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馥为婚,王爷有惊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丶北爱
从随身的荷包中取出虎符,东陵馥将其放入钵底以泥土掩上后,便将被她分离出的花枝带泥一道放回了玉钵中。
细致的将分离的边沿与泥土整合好,待她确定已瞧不出任何端倪后,才放心的将盆花归回原处。
亲自将残留的痕迹全数收拾干净后,东陵馥便唤了玉岑伺候洗漱。
一番打理过后,东陵馥便来到了盛满丰厚早膳的圆桌前。只是,她还未用几口,奉命前去端郡王府接回李惜的秋荷,便领着这女子一道踏入了殿内。
忙招呼这女子在身旁坐下,东陵馥将她轻轻打量了一番后,便调笑道,“我还以为你都乐不思蜀了。”
噘嘴一笑,李惜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塞入口中后,便一面嚼着,一面口齿含糊的开口问道,“这几日,我那老爹没有让人过来叨扰你吧?”
闻言,东陵馥笑道,“虽说李将军在北胤国手握重兵,可这里毕竟是皇宫。况且,还有我这么个公主坐镇,你父亲料想你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偷偷出去。”
看着一旁吃得欢快猛烈的女子,她挑眉轻轻一叹,“我真怀疑皇弟在府中苛扣了你的吃喝。瞧你这幅模样,可别吃成了一头猪,届时看谁还要你。”
不以为意的瞥了眼东陵馥,李惜灼灼而语,“我这可是在帮你完成任务,怎么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这么精致的糕点想必是皇后娘娘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至少也得花上半天的功夫,才能出炉吧。”
“你却好,我进来之前你可是一口都没吃。我想,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太监去向皇后娘娘禀报,指不定皇后娘娘会如何想呢。说起来,你是不是应该感激我?”
李惜扬唇一笑,已再度拿了块糕点。
闻言,东陵馥微微一怔。
她没想过,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李惜,心思竟也如此细腻。
这几日,她确实已无暇分心在这些小事上。可皇宫本就是个暗潮涌动的地方,任何细节上的小事,都极有可能是刻意安排的。
“昨日,我与东陵钰在宫外见你独自发呆许久,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拍了拍掌中的糕点碎屑,李惜又道,“别一直聊我的事,若是好姐妹,就将你的事也说出来,说不准我能替你出些主意。”
闻言,东陵馥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这可是天大的事,说出来便会动摇整个北胤的局势。
“我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事也不是你一个小丫头能解决的,你还是顾好你自己那摊子事吧。”
听她这般一说,李惜也顿时萎靡了不少。将手撑在脸侧,她兀自望着桌上的美味糕点,却已不再有兴致。
而一旁的东陵馥亦是沉默思虑着,不再多言什么。
片刻后,皇后的贴身婢女柳儿踏入殿内缓缓行了过来。倾身朝她一福,柳儿开口道,“公主,皇后娘娘此番让你过去一趟。”
闻言,东陵馥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待传话的柳儿走后,她只觉自己这两日因心事颇重,且睡眠浅短,已是不如从前那般灵俏,可她又怕被母后瞧出端倪,便吩咐了玉岑替她再度修掩一番。
起身来到妆台前坐下,东陵馥看着镜中女子倾城如画的容颜,却是微凝了眉眼。
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不该在眉间藏着忧烦,隐着浅倦。
片刻后,待玉岑悉心的替她描画了一抹浅淡唇色后,她才出了大殿,朝皇后那处而去。
一路来到兰陵殿,东陵馥在宫人们的见礼中缓缓踏入内殿时,却并未见温敏彤如平日那
般倚在软榻上品茶小憩,亦或是亲自修剪花枝,而是见她正端坐与软垫上,虔心礼佛。
此刻,缭绕着徐徐青烟的香炉与一尊金佛正摆放在桌塌的中央,而它们的前方,则是一册翻开的佛经。
眼见莹润的佛珠在那妇人手中轻拨而动,且她轻合双眼的模样甚是虔诚,东陵馥只觉不可扰了这份神圣清宁,便嗓音轻缓的开口道,“母后既在礼佛,那儿臣便一会再来。”
弯身朝她一福,东陵馥正欲自行退出殿内时,却听得温敏彤开口道,“不许走,馥儿也来同本宫一道礼佛。”
转眸看向这妇人,东陵馥才见她缓缓张开了双眼。
静凝了片刻后,这女子便移步来到了她身旁。此时,已有伺候的太监拿了一张软垫摆放在了温敏彤的一侧。
身形轻缓地在软垫上坐下,东陵馥正欲开口问她为何要让自己也来礼佛时,温敏彤却径直说道,“你啊,欠缺城府,太过浮躁。”
闻言,东陵馥便是凝眼看向了香炉中的焚香,兀自在心中思量着她说教自己的话语。
难道她有什么异常,被母后瞧了出来吗?
见这女子并不言语什么,温敏彤又道,“本宫给你说个故事吧。”
“母后请讲。”东陵馥点头,细声软语地应道。
再度合上了双眼,温敏彤悠悠道,“从前,有个商人娶了四房妻妾,第四房妾深得丈夫喜爱,不论坐着站着,丈夫都跟她形影不离。第三房妾是经过一番辛苦才得到,丈夫常常在她身边甜言蜜语,却不如对第四房妾那般宠爱。”
“第二房妾与丈夫常常见面,互相安慰,宛如朋友。只要在一块就彼此满足,一旦分离,就会互相思念。而他的正妻,简直像个婢女,家中一切繁重的劳作都由她担任,她身陷各种苦恼,却毫无怨言,在丈夫的心里几乎没有位置。?”
张开双眸瞥了眼一旁似在细细聆听的女子,她继续道,“一天,这个商人要外出做一笔生意,他问第四房妾是否愿意同他一道去。第四房妾说不愿。”
“丈夫恨她无情,就将第三房妾叫来问了同样的问题,第三房妾却说,就连你最心爱的四小妾都不愿陪你去,我为何要陪你去?”
“而后,丈夫将第三房妾叫来又问,她却说,我受过你恩惠,可以送你到城外,但若要我陪你外出,恕我不能答应。”
“丈夫也憎恨第二房妾的无情无义,便对自己的正妻问了相同的问题。”
“他的正妻便说,我离开父母,委身给你,不论苦乐或生死,都不会离开你的身边。不论你去哪里,走多远,我都一定陪你去。”
“他平日里疼爱的三房小妾都不肯陪他去,他才不得不携带决非意中人的正妻,离开都城而去。?”
双眸微微一眯,温敏彤缓缓道,“其实,他要去的地方乃是死亡之界。拥有四房妻妾的丈夫,便是人的意识。”
“而这四方妻妾分别代表了,身子,财富,?亲人,心思”
“这四样东西孰轻孰重,只有自己最为明了。”
闻言,东陵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后,便道,“母后,为什么父皇醒来时看见我会那么生气?甚至,他说‘孽种’!”
所以,云萝公主并不是当今皇上的亲生女儿?
昨日,皇叔的回答模棱两可,其后不管她怎么问,他都三缄其口,只是让自己不要乱想,再过一段时日便会让她知道整件事。
但,她已等不及了。
指馥为婚,王爷有惊喜 125.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待你好
瞥了眼四周,温敏彤朝一旁随侍的宫人吩咐道,“你们先退下,没有本宫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她话语落下后不久,殿内便只剩了温敏彤与东陵馥二人。
此时,这妇人才沉了脸色,怒斥道,“馥儿,你当着那些宫女与太监的面胡说什么?”
“什么孽种不孽种的,你定是听错了!从小到大,你父皇最疼爱的孩子,一直是你。就连你身为太子的亲哥哥,也从未有过此等待遇。餐”
温敏彤鲜有对她如此严肃的态度,便是她之前私自做了许多胆大妄为的事,这妇人就算知道,却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由此可见,她对云萝已是到了溺爱的程度。
知道自己如何追问也不会有结果,东陵馥忙开口道,“是儿臣胡言乱语,说错了话。母后千万不要生气,儿臣往后再也不会这般草率鲁莽了。”
凝眉看着眼前女子,温敏彤一字一顿的开口道,“馥儿,你还是太年轻了,许多事容易被人蛊惑。斛”
“你皇叔很小的时候,便替你父皇在燕月国当质子。他所受的艰辛,必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因你父皇对他一直心存愧疚,在登基为帝后,你父皇用了十座城池才将他赎回北胤。本宫原以为,他必会对你父皇忠心不二。”
“可你也看到了,在你父皇昏迷不醒的这段时日,他的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
“母后的意思是…”愣愣地瞧着温敏彤将掌中的佛珠反复拨动,东陵馥亦将她方才说的话语在心间重复着默念了一遍。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关皇叔的过去。
她原以为,他就像最寻常的皇族一样,含着金汤匙降世,在万众瞩目下成为北胤国人人敬重的摄政王。
见她似有怔懵的模样,温敏彤略显急促的开口道,“你还不明白吗?本宫是担心你被东陵晟利用了。你不会懂,他并不是真心待你亲厚,而是为了皇位。”
“往后你要离他远一些,听到了吗?”
看着她微有激动的模样,东陵馥只得开口迎合道,“儿臣会听母后的话。”
“听话?你就如此敷衍本宫。算了,说再多你也听不进去,去拿一本心经抄写五十遍吧。你若抄不完,就不许离开锦芙宫一步。”
“这是为了让你长点记性,别整日胡思乱想,本宫这做母后的真是觉得自己愈发的不了解你了。”温敏彤无奈地摇了摇头。
错愕的看向一旁摆放的厚厚心经,东陵馥将其拿起随手翻了几页后,心中瞬时哀怨起来。
母后这是变相的将她禁足在锦芙宫,这本什么鬼心经凭她这样的功力,抄写五十遍要花一个月的时间。
不敢再忤逆温敏彤,东陵馥只得乖顺的应从后拿上心经告退,而这妇人则是合上了双眼,继续念经礼佛。
*****
一路从兰陵殿走了出来,东陵馥行至宫中的小道上时,正见不远处有两个人朝着她走来。
她定眼一看,其中一人居然是霍昕那厮。心中暗嗔不好,她已轻转了步履,想要换个方向避开他。
不知是当头的暖阳尽显灼烈,还是她腹中的淘气鬼在撒娇,她竟莫名地感到天旋地转。
脚下忽的一软,东陵馥正欲朝一旁跌去时,却有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揽上了她的腰身,而此人正是霍昕。
待东陵馥稳住身形,站定脚步后,他已不着痕迹的拉开了二人间的距离。
此时,与他同行的贺衍也赶了过来,并恭敬行礼道,“臣参见公主。”
可东陵馥还未言语,霍昕已率先开了口,“你先去向皇后娘娘禀报,我随后就来。”
他话语刚落,贺衍便应声离去。
见得这般情景,东陵馥倒是错愕了几分,这霍昕真是不将她放在眼里。
在脑海中将与这男子相处的过往回忆了一番,她只觉他似乎向来都是这般喜爱自作主张,还特别自以为是。
“你有话要对我说?”一眼打量过许久不见的霍昕,东陵馥这才想起,似乎这段时日他一直都不在帝都,是受了母后的命令外出办事吗?
“何必多此一问,你知道我想说些什么。”
霍昕向来都是行事直接的人,他总是这样冷冷地将她掩藏好的事实,重新挖了出来摆在她面前,让她不得不去面对。
闻言,东陵馥微微一怔,便咬牙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还轮不到你来费心。”
说着,她已转过身想要离去,可霍昕却并不打算就此放她离开。
一个闪身挡在她面前,他低沉的嗓音中竟是透着一抹喑哑,“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愿意不再去执着那些俗人眼中的纲理伦常。”
“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待你好。等一切都结束之后,我带你离开帝都,可好?”
忽的瞪大了双眼,东陵馥不可思议地看向了眼
前男子。
他知道自己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
入夜,镇远将军府。
李夫人将柜阁上的烛台拿至圆桌上放下后,便瞥了眼坐在一旁喝茶的李肃,轻叹道,“惜儿那丫头平日里就爱到处闯祸,成天不着家。就算她此番住在公主的寝宫内,我也时时担忧她收不住心。”
在椅子上徐徐坐下,她拿起手边尚未完成的绣样,继续道,“还有一月她便要与太子成婚了,我们李家能攀上这门亲事那是祖上积德,可别被这个死丫头桶出什么篓子来。”
皱眉放下手中的茶杯,李肃凝声道,“你就不能想点好的?还不是你从小到大都惯着她。现在好了,完全就是一个假小子般的粗野丫头。”
闻言,李夫人已是瞪眼看向了他,“敢情她是我一个人的女儿?你宠得还少了?”
听得她略有抱怨的话语,李肃摆了摆手,烦闷道,“不说了,你先睡吧,我去书房看点东西。”
见他这般态度,李夫人也懒得再说些什么,只是挑了针线继续绣着手中的锦帕,打发时间。
起身展了展袖袍,他行至门口拉开木门后,便朝着书房的方向踏去。
一路来到书房,李肃遣退了伺候的下人,坐与了桌案前翻看书卷。
片刻后,目凝书页的李肃忽觉四周的烛火蓦地一暗,警觉中,他已抓起了搁在一旁的长剑。
霎时,书房内便出现了一抹黑衣轻着的身影。透过映入房内的浅淡月光,他隐隐地看见了来人的侧脸。
放下手中抓握的长剑,李肃起身朝来人走了过去,“可有惊动府邸周围由皇后安插的探子?”
闻言,来人笑道,“李将军可是不相信我?”
见他这般一说,李肃赶忙解释道,“怎会不信。不过是到了关键时刻,容不得半点闪失,否则便是功亏一篑。”
来人瞥了眼他慎重的模样,却是挑眉道,“噢?但据我所知,李惜可不想嫁给太子。”
神色微微一僵,李肃继续解释道,“都怪我平日里太宠爱这个丫头了,以至她现在还是一副没大没小的模样。不过这事,我会尽快解决。”
轻轻打量着他,来人又道,“解决?李将军可知李惜前段时日一直都住在端郡王府,化名喜鹊,是一名烧火丫头。”
“眼下,皇后本就视东陵钰为眼中钉,可莫要因此坏了大事。”
没想到这个死丫头居然闯出了这么大的祸事。
李肃的心微微一沉,已是皱眉应道,“我定会尽快处理。”
*****
翌日,端郡王府。
忙完手头已显轻松许多的活儿后,喜鹊从膳房出来,绕至了后院的凉亭处歇息偷闲。
靠坐在微凉的石台上,她正漫不经心的扫望着院中的繁花时,却隐约听到了一抹细碎的哭泣声。
皱眉静静一辩,待这女子寻到哭声发出的方向时,已起身朝了那处走去。
沿着花丛树景一路朝内行去,喜鹊在后院的拐角处发现了一名蹲坐在石墙前埋脸啜泣的女子。
听闻有脚步声行至自己面前顿住,原本沉浸在心伤中的佩茹略显惊慌的抬眼看向了来人。
瞧这女子已是哭到双眼红肿,浑身颤抖,喜鹊不禁生了怜惜,轻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这般哭泣?”
半晌,佩茹只是咬着唇瓣,哭泣不止。
见她似有意隐瞒心事,喜鹊微微一叹,便道,“就算你不说,也怕是无心再做好府里的事。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被浣翠逮到,再由她添油加醋的告知管家,你就不怕被责罚,甚至是撵出府去吗?”
怔怔地看着她,佩茹踌躇了片刻后,终是嘤嘤地开口道,“我在府里做工存下的银子都没有了。”
闻言,喜鹊眉梢一挑,“敢情这王府里还有小偷了?我必须要告知管家,让他好好地彻查一番。”
说着,她便转身朝了前院的方向走去。可这女子尚才行出一步,便教一抹力道扯上了衣袖,“别张扬。”
转头看向仍蹲坐在地的佩茹,喜鹊凝声道,“怎么?你认识这个人?”
见她再度沉默不语,这女子又道,“你哭得这般心伤,定是代表这钱与你而言十分重要。”
“若你一味袒护此人,不仅对自己没有任何帮助,反还纵容嚣张了他的气焰。”
低眉微微一思,佩茹一手抹过眼梢的泪,开口道,“那你替我保守秘密好吗?”
“嗯,放心吧。”轻轻地点了点头,喜鹊嗓音沉定的应了她。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息,佩茹缓缓开口道,“我的银子是田顺拿的。”
田顺…这不是府中的护院吗?
“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略显局促的将交叠在一起的手捏了捏,佩茹应道,“我与他…私定了终身。”
闻言,喜鹊的眸光暗沉了几分。
按理来说,王府的下人之间是不允许有私情的,若是一旦被发现,二人便会教管家勒令双双打死。
难怪她会一直隐瞒,不肯说出。
“其实他平日里对我很好,只是不久前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前几日,他告诉我说自己已输光了所有银子,无钱翻本。”
“我想,他应当是偷偷地拿了我的银子前去翻本。”佩茹说着,已有泪光再度泛出。
“可这个钱,是我辛苦攒下欲要给家中的弟弟娶亲来用的,若是没了,我爹娘定会将我打死。”蹙眉低下头,她的抽泣声已渐渐清晰。
听完她的一番叙述,素来看不惯恶男的喜鹊,已是气愤的冷哼道,“这田顺真是太过分了,你知道他平日会在哪个赌坊吗?”
细细思索一番后,佩茹开口道,“应当是逍遥坊。”说完,她又接着道,“你想做什么?”
瞥了眼一脸泪痕的清弱女子,喜鹊应道,“你在府中等我,我去去便来。”
*****
兀自回到厢房中换了一身男装后,喜鹊避过府中的管家与护院,悄悄地出了王府。
一路寻至位于帝都繁华街市的逍遥坊,喜鹊一眼看过由大门处源源进出的众人后,已是轻凝了目光。
这来往与赌坊中的人,要么是兴兴得势,要么是郁郁寡欢。可便是如此天差地别的状态,但他们的眉间却映着同样的神姿:欲罢不能。
看来这赌坊对于男人的吸引力,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思及此处,喜鹊已是冷嗤而笑。
一眼掠过守卫在逍遥坊门口的粗犷打手,她沉定下心神后,便形色自若的踏入了大堂中。
此时,充斥着各数吆喝叫嚷的赌桌前,正满满当当的围着众人。大家或是凝目而观,或是朗朗叫庄。
缓缓迈开步履行至各个桌前,喜鹊一面作状看观赌局,一面在人群中搜寻着田顺的身影。
行过几桌后,她最终在靠近雅间前方的一张赌桌上,发现了他的身影。
此刻,这男子正在庄家的吆喝下掏着钱袋中的银两下注。绕至人群后方,喜鹊侧身挤了进去后,便站在了赌桌的最前沿。
见庄家正叫嚷着相问还有谁要下注时,她掏出三锭银子压放在了桌台上,“算我一个。”
瞧着又有人参与赌局,庄家自是高兴,“来来来,还有没有要下注的?要是没有的话,这把我就开了!”
见四周看观的人群已无回应,他沉凝了片刻后,便一手翻开了罩着骰子的瓷碗。
待众人看到骰子的点数是为“小”时,已是齐声一哄,而喜鹊却是眉眼一展,将桌上的银两都揽至了自己面前。
看自己这把又是输掉,田顺心有不甘的再度掏出银子开始下注。
可几个回合后,他已是输红了眼,而喜鹊那边的银两则是越聚越多。猛地将空荡的钱袋朝桌案上一甩,他低吼道,“妈的,你小子使诈吧,自你到来后,兄弟们一把都没赢过!”
闻言,其余几名参与赌局的男子皆是应声看向了喜鹊。
见得这般情景,喜鹊面色微微一僵,便赶忙将银子收入了袋中,笑道,“我今儿手气好罢了,你们可不要误会了什么。”
将鼓鼓满满的钱袋挂与腰间,她正想要撤退时,满眼厉怒的田顺却已撞开人群一把攥上了她的衣袍后领。
实未料到这男子竟会在输了赌局之后动怒,喜鹊虽有惊讶,却也从容地反身以手中力道朝他腕间劈去。
见这男子因忽来的疼痛而放松了力道,她趁机一闪,便朝了赌坊外奔去。
霎时,后方便有人喊道,“这小子使诈,抓住他!”
听得大堂内的动静,守在门口的打手们眼疾手快的在喜鹊跑出之际,一手将她拦了下来。
奋力地挣动着几人的钳制,喜鹊一面寻着机会逃脱,一面在渐有路人围观的情势下,将事先藏在袖间的碎银甩到了掌中。
顷刻间,她竟是将手中的一把碎银朝脚下一撒,大喊道,“分银子了,见者有份啊!”
她话语刚落,便有一众路人围了上来,开始挤搡着捡拾地上的碎银。而几名打手则是被推挤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见得这般情景,喜鹊将另一手中的碎银再度撒出引来更多路人后,便趁乱摆脱了打手的禁锢,转身便跑。
一路狂奔至前方拐角处的小巷中,她警觉的倚在石墙一侧探看着见无人追来后,才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息。
只觉此刻已是累极,喜鹊索性寻了块大石坐下,稍事歇息。
低眉看向自己腰间替佩茹赢回来的银两,她咧嘴一笑,便以手拭了拭额角的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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