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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噬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猫耳七七
他刚刚那一招不过就是哄吓丫头的,本来还准备了好些情话,想着骗骗这个丫头,不想吻着吻着自己倒生了想法。
此时,他丹田里头一股热气越来越压抑不住,又恰巧看着面前的梨花带雨,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青离院那位,那位滋味想必十分美妙。
他再一看,青离院那位不正俏生生的立在自己眼前吗?
这么个小插曲,在老夫人昏迷四日未醒的关口,无人顾及。
不想,夜里的晚膳刚过,老夫人房里的丫头便告状告到了二房尤氏面前。
告状的,正是才与大郎有染的子佩。
不多时,压抑数日的将军府顿时热闹不已,二房“玉满堂”里灯火通明,正厅里站满了下人,前方大房、二房老爷太太正襟危坐,底下跪着的丫头瑟瑟发抖。
“快说!”尤氏厉声唬道,“若是敢有任何欺瞒,看我不立即杖毙了你!”
此话一出,底下暗暗嚼舌头的丫头婆子立马禁了声。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子佩吓得直磕头,“当夜,车架刚进岑州,因着天色已晚,老夫人便吩咐整顿休息。”
“正是荒山野岭的地方,为安全起见,一部分护卫便分散前去打探,留下的又都在忙着打灶生火,王婆婆说老夫人头痛,奴婢便急忙赶去。不想,不想……”子佩说到这,竟是吞吞吐吐。
陈氏急了,怎么说到关键处,这丫头偏生停了!她今日下午一直守着老夫人,刚刚正准备着早早歇息了,却不想被尤氏的贴身丫鬟给请了过来,只传话说有要事商量,却并没具体说是何事,吓得她还以为老夫人出什么事了,披了件衣裳,便急急赶了过来。
“这丫头,到底怎么了?快说啊!”陈氏急了。
尤氏听到这一句,嘴角暗暗地翘了翘。
大嫂别急,这好戏才刚开始!
“奴婢看到……看到两个黑衣人!”子佩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什么?”大老爷立马坐直了身子。
分坐于左右下手的大郎和三娘暗暗心惊。
“快……仔细说来!”大老爷抖着声音催道。
“奴婢担心老夫人,就赶忙跑去马车里,不想……不想老夫人昏迷不醒!”
“奴婢吓得大声呼救,幸好王婆婆懂些医理,老夫人没过多久便醒了过来,只是从那之后精神不济、身子不适,奴婢没敢深想,也以为老夫人是赶路累着了,最近听四娘子说老夫人可能是中了剧毒,方才想起这事,便是越想越怕!”
“中毒?”五娘想了想,便是脱口而出“照你这么说,祖母是被人谋杀?”她说道这,顿时吓得浑身颤抖。
三娘冷眼瞧着,甚是嫌弃地白了五娘一眼,瞧她这戏演得,真是矫情!
此话一出,大厅里头顿时咋开了锅!
“什么?谋杀!”陈氏失声尖叫,谁有这个胆子敢谋杀一品国公夫人?
大老爷黑了脸,“说,你有何证据!”
胡言乱语的可别乱了方寸,特别是当着满屋子的奴才。
“你可瞧清了那两人的模样?”二老爷也赶紧问道。
“奴婢……奴婢只远远瞧见了背影,又挂念着老夫人,并未瞧得十分真切。”
听到这,大郎暗暗松了口气,黑衣人,两个,怎么听都觉得和自己脱不了关系,这个贱人,自己方才才问过她说没有,这会子却又突然告状告到二房,早知道如此刚刚就该了结了她!
大郎恶狠狠地瞪了过来,子佩偷偷抬头瞧见了很是不解,怎么大公子是这样的表情?难道自己有什么话没说到点子上?不是五娘子说这是在帮他吗?他派遣的人至今未归,又怕出什么差错,万般无奈之下只有编这个故事,再说了,五娘子说大公子本就是无辜的!
子佩想到这,心里的忐忑不安少了几分,刚刚如愿被大公子破了处,她现在就是他的人了,再加上今日帮的这个大忙,想来自己不日便可抬了姨娘做人上人!
子佩心中满是甜蜜,勇气十足地大声说道:“奴婢虽然没有看清他们的模样,却是捡到了从他们身上掉下来的一封信。”她看到五娘满意的眼光,接着说道,“奴婢不识字,还请老爷夫人过目。”
下人立马呈上信给了二老爷,他没有推迟,而是展开了与旁边的大老爷一同看。
陈氏尤氏面色焦急,大郎死死拽着扶手,手背青筋暴起,三娘气定神闲,她想着就算是事发,在她前头不是还有个大哥吗,如若不然,也还有这么个庶出的五娘,怎么也是轮不到她这个嫡女的。
五娘扫了对侧一眼,唇角略弯!(未完待续。)





贵女噬约 220 离开2
夕阳已过,屋子没有点灯,昏暗一片。
苏七一点一点展开手里的那张字条,黄金色的墨粉散着淡淡的荧光,“my baby”几个再熟悉不过的字母,此刻因为长久的紧握而略显褶皱。
苏七却想到了午后楚晴的回话。
“……海外的波斯王子突然到访,今日已经住进了皇宫,仁德皇帝前脚刚踏入御书房,后脚便让那毕福全亲自去请波斯的王子,很是敬重。”
“……听街角酱油铺子的王二说,这位波斯的王子是从西海岸着陆,之后直接来了帝都,仔细算算到帝都城也已经有了三日有余……他还炫耀着自己见过波斯人,蓝眼睛,金色的头发,穿一身的白,就是头顶上也围着白色的布条,他说是在咱们府的街口亲眼见到的……”
“御墨阁那头的消息,波斯王子一入帝都便去了那,冰掌柜不肯透露半点消息,不过婢女前去打探过了,波斯王子出御墨阁时多了个紫檀木的箱子,里头装的正是颜墨,整整一箱的颜墨!”
“婢女想,波斯王子定是御墨阁的熟客了,若不然岂会如此熟悉御墨阁的布局,船靠岸不到半个时辰,波斯王子的白马车已经到了御墨阁大门口,接着那位王子径直走上了三楼,无需任何招待的丫头们带领……”
“娘子,您定下的颜墨冰掌柜来话说月底出不了货了……不过,那位波斯王子却送来了四块上等雕花颜墨,已经交到尘素婆婆手上了……”
话落,苏七盯着那黄金粉下的字符苦笑出声。
如今,根本都不需要她去找寻,人家已经迫不及待的寻上门来了,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苏七却突然地犹豫了。
回去,多么美好的字眼!从苏七自知自己的来源后,没有哪一天不挂念着另一个时空的伯父伯母。不挂念着那些她舍不下的朋友兄长,不苦想着新婚之夜那个疯狂伤寒自己的新郎,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火,以及父母最后的笑容与嘱咐……
苏七想。回去,无论如何都要比在这么个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古代社会要好,不知道哪天就被人算计了,不知道哪一步就又掉入他人设计的陷进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给卖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逼着嫁给这个王子那个老皇帝了……可是,而今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祖母,她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罢,最爱最亲最为敬重的人,难道自己真的能够抛下祖母一走了之?
她走了,是轻松自在了,是可以实现多日来的夙愿了,是能够完完全全将这个鬼地方以及这儿发生的一切都当成一场梦了,可是她走了之后呢?
祖母,又该怎么办?
将军府苏家又会怎样?
私自潜逃。不顾皇帝圣旨,不顾皇家颜面,不顾男女耻辱,私自潜逃!
别人会怎么说,帝都城里的那些个假惺惺的贵族贵女们又会怎么看,还有皇宫里那位仁德老皇帝,那位白发苍苍却又慈爱的太后娘娘会如何愤怒?
她,不能够将这些祸水都引向祖母,她惹下滔天大祸之后留祖母一人面对!
她……不能!
苏七利落地撕碎了黄金字母的字条,狠狠地丢出了窗口。然后倒头躺下,胡乱抓过真丝薄被捂住了头。
现在,她脑子里很乱。
慕容钦便是恰在此刻走进来的。
他悄声的,背着点点月光徒步走进了屋子。走到了雕花牙床边,直到看到平日里嬉笑颜开的阿七,独自一人藏在被子下压抑地轻声哭泣,他的心顿时疼痛起来。
此刻,他想着自己方才那般大胆地径直走出父皇的御书房,那般毫不掩饰地直接进了将军府大门是件多么正确的事。
如若他不来。只怕这一辈子他都不会直到阿钦的阿七在无人的黄昏是这般的脆弱,他就不会知道他的阿七是这般的不想嫁入那吃人的皇宫为父皇的妃子,他就不会知道自己的心里有多么在乎这个小丫头!
慕容钦叹息一声,然后柔声道:“哭吧,有阿七的阿钦在,阿七不用怕丑,放肆地哭一场吧……”
话未落,苏七一把掀开半透明的真丝薄被,无需看一眼,径直扑到了慕容钦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门外,尘素婆婆抬手阻止了半香上前的举动,半香不解地忘了过来,她手举着的托盘里正放着一盏温热的血燕百合莲子粥,是苏老夫人亲自下厨做了,一出锅就急忙用冰块给镇着,不出半个时辰那烫得人手起泡的血燕粥已然温热,苏老夫人说温度正正好,嘱咐着她即刻送来,这不,半香跑得额间的汗珠子都冒了出来,人都到了房门口,尘素婆婆却不让进了!
半香急了,轻声道:“婆婆,这是苏老夫人的嘱咐,娘子已经一日滴水未进了,老夫人说了血燕百合和莲子的粥最适宜养胃,特地做的,嘱咐奴婢一定要第一时间送到……”
后头的话,那丫头没再说,因为尘素婆婆已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半香顿时警觉的停了嘴。
一时间长风堂的霖雨阁里鸦雀无声。
接着,若有若无的哭泣声传来。
半香顿时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望着尘素婆婆,尘素叹了口气,示意半香随她来。
出了院子,掩好门,尘素方才低声道:“……慕容钦皇子正在里头。”
言外之意,不要去打扰。
“怎么……怎么是慕容钦皇子?”半香皱着眉问道,眉眼间是掩都掩盖不了的失望,尘素婆婆一个眼风扫来,半香立马敛了神色,她垂下头,不甘心地嘀咕道:“慕容钦皇子都已经订了亲了,娘子就是与这位皇子交情再好,日后也至多不过是位受宠的侧妃,慕容钦皇子的正妃只能是穆家的九娘子,咱们家娘子只怕是这辈子都翻不过去了……我还想着是玄王殿下呐!”
话落,尘素婆婆却是突然沉默了。
半香这丫头不想事,嘴巴又快。可这话说的却是半分也不假。
穆家九娘子与慕容钦皇子的婚事那可是太后娘娘亲自下的旨意,世界无能能够更改,即便是仁德皇帝想要再插手此事那也是要好好顾及顾及太后娘娘身为母亲的苦心的,是以。半香说的没错,无论日后慕容钦皇子是辉煌腾达还是一败涂地,他的王妃之位只能是穆家的九娘子!
就算日后这位穆家九娘子不幸一招去了,慕容钦皇子再纳新的王妃,那也得带个“继”字。待到百年之后,同棺享受后代子孙香火的也只能是前头的原配!
是以,与其与这位有了正妃的慕容钦皇子藕断丝连,还不如去随了那位位高权重的玄王殿下,人家那也是掏心掏肺的对咱们娘子好啊!
尘素婆婆这下可算是想明白了。
只是这门她一时却是不敢去开了。
“吱呀”一声,不想门自己开了。
不待半香和尘素婆婆回神行礼,苏七拉着慕容钦已经连走带跑地出了院子,朝着苏老夫人的长风堂径直而去。
半香端着那盏已然凉透的血燕百合莲子粥连忙跟了上去。
等到祺灵郡主闻信而来时,长风堂里已经陷入了僵持。
慕容钦道:“……此次西北战营瘟疫来的正是时候,据探子来报。瘟疫已经逐步在西北地带蔓延,不仅仅是部队军营里,就是寻常老百信家里也是有了传染,父皇收到消息后立刻着太医院所有太医研制对抗瘟疫的方子,北宜国的使臣在今日午时已经启程回国,据传闻,瘟疫也已经侵袭了北宜边境,不仅仅如此,南蛮国使臣,玄武国使臣皆纷纷提前离去。旨在立马回国商讨对抗瘟疫一事!”
“望国公夫人及苏家七娘子恕罪,本皇子已经在父皇面前举荐了苏家七娘子,不仅仅如此,皇祖母今日幸得苏家七娘子妙手神医。皇祖母常年的眩晕症不出两日已然痊愈,皇祖母说苏家七娘子一手针灸之术使得出神入化,太医院院判李太正更是极力推荐苏家七娘子前去协助西北治理瘟疫一事,还道若有神医前去,民心自然而安……”
“是以,恳请国公夫人全了苏家七娘子救国救民之心!”
慷慨激昂的话。听得祺灵气血上涌,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去,道:“老夫人,老夫人,您若是不放心七娘,我祺灵便随七娘一同前去便是了,皇祖母就是不看重七娘,看在祺灵这个第一郡主的份上,定是不会为难七娘的,何况西北乃是我爹爹的军营,有爹爹在岂敢让其他宵小之辈盯上咱们神医苏七?”
“老夫人,爹爹而今正在西北军营,生死不明,还望苏老夫人高抬贵手,让苏七前去救命!”说着,祺灵痛哭起来。
慕容钦说了,午后来的急报,只说西北军营过半的将士染上了瘟疫,且那东西还在迅速蔓延,文中却只字未提身为西北镇国一品军侯的东城驸马爷——祺灵父亲。祺灵郡主一听闻消息便哭到了御前,仁德皇帝头疼没有办法,又将太医院的那些个老家伙斥责了一顿,也正好是祺灵这么恰到时候的一哭,仁德皇帝才没有将慕容钦的话斥责回去,却也是在此事上未做出明确的批示。
如若此时此刻苏七亲自请命前往,如若帝都城里上至豪门深闺妇人下至黎明百姓皆知苏七亲自请命前去救治西北数万百姓将士一事,只怕就算是仁德皇帝也不敢不允了!
是以,慕容钦不顾邵公跪在他身前苦苦哀求,不顾及暗卫冒着被发现被抓住的风险再三阻拦,一出御书房便朝着将军府直接奔袭而来!
他要告诉阿七,他要在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阿七!
只是苏老夫人……
慕容钦再次抬头望了望那位眯着眼歪倒在织金软榻上的老妇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可是苏老夫人依旧还是没有只言片语,从他们俩进门到现在。
苏七心里头也很不是滋味,可是她知道这是个绝佳锲机,她若是不乘此机会离开帝都,日后只怕是插翅都难飞出这帝都城了。
“祖母……七娘知道祖母担心七娘的安危,可是祖母七娘的性子您是知道的,七娘怎么可能眼见着西北数万百姓和将士们的生命于不顾,躲在帝都城将军府的这个金丝笼里乖乖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祖母,在西北可不是一条两条的生命,而是黎明百姓间数以万计的活生生的生命!”
“祖母……苏七不论能不能够出解救百姓与将士们于水火,苏七定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而不出一份力不尽一份心!”
“恳请祖母成全了苏七身为医者的救人急切之心!”
“恳请祖母!”
苏老夫人睁开了眼,通明灯火下,堆满皱纹的眼角闪着光,她老人家吃力地抬起手臂,缓慢地挥动着,在王婆婆的示意下,其他人陆续退了出去。
独留苏七一人。
等到大门一关,苏老夫人一把抱住了苏七,眼泪珠子再也忍不住般纷纷滚落下来,她道:“沐沐,你是祖母的命根子,你知道吗?祖母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罢,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死神带走,眼睁睁看着你离去!”
“沐沐,你可知那瘟疫的厉害,如若是在医治中你不小心被感染了怎么?如若那瘟疫无药可解又该怎么办?如若祖母再一次要眼睁睁看着你离去该怎么办?”
“你要祖母成全你身为医者的救人之心,那你也该体量祖母一片护犊之情!”
“去西北可以,祖母随你一道前去!”
“祖母……”苏七尖叫出声。
苏老夫人却是一把捂住了苏七的嘴,坚定道:“不用说了,祖母心意已决,帝都城本就不是咱们祖孙俩该来的地方,此刻名正言顺地离开了也好,日后咱祖孙俩带着银子选出更好的小城住着,再不要被这老皇帝找着,再不用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如若是治理瘟疫中你不小心染上了,如若是这瘟疫无药可解,那也无妨,大不了祖母随你去便是,咱们祖孙俩在一处,便是死也当是一处的……”
“沐沐,只是要你这般年纪轻轻再历经死亡,当真是苦了你……”
再多的话苏老夫人已经说不出口了,苏七也已经听不进去了,她哭着扑到在苏老夫人怀里,只想着即便是此时此刻死到临头,她也是不怕的,有祖母在身边,她便是最大的满足!
可是,让祖母随自己一道去冒险,冒生命危险,苏七抹了把泪,眼里的坚定却是越发明显起来。(未完待续。)




贵女噬约 221 请求
果然,一炷香之后玄武逸城匆匆而来。
身着铠甲,满面尘埃,原本还有几分俊俏的脸蛋上胡子拉碴一片,苏七却是闷着声笑了出来。
这样的玄武逸城,和她脑海里的那一个是多么的相似,平日里是翩然皇族贵公子,可是只要一遇上她苏牧梨的事,这小子便一秒钟被打回原型。
“你还笑得出来?”玄武逸城恨恨说道,“去西北治理瘟疫?亏那慕容钦想得出来,瘟疫是一般的上风感冒?那厮知不知道而今西北的情形?横尸遍野,腐朽不堪,无论是水里、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尸臭的味道,死亡无处不在,苏七,你这般置身前去岂不是白白送死?”
“我……玄武逸城绝不会让你这般前去!”
苏牧梨还是浅笑嫣然,只是今日的笑容里多了一丝感动。
记忆里也好,印象中也罢,玄武逸城除了那副邪魅浅笑的贱贱样子,便是这般不顾一切地大呼小叫,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玄武逸城在她苏七面前,已经收起了那一副见人就惯然邪魅浅笑的模样,那双生来就带股子危险气息的魅惑丹凤眼,也不知是从几何开始少了些许轻佻,多了几分坚毅多了几许担忧与真诚。
这样的玄武逸城俨然是陌生的,却是苏七打心眼里喜欢的。
“我苏七平生想要什么,想要过哪样子的生活,玄武逸城我想现如今你是知道了的。”苏七望着那张脸,那张与脑海里深处无限重叠的脸,淡然道:“如此,你……帮帮我!”
到了夜间,将军府那位有着神医之名的苏家七娘子,自请随太医们前去西北救治瘟疫一事便火速在整个帝都城里传了开来,静谧的夏日夜间照旧,只是家家户户的灯火却到了夜半子时依然亮着,更是许多豪门贵族院里灯火通明。
“父亲。身为男儿不是该在国家有难之时挺身而出吗?将军府那位苏牧梨娘子尚且是女儿之身都英勇挺身而出,为我大越国西北百姓与将士尽一份心出一份力,孩儿虽没有那位娘子神医之才,却也恳请父亲与母亲同意。让儿子前去西北为我大越国效力!”
“母亲,那位将军府的苏家七娘子同样是女子,为何她去得女儿就去不得了?女儿也是略通医理,虽不能如那位神医娘子般参与研制瘟疫的解毒药剂,给女儿好歹可以在神医娘子身边搭把手。熬煮药剂,好歹可以出一份自己的绵薄之力啊!”
闹哄哄的,没一处是安静的,省心的,各位身为豪门贵族之长的老爷太太们各个都是愁眉苦脸,有怒却不敢言,一个一个心里头恨得要命:好好的小娘子家,尚且还未及笄呐,就自不量力的闹着要去西北平定瘟疫之事,太医院里那么些资历老的医术高明的太医都是愁眉不展。听说就是院判大人也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下手,这下到好,那么一个嫩头嫩脑的小姑娘家,便大肆闹着要去西北解毒瘟疫,真是可笑!以为自己在岑州那种穷乡僻壤之地治了两次小感冒就不得了,以为被那些个岑州的迂腐百姓吹嘘几句就以为自己上得了天了?还神医之名,真真是井底之蛙,可笑之极!还有,你自己不怕死的想去西北,求了陛下和太后娘娘的同意后便去就是了。好好的为何要闹得个人尽皆知,为何要荼毒到自己孩儿身上来,为何要让他们这些为人父母的为难?为何要这般无辜害人?
那些个老爷太太们瞧着自己跟前继续求着闹着的孩儿,就差没有气得吐血了。不行,赶明儿定得好好打听打听那位将军府的苏七娘子到底是何方妖孽!
帝都城里一片闹哄哄,各个府里皆是人心不安,而以往安静的皇宫内院里,今夜也未能幸免。
祺灵跪爬着过去,脸上的泪痕尚未干涸。眼里头的泪水珠子又滚落下来。
她语带哭腔道:“皇祖母,皇舅父,祺灵每半月给父亲写去一封家书,可仔细算来,至今已有一月没有回信,孩儿还老以为父亲忙碌一时间顾及不上祺灵,而今看来定是瘟疫侵袭了,父亲生死未卜,祺灵岂可在帝都城里安然度日?还望皇祖母、皇舅父念及祺灵一片赤子孝心,准许祺灵与苏家七娘子一道随帝都援军前去西北!”
说着,祺灵连连磕起头来。
太后看着就是心疼,“你这孩子说便说就是了,好好的行这么大的礼干嘛?玉嬷嬷,还不快好生将郡主扶起坐到哀家身边来?”
玉嬷嬷和慈嬷嬷立马跑过去,只是祺灵郡主却是怎样都不肯起身。
太后就更是急了,她老人家二话不说起身急急走过来,拉起祺灵郡主的小手,爱怜道:“傻孩子,你父亲是西城一品的军侯,是我大越国最得力的驸马爷,他若是出了什么事你皇祖母和皇舅父这会没有半点子消息?你放心,你父亲那般好的体魄,区区瘟疫又如何能奈何得了他?听皇祖母的话,起身坐着慢慢说可好?虽说现今是盛夏,可这夜半子时的,寒凉之气照旧是重的,这般跪在玉石地砖上多上女孩子身子骨,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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