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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汉高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历史系之狼
陈平完全没有插嘴的机会,只是听着太尉喋喋不休的抱怨,韩信最后才忿怒的指着自己的地面,「就只有这里的泥土还没有被他挖走!!!」
陈平忽然长叹了一声,「说起来,我家里当初也有二十余家禽啊…他每次来,都抓我的家禽说是礼物,还都自己吃掉,我刚吃一口就没了…后来开始拔我家的菜,我看您的菜长得也不错,最好还是小心,您这院墙太矮了,可拦不住他啊。」
「这还不是最恶劣的,你不知道,这厮还四处败坏我的名声,他那惨不忍睹的兵法,居然四处说是我教的,我哪里会用他那样低劣的兵法?他还多次说自己曾击败了我,生擒了我,这也就算了,可他非要说西域的战事是因为他来教我,我才侥幸成功,这我就不能忍了!!「
「是啊,是啊,自从这竖子长大之后,我就受尽了群臣的敌视,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要赖在我的身上,先前陇西地动,群臣里都有人说这是因为我的缘故…我何德何能啊,大汉的恶事这么多,难道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嘛?!「
两位老臣忽然找到了共同点,开始大声的讨伐这位不仁义的竖子,越说越开心,两人甚至还吃了几盏酒,两人在这之前从未一同吃过酒,这是第一次。
从前那些小恩怨,此刻仿佛也不复存在,冰释前嫌。
再没有什么朋友的两个人,在这诺大的长安城里
,似乎是很孤独的。
韩信有些回忆般的说道:「我一直都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人来看望我…这些年里,你是第一个来看望我的。「
「我有位好友,前不久也逝世了…如今也没有来拜访我的朋友了,若是君侯有时日,也可以来我的府上。」
」无论是在我的府邸,还是在你的府邸,都容易遇到那竖子,倒不如我们以后找个空地来坐,远离那竖子!「
两人笑骂着,实际上,也只有那个竖子,会不间断的来拜访他们两个人,虽然总是让他们很生气,却已经是唯一的「客人」了。
陈平在酒足饭饱之后,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事成矣,百乘国王不久后就要来长安拜见陛下了,他将会是第一个亲自来拜见皇帝的身毒王,我已经派人跟冯敬联系了,孔雀王必定会坐不住,就等着他也来拜见,往后就能掀起来长安拜见皇帝的先河,大汉就能加强对身毒的影响…我想了很多,最主要的办法还是从这些贵族开始加强影响,要让他们以汉话为荣,以汉服为荣,以大汉的商品为荣…以上带下…」
陈平说起了自己的计划,「身毒人有着共同的敌人,大夏…大夏如今全面遭受着来自匈奴的威胁,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大汉取得联系…以孔雀来威胁百乘,以大夏来威胁孔雀,以匈奴来威胁大夏,至于匈奴人,他们已经被吓破胆了,完全不必去威胁,只要打出您的旗帜来,他们就会疯狂的逃窜…」
韩信很是赞许的看着陈平,为他倒了酒,「这方面,还是得您来啊…冯敬这个人没有什么能力,可若是有您来教导,那身毒的事情,我就完全不必担心了。」
「往后的政策,我都已经写好了,君侯可以收起来…五年内,可以按着这个谋划来办事…」
陈平将自己所写好的东西递给了韩信。
韩信一愣,却迟迟没有接过来,他倔强的说道∶「这些事情,不是我所擅长的,您自己来指导冯敬便是,冯敬这个人,曾经是我的手下败将,我不屑于跟此人同伍!!!「
陈平苦笑着,「君侯啊…我的情况您自己知道..怕是扛不了那么久啊。」
「那竖子养了几百个太医,就没有一个能治好你的?你不必如此灰心,那竖子特意设立了医学,又召集了那么多的大医,有什么是不能治的?」
两人正在交谈,那位老隶臣再次赶来,低声说道;「大王,又有客人…」
韩信和陈平迅速警惕,「那个竖子?!」
「是大王的公子。」
「潆?」
韩信一愣,顿时皱起了眉头,陈平有些惊讶的看着韩信的脸色变化,很快,就有一个年轻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陈平从未见过这个年轻人,但是一眼就看出,这是韩信的亲生儿子,因为两人的模样极为相似,那脸几乎就是韩信模样的复刻,一模一样,只是,跟赵王如意一样,徒有其表,因为这人的神色非常的慌乱,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惧怕,畏畏缩缩的看着两位长辈。
韩信当即大怒,「还不拜见曲逆侯?!」
韩潆急忙朝着陈平大拜,陈平点了点头,然后起了身,「既然是君侯与嫡子团聚,那我也不打扰了,改日,我们找一个好地方,一同吃饭…」
韩信也没有拦着他,反而是将陈平送出了门,这是他第一次亲自送客人离开,这是长都不曾有的待遇,当韩信回来的时候,韩潆还是有些惊惧,急忙行礼大拜,韩信挥了挥手,就坐在了原地,抬起头来,打量着他。
「没有我的命令,你也敢回来看望我了?」
韩潆连忙解释道:「阿父,不是的,我这次是有要事来的,我要成家了,这成家之事不能自作主张,必须要跟您来商谈,故而我才前来的
…」
他慌乱的解释着,却没有注意到韩信眼眸里的一丝失望,韩信点点头,「你要成家了?跟什么人?」
「是一户好人家,唐国人,虽然官位低下,但是家教甚严…」
韩潆说着,就是不肯坐下来,直到韩信示意他坐下,他才正儿八经的坐在了韩信的面前,低着头,时刻保持自己的礼仪,韩信听着他的话,听了片刻,也就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兴趣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要成家,那就成家吧,我准许了。」
「多谢阿父!!」
韩潆开心的说着,他急忙起身,挥了挥手,很快就有人带着东西走了进来,有很多很多,韩信看着这些东西,再次皱起眉头,不悦的说道∶「这又是什么?」
「阿父,这都是我给您带来的礼物,都是最好看的衣裳,来,您试试,合不合体?」
「你这竖子…」
韩信嘴里骂着,却又伸出手拿起了那衣裳,往自己的身上披,好在,这衣裳还是很合适的,韩信这些年里的体型似乎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韩信穿上了新衣裳,韩潆送来的这套衣裳,是那么的豪华,用工很仔细,带着明显的楚国风格,韩信本就威武,穿上这楚国风格的衣裳,更是威武霸气,瞬间就从一个「颓废大叔「变成风流楚人的模样,有着莫名的魅力,很是好看。
韩信的脸色好了很多,「你这竖子,花钱弄这些做什么呢?何必带这么多的衣裳?我一个人岂能穿的完?「
韩潆忽然说道∶「阿父,是这样的,礼说儿子成年之后,一天要三次来拜访父母,询问父母的情况,父母年过五十,就要亲自端着饭菜来服侍他们,每周都要给他们做一套合适的衣裳来躲避风雨…我这十余年里,也只拜见了您七八次,原先家里贫苦,不曾做到这一点,因此,我特意做了这么多衣裳,是为礼也。」
韩信脸上那清淡的笑容就在这一瞬间里凝固。
他开始脱下自己的衣裳,韩潆什么也没有察觉,只是认真的说道∶「合身就好,这些衣裳都是这个尺寸的,您都可以穿的上,来人啊,把这些衣裳都给存进去...「
韩信板着脸,坐在了原地,韩潆又说道∶「阿父,既然您已经准许我成家,那我便回去成家了…等到孩子出生,我会按着…」
「不必,等我死了再带着孩子来见我吧。」
「我还有事,不送。」
韩信起身,转身就离开了这里,韩潆则是规规矩矩的朝着韩信的方向几次大拜,又大声的请求韩信一定要吃好饭,睡好觉,照顾好自己,明明是一些关心父母的话,他却说的异常尴尬,每一句都仿佛在高歌,带着特有的腔调,倒是很符合礼法上的规定,只是,似乎不太符合韩信的口味。
「滚!!!」
随着内屋传来韩信的怒吼,韩潆赶忙停止了这「高歌「,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就如他急匆匆的到来。
韩信坐在内屋,脸色恶劣到了极点,他看向了一旁那堆积起来的衣裳,不屑的将其推开,随后走到了一处木箱前,打开了箱子,就看到里头那些冠…这些冠,各个都是那么的可笑,有的是楚冠,有的是齐冠,有的是赵冠,模样不同,做工粗造,这东西拿到路边,就是白送,都没有人会要,可韩信却将他们都收集了起来,因为这些都是他的弟子亲手给他做的…
「师父!!!!」
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大叫,韩信大惊,手忙脚乱的将冠藏起来。
片刻之间,大门被打开,那竖子人高马大的站在门口,手里还抓着一大捆的新鲜刚出土的蔬菜。
「师父,听闻我那兄弟来了,我这特意带了礼物,得给你们看我这手艺…「
「我打死你个竖子!!!」





家父汉高祖 第571章 虎父竖子
刘长毫无仪态的蹲在韩信面前,地面是刚刚熄灭的余烬,以及一个刚被挖出来的新坑。
韩信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韩潆也是低着头重新坐在了一旁,韩潆本来都是已经到了城门口,要离开的,只是因为刘长下令,吕产就将他又送回了这里,按着刘长的话来说,怎么也得跟自己吃上一顿饭再走,韩潆这个人,跟他阿父的性格是截然相反的,面对皇帝的命令,他不敢有半点抗拒,甚至在看到刘长的时候,吓得赶忙行跪拜叩首大礼,刘长将他抓着,不许他行大礼,要以兄弟处之。
搂着他的肩膀,就拉着他坐下来。
韩信一言不发,韩潆吓得够呛,臣不过一个县丞,哪里敢跟陛下称兄道弟呢?
刘长在韩信府里挖出了一个坑,又生了火,在甲士的帮忙下,清洗了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鸡,「这玩意吧,就叫叫花鸡,是朕亲自发明出来的美食,用这菜叶一裹,再往这里一埋,等挖出来的时候,那叫一个香啊,这玩意,目前也只有我阿母才吃过,你们算是第二个享用的…「
听到皇帝的讲述,韩潆摆出一副非常认真聆听的模样,时不时点着头,脸上满是奉承和讨好,显得很生硬。
至于韩信,只是冷笑着,「对,我这府邸也就剩下这泥土,你还不曾祸祸,这下可好了,连这泥土都被你挖了,现在我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这府邸现在就是有贼寇进来了也得哭着施舍点东西再走…」
听到阿父对皇帝如此不客气,韩潆的脸都被吓得惨白,急忙哆唆着说道∶「陛下,臣的阿父并非是这个意思,请您勿要…」
刘长却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无碍,朕为人大度,从来是不在意这些的…」
韩信的眼角跳了跳,刘长便稍微走远了几步,然后说道;「师父啊,你可不知道,为了这三只鸡,朕可没少忙活,那曲逆侯也是整日不做正事,我去他家里拜访他,家里居然没人,这老头最近也是整日外出,找不着人,也不知去找了那个好头…我实在没办法,就去拜访了一下傅清,好在他家里还是有人的…」
韩信的脸色一黑,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忍住了。
很快,三只焦黑的散发着浓浓烧焦味的鸡出土,韩潆看着这黑色的鸡肉,几次想要开口奉承,最后也只是抿着嘴,说不出话来,刘长也有些尴尬,他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鸡,这不对啊,前几次不都成功了嘛?怎么这次就烧焦了呢?
韩信冷冷的说道:「你这手艺不错啊,先是抄了我的家,现在这又是准备毒死我?」
「咳咳…师父啊,我上次是没有这个问题的,这肯定是这泥土…哦,是这几只鸡有问题!傅清这厮想来与朕过不去,这肯定是他特意拿了几只容易烧焦的鸡来糊弄朕!朕回去就削他的爵!!」
韩信倒也不挑剔,还是找出了可食用的部分来吃,加上刘长所带来的那些调料,口感倒也不错,刘长倒是不在乎那烧焦的部分,直接就大口吃了起来,韩潆也跟着他们小心翼翼的吃着,不敢多说什么。
「潆弟啊,我听闻你原先在军中任职,怎么又当了县丞?」
「回陛下,乃是唐国张相所安排…臣才疏学浅,不堪大任…「
「何必如此客气呢,你就叫我一声兄长就好了,在这里是没有什么君臣的,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你也不必如此紧张嘛。」
刘长让甲士们拿来了酒水,三人一同吃了肉,喝了酒,韩潆的酒量不是很好,可是皇帝所赐,他不敢拒,三人一同享用之后,韩信也不理会这两个竖子,转身进了内屋,外头也就剩下了刘长和韩潆两个人,刘长直接扯开了自己的衣领,箕坐在了韩潆的面前,满脸的享受,韩潆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刘长笑了笑,「这么坐是最舒服的,你也试试?「
韩潆连忙摇着头。
「我看你跟师父不怎么说话啊…」
或许是刘长表现的很随意,又或许是韩潆吃了不少酒,他已经没有方才那么的拘束了,他苦笑着说道;「自幼不得阿父之爱,是我不成才,辜负了阿父,故而阿父不愿意与我多说什么…」
」我看你的样子,倒是想起了我的二哥,他跟你很像…可又有些不同,我二哥吧,是个好人,自幼就被我阿父阿母严厉的要求,最后也是跟你这样,若是我不在,他都不怎么跟阿母说话。」
当话题谈论到阿母的时候,韩潆的眼里忽然冒起了光芒,脸上出现了浅浅的笑容,」我阿母不一样,她是很爱我的…年幼时,阿父每次打我,她都会护着我,不许阿父打…」
」那是真不错,我阿母向来是跟着阿父一块儿打我的。」
「可是我阿母已经不在了,阿父离开楚国的时候,她就病逝了…」
刘长沉默了片刻,「随后你就去了唐国?」
「不,在楚国待了一段时日,然后去了唐国,也没有什么人愿意跟我做朋友,那些人都很害怕我,也没有人跟我说话…等我长大了,他们就要我打兵打仗,可是我不会带兵打仗,他们也不相信,非说我一定可以…我读过很多书,我懂得治理政务,所以后来,张相就让我去当了县丞,让我治理地方…」
韩潆忽然说起了自己的经历,当初韩信谋反的时候,韩潆还不到五岁,他遭遇了阿父的被抓,阿母的逝世,周围人的冷漠,疏远,一路颠沛流离,直到长大之后,韩信之子的称呼依旧死死挂在他的身上,他无法跟其他人太过亲近,也交不到什么朋友,甚至无法做自己最擅长和喜欢的事情。
刘长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点着头。
「你老丈人家是做什么的?」
「是一个里正。」
「难怪肯降女儿嫁给你…」
」我看啊,你还是不要回去了,把你老丈人一家给接过来吧,长安这里也缺一个县丞,你来这里当吧!「
这一次,韩潆却没有急着答应,他支支吾吾的憋红了脸,「我还是在那边…」
「你且听我说,在长安啊,你是能结交到很多好友的,唐国跟长安还是不一样,这里的人并非都是惧怕老师的,你若是来这里,我可以介绍很多人给你,像吕禄,吕产,周亚夫,卢他之,周坚,吕种,樊市人,宣莫如等等,我们常常聚集在一起,这些人都是不错的人,是可以结交的人,他们就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疏远你,而且在这里,你能做你喜欢的事情,这里有很多厉害的人,你可以跟他们学政务,你年纪也不大,完全可以去太学进修个一两年…」
「往后啊,说不定也能当个两千石的郡守…」
「况且,这里距离你阿父***日里可以串串门,将来有了孩子,也可以让师父他老人家帮忙照顾嘛!」
韩潆苦涩的摇着头,「只怕阿父问罪…」
刘长对此很是不屑,「你啊,就是不了解师父的为人,师父这个人啊,说的和做的完全不同,别看嘴里对你训斥,疏远,让你不要接近他,实际上,心里巴不得你能陪在他的身边呢,你看他也是孤独一人,长期待在这里,你说自己因为是他的儿子就没有人敢亲近,那他呢?谁又敢来他亲近啊?他这府邸,除了我,压根就没有人来,你能来,这是好事…你也不必太讲礼,不过被骂几句,就如此害怕…」
刘长捅了捅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师父早就老了,已经打不过我们了,你怕什么呢?」
韩潆大惊失色,「陛下,为人子岂能对生父出手?!」
「放屁,我可没让你殴打你生父,我只是说你不必害怕被打,他又打不疼你,你可不能胡说
八道!!给我扣上这么一口黑锅!!「
「臣不敢…那我…「
「留下来吧,让你的家人也一并前来,过几天我将这里的好友都介绍给你,多往来,这里有一处好地方…叫五…算了,你这要成家了,等你成家过了几年再带你去!」
次日。
「阿父,我准备留在长安了…「
「呵,你留在长安做什么?!「
「我就是想多陪陪阿父…」
「谁要你来陪?!回你的唐国去!「
韩信的语气依旧很冷漠,韩潆硬着头皮,鼓起了勇气,「我已经决定好了。」
韩信大手一挥,「你爱上哪里就上哪里,与我无关!」
他说着,转身走进了内屋,只是嘴角隐约带着一丝笑意。
不远处,刘长朝着韩潆眨了眨眼,韩潆轻笑了起来。
…………
「这是韩潆,太尉之子,我视若胞弟!「
「哈哈哈,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没胡须的就是吕禄!」
刘长拉着韩潆的手,指着面前的吕禄,介绍了起来,吕禄原本还是笑吟吟的,听到刘长的解释,脸色一黑,急忙指着自己脸上那短短的胡渣说道∶「我有胡须的!」
刘长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要跟这个人多接触,吕禄看起来有些恶劣,可人是很好的,非常值得结交,因为他家里很有钱,富甲侯啊,听说过吗?他的家产可是遍布天下,抄了他家都够北军吃二十年的!」
「这是吕产,我们的城门校尉,跟他也多接触,往后偷偷出城门玩耍的话,还需要他帮忙。」
「这是周亚夫,你阿父的弟子,当然,跟我不同,并非是那种得意门生,只是学了点皮毛,打仗的本事还行,比我是差了很多的,也可以结交,他家里的家禽很多…「
「这是周坚,亚夫的弟弟,目前在典客府当差,我那天的香料就是从他这里弄来的,他可以帮你弄到很多塞外的东西。」
「这是宣莫如,他阿父是鼎鼎有名的驴廷尉,你可能不知道,就是现在的燕国相,现在也在廷尉当差,你要跟他多亲近,这人是最管用的。」
「还有这位,樊市人,他担任太学丞,你不是要去太学进修嘛?跟他相处好了,将来他可以照顾你。」
「这是卢他之,他在北军里任职,若是要跟谁打架,可以叫他。」
「这是吕种,在丞相府当差,没啥用,不用结交。「
韩潆惊讶的看着这群人,刘长骄傲的说道∶「这些都是贤才,时人称为长安群贤!至于朕,不才,便是这群贤之首,学富五车,天文地理,无所不知,乃是前所未有的大贤…」
众人却不太福气,吕种更是坦白的说道;「你不必跟陛下相处太好,他会上你家府偷你吃的,还会跟你借钱不还…「
刘长飞起一脚,吕种却躲开了。
众人大笑着,氛围极好,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礼仪,他们连皇帝的身份都不在乎,更别说韩潆这个太尉之子的身份了,面对韩潆,他们也是没有半点的拘束,直接就拉着他进入了群贤的团体之中,众人笑着,趁着人多,不由得开启了夏侯灶的玩笑,韩潆这辈子都不曾经历过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氛围,只是因为刚来,他也不认识夏侯灶,故而只是听着。
开完了夏侯灶的笑话,他们又忍不住开起了樊伉的笑话。
至于开樊伉的笑话,樊市人会不会生气?
答案是不会的,因为就是他先开的头。
「我听闻他在倭岛上看着猴子龇牙呢!」
「我还听闻他吃多了酒,将猴子当成了夏侯灶,非要拉着那猴子聊家常!」
「哈哈哈!!」
众人大笑着,一路浩浩荡荡的走去,迎面走来的人纷纷让路,虽然他们都是穿着便装,可这么一群人,又表现的肆无忌惮,行人也会很害怕,他们就这么一路朝着五鼎楼走去,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韩潆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散过,这些人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而且胆大包天,谁他们都敢调侃,狠起来连各自的阿父都敢调侃,例如那个叫周坚的,就调侃自己的阿父周勃。
「世人都说我阿父残酷,好军功,最喜欢砍人头,这是不对的,当初我阿父出征乌桓山的时候,就没有砍俘虏的头—————俘虏太多,头颅装不下,就割了耳朵!」
「哈哈哈~~~」
「是啊,有的还说我阿父为人耿直,不知变通,跟驴一样倔强,这是不对的…有一次我阿父驾车跟一头驴在独木桥上遇到了,两人都不退让,最后是那驴让步了,阿父可比驴倔强多了!」
「哈哈哈~~~」
就这么一路开着各种大逆不道的玩笑,他们终于来到了五鼎楼前,那里的小厮看到了吕禄,就急忙冲了过来,行礼拜见,又拜见了其余众人,他们都知道自家主人的身份,也知道主人身边的好友是什么级别的,刘长领着众人就进了这里,五鼎楼对韩潆来说并不陌生,因为晋阳也有,但是晋阳的那家没有这里的规模,这里的五鼎楼那是真正的五鼎楼,人声鼎沸,热闹异常。
一行人直接朝着顶楼走去,一路上还能看到不少的熟人。
这些人看到刘长,脸色各个惊恐,急忙行礼拜见,刘长只是挥挥手,让他们起身,也不打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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