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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汉高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历史系之狼
刘恒一楞,阿母所说的大姊,当然就是某位太后。
哪怕是在离开长安后,薄姬也没有疏远与太后的联络,常常通过书信来联系,两人的关系随着年纪的增加而愈发的深厚,两人畅所欲言,常常回忆起过去的时光,又说起如今儿孙的趣事。
刘恒的王后是吕家人,有些骄横,平日里总是跟刘恒的其他夫人争吵,整个后宫内,能将她吃的死死的,也就只有这位太上夫人,原先吕王后因为一点小事就当众跟刘恒争吵,薄姬直接将这件事告知了太后,太后当即对王后一顿训斥,还告诉她,对薄姬无礼就是忤逆的重罪!
然后王后就老实了,隔着几天就要来拜见薄姬,不敢再有半点的不恭敬。
比起某位疯狂害儿子的夫人,这位夫人却是个神辅助。
吕王后的问题困扰着所有的诸侯王,梁王,齐王,胶东王,长沙王,城阳王等人的妻都姓吕…这些吕王后们大多骄横,凭着吕家的势力,试图干涉国内的种种,听话的很少…而只有吴国的吕王后是最老实的,刘恒对她压根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他阿母却有。
刘恒自幼在皇宫里就不受厚爱,阿父陪伴他的时间很少很少,而他能有如今的性格,完全就是因为他阿母的教导,薄姬是个很宽厚温和的人,同时也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面对阿母的询问,刘恒有些为难,「阿母.时日太久,而且…您这般年纪,怕是走不动这么长的道路。」
薄姬有些黯然,长叹了一声,「无碍…书信联络也挺好。」
薄姬没有再抓住这件事不放,反而是询问道:「今年的寒冬,国内百姓的情况如何啊?可有受灾的地方?」
「阿母,陛下仁慈,送来了大量的过冬物资,国内也没有受灾的情况,广陵汶乡峰里有一户六人被冻杀…我已经责罚了当地的官吏。」
「恒啊…广陵是治所,因此这里的官吏都不敢隐瞒你…其他地方距离你偏远,你要时不时去转一转…不要因为寒冷就害怕的不敢出门…国内的孤寡老弱,都要抽出时日去看望…我听闻你的大臣上奏,让你举办祭祀来庆贺陛下的功劳?」
「是有这么一件事。」
「陛下是你的亲弟弟,难道还需要你来做这些来讨好他吗?他对你这般信任,让你负责治理南国,不是为了让你搞这些无用的祭祀来讨好他的…不要只是看着吴国内的情况,楚国长沙等受灾了,你也要去帮助他们…减少些庙堂的压力,这才是敬重陛下,为帝王效力,不是要通过祭祀,而是要有实干…」
「唯!!」
刘恒再拜。
看着极为听话的儿子,薄姬笑了起来,「这些话其实也不需要我来教…人老了,就喜欢唠叨…」
「若无阿母,岂有今日之功?」
「好了…我还不需要你来哄…来人啊…把我做的那衣裳取来。」
薄姬将新衣裳递给了儿子,感慨道:「这件衣裳,你都穿了三四年了…我知道你只有来拜见我的时候才穿…来,以后拜见我的时候就跟这件换着穿吧!」
从阿母这里离开,刘恒马不停蹄的回到了恭弘殿内。
几个大臣早已在这里等候着。
在刘恒坐下来之后,他们急忙开始禀告各地的情况,吴国的朝野大概是最和睦的庙堂,大臣们彼此相处的都很和谐,完全没有争斗的情况,这种情况并不
罕见,甚至都有些诡异,而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大概是因为刘恒要操办的事情太多,利益分散,群臣之间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忙碌,压根就没有时间来彼此争锋。
国相孔臧认真的禀告起国内的事情来。
孔藏是蓼夷侯孔聚的儿子,而孔聚是跟随高皇帝作战的名将,是起义时就跟随高皇帝的元老,当然,这位大将还有一个身份,孔子的九世孙。
孔子的九世孙跟随刘邦谋反,还屡立战功做到了将军,食邑两千户,这听着就有点离谱。
他在十年前逝世了,他逝世之后,孔臧继承了爵位,这位也是个大才,学问非常不错,能写书,重要的是治国的本事也不错,他的学术思想有点类似公孙弘,认为学术是要给治政所服务的,因为这个论点他曾跟人辩论,他就说出自己的先祖当初钻研学问不就是为了通过学问来治理国家吗?若是不能实用,只去空谈一些大道理,这又什么作用呢?
他还非常的推崇叔孙通,这位名声不好的儒生在他口中那是当代大儒宗。
这么一位略显的另类的大儒,在吴王这里得到了重用,他为人并不激进,很在意文教,而在刘恒这里,文教那是一件大事。
「我们又在南越建立了六所县学,老师的问题我已经解决了,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孩子难以沟通,我所请来的老师都是齐鲁的儒生,这里的孩子听不懂齐鲁之言,双方无法沟通…教学极为困难,还有就是当地的反对声也很大,南越有不少老顽固,四处反对县学,训斥我们是要将他们的后生带入歧途还说要那些儒生去讲黄老和法家的学问…」
刘恒听着他的话,「劳烦您了。」
「不敢…若是能想办法让南越配合,启蒙的事情会更加的顺利…」
「您放心吧,寡人会给南越王告知一声,让他全力配合!」
御史大夫张武起身,严肃的说道:「大王,使民受灾的几个官吏已经判决了…已经派往港口服徭役…」
「如今水运频繁,有官吏以耗损为借口,贪墨水运之物资,还有港口的士卒故意为难商船...」
太尉田禄伯起身,「大王,我们的楼船军又发现了一处岛屿…沿岸的四处港口都能达到这里,在这里修建据点,可以有利的加强我们对海域的管理控制」
各个官员起身禀告,刘恒则是认真的与他们分析。
刘恒将吴国治理到了极点,如今的吴国,百姓富裕,国力强盛,单论国力,甚至已经超过了被分裂的唐国,成为了天下第一诸侯国。
吴国内耕地无数,百姓们安居乐业,靠着这里无数的矿产,加上靠海的特点,刘恒做了很多的事情,他几乎将沿岸都给联系了起来,数不清的港口,每天都有上千艘商船行驶在吴国的海边,他们带着吴国的货物前往南越,长沙,楚,齐,赵,唐,长安,甚至是燕国…他们甚至能前往倭岛上弄来物资,当时看着猴子龇牙的樊伉看到吴国的商船激动的都快哭了出来。
发达的商业将吴国本地的商品价格全部抬高,必需品的价格却在下跌,民殷富实,不过如此。
吴国的影响力也逐渐概括了南越,长沙等地,在南越国的某些地区,吴王的命令比南越王还要管用,吴国的疆域甚至通过海面达到了南越以南,多了很多的岛屿,整个南越的海面实际上都是在吴国的掌控之下,赵佗和刘恒的争斗里,赵佗最终还是落在了下风。
刘恒并不会插手群臣的每个政务,也不会强行下令,他更像是群臣的辅助,事情都是群臣来操办,若是群臣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问题,那他就会凭借着自己的身份来相助,帮忙解决。
因此在朝议上,都是刘恒在认真的听,群臣则是喋喋不休的说起自己的想法。
朝议结束,几个大臣急匆匆的离开,他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操办。
此时也到了饭点。
刘恒照常来到了窦姬所在的殿内用餐。
在刘恒的诸多夫人里,窦姬是最受宠爱的,论相貌,她并非是最美的,论性格,她也不是最温柔的,可刘恒就是对她情有独钟…窦姬曾服侍过太后,这让她在跟吕王后的争执中不落下风,一个极少见面的远亲和曾待在自己身边的侍女哪个更亲近…这也不太好说。她的个头很高,人看起来有些强势,还带着些脾气,她对刘恒非常的好,可若是刘恒让她生气,她也会跟刘恒斗气吵架…而刘恒最喜欢她的地方,大概是她的学问还不错。
窦姬十分喜欢黄老之学,她几次哀求刘恒,跟他索要刘安所书写的文章。
她认为黄老之学才是全天下最好的治理天下的学问。
而什么儒家,法家之类的,通通都是废物!
她之所以能跟在刘恒身边这么久,都一直都能受到宠爱,大概也是因为她的作风跟刘恒相似,从不诉苦,任劳任怨,格外勤俭,跟刘恒倒是很般配的一对。
她跟刘恒有三个孩子,大女儿已经准备好成家了,二儿子在西庭国当诸侯王,三儿子一直都待在他们的身边。
刘恒刚刚走进殿内,刘武就已经行礼拜见了。
比起好动,四处惹是生非,不怎么听话的刘启,刘武乖巧懂事,很会说话,深得阿母的喜爱。
刘恒并非是那种情绪外露的人,对待儿子的时候,他也较为严肃,不会主动来跟他们亲近。
一家三口坐在殿内,吃的饭菜都极为的简陋。
饭菜里倒是有肉,但是并不多。
窦姬忍不住说道:「大王,武年纪也大了…我想是不是也可以派到太学里去进学了?」
刘恒一愣,刘启已经远离了吴国,就剩下了一个刘武在身边,窦姬平日里都那么的喜爱自己这个小儿子,怎么还想要将他也送到远处去呢?
刘武抬起头来,模样同样有些惊讶。
「武还年幼…不适合离开吴国。」
「启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在长安做事了…武有何不可?可以让他跟着太子进学啊!太子可是圣贤一样的人…武跟随他学习,那是多有出息!」
刘恒眯起了双眼,缓缓询问道:「你是让他去求学还是求王?」
窦姬没有回答。
刘恒却说道:「启能得到恩赐,被陛下所爱,成为一国之君,这已经是我家的福分了…有的时候,福分太大了,就容易引来祸患。」
「武如此聪慧.难道要让他当个侯来虚度时日不成?」
窦姬有些着急,从名义上来说,她不是正妻,日后若是刘恒不在了,只有王后所生育的孩子才能分土为王,而庶出是没有资格享受推恩令的待遇,除非她变成王后,或者嫡子全部死绝了。
刘恒脸色一黑,窦姬也很快就察觉自己失言。
「请大王勿要怪罪…我只是觉得…」
「我自有安排,你不必多言。」
刘恒迅速吃完了手里的饭菜,站起身来,令窦姬取来自己的厚衣裳,「寡人这几天要去南边看一看…不知要去多久,你在家,要侍奉好阿母,阿母牙齿松动,吃不了硬食,你要多吩附近侍,煮的烂一些…」
刘恒吩咐了几句,不等窦姬回话,就匆匆出了王宫。
吴国并不曾降雪,可这并不代表这里的寒冬就不够寒冷。
当马车缓缓走出王宫的时候,迎面的狂风呼啸而来,马车都被吹的左右晃动。
刘恒坐在马车内,卷起了车帘,看向了外头。
远处的炊烟缓缓升
起,行路的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偶尔见到四五个商贩,叫卖着自己的货物。
马车从广陵出发,一路翻山越岭,沿路都在驿舍和民居里休息,在食肆里进食,跟前往他处的商贾为伍。
邓通驾着车,脸色通红,握着缰绳的手已经开始发麻。
车内的刘恒轻轻搓着手,面带微笑,看着远处那游玩的孩童。
这一年的寒冬,吴王刘恒大开国库,赏赐国内鳏寡孤独贫穷困苦者,以及八十岁以上的老人和九岁以下的孤儿布匹绢帛、粮食和肉类。





家父汉高祖 第617章 近墨者黑
吴王的马车在翻山越岭的时候,某位贤明君王的马车同样也在四处巡查。
吕禄驾着车,立车极大,里头还站着两位近侍,一人提着炉,一人则是认真的摆弄着面前的水果,有桃,瓜,杏,枣等等,长老爷有自己专属的温室来种植这些瓜果,好让他在冬天也能吃上这些东西。
并且他还有个非常庞大的地窖,地窖里满是冰块,光是打理这地窖的官吏就有八十余人,他们就负责给长老爷存放这些瓜果,以便长老爷四季都能吃上各种不同的瓜果。
刘长的马车很庞大,刘长甚至能安稳的躺着,怀里就是抱着个曹姝都没有什么问题。一旁还挂着几把强弓,每一把强弓都是不同的风格,可每一把的装饰都豪华到了极点,镶嵌着各种宝石,黄金…这一把强弓大概就能在长安里买个最豪华的府邸。
此刻,刘长大口吃着水果,箕坐在车内,也根本不必打开车帘,直接通过尚方最新研发出的玻璃,就能看到外头的景象。
「如此寒冬朕却不能安心待在皇宫内,依旧心系百姓,外出巡查…朕这样贤明的君王…天下还能找的出第二个来吗?」
正在给他喂瓜果的那近侍急忙摇着头。
「陛下之仁德,便是尧舜禹也远不能及!」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刘长一个踉跄,「到地方了吗?」
刘长走下了车,吕禄正站在一旁,这里是一处乡野小里,早有小吏必恭必敬的站在一旁,低着头,他们不太清楚来人是谁,但是看着这马车的配置,他们就感受到了压力。
看到刘长之后,为首的官吏双眼不由得瞪大,急忙跪拜在了地上。
他大概是认出了面前这位的身份,刘长却挥了挥手,「地上这么冷,跪着做什么!」
那人急忙起身,却有些不敢说话。
他激动的脸色泛红,支支吾吾的,当了一辈子的里正,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能亲眼看到大汉天子。
「臣…恭迎陛下…臣…」
「没想到这乡野之内,居然还有人能认出我来!」
刘长大声说道:「我这次是微服出访,你不要跟其他人说起我的身份!」
里正急忙领命。
吕禄上前跟里正询问了什么,随即领着刘长朝着里内走去,走在路上,刘长不悦的说道:「我那几个兄长,都能微服出访,唯独朕不行,朕身材高大,气势十足,有天命加身,哪怕穿着便装,其他人一眼都能认出我的身份来!」
吕禄看着刘长身上那用金丝绣出来的猛兽苗穗,并没有接茬。
「陛下…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件事本来就不值得您亲自出来…」
「不,这是关系到天下的大事,文教之事朕岂能不上心?」
刘长说着,几个人就来到了一处简陋的府邸前,刘长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府邸,然后咬着牙质问道:「就是这里对吧?」
「是这里没错…,
「好,进去后不要暴露我的身份,我非得亲自质问这个腐儒!」
刘长交代了一句,就令人叩门。
就在刘长都忍不住上前准备拆门的时候,终于有人打开了屋门。
开门的是一个老人,岁数在五十岁左右。虽然是待在这简陋的府邸内,可他看起来不像是吃过苦的,整个人细皮嫩肉的,在刘长眼里,看起来就十分的狡诈恶毒,十足的小人模样。
当然,在其他人的眼里,这人相貌堂堂,模样威武不凡,很有威仪。
刘长仰起头来,带着些许不屑,「你就是枚乘?」
枚乘此刻一头雾水,他看着面前这位壮汉,看着他身上那衣裳,再看看他身后的甲士,面白无须的阉人,心
里顿时就知道了。
「草民拜见陛下!!草民正是枚乘!!」
他急忙行礼跪拜,刘长有些恼怒,都怪自己太有气势,想要伪装一下身份都这么的困难。
「起来吧!」
刘长不悦的说着,抢先一步进了院,院内倒是应有尽有,还有两个年轻些的后生,大概都是他的孩子,在枚乘的带领下,刘长走进了内屋,坐在了上位,枚乘却坐在了刘长的身边。
「贾谊三次向朕举荐你,他说你的学问很好,做文赋的本事也不弱于他,可以委以大任。」
「贾公谬赞,草民愧不敢当。」
「你这其他本事如何,朕不知道,但是你这文赋的本事朕是见识过了…狗屁不通!!!」刘长从衣袖里掏出了纸张,重重的放在了枚乘的面前。
枚乘眼角一跳,急忙低头跪拜。
「得全者昌,失全者亡?上不绝三光之明,下不伤百姓之心者,有王术也?」
「上好奉承,国毋直臣!!」
「你是在诅咒我大汉要灭亡?还是在讽刺朕没有王术?难道在你的眼里,朕还不如那商汤周武吗?!」
刘长今天亲自来找这位枚乘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说浮丘伯是大汉第一长吹,那这位枚乘就是大汉第一长黑了…这厮多次做文章来针对刘长,他和楚国,齐国的几个大儒狼狈为女干,整日弄出一些批判刘长的文章来…枚乘原先就在齐国,就是因为写了不少劝谏刘长的文章,引起了齐王的惊惧,罢免了他的官职,然后他就搬家到关中这边,常常与这里的大儒们交谈,彻底放飞了自己,总是写文章来黑刘长。
而这位的文章写的确实不错,如今庙堂里最会写文章的有晁错,贾谊,陆贾这几位,而枚乘的文学功底跟这三个人齐平,弱于陆贾,平与贾谊,高与晁错。
他的文章在长安内很是流行,深受众人的追捧。
刘长再看到了第八篇关于自己的文章之后,终于忍不住,直接让吕禄驾车带着自己来找这位好好聊聊。
本来刘长是看到第一篇的时候就受不了了,只是因为对方那时在齐国,没办法见面,听说他来了关内,刘长自然就得前来一趟了。
枚乘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刚正,面对皇帝的质问,他还是有些害怕的。
「陛下忠臣不逃避严厉的惩罚而对君主进行直谏,我是一片忠心啊…」
「直谏?你辅佐齐王的时候,为什么不去直谏他?却非要来直谏朕呢?」
「草民那时也劝谏了齐王…」
他急忙翻找,最后找出了几篇劝谏齐王的文赋,递给了刘长。
刘长认真的看了几眼,不太确定,枚乘急忙上前解释道:「陛下…臣这篇文赋,是假借批判当初的齐襄王来劝谏如今的齐王…您看,我用如今齐王的行为来形容当初的齐襄王…」
枚乘这么一解释,刘长恍然大悟,不由得哈哈大笑。
「你这真的是绝了啊!你这编故事的能力不错!!哈哈哈!襄那个竖子肯定气坏了吧!你这是指着齐襄王来辱骂他啊!还有吗?还有吗?」
「您看这一篇,这是劝谏齐王溺爱孩子的…这一篇里我是采用了比喻的方式…雏鹰长大了自然就要学会飞翔…」
「这一篇是…」
刘长听着他的解释,乐呵呵的看着这些批评齐王的文章,「写的好!真不错啊!还有其他诸侯王的吗?有没有骂赵王的?赵王那么多的过错,你难道就没有写一两篇?」
「草民并非赵王之臣…不过,陛下若是需要臣也可以写…」
「哈哈哈~」
刘长大笑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啊,我是来质问他的!
他急忙再次板着脸,「你能正直的去劝谏齐王赵王,朕觉得很不错,可是你抹黑朕的事迹,这就是大罪!」
枚乘壮起胆子,忍不住的说道:「陛下…臣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作为君王,应该将心思放在治理国家上…您这衣裳,就已经是寻常百姓十年所食的了…」
刘长大手一挥,「朕有大功劳,这都是朕应得的,朕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让天下百姓受益无穷,就是多穿几件衣裳又如何?!」
枚乘无法反驳,这位确实有很大的功绩。
「可是您这么做,群臣都会效仿您…当初的楚王好细腰…」
「这你就更不必担心了,你看看我身边这人,这是建成侯吕禄,看到他的穿着了吗?与你有什么区别?那些有大功劳的人,略微享受,朕不会过问,若是没有功劳的人,效仿朕这般行事,朕就诛他的族!正好凑钱来买棉!有何不妥?」
枚乘目瞪口呆。
「实话告诉你吧,朕今日前来,本来是想跟你讲讲道理的…不过啊,我看你的文章确实写的不错…就饶恕你的过错,往后,你就给朕当个郎中!写写文章什么的!」
枚乘急忙应诺。
刘长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还有一个叫邹阳的!!他在楚国一直写文章来讽刺朕!朕知道你是他的好友,你告诉这个人,若是他还这么做朕非得烹了他!」
「唯!!!」
刘长走出来的时候,枚乘也开始准备,他要跟着皇帝直接前往长安任职。
刘长正好将里正叫了过来,询问这里的情况。
里正吓得瑟瑟发抖,被刘长问话,他话都说不利索。
他们周围也聚齐了几个孩子,这些孩子看到陌生人,也完全不害怕,手里拿着家里人做的零嘴,好奇的围绕在周围,探头探脑的看着这些陌生人。
而在屋内,枚乘的两个儿子正在为阿父准备着衣裳之类的,大儿子忍不住说道:「阿父…您就不该接受陛下的任命啊!您为人太直,若是待在陛下的身边,到时候再上书劝谏…那还了得?」
枚乘笑着说道:「不必担心…对待不同的君王,有着不同的劝谏方式。」
「我知道该如何劝谏陛下。」
他的小儿子也反对枚乘的决定,他低声问道:「您平日里一直都给我们说当今陛下急功近利,好奉承,不听劝谏…可为什么还要去服侍他呢?」
枚乘很是平静,也不害怕。
「陛下并非完人,从古至今也不曾有过完人…陛下虽急功,却不会害民,陛下虽然好奉承,可赏罚却很分明…陛下平日里虽然不听劝谏,可是在大事上,他是能分得清的…陛下并非是昏庸残暴之君,能跟随这样的君王,乃是我的幸事!」
两个儿子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枚乘跟着他们走出了家门,交代着自己离开后的事情。
「要多读书…不要急着参与考核,当今陛下贤明…不会让有才能的人埋没…我这番跟随贤明的君王,就是要以一生来辅佐他,治理好天下,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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