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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蚀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草菇老抽
见闻暮雨不斥责自己的行为,梁玉媛继续蹬鼻子上脸。有事没事就话中带刺。
见能阻碍自己的人白天都不在家里,朱雯可乐坏了。她买来麻将机往梁宇齐的面前一送,又抹着眼泪把各种掏心窝子的话跟梁宇齐一说,本来还忌惮着梁宇轩的梁宇齐没多久就被朱雯打动了。只不过,打动他的并非是朱雯那故作神情的话语,而是朱雯口中源源不断的钱财。
梁宇齐早年在矿上弄了一身毛病,到了梁宇轩家后又养出了好吃懒做的毛病。虽然不甘心被亲娘、老婆还有三个子女当成窝囊废,但他也没别的糊口手段。听朱雯说他每天和以前一样打打牌、看看牌就能赚钱,他心里激动的早把那个侮辱他和他儿子、一贯不待见他们一家的弟弟的提醒给扔到了一边。
于是,梁家的家庭棋牌室正式开始了试营业。梁宇齐的牌友们开始在梁家进进出出。超哥也给梁宇齐面子,带了不少人来打起了麻将。基于发展“业务”的需要,朱雯又前前后后的跟牛爱琳要了几次钱。用的借口除了住院的老父需要治疗费之外还有儿女们要缴学杂费等等的费用,牛爱琳很快发现事情不对劲,无奈朱雯和钱可儿亲密得紧。牛爱琳怕了钱可儿这煞星,被钱可儿一逼,她只得乖乖拿出了棺材本儿。
梁家棋牌室只在白天开业,牛爱琳畏惧于钱可儿不敢提出异议,成天往外避的闻暮雨则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满肚心事的梁宇轩没空|操|心大哥大嫂屋里的事情,听梁宇齐和朱雯夫妇说钱可儿最近请了些朋友回来玩,他没有深想,只能在心里痛骂钱可儿不懂事,老是给自己添麻烦。
最近梁宇轩连自己的事情都顾不过来:不知道学生们、老师们乃至校长、校董们看自己的眼光越来越异样是什么原因,只能尽可能的对周凝道歉的梁宇轩焦头烂额。省医院那边赔偿的事情也进行得万分不顺。再加上闻暮雨回到梁家之后,钱可儿简直是在家里闹翻了天。每天不是砸盆摔碗就是破口大骂,整个一骂街的疯婆子。
这还不算完,梁宇轩胯|间的第三条腿最近不太能站起来。他是文化人,按照常识来思考觉得这应该是疲劳外加压力所导致的。钱可儿非说他是找借口不和她恩爱,随即天天都炖滋补壮|阳的补品给梁宇轩吃。梁宇轩少吃一口她都要大哭小叫地说梁宇轩不爱她了。梁宇轩无法,只得捏着鼻子把那些补品当药吃下去以换取五分钟的安宁。
不是梁宇轩不想把麻烦的钱可儿给赶出梁家,他实在是不敢。以钱可儿的脾气,梁宇轩不难料想把她赶出家门之后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到时候钱可儿只怕会一不做二不休地把事情闹到一高!那样一来,不要说自己过去的努力了,恐怕自己的将来都得毁在钱可儿的手里!
梁宇轩越想越急,越急越气,越气就越是迷失,工作上的岔子逐渐越出越多。这些岔子又变成更重的精神压力压在梁宇轩的心头。梁宇轩何尝有过这么窝囊的时候?他心中不平,对钱可儿满腔怨恨,奈何钱可儿是他自己招惹来的祸水,现在想送这祸水出门眼看是不可能了!
起先从小广播电台方琪那里传出来的梁宇轩的□□并没有得到太多人的信任。大多数学生都是当新鲜的笑话听了。鉴于学生之间每天都有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在传,教师们平时也不会太在意学生之间都流传着些什么传闻。
但纸包不住火。一班学生们去探望闻暮雨时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不胫而走。周凝、方睿和邱枫没有正面说梁宇轩的不是,但也侧面证明了梁宇轩的那些□□当真是空穴来风,并非三人成虎。





重生之蚀骨 第180章
白家公然站在白云和闻暮雨一边着实让不少人大跌眼镜,就连闻暮雨也没想到那个白婉柔能够同意儿子莽撞的所作所为,她身后的白老爷子和白老爷子的喉舌帝国也会对此表示支持。
闻暮雨这个当事人都如此错愕,毛家两兄弟的震惊就可想而知了。毛勇还算沉得住气,毛刚已经是砸了自己的办公室还不解气,这会儿冲进哥哥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一双满溢着仇恨不知怎么还夹杂着些恐惧的眼睛不断地转悠着,扫过哥哥甚是喜爱的书架,仔细端详过上面价格不菲的摆件,几次想砸东西撒气的毛刚最后还是没有老虎屁股上拔毛的勇气,悻悻作罢瘫倒在了豪华大气的真皮沙发上。
“哥,怎么办?白云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啊,是我们毛家唯一的香火啊……这要我怎么——”
“按兵不动,你什么都别做,什么都别管。”
毛勇知道毛刚想说些什么,他提前打断了弟弟,免得这个脑袋不好又爱耍小聪明的弟弟给自己节外生枝。
“哥你就不生气吗?!就算你不生气,你怎么能让我也不生气呢?!就算白云那小子心向着外人,我这个做弟弟的也还是向着你、向着我们老毛家的啊!”
向着我?向着老马家?
毛勇差点要冷笑出声。他的好弟弟要是真向着自己,没打着想早早把自己赶出毛氏的主意,如今毛氏会面临这种窘迫?就是因为毛刚还没等到自己闭眼就想掌管毛氏,这才会让人钻了空子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生气?他早就已经气得想掐断自己亲弟弟的喉咙了!要不是他没有管教好白云,白云能一身反骨以前和家里对着干,现在和亲爹舅舅对着干吗?他这是已经气到不能再气的地步,反倒已经冷静了下来。
“闻敬不会放过我们的!那个闻暮雨肯定就是闻敬用来打击我们的!闻敬马上就要找上门来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等闻敬出手我们就死定了!老毛家也要断子绝孙了!”
“你个废物给我闭嘴!”
两兄弟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毛勇对毛刚哪里有这么不客气的时候?毛刚一愣,别说还嘴了,他甚至还没理解哥哥在骂的人是自己就被毛勇那要手撕活人生吃了的表情给吓住了。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人把你拖出去家法处置。”
“哥、哥……?”
毛刚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平时看起来颇有几分气度与风流的脸这会儿涨成了难看的绛紫色。
“我毛勇说话从来是说一不二,就算你是我弟弟一样。”
“我——”
迫于毛勇淫威,毛刚终于屈服了。他颓丧地低下了一向高仰着的头颅,竟是一夕之间显得老了十岁。
“对不起、哥,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你说怎么办吧。我什么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毛勇冷笑一声:“这会儿知道卖乖了?”
毛刚闻言脸上又是一阵红一阵青,他不言语,只是乖乖地低头颔首。仿佛回到了成天跟在哥哥屁股后面的小时候——情非得已,他之前有底气和亲哥哥争是因为有白云这个儿子,有白婉柔这个老婆。白家再怎么看不上他也会看在白云的面子上做他的后盾,即便他□□失败,毛勇看在白云这毛家唯一的香火和白家的面上也不会让他下不了台。
这会儿他的王牌、他的儿子白云为了一个女人,还是闻敬的女儿抛弃了毛家,站在了他生父和亲舅舅的对立面。他那早已厌弃他的老婆也带着毛家转了舵。毛刚再糊涂也清楚自己那点儿本事只能欺负下/身边人,要他去对付闻敬那怪物,他是万万不行的。这会儿他想保全自己唯有藏在哥哥身后,他向毛勇服软看上去是最没骨气的作法,事实上却是最聪明的作法。
毛勇不是看不穿毛刚心里那点儿小计谋,他太了解自己的亲弟弟了。可是他也别无选择。他弟弟擅长的全是些寻花问柳、寻欢作乐的事情,平时与人交际来往确实很有一手,能让宾主尽欢。这会儿毛氏企业乌云罩顶,有点眼色的人都离他们远远的。就是还看好毛氏企业的人也是持隔岸观火不痛不痒的态度。股东们这会儿是人心惶惶,十个里有八个想抽身而退。剩下那两个则是油盐不进、只是催着毛勇毛刚两兄弟拿出解决股价持续走低的策略来,毛刚的社交手腕一下子变得毫无用武之地。毕竟对毛氏这样的家族企业来说,家族对立是大忌,失去继承人则是最沉重的打击。
“总之先稳住股价。”
也因为毛氏企业是家族企业,其他大股东持股多少也改变不了整个企业最大的股份都掌握在毛勇毛刚两兄弟手上的事实。其他股东要发动“政变”赶毛勇毛刚下台是不可能的。一家企业的价值很大程度上又反应在股票上,股票的价格就是市场对企业的预估价值。股价下跌等于一家企业的价值下跌,持股人用八百万买到价值一千万的股票如果缩水成了五百万、三百万,可想而知持股人的亏损有多大。
股市就像多米诺骨牌,毛氏企业现阶段股票虽然跌了,但还不算大跌。如果毛氏企业的股票像血崩一样止不住地持续下跌,那抛售毛氏企业股票的人肯定更多。被抛出的股票越多,毛氏企业的股票价格也就越低。到了那时候,别谈什么闻敬了,毛氏企业和他们两兄弟肯定首当其冲地就玩完了。所以毛勇现在不能去向白家叫板,更不能去阻止白云和闻暮雨的婚礼。否则父子对立,继承人出走的丑闻一出,毛氏企业的股票可就要在一片惨绿中下滑至谷底了。
“就像你来对我服软一样,我们现在也只有对白家服软。”
“什么?!可大哥那闻暮雨……!”
“那是个不能留的祸害我知道。但是你别忘了,白云那傻小子的心最是柔软,我们又是他最亲的人。只要我们抓住了他这个亲人,那闻暮雨我们可以慢慢收拾。到时候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白云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毛勇阴冷一笑,眸光之冷锐让毛刚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女人可不比我们男人。她们注定逃不过一些死劫。比如怀孕,比如生产。”
“大哥的意思是……?”
“等闻暮雨怀了云儿的孩子,我们有的是机会除掉她。要是那孩子生下来了……呵呵。”
毛勇老眼一眯,对弟弟道:“你也知道我们之前让人去收拾的那个闻敬是个假的,假闻敬用闻敬的身份生活了十几年都没被人看出破绽,闻敬的老婆为了保护他陪着那个假闻敬一陪就是十几年的功夫!甚至是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顾那个中了风、鼻塌嘴歪的陌生男人!要不是闻敬不死我们这群人都睡不了一个安稳觉,我们找人弄死了那个中风的假闻敬,又特意对比了死人和闻敬的dna,我们怎么能知道那个闻敬会是假的?可见闻敬那老狐狸手腕之高超,手段之决绝……想必他一定以为自己做得□□无缝了吧?”
“我们做的事情,随便揭出一条来都死罪。事到如今,只有闻敬真的死了那些年的孽债才有可能一笔勾销。我们唯一也是最大的障碍是查不到闻敬在哪里藏着!你想想,闻敬要是不爱他老婆,他能娶那么一个庸脂俗粉、脑袋不好使还被什么后台的女人做老婆?他的老婆为了他已经丢掉了性命,闻敬还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我们收拾掉?嫁进我们家的门,死了可就是我们家的鬼了!就算闻敬这心狠手辣的老东西不顾自己女儿的生死,闻暮雨留下的一子半女呢?闻敬上面的那位看着闻敬这老东西对自己至亲之人都不加以援手,你觉得那位推己及人会有些什么想法?我打赌,只要闻暮雨在我们手上,我们迟早能够翻盘!”
毛勇在毛刚惊异又充满敬佩的眼神中重新停止了胸膛,他双手负在身后,冷笑道:“这招就叫:引——蛇——出——洞!”
“你现在明白了吧?我们要做什么?”
毛刚对着亲大哥重重点头,毛勇给了他莫大的信心,也让他看到了新的曙光。
“明白明白!当然明白!我们现在不仅不能和白家唱反调,还要表现得支持我儿子和闻敬女儿的婚事!等时机成熟了,再——”
毛刚说着做了个“杀头”的动作,这让毛勇满意地颔了颔首。毛家两兄弟这算是达成了共识,两兄弟相互休战,也与白家、白云还有闻暮雨休战。
世人大多看不起顺风转舵的墙头草,却忘记了诸葛亮也要借东风才能火烧赤壁,这借势顺势也大有学问。毛家兄弟正是凭着这种本事才爬上今天的高位,过着许多人眼红嫉妒的日子。
只不过这世上除了毛家兄弟这样的人,也不乏一条道儿走到黑的愣头青。白忆萧便是那个指不服爹不服爷,不服家也不服任何人的愣头青。




重生之蚀骨 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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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一片宁静,只有梅仁瑜自己的脚步声。她只往前两步就看见了浴缸里的人鱼,那条人鱼还是和刚捡来的时候一样,闭着眼睛不知生死地睡着。让梅仁瑜怀疑她先前看到的那一瞬睁眼是自己的幻觉。
梅仁瑜倒真希望捡到人鱼这种麻烦事是自己的幻觉。她懊恼地抓了两把头发,恨恨地想着自己迟早会因为这条人鱼秃了头,接着抓起还扔在地板上的黑色塑料袋,卷起来准备当垃圾扔出去。
……这条人鱼裹着塑料袋跑出来,没被人当成变态也没暴露鱼尾巴,真算是造化了。不,或许就是因为被当成了露/阴癖、塑料袋怪人之类的变态,所以才没人敢正眼细看,鱼尾巴也才没被人发现。
扔了塑料袋回来的梅仁瑜看着一浴缸的黑色长发,长叹一声。觉得浴缸里这小美女……小美人鱼也挺不容易的。就是不知道它这只水生的干嘛这么拼命地要上陆地来。
眼下它浑身是伤,不治疗这些伤口百分之百得感染。虽说人和人鱼不是一个物种,但好歹人鱼二字里还有“人”这个字不是?先用治人的法子来救救这条人鱼,不行再去找治鱼的法子。万一这人鱼实在挺不过去……打住打住,梅仁瑜对自己说别随便乌鸦嘴。眼下先尽了能尽的全力再说。
人只要活着就总会有点小伤小病,梅仁瑜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开始独居,到了现在早已养成家中备全生活常用药的习惯。从止泻的到清火的,从促进安眠的到治疗感冒的,她这小窝里是应有尽有。
翻出外用消毒的碘伏和消炎止痛的药品来,梅仁瑜从里面选了几种未成年人吃副作用也不大的拿到了浴室。她对药的剂量很有把握,就是不知道人鱼会不会对药物过敏。以防万一,梅仁瑜也拿上了抗过敏的药物。可是如果过敏的根源是人鱼的消化免疫系统会对人类使用的药品过敏,那别说她一个死马当活马医的赤脚医生梅仁瑜,就是华佗再世多半也无力回天了。
所谓久病成良医,只不过这句话用在梅仁瑜身上,这病指得就不是梅仁瑜自己。梅仁瑜身体素质还算不错,从小到大生过的重病一只手就数得过来。梅仁瑜的生母梅如君却是没那么好的运气。一晃眼梅如君已过世多年,一直在她床/前伺候的梅仁瑜倒还没忘记怎么服侍病人。只见她随手把半长不短的头发扎成个马尾,挽了袖子就开始捞浴缸里人鱼的头发。
人鱼的黑发很是浓密,又因为被水浸润了个透,所以十分沉重。梅仁瑜见没法一次性扎起这丝缎般的长发,只好先给人鱼扎了半边麻花辫。好在人鱼浓密的长发不像梅仁瑜的一头狗毛那样容易打结,柔滑的青丝在梅仁瑜的手指上腻腻地滑过,一点儿也不纠缠梅仁瑜的手指。这让梅仁瑜深感羡慕又微感嫉妒。
心里嘀咕着有这么一头美发,这小美人鱼没破相以前肯定特别漂亮,就和童话书了说的差不多的梅仁瑜嘴上叼着发圈,一心不乱地给人鱼扎好了一边的长发,刚伸手去拿发圈,就发觉浴缸底躺着的人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这个时候正透过水面盯着自己看。
梅仁瑜一惊,嘴上一松,发圈就沉入了浴缸的水里。水波微微晃动,反射的白炽灯灯光略有些刺眼。梅仁瑜眼睛一眯,还没看清发圈掉到了哪里,白到有种透明感的纤细手指就捏着发圈递到了缸边。
梅仁瑜微微一愣,这个时候才发现那探出水面的手指之间有一层薄薄的、接近透明的膜。爱吃周卤鸭,尤其爱吃卤鸭蹼的梅仁瑜知道那膜叫蹼。是用来帮助有水栖习性的动物划水的生理构造。
看来无论长得再怎么像人类,人鱼就是人鱼,始终和人类不是一个物种。
“谢、谢谢……?”
梅仁瑜不知道水里的人鱼能不能听懂自己说话、能不能听见自己说话,不过她还是道了谢。用蓝得发黑的幽深眼眸直直地凝视着梅仁瑜。人鱼没出声,只是嘴唇微微轻启。一连串的小气泡随之浮上水面。
拿过发圈,给人鱼绑起一边的麻花辫。梅仁瑜这才发现浴缸里这只被自己认为是小美人鱼的人鱼,似乎……没有胸?
不是梅仁瑜歧视平胸,是这胸平的一马平川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女性特征。倒是胸/部下面几块结实有形但并不夸张的小腹肌看起来颇有男人味……嗯?男人味?
塞壬女妖塞壬女妖,人鱼不该是女妖的一种吗?梅仁瑜一脸懵逼,连手脚也忘记该摆哪里了。她就这么和那浴缸的人鱼大眼瞪小眼,瞪了足有半分钟才接受了碰瓷自己的人鱼是条公人鱼的事实。
接受之后转念一想,梅仁瑜又觉得人鱼是公的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自己也是二十四岁的阿姨了,以前也交过那么一个、两个的男朋友。男人的裸/体不说天天看吧,但食色性也,偶尔有空刷个微博的时候她还是会去舔/舔那些美好的肉/体的图片的。
眼前的人鱼也就一个小学五、六年级的份量,要说是男人都勉强。她梅仁瑜不是圣洁清纯不通人事的黄花大闺女,又何必太把一个异种正太当回事呢?
梅仁瑜原本就不是那种会一惊一乍的个性。想通了关窍后更是冷静。她拿起药瓶对着浴缸里的人鱼摇晃了两下,顺便再配上幼儿园小朋友都能理解的肢体语言。
把药瓶放到嘴边比划着喝水的动作,梅仁瑜很快看见缸里的人鱼做了点头般的动作。这实在是让梅仁瑜大喜过望——没有什么比语言不通鸡同鸭讲更磨人性子的事了。这人鱼能够懂她的意思,那便是从人和动物的驴唇不对马嘴一下子上升到了人和智慧生物的相互沟通啊。
人鱼张了张嘴,身体也跟着动了动。兴许是照顾了病人太久,以至于病人大大小小的反应都记在了心底。梅仁瑜听不到人鱼的声音也读不懂人鱼的唇语,但她却微妙的明白了人鱼这是想表达他无法自行浮出水面来吃药。
拖长声音好让人鱼看清自己的口型,下一秒梅仁瑜果然看见人鱼又对着自己点了点头。
人鱼的身体是滑腻而冰凉的,托着这样一具滑腻冰凉的身体、还要小心不磕着碰着,着实费了梅仁瑜一番力气。好在人鱼一点儿也不娇气,还十分配合。等梅仁瑜把他从浴缸里捞起,自己去准备给他吃的药的时候,他就乖乖地伏在浴缸边上,温驯地犹如一只疲惫的小猫。
用爱吃鱼的猫来形容鱼类好像有哪里不对,不过在这个时候梅仁瑜也懒得纠结这种怎么都好的问题了。她喂人鱼吃了药,等了十五分钟也没看见人鱼有诸如咳嗽或是长红斑之类的什么不良反应。又担心人鱼和人类的体质不同,决定等上半小时再来看人鱼有没有过敏反应……
人鱼饿不饿,人鱼吃什么,人鱼会不会冷,人鱼要不要穿衣服,人鱼人鱼人鱼……人……鱼……
困得要死还强迫自己睁眼的梅仁瑜撕扯着自己那上下两片足有千斤重的眼皮,她脑内的待办事项还有长长的明细没打勾,可她的四肢已经像瘫痪那样软了下来。爱干净甚至还有点儿小洁癖的她第一次澡也没洗,衣服也没换,就这样趴在床边睡着了。
被梅仁瑜喂了药的人鱼还伏在浴缸边上,他侧耳倾听,很快就见隔壁房间里传来了匀长的呼吸声。
惨白而无血色的唇角勾了一勾,人鱼竟是笑了。他长长的睫毛之下,一滴泪珠滚落了下来,既没变成珍珠,也没变成钻石。只是变成粒有瑕疵的玻璃弹子,掉在浴室地板上滚了一圈,滚着滚着便又化成了液体的模样,在浴室的地板上流下了一道若有似无的水痕。
震动伴随着铃声一起响起。梅仁瑜好似被炸雷惊醒那样猛地睁开了眼睛。要不是她坐在地板上趴在床边的睡觉姿势害得她浑身酸痛,只怕她此刻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蹦起八丈高来。
“噢……啊、卧槽……疼……”
扶着自己的腰杆,感觉自己一下子老了至少五十岁的梅仁瑜哀嚎两声,一脸迷糊地进了浴室。身上黏糊糊的,脑袋也被耳鸣震得晕成浆糊,她想冲澡,想让水流把自己变得清醒些。
三下五除二地连着底裤也脱了扔在浴室门外,赤脚踩上浴室地板的梅仁瑜对上了一双蓝得犹如深海的猫儿眼。
浴室里一片宁静,只有梅仁瑜自己的脚步声。她只往前两步就看见了浴缸里的人鱼,那条人鱼还是和刚捡来的时候一样,闭着眼睛不知生死地睡着。让梅仁瑜怀疑她先前看到的那一瞬睁眼是自己的幻觉。
梅仁瑜倒真希望捡到人鱼这种麻烦事是自己的幻觉。她懊恼地抓了两把头发,恨恨地想着自己迟早会因为这条人鱼秃了头,接着抓起还扔在地板上的黑色塑料袋,卷起来准备当垃圾扔出去。
……这条人鱼裹着塑料袋跑出来,没被人当成变态也没暴露鱼尾巴,真算是造化了。不,或许就是因为被当成了露/阴癖、塑料袋怪人之类的变态,所以才没人敢正眼细看,鱼尾巴也才没被人发现。
扔了塑料袋回来的梅仁瑜看着一浴缸的黑色长发,长叹一声。觉得浴缸里这小美女……小美人鱼也挺不容易的。就是不知道它这只水生的干嘛这么拼命地要上陆地来。
眼下它浑身是伤,不治疗这些伤口百分之百得感染。虽说人和人鱼不是一个物种,但好歹人鱼二字里还有“人”这个字不是?先用治人的法子来救救这条人鱼,不行再去找治鱼的法子。万一这人鱼实在挺不过去……打住打住,梅仁瑜对自己说别随便乌鸦嘴。眼下先尽了能尽的全力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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