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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蚀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草菇老抽
“我只问你,开价多少?”
高远笑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润了嘴唇,这才淡淡笑道:“谈钱俗。”
“钱多了就不俗。”
江莹莹冷笑一声,森冷的目光中有一种嘲讽的刻薄,刻薄之上又是熊熊燃烧的噬人凶焰。她从她那个价值十几万的小巧手提袋里掏出一个支票夹,打开,迅速地用笔在一张支票上写了一串数字。
“更多的人喜欢管钱叫‘成就’。有时候多一个零,就多了很多人一辈子的成就。”
唰啦——
写好的支票被甩了出去。同支票一起从桌子这头滑到那头的是那只签字笔。
高远看着支票上的七个零。唇角的笑容宛若凝固。
“我这个人特别怕麻烦。能一次付款的,我不会分两次付。你想好了写上去就行。”
江莹莹说着打了个响指,拉门顿时应声而开。跪在门口的老板娘恭恭敬敬地向着江莹莹行了个礼,这才问:“可以上菜了吗?”
“上吧。”
江莹莹挥挥手,老板娘立刻退下。拉门再度被关起,一时间偌大的室内,坐着的两人只能听得到自己呼吸的声音。
再高贵出尘的人终是要用人间烟火才填得饱肚子的。江莹莹懒得去琢磨高远在想些什么,也懒得去想象高远会在那张支票上写下多离谱的数字。就算现在高远当着她的面把支票撕了,她连眉毛也都不会动一下。
——谈不拢只是价钱问题。如果高远一开始就没有和自己合作的意思,他大可不必到这种地方来。
做掮客,最重要的就是信誉。委托人说好听了是大爷,说难听了就是主子。背叛给钱的大爷主子等于自寻死路。高远要是对林瑜死心塌地,绝不会冒着被林瑜怀疑的危险去见她的死敌对家。因为只要江莹莹的手段脏一点儿,拍下自己和高远秘密见面的证据,高远纵然在林瑜面前有一千张嘴,也是跳进黄河里洗不清的。
如果高远只是来为林瑜探探自己的虚实,那他必定在事前就对林瑜有所交待。林瑜再怎么偏爱高远也不会完全放心高远,若是她得知高远要来探听自己虚实,必定会派其他人来看住阎海,免得阎海嘴上说一套、手上做一套,真的临阵倒戈给她致命一击。
高远来的路上江莹莹就让人监视了高远。事实证明,高远身后并没有坠着另外的人。那就是说高远多半没有告诉林瑜江莹莹约他出来密谈的事情。密谈的地点是江莹莹指定的,这里当然就是对江莹莹极度有利的主场。高远还没进这家料理亭的门,潜伏在门口附近的江莹莹的人就已经拍下了高远进入料理亭的画面。更不用说两人像现在这样面对面的坐着,单独见面的同时一方还写了支票给另一方。
“——现金。”
好一会儿,高远才风度翩翩地笑道:“我要现金。”
本来就俊朗的容貌配上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慵懒,像是在说花儿真香、蝴蝶真美一般轻启多情的薄唇。高远微笑。
“不连号的,不是全新的……全部都要现金。”
支票重又回到了江莹莹的面前,这次,七个零前面多了一个数字。这数字让江莹莹冷笑起来。
这可真是打蛇随棍上,狮子大开口啊。以为是被人圈养的乖巧小狼狗,没想到是只胃口奇大的獒犬。就是不知道这条獒犬会不会因为心太大,想吃太多而被撑死。
白云的生母白婉柔是名副其实的白家一霸,其原因说来还要追溯到她的父母,也就是白老爷子、白老太太的头上。
白老爷子年轻时风流恣肆,整一个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靠着祖上积攒下来的财富发家,其后凭着过人的胆量与先见之明率先打开了邻国市场,家业做大到了南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这样的青年才俊免不了被各色女郎追捧,白老爷子睡遍美女,就是死活不肯结婚。因为有女人给他生了儿子,他父母也懒得催他成家。所有人都以为白老爷子就会这么浪荡一辈子,直到白老爷子在一个朋友家见到了这朋友留洋归来的侄女林宜家……一场惊掉当时所有人眼球的旷世奇恋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林宜家当时还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姑娘,和白老爷子相差了足足二十几岁。白老爷子软磨硬泡了好些年终于心肝宝贝地把林宜家娶回了家。可是这些年来白老爷子一直没停过造人活动。在白家,除了林宜家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有好几个给白老爷子生了儿子的女人。
在白老爷子把人娶回家以前,白老爷子身边的女人们总想着母凭子贵,得用孩子拴住白老爷子。只要自己生了娃,不怕不能进白家的门,一切不过是迟早的事。当时b超技术在大夏刚刚兴起,这些女人发现肚子里怀的不是儿子就打胎堕胎。有个运气差的到怀孕能力丧失以前都没怀上儿子,疯癫了一段时间,最后郁郁而终。
也不知道该说是林宜家心软,还是林宜家心大。她嫁给比自己大二十几岁的白老爷子也就算了,还没把白家那堆带着儿子的女人们全部扫地出门。反倒是按照旧时的规矩认了这些女人做白老爷子的“姨娘”。
大夏百年前改制为一夫一妻制,法律上是不承认所谓“姨娘”、“姨太太”的。白老爷子法律上唯一的妻子、也就是白家实际上的主母正妻林宜家又远比白老爷子小得太多。等到林宜家为白老爷子生出一个女儿,也就是白家幺女白婉柔的时候,白婉柔上面那一群哥哥大的都能做她爹了。
白老爷子自觉对林宜家诸多亏欠,又因为白婉柔是唯一的女孩儿对白婉柔倍加疼爱。哪怕白婉柔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飞上天去给白婉柔摘星星。白婉柔的哥哥们也清楚自己在白家的地位说白了就是“庶子”,其地位远远低于妹妹白婉柔这个“嫡女”。白婉柔母女想把自己和自己的生母赶出门去那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也就都低眉顺眼,露骨点的更是百般讨好。
白婉柔打小没吃过苦,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全家上下都对她纵容得不得了。唯有在男女之事上林宜家对白婉柔管得很严。
人就是明知禁忌还忍不住想去犯。白婉柔在聚会上认识了哥哥朋友的毛刚,顿时就和毛刚干柴烈火。等林宜家发现不对,白婉柔连身子都给了人家。白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觉得毛刚没有一点儿能配得上白婉柔,偏偏白婉柔就是要和家里反着来,父母越是不同意,她越要冲破一切阻碍和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
最初的甜蜜在七年之痒后冷却成了淡漠。白婉柔和毛刚的恋爱结婚在普罗大众眼里那就是一段深情千金不畏门第之见、穷小子逆袭成功的佳话,莫说这对夫妻被各种各样的利益纠葛在一起,光是为了彼此的声誉两人都不会离婚。
白老爷子看见毛刚就觉得他是那头拱了自己精心养大的白菜的猪,对白婉柔更是怜惜纵容。林宜家虽然知道女儿这是自作孽,看着婚姻并不幸福的女儿也依旧心疼。
白老爷子已经老了,哪怕是去冷冻精子也晚了。林宜家纵使有心也无力再为白家生一个儿子。白云是白婉柔唯一的孩子,于是乎无论是白老爷子还是林宜家,那心都是往白云身上偏的。
白忆萧是白老爷子长男的二儿子。他不像他爹那样在白老爷子眼里还算特殊,也不像他大哥那样能干。可是比起白云来,已经算是能独当一面的他也不差。
想到自己和白云都流着白家的血,能力上的差别也没有多大,白家的资源却是完全朝着白云倾斜,白忆萧的气就噌噌地往上冒。看白云也就愈发的不顺眼。
眼看着白老爷子年事已高,最近几年静养的时间越来越多,估摸着白老爷子清醒的时间已经不会太长的白家人私底下都说着指不定哪天老爷子两眼一闭就把白家大部分的财富与资源都留给了他心里的亲孙孙白云……
白忆萧自觉自己这一门对白家贡献不差,事到如今又怎么会乐意把自己手里的成果送给白云?一个快死的老头儿,一个连儿子都没生出来的老妇,一个水性杨花的破鞋,再外加一个被女人玩儿的团团转的蠢蛋。白忆萧不明白他爹和他大哥都在怕些什么,成天兢兢业业地给别人做嫁衣有什么意思?索性直接跟白云撕破了脸皮。搞得白云因为他那野/鸡前女友而街闻巷知。
白忆萧本以为这下子林宜家和白婉柔总得跳出来护犊子了。哪知那两位高高在上地王母娘娘连说都没说他一句,摆明了是装看不见。白忆萧这下子可算是再没了忌惮,没事就气焰嚣张地找白云麻烦。
白家都没人过问白云的死活,面前这个女人却为白云说话,这大大地激怒了白忆萧。他冷笑一声,道:“奉劝你一句,你要是想在这个废物身上捞油水,还不如来巴结老板我。只是老板我爱吃嫩肉。你这种的……权当赏你口饭吃好了。”
白忆萧说着就往闻暮雨面前凑,打量闻暮雨的眼光完全是看捞女的眼光。
“你——!”
阎海真是恨不得往白忆萧那还算挺直的鼻子上来上一拳。周凝尽管先前还有些和闻暮雨置气,这个时候已经无法忍耐地想上前维护闻暮雨。
闻暮雨紧紧地握住白云的手,她拦在阎海和周凝的身前,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道:“有劳您费心了。但我不需要。”
“嚯~还是个有情有义的!”
白忆萧指着闻暮雨,朝着身后的男男女女们道。一众男女顿时哄笑起来。
此时坐在稍远地方的龙麒、白展与龙母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餐厅的值班经理更是跟着服务生快步走了过来。
要不是被闻暮雨拉着,怒极的白云已经对着白忆萧动手了。他被欺辱了这么多年,也忍气吞声了那么多年。可对方呢?他白忆萧不仅不知悔改,现在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欺辱闻暮雨!
热血在往脑子上涌,但理智也没因此停顿。因为被闻暮雨死死的拉着,怒视着白忆萧身后那群旁观者的白云才发现这群男女中有人拿出了手机,手机的摄像头正对准自己。这些男女的身后,也有好事者悄悄模仿,对着人群的空隙抓拍偷拍。
“老实告诉你,我们白家已经放弃这废物了。要不咱们家老爷子打个响指就能给这废物擦了屁股,你说这废物的丑闻怎么还能闹得满城风雨呢?”
望着那些大大小小的摄像头,白云要是还不知道白忆萧的目的是什么,他就是真的白痴了。
——白忆萧这就是要引得白云对他大打出手。只要白云先动了手,他仗势欺人、殴打堂兄就成了定论。等到视频被公开到网络上,纵使白云有一千张嘴,有一万种的理由,他也是做错事的那方。至于白忆萧说了什么已经不是重点。不,在那之前,这些白忆萧带来的人根本就不会把白忆萧骂人的声音录进去,再干脆一点儿,他们甚至只把白云打人的画面上传。
白忆萧声音不大,被白忆萧的人隔离开的一般人顶多只能拍到白忆萧和白云对峙的画面,想要拍到白忆萧出口不逊可就难了。
白云明知白忆萧是挖了个坑就等着自己忍不住了往里面跳。可白忆萧的话依旧像那最毒的蛇,冰冷地游走在他的心上,吐着剧毒的信子,用獠牙狠狠地撕扯着白云不甚坚强的心。
“你是觉得他好歹也是毛氏唯一的继承人是吧?谁叫毛勇生不出孩子来,毛刚又只有这么个废物呢?”
白忆萧说得痛快,他才不管白云怎么想。就算白云看穿了自己的计划又能怎么样?他顶多骂不还手,避免了最糟糕的结局。可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受辱的事实不会改变。
“毛勇、毛刚……毛氏?”
乍听见这几个名字,闻暮雨握着白云的手颤了一颤。她不可置信地望着白忆萧,仿佛白忆萧说得是天方夜谭。





重生之蚀骨 第174章
“如果有这段话,说明这是一个防盗章节。草菇睡醒替换,正章字数会高于防盗字数,请务必不要着急。本文独发,草菇糊口不易,请支持正版。”
想到闻暮雨手上拿着几百万的巨款,梁悦的心都颤抖了起来。她多么地希望朱雯也能去买份生命保险,然后朱雯再出点事情自己也拿上几百万!……别说她心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算朱雯是她的亲妈又怎么样?朱雯这个做妈的为她做过一件像是亲妈会为孩子做的事情吗?没有!从来都没有!哪怕只是一件亲妈会为孩子做的事情朱雯都没有为梁悦做过!
朱雯眼里只有儿子梁帆才是她的孩子!只有梁帆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和梁玉媛只不过是少了那根肉|棒子就要为奴为婢!梁玉媛脑袋不好使,还做着要飞上枝头当金凤凰的美梦,却不知父母都把她和姐姐一样当成是为哥哥铺路的筹码!为到了现在,自己不仅要天天奴颜媚骨地对着看到的每一个人!还要天天担惊受怕,生怕闭上眼睛睡上一觉自己的清白就得毁在不认识的男人手里!
为了梁帆、为了他们自己,她梁悦的亲生父母什么都能卖!无论是自尊还是女儿……
梁悦之前问过超哥要怎么才愿意把她给放了,超哥“嘿嘿”一笑回答她说等你为你爸攒够棺材本儿。听着超哥那“你看你以后总是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嫁了就可以不管你爸了,所以我要为你爸攒够棺材本儿。”的废话,梁悦却是真相信超哥一般一直点头、点头、再点头。到了最后,她终于逼出超哥的一句定论:五万。还哄着超哥白纸黑字的给她写了一张条子。
当然了,超哥是不可能真让梁悦做上几年洗脚妹攒够五万的。梁悦每天的吃住都是在店里,这些吃住的费用都是从梁悦的工钱里扣。再加上洗脚妹都还要交份子钱。每天的工钱扣了份子钱和吃住用度,不要说是攒五万块了,不额外欠超哥的钱就已是万幸。否则那便是利滚利,永远没有还清的一天。
梁悦在店里人缘好,按摩女们都愿意跟外表无害的她说说知心话。她们告诉她:她们就是受不了之前的老板的诱|惑,想着下海一、两年赚够了赎身钱就再也不把自己贱卖。哪知卖过一次身之后才知道水涨船高,收入多了,要交的份子钱也更高了。若是想多挣钱就要多接客,可接的客越多,被抓和得病的机率也就越高。
许多脏病都是治不好的,染上了就是等死。敢跑、敢报警的,一旦被抓住了那是比死还惨。什么拔指甲、削小指,据说以前还有过被逼吞烧红了的炭被毁了喉咙的按摩女。被抓去蹲监固然能摆脱高利贷的控制,可是卖过皮肉的女人向来被视为女监里最低等对下贱的畜生。不但会被其他的女囚迫做最脏最累最臭最恶心的活儿,惹怒了其他的人还会有女囚对其施以极其残忍的私刑。也有就这么认了命,做一辈子皮肉生意的女人。等她们年老|色|衰,她们就会被卖去行乞。为了看起来特别可怜好能多讨一些钱,被断肢的乞丐不计其数。被卖去行乞的女人们也不例外。有的女人还没等到年老|色|衰就是一身病。有的女人运气不好,病了就没有客人,没有客人就没钱吃药。最后活活被个小感冒发展成的肺炎害死。
受不了这种生活从而轻生的女人不计其数。发疯的也不少见。大夏每年都在严打黄赌毒,可毒瘤总是遍地孽生,今天端了一处,明天又有新的窝点。沦落到这种不干净的地方,被当成商品的女人们没有一个是成功逃出生天的。所有人都是一步一步的沦陷,最后坠入无底深渊。
梁悦站在深渊口上,一个不留神就得跌进这无底深渊里粉身碎骨。所以她要拼命地抓住眼前的这个机会!眼前的闻暮雨手握几百万,她就是活菩萨!别说让自己跪在她面前,就算是让自己给她提鞋、为她做牛做马自己都愿意!五万……只要能让她拿出这五万!便是什么人她梁悦都能出卖!
话说到一半,梁悦怯生生地看向了闻暮雨。她那吞吞吐吐的表情是那样的可怜,看起来就像是不会说人坏话的孩子在明白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是能算是中伤他人的实话后犹豫不决。
闻暮雨耐心地看着梁悦演戏:“她还说什么?”
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把心一横那样,梁悦闭着眼睛大声道:“她还说伯母死得太及时了!要不是她死了婶婶还拿不到这笔钱!”
“——哦?”
闻暮雨那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声音让梁悦切切实实地打了个冷颤。兴许是她演戏演得太投入,此时跪在地上往上看的她真的觉得闻暮雨那张柔美的脸看起来有些可怖。
“婶、婶婶你不要怪我……我只是实话实说……”
梁悦说着又掉下了一串晶莹的泪珠子,这下子她更是如雨打梨花一般清丽可怜:“您不要怪表姑妈!她也是好心想让我从这里出去!让我们一家人能够重新过日子!”
“好心?”
闻暮雨冷笑了起来。这次她再也不掩饰眼底的阴鸷与怨恨。怒火铺天盖地地席卷了她黑白分明的双眼,让那潋滟的两汪明眸迸发出一种残酷的波光。此时,容貌姣好的闻暮雨看上去惊人的艳丽。她就像一团在黑暗中猛烈燃烧着的烈焰,那样的夺人心神,又那样的令人畏惧。
“真正好心的人是不会觊觎他人的财产,还撺掇着别人去夺人家产的吧?”
“是……是我错了、婶婶……”
梁悦急忙改口,不知何时开始她的后背已完全被冷汗濡湿。薄薄的白|色|制服开始黏在她的皮肉之上,不快的感觉中她的汗却是越出越多。
“你那位表姑妈有没有想过你拿了我的家产之后我怎么生活,我怎么过日子?”
“……”
闻暮雨再问,梁悦已是不敢再作声。
“你那位表姑妈又有没有想过要是你的图谋败露了,我会怎么处置你?”
“…………”
“正是因为你知道自己是在被人当枪使,所以你反过来倒打一耙,打算利用她摆脱自己的困境。”
梁悦听到这里,猛然抬了头,她的视线正巧对上闻暮雨的点漆双眸,她的心也是跟着狠狠一跳。
“毕竟你能找到我,还能成功从我这儿骗到几百万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况且比起一个不怎么来往的表姑妈来,以前同住屋檐下的婶婶要亲多了。”
闻暮雨交叠起双脚,一手支着自己的下巴。愤怒并没有冲昏她的头脑,反倒是让她的反应速度更快。她已然明白梁悦不仅仅是懦弱,也不仅仅是自私。之前是她小瞧了这个未成年的少女,以为她除了会明哲保身之外一无是处!现在她才明白,原来想要保护自己也可以成为一种决意,一种为了自己什么都能利用的决意!
既然梁悦有这种决意,她不介意助梁悦一臂之力。至于这前提条件……
“虽然,已经是前·婶婶了。但,与其骗我,不如求我。”
闻暮雨笑了起来。她的眼弯成一种无害的弧度,嘴角也上扬得十分好看。但那表情看在梁悦的眼里已没了半分温柔的意味。反倒是比恶魔的嘴脸还要更令人毛骨悚然。
“可是梁悦,凭什么我非得拿出五万块来救你不可?你觉得自己值五万块么?”
“你如果值五万块,那你妹妹梁玉媛又值多少钱呢?”
“还有你亲妈朱雯呢?”
闻暮雨能清楚地看见梁玉媛肩头轻微的抖动。那是梁玉媛即将发飙的前兆。
“救了你们,我又能得到什么?”
“——”
梁悦早已停止了流泪,也不再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她已经明白闻暮雨不是那种会大发善心的善人,也不是那种被吹捧两句就会前嫌尽弃的好人。闻暮雨一开始就看穿了她的演技,再在闻暮雨面前演下去,她只能是自取其辱。
闻暮雨虽然是在问她,可闻暮雨的意思已经摆在了那儿:她要梁悦拿出对她而言梁悦这个人值五万块的凭据来!换而言之,闻暮雨是提出了一场交易!若她拿得出五万块的价值,闻暮雨便接受她五万块的开价!
梁悦的脑子转得很快,她把闻暮雨的话前后连起来一想,就知道闻暮雨对自己的表姑妈抱有很大的敌意。她知道没人喜欢被觊觎自己的财产。尤其是这财产还是得来不易、用最重要的人的性命换来的财产。她无法理解的是闻暮雨怎么会只是因为被人觊觎了财产就发那么大的脾气,这怎么说都太过了些……不,闻暮雨以前是有这么大脾气的人吗?她那种语气……简直就像是、……不!是就要对付表姑妈!
梁悦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的记忆中,闻暮雨一直是谦逊和善的。哪怕是奶奶牛爱琳各种刻意刁难挖苦,她也从未给奶奶穿过小鞋,或是给奶奶难看。现在闻暮雨居然会因为有人觊觎她财产就大发雷霆?
……可那又有什么打紧的呢?不管闻暮雨是什么样的人,不管闻暮雨要做什么、对付谁,那都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唯一的目的就是从这该死的老鼠窝里爬出去继续自己的人生!没人对得起她!她也不用对得起谁!她才不要和那些只有户口本上才和自己联系在一起的所谓“家人”一起烂在城中村的犄角旮旯里!
“婶婶不想知道我表姑妈的事情吗?”
梁悦尽量压抑着情绪道。
闻暮雨闻言轻笑:“你那表姑妈不值五万块。我请个私家侦探也才几千块罢了。再说你能告诉我的你妹妹未必不能告诉我。”
这么有钱还讨价还价……梁悦有些想骂人,可她只是看了脸|色|难看的梁玉媛一眼就道:“梁玉媛没法帮你整垮那婆娘。我可以。”
梁玉媛一听梁悦这话就震住了。
要说先前她还有一丝希望认为姐姐能带自己离开这里,她这个时候也明白了姐姐这是没有一丝犹豫地抛弃了自己,准备一个人离开这泥巴潭子。而闻暮雨就是姐姐梁悦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自己之前没见过也没听过表姑妈来找过姐姐,那是因为梁悦从一开始就打算独占任何可以拯救自己人生的机会!她从没想过要让妹妹离开,让自己留下!
“梁悦,你个小贱人!!你还有没有良心!”
梁玉媛扑上去就对着梁悦厮打起来,可梁悦却是平静到了极致地揪住她的长发抬手给了她一记掌掴,掴得她是头晕目眩、耳鸣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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