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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汉高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历史系之狼





家父汉高祖 第701章 非外王也
说的好!」门外忽然传出了一声附和。
那一刻,邓启脸色大变,猛地跳起身来,拔出了长剑,坐在他身边的众人都是如此,奈何,门被粗暴的踹开,一人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在那人之后,甲士们鱼贯而出,瞬间包围了他们,手里的强弩直接对准,弩矢上闪烁着寒光
邓启额头上满是细汗,他看着这些持弩的甲士,心里已是绝望。
在这种距离,就是那位勇武为天下知的皇帝陛下,也断然没有任何活路,更别提他们这些人,以剑来对抗强弩,那是神仙都做不到的。
看着眼前这一幕,邓启懵了,他最先想到的就是身边有叛贼,他看向了周围的权贵,可这些人比他更为惊恐,有几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眼里满是泪水。「王恬启….这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怎么….怎么可能...」
邓启自以为是做到了极致,他在还没有前来长安的时候,就已经得知了这边的情况,派遣自己的门客与长安的权贵们联络,那些人是断然不可能背叛自己的,而且去劝说吕产的人也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在今天之前,他甚至都不曾见过这些权贵们,而今日的相见,也没有任何的反常,因为在做的权贵大多与邓启有亲,办完了正事,跟自家的亲朋聚在一起,这有什么不对?加上他这段时日里都表现的很低调,什么都没有参与....
他完全不明白,凭什么王恬启能如此迅速的找上门来,直接锁定了自己。他没有露出任何的马脚啊。
王恬启的神色却很平静,一点都不意外,「将这些人全部拿下吧。」
甲士们顿时冲了过去,这些人却没有了反抗的机会,犹如羔羊般被这些人四脚朝天的捆绑了起来,这是一个很屈辱的捆绑方式,对待可能有罪的人,是双手背后的进行捆绑,只是捆双手,而对已经定罪,罪大恶极的,就会采取这第二种捆绑方式,就跟等待被杀戮的牲畜那样,双手和双腿被捆绑在一起,然后被甲士们扛着出去.....邓启的双眼顿时就红了,沉重的呼吸着。
王恬启挥了挥手,甲士们就扛着这些待宰的牲畜们离开了内屋。外头的甲士更多,甚至已经开始在此处搜寻。
一个年轻人就站在王恬启的身边,那年轻人盯着被抬出去的邓启,看了许久,然后点着头,「果然是他。」
邓启只觉得这年轻人眼熟,来不及多看,就被带走了。
王恬启摇着头,「没想到啊,连甲都省了,这人在地方的罪行,诛九族都绰绰有余了....哦,对了,还有你,这次做的不错,我会为你上表功劳。」
年轻后生急忙行礼,「这都是我应当做的。」
王恬启轻轻的摇着头,「有功就是要赏,你去忙自己的吧,记住,往后也要这般认真做事!
「唯!!」
看着年轻人离开,王恬启的脸上这才出现了一抹笑容,说起来,事情能这么快就调查清楚,还是因为这倡叫石建的年轻人,这家伙也不是默默无名的人,资历还挺深,王恬启在调查这件事的时候,将主要的针对目标放在了郡守之中,因为王恬启觉得,只是为了不让晁错和太尉联合整顿庙堂就出手得罪太后....这实在是太疯狂了。
正常人肯定都不会这么做,尤其是长安里的这些人,对他们来说,晁错和太尉联手的危害远没有那么大,大到他们可以去得罪太后。
王恬启从利益出发,认为晁错的行为肯定是会要一些人的老命,所以对方才不顾一切的出手,宁愿去得罪太后。
而晁错要整顿地方,那这利害一定就在地方,因此,王恬启对各地的郡守们进行了一轮清查,然后找到了各地郡守的罪证,或多或少的
,而他发现,济阴郡的这位郡守,似乎有些太干净了,太做作了,随意翻了翻他的政绩和履历,王恬启就发现了很大的问题,例如他上一年的剿匪,上一年这位郡守领着人去剿匪,还受了伤,杀了三十多盗贼,这算的上是大功劳了,但是,为什么当地的县令在以前没有禀告这里的盗贼问题呢?
这盗贼还能凭空出现不成??县令都来不及禀告,郡守就领着人来收拾了?县令的上书内容说是近期内有一批盗贼聚集,然后被郡守所灭,这动作不可谓不迅速啊。而且济阴距离长安又不远,这位郡守却是在大多郡守到达后才来的,他是在避嫌?是在给自己做不在场的证明??
王恬启越看越不对,便重点排查那几个自己所怀疑的人,派遣去监督他们,又派人去地方上取证,正好,遇到了那位巡视长安的小军官,这位小军官没什么特长,就是为人贼谨慎,谨慎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他原先巡视的时候,就曾发现有行踪较可疑的人徘徊在东城,也就是权贵们常居住的地区,拦住盘问,却没有发现什么,可是后来在太尉府门前,他一眼就认出那行踪可疑的人是这位郡守的驭者....他即刻找到了王恬启,将自己的发现告知了对方。
然后王恬启就直接领着人埋伏在周围,等到他们聚会的时候,直接闯了进来。
尽管没有这个军官,王恬启也能抓出这人,只要是做过恶,就没有能完美隐藏的道理,始终是会留下痕迹的。
而他之所以如此急切,是因为晁错的行为与他的性命相关,一旦他对地方失去掌控力,那他从前的行为,就足以让他诛族...王恬启发现这位在地方上是无恶不作,为了政绩就将百姓栽赃成盗贼,肆意杀害...以盗贼的名义袭击想要举报他的官吏,大肆安排亲信,将军队当作自己的私兵,通过行贿劫掠,积累了庞大的财富……难怪会狗急跳墙,是没有任何退路了。
王恬启再次摇着头,这些人就是这样,总以为自己做的很完美,因为不安,不断的劝说自己,最终却蒙骗了自己,相信自己的做法是没有任何纰漏的,相信自己是绝对不会被抓的……不过,这次连藏甲都不必了,就那些罪名,处死都显得仁慈。
当然,涉及到这件事的权贵们家里还是得有甲的,太后说了,要狠狠震慑一次,可不能含糊。
王恬启轻飘飘的离开了此处,只留下了淡淡的血腥味。
在此刻,又有六位郡守来到了长安,而其中的灌阿与陈买是比较特殊的,来到长安后,直接就跟刘长混在一起,也没有去见晁错。
而晁错都没有派人去召见他们。其余四位,也都是来自极远的地方。这一天,刘长和诸侯王们,都聚集在了渭水码头。
甲士们在周围戒备,百姓们都不许靠近这里,刘长望着远处的渭水,波涛汹涌,他清了清嗓子,看向了一旁的赵王,「如意啊,对着这渭水写首诗吧,限你七步内完成!」
刘如意脸色一抽,此刻他并没有跟刘长胡闹的心情,只是别过头去,继续跟梁王低声说着什么。
刘长的心态总是调整的最快的,迅速走出了刘盈逝世的阴影。看到如意不行,刘长又看向了刘安。
刘安沉默了片刻,「阿父…我不善诗,我听闻,楚王善文,常常在府内写诗……」刘郢客笑了笑,看着面前这渭水,他早已是诗兴大发,先前要不是被那竖子坏了兴致,他早就要吟诗一首了,我们楚王一脉,都是极擅诗赋的,虽说在下一代断了文风,可是在自己这一代,还是相当不错的,迎着众人的目光,刘郢客轻轻念叨:
「渭水涛涛,鸣琴竽瑟,声气远颂,形姿昭昭~~~~~」
不只是刘长,其余几个人的脸色也都变得复杂了起来,刘郢客念完了自己的得手好诗,众人都有些沉默,气
氛颇为僵硬刘安看了看周围,开口说道:「好啊,仲父写的好,将河水的声音比作了琴瑟之音,将其姿态比作美人…虽然前后压根就不挨着,但是细思之后,还是别有风味啊,真好...」真好.
众人这才陈赞了起来,刘郢客有些高兴,「过誉,过誉。」(2刘赐低声对一旁的刘良说道:「不是说楚王好文风吗?就这么个水平??」
诸王聚集在渭水边,一方面是来看看这里的风景,一方面也是在等着两位重要的人物。吴王和南越王今日就要赶到这里了。
南越王是当今诸王里年纪最大的,而吴王是诸王里威望最高的那个,刘长看众人也没什么事,整日念叨着二哥,怕他们憋出病来,就带着他们游渭水,同时也等着这两位前来。
就在诸侯王们对着渭水吟诗作对,又商谈着以后的发展大策,尽情扯淡的时候,远处出现了一艘大楼船,楼船周围还有几艘战船,正缓缓朝着这里行驶而来,刘长看着那楼船,不知为何,心里却忽然松了一口气。
明明只是自己第四个哥哥,可刘恒却能给与刘长一种如意给不了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自己的靠山到了,不必再担忧了,有人可以依靠了。4
楼船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佝偻着背,正打量着远处岸边的盛景。
「长安又变了样,我这都快跟不上时代了啊….唉,只怕我都记不清长安的道路了。」
赵佗说着,再次感慨着时日的飞速流逝。
刘恒就站在他的身边,同样打量着岸边的情况,他眉头紧锁,什么都没有说。当他们靠近码头的时候,正好看到远处那浩浩荡荡的人群,各色的诸侯旗,马车,以及那些熟悉的人。
赵佗一愣,随即说道:「陛下对我们是真的很看重啊,这是诸王到齐,一同迎接??何等的殊荣啊...始!为我整理衣冠!!
刘恒当然也看到了那些人,他开口说道:「他们在这码头上百姓和商贾都不能靠近,不知耽误多少渔民,耽误多少商贾....」
赵佗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天子领着诸王来迎接,你在这里想什么渔夫和商贾啊??你稍后可留点神,可莫要再当着长的面训斥他搞排场了….长可是好心啊,这般殊荣,你得珍惜!」
刘恒没有理会这个老头,只是平静的看着远处那个挥着手的弟弟。楼船靠岸,两位诸侯王一前一后的走了下来。
赵佗并没有什么礼让的想法,抢先下船,诸侯王们纷纷行礼,表示对这个老者的尊敬,赵佗拜见了刘长,却发现这竖子的眼神一直都飘向自己的身后,这让赵佗气不打一处来,随即又跟其余诸侯王们行礼拜见,而当刘恒走下来的时候,刘长还没有说话,刘祥却已经哭着走上前,「仲父....」
刘恒长叹了一声,握着刘祥的手,低声安慰了几句,随即看向了诸多兄弟们。「陛下。」「三哥。」「五弟。」
刘恒一行礼,众人相见,感慨万千,刘长站在刘恒的身边,「四哥…先去皇陵还是……」
「皇陵。」
刘长和刘恒特意上了一辆车,其余诸侯王各自坐上了自己的车,浩浩荡荡的朝着陵走去,坐在车内,刘长终于有了跟四哥独处的机会,两人坐在车内,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长啊…往后不要再这般做事了……扰民是不对的,哪怕只有一两日,也可能对百姓造成难以估计的亏损...有些事对你而言只是随性而为,可对白姓来说,也可能会成为滔天大祸...长安内外,可以去的地方很多,没必要占着如此重要的码头,下次有诸侯王从水边过来,可以单独设个简单停靠的地方....」
刘恒开始了熟悉的教诲,而刘长却松了一口气,内心变得无比的平静。「四哥...我知
道了。」「往后定然注意...」
「还有你这衣裳…..唉,何必用这般奢华的衣裳呢?你这衣裳,都足够寻常百姓吃上一年的…」
刘恒还是老样子,对着刘长指指点点的,刘长也全部接受,没有反驳和嘀咕。
最后,刘恒主动握住了弟弟的手,「长啊,我知道你苦,庙堂里的事情多难办,我是清楚的,若是有什么事,记得与我说,莫要隐瞒……便是晁错的事情,也可以与我商谈,不要觉得你是独自一人你有六个哥哥,一个弟弟....大哥二哥虽然不在人世,但是他们的魂灵都在看着你,也会庇佑你...二哥向来是开心的,在你长大之前,他总是忧心忡忡,你建立这般盛世,他每日都是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无忧无虑,心里不知有多感谢你呢…」
「我们也是…若是没有你,我又如何能在吴国大展身手,你在长安,我心里就没有任何顾虑,没有任何畏惧,事事都能做成...还有庙堂的鼎力相助,赵王,燕王,梁王,齐王,没有一个不
是这样的,天下哪有这般福气的诸侯王呢?能有你这样的弟弟,实在是我的幸事啊....」
刘恒平静的说着这些话,一抬头,就看到泪光闪烁的刘长,正盯着他。刘恒下意识的擦了擦他的眼泪,「好了,莫要这般,你那边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就是削藩的事情....」
「嗯,晁错是吧?」
刘恒一点都不惊讶,「晁错想的是对的,诸侯王太过强势,定然会引发内乱,而且,诸侯王的权力不加以限制,天下就不能真正的大一统...我们现在还好,但是为了以后考虑,这王权还是得限制,兄弟们这边,你是不好出面的……这我也能理解,这样吧,我自己去跟晁错相见,一同来操办这件事,你就安心吃喝,不要理会了。」
刘长低声说道:「四哥,晁错是不会跟诸侯王合作的。」「嗯,那我就以别的身份来跟他合作。」
「啊?四哥还有什么隐藏起来的身份??」刘恒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众人再次聚集在刘盈之前,这一次,人大概都齐了,只有更远处的刘启,刘卬,以及滇王还不曾赶到,而刘长却不准备等他们了,他们实在是太遥远,等他们到来,怕不是孝期都要过了...
刘恒也将自己那件缝补过的衣裳放在了这里,留给了二哥。
刘长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四哥居然不生气?我还以为你要训斥我们浪费衣裳呢……」刘恒摇了摇头,「若是你强行要求别人如此去做,或者特意找衣裳披在这里,那我是要怪罪的,可自愿而为,我又能说什么呢...我这件衣裳,本来就是二哥送给我的….如今拿去给二哥御寒,想来,二哥再也不会觉得冷了。」
「恒啊....既然是二哥所赠送的,不如留着,将备用的衣裳放在此处...毕竟是二哥留给你的…」
刘如意开口劝道,刘恒却严肃的说道:「二哥所留给我的仁义良善,存与我心,并不在这一件衣物上。」5
他们随即返回皇宫里拜见太后,吕后对刘恒和赵佗的到来还是很重视的。对他们这两人都算是很客气。
赵佗小心翼翼的坐在一边,开始诉说着自己愈发恶劣的身体状况,而刘恒一言不发。拜见结束后,刘恒就直接驾车前往御史府。他算是第一个来找晁错的诸侯王了。
而对他痛恨已久的晁错,显然是不愿意跟他有什么交际的,只是派人说道:「内臣不与外王谋。」
刘恒对那人回答道:
「请告内臣,非外王也,实乃皇兄。」




家父汉高祖 第702章 认同套认同
晁错板着脸,对这位皇帝的兄长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
在这些时日里,晁错引以为大敌的,就只有这位南边的吴王。
燕王有勇却暴躁武断,梁王国强却才疏学浅,齐王富裕却无大志向,长沙王强将却胆小懦弱,赵王昏庸无能。
而如胶东,河西,城阳等诸王更是不值一提。
唯独这位吴王,国强民安,上下一心,本身野心勃勃,长与智谋,善拢人心,简直就是庙堂的第一大敌。
整个吴国都愿意为他而死战,庙堂派去监督他的大臣最后都心甘情愿的为他所用。
晁错之所以有如此强烈的削藩念头,大概还是出自对这位吴王的深深忌惮。
他的威望太高,实力太强,不说他有没有谋反的想法,但是已经具备了初步的谋反实力,他不谋反,那他的儿子呢?他的孙子呢?
晁错以充满敌意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吴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刘恒倒是很平静,丝毫不惧。
“吴王当真是有胆魄啊,装模作样的来我这里,提议削藩?呵呵,大王就不怕失了宗室之心吗?”
晁错挖苦道。
“过去的时日里,颇得晁君的关照,晁君年年都要为我吴国输送大量的人才,寡人心里感激不尽,今日特意前来,拜谢一二。”
刘恒很是认真的回答道。
晁错顿时破防,险些破口大骂。
他时不时派出一些人去分割吴王的权力,监督吴王,可派去的人去了吴国就不听他的了...为吴王所打动,直接投奔了吴王,有的还写回书信,劝说晁错不要对自家大王有这样的敌意....
晁错咬着牙,愤怒的说道:“你有什么事便直说,不要耽误我办正事!”
刘恒这才开口说道:“我这次,是为了王权之事而来的,你要操办的事情,说是削藩,只怕不太恰当,陛下也从未说要削弱诸侯国,削弱的应该是王权才对,诸侯国强盛,对大汉来说是好事,诸侯王强盛,那才是坏事....这些时日里,我一直都不赞同你的想法,不是因为反对你限制诸侯王,而是反对你削弱诸侯国。”
“你自己常常说,诸侯国的百姓只知其国,不知有庙堂...而你又何尝不是呢?你始终都将诸侯国当作外人,听到哪个诸侯国开始富裕强盛,就开始龇牙咧嘴的,难道说,这些诸侯国的百姓,就不是庙堂的子民了吗?作为庙堂三公,你应当为诸侯国的强盛而开心才对.....”
晁错此刻反而不生气了,他冷笑着。
“按你的说法,我倒是应该上书给诸侯国减免税赋,让各诸侯国积累更多的粮食,蓄养更多的军队?”
“你不是一直在推行郡国等同嘛...说实话,寡人从前还是很期待这件事,一直都在注意着你的做法,可惜啊,的做法,让寡人颇为失望。”
“寡人还以为你是要将诸侯国变成郡,没想到,到头来是将郡变成了诸侯国。”
“如今的郡和诸侯国有什么区别呢?郡守跟诸侯王都没有分别了...你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这次才迫不及待的对郡守们下手,对吧?”
晁错脸色一沉,“天下大一统的时日终究还是太短,地域之观念是很难改变的,各地视外郡人为外族,毫无认同,更别提是诸侯国了...想要扭转这种看法,能做的只是大规模的打通各地的来往...”
“所以你才那般的赞同食货府...向来重农的晁错,高调的支持食货府,就是因为商业能加快各地的交流,能打破这种非我族类的隔阂对吧?”
听到刘恒的询问,晁错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摇了摇头。
“能猜到这件事的人很多,陛下曾对我说,交流有两种,一个是战争,一个是商贸...我当然只能采取第二种,商贾们在各地流窜,陛下又打开了对百姓们的限制,允许他们外出,甚至鼓励那些余丁前往各地郡县生活....这都是为了改变以郡为国,排斥他郡的情况....”
因为还没有经历过被胡人弄得几乎灭种的情况,因此在此刻各地之间没有同一个作为同一个民族的认同,大家见面了,不会说我们都是汉人,而是说我是汝南人,你是颍川人...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关系,很多时候甚至带着敌意,郡县都是如此,更别说是诸侯国了。
刘恒点着头,“所以你才想积极操办那个刺史制吧?太子提出刺史制,是为了治理地方,而你,却是想要在郡上形成同一个州的认同,起码,往后汝南人和颍川人见面就不会互相打杀,会觉得大家都是豫州人...是同一个地区的了,刺史麾下,有郡,有诸侯国,也就是说,郡和诸侯国都会有同一个地域认同...其实你还是挺有想法,挺有才能的,我敢说,庙堂大臣,很少有能比得上你的。”
晁错只是觉得很愤怒,他咬着牙,“呵,没想到啊。”
他愤怒的不是吴王看出了他的想法,而是这天下能理解他的想法,与他为知己的,居然是他心里最大的敌人。
“我可以帮你来操办这些,无论是刺史,还是限制王权...当然,我还是更擅长王权这一块,我在宗室里,还是颇有话语权的...你想要让王权达到什么地步?若是你要让诸侯王完全成为摆设,大权完全交给大臣,在这一代,起码还是做不到的,不是说我们不愿意放手,而是情况还不允许,庙堂还需要我们这些人,或许再往后三四十年,地方大治,道路四通八达,庙堂的命令可以传达到任何一个地方,到那个时候,诸侯王就可以安心在王宫里游玩,权力出于相....”
“这个我明白,我要推动诸侯国的革新,让诸侯国与郡一类,权力三分,诸侯王可以督促他们做事,庙堂允许的情况下可以统帅他们迎敌,但是不能再作为一国之君,肆意横行....并且,要服从派遣的刺史....刺史必须要有资格监察诸侯王。”
“可以。”
刘恒点着头。
“那需要我做什么呢?”
晁错开口询问道,他不相信面前这位会无条件的来帮助自己,刘恒盯着他的双眼,“很简单,事成之后,我要你辞三公之位。”
“我担任三公,会让你觉得有威胁嘛?”
“不,大汉目前所需要的是稳步向前,你过于激进,不适合继续担任三公。”
“好,若是能办成这件事,我就上书请辞,不过,陛下是否会答应,那就不好说了。”
两人就此达成了协议。
与此同时,长乐宫内,赵佗正在跟吕后聊着一些过去的事情,两位老年人还是挺有共同话题的。
他们谈起秦国时的情况,周边的年轻人恍若在听天书,完全不能理解那个时代。
“我看南越王是愈发的硬朗了...比当初拜见我的时候还要年轻了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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