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汉高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历史系之狼
都尉将这些人都带走了,刘戊和他们很快又被放了出来,因为他们的恐吓,刘戊也不敢居住在外城了,他决定搬去内城居住。
刘戊被打的遍体鳞伤,前来的太医忍不住的摇着头,严肃的说道:“太子,你若是再这么胡闹下去,怕是要出大事,你这身体可扛不住了,人要有点分寸!
”
刘戊尖叫道:“你知道我阿父啊~~~”
刘戊委屈的躺在床榻上,心里满是惧怕,那几个家伙说的还在他的耳边,刘安,大汉太子...若是他回来了,刘戊不由得颤抖了起来,“不行,我得走!等我伤势稍微好,我就回楚国去,这长安,简直无法无天啊...纨绔子弟,都是些纨绔子弟!
以权欺人!”
不知为何,当近侍来为他涂药的时候,他再也没有平日里的戾气了,乖巧了许多。
这一天,刘戊身体又好了不少,在几个近侍的陪同下,准备转一转长安,他的车刚离开了府邸,就被一伙人给拦下来了。
此刻,有了上次的经验,刘戊也不再那么的横。
“诸君,有何事?”
“你就是刘戊??”
“我...我是楚太子刘戊,不知各位有什么事呢?”
“入你母的,找的就是你!
!”
那几个人大叫着,朝着他冲了过来,没等刘戊反应过来,就被这伙人揪下了马车,一顿暴打,周围的那些行人匆忙逃离,十几个恶少年拳打脚踢,觉得累了,便将他绑在马车上,想要拖死他,就在这个时候,甲士们姗姗来迟。
都尉觉得自己要气死了,这件事吧,廷尉不愿意参与,据说是有人给他们施压,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能给张释之施压,而自己的顶头上司,王恬启也不愿意参与,就让自己来操办。
可这叫刘戊的怎么这么不老实呢??为什么总是要惹事呢?!
不过,这可是内城啊,那些诸多侯爷们的儿子都已经被警告过了,他们的阿父也保证不放他们出来,这又是哪里来的人敢来殴打一个太子呢?当都尉赶到的时候,楚太子已经被打成了死狗,有气无力的,看到都尉,他仿佛看到了救星,眼泪横流,“救命啊!
都尉!
仲父!
救命啊!
这些人要杀了我!
”
看着那些被甲士们包围起来的恶少,都尉皱着眉头,认真的打量着。
嗯,这些人不是那些侯子,不是当初跟着太子在城内胡闹的那一批人,这就好办了。
“呵..来人啊!”
为首那人咧嘴笑了起来,“都尉,我姓吕!”
其余众人纷纷叫道:“我也姓吕!”
“我姓吕!
”
看着面前这十余个姓吕的,都尉抿了抿嘴,他当然知道,在长安脚下姓吕的恶少是什么来历,看到都尉迟疑的样子,刘戊也是懵了,“姓吕又如何?抓他们啊!我姓刘!我阿父是楚王啊!
”
都尉黑着脸,在脑海里迟疑了许久,方才说道:“来人啊,皇亲互殴!全部带走!
”
“互殴..我互你个...”
刘戊再次被带走,而那几个吕姓完全不在意,骂道:“等着吧!等建成侯和舞阳侯回来!
非剥了你的皮!你个犬入的!”
当刘戊再次被放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敢外出了,在甲士们的簇拥下回了内城,他想回皇宫,可想起那个想杀了他的家伙,却又不敢回去,再三商谈,最后是住在了皇宫之旁的府邸,这里距离皇宫很近,巡逻的甲士很多,在这里,他是能安心养病的。
刘戊这次被打的体无完肤,就是那个最宠爱他的阿母见到他,也未必就能认得出来。
牙齿被打掉了好几颗,眼眶完全肿了起来,神色满是淤青。
太医们皱着眉头,完全不愿意给他多说什么了。
顽劣!顽劣至极!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顽劣的人,先是跟代王互殴,然后是跟侯子们,现在又跟吕家那帮子人,简直无法无天!这样的恶人,根本无法改变了!
可刘戊却哭着哀求了起来。
“求你们了,告诉皇后一声,送我回去吧!我要回楚国!阿母~~~”
“我要回楚国!求你们了!
”
可无论刘戊如何哀求,这几个太医都没有理会,只是上好了药,也没有再叮嘱什么,就匆匆离开了,独自躺在床榻上,刘戊的眼里满是绝望,这长安是个什么鬼地方啊,权贵纨绔,四处逞凶,那些官吏也不敢抓,何等的恶劣,还是我楚国好啊,没有这么多的恶人,这长安,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那些权贵的子嗣们随意殴打别人,最后还都是互殴??
怎么会如此的不公平呢?
那些官员们为什么不能秉公办事呢?
长安难道就容不下好人吗?
刘戊思索了许久,近侍们发现,这厮不再骂人了,性格也变得有些怯弱,跟他们说话时,都不再有以往的那种硬气,当然,近侍们倒也不在意这个,反正等到陛下回来,他们应该也就不必继续服侍这厮了。
刘戊整日都在府内不出门,甚至不许任何人开门,就怕听到那敲门声。
这一天,他正在府邸内读着书,周围便出现了一群人。
刘戊眼里满是惊恐,他周围这些人,各个都穿着儒袍,戴着儒冠,因为他大父的原因,刘戊也接触过很多的儒家,他的老师也是儒家的,他惊恐的看着这些人,想要逃离,可周围都被他们围住了。
为首的那位笑呵呵的询问道:“敢问可是楚太子?”
刘戊摇着头,“不是,我不是。”
“您又何必说谎呢?我们都认识楚王,您与楚王相貌相似,怎么就不是楚王之子呢?”
刘戊一愣,认识我阿父?难道是友军?
“你们认识我阿父?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认识,我们是逾墙而入..敲门无人应答。”
“我...我就是楚太子刘戊,你们不要打我!”
刘戊抱着头,已经有了阴影。
为首的人摇着头,“我们都是熟读经典的,岂能打人呢?”
他说着,缓缓拔出了佩剑,对左右说道:“就是他了,杀了他!
”
刘戊大惊,勐地跳了出去,几乎那一刻,对方的剑划过了他的衣袖,直接将他的衣袖撕开,连着手臂上都出现了一条血痕,流出血来,刘戊吓得鬼哭狼嚎,连滚带爬,却有一人急忙拦住其余人,“师兄弟们!且慢!
”
“刘嘉!你要拦着我们吗?”
“不是,若是你们动手杀了他,怕是要诛族,还是让我来吧!”
那位年轻人说着,便率先冲了上去,其余几个人也相继上前,那些近侍也不敢看戏了,急忙上前阻拦,刘戊在院落里不断的跑,他知道,这些人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的,就在这个时候,巡逻的甲士终于冲了进来,包围了那些儒生们。
这是都尉第三次来刘戊这里,他的脸已经黑的发紫,不只是刘戊想要离开长安,都尉此刻也想要离开长安,要不就去西庭?听说那边招人,自己去了都能当九卿...这里的事情啊,当真是难以处置啊,不过,这次又是谁呢?
不行,不能再这样纵容了,无论是谁,都必须要严厉处置!
都尉心里想着,走进来,就看到了那些儒生。
刘戊擦拭着眼泪,嚎啕大哭,这位不秉公执法的都尉终于来了。
都尉打量着面前的儒生们,冷冷的询问道:“杀人?”
“你们姓吕?”
“不。”
“曹?”
“不。”
都尉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办了,他正要下令,为首者认真的说道:“我们都是太学生!乃浮丘公的再传徒孙,来这里,是为了给师叔复仇,清理门户!这厮同为浮丘公之徒孙,却多行恶,师祖常常叹息,无能为力,我们得帮着清理门户,绝对不能让这厮玷污了学派!”
“对!
不能让他玷污了楚王的威名!
”
太学生们狂热的叫了起来。
都尉的牙更疼了,太学生啊,这东西更难招惹了,抓了一个,一群人出来闹事,要不抓为首的交差??
他看着为首那人,“你是何人?!”
“学生孔武,孔子十世孙!申公之弟子也!”
都尉急忙看向了他的左侧,“学生孟之后!孟子五世孙,计相之子也!”
都尉看向了右侧,“学生营陵侯刘嘉。”
都尉抿了抿嘴,“来人啊,太学生互殴!都给我带走!
!”
刘戊只是抱着头痛哭,他已经麻木了。
都尉却咬着牙,乃公明日就去西庭国!去你大父的差事!劳资不干了!
家父汉高祖 第491章 皇帝来了
当刘长远远的望见自家长安那雄伟城墙的时候,脸上不由得出现了笑容。
皇帝回都的消息早已传开,百官浩浩荡荡的出来迎接,阵势极大,各色的仪仗队,其规模是刘邦时期的四倍,没办法,自家皇帝是个好面子的主,讲的就是一个排场,如今的仪仗规模是由张不疑来亲自拟定的,也算得上是前所未有了,秦始皇帝的仪仗队在这面前都像是野人郊游。
城墙上的甲士们异常的多,各处都悬挂着旗帜,随风飘扬。
数百位来自乐府的乐师们拿着各色的乐器,有数百位各种装扮的舞者也做好了准备,认真看去,这些乐器几乎包括了如今大汉所占有土地上的所有乐器,至于舞蹈也是如此,有楚国风的面具风,有秦风的短剑舞,有齐风的袖舞,各种各样,看的人眼花缭乱。
皇帝骑着高大的白色骏马,缓缓前来。
乐师们开始了弹奏,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用这么多的乐器来编出曲的,编钟沉稳的鸣叫,编磬清脆的长鸣,建鼓沉闷的嘶吼,竽,笙,箛同时吹响,作为伴奏,有乐师时不时以瑟,琴,筝作为附和...各种各样的乐器,连绵不绝,震耳欲聋。
舞者们开始起舞,各色风格截然不同的舞蹈同时跳起,四个楚人带着面具,在最前头伸出手来,随着节拍僵硬的朝前迈步,随着他们的迈步,悬挂在他们身上的首饰也发出阵阵的响声,他们一颤一颤的,而两侧是两个唐人,正在表演刀盾舞,这种融合了月氏特色的舞蹈,就是两人跳起来用刀盾互相砍击,做出厮杀的样子来,随着节奏起跳,倒也别有风韵。
看着这隆重的场面,骑着高头大马的长老爷脸上满是温煦的笑容。
群臣之中,唯独申屠嘉,看着这浩大的场面,脸色无奈,暗自摇着头。
“陛下!
!”
三公九卿及群臣纷纷行礼拜见,刘长大笑着,下了马,走上前。
“请起!”
刘长亲自扶起了张苍,其余大臣随即逐一起身,刘长大笑着,拉着张苍的手,朝着城内走去,从乐师中间穿过,刘长还在打量着卖力演奏的群臣,询问道:“这都是您安排的?”
张不疑连忙上前,“陛下!
乃是我所安排的!
”
“何以如此铺张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砍了身毒诸王的脑袋呢!”
张不疑大声说道:“陛下巡查西域!清查奸贼,鼓励贤才,驱赶野兽,震慑贼寇,所到之处,吏治清明,百姓安宁,贼寇俯首,百业兴旺,如此赫赫功劳,怎么可以不彰显呢?!”
“哈哈哈,你说的很好!”
三公跟随在刘长的身边,刘长也不急着询问国内大小事,实际上,早在皇帝来到河西的时候,刘章就已经派人告知了国内的大小事,庙堂的直接控制范围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在河西地就能通过绣衣来查清国内的大事,例如农桑,吏治,水利等大事。刘长这次出行,国内并没有出现什么大事,只是有几个不长眼的因为触犯张苍而被下狱了而已。
这在大汉是正常操作,因为侯太多,大汉每年都要惩治一些犯法的,除其爵。
在群臣的簇拥下,刘长一路返回了皇宫,这才让群臣各自回去,等待朝议。
进了皇宫,刘长迫不及待的朝着椒房殿走去。
“姈?姈!”
刘长大叫着走进了殿内,曹姝正在跟雍娥说着什么,两人见到皇帝,都是急忙起身,刘长的眼神却迅速凝聚在了“婴儿床”上的刘姈身上,笑呵呵的走了上去,弯下腰,抱起了女儿,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轻轻摇晃了起来。
“阿父回来啦!”
曹姝和雍娥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刘长抱着女儿,看向了她们,“无恙否?”
“无恙...陛下不是刚回来吗...怎么没有前往长乐宫拜见太后?”
“哎,不急,先见完女儿再说!”
曹姝顿时皱起了眉头,“您回来就该去拜见太后的,怎么可以无礼呢?!请您现在就去长乐宫!”
刘长依依不舍的将女儿递给了曹姝,“等着啊,我等会就回来!”
刘长风一样的飞了出去,雍娥摇着头,看向了一旁的曹姝,“安他们几个竖子,将来也不会这样忘了我们吧?”
......
“阿母~~~~”
熟悉的吼声,吕后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又迅速消失。
当刘长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吕后那严肃的面孔,刘长丝毫不惧,大大咧咧的走到了吕后的身边,直接坐下来,整个人都几乎贴在阿母的手臂上,吕后已经很年迈了,浑身瘦小,而刘长正值壮年,犹如一头大熊,这场景,就好像是一头巨熊正在给一只兔子撒娇一样,怎么看都觉得诡异,刘长那粗壮的胳膊都几乎跟吕后的腰一样了。
“我可太想您了...阿母,您不知道,我这次去西域,可是干了好大一件事,我制定了一个对身毒的战略,就叫蚕食战略,这个战略是我经过观察西域的情况和身毒的情况后所制定的,我的老师听了,都忍不住的夸我,说在战略这方面,他已不如我...”
就在刘长使劲吹嘘的时候,吕后却只是板着脸。
“刘长。”
听到这称呼,刘长顿觉不妙。
“你是怎么给我说的?你去哪里?”
“安陵....”
“那你去了哪里??”
“阿母,我就是去了安陵,看完之后,我就想要回去,都怪吕禄那厮,非说机会难得,来都来了,就去看看前线的将士们,鼓励他们的士气什么的....”
这种鬼话,能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吕后,吕后实在是太了解这竖子了。
“长安,长安...长不在,安也不在...这还算是什么长安啊。”
吕后说着,看向坐在身边的儿子,她没有过多的训斥,只是平静的吩咐道:“往后,不要再走那么远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奢求的了,只望灵柩是你抬着的.....”
那一刻,刘长浑身一颤,他也没有再狡辩,伸出手来,紧紧握住了阿母的手,在他微微颤抖的手里,吕后能感受到他的恐惧。
吕后已经活了很久了,她见证了秦国的灭亡和大汉的强盛,她并不害怕死亡。
她唯一害怕的,就是这个儿子。
她不知道,当自己死去的时候,这个儿子会伤心成什么样子,是否会从此崩溃,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再见到儿子。
“来人啊,拿些饭菜来。”
很快,刘长的面前就摆满了各类的饭菜,“吃吧。”
吕后轻抚着儿子的手臂,刘长低下头来,狼吞虎咽。
刘长迅速吃光了面前的饭菜,咧嘴笑了起来,“还是阿母这里的饭菜最好吃啊,我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都瘦了...”
他说着,用衣袖擦了擦嘴。
“刘长!
!”
.....
厚德殿内,孩子们围绕在刘长的身边,曹姝,雍娥,樊卿她们也很开心,坐在刘长的前方,刘勃乖巧的站在阿父的身边,任由刘长笑呵呵的捏着他的脸,刘赐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刘长的脖子上,正在拽着刘长的头发费力的往他头顶上爬着,刘良则是坐在阿父的怀里,继续吃着手。
“学业如何啊?”
“阿父,已经读完了论语。”
“啊??这么快??”
刘长说着,又生气的伸出手来,将拽着自己头发的竖子给抓了下来,放在一边,又询问道:“有跟着浮丘公去听其他大家们的课吗?跟那些太学生相处的如何啊?”
“有,太学生们与我很是亲近,常常来往,偶尔遇到不理解的,我就去询问他们,他们也很高兴能为我解惑...”
刘勃乖巧的回答着。
刘勃的眼神里却有些惧怕,躲闪,刘长眯了眯双眼。
随即看向了曹姝。
“怎么了?有人欺负他吗?”
曹姝还没有开口,樊卿就忍不住说道:“是啊!太上皇回来了!还带回了楚王家的一个崽子,这太子当真可恶,想要偷雍娥的首饰,又欺辱刘赐和刘勃,被我们赶出皇宫去了。”
刘长脸色顿时就黑了,“来人啊!
”
曹姝瞪了一眼樊卿,急忙说道:“勃打伤了他,勃和赐都没有什么事,反而是楚太子躺在床榻上,待了许久,毕竟是楚元王之孙,陛下还是不要跟这半大的孩子计较...若是伤了他的性命,如何给楚王交代呢?楚王向来敬重陛下...”
曹姝详细的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刘长有些惊讶的打量着刘勃,“你真的给了他一桉?”
刘勃害怕极了,急忙解释道;“阿父,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看到弟弟倒下了,心里愤怒...”
“哈哈哈哈,这算得上什么呢?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比你要恶劣多了,不能欺辱那些百姓,可这些纨绔啊,打便是了...被欺到头上还不打,那就不是朕的儿子了!”
刘长说着,又不耐烦的将不知何时爬到了自己肩膀上,正拽着自己头发的刘赐给抓了下来,放在了一边。
“为了家人,你能出手,这是好事,是值得奖赏的行为!”
“往后,谁再敢伤你的家人,你便直接动手,不然白长了你这个力气!”
刘长伸出手,捅了捅刘勃的胸口。
随即,他看着曹姝,冷笑着说道;“刘戊这竖子,看来还是得朕亲自来教导他一番!”
“陛下!”
“你放心吧,朕自有分寸!”
“晚上有家宴,你们都不要忘记了。”
就在几个美人离开的时候,刘盈却激动的走进了厚德殿,走进了厚德殿,刘长眼前一亮,“二哥!
”
“哈哈哈,长弟!
!”
兄弟两人见面,神色都很是激动,刘盈给了刘长一个拥抱,随即打量着他,赞许的说道:“我长弟真壮士也!”
随即,他又抬起头来,看着刘长的头顶。
“你干嘛要把赐顶在头上呢?”
“嗯???”
刘长这才意识到,刘赐那竖子正挂在他的头上,小手死死拽着刘长的冠,双腿乱蹬。
刘长抓下这个竖子,这竖子就在刘长的手里乱蹬了起来。
“阿父!
我好高啊!
”
刘长黑着脸,这次回来之后,双胞胎都长大了不少,刘良还好,就是这个竖子,有些太...欠打了。
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顽劣的孩子,整个长安,还从来不曾有人敢揪自己的头发,这竖子才多大啊,不行,必须要好好管教,否则等他再长大几岁,到刘勃这个年纪,哪里还有他的宁日,不得天天折腾自己吗?
而这竖子被刘长这个拽在空中也不老实,浑身都在乱动。
“迟早把你这个竖子给封到石头城去!”
刘长骂着,将他放在了地上,这才拉着刘盈坐了下来。
兄弟两人也许久不曾见面,有着很多的话要说。
“哈哈哈,你是何时来的?我还以为你还要多转几圈呢!”
“我回来也不久...”
刘盈说起了各地的情况,说起了兄弟们的那些趣闻,如今刘肥不在,刘盈就成为了兄弟们里年纪最大的,而其他弟弟又比他年少很多,因此,刘盈在某些时候,就代替了阿父的角色,说起那些“儿子”们,刘盈的脸上满是自豪。
这些诸侯治理的很不错,就连低调的长沙国,都是相当了得。
当然,对诸侯国的情况,刘长是比刘盈要更加了解的,毕竟,中原地区的这些诸侯王们,还处于御史,绣衣,国相三体所构成的监督圈内,这倒不是刘长信不过自家兄弟,这只是大汉的制度而已,是刘长留给后人的东西,如今很多诸侯国,其实在刘长这里跟郡县没有什么区别了,国相跟郡守一样,每年都要给庙堂汇报情况,庙堂能直接委派官吏。
刘长所在意的,当然是兄弟们的情况。
从刘盈口中得知兄弟们都过的不错,刘长便很是开心了。
说着说着,话题转移到了楚王的身上。
刘盈长叹了一声,“这个太子刘戊啊,实在顽劣啊,刚到皇宫里,跟刘勃互殴,随即放在外城,又跟诸多侯子们互殴,放在内城,跟诸吕互殴,为了让他不惹事,王恬启特意将他安排在皇宫附近,谁知道,他又跟太学生们互殴,规模很大,屡教不改,太医都直摇头...”
听着刘盈的话,刘长眼前一亮。
“我还以为这厮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没有想到,还屡次跟诸多权贵互殴,看来,这个竖子倒是颇为豪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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