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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汉高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历史系之狼
刘长眯着双眼,“想杀晁错的人就这么多吗?”
“陛下.自商子以来,天下岂有善终的法家呢?”
“晁错为陛下之利刃,短短数年,整顿吏治,使得天下官吏不敢颇欺民,人人自危,豪强收声,外王惶恐,这是他的政绩,却也是他的过错啊”
刘敬忽然发出了感慨。….刘长对晁错这些年里的成就还是非常满意的,晁错上任,从不看什么颜面,交情,按着刘长的诏令来全力整顿,刘长不敢说民间没有官吏欺凌百姓的情况,但是比起当初来说,起码他们收敛了很多,不敢做的明目张胆,不敢因为自己有个仲父或者什么在庙堂就肆意妄为,因为庙堂里有个狠人压根不重视他们的长辈。
大汉是新帝国,制度新,什么都是新的,大家都是第一次干这件事,秦国没有留下太多的经验,吏治的问题曾困扰了大汉很久,大汉的疆域变多,军功制可以用来打仗,但是说治理百姓,那就有点在历史上,大汉在文景之后,奸吏横行,迫害百姓,欺上瞒下,豪强盛行,把持着海量的财富,这才衍生出了一个大汉专属的时代,后人称为酷吏时代。
文景的治理,使得民间富裕,国家太平,这却成为了豪强的温床,官吏们愈发的不堪,多与豪强勾结,敛财欺人,无恶不作。
汉武帝勃然大怒,重用酷吏,大开杀戒,杀的人头滚滚,谁杀的最多,谁就能当上最大的官,这些酷吏们在各地担任郡守,杀的当地官吏和豪强是惨不忍睹,连着杀了十余年晁错压根就不是酷吏,晁错虽然激进,但还是按着律法来办事,包括这次迁徙,他也是按着大汉传统的护陵制度来办的,这制度还真的就没有明确规定哪些人是应当迁徙的,晁错不过是加上了标准,用田产来衡量而已。
而对待大臣,他也是以律法来操办,大家不会说他编造罪名,只是说他不近人情,因为很小的罪过就给与很大的惩罚什么的。
可后来的那些人,尤其是像张汤,宁成,义纵什么的,那可就是真正的酷吏了,他们是完全不看什么律法,编造罪名都是好的,通常就跟强盗一般,直接杀了,不找任何理由,其中像义纵这样的,更是纯粹的疯子,杀人狂魔,晁错杀人是为了治国,他杀人是为了杀人,而且这些酷吏不只是杀豪强,什么人都杀,包括底层的百姓,像老一辈的酷吏,郅都,赵禹,张汤之类的,对底层百姓还挺照顾的,尤其是郅都,他的狠辣只是针对豪强和大臣。
可武帝时大用的酷吏们,一个比一个凶残,诛五族都不过分的那种,他们甚至会劫掠百姓比强盗还凶残,要是在文帝时期,各个都该被拉出去诛九族
很多人都是批判武帝的重用酷吏,可武帝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这个吏治和豪强的问题。
而在刘长的治下,大汉发展迅速,这两个危害也出现的提前了很多,好在,长老爷麾下还有晁错,实在不行还有郅都,倒是不用跟汉武帝那样重用疯子。
“晁错做的是不错吏治比起从前好了很多。”
刘长点着头,“这样吧,那就您来接手晁错的事情,再次推进陵邑之事.不过,若是他与诬告的事情有关,我还是不会放过他的。”….“臣遵令!!”
王恬启看着面前愤愤不平的晁错,晁错的仇家实在太多,想要一一查清,还真的是麻烦。
不过,老王在这些事上是老手了。
当初吕后为什么特意要让他担任廷尉,不就是为了用他的手来除掉一些平平无奇的小诸侯吗?
王恬启在审问了申屠嘉和晁错后,就缩小了罪人的范围首先是能接触到晁错的,熟悉他笔迹的,然后是知道庙堂里谁与晁错最为不合的,然后是有能力让田仲为自己赴死的那田仲不是寻常人,他是很有名的豪侠,以仗义孝顺而闻名天下,能让他赴死的人并不多。
王恬启没有急着外出,反而是坐在府邸里沉思。
官吏站在了他的身边,低着头。
“你说朝中有没有出身游侠的大臣啊?”
“有啊.季公就曾是游侠。”
王恬启瞥了这人一眼,又问道:“那有没有在楚国当游侠的?”
“有啊.季公就是楚国的游侠.”
“有没有可以让豪侠为自己赴死的?”
“有啊.季公就可以.”
“有没有熟悉御史府的,能在里头安排人手的?”
“有啊.季公就熟悉御史府,他就是前御史,能安排人手.”
王恬启勃然大怒,“你个蠢物,你是想说季公做了这件事吗?季公是何等的人物,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王恬启说完,却又迅速察觉到了不对,他幽幽的看向了这位官吏。
“不害啊,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这位官员是他的副手,并非是不足挂齿的小人物,他叫赵不害,他的大父乃是须昌贞侯赵衍,阿父是当今的须昌侯赵福,他是第三代。
赵不害并不畏惧,只是平静的问道:“晁错乃是奸邪,天下人都恨不得将他碎尸万端,您又何必非要去救他呢?您也知道季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以季公的品德,为什么不能继续担任御史呢?晁错有什么资格代替他呢?”
王恬启抿了抿嘴,整个庙堂几乎都想让晁错死,这才是查明事实最大的困难。
“晁错还不能死.我并不是觉得晁错的德行就超过了季布,只是,大汉现在不能没有晁错,晁错如今在庙堂,群臣都厌恶他,觉得他行为激进,若是他死了,官吏再次逞凶,那取代晁错的可就不是季布这样的人了那个时候的御史大夫,会让你们格外的怀念如今的晁错陛下让晁错担任御史,本来就是因为对地方官吏的愤怒,对豪强的不满若是他没了,呵呵你以为季布就能回来不成?”
“我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呢?我只是想安度晚年而已,晁错若是还在,我只要遵守律法,就不怕惹上什么麻烦,若是他不在.那才是人人该自危的时候啊。”
“这件事必须要办好,让陛下满意,让他息怒.否则下一个来担任御史的人,只会比晁错更加可怕。”
王恬启拄着拐杖,缓缓起身,故意说道:“陛下给与我两天来查清,可我什么都没有找到明日,就只能去皇宫请罪,然后要求陛下来处死御史府的众人,反正书信是在御史府找到的,这些人肯定是脱离不了关系的他们都有嫌疑,如此或许还能免去我办事不利的处罚吧。”
赵不害大惊失色,“岂能如此滥杀呢?”
“反正贼子们肯定是躲藏在御史府内的,从他们家内取出甲胄来就是了。”
“去让宣莫如过来一趟,我要跟他商谈抓捕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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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汉高祖 第676章 公非酷吏
「这可如何是好啊...」
「你在皇宫里,可曾听到什么消息啊?」
代王府内,刘濞看起来有些不安,纵然是他这样的强人,此刻也不由得汗流浃背。起初他是很开心的,晁错被抓了,还要问斩,这是好事啊。
可渐渐的,事情好像就不对了,王恬启来调查这件事,说是有人诬告晁错,要处死诬告晁错的人,刘濞顿时成为了头号嫌疑犯。
虽然跟晁错有仇的人很多,但是刘濞是近期内与他关系最紧张的,甚至多次恐吓晁错,说过要杀死他之类的话,这也就算了,最让他惹上麻烦的还是刘濞「任侠」,他麾下有不少游侠出身的人,而听闻盗书信的人是楚国的豪侠,刘濞过去讨伐英布的时候曾去过楚国那边,在那边还有不少的好友...结果很多人都猜测是刘濞出手,觉得是他要杀晁错。
刘濞不傻,他知道太上皇在刘长心里的地位,这件事要是赖在自己头上,当然,陛下也未必会杀了自己,但是从此被冷落是肯定的,大概要被削掉王位,直接变成彻侯吧!
他几次想要进皇宫里当面解释,可又进不去。
想来想去,他还是来到了代王刘勃这里,刘勃在半年前被兄长赏下了一座府邸,也有了不少的跟随者,开始着手为将来的就国做准备。
刘勃看着面前这有些紧张的刘濞,询问道:「难道真的不是您吗?」
刘濞勃然大怒,「我是疯了才这么做?太上皇与我乃是血亲,我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是我失言,仲父莫要怪罪。」
「唉...若是连你都觉得我有嫌疑,这岂不是要坏了事?你阿父这几天都在做什么?」刘勃苦笑了起来,「仲父啊,阿父就接见了刘敬,这件事大家也都知道,其余时候他都在别殿里照顾伯父...不曾见过他外出。」
「太上皇真的要不行了?」
刘勃没有回答,刘濞却愈发的心烦意乱。
「仲父何不去找我兄长呢?我兄长知道的应该比我多...」
刘濞摇着头,「我现在可不敢找他,你兄长铁了心跟晁错站在一起...我的嫌疑大概就是他麾下的那些舍人们所扯出来的,我找他做什么??」刘勃再次苦笑。
就在两人商谈的时候,门口忽然喧哗了起来,很快,就有四人闯进了府内,刘勃的心腹都没能拦下,三人走进府邸,看到刘濞,为首者眼前一亮。
「仲父!您果然在这里啊!」「终于找到您了!」
刘赐激动的抓住了刘濞的手,他身后还站着三人,都是娃娃。刘濞叹息着,「我现在忙着做大事,你玩自己的...」
「仲父啊,我可不是来玩的,我就是有件事想请您帮忙!」「什么事?」
「您能不能不要再诬告晁错了...跟着我去找阿父,将晁错保出来?」
刘濞脸色顿时通红,骂道:「竖子!先前想借我城池,现在是想要借我人头不成?!」刘赐这番话简直杀人诛心,这是认定了我诬告晁错,还要我去认罪??….刘赐急忙摇着头,指着一旁的人,说道:「仲父,您看这个人,他叫张汤,乃是晁错的弟子,他找到了我,想让我帮忙...」
「所以你就决定大公无私,用自家仲父的命来换晁错的性命??」
「我怎么会谋害仲父呢...是这样的,我阿父现在很生气,却又不舍得杀了晁错,心里肯定也很纠结,若是仲父能出面,给阿父一个台阶,阿父肯定不会杀了您,而且晁错出来后,只怕也再也没有颜面来谈削藩的事情...」
刘濞还是很生气,「然后我就成了不孝不悌的女干贼?这是什么鬼主意?!」「可若是后来发现这确实不是您做的
呢?」
刘濞一愣,随即眯起了双眼,「你是什么意思?谁让你来的?你阿父?你大哥?」刘赐警惕的看了看周围,令人关上了大门。
刘勃皱起眉头,「赐,现在可不是你胡闹的时候啊!」
「兄长何以如此轻视我呢?我这些时日里,也是办了不少大事!」
「我这位兄弟,唤作张汤的,他一直跟随在晁错的身边,对他颇为了解,确定晁错没有说过这样的言语,而且他知道御史府内的情况,前不久,他来找我,告知我很多情况,我本来想直接告知阿父,可是阿父不愿意见我,正好,王恬启的孙子王触龙跟我相识,他将我当作兄长来对待....我就通过他悄悄找到了王恬启,让张汤跟王恬启单独交谈...」
「是他让我们来找您的...其实他也是为了揪出贼人,想让您配合。」
刘濞不喜,「晁错乃是我的仇人,我为何要配合王恬启去做救他的事情呢?」
张汤抢先说道:「若是事情不明不白,只怕您会成为公认的罪人,从此失爱与陛下...若是能相助王公来查明真相,您定然是受益无穷,还能收获美名....」
刘濞看向了刘勃,又看了看面前几个竖子,「呵,所以就要我去认罪?」
「王公说了,也不必您来认罪,您只要以认罪的名义去见到阿父,然后将实情告诉阿父就好...主要就是要让其他人知道您已经认罪就好...」
刘濞有些纠结,看着面前的几个竖子,陷入了沉思。
廷尉府内王恬启正在与诸多官吏们商谈着抓捕女干贼的事情。如今的廷尉乃是宣莫如,张释之反而成为了宣莫如的副手。两人此刻都是坐在王恬启之下,认真的听着王恬启的命令。「王公!这如何能行啊?!」
「御史府里的难道都是贼人吗?!」
「您将我们的廷尉府当成了什么地方?!」
张释之勃然大怒,起身严厉的训斥,眼眸里满是怒火。
王恬启平静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看向了其余众人,询问道:「各位觉得呢?事情该如何啊?」
宣莫如抚摸着胡须,低声说道:「倒也可以,御史府里能找到书信,可见都是些女干贼而已,处死了倒也无妨..」….「这是什么话?!滥杀无辜!!」
张释之不可置信的看着宣莫如,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王恬启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他早就跟宣莫如商谈了这件事,今日来到廷尉,就是为了宣布两件事,要将申屠嘉和晁错转移到这里的囚房里,同时,还要去将御史府的主要官员们抓起来,押进大牢....真相大概是查不出来了,不如将他们都一并给处置了,或许还能减轻陛下的一些怒火,廷尉府的众人都是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意思??
张释之尤其不能忍,他最是看不惯这样的行为,怎么可能滥杀无辜呢?就因为其中可能有人犯罪,就要将所有人处死吗?
王恬启看到众人都没有言语,就开口说道:「好,那事情就这么定下了,现在就去廷尉府拿人吧...一个都不能留,全部都抓过来,等着跟晁错一同处死好了..」
「我绝不同意!你们这些狗贼,安敢如此?!」
张释之破口大骂,王恬启脸色一变,指着他下令,「将此人也一并关押起来!!」
很快,廷尉甲士集体出动,御史府的官员们大多都是惊愕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抓了起来,王恬启也没有审问,直接就将他们扣押在了廷尉大牢内,等到晁错被运过来的时候,看到这里诸多熟悉的官员们,心里更是愤怒,几乎落下泪来,若只是自己被关起来,事情还能让他们来办,可现在他们都被关起来了,那些事该让谁来操办
呢??
廷尉大牢内,御史府的官员们齐聚一堂,众人的脸色看起来都不是很好。晁错在此刻却开口安抚着他们。
「你们都不要怕,陛下并非是滥杀之人,就算我背负了罪行,也绝对不会让你们都被处死...这件事肯定是会有结果的。」
「只是可恨啊,诸事都未能做完....」
晁错感慨着又大声说道:「等你们出去后,定要完成我的遗愿,首先就是削藩....」
晁错在此刻都不忘记给众人开会,而官员们的神色各不相同,有人害怕,有人愤怒,有人窃喜,晁错将该办理的事情都一一说明,连着大半天,他都在交代着以后的大事,唯独没有提起对自己私事的安排,例如埋葬等问题,廷尉甲士最初有些不屑,可听到后来,脸色都有些肃穆,看向晁错的眼神都不由得多了几分敬重。
这位惹人嫌的御史,也算是恪守职责,并非庸碌之人。
晁错交代好了以后要办理的事情,却还是不知足,又看向了他精心培养的心腹赵禹。赵禹此刻也相当狼狈,脸上还有淤青,看起来是与廷尉甲士发生了直面冲突。
「禹啊...御史府诸多官吏中,我最看重的就是你了。」
「我死之后,不必想着为我复仇.....专心办好我所交代的事情,只是有一点,你办事太过激进,只要结果,不顾过程,这并非是正确的,御史府要治人,首先就是要他人信服,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没了规矩,若是不顾一切的办事,会让整个天下都变得混乱....无论下位御史大夫是谁,你们都不要再如从前那般做事,你们都是我的故吏,若是继续这般行为,会引起忌惮的...」….赵禹的眼神里满是悲哀,他看着晁错,喃喃道:「晁公,就是再遵守规矩,只要是治理别人,别人就不会信服我们啊...否则,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想要除掉我们呢?」
「不可如此言语,御史本来就是得罪人的位置,只有庸碌的御史才不会被人所敌视...但是得罪人,不是说就可以完全不在意律法和手段..这是截然不同的事情。」
「晁公啊...早知道会这样死去,当初是不是就该不顾什么标准,什么反对,不找什么罪名,直接将该办的事情都给办了呢?」
「现在想什么都已经晚了..."」晁错只是摇着头感慨道。
长安众人都在盯着王恬启,想着他如何想办法来解决这件事..结果得知他将御史府的人都抓起来,准备一同治罪...朝中不少人都是冷眼旁观,御史府众人的名声都不是很好,晁错安排了一大批的法家鹰犬,将他们提拔到自己身边,建立了自己的派系,这些人跟晁错可不同,晁错虽然激进,本质上还是个大学问家,法家学派的中流砥柱,是个优秀的治政之才,而他麾下的人都是一大群酷吏...跟晁错一样急着办事,只是没有晁错的大局观..
他们被抓起来,也没有人想着去解救什么的,众人沉默着,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唯独栾布,坚持不能滥杀,想要召集群臣来反对这件事。而此刻,刘长正在厚德殿内,跟张不疑一同吃着肉。
群臣都见不到刘长,张不疑除外。
刘长看起来不是很开心,此刻,他正在跟张不疑抱怨着家事。
「安这个竖子,实在令人厌恶!兄长出了事,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要端着药水去服侍!兄长将他当作自己的孩子来宠爱,他安敢如此?!如今看来,在宽厚仁义方面,他还不如勃呢!」
张不疑听着刘长的抱怨,没有打断他。
等到刘长说完后,张不疑方才笑着说道:「陛下教子有方,实在令臣敬佩!」
刘长脸色一黑,面前的人要不是张不
疑,早就一拳打过去了,张不疑急忙解释道:「陛下,您且听臣说,陛下仁义,以诚待人,这是任何君王都比不上的,您对自己的兄弟没有任何的忌惮,孝悌之楷模,天下人没有不敬佩您的...可这样的事情,只有您才能办成啊,您的威望,是任何君王都比不上的,无论是大臣还是将军们,还有宗室,都对您言听计从,不敢有半点的冒犯。」
「可太子哪里能有您这样的威望呢?他哪里敢像您这样纯粹的以诚待人呢?他必须要想好所有的事情,做事必须周全哪怕显得虚伪,也不能不做,绝对不能给与他人把柄...您是不怕,您甚至敢殴打太上皇...但是太子不敢啊,太子要是有半点无礼的地方,就要想更多的办法来解决....因此,他只能这么做,这不是说太子不够仁厚,只是陛下,仁厚也是需要实力的,若是太子再年长二十岁,打过仗,众人全部信服,有您一半的威望,他就可以不虚伪了..」….「您常常说,不想让太子类您,若是效仿您就要灭亡,太子所做的,不就是您所希望的吗?太子固然不如您,但是想来也不会是个庸碌的君王....可见,陛下还是擅长教子的,至于代王,陛下万不可在他人面前如此夸赞,兄弟和睦,方能继承大汉....」
张不疑低着头,认真的说了起来,刘长心里的怒火也逐渐消失了,「你说的也对,他还真没资格跟朕这样直率,还是得装模作样..」」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吕禄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陛下!!燕王前来拜见,说自己就是诬告晁错的人,想要当面跟陛下请罪,希望陛下能宽恕晁错!!」
刘长顿时目瞪口呆,「你说什么??谁???」「燕王!」
「这不可能啊..燕王为晁错求情??」刘长惊疑不定的看向了面前的张不疑。「陛下...不如先让他进来禀告吧。」
很快,长安里传遍了这个消息,燕王主动认罪,称自己诬告晁错,请求天子释放晁错。而这个消息传到廷尉的时候,众人也是目瞪口呆。
王恬启看起来很高兴,很快就带着人来见晁错以及众人。
「晁错,不,晁公,恭贺你要出去了,燕王已经主动认罪,说这是他所为,与你无关,你要出去了...」
晁错只觉得荒唐,燕王诬告自己?还主动认罪?还为自己求情??我听你在这里放屁!
可这件事似乎真的发生了,王恬启虽然没有直接释放他们,却是不许官吏们再殴打羞辱他们,还给他们送来了好的饭菜,表明燕王的事情调查清楚后就要释放了他们所有人。
御史府的官员们极为开心,纷纷恭贺晁错,晁错却眯起双眼,不知在想什么。如此来到了深夜。
一人轻轻打开了牢房大门,摸着黑,蹑手蹑脚的朝着晁错的牢房靠近。
接近牢房后,他再次用钥匙轻轻打开了牢房的门,警惕的看着周围,随即迅速进入牢房,晁错就躺在窗户边上,呼呼大睡,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能模糊的看到他的脸,那人蹑手蹑脚的靠近,轻轻的解下了晁错的腰带...那人看着晁错,似乎非常的迟疑,许久都不曾动手,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几次将腰带对准了晁错,又几次松开手。
牢房内能清楚的听到他那急切的呼吸声。
就在那人再次举起了手里的腰带的时候,晁错却懒洋洋的说道:「大丈夫,想杀就杀,何以迟疑呢?」
那人大惊失色,就在此刻,一旁忽然有一个身影扑了过来,直接将他按在了地上月光下,能看到这扑来之人的模样,正是被王恬启下狱的张释之,此刻,张释之死死压着那黑影,让他动弹不得。
晁错平躺着,缓缓睁开了双眼。
「赵禹...我亲自提
拔了你,又教你治政的知识,从不曾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为什么要杀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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