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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馥为婚,王爷有惊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丶北爱
一路教护卫押着出了茶坊,喜鹊挣扎着愤愤地看向身后白衣翩跹的男子,咬牙道,“东陵钰,我看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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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馥为婚,王爷有惊喜 117.本宫想让你去摄政王府找一样东西
凝眉看向满脸怒容的女子,东陵钰沉声道,“我若不这样做,你此刻指不定已死了。”
闻言,喜鹊微微一怔,便轻咬着唇瓣别过了脸。
片刻功夫,待众人行到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后,东陵钰便令护卫放开了这女子。
一得护卫束缚的解开,喜鹊便捏揉着酸痛的手臂,撇了撇嘴崾。
她已明白,他方才这么做,是为救自己的权宜之计。
目光缓缓打量过身旁女子,东陵钰思及她方才对太子说的话,便嗓音悠缓的开了口,“喜鹊,我看你不像是寻常的小叫花。”
若是换作一般市井混迹的小叫花,断不可能说出方才那样的话。
闻言,喜鹊的眸光便是灵动一闪,“王爷,奴婢已出府许久,要是待会给浣翠姐姐发现了,奴婢又得吃不完兜着走。躏”
“奴婢先回府了。”
说完,这女子便一溜烟的朝了王府的方向奔去。
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湮没在纷繁的人群中,东陵钰已是微凝了双眸。
平生第一次,竟会有一个人这样无条件的站在他这边,为他挺身而出。
而雅间内,独坐在圆桌旁品着茶水的东陵皓在思及方才的一幕时,已是微眯了双眸。有意思,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般直言不讳的说出那些话。
“太子,人到了。”木门处,护卫的禀报打断了他的思绪。
“让她进来。”一手放下茶杯,东陵皓将目光挑向了门口那个姿影芊芊的蓝裙女子。
*****
端郡王府。
乘着马车一路回到府中,东陵钰刚下车,便朝了迎他归来的管家曹辉吩咐道,“今儿我会看书到很晚,你让下人准备些宵夜,晚上送到书房来。”
“是,王爷,奴才这就去吩咐他们。”曹辉躬身一揖,应了话语。
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又道,“王爷现在可想吃些什么,奴才吩咐下人去做。”
“不必了,我先回书房。”东陵钰淡淡而语,便径直朝了书房的方向踏去。
见这男子走远后,曹辉便转身去到了膳房。一眼瞧过房内忙碌着准备晚膳的众人,他开口道,“一会晚膳备好后,再备些食材以作宵夜来用。”
目光转向恰巧来膳房端送糕点与茶水的浣翠与春秀,他又道,“王爷今日会忙到很晚,你们几个丫头都放机灵点,好好伺候着。”
闻言,浣翠笑道,“曹管家放心,我们定会竭尽全力侍奉王爷。”说着,她已是不着痕迹的瞥了眼蹲在炉灶旁烧火的喜鹊。
另一边,东陵钰已静坐在书房内翻看着桌案上的书卷册子。
沉凝着心神伏案而书,不知不觉中,那无际的幽海墨蓝已染上了遥遥九重天。
抬眸看了眼已换过几次的明艳烛火,东陵钰放下手中书卷,将目光落向了圆桌上由浣翠刚刚送上的宵夜。
看着桌上丰盛琳琅的美味菜肴,他眸光一凝,便吩咐道,“来人,伺候沐浴。”
下一秒,候在书房外的浣翠便在开门福身应语后,快步离去。
去到膳房后,这女子再度将此事吩咐给了喜鹊去做。但此番,她并未就地坐下偷闲,而是因有些私事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厢房中。
待浣翠走后,喜鹊一面苦着脸烧水添火,一面在心中暗咒抱怨着自己在府内的黑暗人生。
凝眼看着炉灶内的熊熊烈火,她略显烦闷的拾起一根柴火朝其间甩去时,门口却传来了春秀与桃香的说话声。
“我听说王爷在封地这些年一直都未娶亲,甚至连个侍妾都没有。”桃香看向一旁的春秀,颇为惊讶的开口道。
“可不是吗?你看王爷回府时,就不曾有亲近的女子随他一道归来。”春秀挑眉一笑,又道,“最多就是领了个小叫花入府为婢。”
闻言,颇有几番姿色的桃香一脸欣喜的咬了咬唇瓣,“哎,那照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得不得月,还需入了王爷的眼才行。再说了,以我们这样的身份,你以为能成为侧妃吗?顶多就是个暖床的侍妾。”春秀撇嘴一笑,倒是看得清明。
可一旁的桃香却不这么认为,“哪怕是成为侍妾,也比现在这样好,至少不用再干些粗重的活儿,一直为奴为婢。”
听闻二人的对话,蹲在地上的喜鹊忽然起身拎了水桶便朝膳房外奔去。在经过二人身旁时,她故作匆促地撞上了桃香。
“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嫌恶的看了眼喜鹊,桃香厉声喝道。
“对不起,对不起,桃香姐姐莫生气。方才浣翠姐姐来传话,说王爷要沐浴,我才这般着急的去打水。若有冒犯姐姐之处,还望姐姐见谅。”喜鹊低垂着眉眼,急切地解释道。
闻言,桃香却是眸光一亮,便道,“你是说…待会王爷要沐浴吗?”
“正是,我这不是怕王爷久等吗,所以赶紧烧水。”喜鹊点了点头,乖巧应声。
眉间轻轻一挑,桃香看了眼她手背上的红肿伤痕,继续道,“我看你平日又是生火烧水,又是伺候沐浴的,也怪辛苦。你今儿不是劈柴时伤了手吗,这伤口只怕也见不得水。”
“索性我现在不忙,就替你代劳伺候王爷沐浴吧。”
“真的?!若姐姐愿代我去伺候王爷沐浴,我是乃感激不尽。”言语间,喜鹊已是眉开眼笑。
皱眉瞥了眼她,桃香却道,“别忙着这么快谢我,这代劳可是要还的,往后我若有什么事需要你,你可得随传随到。”
“桃香姐姐说的是,往后你要有什么忙需要帮,尽管唤我。”喜鹊一面说着,一面频频点头。
“行了,快去打水吧,一会叫我。”
*****
东陵钰坐与桌案旁继续翻看着书卷,待一抹轻缓的敲门声响起时,他已抬眼看向了门口处。
见此番拎着水桶推门而入的人是桃香,而并非喜鹊后,这男子眸中闪过了一许失意之色。
偷偷地看了眼坐在桌案旁的玉面男子,桃香虽低眉朝浴桶中倒着热水,却早已乱了心跳。
轻轻地咬了咬唇瓣,她嗓音细柔,“奴婢是第一次伺候王爷沐浴,不知王爷是喜欢暖些的水,还是温凉的?”
半晌,见东陵钰并不回应她的话语,桃香又试探着道,“王爷,水放好了。若温度稍有偏差,奴婢再作调整。”
“奴婢来伺候王爷更衣吧。”说着,她已直起身子望向了东陵钰。
可东陵钰却是不耐的开口道,“出去。”
闻言,桃香微微一僵。见男子的面色已显阴沉,她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得福身退出了书房。
再度垂眸看向手中的书卷,东陵钰翻阅了片刻后,竟发现自己难以凝心静神。忽然想起喜鹊之前说,自己总是吃不饱饭,他霍然起身朝了书房外走去。
端郡王府的另一端,喜鹊正从膳房偷偷出来朝着自己的厢房而去,欲要美美的睡上一觉。
此刻,她一面暗喜着有人替自己去伺候沐浴,一面轻抚着饱腹的肚子笑眼弯弯。
迈着悠然的步履踏入下人居住的院落,她刚行出一步,便见东陵钰在清月下负手而立,正直直地盯着自己。
“你去哪里了?”
略显诧异的看着出现在此的男子,喜鹊应道,“睡不着,出去走了一会,怎么了?”
她话语刚落,东陵钰便猛地攥上她的手腕,将她朝着自己的书房拉去。
并不清楚这男子意欲何为,可他手中的力道又是如此紧致,在喜鹊被东陵钰生生地拽至书房门前时,她神色惊慌的嚷嚷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宁死不屈的!”
下一秒,东陵钰便倏地推开木门,一把将她拉至了圆桌前坐下,“你吃吧。”
微显怔然的看着满满一桌菜,喜鹊瞥了眼身旁男子后,便听话地执起了银筷。
半晌,见这女子如吃猫食般一点点地挑菜入口,东陵钰问道,“你不饿吗?”
闻言,喜鹊已是欲哭无泪,“饿,我就是饿得睡不着,才出去走走的。”
径直行至桌案旁坐下,东陵钰再度翻阅起了书卷。不经意间扫了眼正在吃东西的女子,他淡淡道,“往后,你每晚都过来吃吧。”
苦楚着一张小脸瞅着碗中的菜肴,喜鹊多想告诉他,其实自己在膳房里偷着吃,挺好的!
*****
翌日。
华美宏丽的兰陵殿中,东陵馥正陪着温敏彤一道坐与圆桌前用着午膳。但此刻,负责为东陵馥布菜的太监却为难地看向了温敏彤,又不知该言语些什么。
见得这般情景,温敏彤放下手中的银筷,示意一旁的太监退下后,才满是担忧的开口道,“馥儿,这桌上都是你平日里爱吃的东西,怎么今日没见你动一口。”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本宫吩咐御膳房给你准备一些开胃的小菜?”
此刻,东陵馥的耳畔虽有这妇人关切的话语,可她脑海里却满是父皇怒目瞪着她,并咬牙骂她“孽种”的模样。
为什么会这样?
东陵烨最宠爱的孩子不是他唯一的女儿云萝吗?可那眼神,却仿若想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馥儿?你怎么了?”见这女子不言不语,温敏彤再度担心地开口问道。
猛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东陵馥见殿中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眼神中或是担忧,或是诧异。
即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赶忙道,“母后,儿臣没事,你不用担心。这些菜看上去都很美味。”
说着,她随意夹起自己面前的一道菜就往嘴里塞。只是,嚼了几口后,她发现口感竟是涩到了极点。
赶紧将其吐出来,东陵馥看过后才发现,
她竟将装饰用的鲜花当做菜来吃了。
转眸看向温敏彤,女子见她的脸色已是更为暗沉。在这妇人吩咐一旁的太监与宫女们全数退下时,东陵馥暗叫不好,看来母后是打算与她好好聊一聊了。
果不其然,待宫人们悉数退出大殿后,温敏彤轻轻一叹,“还在怪母后罚你闭门思过吗?”
没想到母后会这样以为,东陵馥起身来到她身旁,解释道,“怎么会,母后。这次是儿臣太自作主张了,儿臣只是想着皇弟这么多年没见父皇,心中有些不忍,所以…”
闻言,温敏彤已是沉声打断了她的话语,“馥儿,你还是太单纯了。这次,东陵钰回来的目的不简单,他很可能是冲着皇位而来。”
“原本,你父皇就不喜皓儿。若非本宫这么多年来一直暗中阻止皇上将东陵钰召回帝都,皓儿的太子之位早就岌岌可危。”
“如今,是你大哥最关键的时刻,不能让东陵钰坏了大事。你父皇现已醒来,万不能让东陵钰在你父皇身边鼓动。直至皓儿登基前,都不要让他再见皇上了。”
见温敏彤谈及东陵钰时,眉眼间尽是鄙夷与狠戾,东陵馥只是乖顺地应道,“知道了。”
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不着痕迹的瞥了眼温敏彤,又道,“母后,皇叔现已成婚娶了侧妃,儿臣想借住在摄政王府,始终不太方便。”
微蹙起眉,温敏彤凝声道,“馥儿,你难道忘了母后之前对你说的话了?不过,话说回来,东陵晟毕竟是看着你长大的,本宫也瞧得出你与他感情亲厚。”
顿时,东陵馥微微一惊。
母后在帝都眼线众多,难道她有所察觉了吗?
刻意放缓了语速,东陵馥轻声道,“在馥儿心中,母后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闻言,温敏彤展眉握上她的手,笑道,“这一点,母后自然是知道的。母后虽知你对朝中政事毫无兴趣,但皓儿是你的亲哥哥。”
“日后,唯有他登基为帝,我们母女二人才能在北胤有所依靠。你懂吗?”
此刻,东陵馥除了点头,似已无任何选择。
颇为满意地看着她,温敏彤继续道,“有一样东西,本宫想让你去摄政王府里找找。”
说着,她已示意东陵馥附耳过去。
*****
两日后。
清晨用过早膳后,东陵馥便带了秋荷与玉岑乘着马车朝摄政王府而去。
待这马车缓缓行至王府门前时,两个丫头已率先下了车。静候片刻,玉岑见东陵馥并无动静,便挑开车帘看向了仍坐在车上发呆的女子。
尚未来得及问些什么,东陵馥却似倏然恍过神般,开口道,“我去办点事,你二人先回去等我。”
朝车夫吩咐了一声后,这女子便独自乘着马车朝了医馆的方向而去。
片刻后,待东陵馥缓缓踏下马车进入医馆再出来时,她手中已多了一包用牛皮纸装裹的药材。
就在她欲要去到马车上折回摄政王府时,一名孩童忽的从小巷内冲了出来,正不偏不倚地将她撞了一记。
由于冲击的惯力袭来,东陵馥手中的药包已是脱出掌心,瞬时落地。
凝眼看向那个神色慌张,踉跄着脚步的孩童,东陵馥刚要伸手稳住他,便有一名手执藤条的妇人追着他从小巷内奔了出来。
几步赶至孩童身后,她一手甩下,那藤条便重重地打在了他的屁股上。
哀哀地惨叫一声,这孩童皱着小脸捂上屁股,便顺势躲在了东陵馥身后。
见得这般情景,妇人将手中的藤条朝他一指,便厉声道,“你这个死孩子,看老娘今天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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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馥为婚,王爷有惊喜 118.皇叔,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怯生生地看向正训斥着自己的母亲,孩童瘪着小嘴将身子又朝东陵馥身后避了避,一把攥上了她的衣裙。
“姐姐,姐姐,快救救我,不然娘亲就要将我打死了。”忽的抬头看向她,孩童一面抚着疼痛的屁股,一面皱着小脸祈求道。
见他竟是这般说着,妇人扬眉喝道,“嘿,你这小子说什么呢,老娘看你是越大越没规矩了!”将手腕蓦地扬起,她作势便要冲到东陵馥身后抽打他。
忙用双手将孩童护在身后,东陵馥低头看向他,问道,“告诉姐姐,你是做了什么事,惹得娘亲这般生气?”
蹙眉看了眼虎着脸的妇人,孩童想也没想,便道,“就是不慎打碎了家中的一个花瓶而已,她便这样拿藤条打我。崾”
闻言,妇人却是开口道,“姑娘,你可别听这小子胡诌,要不是他老想着偷跑出去玩,又怎么会在爬上柜子翻窗棂的时候打碎花瓶。”
听着二人的对话,东陵馥轻笑着朝妇人点了点头,便蹲下身子扶上孩童的手臂,道,“你有什么事不能与娘亲说,却非要偷跑出去呢?躏”
气鼓着一张小脸,孩童应道,“昨晚我便和水生他们约好,今日一起去湖边钓虾,可娘亲她一直让我在家看书习字。眼看就要过约定的时辰了,我当然要翻窗出去与他们汇合。”
听闻他纯真灼灼的话语,东陵馥笑言道,“那你可曾想过,娘亲为何让你一直看书习字,不准你出去。”
略显茫然的看着她,孩童怔怔地摇了摇头。
“那姐姐就来说说我的想法,一会我们再问问娘亲是不是也会这样想,好不好?”东陵馥抚了抚他的头,轻声开口。
“好。”
挑眉看向远处的街景,东陵馥继续道,“姐姐觉得,娘亲让你一直在家看书习字,是想让你将来可以成就一番作为。”
“为什么?”
“若你现在能够花费更多的时间来读书习字,往后就会比他们更早获得成功的机会。你说是不是?”转眸看向正蹙眉思虑的孩童,东陵馥问道。
半晌,他点了点头。
见这孩子的抵触情绪已不再激烈,妇人叹了口气,“可不是吗,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我便是想他将来可以通过仕途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光宗耀祖。”
“为人父母的心,总是为孩子好的。姑娘将来作了母亲,自然也能明白我的心。”
“看吧,姐姐说得没错,娘亲就是渴望你能成才,将来过上更好的生活。”淡淡地笑了笑,东陵馥又道,“不过,我觉得孩子一天到晚都闷在家里读书也不太好,劳逸结合的话,兴许他会对课业更有兴趣。”
闻言,妇人若有所思的静凝了眉眼。
片刻后,孩童看向眉间似有动容的妇人,试探着开口道,“那如果我以后都乖乖地将课业完成了,娘亲会允许我出去玩一个时辰吗?”
皱眉看着他一笑,妇人无奈道,“要是你能按夫子的要求完成课业,并背好你父亲指定的诗词,娘亲自然应允。”
“好!”孩童咧嘴一笑,用力地点了点头。
几步来到东陵馥身旁,妇人拾起掉落在地的药包交予她手中,笑道,“这小子耽误了姑娘这么长时间,我在这给姑娘赔个不是了。”
“无碍的,我也没什么事。”东陵馥微微一笑,应了话语。
转眸瞥向一旁的孩童,妇人伸出了手,“来,快和姐姐道个别随娘亲回去吧。娘亲一会带你去集市买小糖人。”
眉开眼笑的将小手放入她掌心,孩童朝东陵馥鞠躬示礼后,便同妇人一道往那集市的方向走去。
看着母子二人的身影慢慢消失不见,东陵馥静立在原地微凝了双眸。
如果她的孩子能顺利生下,是不是也会与这个小淘气一样调皮贪玩。
或许,她不会拿读书习字来逼迫孩子,而是陪他一道疯玩嬉闹。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痴心妄想而已。
*****
睿王府。
一路从医馆回到王府,东陵馥刚一踏入,便遇到了上前相迎的秋荷。将手中的药包交予这女子手中,她淡淡道,“去将它煎了,一会送到我厢房来。”
凝眼看着手中的药包,秋荷并未多问什么,便应语后转身朝了膳房踏去。
径直朝着前厅走去,东陵馥刚行至门口,便见楚瑶与青芜二人坐与厅中,而她们身前还跪着一名婢女。
见楚瑶的眉间凝着一抹淡淡地沉郁之色,青芜的贴身婢女银珠连连磕头道,“求王妃饶了奴婢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瞥了眼散落满地的瓷器碎片,楚瑶缓缓道,“这尊瓷壶可是我的陪嫁之物,便是寻常百姓家用三辈子的银两也赎赔不起。”
闻言,银珠脸色煞白的看了眼她后,便将头埋得更低了。
转眸看向神色清傲的楚瑶,青芜站了起身,不卑不亢的朝她
道,“姐姐,银珠既是妹妹的丫头,妹妹自会负责。”
轻勾唇角一笑,楚瑶应语道,“有妹妹这句话,我便放心了。那就从这月起,在你的月钱里扣出吧,直到还清为止。”
“一切但凭姐姐做主。”青芜低垂了眉眼,淡淡应声。
示意银珠起身后,楚瑶目光缓缓地打量过青芜,又道,“不过,说起寻常人家,他们恐怕也不会在乎那么多规矩。但这官宦福贵人家的妾室,可都是知书守礼之人。”
听得她这般一说,聪慧的青芜自是明了。这女子是在借着打碎瓷壶一事,嫌弃她出身微寒,且不懂人情。
按照大户人家的规矩,妾室每日都是要去给正房请安敬茶的。但自她嫁入摄政王府后,却从来没有例行过这类规矩。
下一秒,她身旁的银珠亦心领神会的去一旁倒了杯茶水递至她手中。
徐徐上前一步,青芜恭敬地以双手端着茶水朝楚瑶福下身子,轻缓的开了口,“姐姐请喝茶。”
“妹妹刚入府不久,不懂礼数,还望姐姐日后能多多提点,多多包涵。”
伸手接过她奉上的茶水,楚瑶淡笑道,“妹妹既嫁入了王府,便是一家人了。往后,只要你好好侍奉王爷,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是,妹妹定会谨记姐姐的话。”青芜眉眼清然的微微一笑,乖巧应语。
将茶水移至唇边轻饮一口,楚瑶挑眉道,“妹妹坐吧。”
放下手中茶水,她一眼瞥见门口的身影时,已站了起身朝东陵馥迎来,“馥儿,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说声,快进来。”
笑着朝她点头示礼,东陵馥轻轻地唤了声,“皇婶。”
拉着这女子依在自己身旁坐下,楚瑶吩咐了婢女奉上茶水后,又道,“你离开了这么久,在宫中可好?”
“挺好的,多谢皇婶挂怀。”东陵馥淡淡一笑,便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坐在另一端的青芜。
“一会午膳想吃点什么,我吩咐厨子做些你爱吃的菜。”楚瑶浅笑吟吟地再度开了口。
收了目光,东陵馥应道,“皇婶做主便好。你们聊着吧,我先回厢房了。”
朝二人浅笑示礼后,她便起身朝了自己的厢房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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