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斩破九重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流浪的蛤蟆
令苏尔好奇的问道:“你为何就不想去给皇帝老儿卖命”
王崇脸色幽幽的说道:“我父亲去世,徒儿险些被继母害死,然朝廷礼法在,我就算读出天大功名,也要对继母恭恭敬敬,甚至还要替她讨个封浩。读书读书,科考科考,岂不是越读越憋屈,越考越逊闷”
丐王令苏尔自知失言,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徒弟身世颇惨,居然差点被继母害死。
主持大师见两师徒一起气闷,微微一笑,说道:“既然你不成,就让令徒儿去说令徒儿,也不失为一段佳话!且看……你这两个徒儿哪一个是修道的种子,读书的良才。”
令苏尔刚才不过是气话,此时想来,让王崇去渡化自家的大徒弟,倒也不失为一个妙法。
他轻轻抚掌,微微一笑,叫了两声:“妙哉!妙哉!我怎就想出来如此妙法”
丐王令苏尔冲着王崇,豪气干云的说道:“我给你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再来查验。若是不能渡化你师兄,我就罚你在这里做一年的小和尚。我还有些事情,不能久留,就把这事儿交托给你了。”
王崇心头有数十头青牛狂奔,哪里料到这个师父如此的不靠谱他正要“据理力争”,就见令苏尔袖袍一挥,满室清光,居然就此走了。
王崇呆呆半晌,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还是主持大师笑道:“你这师父一直都是如此,莽莽撞撞,不似个修道的人物,倒是比老僧早年还要有江湖气。既然你师父走了,你就暂且在小庙居住,有什么事情,可跟老僧说。”
王崇行了一礼,谢过了主持大师,这位老和尚含笑收了棋盘棋子,洒脱而去。
王崇一个人留在禅房,直至如今,他还不相信自己的师父真的走了,把渡化师兄的事情交托给了自己。
“师父啊!你可还没说,我那师兄究竟是谁”
“也罢!也罢!这位师兄既然是名传天下的才子,自然名声甚隆,只要稍稍打听,应该不难知道是谁人。至不济,还可以问问主持大师,他和师父交好,必然是知道我那师兄身份来历。”
王崇伸手扶额,左思右想了一会儿,干脆睡下了。
翌日!
 
三、才子佳人,棋逢对手(二)
扬州好玩的甚多,王崇逛了半日,就寻了一家最有名的酒楼,要了几个酒菜,稍稍饮了几杯酒,想起上一次在酒楼遇到师父,自家这位师父本领甚大,骑牛逍遥,雅量仙姿,不由得心情一畅,暗暗忖道:“总有朝一日,我也修成如此本领,要游玩天下,方才畅快。”
他这边正暗暗发誓,忽然听得街上有人策马而过,惊得行人纷纷走避。
“这是江湖游侠吗”
王崇行走江湖的经验不多,只在天心观,烟道人身边,峨眉山和成都府这几处地方呆过,还真没见过几个江湖豪杰侠客。
策马狂奔的数人,有男有女,皆劲装,左跨弓,右悬刀剑,英姿飒爽,人品风流。
这些人骑术颇为精绝,坐骑也十分神骏,并不曾碰撞街上行人,虽然惹得行人慌乱,却也没什么惨事发生。
一个面目英挺的少年,忽然一抬头,见到了前方的酒楼,大笑道:“今天就在这里吃午饭了。”
他飞身下马,随手把缰绳一抖,缠绕在一株大树上,缰绳把马儿勒得稀溜溜长立嘶鸣,半晌才四蹄落地,鼻孔里狂喷白气。
一个少女嗔怒道:“十二郎就是不爱惜马儿!好好的一匹石榴红,再给你骑乘几次,只怕就废了,下次给你换一匹驽马!”
被唤作十二郎的少年笑而不语,但脸上颇有得色,显然对自己的骑术,颇有自傲。
一行少年男女上了酒楼,去了雅间,虽然也有人觉得王崇一个孩童,孤身一人吃喝颇为奇怪,却也只是扫了几眼,没有过来刁难。
王崇心头好奇这些少年男女的来历,却没有找伙计来问,这些人看起来颇有权势,只怕伙计先把自己给卖了,他自然有其他办法打听消息。
王崇暗捏法诀,悄悄开了玄命之窍,一条冥蛇钻了出来,在空中盘绕了一阵,就钻入了墙壁。
冥蛇有隐遁之能,寻常凡夫俗子也瞧之不见,纵然大庭广众之下,王崇也不担心被人窥破行藏。
冥蛇钻入墙壁,在墙中蜿蜒游走了一会儿,钻到了雅间之内,在正东的墙壁内一盘,妖力运转,把这几个少年男女的对话传递了出来,直入王崇的耳朵。
这些少年男女都有些姻亲关系,主要来自两家大户,一家姓杨,一家姓曹,都是著名的武林世家。
曹家的十二郎,叫做曹貔。
从小就喜欢学武,不但把祖传武功学成,家里还耗费重金,请了无数江湖好手来家传授武艺。
曹貔学遍百家武艺,仍不知足,辗转请托,央人说合,终于得了三湘武学宗师金元宗的首肯,答应收他为徒,传授了一身本领。
所以他年纪虽然小,却已经武功精深,平日又仗义疏财,颇有小孟尝的美誉,乃是扬州一带有名的侠少。
曹家的十二郎,今日是跟人约了比武论剑,故而把亲眷和好友都带了来,一来是观战,二来是助威。
王崇听得一会儿,顿觉无聊,就把冥蛇收了回来,他一个学道之人,如何瞧得上这些学武的凡俗
当今天下,海内海外,总有几百家大小修道门派,但最少有九成修道门派远在海外,寻常人就算乘坐舟楫,也难寻到仙踪,海内的门派也都封闭门户,有大阵覆盖,凡俗之人就算是知道方位,终其一生也找之不到。
 
三、才子佳人,棋逢对手(三)
王崇心底思忖:“司徒德沛难道是扬州八秀的司徒有道,字德沛的那人吗这人会不会是我那位师兄”
王崇思忖片刻,就推桌而起,也不用人通秉,直接闯入了雅间。
正在看热闹的少年男女们,见到王崇忽然闯进来,都不由得一愣,亏得他才十一二岁,年纪太幼,不然早就被这群心气极高的少年男女给轰了出去。
一个靓丽的黄衫少女柔声说道:“我们乃是好友聚会,却不欢迎外客,你家大人何处快去寻找他们吧!”
王崇何等胆大包天就连峨眉都敢走一遭,当然不会怯场。
他双手抱腕,微微一拱,含笑道:“我是阳城唐惊羽,刚才听得有人称呼德沛兄名讳,可是扬州司徒有道”
王崇虽然是不速之客,但气度非凡,倒也不曾让人小瞧。
方才登楼的的书生,手中捏了一根竹箸,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是九岁中了秀才,名传两省八十城的小神童,我正是司徒有道。”
王崇还真不知道“唐惊羽”的文名,居然如斯之盛,连远在扬州的司徒有道都有听闻,心下不由得微微一松。
本来他只是硬撞上来,还预备了许多言辞,若是这位司徒有道真是扬州八秀之一,自然会想方设法“妥善”结交,既然对方听过“他”的名头,就不必多言语了。
在座的杨曹两家的几个少年男女,出身武林世家,也不甚在意一个秀才的功名,但听司徒有道提起,这个少年九岁就中了秀才,有名的小神童,还是态度略有舒缓,稍微高看了一眼。
十二郎曹貔亦是手里捏了一根竹箸,含笑说道:“惊羽小弟来的正巧,且请入席,看我和司徒德沛比剑。”
王崇也不拒绝,微微拱手,便在司徒有道的下首坐了,态度不卑不亢,颇有魏晋之风,尤其是他年纪幼小,更让在座诸位少年男女心生赞叹。
曹貔手中竹箸一扬,喝道:“我再来领教司徒兄的万里封侯剑!“
司徒有道掌中竹箸点出,朗笑道:“十二郎,请!”
两人隔空比剑,两根竹箸勾画精妙,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上乘武学道理。
王崇瞧得片刻,却感觉有些无聊,他可不是武道大家,乃是修道人士,想到剑法,就是纵横千里,斩敌人首级的飞剑之术。
两人武功还未到了先天,不能真气外发,故而这般隔空比剑,就只是纯粹拼招数变化,就比武论剑,可称得上十分“文雅”。
但是与王崇这种人想来,何必费这种力气,真要比剑,他元阳剑直戳过去,便是十个司徒德沛,再加上十个曹家十二郎,也是一起了账。
剑术变化再精妙,手中的剑器不够犀利,出手不够快速,都只是银样蜡枪头。
若不然,道门飞剑怎会有炼形炼质两种法门
曹貔跟司徒有道拼斗了近百招,额头渐渐又涔涔汗下,心头暗忖道:“司徒德沛果然不愧是人称万里飞虹,这一路万里封侯剑着实厉害,我师门的金石剑法注重内劲变化,招数上逊色了一筹。”
曹貔为人豪爽,当下就喝了一声,手中竹箸连抖了八下,逼退了司徒有道,就扔下手中的竹箸,叫道:“万里封侯剑果然精妙无双,我招数上,实是不及。只是曹十二不服,欲真正讨教一番,我们去外面如何”
司徒有道喝了一声道:“好!就应十二郎所请。”两人长身而去,先后跃出
三、才子佳人,棋逢对手(四)
司徒有道当即含笑说道:“十二郎当真豪爽过人,今日是我占了便宜,真要论剑术,你我不过伯仲,哪里是一两百招能分出来胜负。”
曹貔得了宽慰,挽回少许颜面,心头也不由微微轻松,含笑说道:“司徒德沛果然不愧是文武全才,这等好听的话语,我就说不出来。”
两人相对大笑,手挽手重新登上楼来,曹貔把盘螭递了过去,只是眼神里宛如伸出了钩子。这口盘螭剑让他心痒难搔,若非曹十二郎自负英雄,不肯出手强夺,哪里会还了
王崇哈哈一笑,说道:“我又非是习武之人,曹兄英雄年少,正该是此剑主人。我吃了你的酒席,便以此剑为回礼吧!”
曹貔大喜过望,但嘴上却说:“此剑乃是神兵利器,千金难易,珍贵无比,我怎好收下我怎好收下”
说了几句,怎好收下,这位曹家的十二郎手里兀自紧握,不舍得撒开。
在座的几个少年男女,谁不是跟他交往甚深都知道十二郎爱剑如命,家里珍藏了几口宝贝,从来不舍得给人看,出门也不佩戴,只带了一口寻常的百炼精钢长剑,这口盘螭见如斯神物利器,他舍得还给人家才怪!
刚才说话的黄衫少女,噗嗤一声笑道:“十二郎如此言不由衷,倒也稀罕见了。惊羽小弟的盘螭剑果然神物,我这个做堂姐的就做主替他收下。惊羽小弟来扬州,想必没什么好住处,我家在城南有个园子,倒也还算雅致,算做是回礼了。”
黄衫少女举止斯斯文文,但豪气却胜过了寻常男儿,替曹貔收下了盘螭剑,便报以重礼,丝毫也不占王崇的便宜。
王崇微微一笑,当下起身一礼,含笑答道:“长姐有赐,小弟不敢拒绝!”
黄衣少女见他爽快,盈盈一笑,宛如异花绽放,胜于春色!
曹貔顿时一块石头落了地,黄衫少女叫做曹须晴,是他大伯的独生爱女,回赠的园子在扬州颇有名声,不但位置绝佳,园内更是斗檐流水,构造精巧,便是万两白银都难买到,价值绝不输给盘螭剑。
有如此厚重的回礼,他这口盘螭剑就收的心安理得了,不必心头忐忑!
有了此一层赠剑还宅的关系,王崇立刻就跟杨曹两家的少年子弟厮混娴熟。
王崇多不开言,每出语必有见地,曹貔看他着实顺眼,就忍不住问道:“惊羽小弟为何孤身一人出行你虽然胆略不俗,终究年纪还小。”
王崇笑了一笑,说道:“我非是孤身一人,是跟了一位长辈出门游历,寄居在扬州城外的红叶寺。今日是我那长辈去访友了,无人管束,才溜来扬州城,要瞧一瞧,这天下有名的繁华红尘,究竟有多气概。”
这番话让满桌的人都疑心尽去,王崇的年纪实在太小了些,孤身一人,行迹着实有些可疑。
杨曹两家都是大户,门中子弟素以清白著称,并不敢胡乱结交朋友。
曹貔忍不住笑道:“惊羽小弟如此人才,长辈必然也是雅量高洁之士,不知我等可有福分拜见”
王崇哈哈一笑,说道:“我这几日也见不着他老人家,说要去访友消闷,不知多久才回来。等我这位长辈兴尽而返,十二兄又还未远行,当略作东道。”
曹貔倒也并无兴趣去拜望一个陌生的长辈,闻言只是举杯,频频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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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才子佳人,棋逢对手(五)
王崇和司徒有道两人,虽然吃了半日的酒,但从扬州城回来道路也颇远,确有些饿了,纵是素粥咸菜,也吃的甚是满足。
用过了晚膳,王崇见天色太晚,他一来是不惯跟人同睡,二来也是要打坐炼气,免得耽搁修炼,故而严词拒绝了司徒有道抵足同眠的恳求,又去找主持大师替司徒有道讨了一间禅房,两人分头睡下。
王崇虽然拜师了丐王令苏尔,但令苏尔还未传授他道法,也不曾指点与他,修行元阳剑诀仍旧战战兢兢,生怕出了甚差错。
如今他已经开始修炼第三条经脉——手少阳三焦经!
十二正经分为手三阳经脉,手三阴经脉,足三阳经脉和足三阴经脉,若是王崇贯通了手少阳三焦经,就完成了手三阳经脉的修炼。
诚所谓孤阳不生,独阴不长,所以手三阳之后,就算元阳剑诀这等霸道的法诀,也不可能以为追求孤阳,也需要调和阴阳,接下来就要修炼手三阴经脉了。
比起修炼手三阳经脉,修炼手三阴经脉的时候,还需要调和阴阳,比修炼手三阳经脉犹要危险三分。不过此时还轮不到担心手三阴经脉的修炼,王崇一昧心思,要先把手少阳三焦经贯通。
《灵枢经脉》有云:“三焦手少阳之脉,起于小指次指之端,上出两指之间,循手表腕,出臂外两骨之间,上贯肘,循臑外上肩,而交出足少阳之后,入缺盆,布膻中,散络心包,下膈,遍属三焦;其支者,从膻中上出缺盆,上项,系耳后直上,出耳上角,从屈下颊至;其支者,从耳后入耳中,出走耳前,过客主人前,交颊,至目锐眦。”
有过修炼手阳明大肠经和手太阳小肠经的经验,王崇起手修炼手少阳三焦经,倒是相对容易。
一夜无话,王崇稳扎稳打,倒也炼开了无名指尺侧端的关冲穴,此穴一开,元阳真气就如沸水,自其余两道经脉转挪过来,在关冲穴积蓄圆满,随时可以再贯通下一处穴道。
王崇不敢贪功冒进,稍稍凝定了一番心神,便自上床睡了。
睡到半夜,大约是白日吃多了酒水,王崇忽然觉得尿急,便起身趁夜而行,找了一个空旷的所在,扯开腰带放水。
他这一泡尿撒的颇为痛快,系上腰带,正要回房中去,忽然听得有人柔声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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