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汉高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历史系之狼
“啥也不用做...寡人有贤名,只要据理力争,一番陈词,定然能打动庙堂众人!”
“岂止是打动啊,大王这拳头,打飞都可以。”
“哈哈,你这厮,寡人乃唐王,我唐国上下,都是知书达理,以理服人的,岂能靠拳头?”
太仆咧嘴笑了起来,“那可不是...当初匈奴人分批来劫掠云中雁门的时候,当地的百姓们甚至还想去抢匈奴的马...有几十个匈奴人都被以理服人,不知去向...只知道那边的乡野里又多了几匹马...”
两人大笑了起来,而生性严肃,不苟言笑的冯敬在他们两人之中格格不入。
“大王,您不该派人去抓齐王的!”
刘长瞥了他一眼,问道:“齐王是你亲戚?”
“这...齐王是大王的兄长啊!”
“对啊,他是我亲戚,又不是你的,这管你什么事?”
冯敬脸色一黑,大声说道:“君王无家事,家事既国事!”
“来,来,来,多吃几块肉...”
刘长即刻用肉来堵住了他的嘴,又吩咐道:“你跟季布一样,他是太后舍人,你是太后典客...你要如何汇报太后,我不管,但是你不许告状,知道了吗?为人臣,要忠其君!”
.......
椒房殿内,太后点上了烛火,正在翻阅着面前的奏折。
吕后看起来精神奕奕的样子,完全不像是重病缠身的模样,跟刘肥那是截然不同,曹姝坐在她的面前,正哄着怀里的小家伙熟睡,太后又批阅了片刻,这才停下手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十篇奏表,八篇都是在弹劾那竖子!”
“说这竖子滥用民力,大修道路城池....”
曹姝笑了笑,说道:“阿母,唐国的徭役跟别处不同,是给与粮食的,不需自带...何况,也不会耽误农忙。”
“全年下都是休养生息,就这竖子,一刻也不能安稳下来...这都快立冠的年纪了,还是不消停!”
吕后骂了几句,随即看向了曹姝,认真的说道:“你可要站在我这边,不能偏向你的良人啊。”
曹姝低着头,有些迟疑的说道:“我从不曾骗过他。”
“我又不是让你去骗他,就不要跟他说太多就好。”
“阿母,我知道了。”
两人的关系很是亲近,曹姝的性格很合吕后的胃口,这人聪明,却没有太多的野心,是刘长很好的助力,原先吕后还不太喜欢她,可两人相处的时日久了,吕后对她也愈发的温和。
吕后就是这么一个性格,只要看对眼了,她是非常宽容的,如女婿张敖,哪怕做过进献美人的事情,她也愿意为他说话,保下他。而吕后最喜欢曹姝的一点,就是曹姝这个人不遮掩,有什么就说什么,这个是最让她开心的。
而她的大姐,明明一肚子的心事,却半句都不肯与自己说,完全不把自己当作长辈,自己又何必将她当作儿媳呢?
曹姝有些疑惑的问道:“可阿母为什么要这样逼迫大王呢?”
“因为只有他可以继承大统。”
“盈生性懦弱,体弱...又不懂得克制...他这才多大,妻妾却比他阿父还要多!”
“你看他都瘦成了什么样,我原先还想要安排人来辅左他,可是看到他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是他先走,还是我先走。”
曹姝却不敢多说什么了,陛下哪里都好,就是有点...寡人有疾。后妃越来越多,儿子越生越多,到现在,曹姝都快认不出他那些儿子们了,除了妃子,陪着他的...美近侍也不少,例如某个叫闳孺的,就深受天子的宠爱,整日服侍在他的左右。
“他的几个孩子,年龄都还小...不足以威压群臣。”
太后不悦的说着,她也曾多次劝说刘盈,让他节制,刘盈每次也都答应,可真要戒掉还是不太容易,久而久之,太后都懒得再劝他了,如今,母子两人相见,基本上就是吕后训斥刘盈,刘盈挨完训斥就走人。
太后认为,刘盈这样的举动,就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是对自己的反击,随着刘长离开,母子两人的关系愈发的冷澹。
刘长在长安里所发挥出的作用,是谁都比不上的。
曹姝低着头,无奈的说道:“阿母,陛下对您还是很孝顺的...”
“呵呵...有些时候,我都会在想,若是他死了,我是否还会为他流下一滴眼泪....”
太后说了一句,很快又停止了这个危险的话题,她认真的说道:“若是我和盈都不在了...那所有人都危险了...只要长能继位,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到妥善的安排。”
“目前大汉最大的麻烦,就是长不愿意做皇帝。”
到了如今,太后终于不再遮掩心里的想法,她对刘盈完全的失望,无论是出于私情,还是出于理智,刘长都是最适合继位的那一个,他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诸侯,大臣,南北军,都会服从他。
就是心有不满,也得憋着。
曹姝没有再开口,只是低着头。
安缓缓睁开了双眼,打了个哈欠,看着吕后和阿母,叫道:“饿!!!”
吕后笑了起来,“饿了?来,我带你去吃肉,想不想吃肉啊?”
“额,阿母,还是不要让他吃太多...已经很晚了,吃点水果...”
“无碍!”
吕后笑呵呵的抱着孙子离开了,曹姝却苦笑了起来,自己好好一个儿子,都被阿母给养成小猪了。
当刘长领着人来到长安的时候,灌婴等大臣们早已出城来等候着他。
他们也没有想到,最先来朝见的诸侯居然是唐王,都以为他会来的最晚呢。
此刻的灌婴,站在群臣最前,神色满是无奈。
自从上次击败匈奴,返回庙堂之后,他就很是不安。因为,天子重赏了他这个主将,又是赐予食邑,又是给与布帛宝剑,恩宠到了极点。谁看到他,都要夸赞他几句,赞叹他击破匈奴的功勋。
问题是,真正指挥了这场战争的韩信,却没有得到什么赏赐,还是在太学内教学,这让灌婴有种抢走了他人功劳的感觉,灌婴每次听到这些夸赞,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羞耻,总感觉这些人是在故意挖苦自己一般。
灌婴大出风头,韩信却继续被雪藏。
天子犒赏大军,赏赐的人很多,却唯独没有韩信...韩信看起来满不在乎的样子,灌婴就很难受了。
刘长翻身下马,傲然的走到了群臣的面前,看着来迎接自己的灌婴。
“幼,这不是大破匈奴的灌将军吗?”
“怎么能让您来亲自迎接寡人啊?”
“寡人拜见灌大将军!!”
灌婴脸色一黑,别人夸赞他的时候,他的确是听不出那到底是挖苦还是真心夸赞,可这一次,他听出来了,这就是在挖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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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还以为我的读者年纪都比较小呢,均订已经四万八千了,感谢大家的支持!!
家父汉高祖 第248章 你们这一群反贼!
“哈哈哈~~”
刘长笑着上前,搂着灌婴的肩膀。
“人多以为灌将军夺韩侯之功,可若是那些人为主将,哪怕是将十个韩侯交给他们,也是迟疑惊惧,不敢任用,自作主张,嫉恨而不能容人!为了消灭敌人,能放下身段,听取副将的命令,知人善用,身先士卒,这样的将军,怎么不能算是大汉第一名将呢?!”
听到刘长的话,灌婴心里却莫名的舒畅。
压抑了他许久的烦恼,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终于是咧嘴笑了起来,“大王过誉!”
“没有,别看那些人暗地里看你笑话,要是让他们去,看到冒顿的那一刻就吓尿了,麾下便是有孙子白起韩信,用不了那也是无用!像你我这样的人,最是容易受到那些无能之人的嫉恨。”
“就比如说那个赵王,就常常说寡人昏庸残暴,为什么呢?因为寡人治国治的比他好呀!”
“如今编排将军的人,也都是这样的小人!”
“何必放在心上呢?听闻陛下赏赐了甲,你怎么不穿上呢?”
“哈哈哈,臣稍后就穿上!”
“对,穿上,然后在城内四处转,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
两人勾肩搭背,笑着走进了长安,群臣却站在两侧,看着灌侯直接跳反,不由的摸了摸怀里的唐王旗,终于到了要亮出来的时候吗?
叔孙通笑着走上前来,说道:“大王远道而来,陛下特令我们前来迎接,大王是现在就去皇宫,还是要休息片刻呢?”
“叔孙公啊?您还活着呢?”
“哈哈哈,托大王的洪福,老臣尚且硬朗!”
刘长瞥了他一眼,最近,这老家伙可是没少往唐国派人,叔孙通将很多弟子都送到了唐国,美名其曰是要教化当地的百姓,同时还给刘长写信,引经据典,讲述着儒家有着教化天下的使命云云,刘长倒是不在意,他送来的人虽然不是什么大才,可放在地方上还是够用的。
就是他这副嘴脸,让刘长不是很喜欢。
同样是儒家,同样是吹刘长,你看看人浮丘伯。
浮丘伯吹刘长,那是不贪图任何好处的,是完全出自内心的想法,刘长每次跟他相处,如沐春风,心里别提有多畅快,而叔孙通呢,看似吹刘长,实际上所想的也不过是借刘长的势来发展儒家学派而已,这种别有用心的吹捧,刘长不太喜欢。不过,这老头也是厉害,为了振兴学派,他什么都可以豁出去,完全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刘长便在灌婴的带领下,朝着皇宫的方向走了过去。
长安还是老样子,街道上仍有顽童嬉笑,刘长看着那些孩子,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不知不觉,那美好的无忧无虑的童年便结束了,从前他们所游玩的街道还在,街道上的孩子也在...只有那种快乐,却有些找不回来了。
灌婴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朝中的事情。
刘长时不时点着头,目光总是游离在那些孩子们的身上。
“灌侯啊...这时日过的是真快啊。”
“好像在昨日,我还在这里跑着呢...到了今天,我便要去皇宫里看自己的儿子了。”
灌婴顺着刘长的眼光,看到了那些孩子。
“大王现在还能见到自己的玩伴...可我们,却已经见不到了。”
两人走进了皇宫,在灌婴惊讶的眼神里,刘长转身走向了宣室殿。
“长?!?”
刘盈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刘长,急忙起身,“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说着,急忙走到了刘长的身边,笑着牵住他的手,就往前领着,“怎么不在阿母身边多待会...”
“我没有去椒房殿。”
“啊???”
刘盈惊愕,刘长却坐了下来,刘盈急忙说道:“那你怎么先来朕这里啊?快去见阿母啊!”
“二哥,你先坐下来。”
刘盈狐疑的坐了下来,看着刘长,刘长认真的看着他,说道:“我这次前来,是因为阿母有劝进之意。”
刘盈勐地拍着手,激动的起身,“你终于想明白了吗?太好了!太好了!”
“来人啊!将朕的玉玺...”
“二哥!!!”
刘长愤怒的打断了刘盈,叫道:“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长弟啊..朕这个皇帝,登基这么多年,毫无建树,政务都要让阿母来操劳...连一件事都没能办成,朕很早就在想,若是你来当皇帝...是不是比朕更加合适...你有勇力,唐国也被你治理的都快超过庙堂了...而朕呢,若是没有阿母...连大臣们的话是真是假的都分不出来...”
“朕一直都不敢对外说...只是,上次看到你那浑身的伤,朕便明白了...朕所想的,不过就是要保护你们...若是做不到这一点,这个皇帝位,对我也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刘长听的目瞪口呆,他不悦的说道:“难道对我就有吸引力吗?”
“寡人在唐国无拘无束,将国事丢给张相他们,每天都是吃肉饮酒入美人,吃饱喝足就带着几个亲随狩猎,偶尔还扮作游侠,出朔方砍几个匈奴的头,没有人敢阻拦我,没有人可以训斥我,你要我丢下这样的生活,来长安当牛做马?!”
刘盈认真的说道:“长,这就是你的使命。”
“不是...你是怎么看出我将唐国治理好的?寡人当了十几年的唐王,处理的奏表估计都没有三十份,实在不行,我把张相给你送过来好不好?”
刘盈笑了起来,“张相跟你一样,在唐国无忧无虑的,左拥右抱,只怕也不肯前来啊。”
刘长咬着牙,说道:“我知道阿母想做什么...她这是逼迫寡人呢!”
“她的意思,我不做皇帝,她就要杀了大哥他们...是用这些无辜的人来要挟我!”
“二哥,你说他们有什么过错呢?怎么能以无辜的人来要挟别人呢?这样的行为,简直令人不齿!”
刘长愤怒的说道:“我甚至都能猜到,我等会进了椒房殿,肯定就会看到阿母病怏怏的样子!她会在面前放满奏表,弄得要被国事所累死一样,你信不信?”
刘盈轻笑着,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身边的人为什么都这么没有道德呢?长在这样的环境里,寡人还能长成如此贤明的君王,也是不容易!”
看着刘长抱怨了起来,刘盈却自信满满的说道:“这件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没有商量的余地,就算你能说服阿母,你也说服不了我。”
刘长来到宣室殿,本来是想要跟二哥求援的,看到二哥直接跳反,他气的跳了起来。
“反贼!你们都是反贼!”
“他们还整日说寡人是反贼,说寡人要谋反,结果呢,这天下,除了寡人,你们都是反贼!阿母是,你也是!你们都是张不疑!”
刘盈摇着头,“长啊,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愿意,就可以不做的...你是宗室子弟,你也常常说,作为宗室,便要承担责任,如今,这重任便要托付给你了...众兄弟里,唯你能服众。”
“这世间的事,都是如此,人往往都是迫不得已的,有很多事,不想做也得做,这不是我们所说了算的。”
“呵,他人或许如此。”
“可我不同,我是刘长!”
刘长傲然的说着,转身就气呼呼的朝着椒房殿走去。
当刘长走进了椒房殿的时候,吕后正坐在桉牍前,面前堆放着如山一样的奏表,她句偻着身子,彷佛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刘长的脸顿时就变得更黑了,而一同走进来的刘盈却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果然啊,论对阿母的了解,没有人能比得上自己这弟弟啊。
“阿母!!”
刘长瓮声瓮气的叫道。
吕后转过头来,看着刘长,看起来格外的疲倦,“长啊..你来了啊。”
刘长无奈的坐在了吕后的面前,“阿母,我来了。”
“来了就好啊...”
吕后感慨着,认真的打量着面前的刘长。
刘长的表情很是复杂,看着面前温情的阿母,怎么看怎么别扭,“阿母,我在您身边待了十来年,真病还是假病,我能看出来,您就不要这样了好吧?”
“唉...我并没有生病。”
吕后摇了摇头。
“这下有点像了,哎,对,眉头再皱点,对,对,来,手抖一抖...哎,不是,别拿棍子啊!!大哥救我!!”
刘长藏在刘盈的身后,不断的躲闪,吕后破口大骂:“你这不孝的竖子,非要逼我动手是吧?!”
“不是,阿母,我只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要听取有用的建议,这是您教我的!”
“来,我再教教你什么叫孝顺!”
“不是,阿母,我为人多孝顺啊,您要是气,就打我大哥啊!”
“给我坐下来!!”
刘长乖巧的坐在了吕后的面前,吕后手持棍,在他面前来回的走动着,“你现在可是出息了啊,派人去劫齐王,还将天使打成了重伤,你可以啊!简直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刘长只是低着头,“这不关我的事,这都是季布的建议。”
“我养了你十几年,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
吕后怒气冲冲的看着他,质问道:“天下哪有诸侯王干涉庙堂的道理?!”
“以后如齐王这类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我已经派了人,齐王必须要前来长安,否则,我便要除了他的国!”
果然,事情的发展就如刘长所预测的一样,刘长并没有半点惊讶,无奈的说道:“阿母,您这又是何必呢?”
“寡人在唐国,勤勤恳恳,日理万机,为国事操劳...”
刘长正说着,就听到一声惊呼。
“父!!!”
小刘安从内屋冲了出来,傻笑着便冲到了刘长的身边,勐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曹姝站在不远处,温柔的笑着。刘长抱着小家伙,脸上满是傻笑,“哈哈哈,他还记得阿父呢?阿母,他还记得我呢!”
刘安抱着刘长不松手,他认真的说道:“阿父,大母这里有你的画,她每日都要看的...”
吕后的神色有些尴尬,她冷冷说道:“我是怕安不认得你了。”
刘长却在刘安的脸上亲了几口,又从衣袖里拿出了很多好吃的,全部塞到了儿子的手里,看着刘安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这才抬起头来,看着阿母,笑着说道:“阿母,那画像什么时候画的?谁画的?拿来让我看看啊!”
“呵,画像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不过,还是先办了正事,现在就下令,让你的人将齐王送到长安。”
小刘安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刘长,叫道:“阿父!不能让大母生气!要听话的!”
刘长不屑的拍了一下他的头,骂道:“竖子!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吃你的零嘴!!”
“竖子!安都比你要懂的多!你身为人父,怎么连个孩子都不如,难道他说的不对吗?!”
太后看到刘长训斥儿子,急忙开口反驳。
刘长耷拉着头,无奈的看着小刘安走到吕后的身边,“阿母啊...这样吧,我想跟您单独谈谈话。”
吕后没有反对,便让众人先离开,刘安叫道:“大母!我要吃肉!”
“好,你等等啊,让你阿母先带你去吃肉,我稍后去陪你。”
刘长羡慕的看着刘安离开,看向了吕后,“大母..啊,阿母,我也想吃肉。”
“你给我坐这儿!”
吕后与刘长面向而坐,刘长一脸的沮丧,这世道不公啊!!
“阿母,您的目的不是要杀了哪个王,是想要立我为皇太弟,对吗?”
刘长很是直接的询问道。
吕后愣了一下,方才眯着双眼,“是谁告诉你的?陈平?!”
“对,就是他告诉我的!”
刘长点着头,很干脆的就将陈侯推了出来,他认真的问道:“阿母何故要逼迫我呢?难道您不知道我压根就不乐意做皇帝吗?”
“今日天下之事,都取决于我。”
“而天下诸乱,则都是因为你。”
“我??这里有我什么事?”
“就是因为你不乐意,群臣,诸侯,外敌,就没有一个是老实本分的...你如何对得起我?如何对得起你阿父?!若是将来天下大乱,十室九空,这都是因为你的过错!”
听到这熟悉的话,刘长晃了晃脑袋,“好嘛,我还以为是阿父的遗传,原来根在这儿啊。”
“长啊...你也该长大了...我确实也老了,很多时候,处理起政务,已经有些疲惫,可是我放心不下,你的兄长,也并非是无能之君,只是,不能做二世之君。”
“当初跟随你阿父作战的将军们,自视甚高,桀骜蛮横,如今各地的郡守,各个都有侯爵,就是找出个县令来,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这些勋贵,哪怕已经是告老还乡了,你兄长也压不住他们。”
“你或许不知道,这些人在还乡之后,操办家业,兼并土地,纵然家中子弟奴仆,官吏不能治,上奏到你兄长这里,你兄长又心软,也不愿意动手...这样下去,他们就会成为大汉的蛀虫,不断的啃食大汉...若情况不是这样的,我也绝对不会跟你兄长争权。”
“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日,我只担心,我若是不在了,依你兄长的性格,迟早让外人占据了这庙堂,到时候,大汉便会迎来再一次的内战...北方有匈奴,南方有赵佗,若是大汉内乱,那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你为人勇武,若是作战,没有人是你的对手...可是,你阅历不够,这些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若是下黑手,只怕你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刘长不信,正要辩解,吕后便冷冷的说道:“若是陈平要谋反你,你有几分把握可以反杀他?!”
“我的勇武,天下无人能敌,在我的勇武面前,任何的计算都是没有用处的!”
“项羽之勇武,天下皆知,可他最后还是落到自杀身亡的下场,庆忌能徒手搏犀牛,最后死在了要离的手里,你的勇武,比起这两个人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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