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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噬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猫耳七七
她也不知道好吧!
“无妨,你刚刚做得很好!”牧梨眉头紧蹙看着半香道。
于是,小丫头立马双眸清亮,低咳两声,大有再扯着嗓子大呼数下的架势,吓得尘素忙摆摆手。
而此时,正在气头上的二老爷额间青经暴起。
“怎么回事?”他厉身呵斥。
护卫们身形一抖,个个不由自主地垂下头。
大老爷叹气,“二弟,母亲病重在前”,他低声提醒,语气里是少有的心痛低沉。
二老爷点点头,母亲身体为上,还是先出了城再说。
他骑马走近马车,“这位娘子,我乃将军府二房老爷,现有急事出城,还望让道!”
吐字铿锵有力,语气理所当然!
围观的百姓顿时议论纷纷。
“呀!是将军府!”
“原来是将军府,怎么是将军府弄得人家小娘子大呼救命?”
“难道是将军府的人轻薄了娘子?”
“哎呀,那定是将军府的苏大公子了!这事只有他才荒唐地做得出手!”
苏大郎骑在马上,后背冷汗直流。
他这是骑马也中枪啊!
“不巧,我家祖母城外病危,小女子心急赶去救治,还请各位通融。”
苏牧梨听到将军府三字并没有畏惧恐慌,现在救治祖母要紧,对上将军府这些个父辈亲人又是追杀她的仇人又何妨,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娘子,这可是……将军府。”半香胆怯着提醒。
这是……追杀过来了吗?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苏牧梨轻拍了拍她的手,小丫头立马抓住紧挨着她坐了过来。





贵女噬约 第二十五章 阻 挠(2)
外头又是议论四起。
“呀,祖母病重,当然得先行了,人命关天嘛!”
“是啊是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娘子孝心可嘉!”
“将军府是得让一让了!”
二老爷听及此,脸色就更为难看了!
不待他发火,身后的大老爷缓缓上前说道,“娘子,我家母亲病危在即,还望娘子通行!”
“这……怎么将军府老夫人病危?”
“你还不知道,午时刚过就传回消息的!想来将军府是赶去送终了!”
“嘘嘘,这话可说不得,多不吉利!”
苏牧梨无奈,僵持下去可不是办法,祖母病危可是等不得了!
她起身,掀起轿帘就欲出去。
“娘子!”
“娘子!”
尘素与半香齐声喊道!
“可万万使不得!”尘素拉住她的衣角,现如今这样出去,就等于是赤裸裸地暴露在敌人面前,危险不言而喻,那她们前面的谋划逃脱皆是白费心机了!
“娘子,娘子!”半香一把抱住牧梨大腿竟大哭起来。
她是怕,真的是怕了!
从一年前四处寻医救治起,娘子就是多次性命垂危,好不容易回到将军府,又是驱赶、追杀、火烧、躲避,她们连翻遭遇都是惊心动魄,数度在生死边缘挣扎,现如今结识了慕容钦公子、四公子,又好不容易寻得春满楼藏身,日子终于慢慢有了盼头,可……现在娘子要出了马车,暴露无遗?
怎么可以!
她更紧紧抱住了苏牧梨大腿。
此时,日头开始西斜,城门口人满为患,围堵得已经是水泄不通!
后头急匆匆赶过来的陈氏尤氏,此时也是堵死在苏牧梨车后。
陈氏心急,携了尤氏下了马车过来一探究竟。
“老爷,时辰紧急,出城要紧!”看到如此僵持不相下的尴尬局面,陈氏想当然地以为他将军府又与人起了争执。
与人起争执,这放在将军府是常有的事,一个大郎就不是省油的灯,更何况还有两个脾气火大的老爷在。
“妇人之见!”大老爷再也忍不住,先啜了陈氏一口,对着青布马车便高声囔道:“何等女子,如此胆大妄为!”
“我将军府出行在先,你马车抢道在后!二弟前来相请你不听,本老爷据实相告你不从,竟敢强词夺理争锋相对,你难道不知道拒理不从以下犯上该当何罪吗?”
大老爷雷霆之唬盛怒之下,就是交头接耳的百姓都纷纷竖耳倾听!
“难不成,还要县老爷带官兵前来压制收押你这暴徒不成?”大老爷使出最后杀手锏。
这官府一出,看你让不让道!
现如今岑州城谁不知他与知县交情甚好,想都不用想,县老爷定会极力帮着将军府!
百姓们这下都纷纷为轿内的女子捏一把冷汗了,识相的就得赶紧地下车赔礼道歉,驱车让道!
然而街边茶楼里,四公子左手拥护美人斜靠在软榻上,听此却是哂笑出声,招来随从低声嘱咐几句,便见一个身影行色匆匆地出了茶楼,可谁都想不到,他正连走带跑的挤开人群往县衙赶去!
苏牧梨听及此亦是哂笑出声,再不顾尘素半香的阻拦,一把掀起青布轿帘挺身而出!
为首的陈氏“啊”的一声诧异不已,大老爷看到马车上女子也是目瞪口呆。
二房这边却是疑惑不解,百姓里头就更是交头接耳议论不绝!
“呀,好生美丽的小娘子!”
“花容月貌!”
“沉鱼落雁!”
“倾国倾城!”
尘素与半香赶紧也跟了出来。
“大老爷好生狂妄的口气!”苏牧梨直面苏家大老爷,毫不示弱!
“论理,我青布马车在前,你数十马匹在后,苏家护卫抢道插行不说,未经相告便私自驱赶牵拉女子马匹,致使家奴无故受惊呼救,就连我所雇佣车夫都被你们残忍驱打逃离!”
“论情,我祖母病危小女子救急心切早您相告,只盼能急急出城救治,却被说成强词夺理争锋相对!我女子三人出门在外皆是力行节俭低调,又怎能与苏家大老爷浩浩荡荡的阵仗相提并论!”
“岑州城内虽是青石街道宽敞,可城门口本就拥挤,更何况午时过后恰逢人流高峰,苏老爷如此阵仗难免受挤。”
围观群众里头,听此纷纷点头低声赞同。
将军府动不动就是护卫数百,车架成群,往往前头出了城后头还没出府,要是到了节气里的人流高峰期就总是堵住车道造成交通不便,他们杖着自家地位高就从不相让,有几次甚至疏通不成护卫就驱赶打骂,还是请来官兵开道方才停歇,像今日这般,早已不是一次了!
却……唯有这位女子如此胆大!
争锋相对,有勇有谋!
字字珠玑,一针见血!
“再说,我们仅仅瘦马三匹车架一辆,苏老爷方才若能稍稍退让,怕是咱们早就都已经出了城门,又何至如今这般进退两难水泄不通的境地!”
“你说是不是呢,苏大老爷?”
牧梨一口一个“苏家老爷”,却是半句都未成提及将军府,想来如此场景,“将军府”三个字,尤为让她心寒!
二老爷听此恼羞成怒,“何来尔等刁蛮女子,牙尖嘴利、乖张狡猾,竟敢如此欺瞒侮辱我将军府?”
“你难道不知,就是天皇老子在此都得为我让道,更何况是你这区区黄毛野丫头!”
“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速速拿下,押送至县衙严刑处置!”二老爷对着一众护卫唬道。
跟她讲什么道理,不就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强行处理了便可!
眼看着日头西斜,还是赶紧出城要紧!
“慢着!”
苏牧梨厉声急吼,大手一挥,欺身临近的护卫顿时止步不前。
此时城门口虽是摩肩接踵、人群堆挤,却是被她这一声厉吼吓得纷纷静立在场,鸦雀无声……
春日里晴朗天空浅蓝纯净,丝丝细云点缀其间,微风阵阵轻浮,斜阳洒落在牧梨身前高高的黄土城砖上,细密光线丝丝缕缕反射过来,恰巧投影在她青色纱绸缎束胸裙上,顿时周身便是波光熠熠,然而灿烂光影里的绝色容颜此刻却是冰冷犀利,威严暗生!
躲在廊下驻足旁观等候某人的四公子,双眉一挑,耐人寻味地道了句:“嗯,不错!”
身侧头带帷帽的云影却暗暗焦急,怎么消息都传去那么久了,慕容公子还未见任何指示传回?




贵女噬约 第二十六章 阻 挠(3)
这边,苏牧梨冷笑一声,“苏二老爷此话差已!本女子并非野丫头!”
她故意停了停,看着陈氏惊恐不已的面色接着缓缓说道:“我姓苏名牧梨,正是将军府苏家三房独女长风将军的女儿!”
此话一出,城门口立马就如同一碗冷水猛地倒入热油锅,岂能以区区热闹二字形容!
“什么,这难道就是长风将军的女儿?”
“可就是前段时日寻回的那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长风将军终于后继有人啦!”
而此刻,处于风口浪尖的苏牧梨,目光炯炯,身姿坚挺,逆光而立,大义凛然……
她,不惧言论,不惧危险,与其与敌人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倒不如堂堂正正地站出来勇敢直面敌人!
她是长风将军的女儿。
她是将军府苏家三房独女!
她是堂堂正正的将军府后继之人!
她无需逃离,无需躲避,无需惧怕,她要的便是天下皆知,光明正大!
“胡说!”
二老爷见自家大哥黑脸沉默,心里头就更是着急,“你这冒名女子,私闯将军府被大老爷驱逐之后竟然还敢蛊惑众人,看我不杀了你这狂妄之徒!”
他脑羞成怒,立马拔剑向苏牧梨挥来,身侧神情紧张的尘素正准备欺身一跃拉起娘子躲过此劫,不想“叮”的一声脆响,剑心被突然飞过来的宝石珠子弹离偏道,“嗖”的一声便飞出了人群,却恰巧砸到急步赶来的刘景知县脚前。
“大胆!”刘知县吓得赶忙躲开,他扫了眼剑拔弩张的现场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
二老爷傻了眼!
谁能告诉他县老爷这是从哪个人堆里冒出来的。
集体石化的众人待到知县走近了,方才匆忙行礼。
可刘知县却对马车上的苏牧梨正正经经行了个拱手礼,“苏牧梨娘子得以平安归来,当真是长风将军在天之灵护佑左右!”
这……这话是说……此女子果真就是长风将军之女?
百姓心里头高兴不已,忍不住的还悄悄欢呼了两声。
苏家老爷们这下可不干了!
“此乃家事,还望知县交由尔等处理!”大老爷半是恭敬半是提醒道。
此女子是不是他们苏家之女可不是由着你一个知县说了算,这得他们将军府说了才算数!
“长风将军之女,即是家事,更是国事,怎么本老爷现如今就管不得了,还是你苏家老爷自命清高,不受我这小小知县约束了?要知道……”
牧梨挥手打断了知县的长篇大论,她现在没心思论什么家事国事,也不想跟这群仇恨自己的叔伯扯清自己的身份问题。
现在,她只想着赶紧出城救治祖母,要知道对于病危患者而言,时间便是生命。
多一分一秒的时间,便是多出几分救治的希望!
“县老爷,祖母病危,救人要紧!”
刘知县赶紧知趣的闭了口,连忙指挥官兵开道!
“慢着!”大老爷提马上前制止。
他算是豁出去了,今日若是任由她过道出城,那便是间接在成百上千名百姓面前承认了此女子的身份,也就是将长风将军之女的身份昭告天下!那么日后再要有什么行事,怕是难上加难!
“此女子并非我将军府苏家之女,她无权给我母亲医治!”
二老爷回神立马接着道:“无名丫头,又有何医术本事为御赐国公一品夫人诊治!”
苏牧梨听此,脸色顿时煞白!
为了阻挠她认祖归宗,竟然……竟然挡着不让她救治祖母!!!
天下……怎么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
她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愤怒至极,正欲脱口大骂,不想人群里缓缓走出位女子恰巧挡住了她视线,牧梨疑惑,不待她出声询问,却见女子轻手摘下帷帽,对着她便是恭敬叩拜。
“小女子云影,叩谢神医娘子相救之恩!”
一字一句,婉转清丽。
苏牧梨微怔……
而在场百姓一片哗然……
“这……这便是神医娘子!”
“原来神医娘子竟是长风将军之女!”
“神医啊,当真是太……太好了!”
听到纷纷欢喜不已的言论,紧张立在苏牧梨身后的半香双目通红,哽咽不语。
真好……真好,大家原来都是如此认同娘子的,原来还是有人感激娘子、倾慕娘子的!真是太好了!
一直在屋檐下认真观看好戏的某人慵懒起身,领着个小厮漫不经心地往人群靠过来。
好戏到此,也该是他四公子出场了!
玄武逸城跟着挤上前来,不顾他人诧异眼神,他一跃上马车与苏牧梨并肩而立。
不待牧梨她们询问,他邪魅一笑,自顾自地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高举起来扬声笑说道。
“有这个,不知天皇老子在此是否还要给苏二老爷让道呢?”
前头的刘知县眯着眼盯着那上等玉佩数秒,顿时吓得“哎呦!”一声瘫软跪下,大声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顿时,吓傻的将军府众人,傻愣着尚未从神医娘子回神的百姓纷纷扰扰地匍匐在地,跟着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唯有眼尖的刘知县知道,那华服丽衣男子手里高举着的,可是圣上亲赐的尚方盘龙玉佩,
“见此佩,如朕亲临!”
一旁的苏牧梨虽然条件反射的跟着行礼,却没有半分畏惧,满眼好奇的盯着他手里的玉佩。
玄武逸城见此浅笑出声,有意思!
城门口跪满一片,大家疑惑重生,却都是畏惧着闭了嘴,场面安静得诡异……
突然“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城门口的另一头一辆华丽马车极速赶来,稍稍停稳后就见车帘子被一把掀开,一位白发苍苍老妇人,病态面容,呼吸急促,正半身依靠在婆子身上,对着屹立在城门这头的苏牧梨轻招了招手,
“孩子,快到祖母这来!”
苏牧梨一眼便瞧见了她!
同样发白的银发,同样国字圆润的脸庞,同样的慈爱眉眼,同样的宽厚鼻梁,还有左侧嘴角同一位置的黑痣,甚至是惊人相似的身形、面貌,以及……声音!
“奶奶!”
牧梨再不顾其他,一把推开身侧莫名其妙的玄武逸城,跳下马车便挤开人群向着她飞奔而去……




贵女噬约 第二十七章 昏 迷
那日,国公夫人与苏家牧梨抱做一团痛哭流涕的场景,至今仍回荡在岑州百姓的脑海中。
“那日你不知道,国公夫人抱着苏家小娘子哭得那叫一个心疼!”
“是啊,隔壁王大婶当日站得离马车近,还听到国公夫人一口一个心肝的唤呐,啧啧啧,那场景当真是感人!”
“哎,不是说国公夫人病危吗?”
“怎么又平安无事的自个儿回了?”
“什么平安无事,你不知道最后国公夫人就当即昏死过去,听说那会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当真?”
“还骗你不成?将军府是一团乱地急赶着回了府,不知道在神医娘子的医治下,国公夫人现如今醒了没?”
街头巷尾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好不热闹,可将军府苏家大院里头却是一片消沉低迷。
国公夫人……至今未醒!
长房和二房接连把岑州城内的大小名医请了个遍,可他们都是摇头叹息。
胆小的大夫稍稍把个脉便是连连道歉着逃离将军府,胆儿稍大点的倒是会留下张方子,可无论是名贵的千年老参还是廉价的鱼腥草熬制的汤药,老夫人都是吐了出来,陈氏尤氏轮番上阵喂药、灌汤,可照样还是咕噜咕噜从她嘴角溢了出来。
“老爷,还是喂不进药!”陈氏带着哭腔道。
尤氏红着眼,捏着丝帕不停抹泪。
三日了,从那日匆忙回府已经三日有余。
母亲却已经整整三日滴水未进!
她仅仅嘴里含着御赐的千年人参片,方才吊着这么口气在!
数不清的大夫轮番诊治,城外庙宇请来的高僧连夜诵经护佑,旁门左道的西蛮巫女正请神驱邪,还有什么祭祀祖先、变换风水……
只要是说对老夫人救治有益的事情,她们将军府纷纷尝试了。
其中还包括被称呼为“神医娘子”的丫头苏牧梨,她已经连续为老夫人诊治三日!
可……母亲至今未醒!
大老爷双眼肿胀通红,眼里的血丝清晰可见,他猛地拍了桌面,“庸医!”
庸医,岑州城里头的大夫个个都是无用的庸医!
被吹嘘为“神医娘子”的那位,就更是不中用了!
都是些无用的,无用啊!
大老爷叹息心痛,母亲这个样子可如何是好!
“大哥,还是先备下吧!”二老爷无奈着道。
现如今,将军府仍是交由他们二房管着,这几日母亲病情危重又一直未见丝毫好转,下人们早已经是人心浮动。
这不,一大早后厨就请示尤娘是否先备着点菜食,以防万一。
对,是得以防万一!
母亲已经是年过六十,本就是体弱多病之躯,外加这次大病来袭,只怕是……
“你做主吧!只一样,别委屈了母亲!”大老爷丢下这么一句,便起身由小厮搀扶着离开了。
二老爷起身相送,心里头却还是欣慰的。
刚刚他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也可以说是一种试探,可无论大哥怎么回答,他都是早有主意的。
这将军府,现如今可是他们管着。
当然,以后以后都会是他们二房管理!
二老爷哼着小曲,背负着手,悠哉悠哉地出了轩宇堂。
待到不见了人影,躲在正厅一侧的三娘方才小心翼翼的起身,看着四周连个丫头婆子都不在了,立马脚步匆匆地离去。
不多时,她便在后花园的假山洞里等来了浑身酒气的大郎。
“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醉酒!”她心里头有事,语气便急切了些。
“无……无妨!”大郎扶着洞内壁摇摇晃晃地终于是站稳了。
三娘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大郎,“大哥,祖母怕是不行了!”
大郎一听,面色一沉,酒醉便已经醒了一大半。
“妹妹一直想问,大哥当日还是下手了吗?”三娘绞着帕子,鼓起勇气方才问出口。
祖母病危,在别人看来是因为祖母匆忙赶回而招病祸,可她却知道这件事多少和他们兄妹两有关!
当日,当日可是她听了五娘胡说,才被猪油蒙了心的与大郎商议这事。
“我……我不知道。”大郎害怕了,“我……派了人去!”
这便是了!
祖母赶路多日,一直未说有任何不适。偏偏刚入了这岑州境内就突然患病,恰巧大哥委派手下前去阻拦。
“可是……可是我只要他们设计拖延祖母,并未……并未指使他们伤害的!”大郎急了,额间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
那日收到祖母病危的消息,他就吓得腿都抬不动了,这两日又一直未见派遣出去的心腹回来,悄悄遣人暗寻两日都没有任何收获,他就更是心急如焚!
“三妹,三妹,你要相信我!我……我绝对不会杀害祖母的!”
这会子酒醉早就全醒了,他急得语带哭腔。
要是被他人发现自己谋杀嫡亲祖母,那他……必死无疑!
“大哥,大哥,这个我知道。”三娘赶紧安慰大郎,想了想接着说道:“此事说起来,还是五妹的主意,就算有一天事发,咱们也不能为她背了黑锅不是?”
“什么?五妹?”
大郎回想了起抄手游廊里,那个梨花带雨玉峰半露的娇艳女子,刚刚酒醒的身子便又热了起来。
“大哥,等会咱俩一起去和她商量商量,事情只要没个水落石出,我们就还可以浑水摸鱼!”三娘满脸算计,杏仁样的双眼眸里闪着精光。
大郎是懂非懂地跟着点了点头。
长风堂,位于将军府正中心,正是国公夫人的居所,当年为纪念英勇就义的三儿子,老夫人特地将这更名为“长风堂”。
苏牧梨准确无误地将最后一根银针刺入祖母右小脚趾的至阴穴,又仔细的调整好银针深浅,她方才长舒一口浊气。
自此,七百二十根银针已经全部准确就位。
半香见此,赶忙上前为她轻拭额间细汗。
苏牧梨道了声“无妨”,便起身往纯金的八角香炉里添加药粉,等到青烟袅袅,她才捏着左大敦穴的银针用力一弹,顿时老夫人全身上下七百二十根银针迅速移动。速度之快,让常人难以看出有根根银针的存在,半香看得眼花,只瞧着老夫人身上无数闪着银光的细线在不停变幻不停的移动。
半个时辰后,老夫人保养得宜的身子上渗出一层深紫色的液体,开始是薄薄一层水渍样,不多时便有成滴的液体滴落到床榻,最后竟然汇成小线条似的不停往下流淌,纯白色的床面上晕开一滩滩深紫色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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