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婚之抢得萌妻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请叫我萍大人
“…。”顾白抿着唇与老爷子对视。
“跟我来…”终究老爷子没有再逼着他,但是站起身子喊着他进屋子。
“…。”顾白推开椅子跟着老爷子往里面走。
“这些是什么?”才跟着老爷子走进书房,一叠东西对着他甩过来,照片,锋利的一角划过顾白的脸,落下一条血痕。
“什么?”偏过的头扭回来,顾白目光落在地上,一张一张的照片都是关于他的还有童颜的,在燕城的,还有昨夜…他压住她在车子弄的那回的。倒是角度不错,拍到他流着汗的侧脸,还有她绯红的脸庞,和在做时候看到的不一样的感觉,但同样的都是诱惑着他的,嘴角挂起邪肆的笑容“老头子,你自个孙子,你也要调查?”
“你瞧瞧你做的这些混账事情。”顾老爷子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啪啪的响,那狠绝的力道,顾白毫不怀疑他是当着那桌子是他在拍着呢!
“什么混账事…。”
“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
“是我”
“那女的,是不是童颜?”
“是她!”
“顾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弟弟和哥哥,共一个女人,若是被人知道了,我们顾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顾白回来,为的就是顾明朗和童颜的婚事,起先和他谈起来,就是摆了立场让他同意,甚至还拉来了宫老,和段老一道的劝说他,那架势就是要逼着他同意了,可昨晚那女人出现在眼前,他那态度,一下的就转变了,自己的孙子,性子什么的都像极了自己,他又怎么没有摸出来一点儿的端倪?当即的,晚上就让人查了,今早来了这些照片,直气的他抖了身子,也就是在饭桌上,他松了口,答应了让顾明朗和童颜结婚。
“感情你这是掐了我的死穴了!”
“去相亲!”自然顾白的反应也是顾老爷子知道的,他不会轻易的答应顾明朗和童颜的婚礼,是以,一开始,顾老爷子打的算盘就是退一步让顾白去相亲,让顾明朗去相亲,谁也不能跟童颜有点儿瓜葛!
“好,我去…。”顾白点点头,脸上笑容依旧邪肆,应下这句话,他就迈着步子朝外面走,丝毫的没有被自己爷爷算计到的懊恼,他要的不过是童颜和顾明朗没有瓜葛,他的相亲,呵,不就是相亲么…。他去!至于结果是不是老头子要的!那…等着就知道了。
……。
“听说你明天要出狱了?”半梦半醒间,夜深深似乎听到有谁在她耳边说话,那话语里的意思,她听不出来,但话,她听的清夜分明。
“两千五百五十五个日夜,整整七年,她终于要熬到头,要出狱了!”没什么表情的小脸上浮现一抹解脱的笑容,只是还不过一秒那笑容就僵住。头发被人狠狠的扯住,她被迫仰头,跟着那只扯住她头发的手旋转,下半身跟着要动,却是被人粗暴的按住,整个身体扭转成麻花似的挂在床上。
“啪!”巴掌的声音在黑夜中尤为响亮。脸被打偏过去,嘴里丝丝腥甜,不过七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最后一晚了,熬过去就好,想着,夜深深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任由她们踢打。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仅仅是个开始!
“要出狱了,那么送你一个礼物吧!”女人声音阴凉的让人忍不住全身发颤,夜深深下意识的缩着身子,却被人残忍的按住四肢,让她呈大字型的躺在铁床上。
“记得你刚进来的时候才十六岁吧?”女人的手顺着她露出来的手腕往上爬,冰冷粗糙的如同滑行的蛇。
“唔,唔!”一种强烈不祥感笼罩了夜深深,她想嘶吼,声音却被堵在了吼里。
“十六岁,小女孩儿吧?”
“现在二十三岁了也该成女人了吧,这儿虽然没有男人,不过看着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姐姐们会给你一些礼物的!”不止一个女人,夜深深知道,这个囚室里连同她一共关着十个人,有十年有期,十五年有期…甚至无期徒刑的,而她是这十个人里被判最短的,哪怕这七年已将她的青春耗尽,在别人眼里她是够幸运的,所以在这个囚室里,只有她会挨打,会变成这些人施,暴的对象。而在她出狱前的这一夜注定是她们的狂欢,她的噩梦!
“刺啦!”单薄的衣物被撕开!
“唔,唔!”这一秒,夜深深已经是很明白她们这些人要干些什么了,她拼命的扭动身子,想要逃开这一场羞辱。只是凭着她一个人单薄的力量又怎么能和这些女人相抗衡?
“嗯!”噩梦降临,夜深深因那突如其来的痛,身子一抖,脸上表情近乎扭曲,眼里眼珠突出。
“开心吗?你倒是喊两声啊!”被按住的手腕同时贴上了冰凉,“扑哧”一声,是皮肉被切割的声音!痛,比这七年来受的任何一次伤都要痛,四肢被捆绑,无力挣扎,手臂上的湿滑,鼻腔里浓重的血腥味,她像是被拉入了无边地狱,绝望爬过她每一根神经末梢。
……同一时间,京都城里最纸醉金迷的夜场,男人邪肆浪荡过后,离开。
“大少!”外头,昭显不凡身份的悍马早已等候良久,连着无所不能特助。
“你怎么在这?”不过似乎夜琰对于无所不能的特助这会儿出现在这有些的惊讶!
“大少,小姐明天出狱!老爷让你去邵市接,同时的老爷还吩咐,让你带着小姐回来去与顾家二少去相亲!”
“哧……”是火苗窜起来的声音,黑暗中的火焰照亮了男人的五官,没什么表情的脸,还是俊美的不可思议。
宋飞想他家少爷真天生是个祸害,哪怕是他这么个男人见了他这五官也是有点把持不住啊。
“夜深深出狱?相亲?”烟燃起来,夜琰左手把着烟,放进嘴里狠狠吸了一口才出声。
“是…是…。”夜琰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拉回宋飞的思绪,他低着头有些慌乱的回答。
关于自家小姐和自家老板的事情,这一段老事说来太长,只是他们这些做人下手的不能妄自评论,不过老爷让他带话,怎么着的,他也要将话带到。
“一个坐过牢的女人,顾家要?”
“小姐坐牢的事情,顾家并不知道。”当初事情虽然闹的很大,夜琰执意让她坐牢,夜老爷子保不住,但毕竟是夜家的人,还被老爷子指定先收养做孙女,待成年配给孙子,做媳妇,名誉极其重要,是以夜深深坐牢的事情,夜老爷压了下来,对外称是出国留学。
“我倒是忘了。”夜琰随口说了一句,并没等人再说话,已经碾熄了烟径直绕到驾驶座将司机给赶下车,自个坐上了驾驶座,发动引擎,轰的一声,悍马就开了出去。
夜深深!呵,若不是宋飞提起来,他都要忘记她了,他亲爱的妹妹,也是他的童养媳!可怎么老爷子不说着要嫁给他了?想清楚了?要将她给嫁到顾家?祸害了顾家那小子!
“喂?。琰,今日怎么舍得给我打个电话了?”电话响起,顾白接起来。
“听说你们家老二要相亲!”
“恩,怎么?”
“没什么,我家老头子,说让我带着我妹妹来见见你们家老二。”
“我知道…。”夜深深本名叫周深深,是周家后代,和顾明朗是一辈的小时候玩的比较的好,顾明朗对她很好,以前本来是要凑成对的,后来周家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只剩下周深深一个,当时京都几大家,各家关系都好,但好中有好,比如顾家与宫家,段家,傅家,夜家要交好,而夜家又与周家极其交好,据说得追溯到爷爷奶奶辈的一些情感纠纷,周家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夜家将周深深纳入夜家羽翼,甚至怕别人还说的什么闲话,说出了先收养为孙女,待成年之后嫁给夜家长孙—夜琰的话…。只是那夜琰也是个叛逆的主,对那女孩儿一点儿不好,还在外面找了女人,他们这些家庭的男人,十几岁有女人都是常事,夜琰玩,夜老爷子只觉得小孩儿闹腾,没顾着,可那小姑娘,本来就是个泼辣的性格,哪怕是遭遇了变故,在夜家也被捧得跟掌上宝贝似的,没有什么王法,小小年纪,心思又单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嫉妒就要做什么,也就这样,那女孩儿撞伤了夜琰当时的女友,那女孩儿家庭和他们是没得比,可也算是有点权势,闹腾起来,夜琰竟然要是将她送入监狱,后来,听说是老爷子力保下来,送去了国外…如此,想来,她和夜琰定然是不可能了,所以老爷子打算从她下手,想来,是比较容易成事的。
“和你们家老二说说,别打她的主意!”
“哟…。夜少这是什么意思了?你那妹妹,不是把你女人都给撞死了了么!你倒是还袒护着了?”
“别忘了她可是做过我的童养媳!”
“这年头哪里还有什么童养媳,再者,你们家老爷子不是表态了么?而且我家老二那事,我也管不着,小时候我们家明朗就喜欢和你们家丫头玩,说不定他就和你们家那泼辣丫头相对上了眼,我可没有棒打鸳鸯的习惯!”
“那我就弄死他们俩…”话语里的狠戾可一点儿不是关心顾明朗的样子,而是嫉妒…
悍马车的时速已经到了顶,夜琰却依然觉得不刺激,将车子直接摆进车流,横冲直撞,随心所欲!
……。
翌日,京都临近的市邵市的天气很好,一扫往日阴霾,太阳高高悬在空中,十二月的天竟然明媚的跟六月似得。
邵市第七监狱,监狱厚重的门哐当一声从里头开启,有人迎着太阳从里头走了出来。
起初人在里头被灰暗笼罩看不分明,后来,当那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下之后,总算能看的分明了。
身上是单薄到极点白色衬衣,衣袖短的只过了臂弯,下摆也只刚好在胸下一点,露出肚脐还有突出的肋骨,裤子看上去应该是一条七分的白色休闲裤,但四处破了洞,血迹斑斑,沐浴在阳光下的脸,尖尖的,是典型的美人脸,只是这脸上着实说不上多好看,苍白的跟吸血鬼的脸似得,额头上还破了一个大洞,血往下在淌,配上那衣服裤子,倒是有点可怖骇人。
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是夜深深,二十三岁的夜深深,七年牢狱刚刚刑满释放出来的夜深深。
“出去后好好做人,不要再回来了。”后头再响起“哐当”的一声,是门关上的声音连同着一声或关心或讥讽的女声。
从走出那门之后,夜深深就一直是呆愣着的状态,站在门口像是一尊雕像似的,直到那声音落地,她才恍惚回神,抖着身子一瘸一拐的往前奔,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只要她一停下,就会顷刻将她淹没吞食。
其实说来,身后确实是洪水猛兽,是人间炼狱,因为她在里面葬送了七年,她的整个青春,还有她的……。身体,就在昨晚,在那些肮脏的女人手下。
七年前,她十六岁,正是青春年少时,她虽然是被收养的女孩儿,但是她拥有所有人艳羡的家庭,她如同公主般高傲肆意的活在这个城市,只是这所有的一切在她满十六岁生日那天,化为虚无,一场盲目的爱让她失去理智,撞上了那个女人,她被最爱的那人送进监狱,整整七年。
尖尖的小脸上浮上了一抹苦笑,往事从脑海掠过,她想起那一年的六月,那一片盛开的血色,其实,其实她是没有想要撞死她的,可刹车,任由她怎么的踩,怎么的踩,都没有用,她眼睁睁的瞧着车子撞了上去,女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任何的解释,没人听,没人来管她,唯一来的那个男人,却是让人把她关到监狱,让她跌入泥潭,呵,怪的了谁呢?都是她的错不是吗,哪怕是那汽车失了灵,女人也是被她的车撞死的,也怪她缠上了不该缠的人不是吗?
夜深深想,穷其一辈子,她也忘不了,她被判罪,被人带进监狱之前,那个人伏在她耳边说的话,他说“夜深深,你是不是觉得老爷子说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说让你长大以后嫁给我,你就真能嫁给我了?可,怎么办呢?夜深深,我心里已经有其他的人呐,而那人死在了你的手里!夜深深,我想着的是弄死你呢,不是娶你!”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沙哑的声线,每一话的尾字音调都会往上扬一些,有种优雅的慵懒和莫名的温柔,她最爱的就是他这样说话,只是那一天他的声音成了她七年的梦魇。
七年来,只要她一闭上眼睛,他的声音就会在脑海回荡,会一遍一遍提醒她,是她的纠缠,她的自以为是毁了她自己的一切。
粗糙的手举起来抱着自己的脑袋使劲的摇了摇,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对着她自己说“夜深深,不要想下去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可是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滑落出来,落进嘴里,苦涩的让她发不出声音。
“怎么还不舍得走吗?想进去再待两年?”耳蜗里忽然砸入一道声音,沙哑,低沉,磁性的,像极了那人的声音,夜深深惊恐的抬起眼朝前方看去的,一眼,全身的血液便开始倒流,转冷,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倒退两步,退的时候却忘了,自己的一条腿昨晚被她们砸断了,用囚室里铁床的钢管,就那么一下一下的砸下来,血肉模糊,哪怕是在那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她都好像能看到那一团团血肉似得,所以她的一条腿根本不能走路,所以这后果便是她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狼狈,说不出来的狼狈,在这个人的面前,如此落魄潦倒,骄傲尽失的犹如丧家之犬,确实是狼狈了!
可忘记了吗?七年前她夜深深就狼狈到了极点了,再说骄傲,一个从牢里出来的囚犯,本就低人一等了,还拿什么来谈骄傲,心里忽然就释然,她坐正了身子,然后两只手按到地上用力,想要撑起身体从地上站起来,只可惜全身的力气早已经被抽离,这一具身体虽然破败消瘦,也还是撑不起来。
夜琰开车到这里的时候,恰好是夜深深走出监狱门的那刻,他本没打算从车里出来,这夜深深的眼神向来是黏在他身上的,只要是他出现的地方,她势必是第一眼会看到他,所以他只需要在车里坐着,等着她走过来就好。
只是这女人出来以后却像是个木偶似得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这是怎么回事?等了几分钟,夜琰终是失去了耐心,扯开衣袖的铂金袖扣,挽起袖子,推开车门朝着她走过去。
印象中,她看到他是会很高兴,略有婴儿肥的小脸上两个梨涡深深,一双大眼弯弯会荡漾出耀眼的光芒,会喊着他“琰”会冲向他不顾一切的缠上他,手挂到他脖子上,双腿缠紧他的腰,不断的蹭着他,撒娇。
他以为哪怕是过了七年,她也还是会和以前一样的,刚刚没有看到他,不过是一时的走神。
可怎么他走到她面前了还没有什么反应?脸上渐起了阴霾,说话的声音也放大了不少,以为这回总该让她注意到自己了吧!
也确实,她听到他的声音,没有再发呆了,抬起头朝着他看来了,他将插在兜里的手稍微抽出来一些,想,若是待会她扑过来抱他,那么看她坐了七年牢的份上,他伸手抱抱她,让她回去和老头子说,不去相亲。
夜琰是这么想的,也笃定一切会按着他想的发生,只是他忘了,他和夜深深之间不再似从前了,他们之间相隔了整整七年的时光,七年时光过去,他还是夜家大少,只手遮天,站在权与财顶峰的人物,而夜深深不同,她不再是活在夜家庇护下的公主,她看明白了,收养毕竟是收养,说是要给夜家做媳妇的,总归夜琰没答应,她就会沦为阶下囚,她没有肆意挥霍那些宠爱的能力,而且就算有,这七年她是在牢里度过的,她所有的肆意张扬都被牢狱之灾压住了,她的骄傲在那些牢狱的铁鞭下一鞭一鞭被消磨,她再也肆意不起来了,尤其在这个亲手将她送入监狱的人面前。
所以后来所发生的事情全部与夜琰设想的背道而驰。
她看到他的第一眼,眼里便翻卷起了恐惧,她没有开心肆意张扬的朝着他冲过来抱他,而是后退,像他是魔鬼,撒旦,靠近他就会下地狱,她后退,脚步不稳,整个人摔倒在地上,瘦弱的身子不住的发抖,像是恐惧到了极致,他恰要出声,又见她失神想了些什么,最后两只手撑在地上像是要起来却怎么样也撑不起来。
夜琰俊美的五官上冰冷的表情随着夜深深一遍遍爬起来摔下去的动作终于一点一点龟裂,他伸出手,声音阴寒的让人犹如置身零下十几度的冰库“把手给我!”
干燥而温暖的大手,在七年之前,甚至是从她进入夜家,听到夜老爷子指着他告诉她,以后他就是她要嫁的哥哥开始,就是夜深深最想要牵上去的,甚至就是为了牵这一只手,她付出了惨烈的代价,是以在七年之后的今天,这一个人是她最恨的存在,而这一只手,是她最抗拒的噩梦。
收回游离在外的思绪,夜深深将头颅低的更低,两只手腕撑在地上,整个人像是爬着一样的往前。
冬日的太阳不大热,但是烤过良久的柏油马路,还是炙热的像是火炉,让夜深深有些喘不过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咬着额头上的伤口,麻麻的疼,而拖着的那一只腿,也是疼的很,她要紧紧的咬住唇才能忍住那疼痛。
夜琰没有想到伸出去的手会落了空,他再一次被无视的彻底。
低垂下眼,深邃的眼眸里就印出在地上爬行的小小身影,白色的衬衣短的只能遮住上半身的一半躯体,剩下的全部果露在他眼前,上面是一道道蜿蜒的伤疤,有接近肤色的,还有鲜红色透着血丝的,白色的裤子松松垮垮,因为和地面的摩擦,露出脚踝,那里一片血肉模糊,像是被利器刺过。
顿时夜琰的心里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似得,一股疼痛蔓延过他的神经末梢,烦躁的扯开了衬衣,他在夜深深面前半蹲下身子,一只手扯住她的手,将她趴在地上的上半身拉起来,“够了,夜深深!”
是故意要在他面前表现出这么可怜的一面吗?像七年前一样,故意拿刀在自己细皮嫩肉的手上割下浅浅的伤痕,然后拿到他的面前给他看,一双大眼荡漾着水波,小嘴委屈的抿着,声音娇娇的喊疼,是这样吗?夜琰没有心思去揣摩,只知道这一秒他看不了这个女孩子这样的卑微与可怜。
“跟我上车,回家!”
“那不是我的家?”一直没有抬起眼看夜琰的夜深深终于在夜琰说了这句话之后抬起头看向他,干涩的唇蠕动,声音沙哑的像是几十岁的老妈子,一双眼空洞无神,流出串串晶莹。
“我的父母早就已经死了,我是没有家的人,夜爷爷当初收留我是瞧着我可怜,瞧着我小,现在我已经成年了,夜爷爷不必要为了我父亲的托付再照顾我了,我没有家…。”没等夜琰开口,她自顾的说,她的声音很轻,没有撕心裂肺的呐喊,更没有愤怒,像是说着与她没有关系的事情,但这一秒,夜琰心中那一股疼痛的感觉更深了,京都里都只手遮天,对什么事都应付自如的夜大少有些手足无措,当然他自己没有承认,他将这情绪归结在一种后来的愧疚中,堂堂夜大少,心狠手辣的夜大少会有愧疚的心情?这说出去怕是会笑掉人的大牙吧!但此刻,若不用一句愧疚搪塞,又要拿什么借口来堵住那心底泛起来的疼痛?不愿深究,唯有一句愧疚是最好借口!
“你冠上了夜家的姓氏,就是夜家的人。”
一句话落下来不是以前的夜式语调,带了一些温度,若是以前的夜深深会受宠若惊,甚至会错认为这是这个男人微有在乎她,而现在的夜深深,恩,她知道,这不过是一种施舍,来自夜琰的施舍,只是他又要来施舍什么呢?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他所要的么,将她狠狠的踩下去,让她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低人一等的人活着就是生不如死,他又何必呢?
“跟我走!”
“放开我!夜琰放开我!”她再次开口说话,声音还是很轻,不过里头那坚决是听得出来的。
只是夜琰又是个什么角色?怎么允许有人一再反抗他,这个人还是夜深深,当即脸色也有些的阴沉了,扯着她的手腕用上了力道,就要强行将夜深深提起来。
万没有想到,曾经那个很倔但是在他面前一点儿脾气都没有的人如今在他面前也倔了起来,而且是极其狠绝的。
“夜琰!”她忽然喊了他一声。
“恩?”夜琰此时已将她半边身子提了起来,听得她喊自己,回头看她一眼,等着她的后话。
回头却只见她嘴角边挂着浅浅的笑容,眼神一瞬不瞬的凝着自己。
霎时间,夜琰心头一悸,像是有电流流过,还来不及去深究这莫名感觉,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他垂眸去看,就见刚刚还凝着自己笑的人的脸,整个磕在地上,鲜红色的血顺着柏油的马路蔓延,像是一朵盛开在阳光下的花。
“夜深深,你这是在做什么!”夜琰一手还扯着夜深深,使得她上半身成不正常的弧度扭曲着,只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居然去撞地!
向来不喜形于色的夜琰在这刻,脸色也是完全变了。
“放开我,夜琰!”夜深深高高仰起头,露出额头上的血窟窿,左右两边各是一个,左边的已经结了血珈,右边的还淌着血,很明显就是刚刚撞的那个。
“夜深深!”在夜琰出生以来,还没有人敢如此在他面前挑衅,夜琰只觉得他头顶都快要冒烟了。
“不放么?恩,那想必是夜大少你对我的尸体很感兴趣了!”因为失血过多,夜深深已有些的晕,她摇摇头,甩去那一丝的眩晕感,随即脑袋再狠狠的往地上砸去,好似这头不是她自己的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她的头没能如愿的砸到地上,一只手垫在了地面抵住了她的额头。
“夜深深,你别后悔!”头发被他扯住,夜深深被迫的仰起头,就见他凤眸沉着,阴冷的视线就落在她身上,他薄唇抿着,显然是气得不轻。
“放开我!”夜深深一字一句,这回如了愿,他松开了手将她甩在了地上,掉头离开。
黑色的悍马从眼前驶离,一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从来没有来过,就好像刚刚那个人出现在面前也不过是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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