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娘还在旁边,替他加油打气,这女孩儿叫道:“小师叔祖!你好棒棒哒。”
王崇茫茫然站在剑圈里,看着七条人影兔起鹘落,各自施展拳脚法术,剑法刀法,练的十分热闹,顿时有一个念头——就只是这么傻站着……这玩意,居然也是要练的吗?
他只觉得自己宛如牵线木偶,被安羽妙安排着,尽显萌蠢!
安羽妙在甲字会馆排演阵法的时候,接天户其余的会馆,也陆续有吞海玄宗的弟子入驻。
这一次,吞海玄宗共有两百余名弟子,要前往接天关,大家按照亲疏,拉帮结伙,组成了十余个队伍。
这些要去接天关换防的吞海玄宗弟子,修为有高有低,辈分也有高有低。修为几乎都集中在天罡境和大衍境,并未胎元以下,金丹以上的人物。
辈分跨度更大,最高的便是王崇,掌教演庆真君的亲传弟子,最低的一个已经是吞海玄宗第十三代弟子。这倒不是说,吞海玄宗立派数千年,只有十三代传承,而是经常会有某一代死绝,便把这一辈抹去的情况。
就比如旧款的季观鹰,是演庆真君第一百六十个徒儿,如今却是整个吞海玄宗的大师兄。
王崇除了配合安羽妙演练阵法,便没什么事情可做。好在甲字会馆房舍甚多,他辈分又尊,独自占据了一处馆阁。王崇就当换个地方潜修,也并没太多困扰。
忽忽就在甲字会馆,待了十七八天!
王崇除了第一天,配合安羽妙“演练”多次阵法,就再也没什么事儿了。
毕竟只要牢牢站住了一个圈子,动也不动,想要出什么差错也难。安羽妙也觉得这个小师叔,总还算是“懂事儿”,也再不来搅扰他“清净”。
这几日,他悄悄又炼开了一道罡脉。
从“大师兄”哪里得来的好处,早就消化殆尽,这第十八道罡脉,却是实打实的苦修之功。
王崇暗暗忖道:“山海经修成的功力,浑厚无匹,纯以法力浑厚,只怕堪比寻常金丹之境。同样境界,就连京吞海都比不得。”
“只是山海经的法力,远不如天符书的道法来的多姿多彩,不但可以运使小无相剑诀,还有七门玄天禁法可用,对敌手段未免太少。本来还可兼修雷霆玉经,催动太元珠,但演庆真君亲自出手打散了雷霆真气,我若是再作冯妇,可就有点不识好歹……”
王崇懂得的法术,并不算多,大半都在妖身上。
比如巨鲸妖身的浮游天海,白枭的雷霆霹雳真气,使用人妖相化之术,当然百无禁忌,可原身都没法使用。
所以王崇现在就颇为犯愁,该如何弄几手迎敌的法术。
他总不能当着自己师侄儿的面,使用峨眉的元阳剑诀和令苏尔所传的小无相剑诀罢?
王崇的烦恼,在吞海玄宗内都算是独一份,毕竟九成以上吞海玄宗弟子都会选择御天兵法,对敌的手段,宛如万花筒一般,千变万化,无有穷尽。
王崇正在烦恼,张玉娘却蹦蹦跳跳的进了他的楼馆,这女孩跟他年纪相若,又天真烂漫,经常来寻他闲耍。
王崇倒也对这个女孩儿,颇有些好感,毕竟这十余日,安羽妙忙于操演阵法,其他人也并不想理会他,也只有张玉娘偶尔来陪他说话。
张玉娘见到王崇,就喜滋滋的叫道:“小师叔祖,我们去看个热闹如何?”
王崇笑道:“又有什么热闹?”
张玉娘答道:“听说本门的一个六代弟子,要跟另外一个外宗门的人比剑,已经有好多人去围观,我们也去吧?”
一零二、玉娘,照顾好小师叔祖
王崇也觉得,这几日有些气闷,虽然甲字会馆的人不少,算上仆从,还颇热闹,但却比他独自一人潜修,还要更觉得气闷。
这种满地都是人,却没一个人搭理的滋味,着实不太美好。
听得张玉娘的邀请,他欣然答应,张玉娘从小在修仙宗门,也没什么男女之嫌的念头,拉着王崇的小手儿,扯着他,就前面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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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三、这东西……也能宝贝的什么也似?
小胖子急忙一跳,叫道“我并无恶意……”
张玉娘哪里听他?
一刀接一刀的劈了下来。
把个修为也不弱的小胖子,劈的满地乱跳。
能来吞海玄宗,准备去接天关的人,不是宗门子弟,就是吞海玄宗弟子请来的帮手,并无一个外人。
所以很快就有人高声喝道“小师姑,且手下留情,这位是飞山道的道友,并不是什么歹人!”
小胖子的人品倒好,有七八个吞海玄宗的弟子,匆忙赶了过来,有人认得张玉娘,知道是本门四代弟子,张秋的弟子,严大娘的徒孙,也不敢出手阻拦,只是大叫,请张玉娘住手。
这边热闹起来,王崇也才有些回味,他也不想跟跟人冲突,何止了张玉娘,含笑问道“道友为何对我出手?”
小胖子期期艾艾,他哪里好意思说,是想要让王崇注意他?不过他也是狡黠人物,眼珠一转,就岔开了话题,问道“道友可要下注?”
王崇倒是觉得有趣儿,问道“都要下什么?”
几个吞海玄宗的弟子,见这边没了什么事儿,也都退了开。他们也都听说,掌教真君新收了个徒儿。张玉娘唤王崇小师叔祖,王崇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
这些人跟王崇也不是一脉,各有师长,并不想过来拜见,这位年轻的长辈,故而都只做不知。
小胖子精神抖擞,叫道“我是飞山道的费卫!本门信誉卓著,童叟无欺,不管是法宝飞剑,还是闲散道诀,又或者人间的奇珍异宝,都有出售,也都收购。在我这里投注,都以人间银两结算,不拘什么宝物,都要折算成银两。若是赢了,不但原物送还,还有一笔银子奉送。”
王崇只是微微思忖,就明白,这个小胖子的门派,开盘设口,收纳赌资是假,借机收购些道门的法物,才是目的。
他想了一想,取了一口小葫芦扔下,问道“此物价值几何?”
小胖子笑的眉开眼笑,取了小葫芦,用了独门秘法,略作试探,叫道“此乃外门罡气一道,品质……中下等!可价值白银一万三千两。”
王崇挥了挥手,说道“我也不下注,你把这一万三千两银子,换成三尺见方以上的石头,不拘形状,越大越好,越多越佳!”
小胖子费卫顿时就是一愣,问道“这是何意?”
王崇一摆手,说道“我要炼一门法术,须这许多石头!”
费卫微微沉吟说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去张罗!”
他也不问王崇要修炼什么法术,反正能够跟王崇这等辈分的吞海玄宗“大人物”搭上关系,就算赔本也不值当什么,何况石头又不值钱,这笔肯定有得赚!
便在此时,斗剑的两人已经分出了胜负,吞海玄宗的六代弟子,终究剑术稍胜,一剑挑开了对手衣袖。
那名外宗弟子,也是光棍,双手抱腕一拱,说道“谢道兄剑术通神,某甘拜下风!”
这一场斗剑,大家看的甚是满足,就只有王崇觉得无趣儿,他见那些人都还不散去,各自呼朋唤友,更是觉得无聊,他跟所有人都不认得,便招呼了一声张玉娘,说道“我们回去吧!”
张玉娘低声说道“那两个人的剑术,都不如我,只可惜我没有一口好剑!”
王崇笑道“他们也是寻常凡俗利器。”
张玉娘噗嗤一笑,说道“小师叔祖,这般不接地气。他们不用寻常凡俗利器,难道还能用飞剑吗?本门也没得几口飞剑,就听说姚莲舟师叔祖,最近得了一口飞剑,宝贝的什么也似,正在闭关苦修空剑海!”
王崇已经许久没有听过姚莲舟的消息,闻言不由得就是一愣,还是好久,才想起来,姚莲舟得了一口什么飞剑。
正是他的那口灵剑簪!
“这东西……居然也能宝贝的什么也似?”
张玉娘口气里,都是艳羡之意,她小手一伸,叫道“剑来!”
一口气剑浮现,剑身透明,宛如晶莹剔透的玄冰。
只是当她催动这口气兵的时候,长剑却轰然崩碎。张玉娘有些遗憾的叫道“我只炼成了弧月刀光,这一门风刀霜剑却怎么也练不成,咱们吞海玄宗的御天兵法什么都好,就是凝聚真气之剑的法门太少。”
王崇哈哈一笑,叫道“你再有几年,便能炼成,也不用这般气馁。”
张玉娘扑哧一笑,显然也觉得自己必然会炼成这一门绝艺。
就在这个时候,演天珠忽然送了一道凉意她炼不成风刀霜剑,这一次她会偷去接天关,然后死在那里。
王崇本来也一脸笑容,听得此句,脸se就是一沉。
他和张玉娘也说不上有什么情感纠葛,只是这小女孩儿,实在活泼,又娇俏可爱,倒也颇有几分好感。听得演天珠说,她会偷去接天关,然后死在接天关,王崇忍不住问道“可有办法救人?
演天珠过了一会儿,再又送出一道凉意“不知道!
王崇气急,问道“你还能知道些什么?”
演天珠似乎也有些难过,良久才送出了一道凉意瀚海魔盗追杀萧观音全家,也把吞海玄宗的几位弟子给杀了……
它没等王崇再追问,就再送了一道凉意瀚海魔盗就在接天关外。
王崇呆了片刻,才问道“萧观音是谁?”
演天珠过了片刻,再送出了一道凉意我也不知……
然后再无任何动静。
王崇根本不知道,演天珠这一次,究竟什么意思,他跟萧观音没有半分关系,就算全家都死了,又能怎样?
就算瀚海魔盗凶残成性,杀了什么萧观音全家,又杀了吞海玄宗的弟子,又能怎样?
王崇只觉得这破珠子,没头没脑,越发的不靠谱了。
他瞧了一眼,脸上都是兴奋之se的张玉娘,从太浩环中,取了一口长剑递过去,说道“师叔祖也没什么飞剑了,这口绿沉剑也还算锋锐,就送你了吧。”
特也是心生怜悯,有些可怜可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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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四、如此……败家!
张玉娘开心的什么也似,接过了绿沉剑,轻轻拔出鞘,这口剑也不知什么年代铸造,剑身有一泓绿意,又复有些沉沉如水之一,故而才名为绿沉
这女孩儿皓腕一番,坐在花毯上,使出了一路剑法,变化倒也精妙,剑术亦自不凡。
王崇只瞧了一眼,就没多看,他并不会凡俗的剑法。
但是有元阳剑法,小无相剑诀,阴阳天符剑在手,他还真瞧不上凡俗的剑术。
就算再次一些,他还有得自千花岛,跟虹儿换的红玉双剑和柔红剑法,也是仙家剑术的上品。
这张花毯比莲花宝座飞的稍快,一个时辰能飞一百八十里。
这却不是这件宝贝的品质比莲花宝座更好,而是它炼就的是十二花神罡煞,十二种外门罡气乃是一套,莲花宝座虽然王崇送入了二十道罡气,但互相之间颇有相冲,反而比不上这件宝贝了。
这件宝贝也算是罡气之宝的上品,除了飞遁之外,亦能用来斗法,发出去就是漫天花海,十二种花神罡煞,异香扑鼻,却也剧毒惊人。
王崇本来犯愁,没有斗法的手段,如今多了这件宝贝,多少页聊以安慰。
两人回到了甲字会馆,安羽妙刚好操练完阵法,见两人居然驾驭了一件宝贝进来,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你们那里来的这种宝贝”
张玉娘口快,说道“是小师叔祖出重资购买,花了好大的代价呢。”
王崇说过,莲花宝座乃是抢掠之物。这女孩子就心细,主动提王崇遮掩,并未说起是用莲花宝座,换了这张花毯。
王崇捏了法诀,把花毯收了,化为了一个花篮,提在手中,笑道“我寻思此去接天关,也没有什么得用的法宝,又见外边道友颇多,好多身家丰厚,有多余的法宝,就临时买了一件。”
安羽妙一时无言,心道“这位小师叔祖,为了去接天关,送了我一口珍贵至极的飞剑,又买了这么一件罡气之宝,倒是好生下血本。他能出手这般豪阔,只怕祖父父亲也是修行中人,又特别偏爱,这才能有如此身家,如此败家”
安羽妙居然微微生出了几分妒意,她觉察这点情绪,急忙运使师门心法,压制了下去,暗道一声“怎还妒忌起来我虽然没有好家世,但拜了温媚老师,得蒙她悉心指点,日后成就不可限量,这些外物又算得什么”
安羽妙微微一笑,说道“小师叔倒也好眼力,这件花篮,虽然不过是十二花神罡煞所炼,但颇具巧思,比寻常的罡气之宝强胜多了。”
她说了这句,忽然想起来,自己问王崇遁术如何,土遁能够做到一日千里,这位小师叔的支支吾吾,心底哑然失笑,暗忖道“原来是因为我几句无心的话,他才买了这件飞遁之宝。”
安羽妙也不知,自己误会越来越深,反倒是对王崇,多了几分好感,毕竟王崇知道自己“遁术不成”,还知道买一件飞遁的罡气之宝,免得拖累大家,也算是“知情识趣儿”。
小仙猿屠明是个俊俏的少年,也颇爱玩闹,虽然不齿王崇为人,也为好友抱不平,但瞧见这件宝物,也忍不住凑了过来,说道“十二花神罡煞是云台山的外门别传,这门罡气若是炼全了,对身体有损,多半都是炼成法宝。我还真没见过,炼成十二花神罡煞的法宝,有这般好看的。上一次在红线公子秦旭手里,见过一柄花神扇,就没这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