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馥为婚,王爷有惊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丶北爱
沉默片刻,东陵晟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应道,“那就让本王来会会姑娘的棋局。”
待这男人款款踏至青芜的对面坐下时,御花园内一片寂静。在场众人虽屏住了呼吸,可有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而有的人则是想要看东陵晟如何出丑。
东陵晟修长的指扣上白子,便是分秒间,就在布好的棋局中落下了第一枚,而青芜也并无畏惧的同样放下了一枚棋子。
待到第二步时,东陵晟方一落下,青芜便蹙眉看向了眼前男人。他这一步,竟自杀了自己的一大片白子,他究竟是何目的?
并未多想什么,青芜扬手落下了第二枚黑子。可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东陵晟的第三枚白子依旧落在了棋盘上。
“赢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了一声感慨。
这东陵晟使用了置诸死地的险招,不仅救活了白棋的死局,甚至还赢了黑棋!
错愕的看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青芜微怔了片刻后,便释怀地起身轻笑道,“摄政王好棋艺,青芜输了!”说着,她撤掉了轻挽在面上的薄纱。
霎时,众人又是一阵低呼,甚至连早已从东陵晧口中得知全部计划的温敏彤也不免有些吃惊。青芜竟与姜晚词如此相似,但若仔细来看,还是能发现些许不同。
可令众人更想不到的,却是青芜接下来所说的话,“青芜曾以棋艺招亲,更立誓凡有男子能破了这盘棋,我便嫁给他。”
“但没想到,这个人竟是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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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馥为婚,王爷有惊喜 113.择日便将她迎娶入府,封为侧妃
这女子是疯了!她可知道自己面对的人是谁吗?威名天下的摄政王东陵晟,杀伐决断,手段狠戾!
此刻,众人皆惊异的看向了青芜,可这女子却不卑不亢的迎上了东陵晟锐利的目光。她眼中,非但没有丝毫怯懦,唇角还凝着一抹浅笑。
“若是本王不答应呢?”东陵晟嗓音清薄,正眸色深幽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竟让人猜不透他心中究竟作何打算。
闻言,青芜唇角的笑意却是分毫不减。
侧身朝着皇后拘了一礼,她便对东陵晟笑道,“摄政王不愿娶青芜也无碍,但青芜心中已认定此生只嫁摄政王一人。请皇后娘娘赐一法号,我愿剃度长伴青灯,虔心修行,替北胤国祈福了此一生。该”
此刻,东陵馥耳畔似仍有青芜的话语绵绵轻绕,就如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明明是这般温婉细腻的声线,可她做出的,偏是如此倔强刚烈的决定。
上次,她在军营里扮作姜晚词的模样,这次她又是什么目的蹂?
“真是个刚烈的女子,本宫不知青芜姑娘以棋艺招亲。是本宫的错,怎么好端端地就把青芜姑娘请进了宫里来。不过,七弟既然破了这个棋局,还是要给人家姑娘一个交代。”
轻扫过四周众人,温敏彤笑言道,“若能因此成就一段姻缘,倒不失为一桩美谈。”
她话语刚落,便有不少大臣频频点头,而东陵馥身旁的玉岑虽不明个中曲折,却也对这女子所说的话语满是鄙夷。
眼下,东陵馥的心思早已不在青芜身上,她目光虽紧锁着东陵晟的背影,却无法得知他此刻究竟是何种神情。
她深信,皇叔若不愿,任谁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就在她莫名紧张到以为自己的心脏欲要跳出胸口时,却听得皇叔淡淡应道,“本王自是不能辜负皇嫂的美意。择日,本王便迎娶青芜姑娘入府,封为侧妃。”
霎时,似有什么东西在东陵馥心上竟是轰然炸开。
随那源源不绝的苦涩如潮翻涌,无法停息,她已在神绪尽数崩塌前,转身离开了御花园。
*****
端郡王府。
从宫中看望东陵烨归来后,东陵钰便在府中下人的一路行礼中,朝着自己的厢房行去。
今日去到长倾殿,他因并未遭遇皇后与太子,才得以在殿中多陪伴了一会父皇。
一手推开木门来到圆桌旁坐下,他看了眼房中一直保持亮洁光整的摆设后,随侍在门口的婢女浣翠便端了茶水递至他手中。
轻饮一口茶水,东陵钰低眉扫过沾染了甘苦药味的衣袍,缓缓道,“备水,本王要沐浴。”
“是,王爷。”浣翠福身应过后,便转身朝了膳房行去。
缓步来到府中的膳房,她一眼划过蹲在石灶前生火的喜鹊,便吩咐道,“你,赶紧去那边将热水烧上,王爷要沐浴。”
闻言,喜鹊扬起蒙有尘灰的小脸,微顿了片刻后,便道,“噢,这就去。”
起身看了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浣翠,她深吸了口气后,便朝一旁的大铁缸走去。
兀自拿起旁侧的水桶,喜鹊拎着它朝了屋外的水井处踏去。将井绳朝木桶上一栓,这女子便猛地将其抛入了井中。
听得一道重重地哗啦声传来,喜鹊白了眼坐在膳房内的浣翠,便开始吃力的挽着井绳提拉水桶。
几个回合下来,她的掌心已被粗砺的井绳勒出了红痕,腰身也尽是酸乏。咬牙将桶中的水陆续倒入铁缸中,待她见水终是将满时,才又蹲下身子添置柴火。
一番忙碌过后,喜鹊的脸上已沁出了不少薄汗,可那浣翠仍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茶。
皱眉凝了眼那女子,喜鹊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兀自低头烧火看水。
片刻后,待铁缸中清水的温度终是升腾到适宜沐浴时,她起身来到浣翠身旁,开口道,“水已烧好,可以伺候王爷沐浴了。”
目光缓缓挑向她,浣翠笑道,“怎么?伺候王爷沐浴的事还要我去吗?我不是已经吩咐给你了吗?”
“什么,你只吩咐了让我烧水,又没有说要去伺候沐浴,况且我只是个烧火丫头。”喜鹊一听,便脱口反驳。
“新来的哪来的这么多话?让你去就去!”浣翠收了笑意,嗓音已是冷厉了几分。
见得这般情景,喜鹊自知多说无益,便转身去到铁缸旁将热水舀到木桶中,朝了东陵钰的厢房提去。
摇晃着身子将水提到厢房前,喜鹊推开木门的一瞬,却见房内空无一人。
缓步踏入房中,她又细细的看观一番,肯定确实无人后,便用脚将木桶推移至备好的浴桶前,才弯下腰身将热水猛力一下倒入其间。
半晌,待浴桶中的热水都盛满后,喜鹊便将少许花瓣洒在了水面。见东陵钰此番仍未归来,她便俯身蹲在浴桶旁,开始用小手翻搅着水波看花瓣层层旋绕的绮丽之景。
片刻后,忽闻一抹脚步声朝这边传来,喜鹊忙微惊的站了起身,甚至连挽起的衣袖都未来得及放下,便朝了踏入厢房的东陵钰行礼。
一眼打量过女子玩乐得满身湿潮的衣裙,东陵钰径直朝了内室行去,只吩咐道,“再去打两桶热水来。”
“是,王爷。”低垂着眉眼不敢看他,喜鹊应声后便拎起身旁的水桶,急急地奔了出去。
不消片刻,待这女子咬牙拎着一桶热水再度回到厢房时,东陵钰正背身而立,脱下了衣袍。
见男子挑开发髻,垂散而落的发丝飞逸的坠至腰际,正若隐若现的映着他略显清薄的身姿,喜鹊已是心惊肉跳。
好一副美男入浴的销.魂之景。
轻红着小脸垂下眼眸,喜鹊的双手一软,那满满的一桶热水竟是全数翻倒在地。
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她慌乱的转身跑出了厢房。
听闻身后木桶落地的潺潺水流之音与急促而远的步履声,东陵钰微侧过脸瞥了一眼,便抬脚朝浴桶中踏去。
一路狂奔着回到自己所住的厢房,喜鹊赶忙寻了一枚铜镜将自己的模样照了一照。
镜中,她衣衫尽湿,脸颊潮红,俨然一副春心明媚的模样。而此刻,她的心脏仍还突突地乱跳着。
羞赧的放下铜镜,喜鹊寻了身干净衣裳草草换过后,便猛地倒在了床榻上。
将小脸埋入枕头中,她满心都在盘恒着同一个问题。
不能一直待在这端郡王府,她还是要寻个机会跑出去才好。
*****
将略显疲乏的身子倚在马车上,东陵馥慵懒地挑开窗上的帘幕瞥了眼街边正朝摄政王府延展的景致后,便转眸看向了一旁的秋荷。
见这女子相较从前变得极爱发呆,她不禁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见你最近老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教她的话语一惊,秋荷忙缓过神笑道,“公主,奴婢能有什么事,奴婢不过是在思索公主交代奴婢前去查办的那些事。”
听闻二人又要说起秘密查办的事,玉岑颇为乖巧的倒了两杯茶水后,便依次递入了二人手中。
瞥了眼因马车的颠簸而来回晃荡的帘幕,东陵馥蹙眉看向秋荷,凝声道,“关于青芜的身世背景,你可有查到些什么?”
“自是有的。”秋荷点了点头。
微挑眉梢示意这女子继续说,东陵馥淡淡地饮了一口暖茶。
“青芜出生在钦安府万和州的一户富农之家,家中除有双亲外,还有一个哥哥与一个弟弟。后因她幼年家道中落,父母无奈之下便应了朝廷的招揽,忍痛送了她的大哥前去充军。”
“某次战役中,青芜的大哥在前线失联,并未随获胜的大军一道归来。得知此消息,她的母亲便因思念成疾一病不起。”
看着东陵馥凝眉思虑的模样,秋荷继续道,“当然,与兄弟感情极为要好的青芜也万万不信自己的大哥会莫名失踪,便交代了弟弟好好照顾母亲后,独自一人去到那场战役的州府,欲要寻回她的大哥。”
“可她这么个弱质芊芊的女子,又是孤身一人,便是在上路后不久,就遇上了打劫的贼匪,后被辗转卖入青.楼。听闻青.楼中能结识各类形色人物,甚至是达官显贵,她便决意留在青.楼,一面找机会接触权贵,一面打听大哥的下落。”
“若她不是‘她’,太子是因为她像‘她’,所以才会利用她来接近皇叔的吗?”东陵馥皱眉一叹,像是在念魔咒般,竟连身旁的秋荷与玉岑都听着有些寒碜。
沉默许久,她从腰间的荷包内缓缓拿出两枚剑穗,摊在了掌心。
以指尖轻捋过剑穗的锦线流苏,东陵馥静凝着崭新缠绕的明黄琉锻,兀自陷入了沉思中。
那日由玉岑翻找出霍昕之前交给自己的剑穗后,她便将从皇叔别院取来的那枚剑穗同它放在了一起。
这两枚一模一样的剑穗虽是精巧细致,但因摆放了许久,已有些素旧褪色。所以,她今日进宫便是为找宫内的编绣巧匠,替她将两枚剑穗翻新一遍。
既要将其重新送与皇叔,她自然是要打点得别致一些,可是……
东陵馥愣愣地看着手中剑穗,思绪如烟。
片刻后,待马车缓缓停在摄政王府的门前时,东陵馥刚在玉岑的搀扶下踏入大门,楚瑶的贴身婢女绿禅便迎了上前。
“公主回来了,先进屋休息会吧,王妃此番正在茗香苑替青芜姑娘打点住处。”
闻言,东陵馥微一颔首后,便道,“皇叔呢?”
“王爷与青芜姑娘在书房。”绿禅轻皱着眉,应了话语。
“我去看看皇婶,你们先回厢房吧。”东陵馥朝一旁的秋荷与玉岑示意过后,便径直往茗香苑所在的方向踏去。
来到茗香苑的厢房前,她一手推开厢房时,正见楚瑶在屋内张罗着婢女摆放物件,装点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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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向正在整理床榻的婢女,楚瑶吩咐道,“这床褥的棉絮要垫得厚实些,褥子用轻软的丝锦云绣来铺陈,王爷不喜欢太硬挺的。”
“还有,记得在床榻四角压上清莲香包,那是王爷喜爱的味道。”
瞧这女子正有条不紊的指挥婢女替青芜布置着厢房,东陵馥缓步来到她身旁,淡笑道,“皇婶真是细致周到。”
闻言,楚瑶微微一笑,便道,“馥儿回来了,可想吃些什么?我让下人去做。”
“不用的,皇婶,我不饿。”东陵馥摆了摆手,便开始细细打量着房内的摆设。
见厢房内已布置的差不多了,楚瑶朝一旁的婢女们吩咐道,“你们要是忙完了手中的事,便先出去吧。”
片刻后,带婢女们陆续出了厢房反手带上木门后,这女子才拉着东陵馥在圆桌旁坐了下来。
抬眸看向房内的一花一物,楚瑶顿时没了方才的宽和淡然之相,竟满眼都是荒芜,“你知道吗,王爷之前虽从宫中收了个侍妾入府,可他从来没有碰过那女子。”
“但自我看见青芜姑娘的第一眼起,我便知道,她会牢牢占据王爷的心。”
面色苍白的浅浅一笑,她幽幽地继续道,“纵使我心中早已明了,却仍盼王爷能对我有一丝怜惜之情,我是不是很傻?”
听闻这女子苦楚凄哀的话语,东陵馥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的胸中,又何尝不是万般滋味聚心头。
*****
晚膳时分。
摄政王府的前厅内,楚瑶已悉心的吩咐婢女将各色菜肴上齐,并拉着东陵馥一道在桌旁坐了下来。
浅看烛台上盈盈闪耀的火光,东陵馥略显失神地与她静候了一会,便听闻有脚步声朝着前厅而来。
此刻,东陵晟正与青芜一道踏入了厅内。
忙起身迎向这男人,楚瑶将他拉至主位上坐下后,便轻笑着朝青芜道,“妹妹也快些入座吧。”
青芜朝她欠身示礼后,便微微一笑,“多谢姐姐。”说完,她便依在东陵晟的右手边坐了下来。
“既然大家都到了,便开始用膳吧,不然一会都凉了。”楚瑶环了眼众人,如从前一般以王府女主人的身份张罗着大家用膳。
而东陵馥亦如从前一般只顾埋头吃着碗中的饭菜,并不多言多语。
看了眼东陵晟,楚瑶夹了一筷菜肴放入他碗中后,便将目光落向了一旁的青芜。
见这女子初来王府似还有些拘谨,她便又夹了一份菜肴放入青芜的碗中,“妹妹身子好生单薄,可要多吃些。”
“瑶儿,往后青芜的吃穿用度都给她换上府里最好的,每月发放的月钱也要丰厚些。”东陵晟忽然开口,嗓音淡淡。
闻言,楚瑶尚未收回的手微微一僵,便笑道,“瑶儿知道了,王爷放心。”
待她坐下后,众人便似陷入了一抹古怪的气氛,直到晚膳终了,也没有人再开口说些什么。
*****
入夜。
端着亲手煮好的宵夜,楚瑶缓缓来到东陵晟的书房前,推门走了进去。
瞥了眼仍在烛火下阅着书册的男人,她将食物放在圆桌上,轻声道,“王爷,夜色已深,若是饿了,便来吃些东西吧。”
并未抬头看她,东陵晟仍注视着桌案上的册子,只是嗓音无绪的开口道,“瑶儿,你知道本王耐心有限,有什么话可直接说。”
目光凝向教橘暖色烛火映射着极致容颜的男人,楚瑶缓缓道,“妾身知道王爷迎娶青芜姑娘势在必行,但妾身有一事不明。”
“在青芜姑娘的背景与目的尚还不清的情况下,王爷便封她为侧妃,是否太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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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馥为婚,王爷有惊喜 114.喜夜宴,为君行酒陈三愿
此时,东陵晟抬头轻扫了眼随楚瑶一同进来的东陵馥。
将手中的书册放于桌案上,他看向神色局促的楚瑶,沉声道,“所以,你与云萝一起,便是来指责本王的?”
“妾身不敢!”楚瑶猛地一惊,瞥了眼身旁的东陵馥。
她上前一步却又不敢再靠近一些,便急忙解释道,“妾身只是有些担心,所以才拉上馥儿一道过来。”
“这青芜出现得太过诡异,且不论她的样貌极为酷似…颐妃。或许,她刻意接近王爷根本就是不怀好意。”
忽然间,门口传来了碗碟掉落在地的碎裂声响,东陵馥与楚瑶转眸看去,竟见青芜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地上蹂。
下一秒,这女子便轻笑道,“本想着给王爷送些宵夜来,没想到姐姐已提早准备了,我真是多此一举。不打扰你们谈话,我先走了。”
蓦地蹲下身子,青芜已低眉捡拾着地上的碎片。而此时,东陵晟竟迅速起身走到了青芜身旁,一把将她扶了起来,淡淡道,“这些事交给府中的下人做便好。”
看着门外的二人,东陵馥辨不清皇叔的神色,却觉自己与他似乎一直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若一切只是皇叔的一场戏,他便不会因担心那女子受伤,而毫不犹豫地去到她身旁。
若一切都是真的,又怎么会让人觉得他口中分明道着关怀的话语,却又透出些许让人难以察觉的疏离。
这戏里戏外,他究竟存了几分真心?又带着多少假意?
此刻,楚瑶已红了眼圈浑身颤抖着。最终,她只是向东陵晟行礼过后,便落荒而逃般的离开了书房。
缓步走到门口处,东陵馥在与二人擦肩而过的一瞬,停下了脚步,轻声道,“云萝想问一句,皇叔当真要迎娶青芜姑娘吗?”
或许,她由始至终都以为,皇叔在御花园应下这桩婚事不过是拖延暂缓之策。
“三日后,本王会册封青芜为侧妃。今日你鼓动瑶儿一事,本王可以不计较,以后休得胡闹。”东陵晟微凝了双眸,话语间尽是不容置疑。
一瞬,东陵馥疯狂地想要为自己争辩些什么,可已到嘴边的话语却是那样的软弱无力。
此刻,她终是明白,自己或许连与皇叔辩驳的立场都没有。
“知道了。”只是这样清淡地应了一句,东陵馥便转身离去。
垂眸看了看自己指上的鲜红划痕,青芜笑道,“摄政王,要我去解释一下吗?”
说着,她抬眼凝向了面前男人,可他却只是目光淡然地看着某处,并不言语。
*****
三日后。
教红绸绫罗装点得彤艳灼灼的摄政王府内,满是前来道贺致喜的朝臣宾朋。在那同样映着喜气之色的王府前厅中,身着大红吉服的东陵晟已在礼仪官的主持下,同青芜完成了成亲仪式。
此时,已有不少观礼宾客纷纷上前说道着贺喜之言,而东陵晟则是从容若水的应承着各数荣庆的祝婚词礼,并无大喜大动之色。
就在前厅内满是众人的喧闹笑语时,一名身着堇色烟萝绮云裙的女子款款踏入了厅内。
风姿绰约的朝着喜堂前方那个长身玉立的男人行去,东陵馥每走一步,都有不少人顿住欢颜,将目光注视到她身上。
这个容颜明媚,眼梢凝绕着万般风情的女子,竟是一瞬便让那些凝目之人屏了呼吸。
此刻,众人皆已不约而同地为她乱了心跳,许是因她流红似蜜的娇唇,亦或是眉间那一点烫人魂念的艳艳朱砂。
直至前厅中所有人都不再轻言细语,而是静赏着这道令人怡悦耀目的景致时,立于喜堂前方的男人已缓缓转过身,眸色深重地看向了她。
随着女子曳地的裙尾流连着地面静躺的红鸢花碎,翻覆轻逸出另一抹婉转柔长,她已在东陵晟的面前顿住了步履。
香靥深深的看着皇叔与他身旁的女子,东陵馥瞥了眼在自己身侧站定,并端着酒壶与酒杯的秋荷。
见喜堂内的气氛一瞬凝结,青芜轻撩起了喜帕,可东陵馥却淡笑道,“新娘子的盖头可是要夫君来掀开的。”
正待众人听闻她的话语后,面面相觑的不知这女子究竟想要如何时,东陵馥眉眼含笑的继续道,“我有一些话想对皇叔与青芜姑娘说,不,已经是皇婶了。”
接过秋荷递来的第一杯酒水,她看了眼在场众人,便一字一顿的开口道,“喜夜宴,红叶题诗盛装妍,行酒陈三愿。”
“一愿比作双飞鸿雁。”
交叠着双手将酒杯移至唇边,东陵馥仰头一饮而尽。待秋荷替她杯中斟满酒水后,她再度将酒杯朝前微微一扬。
“二愿皇叔儿孙满园。”
在众人的注目下喝尽第二杯酒水,东陵馥强忍着喉间灼辣的刺烈,只是眉间如水的看着东陵晟,静待秋荷斟上第三杯酒水。
“三愿相爱相守岁岁年年。”
咬牙饮下第三杯酒水,她的嗓音虽被烈酒熏染得卷带了一丝沙哑,却字字清晰。
“你俩,永缠绵。”
只觉自己连着喝下三杯酒水后,已有了丝丝点点的*之状,东陵馥仍是眉眼不动的凝着皇叔,却见他眸中的暗重之色已如渊似墨般越来越浓,深得仿若就要将她吸摄进去。
尽管如此,东陵馥唇角上扬的弧度亦从未消减过分毫。
若我有十二面嫣然,只愿,留在你眸中的那面风骨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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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芙宫。
以手抚上仍显胀痛昏沉的脑袋,东陵馥皱眉张开双眼之际,是那精绣的鹅黄轻纱床幔。而她鼻端,则是柔逸着一抹清新的暖暖薄香。
悠悠地转眸看向一旁,那赫然映入她视线的秋荷与玉岑,让她的目光已是倏然凝滞住。
怔懵的看着二人,东陵馥尚未来得及开口问些什么,玉岑便率先道出了话语,“公主,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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