉住虞秋的手:“可想死你了,我就知道楚先生很快便能将你带回来。”她是书院女子文课的先生,作为书院里仅有的两位姑娘,关系自然不差。
虞秋反握住尹双的手,对楚惜道:“那让双双带我回房?”
楚惜颔首:“去吧,我去找大夫看看你的病。”
虞秋闻言便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脸色很差么?”
楚惜无奈笑了笑,转身离去。
这时尹双道:“你也太不把身体当一回事了,还有你身上穿的,太寒酸了吧?”话语间,她拉着虞秋回房。
“我这不是为了省钱么。”
与在梅川的时候一样,她与尹双住在书院的东北小院中,各自一间房。尹双老早就给她将房间打点好,她可以直接入住。在她们闲聊间楚惜敲门带了大夫进来,其实她的身体确实没什么事,只要再吃点药补补就好。
后来吃过药,她迫不及待地睡了。
书院便是她的家,回到都是熟人的家,她自然觉得安心,这一觉她便睡得尤其踏实,有雷打不动的架势,一睡便直接睡到次日日上三竿,中间未醒过一次。
在书院的西北角,便是楚惜的房间,他的房间很大,通着一个书阁。
当下楚惜正在书阁里坐着,案桌前头站着同样一身书生打扮的尹陌烨,尹陌烨亦是书院的先生,瞧起来书卷味更浓。
楚惜倚着靠背椅,姿态颇为慵懒,正垂眸看着桌上的资料若有所思。
尹陌烨正在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倒看不出多大分歧。”
楚惜收回落在资料上的目光:“这是必然。”
“那你……”忽然意识到外面的动静,尹陌烨便立刻停止话语。
楚惜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本是凉淡的眸中浮出笑意,没过多久,便有石子扔到了他的案桌上,又恰恰滚落到他腿上。
他拾起那颗石子,又任另外一颗砸到他面前。
虞秋躲在门侧,看了看书阁里头,笑呵呵地再往里头扔了颗石子,这时恰见楚惜抬眸朝她看过来,她便笑得更开心。
她过去道:“你们在聊什么?”
“没聊什么。”楚惜起身走到她的身前,“身体感觉如何?”
“很好啊!睡一晚之后更好。”
楚惜打量着她的脸,笑道:“我瞧你脸色确实不错,要不趁有空闲,带你出去玩玩?”
虞秋眼睛一亮:“真的?”
“自然。”楚惜拉起她就往外走。
自只身南闯开始穿男装后,虞秋便已决定以后都穿男装,这样毕竟方便又舒适。当然,这胸是不能再束了,顶多瞧着另类些。
这一点楚惜没限制太多,由着她,二人由后面离开了书院。
因这附近一块都颇为安静,二人便漫步闲聊起来,虞秋又问起书院之事:“在梅川待得好好的,书院为何要迁到瑜都来?”这里终究不如梅川给她的感觉亲切。
这时恰有卖糖葫芦的人迎面走来,楚惜拦下对方要了串糖葫芦递给虞秋后,才道:“此事有些复杂,不说也罢。”
虞秋闻言噘了噘嘴,她总觉得他虽宠她,却总是很多事都没与她说的意思。
仿若她就是他家里养的小孩。
她便没再问,低头啃起手里的糖葫芦,仔细想起来,她从离开梅川起,就没吃过她最爱吃的糖葫芦呢!
楚惜侧头见她脸上很快浮出丝丝满足之色,勾唇笑了笑,忽然道:“秋儿可想嫁给我?”
虞秋闻言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拿着糖葫芦愣愣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楚惜瞧着她这有些傻气的模样,嘴角的笑容更深,当下他们正好路过一处小亭,他拉着她过去坐下,看着她再次道:“我琢磨着,把我们的婚期定了,就在今年,如何?”
还能如何,自然是好极了。
虞秋压下心中喜悦,努力让自己保持矜持,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点头:“都随你啊!”在她看来,她是必须嫁给他的,就等他开口。
未想昨晚她还失落他怎一直不提娶她之事,今日他便就提了。
楚惜自然有注意到她眼里的光彩,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到时选几个日子给你也挑挑。”
虞秋歪头想了下,问道:“那你的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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