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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噬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猫耳七七
她虽然眼里仍有惊吓。可再没有一个劲地喊疼。
王夫人爱怜地给媳妇擦尽额间的汗水,大大地松了口气。
不怪他们府里如此紧张,只因为这媳妇前两胎生下的都是女娃,而他们大郎又是个药罐子,大夫都说只怕越到后头,子嗣越是不济,媳妇怀的这胎十个大夫八个都说是男孩,你说他们如何不紧张万分。
七娘又给她细细探脉,脉象已经平稳如常,想来已无大碍。只是………
她又伸手摸了摸王家媳妇的肚子,柳眉微蹙。
“神医娘子,我家大郎媳妇可是有何不妥?”王夫人面色着急。
“脉象已无大碍,只是……恐怕胎位不正。”七娘刚刚仔细查探过了,以她前世多年学医的经验来看,只怕这位的胎位乃是横位胎。
“啊!那……..那可如何是好?”王夫人慌了神,而王家媳妇直接被吓得哭出了声。
在古时社会,生产可是女人们的鬼门关,就是怀胎一切正常的都是生死无常,更何况是胎位不正的。那可是铁定难逃一死的!
“神医神医,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媳妇与孙儿啊!”王夫人直接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头。
尘素婆婆忙上前扶了起来,七娘面露难色。
胎位不正,又已是怀胎八月有余。只怕是难,可更难的是祖母那一关。
昨晚大伯他们恳求了许久,又费了多少口舌方才有今日这出府的机会,如果要为王家媳妇诊治,只怕以后每日都要来王府,祖母又怎么会答允?
可是。你要她眼睁睁地见死不救她如何做得到?
“我会尽力,只是希望王家娘子一定要多加配合!”
纠正胎位可不是闹着玩的,其中的风险与痛苦不言而喻。
王家人赶忙道谢。
于是,大老爷只得差人回府汇报情况。
一直忙到下午,七娘方才停了下来,王府早就备好了饭菜,她累得慌,只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不想她还未净完口,前头便来报说县老爷进了王府,王掌柜和苏大老爷只得立马赶去陪同。
七娘不敢私自回府,便带着尘素婆婆去了王家后花园散步消食。
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前行,转过一个雕花红木门栏,眼前便是景色一新。
数株高大的樱花树,此刻正是花开满枝,就是地面上也都是层层粉色花瓣铺就,空中不时有樱花散落风中,随风起舞,迎面扑来的空气里都藏着一股子馨香。
七娘深呼吸一口,胸腔内便满是清新之气,她忍不住摘下了碍眼的帷帽。
樱花树下有一男子背身而立,衣袂飘飘,绝世而独立,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飘然若仙。
旁边的青色石桌上,一壶清茶正是热气腾腾,两个青花细瓷乳白色杯盏摆放有序。
此情此景,是如此的熟悉……..
七娘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到嗓子口,她稍稍压制住心里头的欢喜,便情不自禁轻唤出声。
“可是…….慕容公子?”
慕容钦闻言回身,瞧见的便是樱花树下多日不见的佳人身影,他心头一动,不再犹豫走上前来。
“娘子……..终于来了。”
多日不见,终于盼来了你的出现……..
轻轻巧巧的话语穿过樱花随着风落入七娘的耳里,便立马沿着奔腾的血脉涌入她的心间,让她的心跳抑制不住地加快。
她也很想说,终于见到了你!
现在,便是用这世间所有,也抵不了慕容钦嘴里的“终于”带给她的快乐。
不是好久不见,不是脱口而出的平淡问候,而是……终于……你来了。
这轻轻巧巧的两个字眼又暗藏着多少盼望多少等待多少急不可耐,唯有慕容钦他自己知道。
两人落了坐,慕容钦娴熟地为七娘斟满清茶。
他今日泡的,不是以往素日的花茶,而是新制的君山银针,茶叶细嫩如银针,茶香清淡,味却微苦,一如他多日来的心境。
急于解释,却是不知如何开口,因此苦涩暗生。
两人静静对坐,茶香四溢,偶有樱花落入肩头,时光好似静止了般。(未完待续。)





贵女噬约 225 诊疗
毒汁沉淀,分出三层,最上层是清亮液体,中间一层薄得不能再薄的白膜,最下层是浑浊的白色悬液。
“咱们要的是中间那一层白膜,看到没,就是现如今跟着晃动的。”苏七指着半透明的小酒杯对楚晴、半香道。
“可是那一层是最少的,娘子,咱们够了吗?”半香问道。
“够不够再说,咱们先试试。”苏七将酒杯举到烛火下,严肃道。
死马当活马医的结果就是:大家伙都以为她疯了!
“用蛇毒?请问这位神医之名的苏家七娘子,西城如今弥漫的可是瘟疫,是邪气所侵而致人高热、昏迷最终无药可救的瘟疫,娘子用蛇毒,这般牛马不相及的法子,老朽敢问娘子是从何学来的?”陈太医正襟危坐,说出来的话却是咄咄逼人。
“是啊,老朽也是迷惑了,娘子命人捉来百十条毒蛇,又让一众将士冒着生命危险采集了毒蛇汁,最终却说要制作毒针,用在而今的瘟疫病患身上,咱们这些知道的会说娘子为了瘟疫治疗煞费苦心,那些个不知道的百姓们只怕是娘子这是在想法子早点了结他们!”另一位不知名的太医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半香忍不住道。
“半香,不得无礼。”苏七呵斥。
“这位乃是太医院的骨干——谬太医,谬太医的话所言甚是,近来苏七虽说在加紧着手此事,却也是一直心有不安的,只是而今这法子只有在场的数位知晓,苏七尚且未曾试用,好坏姑且不知,来日若是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苏七想这传言的根源也还是好找的。”
“陈太医问小女子此方子从何得来,苏七不能说,还望各位太医见谅。咱们都是医者。只当知道从师从业的规矩,何况我那位师傅老人家性情古怪,又是常年遨游四海,不仅仅在民间有着许多的朋友。就是江湖、朝堂也是熟识的人一堆,若是今日苏七被给位前辈逼着落出了他老人家的消息,来日只怕小女子性命都难保了。”
“噢,忘了说,我这位师傅最讨厌他人背后议论他的事了。若是不小心被别人知道了行踪,他往往只有一种解决方式——灭口!”
陈太医端着茶盏的手一抖,那位谬姓太医身子一凛,余下不敢出头的就更不用说了。
“好了,本姑娘如今正忙着,各位若是没啥重要之事,苏七就不奉陪了!”苏七说完,头也不回的径直走了出去。
留下一屋子老头子面面相觑……
苏牧梨侧身对尘素点了点头,尘素婆婆便递上手中丝帕,“还请余掌柜品评。”
入手的便是被眼尖妇人盯上的那一款青蝉翼繁花墨梨丝帕。绕是余掌柜这种经营各色布料数十载的行家,对手中这块丝帕仍是兴趣十足,轻柔细软不说,这朵朵繁花墨梨竟像是画笔描绘而上的,细细触摸很难感受到丝线刺绣带来的凸出感,余掌柜一改方才的平淡笑意,双眉紧蹙,小心地拖起手中丝帕,对着窗角阳光再次细看,方才看出内里细细密密的针脚线条。心内暗叹好高明的绣法!
方才想起刚刚谈及的双面刺绣,他便不经意地把帕子翻了过来,这一下他不由自主地惊叹出声,又似不敢相信地再次翻过来仔细着对照花纹。不想这繁花墨梨的两面纹路竟真是一摸一样,真的是传言中的双面刺绣!他又沿着背面的花朵纹路细细触摸,仍然是难以感受到凸起感,他疑惑地回身望了望一席素色青纱襦裙的娘子,又对着阳光观摩了半天。
“这个余掌柜也真是有意思,都看了老半天了。身子都快探出窗外了,难道还没看个清楚明白?”半香眼瞧着余掌柜半斜倾出窗外的身子,轻笑出声。
尘素婆婆轻皱了皱眉头,并未阻止。
许是余掌柜听到一两句,也许是他琢磨不透,折腾了这半天,他仍然是眉头紧蹙地走了过来。
“不知娘子贵姓,老朽还有事请教!”余掌柜递还丝帕,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细汗。
“请教不敢,余掌柜问晚辈便是。”苏牧梨并未知名道姓。
“此帕想来是娘子所有,不知这双面刺绣……?”
“此帕确是我所有,不过,其上刺绣却是出自半香之手。”牧梨扬手指了指身侧丫头。
“哦,便是出自这位年轻绣娘之手?”余掌柜更加不可置信。
“真的是我绣的,不过全都是娘子指点,我从前可是连花都绣不好的。”半香一五一十地道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余掌柜像是恍然大悟,想了想,又绕有兴趣地追问道:“不知娘子想与老朽谈笔什么买卖?”
“双面绣!”牧梨娘子爽快回答道。
尘素婆婆一听此言,虽面色如常,心内却很是诧异。
“不知这买卖如何来做呢?”余掌柜笑问。
问题的关键来了!
其实,这一买一卖不过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这双面绣的买卖却是不好做的。双面刺绣,本质上来说就是一种技艺,而双面刺绣的布料才是成品,你说是买娘子这一身祖传的技艺呢,还是买其绣出的成品呢?
可问题是,先不说眼前这位陌生娘子是否舍得倾囊传授祖上秘密技艺,单看其年纪轻轻,是否真的精通此道就有待探究了,就凭刚刚的繁花墨梨青蝉翼丝帕?
余掌柜习惯性地捋一捋花白胡须,微眯着双眼,一改方才的兴致勃勃,漫不经心地等候应答。
“誉锦坊”的掌柜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十数年,定是精于此道的,现如今却反过来问娘子,看来,他对这双面刺绣仍是心内怀疑。尘素婆婆看了看身侧娘子仍是一副浅笑轻盈不动声色,不由得拽紧了手中的丝帕。
说起来,她早年也曾听说过“双面刺绣”的事,那会子她早就是京都王府三娘子的奶妈,只是听府里头夫人娘子们像说一件奇闻趣事般念叨过,因那会子娘子。也就是苏牧梨的生母曾多次打听求取此等奇物,便是至今映像深刻。今早娘子给她看那手帕时,她也是惊讶万分的,反反复复看了数遍。方才确认真的是传闻中的双面绣,又听半香说是她近日闲暇时拿那方面纱所绣,就更是疑惑不解。她跟在娘子身边从其出身至今,从未见过娘子捏针穿线,更别提这劳什子缝补刺绣了。再说半香平时缝缝补补倒是可以,可这双面刺绣想必是闻所未闻的,现如今却是变戏法似的掏出这么个神奇之物来,别说是眼前这位精明的余掌柜了,就是她也是不敢相信的。一早娘子只说要带着那帕子来“誉锦坊”做笔买卖,并未细细说来,一路上她就是心内忐忑不安,现如今这局面可如何是好?
玲珑也很是不解,不过她倒不是为着娘子的处境尴尬着急,也不是为着这双面绣的帕子好奇。那帕子千真万确是娘子教的她绣的,这一点她可以对任何人起誓,她虽也不知道娘子打哪学的这些,不过她没有这些个剔透玲珑心,便只老老实实按着娘子教的来做,此刻她倒是真的很想知道,这笔买卖怎么来做。一大早,娘子就说带咱们去赚笔大银子,搞得她早上就狼吞虎咽地喝了几口银耳桂圆粥,肚子刚才就唱起“空城计”了。只是为着闪闪发光的银子,她一直强忍着没说,却不想这会子说到关键处竟没人开口了。你说急不急!
可她们是真缺银子,真的。一直都缺的!以前三人相依为命,虽然吃食穿衣不缺,可只要婆婆与她得了点银子,就是四处为娘子寻医问药,前天出将军府时得了二十两银子,她还高兴了好一阵。可那银子她还没完全捂热,就又流水似的没了。春满楼**那儿倒是有一百两的诊金,不过狡猾的**却说等到她们走时再给,真是可气!她虽不懂娘子与婆婆说的这些个计划,可她知道,她们现在身上是真没钱了!!
“其实,誉锦坊布料一直是上上之品。”牧梨又看了看随风舞动的各色布料,“上至皇庭后宫,下至平民百姓都是对其可求却是不可轻易得,想来双面绣对誉锦坊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一惊,唯有余掌柜轻点了点头以示认同,却是对娘子接下来的言论更感兴趣了。
“不过,这锦上添花也是千金难求的。”牧梨看了看一脸平静的余掌柜,笑问道“您说是不是?”
的确如此,双面刺绣乃是失传的技艺,这么多年来,不敢说整个中土,整个大越国市面上那是真没出现过一件的,千金难求此话一点都不为过!余掌柜又认同地点了点头,此女子虽说年纪轻轻,可话语言论倒是中肯,皆是如实道来。
“刚入贵店,大厅内仅有数名顾客,相较于店外的人来人往,我倒觉着有些许冷清。”
此话一出,在场的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娘子,你怎么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半香赶忙一把捂住嘴,生怕自己会连呼带叫出来。
唯有余掌柜静坐在旁,面不改色!
“细观店内,布匹摆放、陶瓷器皿无不是用心良苦,下人仆妇亦是礼貌周到应对得体自如,想来问题不是出在这。”牧梨接着说道。
如此直白的言论,就是平日里最沉得住气的尘素婆婆也是面色焦急。
然而余掌柜却并未因此生气,“不知,问题出自何处呢?”
不错,至今面色如常,不愧是“誉锦坊”的老掌柜!苏牧梨心内钦佩,接着说道:“众所周知,岑州誉锦坊乃是分店,名义上虽是王家娘子陪嫁,可刚听说新制的云烟锦京都也有,想来这布料货匹是分店不分家的 。”
“誉锦坊善于制造各类上等布料,这自是不必细说,可若是多年皆是同款同花色的料子,且仍是需要常人难以接受的大笔银子来购买,想来顾客源是日益减少了!”苏牧梨无视着四周各色各样的眼神,稍稍喝了口香茶。
听到如此关键之处,好好的怎么又停了下来!半香了最是沉不住气,赶忙追问道:“娘子,那该如何是好呢?”
顿了顿,牧梨一字一句道:“推陈出新!”
这下。一贯漫不经心的余掌柜立马挺直了腰板,目光烛烛地盯着苏牧梨。
这些年来,外人许是不知,可余掌柜却是再清楚不过了。岑州誉锦坊虽说是将军夫人的陪嫁。可因着当今圣上的亲赐墨宝,再加上长风将军的威名以及老夫人的监督管理,早年的买卖收益很是可观,甚至一度超过帝都总店。可惜好景不长,先是长风将军及夫人惨死沙场。接着便是老夫人卧病垂危,铺子里的下人们也是个个人心不安,另外便真如此女子所言,数年来的布料反反复复就是这些个苏缎、素纱、花罗、织成、绿绮、宋锦等,难得的青蝉翼、云烟锦这些便是好几年才出这么几匹。花色最是多见的便是繁花墨梨,当然也有春日桃花、夏夜清荷、秋来雏菊、冬雪红梅等,可是换来换去却总是这些老旧的花色,就是绣得再是逼真灵动,挑剔的贵妇娘子也对此多有抱怨,况且誉锦坊的价位高。随随便便一匹布料就得花上几十两银子,一般商户都是难以接受的,于是这买卖就更是难做了。
况且的确如此女子所言,京都总店与他们分店是不分家的,虽然一应布料皆由总店供应,可自从将军及夫人过世后,所有新出货匹皆是先满足了总店的需求,才发货到岑州,所以生意就更不能和京都相比了。
这些年来,老夫人因着身子骨弱。便不再插手过问店里的买卖,全是由着长房老爷打理,大老爷勤勉那是没得说的,日日上铺子监督。任何大小事宜皆是亲力亲为,然而商铺的状况却并未因此好转,近期交由长房固少爷打理就更是不如之前了。再远观当今市面上虽不乏刺绣手艺精湛者,对于此等双面刺绣却是从未见过,更别说刚刚手帕上细密得仿若画上去的刺绣手法,若真是以双面绣来装点布料。以此精湛技艺为誉锦坊锦上添花,岑州誉锦坊定可重振声誉,扭转乾坤!
余掌柜顿时满面笑意,殷勤地与苏牧梨攀谈起来。
半个时辰后,余掌柜亲自送这女子三人离开誉锦坊,又掏出袖口里的青蝉翼双面绣丝帕,心里头却是又喜又忧,喜的是誉锦坊终于可以推陈出新重振旗鼓,忧的却是那女子以这丝帕换走了三尺云烟锦,若是她出尔反尔,十日后未来上交双面绣云烟锦该怎么办?若是这双面绣的青蝉翼丝帕难以变卖怎么办?若是中途被大老爷发现了他擅自主张又该怎么办?
“哎……”他叹了口气,不知道刚刚的所做所为是否妥当了。
多年后,年过花甲的余掌柜方才知晓,便是今日里他这小小的擅自主张给岑州誉锦坊带来了日后难以想象的辉煌!当然,这都是后话。
余掌柜正准备转身回厅,稍不留神,只见眼前身影一闪,不想他手里的丝帕却已经被抢走。
光天化日下竟有人明抢!
他气急,正欲呼喊,却见身前的陌生公子,面容清贵俊郎,一袭华服锦衣更显得贵气逼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余掌柜快叫喊出的话又默默吞了回去。
“掌柜,这丝帕我要了!”男子手持青蝉翼双面绣丝帕,斩钉截铁地补充道:“无论价值几何!
一行三人,谈完了买卖后并没有直接回春满楼,在半的强烈要求下继续在闹市里游玩,不多时,她手里头已经提了好几样吃食,还硬塞了两串冰糖葫芦给苏牧梨和婆婆,尘素不由得皱了皱眉,冰糖葫芦串大糖浆浓厚,还散发着一股子诱人的甜香,苏牧梨轻咬了一小口,顿时满口甜蜜,她也不由得心情舒畅,浅笑出声。
唯有尘素婆婆眉头不展,心事重重。
“娘子,青蝉翼丝帕是夫人留给娘子的唯一念想,交由余掌柜手里怕是不妥。”尘素待看到半香欢喜地跑远些,忍不住说道。
就在刚刚,娘子把丝帕抵押到余掌柜手里以换取三尺新品云烟锦,双方商议十日后娘子给出双面绣的云烟锦方可换回丝帕 而三尺双面刺绣议价两百两银钱!这不,刚刚就提前拿了二十两。
“婆婆多虑了,只是做抵押,十日后便可取回。”苏牧梨又小咬一口冰糖葫芦,满意地品尝起来。
这买卖看是很划算,可尘素还是不放心。“若是万一……”万一丝帕被余掌柜弄丢了呢,万一余掌柜不守承诺呢,万一丝帕被哪个贼子给盗走了呢?尘素是越想越不安,早知道如此。她就不该让娘子任性地行事了。
“万一丢了?”苏牧梨反问,“那也无妨,咱们再费些神找回来便是,婆婆切勿心急。”
哎呀!娘子又怎么知道这小小青蝉翼丝帕的意义!
原来,这方青蝉翼繁花墨梨玉锦帕。的确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当年还待字闺中的将军夫人王语霖便是面带这方锦帕,在京都城门口观看的长风将军凯旋归来。尘素尤是记得,那会王家三姐妹都吵着闹着要来看英雄归来,老爷夫人没有办法,只能让她们都面带丝帕随大公子躲在客栈顶楼的窗口观看,却不想春日风大,不小心吹落了王语霖面上丝帕,更有意思的是,丝帕不紧不慢地恰巧飘落在长风将军身前,那时。年轻俊郎的少年将军拾帕抬头,入眼的便是巧笑嫣然、眉目如画的闺中娇娘!
于是,长风将军当即在文武百官及上万百姓围观的城门口,向圣上请旨求娶王家小女王语霖,于是,一年后王家风光嫁女,岑州将军府热闹娶亲!一边是威名远扬、深得民心的护国大将军,一边是书香门第、倾国倾城的豪门贵女,英雄配美人,一时成了大越国流传不经的佳话!从此。身为将军夫人的王家娘子便认为这方丝帕乃是定情信物,尘素婆婆至今还清楚记得她的嘱托:“锦帕留给牧梨,望她也能寻得一个如意郎君!”
现如今,锦帕到了余掌柜手上。难道年过五十的余掌柜就是娘子的如意郎君?
想起余掌柜花白一片的胡须,尘素紧绷着的嘴角也不由得狠抽了两下。
可她却不知道,那方重要的锦帕又易主了,这回倒真是被一位年轻俊郎又有权有势的公子哥给得了,只是他是不是所谓的如意郎君,那可真难说!
三人回春满楼时已经过了午膳时间。不过细心的**却是早早地为她们备好饭菜。
“娘子,有客来访。”**一看到侧门口走入的青衣倩影,赶忙跑上前去。
满载而归的三人顿时僵住。
“客人?”苏牧梨却是好奇,难道将军府这么快就查到这了?
“说是故人,现在正在碧水阁候着。”**补充道。
故人?苏牧梨更是疑惑,难不成她健忘病发前还有故人?她回身看了看婆婆。身后的尘素也是一脸疑惑,既是娘子的故人,想来她们也是知晓的,会是什么人呢?尘素细想了想,莫不是……公子?
尘素唇角略弯,心内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却不想,她这瞬时多变的神色全落入了苏牧梨眼里。
嘱咐**不必送饭,主仆三人便是心思各异的回了碧水阁。
然而,厅内恭身静立的却是名女子,尘素心里头的欢喜顿时烟消云散。
秋香色绣花百褶束胸纱裙,发间仅别一枚雕花素银簪子,许是素银老旧,簪子略显黑色痕迹,想来只是个丫鬟。尘素又仔细瞅了瞅,还是面生。
“娘子安好!”不想这女子先开口,“奴婢楚晴,恭候娘子多时。”
苏牧梨落了座,冷眼瞧着眼前女子礼数周到的问安,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你家主子是如何寻到这的?”她倒是好奇了,春满楼她们昨晚才落的脚,今天下午便是有人找上门,还自称是“故人”!
自称楚晴的丫头并未有任何惊讶,仍是恭敬着垂手立于厅侧,“我家公子听闻坊间传言春满楼来了位神医娘子,便叫奴婢前来打探,不想还真是娘子呐!”楚晴说到这还稍稍抬起头看了眼牧梨,眼角眉梢尽是掩藏不住的欢喜,像是期盼等待了许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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