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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蚀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草菇老抽
裂开的嘴角上有已经凝固了的血迹。把钱递到杨玉洁面前的手因为疼痛与寒冷而不停地颤/抖。明显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顿嘴/巴的梁悦垂着眼,把用牛皮纸包着的一叠大钞递到了杨玉洁的手中。
“悦、悦悦……!你这是……?!”
杨玉洁嘴上惊讶,注意力却是全部集中在了被塞进手里的钱上。感觉着手中那沉甸甸的重量,杨玉洁握紧了手中的一大叠大钞。
“表姑妈……您、您就别问了……”
屈辱的泪水从梁悦的眼眶里掉落了出来,濡湿了她被打得红彤彤的脸颊。站在一旁的李全怔在原地,只觉得心脏像被人攒紧了一样。
“我怎么能不问!你都成这个样子了我怎么能不问!”
杨玉洁说着也不把钱放下,只是大声问道:“这是不是那闻暮雨干的?!她是不是打你了?!”
“……”
梁悦流着泪、垂着眼,也不说话。
“好呀——!这闻暮雨居然欺负到你头上来了!!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啊!!”
想到又有借口能够从闻暮雨那儿讹钱,杨玉洁的声音又拔高了几度:“看我不找她要赔偿去!!她在哪儿?!告诉我她在哪儿?!”
“闻暮雨……”
李全听到侄女的名字,这才回过神来。他先是有点难以置信,接着又怒从中来:他就知道闻暮雨那小婊子和她爹一样不是什么好人!
脸长得好看就到处勾人不说,还总是摆着张“你们都亏欠我”的臭脸给别人看!才他妈十四、五岁就变着法子地勾引自己!等自己受不住她的诱/惑要搞她的时候又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对自己的儿子哭诉说自己对她性/骚扰!搞得自己这么多年来不仅在杨玉洁那婆娘面前抬不起头,还在亲生儿子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高中毕业后儿子就去了外省读大学,杨玉洁不知道儿子为什么执意要扎根在人生地不熟的外省,只有李全知道儿子这是不想见自己!儿子无法忍受和自己住在同个屋檐下!
一想到亲生儿子李立会用那种看秽物一样的眼神看自己,李全心中对闻暮雨的恨意就更深刻一分。再看看眼前两颊都被抽肿了的梁悦,心疼梁悦这原本水灵灵的小美人心疼得不行的李全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吃了闻暮雨。
“那小贱人人在哪儿?!哎——梁悦你这个傻丫头倒是说话呀!你这样什么都不说只是哭你要我怎么为你去找那贱人算账?!”
杨玉洁尖着嗓门儿这么一叫,被吓得肩膀猛然一抖的梁悦果然开了口:“表姑妈、表姑妈你别这样……我是自愿的、自愿的……”
话只开了个头梁悦就说不下去了。她只是哭得更凶。
李全再也看不下去,挺起了几年都没能挺起过的胸膛,直起了几年都没能直起的背,拦在了自家母老虎的面前:“悦悦已经够惨的了!你还这么逼她!你这不是要她再回忆一次被那小贱人打的过程么!”
“嘤嘤”啜泣着的梁悦心里冷笑。李全这么义正言辞地维护自己,言语之间却是丝毫没有想过自己和老婆口中的“小贱人”是自己的亲侄女。不要说李全和杨玉洁是善男信女,大凡在意点儿骨肉亲情的人想必都不会在人前把一个刚丧母丧子的小辈骂得这么难听。
杨玉洁和李全都瞪着对方,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梁悦脸上一闪而过的鄙夷。李全是豁出去了,杨玉洁则是没想到李全居然敢拦在自己面前用这种教训人的口吻和自己说话。老脸一黑,杨玉洁眼看着就想发作。
几年都没和老婆对视的李全瞪着杨玉洁,他这是打定了主意不管会不会惹火杨玉洁都一定要维护梁悦——他作为一个人已经窝囊很久了。男人的男子气魄早就不知道被他丢到了哪个犄角旮旯。现在为了梁悦,他要重振旗鼓、重振雄风!
“你——!!”
“你行行好!有点良心!先让悦悦去休息吧!”
李全先声夺人打断了杨玉洁的发作。杨玉洁气得老脸先发白再发红,接着发青又发黑。可惜这是再梁悦的面前,她死活在小辈面前丢不起人,没法拆穿李全这个臭不要脸的老流氓的真面目。向来是家中一霸的杨玉洁只能看着李全摆出一张好家长的脸扶住惨兮兮的梁悦向原本属于儿子的房间走去。
望着李全那轻怜蜜意的体贴模样,听着梁悦啜泣的杨玉洁差点咬断了牙齿。她真是越想越恨李全这个臭不要脸的老流氓!
闻暮雨还是个初中生的时候,李全这个死不要脸的老流氓就是这样拼命往她身上贴的!李全自以为自己做的隐蔽,再加上他和闻暮雨是近亲、一般不会有人往什么下流的方向去想,可她杨玉洁心里清楚得很!李全这老流氓色心一起,他才不管对方是不是他亲侄女呢!
杨玉洁不是没恨过出落得十分标志、和生父闻敬一样有着一副好皮囊的闻暮雨。可是闻暮雨搬出去之后李全又瞄上了其他的小姑娘。杨玉洁可以恨闻暮雨,可以恨所有李全瞄上的小姑娘,可她杨玉洁能够恨完这个世界上所有青春貌美的少女吗?
所以,杨玉洁只恨李全。只恨李全下半身那根烂玩意儿没有操守德行!
看了一眼手里那足有几万块的大钞,杨玉洁心中恨恨道:李全!你这定期饭票老娘早就不稀罕了!要不是看在你是儿子他爹的份上……不过,呵呵!这也到今天为止了!
不知道被闻暮雨扇了多少个耳光的梁悦哭着哭着很快就在李立的床上睡着了。李立的房间虽然在他到外省读大学后一直空着没人住,但杨玉洁还是要李全每周都特地抽出空来打扫儿子的房间。
李全心中不是没有愤慨与不满,只不过和比起惹怒家中那只河东狮来,这点小麻烦他还是能忍受的。先前他为了梁悦头脑一热,不由自主地就回了嘴。现在他冷静了下来,心里就有点后悔。
杨玉洁这老娘们儿可是掐着自己的命脉啊。要是她一怒之下不给自己钱用,自己岂不是日子难过?唉……都是梁悦这小丫头片子的错……她肯定是故意装可怜来引诱自己的!
想到这里李全不由得又看了床上睡着的梁悦。
梁悦的睫毛湿漉漉的,肿起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瘦弱的身体干瘪而纤细,即使已经睡着了,蹙着眉头的梁悦看起来依然憔悴而惶然。这怎么看都是个可怜的小姑娘。
麻痒的感觉再次从心底升起,心中骂了句小浪蹄子,李全对着梁悦的睡颜咽了咽口水。
李全是色,但还不至于色得没了脑子。知道杨玉洁就在外面的他不敢对梁悦动手动脚,只好用下流猥琐的眼光舔遍梁悦的全身,脑内意淫着和梁悦颠鸾倒凤的画面。
等李全意淫够了,眼看着就快真的把秽物都射进裤裆里,他这才弯着腰驼着背从儿子的房间里退出。这个时候太阳早下了山,整个滨湖城都被寒冷的夜所覆盖。李立房间之外的客厅没有开灯,从外面看进进去,李全家整个都黑漆漆的,实在是有点渗人。
杨玉洁人前耐性人后气短。平时不怎么发脾气,发起脾气来那是一个火爆。李全知道她这种性子,便以为这么多个小时过去了,没吵没闹的杨玉洁要么是出了门,要么是回房间生闷气去了。
他哪知道会看见杨玉洁阴沉着脸坐在客厅沙发上瞪着自己。
“老、老婆!”
李全差点被灯也不开,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的杨玉洁给吓出心脏病来。被吓萎了的他好半天才摸到电灯开关按了下去。
等看清了杨玉洁的脸,李全这才好不容易地挤出一句:“你、你还没去休息啊……?”
“李全,”
“啊、啊?”
杨玉洁的表情越冷淡,李全越害怕。因为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是杨玉洁发飙前的征兆。
“滚吧。”
不给李全承认错误保证不再犯的时间,一叠东西就砸到了李全的脚边。
“老婆!你、你这是——!”
看清了脚边的东西是存折和银行卡,“要干嘛”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的李全就又被衣服裤子外套砸了一身。
把廉价蛇皮袋扔到李全面前的杨玉洁冷声道:“我给你三秒的时间滚出去。”
“不!等等老婆!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你是不现在滚出去,待会儿我就要你横着出去了!”
杨玉洁说着把从厨房里拿来的大菜刀拍在了客厅的茶几上。李全果然没骨气的被吓得抖了一抖。他想再为自己辩解几句,可看自家河东狮的那气势……





重生之蚀骨 第41章
李全实在是不敢跟杨玉洁对着干。他只能心道:没法子,现在只能先顺着这恶婆娘的意出去避上两天,等她心情好了再说……
无可奈何地弯下刚直起不久的背,低下头去捡地上的银行卡与存折,李全无意中瞥见了存折上的余额。
“两、两千?!”
李全脑袋一炸,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刚才才决定暂时夹着尾巴做人。
“怎么只剩两千了?!其他的钱呢?!”
被杨玉洁扔到李全脚边的存折是李全的工资卡。平时这张工资卡都放在杨玉洁那儿,李全是见不到的。
李全工作一般,月工资连上补贴三千不到,这钱虽然不能说多,但他省吃俭用那么多年,攒下来的钱没有几十万也得有十几万。
杨玉洁白眼一翻,鼻子一哼:“你儿子读书不花钱啊?你儿子上学不要生活费啊?你觉着家里的饭菜都是自己冒出来的啊?水电煤气、物管费、垃圾处理费……你交过一次?”
“你——!”
双手抱在胸/前,杨玉洁眯眼冷笑:“你要不要那两千块钱,放着就成。明天我就去告诉你们领导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到处性骚扰人家小姑娘,连自家亲戚都不放过!”
“!!”
李全顿时失了语。杨玉洁这个婆娘可是从来说到做到。她要是说她会去领导那儿告状,她就真的会去!自己现在和杨玉洁撕破脸,之后难过的只会是自己!然而两千块……滨湖城里随便一个宾馆单人间都是一百起跳,租房房租每月至少五百,还多是押一付三。更便宜的只有旅舍大通铺,可旅舍大通铺……就算不嫌住大通铺丢人、不嫌大通铺环境差条件差,一个中年老男人住在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不是摆明了要成毛贼偷儿还有街边混混们眼中的肥羊么?
再说吃饭怎么办?就算只吃路边摊还不吃早点光吃午饭晚饭,一天起码也要花出二十块。还别提自己平时喜欢喝点小酒了!……唉,看样子杨玉洁这老娘儿们是明摆着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啊!
积攒了多年的怨愤从李全的眼中透出,那异常的视线看得杨玉洁心里毛毛的。但杨玉洁可不是那种被人稍微吓一吓就会乖乖听话的人。她梗着脖子僵着脸,故作高深地眯了眯眼。
“怎么?不满意?”
杨玉洁的哼笑声里的讽刺挖苦没有加上哪怕只是一点的掩饰。
“……”
李全的脸部肌肉微微抽搐着。他扯动嘴角想对杨玉洁说些什么,可惜到最后也不过只是想想。一言不发地攒紧杨玉洁丢来的存折,沉默地从杨玉洁面前离开的李全从未像现在这样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
睡在李立房间里的梁悦睁开了眼。她一直都醒着,房间之外传来的声音她听了个七七八八,李全和杨玉洁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基本能推测得到。
说实话,到现在她都还有点难以相信事情的走向一如闻暮雨所说。李全会袒护自己,和杨玉洁杠上,杨玉洁会和李全吵架,接着把李全赶出门去。虽说李全和杨玉洁这对夫妻看上去早已是同床异梦,可好歹他们也做了二十几年的夫妻,两人之间就算没有了激/情、感情,也不该连夫妻一场的恩情都这么轻易的付之东流,让一个在他们生命中没出现几天的外人搅合了去……
年轻的梁悦这么想着,她哪里会明白真正的问题不在于她这个外人的“搅合”?对于李全还有杨玉洁这对夫妻来说,七年之痒仅仅是痛苦而又漫长的婚姻生活的开端。油盐柴米酱醋茶的生活里这两人每天都积蓄着对彼此的不满。从平等的夫妻关系歪曲成不平等的上下关系的那一瞬开始,李全和杨玉洁就注定要一拍两散,谁也讨不到好。现在不过是这个过程被提前了罢了。
李全带着满腹的不甘以及怨恨愤愤地离了家,杨玉洁没空去管被赶出家门的李全什么感受,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盘算。
李全的房子是早些年单位分的福利房,那个时候大夏的房价普遍不高,滨湖城的房价也还算便宜。李全所在的事业单位是市里几个最先建好福利房的单位,福利房的价格比市面上的房价要便宜不少。
话虽如此,当时肯花钱买福利房的人还真不多。一是多数人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块,高一点的不过一百多、二百多,几万块对那会儿的人来说实在不是个小数字。二是当时的人并没有太过强烈的置业意识,多数人都习惯了四世同堂和姐妹兄弟同住大院儿的生活,因为工作、上学关系没法回家住的人一般也有宿舍能住。因为绝大多数人都不算富裕,是以嫁娶离散基本不和房产挂上关系。
杨玉洁能看上李全是因为李全看上去非常老实又相当听她的话。她稍微在旁边撺掇了一下,李全这个李家长兄就跑回家去掏爹妈的老底买了单位的福利房。当时的李全为了能娶到杨玉洁那是一个拼命。李家两老都是贫困年代出生在贫困家庭的人,一辈子过惯了没钱的日子,自然也攒不下多少钱来。两老那儿最值钱的只有几件祖传的首饰,那几件首饰是两老原本准备给大女儿李云和小女儿李环做嫁妆用的。
杨玉洁面前像只摇尾哈巴狗的李全为了能讨好杨玉洁在父母面前化身成了土匪。他在家里是又打又砸,硬是逼得两老拿出了全部的积蓄与首饰。远在南都教书的李云和靠着姐姐四处求人进了南都银行的李环赶回家中的时候,李全早已交了福利房的钱,在准备和杨玉洁结婚了。
李环见自己没了嫁妆那是又哭又闹准备找李全要个说法去。李云见大哥马上就要结婚,不愿家中再生事端便劝妹妹忍一忍,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毕竟大哥现在正是最喜气洋洋的时候,千万不要去触他的霉头。至于嫁妆……她是做姐姐的,就算自己不嫁也会为妹妹攒出像样的嫁妆来。李环虽然不乐意,但她也没有别的办法。最后只能勉强妥协,不去找李全的麻烦。
杨玉洁对李全买房的钱从哪儿来的那是心知肚明。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未来的公婆没钱养老、未来的小姑子没嫁妆关她什么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杨玉洁羞嗒嗒地接受了李全,欢欢喜喜地准备起了和李全的婚事。
所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那个时候的杨玉洁和绝大多数女子一样不懂多少法律常识,她的意识里婚姻本身就是最大的保障。等杨玉洁明白房产证那小本本的上户主名字有多么重要的时候,李全也明白了这房产证上的名字是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当年几万块的福利房现在一转手就是几十万。先不说大夏近些年来货币一直在贬值房产一直在增殖,就算大夏的货币不再贬值房产不再增殖,杨玉洁不吃不喝再工作二十年也攒不到这些钱。
眼下杨玉洁是打定了主意要和李全分道扬镳,她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全回过神来卖了这房子去过好日子的。可要怎么才能把李全的房子吞进自己的腰包里呢?杨玉洁过去不是没想过办法,无奈李全在房子这件事上有主见得很,这么多年来装聋作哑软硬不吃。现在两人撕破了脸,李全更是不可能把房子留给杨玉洁。
想到这里,杨玉洁恨恨地咬起了自己的指甲。
钱钱钱……说到底一切都是为了钱!有钱才能活得像人!有钱才能过好日子!有钱才能风风光光、幸幸福福!就像曾经的李云和闻敬一样……唉!李全这臭不要脸的老流氓怎么不能像李云那蠢女人一样去死呢?他整就是一个绊脚石——……
杨玉洁心里“咯噔”一声。邪恶的念头就这么不由自主地蹿了出来。
——如果李全这臭不要脸的老流氓死了呢?
那样非但这房子名正言顺的是自己的了。李全所有的财产也会是自己的了。李全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恶心自己,自己也能和别人开始新生活了。
杨玉洁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寒颤。不不不,李云那婆娘也就算了。李全再怎么不好也是儿子的爹啊……可如今儿子不管不顾自己这个做娘的,李全那老流氓又不把自己当老婆来看……不不不,不行,绝对不行。
脑子里这么想着,嘴角却是往上咧去。杨玉洁那沾过李云鲜血的双手蠢蠢欲动地屈伸了两下。
有一就有二。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后面就再也停不了手。走惯了捷径的人总想着走捷径。尝过一次恶巧带来甜头,就总会心心念念地想着那甜头,不断地作恶。
然而,夜路走得多了,总是要遇到鬼的。




重生之蚀骨 第42章
憔悴的梁悦像只受惊的小鸟一样畏畏缩缩地打开了个门缝朝外看,杨玉洁没一会儿就注意到了梁悦的存在。她暂时忍住了心里的所有念头,向着梁悦看了去:“悦悦……”
见杨玉洁似乎没有要怪罪自己的意思,梁悦这才伸出个头来喊了声“表姑妈……”这一声喊完,垂下长睫的梁悦打开房门来到了杨玉洁的面前,她那模样活像个负荆请罪的小罪人。
“对不起、表姑妈……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和表姑父吵架了……”
“嗨……你这傻孩子!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杨玉洁说着起身迎了上去,扶着梁悦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后又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梁悦的手:“倒是我对不起你!没看好那个老东西让他对你动手动脚!还让你到闻暮雨那个小贱人那儿去受了委屈!我悄悄……哎唷!那小贱人下手真重!这么漂亮的脸儿都给抓花了!”
听到闻暮雨的名字,梁悦的眼眶里蓄起一点儿泪水。她像是听不出杨玉洁语调里的讽刺那样嗫喏着:“我是、自愿的……”
“自愿的?这世上还有人自愿挨打的呀?”
杨玉洁摸着梁悦脸上的伤口,也不管梁悦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抚/摸而感到疼痛。
“真的、我是自愿的……因为婶婶、闻暮雨她说帮我们可以、只要我让她打……”梁悦说着咽了口口水,声音也小了下去:“她打了我……就给我钱……”
梁悦的话让杨玉洁挑起了眼,看到她那询问的眼神,梁悦立刻没骨气地老实道:“闻暮雨恨死我们一家人了……她就想拿着我出出气。这不能怪她,因为平时奶奶还有我妈老刻薄她,叔叔又待她不好……”
梁悦的话说得有些跳跃,不过她的意思杨玉洁是领会到了:在梁家没什么好日子过的闻暮雨这是占着自己有了钱,拿着梁悦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折腾好一雪对梁家的愤恨呢。
“傻孩子!我是让你去骗她!不是让你去被她虐待的!”
杨玉洁说着心疼梁悦似的把梁悦抱在了怀里。她怀里的梁悦僵硬了一下,又很快软软地窝进了她的怀里。
梁悦哑着嗓子在杨玉洁的胸口发出了闷闷的声音:“我没本事骗过闻暮雨,所以——……”
感觉到梁悦轻轻地揪住了自己的衣角,杨玉洁长叹一声:“唉……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梁悦和杨玉洁两人都是彻头彻尾的演技派,她们俩的对话透过窃听装置传进闻暮雨的耳朵里的时候,坐在办公桌边戴着蓝牙耳机的闻暮雨正浏览着金芳仁的资料。这些资料大多是阎海通过网络挖出来的秘辛,小部分是多数媒体通稿上对金芳仁的正面评价。
一心两用对闻暮雨来说并不困难。听着梁悦按照自己的剧本一点点地向杨玉洁透露她有多么地想要用从自己这儿得到的钱挽回自己的家人、挽回自己的家,闻暮雨不意外地听到了杨玉洁十分委婉地向梁悦表明她拿回来的这些钱还远远不够用来拯救她的家人,要梁悦再去弄更多的钱来。
演着一颗心全系在家人身上的小白花,梁悦的演技发挥稳定。她和杨玉洁对起戏来得心应手,毫无疙瘩。
外人一听这两人的对话便知两人都是在装模作样的演戏,卯足了劲儿想要欺骗对方。杨玉洁和梁悦却是已经把戏演得自己都要信了。对这相互抗衡两人来说,重点不在于对方对自己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重点在于是否能巧妙地诱导对方得出自己想要她得出的结论。
梁悦早就知道杨玉洁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清楚杨玉洁会说些什么话、做些什么事。是以她占了先机。杨玉洁表面上看似成功地哄骗了梁悦,让梁悦相信了救她父母家人至少还需要几万块。事实上杨玉洁是被梁悦哄骗着相信了她的一面之词。杨玉洁已经对梁悦拿来的钱的来源深信不疑,也对梁悦所说的一切都信以为真。
梁悦和杨玉洁这边闻暮雨的剧本进行得很顺利,被金芳仁所威胁的阎海这边闻暮雨却没有什么头绪。金芳仁的扫除工作实在是做得很完美。看来几年前那起记者“自杀”的事件果然让吸取了教训。
这些年来金芳仁四处敛财已成一方巨富。根据阎海查到的他的账户资料来看,到滨湖城上任还没几年的金芳仁在滨湖城敛财敛得远比以在其他任上多。一般官员都有贪功好大的毛病,但在滨湖城任职的金芳仁明面上极度低调。他不仅回避负面的新闻报道,也回避正面的歌功颂德……
滨湖城的普通市民如果被问到知不知道金芳仁是谁,大概绝大多数人都会摇头。但提起地头蛇“财神爷”……只怕每个成年人或多或少都听过这位神秘“财神爷”的事情。
大夏人的生意人一向喜欢称兄道弟,没事就一起吃个饭喝个酒。而一上饭桌、酒桌,大夏人的话就停不住。桌上的话题既多又杂,各种半真半假的情报消息夹杂在名人八卦、市井传说里,什么都能听到一点儿。闻暮雨以前做销售的时候没少和人打交道,她会知道“财神爷”就是金芳仁一点儿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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