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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斩破九重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流浪的蛤蟆

    王崇心头凛然,正自琢磨,演天珠的话,孤鸿子忽然一掌,拍在了人面枭的身上,这位东海三枭之一,佛宗弃徒,身法陡然加速,仗着八宝琉璃金身法,硬抗了一记太元珠,冲到了他身前。

    人面枭大手虚虚一张,就有一股锁困天地的大力,生生定住了王崇的身法,让他纵有浮游天海的妖术,却也不能动弹分毫。

    王崇瞬息间就明白过来,叫道:“你这是要跟我硬拼法力吗?”

    王崇毫不迟疑,全身雷电法力鼓荡,跟随手收拢来的三枚太元珠合一,化为一道雷光,就跟人面枭正面硬拼了一记。

    雷电法力和佛门正宗金刚大力,生生轰出了一道闷雷。

    王崇被人面枭的金刚巨力,轰得七窍生烟,骨朵朵直冒碧水!

    人面枭却没料到,王崇这是一具巨鲸妖身,法力浑厚,十余倍与自身,正面对轰一记,被王崇的雷霆法力,生生轰飞,化为一道流星,落入了大海。

    王崇虽然法力浑厚,但终究是一具妖身,纵然转换了法力,真气始终不够人面枭数百年苦功,修炼的凝实,也被震荡的真气浮躁,只能把所有的太元珠收回来,护持自身。

    他本拟拼了暴露身份,也要动用元阳和无形两口飞剑,却没想到,孤鸿子也一头扎入了海里,再也没有上来。

    王崇心头微转,离开就想明白了一件事儿,刚才人面枭借孤鸿子之力,助长身法速度,跟自己硬拼,并非是想要翻盘,而是想要遁逃。

    人面枭也是老行尊,成就金丹在百年以上,如何会这般鲁莽,跟自己硬拼?他不过是借此遁逃,硬拼那一击,就是为了让王崇,没办法追击。

    “好狡诈的两个家伙!”

    王崇虽然有心追击,但却也知道,自己的法力颇有短处,在水面下未必弄得过两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他思考都没有一秒,就转身向恶枭和邀月夫人的战场飞去,太元珠先自己一步,迎空暴打,逼得恶枭左支右绌。

    东海三枭,若论真实本领,还是白枭最强,只是他没有一口好剑,本领凭空弱了三四分。

    接下来就要数,出身佛宗的人面枭,一身八宝琉璃金身法,刚猛绝伦,甚至能硬拼好些法术,佛门神通,威能莫测。

    恶枭的道行法力,敬陪末座。

    白枭都在王崇和邀月的联手下,饮恨当场,虽然还有几分偷袭的原因,恶枭当然更不是两人合击的对手。

    本来在邀月夫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恶枭就已经岌岌可危,如今再加了王崇这么一个生力军,这位东海三枭之一,心头之苦闷,就可想而知。

    他的九寒砂,虽然聚散如意,但在邀月夫人的御天兵法之下,并无防护之能,也做不到趁势反击,只能略作牵制。

    他修炼的勾魂大手印,虽然比小黑山岛辛双清的先天厚土大擒拿更为浑厚,威力也更大,但也无济于事。

    王崇出手,就运用太元珠,连连轰击,也不讲究什么精妙招法,逼得恶枭不得不跟他硬拼,连抽空回来抵挡邀月夫人的御天兵法都做不到。

    王崇加入之后,三人斗法不过十余招,这位恶枭,就被邀月夫人一记无空刀劈开了半个身子,王崇见得便宜,十二枚太元珠合一,跟恶枭硬撼了一记,把这位东海三枭之一炸的半边身子都成了焦炭,然后趁势施展人妖相化之术。

    邀月夫人见王崇又使用这门邪术,虽然住了手,却忍不住教训道:“修道之人,要以自身法力为重,你没事就用人妖相化之术,纵然有百十具妖身,又怎能成就大道?”

    演天珠急忙送出一道凉意,怂恿道:快说自己是偷了云台山的秘法。然后赶紧求入赘……

    王崇额头见汗,他总还是有些廉耻,说自己偷了云台山秘法,傍着邀月夫人的便利,拜师去吞海玄宗也就罢了,如何还能有脸面,说什么要入赘的话?

    他王崇好歹也是正经人,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货色。

    邀月夫人见他一脸的汗,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应该也是觉得,这般金丹宗师,能炼成人妖之身,丢弃了太过浪费。姐姐这次也不说你,但人妖相化之术,真乃邪术,纵然这两人也不是什么好货,你炼人为妖身,也是大干天合之事。若非生死关头,决不可让人知道,你还有这两具……烂货!”

    “以后更是决不可随便炼人为妖身,尤其是遇到名门正派之人,你施展此术,只怕就要被天下所有人正道追杀。”

    王崇还真没想过此事,被邀月夫人点醒,悚然一惊,急忙道谢:“姐姐!我也是年纪太小,不够懂事儿。我便在此发誓,以后我若是再有炼人为妖身,天打五雷轰,被我姐姐一剑诛心……”

    王崇才发得半句誓言,就被邀月夫人捂住了嘴,还嗔怪道:“没事儿,乱发誓作甚?我们修道的人,气息与天地交感,一言一行,冥冥中跟天地便有契应!你此时发誓,日后就要有应验的时候。”

    王崇倒是真心发誓,人妖相化之术,若是用在妖怪身上,正道魔门都不会觉得怎样,但用来“炼人”,的确会招致正道各派的追杀。

    邀月夫人的提点,的确是为了他好。

    甚至王崇也暗暗发誓,绝不让人知道,自己炼了白枭和恶枭,回头必然要杀了孤鸿子和人面枭灭口。

    邀月夫人的玉手,温软香馥,王崇虽然被捂住了嘴,却没得什么气闷之感,反而颇觉得舒服,他倒是也没有多想,脑子里都是在思忖,人妖相化之术的事儿。

    演天珠这个时候,却不甘寂寞,忽然送了一道凉意:伸出舌头,舔一舔!

    王崇正在思考,日后绝不能被人知道,自己炼人为妖身,又要想方设法,杀了孤鸿子和人面枭灭口,这两人法力不俗,自己还须借助邀月夫人……

    演天珠助他脱困,救他性命也不知多少次了,王崇对这枚珠子,十分信任,也就没有多想,果然伸出了舌头,轻轻舔了一天舔……

    似乎颇有咸味。






七七、小东西甚不学好
    


    邀月夫人又好气又好笑,顺手拧了王崇的脸蛋一下,笑骂道:“小东西甚不学好!”

    王崇大脑一片空白,脸上全是尴尬,他只是想事情太入神,被演天珠怂恿,一时不察,就依言做了,哪里是有意调戏?

    邀月夫人似乎也不十分恼怒,倒是让王崇放了点心,只是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半晌都没话说。

    邀月夫人见他呆呆愣愣,忍不住螓首微摇,说道:“姐姐也没怪你,只是下次不可。”

    王崇急忙说道:“小弟刚才也是斗法太久,脑子一时昏然,下次绝不会再有这般胡闹。”

    邀月夫人白了他一眼,微微掐算,有些恼怒的叫道:“人面枭和孤鸿子两个王八蛋,居然干扰了我的掐算,没胆匪类,下次遇上,必然让他们知道厉害。”

    邀月夫人虽然功力胜过了孤鸿子和东海三枭,但大家都是金丹境,也说不上道力碾压。故而这两人施展法术,干扰了她的推算,邀月夫人也无可奈何。

    王崇闻言,问道:“就这么放过了他们不成?”

    邀月夫人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倒是不想放过,但被他们干扰了掐算,又哪里去找?我本来就有些事儿,哪里有许多功夫,耽搁在这两个东西上!”

    王崇也是凑趣,问道:“姐姐有什么事儿?可需要我帮忙?”

    邀月夫人忽然身后,又掐了他脸一下,似笑非笑的说道:“姐姐答应你,让你随意挑选宝贝,你可就惦记上了。还能是什么事儿?我此番出海,就是为了古仙人铜鼓仙的洞府,你且随我一起去罢!”

    王崇听得,是去探索古仙人洞府,心头欢喜不禁,忙叫道:“姐姐是真疼爱弟弟,这般好处,也肯舍得。”

    邀月夫人没好气的说道:“这可不是姐姐大方,是某个小没良心,用帮忙我出手报仇,勒索来的好处。”

    王崇脸色尴尬,其实他哪里有这些意思?

    这都是演天珠逼的!

    邀月夫人见他又复变得呆呆傻傻,扑哧一笑,伸手挽了过来,说道:“我来指路,你来御遁!”

    王崇只是故作痴呆,哪里是真呆傻了?

    他急忙把太元珠放出,结成金光,把两人笼罩,顺着邀月夫人的指点,一路向东南飞去。

    邀月夫人安心稳坐,由王崇带了翩然飞行,她取出了一枚令牌,时而催动一口真气喷出,时而素手轻捻,似乎在掐算方位,有时就会让王崇改换方向。

    王崇倒也乖乖听话,催动遁光,顺着邀月夫人的指引,两人飞了一天一夜,偶尔还有走一段回头路,仍旧没有寻到地头。

    邀月夫人收了令牌,叹了口气,说道:“且先找个地方落脚。你主持遁光,飞了一天,前头又恶战一场,想是也疲累了。”

    王崇倒也不觉得疲倦,他的巨鲸妖身,法力雄浑,但此时却也知道,不能乱逞英雄,急忙叫道:“我倒是不累,只怕姐姐有些疲倦,毕竟你才重伤,还未有恢复的彻底。”

    邀月心头一暖,她是金丹宗师,哪里还不知道,自家的情况?

    她得了王崇的阴阳造化之术,转移了伤势,此时身上并无半分伤势,已经是全盛的巅峰状态。

    邀月也不说话,王崇更不会胡乱说话,他在海面上寻找了一番,忽然叫道:“姐姐!那边似乎有一座岛屿,我们且去落脚!”

    邀月道了一声好,王崇就催动了太元珠,在岛屿上空兜了一圈,却微微有些惊讶,这座岛屿并非无人荒岛,居然还有人居住。

    王崇虽然没有出海过,却也知道一件事,非是大岛,可以农耕,又或者靠近海边,可以得到陆上的物资,普通人是绝没法在大海深处,又面积不大的岛屿上久居的。

    这座岛屿上的人家,居然还弄了院落,有几进的房舍,显然非是普通人家,只怕也是修行之人。

    王崇不敢怠慢,按落了遁光之后,就先回复了本身,依照礼数,敲了敲柴扉,提高了声音喊道:“云台山弟子路过宝地,不知可否借宿一夜,歇歇脚力?”

    他可没有说,邀月是吞海玄宗,自己是云台山这样的傻话。

    两人非是同门,吞海玄宗和云台山也非是交情甚笃的门户,两个来自不同门派,门派还不大和睦的男女,趁夜在大海上浪,绝非是什么良家之举。

    所以他就省去了邀月夫人的门派,只说是云台山的弟子,可以免去好些口舌。

    邀月夫人在旁,听得王崇这般乖巧,也忍不住暗暗赞了一声,心底忖道:“我这个弟弟,该聪明的时候,就透着聪明,该蠢笨的时候,就显得呆傻,着实可爱又可气……”

    王崇也没想太多,他等候了片刻,就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小岛少有外客,既然有雅客至此,当得开门迎接。”

    不旋踵,就有一个老头,带了几个儿孙,兴匆匆的迎了出来。

    他见王崇人品俊秀,此时王崇已经是本来面目,看起来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少年郎,极易得人好感。

    邀月夫人又是个二十七八的女郎,两人站在一处,几乎人人都会让认定是一对姐弟。

    老头先拱了拱手,自我介绍道:“老儿也算是海外散修,当年也曾拜师大派,只是修道不成,这才下了山,娶妻生子。因为厌恶天下战乱,这才带了家人,来海外隐居,如今已有数百年了。”

    王崇也行了一礼,做出艳羡之色,答道:“老人家道行如此高深,日子又如此逍遥,倒是让后生晚辈,甚至羡慕!”

    老头呵呵一笑,自我介绍道:“老儿久居海外,姓名早忘,海外道友都呼我黄老公,我这一家子,都被称作提御黄家!”

    王崇微微一愣,差点反问一句:“提御阿尾是你什么人?”

    提御乃是尸黎国皇族大姓,这老儿自称提御黄家,只怕跟尸黎国颇有些关系,只是王崇终究出身魔门,始终防人一线,并未有如此做问,故作不知提御黄家,还问了一句:“何为提御黄家?”





七八、掌教夫人
    


    黄老公却笑而不语,只是请两人进家来,还颇殷勤的安排了茶饭。

    王崇生出了疑虑,就没敢享用这些吃食,东西送入嘴里,就用移星换斗之术,扔到了海里。

    邀月夫人更是颇有洁癖,从不是用外面的饮食,王崇搞鬼,她如何瞧不出来,只是笑而不语。

    黄老公也没有作陪,只是让两小孙儿陪侍,王崇心头有事儿,就故意问道:“两位小哥都什么名字?”

    一个十三四岁,略年长的少年,举止稳重,回道:“我叫做提御飞卢,我弟弟叫做提御海蛇!”

    王崇心头暗忖道:“上次在碧波洞,我还打听过,尸黎国都被重离子,炼成了雕塑,藏在碧波洞里,怎么还有些漏网之鱼?”

    他随口问了几句,这两个少年涉世不深,倒是让王崇问出来好些消息。

    不光是黄老公一家,附近十余座海岛,都有他们家相熟的“知年旧交”,以常理推断,这些人必然是尸黎国旧人,隐隐有拱卫提御黄家之势。

    王崇跟重离子,并无牵连,他也没想过对提御黄家如何,问这些半是好奇,也有一半是心生警惕,想多了解些这些尸黎国旧民,预作防备。

    人妖相化之术,乃是妥妥的邪术,重离子为了这门法术不至于外传,甚至把尸黎国人都囚禁起来,化为了雕塑。

    重离子纵然法力通天,也没法尽数断绝此术,仍有一些传承流落在外。

    学成了这门邪术,必然会弄些厉害的大妖之身,甚或对各派修士下手。

    王崇可不想,被黄老公暗算,也被人妖相化之术炼了。

    他和邀月夫人用过了“酒饭”,就在黄老公安排的一处小院安歇,两人都先不管其他,打坐了几个时辰,先把一身功力恢复。

    王崇趁机又转了一成多的功力,化为了雷电真气,待得巨鲸妖身恢复了功力,就换了一具妖身,施展阴阳造化之术,给白枭和恶枭两人疗伤续命。

    王崇为了给邀月夫人疗伤,抓了好些妖怪,只是并未有全数用光,还有十几具妖身,未有尽数消耗。

    连续死了七八具妖身,白枭和恶枭的伤势,就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王崇对这两位海外的金丹宗师,也颇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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