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汉高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历史系之狼
很多人都误以为农家跟墨家很亲近,实际上,两者水火不容,墨家非攻,农家耕战,也只有后来主张以战争来平息战争的秦墨可能跟农家有共同话题,楚墨齐墨若是见到农家,那场面是不敢想的。
这么看下来,跟诸多学派关系都不错的,居然只有黄老,黄老跟儒家的争斗属于显学之争,是证明谁更厉害,而不是像儒农,儒法,儒墨,墨农,墨法一样有着主张上的巨大矛盾,争斗也没有那么的激烈。
董安国改变了刘长对农家所有的很多刻板印象。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上林苑,刘长让张不疑为自己驾车,自己则是手持强弓,开始了狩猎,刘长力大无穷,他所用的强弓,是尚方专门为他一个人所打造的,其他人别说拉开了,就是抬都抬不动....为了抗住弓弦的力道,弓身本事的分量也不轻。
古代重弓并非是指弓很重,而是要拉开这弓的话需要特别大的力量,刘长这弓的弓弦,也不知是从什么筋来做的,反正三四个人估计都拉不开,紧紧绷着,仿佛铁块一样,刘长将这弓弦拉开,再放出去的时候,那射击的力道有多大,是可想而知的,刘长曾做过试验,在五十步内,直接射穿了重甲。
这将刘长自己都给吓了一跳,不过想到除了自己似乎也没有人能拉开这弓,他就释怀了。
而用这强弓来狩猎,简直就不人道。
0很多勐兽,被一箭射穿,乃至射飞都是很正常的,
若是小些的猎物,刘长一箭射去,连肉都不剩下多少了,刘长的射术算不上太好,大概是力气太大,准头就下降了不少,好在这些年的狩猎也不是完全没用,刘长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射中的次数越来越多,或许这就是熟能生巧,总之,刘长这射箭的技术是愈发的老练,董安国就负责给刘长递箭失。
刘长收获了满满一大车的猎物,总算是带着董安国返回了。
走在路上,刘长也不忘了要吩咐他,“你不要只是说,回去之后,就将你方才所说的这些东西写出来,然后交给栾布,他不会为难你的...另外,如果你还有农家的同门,就是你们这个派的,可以举荐到朕这里,朕定然会重用!”
董安国急忙拜谢。
“多谢陛下!
臣告辞!”
“张左相!
臣告辞!”
送走了这厮,刘长笑呵呵的说道:“如今张相要兴农,看来这农家也能出点力,董安国的这个学派不错...你说,如果朕重用这个人,让他来成为农家的领袖,是不是会更好一些呢?”
张不疑摇着头,“这厮木讷,不善言辞,着书是可以的,可是若想要做农家的领袖,怕是不够格。”
刘长却完全不在意,“那又如何,这大汉还有什么事是朕做不到的呢?”
刘长并没有返回皇宫,反而是来到了唐王府,没过多久,栾布便也赶来了。
刘长让栾布坐在自己身边,说起了今日所遇到的官吏之事,栾布点着头,“我知道这个后生,这个后生因为较真的性子,在内史不受待见,总是得罪别人,听不懂嘲讽,我还曾劝说他,大概是因为这件事,他觉得我厌恶农家吧。”
“那你到底厌不厌恶农家?”
张不疑好奇的询问道。
栾布笑了笑,回答道:“栾布厌恶农家,可治粟内史不厌恶。”
“不过这厮还是有些东西的,这个后生,你可以稍微注意些。”
刘长吩咐道,栾布自然知道该如何去做,点了点头。
很快,季布和晁错也赶来了。
一时间,刘长的六大舍人,除却召平和贾谊,其余四人全部到齐。
刘长很久都不曾如此开心过了,众人围绕在刘长的身边,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时代,刘长这一生,最开心的时刻,当初就是年少时在长安的那段岁月,群贤,舍人,阿父,阿母,无忧无虑,每天所想的都是明天怎么玩....如今这数不清的事情,更是令人感慨那当初,当初那些追着刘长跑的人,难得有机会能重新聚集在一起。
“难得...太难得了,你们这么一围坐,寡...朕都有逃走的冲动了...”
刘长笑了起来,他又看了看舍人们。
“不过,如今我若是要跑,你们大概也是追不上的。”
随着年龄的增加,当初那些年轻的舍人们,此刻大概也跑不动了,季布已经过了半百,栾布也年过四十,而最年轻的晁错也留起了胡须...张不疑笑着说道;“当初因为要追赶陛下,栾布整日带着我们操练,臣那时日夜操练,剑法也愈发的成熟...奈何啊,臣也有十年不曾操练了...”
“当初你来的时候,我就说了,当陛下舍人,就要练武...当初你还练的不错,还能阻挡我,能跟着大王前往荆国杀人,你看看你现在...大汉哪有你这般瘦弱的国相呢?”
栾布摇着头感慨。
“后来就去了唐国,整日操劳国事,哪有时日来操练啊....”
大家闲聊了起来,吃着饭,喝着酒。
“可惜啊,召公和贾谊不在这里...贾谊那厮也是,不可一世的样子,却连个赵国都治理不好!他跟赵王,那简直就是天生一对,一样的没用,就如当初的赵幽缪王和他的宠臣后胜一样!”
栾布清了清嗓子,“陛下,后胜是齐国的....”
“啊?难怪呢,他这是为了齐国故意破坏赵国啊!”
栾布抬起头来,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是长叹了一声。
行吧,后胜就后胜吧。
“可惜啊,召公和贾谊不在。”
刘长又感慨了几句,便不再去想这些,与几个舍人吃起了酒,唯独季布不愿意同饮,这让刘长很是生气,不过,也没有过多的训斥这位太后舍人,喝的酩酊大醉,刘长大声唱起了歌,几个舍人也跟着唱了起来,鬼哭狼嚎。
“还是当初好啊,朕不该壮啊...”
“不该壮....”
“不疑,你说,你还记得我舅父家羊肉的滋味吗?”
刘长勾着张不疑的脖颈,醉醺醺的询问道。
“臣记得,很是好吃...”
“哈哈哈,朕却已经忘记了,记不起那是什么味道了!”
“你还记得周家和卢家的美人吗?”
“记得...臣记得...”
“你还记得....”
“起舞!我们许久不曾在一起起舞了!不疑!起舞...”
说着说着,刘长便醉倒了,几个舍人也差不多是这样,摇摇晃晃的,瘫倒在地上。
次日,当栾布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有些微微的疼痛,他揉着自己的额头,看了看周围,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搬进了内屋,几个舍人同样都在内屋,刘长也在这里,呼呼大睡,栾布都有些记不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内屋,刚刚出了门,就被门外的季布所吓了一跳。
季布手持剑鞘,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
栾布很是惊讶的看着他,看着季布那泛红的双眼。
“您这是...昨晚出了什么事?”
“你们都醉倒了。”
“是您将我们带进去的?您是如何抬陛下...您在这里守了一夜????”
季布严肃的说道:“院落外头虽然有甲士,可不能因为这里是长安就放松警惕,陛下可以,但是作为舍人的就不可以,长安之中,也有想要谋害陛下的奸贼,若是怠慢,我们就是死了也不能赎罪,往后,若是我不在,陛下与众人饮,需有一人清醒,你明白吗?”
“唯....”
“那你守着吧,我回去休息了。”
季布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栾布摸了摸腰间的剑鞘,随即笔直的站在了门口,警惕的看着周围。
........
几辆囚车缓缓行驶而来,这迅速引起了长安周围百姓们的注释,他们惊讶的围在道路边上,对着囚车指指点点,马韩王坐在囚车内,面色枯黄,眼里满是绝望,完全不理会外头的那些百姓。
至于同样被押解而来的王奇,此刻却瞪大了双眼,惊疑不定的看着周围。
他从辽东被送往这里,这一路上,中原大地的变化之大,让他都不敢相信了,燕赵那肥沃的耕地,往来的百姓,商贾,驰道,行人,各种不知名的机械,服饰,不过是数十年而已,怎么就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呢?
王奇当初跟着老师离开中原的时候,也算是有些名气,自认为是一个有知识的贤人,可如今,他发现自己完全变成了野人,好像从山上忽然来到了大城池,孤陋寡闻....
什么时候百姓都敢聚集起来围观囚犯了?
那些官吏们居然不去抓?难道如今没有了将阳罪??
城内怎么这么多的肆,他们怎么敢聚集在一起??
他们怎么敢聚集起来喝酒??
什么,甲士居然在劝说那两个发生了冲突的商贩?不应该直接抓起来吗??
王奇一脸茫然的进了长安城。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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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汉高祖 第444章 真国相也
徐福在出海的时候,带走了不少的东西。
除却童男童女之外,还有大量的匠人,技师等等,包括很多先进的技术,在后来,中原战乱,大量的百姓逃亡到半岛上,卫满朝鲜建立之后,三韩地区也拥有了不少的中原移民,在与这些中原移民初步进行贸易之后,倭岛上的这些人也掌握了中原的消息,战乱四起,诸国光复,再与秦国争,这让他们更加庆幸,还好自己跑得快啊。
他们似乎认定了这会是一场漫长的战役,便不再理会中原的事情。
可当周胜之登陆的时候,他们属实是被吓坏了。
黄头军的穿着是他们从来不曾见过的,那位将军穿的倒是秦国风格的甲胃,而旗帜上居然写着“汉”,这又是哪个小国?
王奇在半岛的牢狱里,了解到了这些年里所发生的事情。
诸侯国确实都复国了,燕,赵,齐,楚都在,不过,他们却不是当初的那些诸侯国,新的天子上位,取代了周室,从前是周天子,如今是汉天子,这些王奇还是能理解的,可问题是,这些年里中原的发展也太迅速了。
他本以为经过战争的破坏,很多东西失传,而掌握了大量技术的自己就是海外回归的神仙,没有想到,却变成了刚从山上跑下来的野人。
不过,这个崭新的汉室似乎并不安稳,短暂的时日里,居然就经历了三位天子。
虽然这些甲士们都说如今这位天子是因为功德盖世,从而禅让继位,可王奇心里猜测,这大概是位谋反上位的主,囚禁了自己的兄长,登上天子之位,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不过,这位谋反的天子,还真的是有本事。
当初齐国的都城人来人往,挤挤攘攘,百姓们聚集在一起嬉闹,各类的肆从早上开门到傍晚,天下人都认为这是全天下最繁华最热闹的都城。可王奇这一路走来,这大汉的每个城池,似乎都是如此,比起当初齐国最热闹的都城,也是毫不逊色。
就连这老秦地,都不再是以往的肃穆风格,难道这新王室是过去的齐人??
大汉天子在厚德殿内接见了这位俘虏。
无论是谁,在看到刘长的第一眼大概都会被吓一跳,毕竟这么高大的人,在当今天下还是非常罕见的,当初王奇跟着老师在半岛上准备航行之事的时候,曾遇到过一位大力士,擅用铁椎,比寻常人高出两个头来,如今这天子的身材,只觉得比那人还要高大一些。
不知为什么,在看到天子的第一眼,王奇心里就冒出了纣王这两个字。
他急忙大礼拜见,称陛下。
刘长也在打量着面前这个老头,他狐疑的问道:“你是徐福的弟子?”
“正是。”
“徐福还活着吗?”
“当初出海之时,我的老师在海上感染了疾病,到达岛屿之后不久就逝世了。”
“那你们修建了城池,就没有官吏和君王来治理吗?”
“我的同门师兄带领我们修建城池,并不曾称王,没有官吏,众人自己耕耘,自给自足...有作奸犯科者,由年长者进行盘问处以刑...”
王奇说起了他们那边的情况,刘长听了会,就失去了兴趣,不悦的挥了挥手,问道:“那我问你,那边岛屿的土地如何?适合耕作吗?”
王奇迟疑了片刻,说道:“东部有良田,可并不多...主要还是山岭为主...”
“那矿产如何?”
“这确实丰富...就在周将军登陆的位置上....”
刘长的脸上总算是出现了些许的笑容,听着这老头介绍着岛屿上的资源,不由得点了点头,耕地少就少点吧,有其他资源来进行弥补,倒也不错,刘长挥了挥手,就让甲士将此人带出去,就王奇即将出去的时候,刘长忽然想起了什么,勐地转过头来,询问道:“你们出海的时候,是否还带上了很多的匠人?!”
王奇一愣,赶忙说道:“是的...”
“哈哈哈...朕知道了,若是朕赦免他们无罪,你能否让他们归降?”
“若是陛下能宽恕我们,我们定然是愿意的....”
“好,那就这么办!”
“来人啊,将这厮...这老丈请去典客府休息!”
送走了这人,刘长不由得笑了起来,看着一旁的吕禄,“当初项籍那一把火,愣是将很多东西都烧失传了,当初跟随徐福出海的这些匠人,那都是秦国最优秀的官匠,不知掌握了多少我们不知道的技术呢!不说别的,就是那船只,他们的船只能在靠近岸边的海域里航行,如今我们就做不到了...比起金银,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宝物啊!”
吕禄一愣,对啊。
“原来陛下急着见他,是因为这个原因!陛下圣明啊,群臣都没有人想起这件事....”
“咳咳,是啊,朕早就想到了...你稍后就去给冯敬说,让他来安排这件事!”
“唯!
”
刘长随即拿出了笔墨,开始书写了起来,他还是在写那本关于尚方的书,按着张不疑的建议,他在这些时日里召集了大量的匠人,也不要他们说出什么道理来,就是说一说自己的经历,按着这些人的各种经历,刘长也是从中总结出了很多的道理,很多藏在脑海里的知识,稍微结合一下这些人的经历,就能被刘长用最简单的话来写出来。
比如批判质疑,创造探索,团体合作,奉献继承等等,在有了大概之后,刘长就可以随意的往里头填充自己的东西,于是乎,刘长就编造了一大堆的典故在里头,因为这件事是陈陶所要求的,因此刘长就编造了大量关于墨子的典故。
这些典故的粗糙程度,儒家看了都直摇头,虽然我们跟墨子不对付,可毕竟人家也是个大贤啊,陛下您也不必如此祸害啊!
!
比如说,为了展现批判质疑的精神,刘长的典故里就记载了墨子的弟子有了一个好的想法,而墨子认为这样做不能成功,墨子的弟子坚持自己的想法,反对墨子的想法,最后弟子成功做出了东西,墨子发现自己的错误,向他道歉的事情。
这个典故看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如果弟子发明的不是耕犁的话,如果墨子没有动手殴打弟子的话,如果弟子在质疑的时候没有骂老狗的话....
这典故怎么看都不是墨子和弟子,而是刘长和刘长啊,墨子的弟子发明耕犁??算了,可以理解,可是墨子会因为跟弟子意见不合就打他,还要将他打死吗??墨子的弟子会因为不认同墨子的想法就骂他老狗吗??
还有,为什么特么的墨子的徒弟叫鲁班啊???
刘长今天又写了一个标准,正是严格精确的分析。
没错,典故很快也就出来了:墨子想要做船,对尺寸之事只是测量出了大概,没有精准的分析,最后做出了很多的零件,开始拼凑大船的时候,方才发现,这些零件无论如何都拼凑不起来....墨子气的直骂娘。
刘长笑呵呵的将今日的典故拿给吕禄来看。
“你看,朕这进度,很快就能写完了!陈陶都不知道朕已经写了这么多,哈哈哈,很快,就能给他一个大惊喜!也算是对他这些年在尚方的功劳的奖励了!”
吕禄迅速读完了这典故,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陈陶若是看了这个,喜不喜不知道,可惊是一定会惊的。
当初浮丘伯的文章险些送走了陈陶,而陛下这些典故都够送走整个墨家了。
“陛下...您这书写的很好...可就是这些典故吧...是不是有点...”
“你觉得典故太少了?”
“不是,不是,陛下,只是您如此编排圣贤,是不是不太好??”
“子墨子乃是心怀天下的圣贤,您在典故里将他描述成这个样子...这实在是...”
吕禄抿了抿嘴,也不知该怎么说。
刘长大手一挥,完全不在意,“这有什么,你不知道吧,我的老师曾告诉我,我的祖师就喜欢这么做,用圣贤来表达自己的想法,这并非是羞辱,这是尊敬啊,你看我祖师为了表达诛杀那些冒充道德之士的小人的想法,还说孔子做了鲁国相的第一天就杀死了少什么卯...师父之前,可从来没有人说过这件事啊....完全就是没有任何记载的事情...”
“我这是继承祖师之风,怎么能说是羞辱圣贤呢?”
那您倒也也继承点好的呀?!
陛下的文化水平虽然有待加强,可是对自家学派的学问倒是很了解,虽然不记得人名,把第七天变成了第一天,可好歹知道这件事,已经很不容易了。
每当刘长说起书籍和典故上的事情,他身边的大臣们总是会认真的思索,哪怕刘长偶尔说了一些正确的典故,这些人还是要慢慢思索,这到底对不对?到最后,这些人也忘了这典故对不对了。
吕禄苦笑着说道:“即使如此,那也是编排别人,不是羞辱孔子啊...您这直接将墨子当成反面例子来用...这如何能行啊?”
“那我有什么办法?典故不用名人,谁能记得住?黄老和儒都是我的师门,不好编排,若是写韩非子他们,阿母就得生气,显学就这么几个,如今墨家最弱....”
刘长欺软怕硬的风格,吕禄还是很了解的,“可还是对圣贤不敬....”
“哈哈哈,这就是你的问题了!”
“我现在所做的,是在振兴墨家,为科研找出道路来,这跟当初墨子的想法难道不是一样的吗?若是墨子知道了我做的事情,他定然会哈哈大笑,说不定还会帮着我来写呢!
”
“我倒是觉得,若是他知道了,说不定就跟您的典故里所写的一样,真的要打人了...”
“你这才是羞辱圣贤啊!”
刘长不屑的摇着头,也不顾吕禄的建议,继续书写了起来。
就在刘长刚写完没多久,张苍出现在了厚德殿里。
张苍还是那白白胖胖的样子,只是看起来严肃了一些,没有了以往的和气,刘长笑呵呵的接见了他,又令吕禄拿出了好吃的,将吃的堆放在了张苍的面前,如今对刘长来说,老师就是全天下最珍贵的宝贝,比那一万个金银之矿还要珍贵。
张苍本来是要说事的,看着面前的肉,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老师,不急,不急,边吃边说!”
“当以国事为重,国事之前,像这类的事情,不必那么讲究!把那染杯给我拿一下...放豉酱的那个....”
张苍有滋有味的品尝了几口,又说道:“臣在统计各地情况的时候,发现了大汉各地粮食物价的极度不平衡,有很多商贾凭借这一点发了大财,家财万贯,这些人的名单我已经禀告给河西相了,可问题不是这个,问题是这粮价,若是价格若是不能均衡,那是要出大问题的...那个胡饼你还吃吗?”
刘长赶忙将胡饼放在了张苍的面前。
张苍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他简直就是吃饭的专家,别人吃胡饼那都是干吃,可张苍不同,他对不同的食物,有着不同的吃法,在吃胡饼的时候,他喜欢沾一下羊肉汤,再配合着花椒一同食用,再寻常的东西,张苍都吃的让别人流口水...
“如今连年的丰收,粮价在部分地区已经达到了一石五钱,农人少利...我曾读到过,当初的魏国的李悝推行平籴法,来平衡粮食的价格,这粮食的价格啊,不能太低贱,否则就会谷贱伤农,当然,也不能太贵,若是太贵了,那就是谷贵伤民!”
“因此,臣决定,在各地设立常平仓,效彷李悝的办法,谷贱时增其贾而籴,以利农,谷贵时减贾而粜,以利民...陛下以为呢?”
刘长此刻满脸堆笑。
“老师说的对!自然是按着您所说的来操办!”
“就听您的!”
“来,老师,您再吃些肉....”
张苍吃的并不多,他吃饭跟刘长吃饭是不一样的,虽然跟他们吃饭的人都很有食欲,刘长吃饭那是狼吞虎咽的,别人看着他吃饭的样子,食欲顿时也就上来了,可张苍吃饭是注重享受,吃的慢,少,可很精致,他活得也很精致,办事同样如此。
“老师,那个董安国的事...您听说了吗?”
张苍点了点头,“农家之人,还不错,他的奏章我看过了,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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