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蚀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草菇老抽
阎春却是丝毫没有退步的打算,话语直指闻暮雨。
“——我们要想从这些人身上拿回我们的损失实在是太难了。”
长长的羽睫微微闪动了两下,闻暮雨勾起嘴角,轻道:“我们打官司的目的不是为了获得赔偿。”
“……啊?”
这下子连先前朝着阎春怒目而视的阎夏都张大了嘴巴,活像吞了个灯泡。要知道走法律程序可是件烧钱又浪费精力的事情,很多原创者之所以选择不起诉便是因为耗不起精神更烧不起这一件儿叠一件儿的费用。既然要烧钱还要花心思在打官司上,那么就必然要有一定的把握能得到回报。否则这走法律程序还不就是肉包子打狗,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
“……”
阎秋默不作声,她隐约想到了什么,又不确定自己想的对不对。好一会儿,她才嗫喏着问了一句:“暮雨姐是不是……想拿起诉震慑别的有心仿制我们产品的人……?”
“这也是一方面。”
闻暮雨勾起唇角点头,眼波随之流转过在座各人。
“既然有人这么努力地研究我们的产品,还这么努力地仿制出了和我们正版的产品相差无几、成本却比我们还要低廉的山寨货……”
闻暮雨微微一笑,虽不咄咄逼人但也威势十足。
“我们又何必浪费这么好的资源呢?”
阎春闻言眯细了一双美眸,阎夏也是肩头一震,阎秋则是脸上有些发热——有些事情不是别人不说就代表别人不知道。闻暮雨一早就知道阎家姐妹背着自己虚报成本,导致成品价格有部分虚高。
不过这倒是和阎海那嘴巴关不住风的小子无关。闻暮雨对原材料的进价、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各项费用的把握也远远达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可是闻暮雨把阎家长女阎春的性格摸透了,她知道如果自己是阎春,如果自己站在阎春的位置上,自己都会干些什么。
阎春最大的优点也是缺点就是为了妹妹们着想,她总是害怕自己的妹妹们被别人坑了吃了亏,所以为了防止闻暮雨吞掉阎夏和阎秋应得的利益,她需要在比较早的阶段就确保阎夏和阎秋的利益。虚报成本自然对阎家姐妹来说自然就是最容易控制、最不容易出岔子、也最容易瞒天过海的选择。
这本来无可厚非,闻暮雨也睁只眼闭只眼权当不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只要阎春的胃口不是那么大,闻暮雨倒是很愿意选择这种相安无事的合作。这可比撕破脸皮拆伙要强上十倍百倍。
兴许是一来二去见闻暮雨没发现虚报成本的事情,忍不住加重了心思,又或许是看着海温丝贝尔在闻暮雨的运筹帷幄下节节高升,想要多分一杯羹;总之阎春虚报的成本越来越高,虽然还不到对闻暮雨造成妨碍的程度,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什么好事。
闻暮雨轻飘飘的几句话似是而非,没说明确但带着敲打的意味。阎夏一开始就反对姐姐中饱私囊,可又拧不过姐姐这条大腿。现在被闻暮雨这么一敲打,心里更不是滋味。阎秋性格坚韧却胆气不足,她也不支持阎春的作法,自然觉得自己姐妹三人对闻暮雨理亏,这下子低了头,咬着唇不说话了。
阎春是个为了妹妹们和弟弟可以不择手段的女人。她可没觉得自己对不起闻暮雨。眼前被闻暮雨用这样的话敲打,也只是淡然地分析着闻暮雨其人。
——这女人果然如她所想,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早就知道自己拉着两个妹妹一起虚报成本的事情,却故意隐而不发,佯装不知。这个时候发难不相干的人只能听出她的意思是要全面针对制造仿制品厂家和个人,并且她有意进一步压缩产品成本。只有自己和妹妹们才听得出她的含沙射影还有不满其虚报成本、要她们三姐妹趁早收手的意思。
这敲打如此委婉,还有另外几层意思。一是闻暮雨表明她早已掌握了阎家姐妹不可告人的小秘密,阎家姐妹自以为藏起来的小尾巴其实被她捏在手上。二是闻暮雨不想拆穿阎春的小把戏和阎家姐妹撕破脸,也愿意给阎家姐妹多分一分利。三是闻暮雨警告阎春别再得寸进尺,否则她会反击也有能力反击。
闻暮雨一看便知阎春、阎夏和阎秋是听出了自己的弦外之音的。点到即止,她不在这上面多做停留,很快转移了话题。
“海温丝贝尔的饰品最初就是靠物美价廉来推广的。现在的中低端系列也都是沿用的这个方针。唯一不同的是我们以前做得小,小秋的厂子已经足够完成订单。但是现在小秋的厂子和后来收购的几个小厂只是勉强能够达到生产指标,工人们也都非常疲惫。长此以往产品的质量恐怕是会下降。”
闻暮雨的话得到了阎秋无声地肯定,多次到工厂进行检查的阎夏很是颔首。闻暮雨提出的问题都是她们知道的即存问题,私底下她们自己也在寻找解决方案。
“供大于求会让我们的产品市值下降。可求大于供太多就会让仿制品钻了空子。我们不可能阻止所有的仿制品流入市场,也不可能保证所有人都不生产仿制品。”
闻暮雨绝不是性格有多么好的人,可她哪怕是说着些对手听见能浑身冷汗的阴谋阳谋,她面上那份温和从容的平静笑容还是会令人觉得她不是个恶劣的人。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把没有任何资料、只是凭着我们生产出来的成品就进行仿制,还仿制的不错的厂子连货带厂一起变成我们的呢?”
闻暮雨说着从放在脚边的公文包里拿出几份文件,示意身边的阎夏过目,并把其他几分文件依次在桌子上传上一圈,好保证人手一份。
“这是大概的收购计划书。实际情况可能和计划书里有一些出入。等我们确定了生产仿制品的厂家与个人,开始起诉部分的厂家与个人之后,这些收购计划书再按照实际的情况重写进行撰写。不过没有意外的话总体就是这么个流程,所以还要麻烦大家先看一下这份计划书。”
计划书拿到手上,阎春、阎夏和阎秋三姐妹才完完整整地明白了闻暮雨的计划。
闻暮雨的计划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针对粗劣的仿冒品的。对于生产了这部分仿制品的厂家与委托生产的人,海温丝贝尔将提起诉讼。诉讼的根本目的不在于从这些厂家和个人的头上收回损失,而是广而告之地警醒所有仿制、仿冒或是想要仿制、仿冒海温丝贝尔旗下产品的厂家和个人:你们要是再敢试图侵/犯我们的利益,我们就会想办法制裁你们。
诚然取证过程冗长而困难,庭审结果也不一定好。但是海温丝贝尔送仿制品生产者们上被告席本身就是一种拥有极大社会效应的广告宣传。因为只有好的产品、有价值的产品才会被仿制、仿冒。同时,也只有品行低下,不遵守行业规则的人才会干仿制、仿冒这种事情。
对任何一个想长期发展下去的正经厂家来说,被告上法庭都意味着声誉暴跌,今后的前途多灾多难。
不过好歹厂家是一个集体,集体能够有效的分散和缓解作为被告的压力以及分担相应的损失。个人则不同。如果被告上法庭的是身后没有公共集体的支持的个人,这个人不仅要面临巨额的赔偿要求,还会在社会媒体指名道姓地批判之下心理防线迅速坍塌。到时候被告人无论是认罪伏法还是要求私下和解的机率都会很高,那样海温丝贝尔这个品牌的杀鸡儆猴也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闻暮雨计划的第二部分则是针对那些能将海温丝贝尔的产品仿制的八/九不离十、但又能比海温丝贝尔下属的厂家更加节约成本的厂家。
这些厂家无论是自行制造还是受人所托,必定技术含量不低还有一定的行业经验。在这些厂家的面前狠狠击溃其他仿制的厂家,让这些厂家明白自己最好别和海温丝贝尔对着干,以免落得个鸡飞蛋打的下场。然后再出面收购这些厂家和他们仿制出来的仿造品。万一这些厂家不同意收购计划,海温丝贝尔就能用仿造品的事情来对其进行施压。
识时务者为俊杰,比起身败名裂当然还是选择合作得好。遇到宁肯玉碎不肯瓦全的,闻暮雨也不会拦着人家选择做那块碎了就不再有多少价值的玉。只不过在对方玉碎以前,闻暮雨会尽可能的将这块玉的剩余价值榨干。
说不好听一些,闻暮雨的计划其实就是用威胁的方式来吞并他人的厂家。这计划不可谓不恶毒不狠毒。但换一个角度来说,这是对公司、对海温丝贝尔这个品牌最好的维护。不但消灭了潜在的竞争对手,还增强了自身的实力。这计划要是真的能顺利地推进下去,恐怕几年之内不会再有多少人敢把歪脑子动在海温丝贝尔这个品牌上。
做生意,人人都有手段。生意人,人人都有手腕。这其中有区别的无非成与败、得与失,还有玩弄这手段手腕的人有颗什么样的心。
闻暮雨以前觉得自己虽然手上谈不上绝对干净,但心里总是亮堂开阔的。而如今……
这世上太多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要是有人问如今的闻暮雨:“你现在算人还是算鬼?”只怕她会笑着回答:“我是不会变成他人嘴里肉的。”
包括阎春、阎夏和阎秋三姐妹在内,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对闻暮雨这一步接一步、一层叠一层的计划感到些许难以言说的敬,又打从心底地对闻暮雨这个人感到畏。可她们还不知道,今日她们所看到的计划却还只是闻暮雨计划里的一部分。她们以为是闻暮雨目的的结果,在闻暮雨眼里也仅仅是到达下一阶段的铺垫。
十月的第一天,一个难得没有下雨、秋高气爽的黄道吉日里。踩着扑在阶梯上的红地毯,闻暮雨打开了一扇门,也为自己的复仇开启了新的篇章。
咔嚓咔嚓——
闪光灯亮个不停,按下快门的声音亦此起彼伏。偌大的会议中心被媒体挤了个水泄不通。而闻暮雨就在这快门声之中走在了阎夏等人的身前,并且在闪光灯的包围之下停步在了演讲台前。
“各位早上好,”
闻暮雨清了清嗓子,挺直的背脊带着一种坚不可摧的强韧愈发挺直玉立。
“欢迎来到我们海温丝贝尔的官方新闻发布会现场。”
朝着媒体们的镜头面露笑容,闻暮雨露出个春风般和煦的笑容。
“今天我们的新闻发布会将会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海温丝贝尔荣幸地宣布我们将推出的新系列以及经典系列的新作品。”
潋滟的双眸微微眯起,闻暮雨的笑容似乎有了几分发自肺腑的真心。
现在这个时候,江莹莹和托米·贝克现在会是什么表情呢?当他们发现他们夫妻的新闻发布会上媒体的数量锐减,以及被选派出来的媒体代表都不是其精锐的时候。
这对夫妻不是很喜欢人前演戏装恩爱吗?也不知道他们听没听过有句话叫作:“秀恩爱,死得快”。不过嘛……如今他们不管有多么想在大众的面前作一场秀,表演丈夫宽宏大量地原谅了妻子的不忠,妻子再度爱上了这样包容自己的丈夫,两人各重新反省了自己后再度开始新的甜蜜关系……等等的三流言情泡沫剧的内容,也没有几家媒体愿意看他们这拙劣的演技了。
——闻暮雨事先透了风声出去,说是海温丝贝尔的高层里竟有人和多年前的那个大卖国贼闻敬大有牵连。媒体再怎么对海温丝贝尔这个新兴品牌没有兴趣,也会冲着“闻敬”这两个当初震荡全国的字赶到现场,准备拿到独家新闻。
听到闻暮雨的宣布,有的媒体立刻表现出了失望。其窃窃私语哪怕闻暮雨听不到其内容也可以想见多半是在猜测海温丝贝尔这个品牌是不是故意抬出闻敬这个名字做噱头,事实上只是想举办新品发布会。如果是这样,那海温丝贝尔可以说是狠狠地耍了一把媒体。只怕今后是会被媒体联手放入封杀黑名单里了。
“……第二部分,”
笑模笑样的闻暮雨一点也不显得做作,她的话语虽然公式化,对待媒体的态度却更像是对待朋友。
“现在请容我先卖个关子。”
啪!
闻暮雨一个响指,整个会议中心的厅堂就灭掉了所有的灯光。密闭的室内瞬间呈现出电影开场前的黑暗状态,不少人也因此发出了错愕的声音。
音乐骤响,是一段爵士嘻哈。富有规律性的强力鼓点配合着舒缓的节奏如海风般迎面而来,既有冲击性又不会过去冲击而导致人无法接受。
黑暗里闻暮雨和演讲台都移动到了舞台的左边一些的位置,这个位置不会拦住舞台的中心,又不会因此从媒体们的视野中消失。而舞台上常年拉起的幕布已经被撤掉,与柔和的光一起出现在媒体们面前的是戴着各种饰品,整齐划一地出场并展示饰品的模特儿们。
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讨好的套话。海温丝贝尔的新品发布会就这样开始了。
伴随着闻暮雨温和的讲解与模特儿们的展示,媒体们的闪光灯开始一点点地亮了起来——是人都喜欢对自己而言美丽的东西,台下的媒体人们也一样。喜欢bulingbuling的饰品也好,喜欢或标志或美貌或身材绝佳的拍模特儿也罢。在场的记者能够尽情地把自己想拍的东西拍个够,反正也不会被骂说是不务正业。
台下,一些侍应生打扮的人也开始端着茶盘向各家媒体的领队人走去。他们每个人手上的茶盘里都有一个小巧的信封。这个信封里装着的则是所谓的“业界规矩”。
收到信封,有的人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点了一点,接着满意地微笑颔首。也有的人眉头紧皱,连看都不看一眼信封。闻暮雨知道这不看信封的人想要的是远远比这小小信封更值钱的东西。
笑容之中,闻暮雨不紧不慢地结束了海温丝贝尔的新品发布会,这场没有拖泥带水的发布会得到了不少媒体人的点头。
当模特们儿各自抛着眉眼飞吻的撤下之后,媒体人们也享用了一些侍应生们呈上来的饮料点心。所有人都在既紧张又兴奋地等着虽模特们儿一起回到后台的闻暮雨回来。因为他们直觉的知道,接下来发生在这个会场里的,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后台里,闻暮雨也在擦汗。和模特们儿一样置身于大瓦数的灯光照射之下,又要连续不断讲解新品的闻暮雨满身大汗。完成了展示的模特儿们在卸下重任后都一身轻松地闲聊或是拉上姐妹自拍。化妆师们则围住闻暮雨给她补妆换衣服。
从裙装换成裤装。最后自己系上了领口大蝴蝶结的闻暮雨再一次通过算不上宽敞,甚至还可以说是有些狭窄的过道,向着光明璀璨的台前走了过去。
哗——————
在走入强光之中的那刻,被洪水般扑向自己的光之潮所包围的闻暮雨有半秒的晕眩。
——从医院的病床上走到这里,自己花了近一年的时间。这不到一年的时间在他人眼里或许只是一段留不下多少回忆的短暂一瞬,自己却像是又花了一生一世。
闻暮雨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镜花水月的宛如一个亡灵在死之前臆想捏造出的、以自己为主角的可笑剧本。
垂眸,闭眼。闻暮雨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能感觉到血液在自己身体里奔腾带来的热量,也能确实地感受到自己胸膛中那颗装进了不知多少仇恨的心脏噗通跳动的鼓动。
再睁开眼,闻暮雨又是那个准备将人推向地狱的恶毒魔女。
“各位久等了,现在让我来为各位揭晓新闻发布会第二部分的内容。”
在演讲台前驻足。闻暮雨看着自己安排的侍应生已经分别到了南都当地最大的新闻媒体《每日南都》的领队的身边。
“海温丝贝尔将对以下厂家及其个人提出诉讼。”
海温丝贝尔,天堂的钟声。对恶魔来说,这会是象征毁灭的声音吧。
“我们将不惜一切地维护我们这个品牌,并以法律手段严惩对我们品牌的心血结晶进行剽窃、抄袭、仿制以及仿冒的集体与个人。”
台下亮起的闪光灯如雨点般密集。《每日南都》生活版块儿的总编辑却看都不看台上,只是一脸震惊地按住了侍应生的肩头,表情急切地向那位侍应生核实些什么。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给您消息,您给我钱。这是咱们早就说好的不是吗?”
年轻的侍应生笑着从《每日南都》生活版块儿的总编辑胸口口袋里抽走了先前发放的信封。那信封可比给其他人的信封厚多了。
“这算是百分之三十的定金。您要是拿了奖金,可得记得把剩下的百分之七十给我。”
看起来有几分轻佻的侍应生用信封拍了一下总编辑的胸口,很快转身去了。台上的闻暮雨还在恍若无知地念着海温丝贝尔的起诉名单。
“……闻暮雨……”
望着闻暮雨,总编辑喃喃出声。
“……闻敬……”
南都篇完
重生之蚀骨 第173章
“如果有这段话,说明这是一个防盗章节。草菇睡醒替换,正章字数会高于防盗字数,请务必不要着急。”
本文独发,草菇糊口不易,请支持正版。林瑜媚眼生/春,虽是背对着高远,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些许娇弱女子撒娇的神韵来。反正公关团队的其他人都在执行自己被指派到的任务,佣人们都不敢擅自闯入。现在还留在她房间里的只有高远一人。无论她露出什么样的神情都不怕被高远以外的人看了去。
“你可真是贪心啊。”
高远轻轻地笑,那若有似无的笑声好比一支羽毛,扫得林瑜心底一片痒痒的酥软。
“哼……这还不都是怪你?”
似娇似嗔地瞪了高远一眼,林瑜佯怒道:“谁叫你那么惯着我。我想要你为我做什么你都能帮我做得到?”
闻言,高远笑出声来:“这还真的是怪我了。”
沙发上的高远看上去是那样的慵懒,那样的随意。举手投足之间又透出一股自信的沉稳。本来不笑也含情三分的眼此刻被笑染得十分动人,那唇角勾起的弧度足以把人的魂都勾了去。
林瑜只看高远一眼,心脏怦怦地跳动起来。这般鲜活的感受,直如十几年前她刚遇到闻敬的时候。
——到底人还是有三六九等。出生低贱的郭伟身上套的西服再贵,也及不上高远一星半点的优雅惑人。高远笑或者不笑,总有自己的一分淡然闲适。郭伟再日进斗金也褪不掉身上那股子斤斤计较的小家子气,从骨子里透出的阴狠劲儿更是令她厌恶至极。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先走了。”
高远起身,走到林瑜身后。他踩着的仿佛不是长毛地毯而是林瑜柔软的心脏,每一下都让林瑜心弦震动,心脏狂跳的不能自已。
“这就要……走了么?”
被淡淡的男性气息所环绕,林瑜的心脏已经调到了嗓子眼儿。她不敢回头。因为她知道自己只要一回头,自己就会撞入高远的怀中。
“你不是说还不够吗?”
高远也不强迫林瑜回头。他轻轻笑语,千般绅士又万般暧昧。惹得林瑜心头突突直跳,滚烫的血液似乎都在往脸上冲去。
“我不走怎么能帮你出气去呢?”
高远的呼吸喷洒在林瑜的后颈上,林瑜浑身娇颤几下,勉强稳住身形,这才颔了颔首。
“那我走了。”
一根指头都没碰林瑜的高远就这样离开了林瑜的房间。林瑜热着一张脸站了一会儿,这才走到落地窗前。温柔如水的媚眼恋恋不舍地追随着出了大宅的高远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那年轻高挑的男子。
世人大多贪恋皮相,就是圣人都不能免俗,又何况饮食男女?高远一点都不讨厌林瑜这样把喜恶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的女人。不如说,他很喜欢这种眼孔浅的女人。
“客人,这边请。”
高级的会员制和式料理亭里,美丽的老板娘把高远带进了走廊深处的包间里。看来订下这间包间的人身份不低,和这家料理亭的关系也不错。想必把自己“请”过来的那人没少来这间料理亭。
高远笑笑,柔和的表情让老板娘的笑容也更加璀璨了一些——谁不喜欢好看的人对自己和颜悦色呢?就是习惯了迎来送往的人也一样。
“失礼了。”
老板娘说着在拉门前跪了下来,拉门一开,高远就看见了冷着一张脸俏脸的江莹莹。
“……”
高远一怔,接着无声失笑。他跨进门去,老板娘就把门拉了起来。看样子是事前已经被人嘱咐过没有必要像平时那样服务客人。
“您找我有事?”
高远的口吻算不上友善,但也还还算客气。
江莹莹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的男子,过了近半分钟才问:“你就是林瑜养的小狼狗?”
高远不气反笑,表情明媚的如三月阳光,一片动人的明媚。
“只凭林女士,恐怕还养不起我。”
高远这话说得很是傲慢,这倒让江莹莹有些意外。她原以为高远不过是个男/妓一样的下贱/货,专门蹭在女人的裙摆下吃饭。不论是谁有意包/养他,只要给他足够的钱,他就会对人家摇尾巴。
现在看起来,高远倒不像是被林瑜包/养了。而是林瑜不过是他的提款机之一罢了。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和你绕圈子了。反正你也清楚我是谁,我来这里是为了和你谈些什么。”
江莹莹到底是还在商场上活跃的经营者,看出了高远不喜欢绕圈子,说起话来就直切要点。
这些年林瑜被郭伟精心的保护起来,当娇花儿一般养着,已经习惯了做国民天后、成功企业家的太太。说起话来林瑜总是下意识地把自己放在高人一等的位置上,自然也就不认为自己像对方索求什么是有哪里不对的了。
江莹莹一来对高远没有私情,二来高远这样皮相的男人她也玩过几个,不会因为高远几个言笑的动作就沦陷其中。三来江莹莹心中对林瑜的愤恨早已盖过了一切,她脑子里除了报复林瑜之外已经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东西。除非她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否则恐怕在她毁了林瑜以前,她都无心再去经营那点婚姻之外的小小乐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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