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大宋金手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圣者晨雷
“也只有客官这般人物,方能与霍大官人结交。”得了那人的制钱,小二自是满口奉承,那人又坐了会儿,便推开椅子起身。他这一起身,十多条汉子也都站了起来,倒将小二吓得一跳,好在这伙人不曾赖帐,除了酒菜钱外,还多加了些赏钱。
出了店门,那问话者便跑到一人面前道:“大哥,俺们如何行事?”
“那……那霍某人……带着……带着伴当,不……不好下手,且……且盯着吧!”被称为大哥的五短身材,小鼻子小眼,若是为胡义辰见了,定然能认出来,这便是他在悬山遇着那艘船上的倭人。
放下这伙人不提,且说霍佐予夹着驴肉又上了马,因他许下酒肉的缘故,伴当们脚下也都加了紧,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回了自家庄子。见到父亲回来,霍重城极是欢喜,这些日子他盯着家中的作坊,年纪虽小,有费沸的帮拂,倒也将庄中大小事务管得井井有条。霍佐予命人杀猪备酒,听得儿子将这一个月来的事情一一汇报,大乐之下便开口赞道:“我儿近来极有长进,下回我再出远门,便无须担忧家中事情了。”
“不是儿子有长进,而是爹爹一向小瞧了孩儿。”霍重城昂着下巴,颇为自得地道:“俺比与莒还要大上许多,他能管家,俺自然也能管得!”
听得他提起赵与莒,霍佐予心中更是欢喜,这个赵与莒果然是自家福星,那每月两万贯的进项,实在是让他开心。





大宋金手指 三十九、暗眼(下)
“爹爹从临安来,事情办得如何?”霍重城也极关心那刻钟卖得如何,乘着身边没人问道:“每隔十天就收到爹爹催货的信件,想来情形是极好的。”
“极好,极好!”霍佐予用力点头道:“我儿,你如今也是月进万贯了,为父正想着如何给你娶个媳妇!”
听他取笑自己,霍重城撇了撇嘴:“娶媳妇有啥好的,俺不要,俺倒是想如与莒般,置一个庄子,再买上几十个孩童,与莒教他们识字算数,俺就教他们拳脚棍棒,日后俺带着这些孩童,打得与莒庄上的孩童落花流水!”
听得他话语中有与赵与莒争强的意思,霍佐予哈哈一笑,也不责备。父子两人这一嘻哈,霍重城便将一件事情忘了。
这一夜自是大酒大肉地送上宴席,霍佐予养的庄客佃户都喝得酩酊大醉,他自己也是微醺,送走那些伴当之后,他摇摇晃晃来到自家屋子里,虽说酒劲上来了,却不想着瞌睡,只想将今日自临安带回的现钱再点上一点。
在临安城中,赵喜之子赵勇便与他分好了钱的,这个月霍重城那三成干股可分得二万五千贯,一半被他换作金银,另一半则是现钱,都拉了回来。他在卧室里数得极是开心,想到那个死鬼孙五还要和他一起算计赵与莒,心中不由得冷笑,便是算计了赵与莒,大头只怕还是会被官府拿去,自己怎能如此时这般心安理得地算着家中进项!
霍重城早耐不住渴睡去睡了,家中一片寂静,只听得僮仆们呼噜之声。霍佐予一边算着钱,一边想着今后的打算,正这时,忽地听到家中狗叫声响了起来。
霍家庄子里养着大小七八条狗,平日里都跟着霍重城四处乱逛的,虽说不是经过特别训练,却也极通人性,不会轻易吠叫。听得这声音,霍佐予皱了皱眉,家中刚进了这许多的现钱,夜里便有狗叫,莫非是有贼?
他平日里极为谨慎的,但今日喝得多了些,又自忖就在家中,便拿了个灯笼推开门。那狗叫声只持续了片刻便静了下来,霍佐予拿着灯笼循声照去,却看到一条大狗直挺挺地躺着,似乎已经被药死了。霍佐予心中一惊,开口便要唤人,突然身边几个人影冲了过来,他还未说话,便觉得脖子处先是冰冷,接着剧痛,血和气泡自创处汩汩出来。
一个人影自他手中抢过灯笼,端到他面前照了照,然后那人道:“便是他了。”
这是霍佐予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接下来,他被放倒在地上,那些人影正待进屋,却又听得有人起床说话的声音,他们便改了主意,从墙上翻了出去。
“重城……”霍佐予此时还未断气,他在地上抽搐挣扎,全力想喊出声来,可气管被割断,他发出的只是毫无意义的呜咽,他想着自己的孩儿,但意识渐渐地离他远去,终于,他在揪断了院子里的一丛花木之后,再也不动弹了。
那起床说话的却是一个家仆,他因喝得多了,故此出来夜尿。朦胧之中,他听得院子里似乎有声音,却只当是家中养的狗在院子里转悠,便不曾出门查看。
待得天明时分,霍重城是在一片惊叫声里起来的,他还未曾醒过神,便被家仆连拖带拉地弄到了院子里。
“爹爹!”见到父亲的尸体,他瞪大了眼睛,先以为是梦,然后用力顿足,哭嚎着扑入父亲的怀中。只是如今父亲却再也不能抱起他,将他托起来了。
霍家没有女主人,只有霍佐予与霍重城父子,虽说邻近有些同族亲戚,平日里往来得也勤,只不过家中事情他们向来是插不上手的。如今突然出现这般事情,那些闻讯而来的亲族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来劝霍重城。
霍重城哭得伤心欲绝,与父亲分别月余,昨日才得相会,可不过是一夜之间,便是天人永隔。他起初是伤心,只恨不得也随着父亲而去,直到县里的差役杵作闻讯赶来,他才被从霍佐予尸身上拉起。
“利刃割喉而死,下手者必是老手。”杵作只看了一眼尸体便如此道。
接着那狗的尸体也被发觉,狗口吐白沫舌头发青,显然是中了剧毒。当差役与杵作进了霍佐予卧室时,那里堆放的铜钱金银让众人大吃一惊。
无论是县里的衙役,还是霍家亲族,都知道霍佐予这些年来靠替人兴讼赚下了不小的家当,却不曾想到他家中仅现钱便有如此之多,一时之间,人人眼里都闪着贪婪之色。
见到这些钱时,霍重城有如雷击般,他又想起父亲昨晚取笑他的话来:“我儿,你如今也是月进万贯了,为父正想着如何给你娶个媳妇!”
“这许多钱财都在,未曾被人翻动过,杀人者不是为财而来,想必是仇杀。”因是关系人命之案,山阴县令也赶了来,见到此情此景时如此道。
听得县令之话,霍重城又想起一事,这些日子里,有几个外乡人到了他们这儿打听他父亲,虽未找到他家来,却有人告诉过他。本来昨天见着父亲后,他原想将此事告知父亲的,只是一时忘记,却不曾想会留下如此遗憾。
“大人,必是那伙外乡人做的!”念及此处,霍重城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几个外乡人碎尸万段,他向吴阴县令检举道。
“那伙外乡人确实可疑,不可不察。”县令听了之后立刻给衙役下了命令,将那些外乡人带到县衙。至于霍家,自然是准备办丧事了。
此时霍重城已经完全清醒,他如今最迫切的是两件事,一是将父亲好生安葬,二是为父报仇。为父报仇因为一时半会寻不着凶手,只能稍后再说,而父亲的安葬,却不能久候,如今天气燥热,尸首放不了多久便要烂了。
他这一个多月来原本就管着家,在送走县令差役之后,便一一布置起父亲后事。先是严密门户,不准家人随意进出,然后请了同族的叔伯去买来白布寿材,又请来地理师卜地择吉,诸如此类,原本极是繁琐的事情,但给他安排得井井有条,让有心人便是想要插手,也寻不着由头。




大宋金手指 四十、吊唁(上)
“霍四叔被杀了?”
到郁樟山庄来报信的是个小厮,时常跟在霍重城身边来郁樟山庄耍子,此时眼泪汪汪的,再也没有平日里的活泼。赵与莒听了他的话,还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得到证实之后,他将拳头捏得紧紧的,牙齿也咬出轻微咯吱声。
霍佐予是他选定的一个重要盟友,平日里郁樟山庄有了什么麻烦,都是由霍佐予出面解决,同时借着他的讼师名头,一些可能影响声誉之事,也是他来处理。然而,他正值壮年,却突然被人杀死,对于赵与莒而言,这却是沉重一击。
自他开始布局以来,此为最大挫折。
“且将详情说与我听!”
那小厮将霍佐予昨日归来当夜便遇刺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他所知不多,故此也没能说出什么名堂来,不过末了,他又道:“俺家小主人来时对俺说,此事非赵大郎不可,还请大郎念在与俺家小主人交情分上,助他一臂之力!”
赵与莒点了点头:“理当如此,便是重城不说,我也要去帮着参详。”
打发走那小厮之后,赵与莒思忖了好一会儿,若是赵喜在身边,以他的经验,倒是能帮上不少忙,但如今赵喜、胡福郎这两个极有办事经验的都打发了出去,家中萧伯朗是个不大通世事的,而赵子曰虽是沉稳,却终究年轻了些。
“子曰,准备些礼物,莫怠慢了。”想到这里,赵与莒又为自己手下缺人而有些懊恼。
赵与莒领着自家庄客来到霍家时,霍家正一片愁云惨淡之中,请来的和尚道士,念经的念经打钹的打钹,再加上拜祭哭嚎的,各种各样的声音让人心情压抑烦躁。
那个小厮一直在门前候着,见到赵与莒来,他使了个眼色,赵与莒点点头,便跟在他身后,自庄子的侧门进去。按理说,象他这般来吊唁的,又是晚辈,应当自正门进去,在霍佐予灵堂前叩头才是。不过,霍重城既是如此安排,必然有他的道理。
被那小厮引到一间屋子里后,又过了好一会儿,全身孝服的霍重城才匆匆赶来,他见到赵与莒,立刻目含泪水,说了一句多此一举的话:“我爹爹死了!”
赵与莒抿嘴颔首,低低拍了拍他的肩膀,赵与莒只有八岁,身高刚好到霍重城的肩膀,故此他这个动作有些不伦不类,不过看到的人却没有谁觉得不妥的。此时他的神情,却象是一个哀痛的成年人,安慰着另一个更加哀痛的孩子。
“我要报仇!”这是霍重城第二句话。
“我帮你!”赵与莒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家中亲族,只想着葬了我爹爹,然后瓜分我家家产。”霍重城听得赵与莒之语,双目赤红:“与莒,只有你还想着帮我报仇!”
“你派去的小厮说得不甚明白,你再将经过说与我听。”赵与莒叹了口气,自听得说霍佐予死了,他便知道会有这般情形出来,如今大宋,乡间宗族势力极强,同宗族的为谋夺家产而争讼之事屡见不鲜。不过,这是霍重城家事,自己不好直接插手,只能替他出谋划策。倒是替霍佐予报仇之事,倒是刻不容缓,得在那凶手远扬高飞之前,将他挖出来。
霍重城将那日之事一一说了出来,又说前些日子有陌生人在庄子里打听霍佐予消息,说完这个,他满眼含泪地自怨自艾:“若是我早些将有人打探的消息说与爹爹,便不会……便不会如此了!”
“那些人若真是有心而来,你便是告诉了霍四叔,恐怕也是无济于事。”赵与莒冷静地说道。
他越是愤怒,便越冷静。
见霍重城仍是满面自责泫然泣下,赵与莒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重城,如今最要紧的不是自怨自艾,是为霍四叔报仇。你切莫伤心,还是先将庄子里上下排查一番。”
霍重城抹了抹眼泪,正待要说话,忽然门外传来他随身小厮的声音:“六爷,小主人正在会客……”
“会客?连吊唁的长辈都不顾了,俺倒要看看他会的是何方贵客!”随着这沙哑的声音,一个人闯了进来,挡在门前的小厮被他推得跌跌撞撞,赵与莒皱了皱眉,赵子曰立刻挡在他身前。
“不过是个屁孩儿……”那人原是满脸不耐之色,进来见到赵与莒之后,极是失礼地说了声,然后板着脸转向霍重城:“重城,如今家中大丧,你怎么还有心与别家孩童嬉戏?你如此不晓事理,让俺这做叔的如何放心?”
霍重城撇了一下嘴,似乎要与他顶嘴,赵与莒却咳了一声,他回头来看了看赵与莒,见赵与莒微微摇头,他便垂下头去,低声道:“知道了。”
“那还不快出去?你是孝子,来了吊唁的客人,须得行大礼!”自称是叔的那个汉子喝了声,又转向赵与莒:“你这小厮,且去自家玩耍,俺们庄子有事,快走快走!”
赵与莒拱了拱手:“我便是替家母来吊唁的。”
听得这话,那自称是叔的汉子一怔,然后道:“既是吊唁,何不去灵堂,呆在这厢房里做甚?”
“重城,引我去灵堂。”赵与莒向霍重城施了个眼色,霍重城会意,便伸手拉着他,二人向外走去,那个自称是霍重城叔的汉子想跟上来,却被赵子曰一挤,险些撞在门上。他刚要发作,赵子曰立刻做揖行礼:“对不住,对不住。”
那人见赵子曰神情不似作伪,又值这特殊之时,也不好发作,只是瞪了一眼。
跟着霍重城到了灵堂,早有人奉上冠冕,问清赵与莒是晚辈之后,给他套上白色小帽。赵与莒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霍佐予虽然算计过郁樟山庄,但帮了更多的忙,加之又是霍重城父亲,这几个头磕得倒也不过。霍重城在他磕头时也跪着还礼,赵与莒还有蒲团,他却得实打实地跪在地上。
“请节哀。”行完礼之后,赵与莒将霍重城拉了起来,那自称为叔的在后头看了想要上来,却被一妇人拦住,扯到一边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那人转过头去瞪着另一个汉子,两人怒目对视。




大宋金手指 四十、吊唁(下)
“那是族中六叔,与他对视的是三伯,他们两个是最热切的,想谋我这个庄子……见着咱们刻钟卖的钱了,更是无所顾忌。”霍重城乘着这机会低声在赵与莒耳边说道。
“先不管他们,为四叔报仇要紧,你让可靠的庄户家人将上下都看紧了,莫让人随意进出,此事不宜惊动太多,就咱们两人便可。”赵与莒也低声道:“让个忠心的小厮带我去看看四叔遇难之处,或许另有发现。”
他二人低声说话,因为年纪都不大的缘故,倒未引起疑心,霍重城唤了个小厮来,又低声吩咐了两句,那小厮领着赵与莒与赵子曰,穿过灵堂,又回到了里院。
有些亲近客人要在此吃丧宴的,三三两两在前院里打着转儿,因为后边门紧锁,又有忠仆守着,故此虽然有些人在探头探脑,却无人能进得去。见着那小厮引着赵与莒、赵子曰进去了,便有人也要跟进,却被拦了下人,那人有些不服:“为何那小厮能进去,俺不能进去?俺也是至亲,没来由外人能入的地方,俺却不能入!”
“那是小主人的吩咐,尊客若是要进,只需去得了小主人吩咐便可。”
领着赵与莒的小厮软中带刺,那个客人便有些讪讪。虽然霍家只剩一个孤儿,可他家亲族众多,相互掣肘之下,谁都不好先下手。
霍佐予遇害之处是后院,除了正屋、左右两侧的厢房之外,墙角处还有间养着狗的屋子。只不过屋子里的狗尽数被毒死,如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那小厮指着地上一角道:“俺家官人便是躺在此处。”
赵与莒蹲下身去,仔细察看那周围,虽说掩了一层浮土,可是赵与莒还是觉得隐约有血腥味儿。这般被破坏得极严重的现场,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的,他摇了摇头,又起身来到后院门前。门上了锁,极是厚实的,他轻轻拍了拍,然后问那小厮道:“那天夜里,这门可是锁着的?”
“锁着的。”小厮肯定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极是狐疑,他随着霍重城到过郁樟山庄许多次,也知道这位郁樟山庄的小主人有些意思,可他如今举动言语,却与县里来的办案差役如出一辙,莫非这位郁樟山庄的小主人,竟然也懂得勾疑断案不成?
赵与莒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停在一段围墙边上,这段围墙是用土坯夯起来的,并未刷上石灰,因此显得有些脏。门既是锁着的,那凶手必然是翻墙而入,这一点他想到了,想必那位县令也想到了。
“凶徒是从这段墙上翻进来。”那小厮果然在旁边说道:“差役在此发现了血迹。”
赵与莒微微颔首,他也看到那些血迹了,想必是凶手杀了霍佐予之后利刃上滴下来的。这些人翻墙而过,毒死家中的狗,再杀了霍佐予,又翻墙出去,他们身手想来是极敏捷的。
“子曰,将我扛起来。”他人矮手短,爬不上围墙,便向赵子曰招手。赵子曰将他顶起,他半个脑袋这才从围墙上探了出去,发觉围墙顶端有几处有被踏过的痕迹。
“不只一人……”暗暗算了一下痕迹数目,赵也莒心中暗想,这与霍重城得知的有数人在打探他家消息之事相吻合。
一伙人,经过精心准备,潜入霍家,杀了霍佐予,然后立刻逃走,却未曾动霍佐予卧室之中钱财分毫……
想到那些被毒死的狗,赵与莒渐渐觉得自己已经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定是那些人毒狗时发出声响,霍佐予闻声出外察看,被他们杀死在院中。他们还未来得及进屋,否则那屋子里的金银钱缗,他们如何会放过!
“或许……”赵与莒眉头挤在一起。
“放我下来。”过了会儿,赵与莒对赵子曰道。
赵子曰将他放下来,却看见他目光闪闪,这般神情赵子曰并不陌生,当他所思忖之事有所得时,便会如此。赵子曰心中一喜,低声问道:“大郎可是知道那凶徒是谁了?”
“暂时还不知晓。”赵与莒摇了摇头。
赵与莒又令小厮带他去霍佐予卧房看看,因为得了霍重城吩咐,那小厮便依言行事,在霍佐予书房转了转,赵与莒摇了摇头,这里边果然没有任何线索。
他在后院转了几圈,前头霍重城终于寻着机会,悄悄跑到后院来,见到他便问道:“阿莒,你发现了什么?”
“那些凶徒是老手,做得干净利落,不曾留下甚么线索。”赵与莒摇了摇头:“重城,这几日可有人见到那些打探你家消息之人?”
“不曾。”霍重城失望地摇了摇头。
“有一件事……”赵与莒说道:“霍四叔前些时日都在临安,并不曾在庄子里,可他一回到庄子,那凶手便找了上来。若不是庄中有他们的耳目,那便是他们在半路上瞧见了霍四叔,你且问问那日同霍四叔同来的伴当,路上可曾遇上什么可疑人物。”
霍重城只觉眼前一亮,正是柳暗花明,他对小厮吩咐了声,那小厮立刻跑了出去,片刻之后,带着两个庄客进来。
“确实有,在三岔口那的酒店里,俺们见着一伙人,倒不象是本地的。”听了霍重城问话,一个伴当道:“俺与大官人进去买驴肉,因此瞧见了,他们在外边,都未曾见到。”
霍重城听得咬牙切齿,正要对赵与莒说什么,赵与莒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将那庄客打发走后,霍重城问道:“阿莒,你说我当如何去做?”
“前边如何了?”赵与莒却不曾正面回应,而是问起他族中之事来:“你族中之人,是否争了起来?”
“正是,三伯和六叔正在灵堂前大闹,说是谁能搬进庄子来照看我……”霍重城冷笑了声:“我要他们照看?只怕他们搬进来过个一年半载,我便暴病身亡,这份家当便尽数归了他们!阿莒你是不知他们说起家里那些金银时的嘴脸,便是那些差役,见到我家金银时,也是一般心思!”
“重城,你先休怒,且去敷衍一番,只是放出话去,说家中价值万贯的金钱,都是四叔多年辛苦积攒下来的,如今霍四叔不幸遇难,你这当儿子的不忍心用这钱,只要谁能替你找出杀父仇人来,那这些钱便归了谁!”赵与莒抿了一下嘴,目光闪闪地说道。




大宋金手指 四十一、夜盗(上)
霍家孤儿悬出重赏替父报仇之事,很快便被好事者传得到处都是。四里八乡除了赞叹这霍家孤儿孝顺之外,人人都满眼热切,那可是价值万贯的金银,却不是小数目,若是自家得了,便是水田也可买得三百亩!
若说有人心中不快,那自然是霍家其余族人,其中尤其以霍三、霍六二人最甚。他二人原本是堂兄弟,他们祖父与霍佐予祖父则是亲兄弟,故此两人算是霍家与霍重城最亲近之人。霍佐予在世时,三家时常走动,他们二人不和,是霍佐予居间调停,如今霍佐予不在了,又牵涉到万贯家财,两人明里暗里不知争过多少回。现如今听得霍重城如此发话,他们心中虽是不乐意,可那日当着前来吊唁的亲朋,他们又不能说霍重城一片孝心有错,便只能忍了下来。
霍六心中最是不快,他性子急,比起霍三也要莽撞,故此在这庄子里,隐隐已经摆出半个主人架子,便是对着霍重城,也是呼叫喝斥,倒是他媳妇还劝他收敛些,免得将霍重城推到霍三那边去。
“便是你不知轻重,如今倒好,非但未曾落得好处,反倒叫外人笑话!”这日晚饭之后,两人才上chuang,他媳妇忍不住抱怨起来:“你那大侄儿可不是一般孩童,打小时便是聪明的,又跟着你那死鬼四哥打混多年,前些日子都开始当家,岂是你这莽汉能应付的?”
“闭嘴,休得聒噪!”霍六喝了声。
他媳妇闭上嘴,可安静了没片刻,又唠叨了起来:“那是万贯,万贯……那日叫奴见着,一桌的金银,光闪闪的,晃得奴眼睛都花了,你说要是俺们有了这许多钱,奴必定要打上两副珠翠头面,家中这破烂床儿也要换的,庆元府的木床远近有名(注1),跟着你这穷汉子,奴……”
“啪!”
霍六给了她一个耳光,终于将她的抱怨堵了回去,她翻转身子,对着墙哀哀哭泣,哭得霍六心烦意乱,起身披起衣衫,大步出了门。
月影绰绰,凉风习习,若霍六是个诗人骚客,此时没准便会吟上句“床前明月光”或者“晚风过长街”来,不过他却只是勉强识得自家名字,脑子里也没那么多诗情画意,尽是些黄灿灿白闪闪的阿堵物在转着。
1...2324252627...20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