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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馥为婚,王爷有惊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丶北爱
静凝了半晌,她一眼掠过床榻上的东陵馥与软榻上的玉岑,忽然身形轻敏的起身,拉开雕花木门走了出去。
听闻木门教她掩上的细微声响,原本侧卧“熟睡”的东陵馥
已徐徐张开了双眼。
蓦地起身穿上绣鞋,她拿了件玄色斗篷披上后,便匆匆地拉开雕花木门,寻着钟琳离开的方向踏去。
沉黑茫茫的夜色中,东陵馥虽一路随在钟琳身后,但她心知这女子武功了得,但凡有些细微动静都能教其察觉。
所以,她除了一直同钟琳保持着较远的距离外,还会在这女子拐弯或是择道时将身形藏匿在山石后,以防暴露。
便是这样在山庄内跟踪了片刻,只待东陵馥再度从山石中现身之际,却见前方女子竟是一瞬消失在了幽暗之中,再无踪影。
略显忧闷的撇了撇嘴,她满心懊恼的扫量过周遭的玄妙景致,欲要转身时,忽然顿住了目光。
此刻,不远处的五角凉亭中,正有两道身影。
借着月光的浅淡银耀,东陵馥定眼一看,终是辨清了他们的模样。
那凉亭中的二人,竟是公孙旭尧与孟元朗。
这二人怎会在这个时间段单独见面?
还有那行至这附近便消失无踪的钟琳,究竟是去了哪里?
只觉心中的谜团越来越大,就在东陵馥低眉思量着种种疑惑时,忽有一道低沉的嗓音从她身后幽幽透来,“公主若是想要去见我家少主,直接过去就好。”
闻言,东陵馥心跳一促,便神色微惊的转头看向了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后的男子。
此人正是公孙旭尧的贴身护卫琅。
怎么?!
他是在嘲笑自己作为公主之尊居然干偷听的这档子事吗?
既然已被发现了,她又何须再担心什么。
更何况,这里又没说是***,不准人“路过”。
如此想着,东陵馥欲要转身朝着凉亭处行去时,却发现亭内只剩下公孙旭尧,那孟元朗已没了踪影。
此刻,公孙旭尧正负手而立,眸色淡然的看着她,似对她的出现并不奇怪。
轻移步履,待东陵馥在月夜中踏着石桥缓缓来到凉亭处时,原本站在她身后唤作“琅”的那名护卫已消失无踪。
四下,除却清美秀丽的景致,只余她与凉亭中的男子。
带着微醺的酒意踏上石阶走到凉亭内,四周吹来的凉淡风息正将她脸颊的轻燥之意寸寸点点的拂散而去。
为什么每每在与这男子相处时,她总有一种莫名被牵引的感觉?
所以,这次她决定要先发制人。
“孟元朗去哪儿了?”瞥了眼石桌上的玉石棋盘与黑白棋子,东陵馥开口问道。
闻言,公孙旭尧在石凳上坐了下来,不置可否的应道,“如馥姑娘所见,走了。”
说着,他执起一枚白子开始在棋盘上落子,似在进行之前未完成的事。
走了?
这男子又答非所问。
东陵馥自然明白,公孙旭尧并不想谈论任何关于孟元朗的话题。
可她偏偏还就与他僵上了。
目光落向棋盘上的棋局,东陵馥试探着问道,“你与他在此单独见面,霍昕知道吗?”
听得她的问话,公孙旭尧忽然顿住手中动作,抬眼看向了东陵馥。
微微蹙起眉,他嗓音淡淡,“这话你怕是问错人了,孟元朗是霍昕的人。”
是了,不知霍昕与孟元朗这样的人是如何认识的,也不清楚二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以至于前朝人人传颂的战神都会为他效力。
若是细想起来,霍昕的身世背景还真是干净得可以。
在很久之前,她便私下从宫女与太监的口中打听过他。
他没有父母,从小便是孤儿,听说其师承北胤国有名的隐士阙尘子。
霍昕因参加科举拿下了当届的文武状元,从此踏入仕途。
“无垢山庄一定有许多事需要你亲自处理,肯定很忙吧?我见你今日晚膳的时候也没有来。”
垂眼看向公孙旭尧交替着双手在棋盘上落下一枚又一枚棋子,东陵馥静凝了目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精通棋艺的高手,沉迷的左右手博弈?
“还好,不过是多了一些琐碎的事而已。”目光依然落在棋盘上,公孙旭尧淡淡地应道。
“衙门那边关于公孙庄主被公孙修谋害一案有定案了吗?”言语间,东陵馥悄悄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眉眼秀致,肤色白皙的男子。
为什么她隐约觉得这个男子在生气呢?
除了这些没由来的莫名揣测,东陵馥更犹豫的是,要不要把她对钟琳的怀疑告诉公孙旭尧。
毕竟这件事兹事体大,牵扯太多。
一方面,钟琳是霍昕的属下,若是她与公孙简的死脱不了干系,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指使钟琳杀害公孙简的人有可能是霍昕。
一旦真相被揭露,公孙旭尧想必也不会再资助了。
另一方面,若公孙修并不
是真正的凶手,那他极有可能会因此而丧命。
一时之间,东陵馥似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此时,只见公孙旭尧左手的黑子落下之际,棋盘上的一大片白子便瞬间陷入了死局,那被黑子包围的白子似已毫无转圜的余地。
看着棋盘上的这幕残局,东陵馥微惊之余,却听得他凝声道,“馥姑娘似乎话里有话?”
心中猛的一惊,东陵馥抬眼迎上了公孙旭尧略带探究的目光。
这男子果然是精明得出奇,且心思缜密,玄秘莫测,全然不似他谦谦君子的外表。
顿时,东陵馥便干笑着应道,“没有,是你想太多了。”
“其实,我原本也是有些事想来找你一谈。”微微地想了一想,东陵馥仍是缓缓开了口。
“何事?”见公孙旭尧淡薄的眉眼间似染上了一丝兴致,东陵馥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
下一刻,东陵馥便将自己随身的荷包拿了出来,而后将里面装带的玉章倒在掌心,将其摆放在了棋盘中央。
“我昨晚仔细的想了想,这个并不适合交由我来保管。”
一眼掠过棋盘上的玉章,公孙旭尧的目光已微微凝住。
或许她不知道,这玉章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拥有的东西。
其中,自然也包括霍昕和孟元朗,而她却这样简单的拒绝了。
“霍昕的手是怎么断的?”将心中的思绪一抹而过,公孙旭尧忽然问道。
略显怔愣的看着这男子,东陵馥虽未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但也并不打算隐瞒,“他是为救我的性命,才会断了手臂。”
眸中倏地闪过一道难以察觉的惊异,公孙旭尧又道,“馥姑娘可否告知一二?”
轻蹙着眉,东陵馥细细回忆过那日发生的情景,凝声道,“那日,我们在行到临近千山府清颂镇的山上时,忽然被一拨神秘杀手追杀。”
“在我当时险些被一名藏匿在树间的杀手刺死,且霍昕被困时,他不惜断下手臂,才救得我性命。”
“于他,我始终是亏欠太多。”嗓音微重的道着话语,东陵馥似陷入了淡淡地沉思。
见女子眸中轻动的流光缓缓一聚,公孙旭尧微眯了双眼,凝声道,“既是如此,馥姑娘就更应收下这枚玉章。”
“这样,你才能助他一臂之力,也算得上是报答救命之恩了。”
“如此,不也承了公孙公子的情吗?”东陵馥反问着,目光中已多了几分审视。
见公孙旭尧只是眸色淡淡地看着自己却不言语,东陵馥已知自己怕是真的揣测到了一些什么。
随即,她微转目光看向一旁的花间月影,轻声道,“我有一事尚不明白,想问问你。”
说着,东陵馥将视线回挑至眼前男子身上,说道,“自新帝登基以来,北胤国的纷乱已日趋稳定,国泰民安指日可待。”
“却不知,公孙公子是存了怎样的心思?你作为生意人,难不成想发国难财?”眸光静沉了几分,她一字一顿的问道。
目光一凝,公孙旭尧缓声道,“我原以为,你与当今皇上早已决裂。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全然如此。不过,我还是得提醒馥姑娘,有些选择须得当机立断的好。”
闻言,东陵馥微微一惊,便转过身不再看他,“我的事不劳公孙公子费心。倒是你,莫做了引火烧身的事。”
说完,她已犹自迈开步履,踏着石阶下了凉亭,只留公孙旭尧一人仍独坐在原处。
眸色幽幽地看着沉夜中的山庄景致,东陵馥任凭那微凉的风息透过她的发丝沁入自己的脖颈,卷走些些点点暖意,只留一份醉酒过后的清明。
此刻,静坐在凉亭中的公孙旭尧却在目光追逐过这女子的身影,直至眼中只剩琼花玉树的光景后,才将视线落向了棋盘中央那枚透着薄蕴晴光的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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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馥为婚,王爷有惊喜 第187章 公孙旭尧的赔罪礼
*****
一大清早起身,东陵馥在玉岑的伺候下洗漱穿戴完毕后,便已有山庄的下人将丰盛的早膳送至了厢房中。
看着桌上精致的糕点与琳琅满目的小菜与清粥,她拿起一块红豆糕塞入口中,便唤了玉岑一道同桌坐下。
忙应声来到东陵馥身旁,玉岑率先执起勺子替她盛了一碗清粥并布了些小菜后,这女子才乖巧的坐在一旁开始享用早膳。
只是,没过多久,正在往嘴里挑粥的二人便听闻了一道敲门声响起鲺。
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东陵馥不禁开口道,“这一大清早会是谁呢?玉岑你去看看。”
即刻放下手中的碗勺,玉岑起身将雕花木门拉开的一瞬,却见静立在门口的人是霍昕囡。
“霍公子早。”
朝他欠身行礼过后,玉岑便转身回到了东陵馥身旁朝她禀报。
眼见缓步朝着自己走来的男子,东陵馥放下银勺,问道,“怎么这样早便来了?”
挑了衣摆在她身旁坐下,霍昕应道,“我此番前来是要告知你,今日我们便将启程回千山府,一会早膳后,你让玉岑将东西收拾收拾吧。”
“好。”东陵馥轻轻地点了点头。
瞥了眼坐在桌前的二人,玉岑听闻后已是自顾开口道,“小姐,奴婢现在便去收拾行装。”
说完,她便转身朝了内室走去,将随带的包袱打开,并将展挂在柜阁里的衣物一件件的朝内清整。
扫了眼圆桌上尚未用完的早膳与身旁女子,霍昕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时,却又有一道敲门声响在了雕花木门处。
闻言,东陵馥已是略显疑惑的起身,亲自前去拉开了雕花木门。
此番,映入她视线的人,却是公孙旭尧的贴身护卫琅,而他的手中,还捧着一尊颇为精致的木盒。
见前来开门的人正是东陵馥,琅朝她拘礼过后,便道,“馥姑娘,少主派我前来送上赔罪礼,希望姑娘对昨日的事不要介怀。”
眼梢的余光瞥见坐在桌旁的霍昕正看着自己与他,东陵馥微微一笑,“不过是一些不打紧的小事,公孙公子怎么还放在心上。”
闻言,霍昕颇为好奇的问道,“昨日发生了什么事?我似乎是错过了什么?”
说着,他看了看东陵馥与琅,可琅却一脸严肃并未言语什么,东陵馥则是轻笑了起来。
看来孟元朗与公孙旭尧单独见面一事,霍昕并不知晓。此事,还是先观察观察再做定论。
眼下,须得快些打发掉琅才是关键。
转眸看向一旁的霍昕,东陵馥回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我昨晚让玉岑去拿了一样东西,只是她在经过中央花园时不小心让公孙公子给撞碎了,所以他才为这个前来赔礼。”
目光再度落向站在门前神色端肃的琅,她继续道,“真的只是一件小事,赔罪礼就算了吧。”
闻言,琅却是颇为认真的应道,“馥姑娘,我也只是按照少主的吩咐前来送赔罪礼,礼品是一定要送到的,还请姑娘不要为难我。”
此时,坐在圆桌旁的霍昕起身来到了东陵馥身旁,淡笑道,“既然这是公孙公子的一份心意,也并非什么颇为过分的要求,馥儿不如就收下吧。”
听得他的言语,东陵馥也实是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太多,索性便朝了琅道,“既是如此,那我便收下了。”
见这女子终是不再推诿,琅即刻便将手中的木盒交予了她手中。
“那我便先告辞了。”再度朝东陵馥抱拳示礼,琅说完后,便转身离去。
看了眼这男子离去的背影,东陵馥又将目光落向手中的木盒,随即关上雕花木门回到了圆桌旁坐落。
此刻,霍昕淡淡地瞥过这样鼓鼓盈盈的物件后,也并未多问什么,只道,“馥儿,待会你们整理好行装后便去山庄的大堂,我会在那等你们。”
“好。”
“我还有些事需要安排,就先走了,一会见。”
瞧这女子应声后,霍昕便不再多做停留,已转身离去。
下一刻,待厢房中只剩了东陵馥与在一旁忙碌的玉岑后,她皱眉看向了这个放在圆桌上的木盒。
今日,公孙旭尧命琅特意来送此物,想必目的不会那么单纯。
此时,正在整理行装的玉岑在瞥见此物后,已是颇为好奇的围了过来,“小姐,这是什么?”
见东陵馥并未言语什么,只是伸手将这个刻有精致雕花的木盒缓缓打了开来,她立刻探眸一瞧。
霎时,呈现在二人眼前的,便是一颗颗饱满诱人的碧根果。
“奴婢那日不过是提了提,这公孙公子还真是有心,当真派人给小姐送来了这个啊。”轻扬唇角,玉岑挑眉笑道。
“你这丫头,就会贫嘴,东西都整理好了吗?”一眼瞥过凑在自己身旁的女子,东陵馥问道。
闻言,玉岑立刻吐了吐舌头,而后娇笑着又回到了床榻旁,继续未完成的事。
凝眼看着木盒内散发出阵阵香气的碧根果,东陵馥将手朝盒内探摸了去。
沿着果实的间隙朝内摸着,不一会她便在木盒的底端触到了一样由锦缎包裹的坚硬物件。
眉心轻轻一蹙,东陵馥以指尖一挑,便将此物拿了出来。
只是,待她将锦缎快速打开后,展现在她眼前的物件,一如她心中所料,正是那枚能以调动北胤国所有票号银两的玉章。
*****
待玉岑将二人的行装全数打理好后,东陵馥便携了这女子来到山庄的大堂与霍昕及孟元朗等人汇合。
目光落向来到大堂中一袭素雅衣裙的东陵馥,霍昕又看了看一旁的孟元朗,便提议道,“此番,我们一行来到无垢山庄,不仅获得了公孙公子的相助,也在他的庄内叨扰了数日。今日将要离去,我们理当向他辞行,以表感谢。”
“主子说得不错,公孙公子可算是帮我们一个天大的忙。”眸色笃定的看向霍昕,孟元朗说道。
“那我们便走吧。”
见霍昕起身看了眼自己后,便向属下吩咐过几句,朝了大堂外行去,东陵馥亦跟随而上,同了他们一道朝着公孙旭尧的书房踏去。
一路穿过中央庭院的花园与九曲回廊,待三人行至临近莲筠阁内的书房处时,却听闻房内传来了掼摔茶盏的声响与书卷落地的重塌之音。
听得这抹声息,三人皆是不约而同的放缓了步履,并将目光落向了守在书房门口的护卫琅。
见霍昕与东陵馥几人此番到来,琅瞥了眼书房内的公孙旭尧,忙上前一步,拘礼说道,“少主因今日遇到了一些不太顺心的事,这会正在房中发火,不知各位前来是有何事?”
闻言,东陵馥将目光透过窗棂,隐约瞥见了那个正侧身而立的男子。
此刻,他桌案上的书卷已凌乱的散落在了地面,而茶盏碎裂后的水渍亦是湿了满地。
淡淡地朝他笑了笑,霍昕以双手抱拳道,“我们此番是来向公孙公子辞行的,若他现在有事在身,那就请你转告他一声,多谢他的一力相助,我们走了。”
“好,我定会将霍公子的话转告给少主,还望诸位一路顺风。”琅低眉回了记礼后,淡声说道。
凝了眼书房内的男子,霍昕不再多言什么,只是携了东陵馥与孟元朗转身离去。
片刻后,待三人行至山庄的马厩附近时,孟元朗看了眼正在备马装车的家丁后,便朝霍昕渡了记眼色,道,“主子,我去看看马车那边可有需要帮忙的。”
闻言,霍昕应道,“我也同你一道去看看吧。”目光转向一旁的东陵馥,他又道,“馥儿,你且先回大堂内候着,一会都准备好后,我会让钟琳带你过来。”
“嗯。”轻轻地点了点头,东陵馥并未多想什么,便只身朝了大堂的方向行去。
待这女子走远后,霍昕颇为默契的随孟元朗走到了一处隐蔽地,并见他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样东西。
“主子,这是属下昨日夜里收到的一封密信。”
从他手中接过书信,霍昕将其展开后,便垂眸看了去。
将书信上的字迹一眼览过,他一面轻叠着信纸,一面凝起了双眸。
这封书信的内容很简单,便是告知了他们东陵晟并不在千山府。
不管是谁想放这个消息给他们,都是东陵晟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转眸看向一旁的孟元朗,他沉声道,“那我们就出这头,来探一探皇上是否真的不在皇营中。若是,不管这东陵晟下的是哪招棋,我们也可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
翌日。
由东陵晟所统领的皇家禁军驻扎在千山府外已有数日,且凌霄还传来了圣旨,不得轻易迎战。
这原本并不是什么大事,可这一切却让镇远大将军李肃整日里坐立难安。
他在孟元朗手里吃了败仗,这不仅让他这个号称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颜面尽失,还因这几场败仗引得皇上下旨御驾亲征。
如此情势下,他若不主动将兵权上交给皇上,恐怕这件事不能善终。
自古一代功臣万古枯,这道理他怎会不明白。
只是,自己辛苦经营了这么长时间,若此刻将兵权上交,那他不仅在北胤朝中地位难保,最终更是便宜了东陵显那老贼,岂非功亏一篑。
思来想去,或许现在唯一的生机就是面见皇上,请求出战,生擒孟元朗与霍昕,以此将功折罪。
只是,皇上这些日子都待在营帐内并未出现,据说是正在研究如何破解孟元朗的排兵布阵。所以,一切求见都概不召见。
千山府湘流镇的镇中军要指挥室内,李肃沉眉看着沙盘上的千山府地图,早已忧思满面。
眼下的情势对他而言,
可谓是进退两难。
心生烦躁之余,他大掌一挥,竟是将沙盘上布排妥当的小旗子尽数毁了去。
见得此景,站在他身旁的袁副将大惊之下,赶忙劝慰道,“将军,这可是你花了好几日才研究出来的排兵布阵之法,怎能说毁就毁掉。”
颇为不耐的看着沙盘上的孤阵残棋,李肃沉声道,“这些又有什么用?本将军还不是一样败给了那个孟元朗。”
闻言,袁副将倒是一脸不屑的说道,“孟元朗不过是一个早在二十五年前便该死掉的人,以末将所见,他倒也没有传说中那般厉害。”
“他之所以能赢过将军,无非是仗着对千山府地形的熟悉。况且,他常年盘踞在此,势必在很多方面都抢占了先机。”
声色一凛,他继续道,“若是再战一次,将军必能胜过孟元朗。末将愿请命为先锋,唯将军马首是瞻。”
闻言,李肃的目光一亮,脸上的愁云已消散了些许,可他却仍是略有犹豫的说道,“但皇上已下了圣旨,不得轻举妄动。”
将他的话语一思,袁副将又道,“既是如此,将军何不去向皇上请旨出征,怎样也好过现在。”
微凝着双眼看向沙盘上地形,李肃虽有心动,却依旧迟疑,“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眼下的情形若违抗圣旨,这后果恐怕是难以预料…”
“毕竟,咱们这位新帝自登基后,性子已是越发的难以揣度。”
沉默良久,袁副将忽然笑着说出了建议,“若是将军截到了敌方蓄意行刺皇上营帐的信件,担心皇上安危而亲自前去护驾,不是就名正言顺了吗?”
听得他的言语,李肃眉间一扬,已是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即使是皇上怪罪下来,也会念在本将军护驾心切的份上既往不咎。”
见李肃已做下了决定,袁副将以双手抱拳,再度提议道,“为防万一,将军还是预先备上一份假的信件为好。如此,皇上就更不会怀疑将军了。”
挑眸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男子,李肃目光一厉,随即吩咐道,“准备好一切,带上一千精兵随本将军前去护驾。”
*****
绣有锦致龙纹的明黄营帐外,安丘正一脸严刻的候在一旁,不许任何人打扰帐内之人。
轻抬眼眸,待他瞧见朝这边急急而来,欲要求见的李肃与其身后的袁副将时,这男子已快步走上前挡在了李肃前方,并行礼道,“李将军如此慌张,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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