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贵女噬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猫耳七七
她还以为是母亲、父亲的惨死伤了外祖母的心,而今看来只怕不是这个原因。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当时的王家三娘子与仁德老皇帝之间是不是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是以即便十数年过去,王府上下依旧对此三缄其口,还有仁德老皇帝,是不是也正是为了保全这个天大的秘密。将当时所有与之相关的人全部诛杀?
想到这,苏七心头一跳!
储秀宫的那位不管什么身份,作为皇帝的女人终究是生死无常,这不足为奇。可是,长公主呢?那可是仁德老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是先皇最为骄傲的女儿,是太后娘娘最为信任的心头肉,难道仁德老皇帝也下得了手?
苏七将这个猜想说了出来,慕容钦也是神色凝重,不过他并未有任何诧异好奇的地方。反而是陷入了深思。
“可是有什么不妥吗?”苏七问道。
按照常理,猜测皇帝谋杀自家亲皇姐这样匪夷所思的话来,无论是谁听了都该是万分诧异才是。
“我想起来了。”慕容钦大声道:“将军夫人过世的消息传来当日大姑母长公主曾入宫一趟,特地去了御书房,我当时正跪在御书房外,还隐约听到了里头争执的声音,也正是那日,皇祖母亲自将我接到寿仁宫,直到……直到母妃的三七过后方才解了我的禁足……”
也就是说,在长公主一收到母亲去世的消息后直接找上了仁德老皇帝。兄妹间还发生了争执,而太后娘娘为了保全此事竟然将慕容钦唤去了自己寝宫!
到底是什么惊天大秘密让长公主公然与仁德皇帝争执,又是什么样的秘密让一直袖手旁观的太后娘娘亲自出马,最后却让这些与之想关的人都猝然离世……
慕容钦安慰她。不急,此事事关重大自然需要多费些时日方才能够查出真相。可苏七这些时日顺着线索查到了这么的事情,瞧着那真相正在一点一点抽丝剥茧般显露出来,你说她怎么会不急?
明知道急没有任何作用,可苏七还是夜里头睡不安稳。
苏老夫人知道了,私底下和苏七说了。现在她们的重心是为了找到当年之事的根源,然后从根源上让解决此事,让仁德老皇帝可以不再这般盲目而执着的要纳苏七入宫为妃,至于慕容钦要翻供的霍氏旧案,与她苏七关系不大。是以,她该做的还是一点一点查明王家三娘子王语霖真正的死因。
本来就猜想王语霖之死多少与仁德皇帝脱不了干系,而今看来只怕差不多都是因为这位老皇帝了。
可是,到底所为何事,苏七她们还是不知道。
事情好像又回到了原点,只不过是当初的猜测被印证罢了,却是依旧不见丝毫进展。
苏七乖巧地应“是”,等到哄了苏老夫人回了长风堂,她坐在镶珍珠扇贝的八角铜陵梳妆镜前发起呆来。
楚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等到苏七意识到时,楚晴已经闭紧了房门走了过来。
“我记得今日该是半香那丫头值夜了,怎么那丫头又偷懒要你顶替吗?”苏七笑着问道。
好几次半香都是来了例假身子不舒服不能值夜,苏七很是体谅这些丫头们的辛苦,本想着直接免了她们特殊日子的服侍,可是半香不依,定要楚晴来帮她顶了几天的值夜,之后再一一还上。
苏七见此也就没有再勉强,只是给她们这些贴身服侍的又加了五两的月例银子。
“她身子骨可好,要不要我这个大夫去瞧瞧?”苏七正还想问几句,却被楚晴的举动给吓得直接站了起来,她诧异道:“楚晴,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你有什么事尽管起来说话!”
原来楚晴竟然直挺挺跪在了苏七面前。
苏七去拉,楚晴却纹丝不动。
“我知情未报,有罪。还请娘子听我把话说完。”楚晴望着苏七严肃道。
苏七深呼吸一口气,坐了回去,点点头道:“好。”
楚晴向来是冷面寒霜,虽说笑的时候很少很少。可是这般严肃认真的表情苏七这个主子也还是头一次见到。
苏七不由得心跳快了起来。
“我父亲是南边的商人,做的是香料的生意,生意算大,和宫里头也多少有些联系,我姑母因缘际会被当今陛下纳入后宫封为美人。住的正是储秀宫。”
“储秀宫?”苏七闻言眉眼一亮。
楚晴点了点头,道:“是的,储秀宫。姑母进宫时我七岁,自小我便善于记事,何况姑母入宫册封为美人的事情父亲常常挂在嘴边,储秀宫定是不假的。然而姑母在入宫第二年后便打入了冷宫,不出三天暴病而亡,父亲在姑母打入冷宫前两个月曾有幸入宫一趟,姑母将一些书籍交给了父亲,那日父亲出宫后即刻便命令我们火速离开帝都。”
“等到姑母过世的消息传来。我、幼弟以及父亲已经成了东岛山下的普通村民。父亲一夜间从南边的富甲一方的香料商人成了一位沉默寡言的东岛村夫,好在我与幼弟皆是年幼,是以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变故。”
“然而父亲还是没能逃脱,在姑母死后的第二年,我十岁,一个盛夏暴雨的夜晚,一群人冲进我们家,二话不说便将父亲了杀了,鲜红色的血溅湿了我的裙角,可我还是缩在墙角。颤抖着,不敢尖叫出声,怀里是父亲方才交代我好好保管的几本书籍。”
“幸好,慕容钦公子的人来了。之后的事情……娘子该说知道了……”
“那几本书呢?”苏七赶紧追问道。
“在我身上,我一直随身带着的。”说着,楚晴从怀里掏出三本书来。
楚晴一把接过,暗黄色的纸张,翻开里面是潦草的字迹,“修身论?”苏七一字一字地念叨。
“正是。当年我年幼不识得几个字。后来还是慕容钦公子请了教书的先生来,我方才认全了这几本书上的字。”楚晴道。
苏七却是没有听下去,她先是“哗啦哗啦”的从头至尾快速翻找着,见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接着又一页一页地仔细查找,没有,还是没有,全是些龙飞凤舞的字迹,从头到尾都是,苏七皱了眉,她又耐着性子一字一字地翻看了好几页,书中讲了的是如何修身,她看的这一小段是专门从日常饮食入手谈论的,字字句句皆是常言,言语间也没有任何怪异之处,看到最后,苏七一把合上了书。
“这些年我没事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翻看,从头至尾几乎可以倒背如流,都是常用劝诫人修身的言语,没有发现异常。”楚晴道。
“难道当年那些人就是因为要抢夺书籍才杀害的你父亲?”苏七反问道。
“是。”楚晴坚定地点了点头,“我还清楚记得那晚,父亲像是早就料到会发生什么事般,天色尚未全黑便将我和幼弟叫到了屋里头,紧闭着门,也没点灯,我至今记得父亲说的话,他说:这些书是姑母用生命换来的,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情你一定要保全好他们,不得让他人染指。若是来日你不能再保护它们了,记得一定要一把火将它们焚烧殆尽,切不可让它们落入坏人之手,你可记住了?”
“父亲还说这些书是姑母的一位救命恩人托付给她的,尽管后来这位救命恩人再也不能回来了,可是咱们楚家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即便是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说到最后,楚晴的眼眶竟然……红了!
再多的话,苏七也问不出口了,她将书整齐的码好,双手交还给楚晴,道:“而今你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来保全这些书籍了,日后切不可再这般轻易拿出来了。”
楚晴闻言诧异抬起头,赶忙道:“娘子……楚晴不是那个意识,娘子不是外人,不是的。”
急切的话语里满是慌乱。
苏七一听却是笑了,她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能够将你们家这般隐秘之事来告知,我已经很高兴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父亲和你的姑母都是因为这些书籍而丧命。而今你有了足够的实力,定是能够保全它们的。”
楚晴点了点头,眉眼间越发的亮起来。
“夜深了,你随我东奔西走的累了一天,早点去休息吧。值夜让半香来便是了。”苏七劝到。
楚晴恭身退出,却在出门前道:“娘子,我还忘了说,我姑母与娘子您……很像!”
那一夜,苏七还是没有睡安稳,好不容易有了祖母的安慰她能够宽心了,想不到听了楚晴那般一说,她这方才平稳些的心又跟着闹腾起来,翻来覆去,直到外头敲了三更鼓。她才稍稍合了眼。
第二日起来自然是熊猫眼。
苏老夫人很是心疼,散了身边人后拉着苏七的手道:“当年将军府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是很难查的,何况还涉及了仁德那位皇帝老儿,你也就别逞强了,查出来能解决你我现在的处境自然是好,若是不能也就别太勉强自己,上个月底的报账你也是知道的,而今有了岑州誉锦坊这么大个摇钱树,咱们的小金库里早就是胀得个满满的。大不了到时候祖母和你带着金子一走了之好了,天大地大,只要有了金子傍身,咱们祖孙俩还怕什么?”
苏七听了又是好笑又是心酸。明知道这是祖母在安慰她,可是她听了还是高兴,不论什么时候了,祖母还是舍不得她吃一点点苦头。
可是苏七却不能让自己这般得过且过,何况祖母说的都是些安慰话,事实上。即便她们祖孙俩有了大把大把的银子金子傍身,若是仁德老皇帝一日不放手,苏七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也免不了再次被抓回帝都的可能,是以,想要日后真正的自由,今时今日便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努力!
楚晴誓死保全的书籍虽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可是楚晴说的这些却是给出了很好的线索,也就是说母亲当年径直去了储秀宫很可能就是为了这几本书去的,是不是这些书是父亲当年让楚晴的美人姑母保存的?那为何母亲到了储秀宫后不把这些书带回来?还有仁德老皇帝是不是也是因为这几本书籍所以才要处死了储秀宫的美人,还有为何楚晴的父亲这般隐姓埋名了最后终究还是难逃一死?难道都是为了几本叫《修身论》的书?
她还是想不通,想不明白。
那些书上定是有什么秘密她们没有发现,是不是什么关系到大越国存亡,关系到江湖高手排名,关系到江山社稷的大秘密?
苏七想,在现代的时候那些小说啊电视剧啊里头不都是这般编的演的吗?要不然为何堂堂仁德皇帝都这般想要得到它?
呸呸呸!仁德皇帝也许至死至终只是想要得到母亲王语霖,或许这些书不过都是些托词,她这是怎么了,脑洞大开?
不行,可不能这么胡思乱想了,要不然不要说她下各月了,就是下半辈子她苏牧梨只怕也不能查明真相。
苏七将楚晴说的告诉了慕容钦。
慕容钦笑笑说,他早就知道的。
苏七才后知后觉,楚晴姐弟俩本就是他出手相救的,自然而然的知道了他们姐弟的来历,至于宫中的那位美人,即便慕容钦当年不知道,想来这几年定也是一早就查明了的。
“我昨日没说储秀宫的美人,是因为我一时也不确定,当年储秀宫一并封了两位美人,一位说是入了冷宫,另外一位却是不知道最终去了哪,楚晴向来是个话少的,既然是过往伤心事我也不便多问了。”
“她能说出来也好,咱们至少也就多了一条线索。”
苏七也是这么认为,只是线索好像到了那些书上又断了。
直到她出了西直门,坐上马车,方才想起来,刚刚她说了那几本书,为何慕容钦没有问她从书上发现了什么没?为何他一句都没有问,好像是断定她不能够从楚晴的那些书上找到什么似的,可是为什么慕容钦这般断定?
苏七一时间皱了眉。
有什么在心里一闪而过,苏七想抓住,偏生马车一晃,她又什么都想不到了。
算了,阿钦再怎么说也是不会骗阿七的,再说了而今他们两就好比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阿钦就更没有理由欺瞒于她了。
苏七想了想,松开了紧皱的额眉。
西直门里,小书房大门紧闭。
“公子,可否要去告诫告诫楚晴?”邵公小声问道。
慕容钦捏紧了手中的黑水玉棋子,面色阴沉。想不到楚晴那丫头竟然连自己这般隐秘的事情都告诉了苏七,这些事情只有他和邵公知道,当年出手的暗卫事后他都毫不犹豫地处理掉了,为的就是怕哪一日泄露了天机。
看来还真是小看了那丫头!
“楚晴去将军府多久了?”,慕容钦冷声问道。
“三个月不到。”邵公答道。
三个月……不到,楚晴从十岁那年起便一直跟在他身边,邵公启蒙的武学,他亲自启蒙的文学,之后意外被玖能国师发现,继他慕容钦之后第二个被赞为习武奇才的人,慕容钦方才着重培养她武学,并在她十三岁那年亲自将《巫神语》中的毒杀之术传授于她!
可以说,楚晴是他慕容钦所有暗卫里,他所花心血最多的一位,也是最为着重培养的一位,若不是考虑到苏七的安全问题,他如何会将这丫头送到将军府去?
想不到,还真是想不到会有今日这般的局面!
“她……难道是告诫就会听话的?”慕容钦反问道。
邵公闻言,立马低下了头。
楚晴若是这般听话的人物,他们也就不会有今日这般头疼的时候。
“我记得,楚晴的那位幼弟——楚信应该还在国子监做伴读小童才是,而今那孩子的情况如何了?”慕容钦问道。
“正是,楚信是今年年初送去国子监做的伴读小书童,那孩子乖巧听话,教书先生说他天资聪慧,是个好读书的好孩子,前些时候还问了陈伯日后是否想留在国子监读书。”
“我不是问你这个。”
邵公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慕容钦出声打断了。
邵公闻言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送去了国子监,虽为陪读,可仍然还是少不了与读书有关才是,公子不问这个要问什么?
“你这几日让人去瞧瞧,隐秘些,我记得那孩子有了咳喘的毛病,楚晴许是闲了些,你正好可以给她找些事做。”慕容钦阴沉着声音道。
邵公垂首而立,“是。”(未完待续。)





贵女噬约 233 幼弟
第二日,苏七没有出府,祺灵带着许多西城的特产前来拜访,一并来的还有西城侯,苏老夫人亲自出面招待。
瘟疫病痊愈后,西城侯的身子骨一日比一日好转起来,祺灵这段时间也是日日留在长公主府里侍候父亲。
苏七每隔三日上门针灸一次。
午宴设在长风堂,帝都里已经是秋风四起,苏七瞧着西城侯身上那件夹棉的长衫便私自作了决定,自然午宴的饭菜也是以清淡为主。
祺灵郡主感激的望了苏七一眼。
苏七浅笑。
朋友之间说谢就见外了,祺灵这样的苏七反倒是越发安心。
虽说外面的人包括祺灵在内都认为西城侯的命是她苏七所救,可她自个儿却是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医者救人乃是天职,若是她不救便是失职,是以她认为是理所当然。
楚晴是在午宴中间闯进来的。
“娘子,救命,娘子,救命啊——”
一连串的呼喊,即便是镇定如山的苏老夫人也一并站了起来,苏七已经和祺灵连走带跑了上去。
只见楚晴怀里抱着一名昏迷的幼童,而那幼童嘴唇乌黑,面皮苍白,喘着粗气,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娘子,求娘子快救救我弟弟!”
楚晴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一个劲地哀求道。
“弟弟?楚晴原来你还有弟弟啊!”祺灵郡主诧异出声。
苏七此时此刻却管不了这些,她一把抓起幼童的双手,没错,手指甲全是乌黑,掀开领子口的衣服,胸骨上是随着呼吸明显的凹陷,再一摸脉,脉搏的速度快,至少达到了一分钟一百二十次以上。
“快,将他放到地上。”苏七赶紧道。“半香,赶紧拿药箱、针盒,还有一双筷子。”
苏七一把撬开了幼童的嘴,向着阳光看去。果然在咽喉部发现了许多细碎的毛丝,她用食指和中指伸进去掏了掏,一小团的白色毛丝出现在眼前,苏七眉尖一跳,再次伸手进去掏了起来。最后用丝巾包裹着筷子一头伸进去,这样弄了三四次,终于幼童的呼吸顺畅了许多,却是剧烈的咳嗽起来。
苏七将幼童侧卧,顺着他的背脊快而重的拍打起来,不一会儿那幼童的嘴角便有许多的细细毛丝随着口水一同流了出来,甚至还有从鼻子空里随着鼻涕一同出来的。
接着苏七行针、运气,这般忙碌了近半个时辰,幼童的呼吸方才恢复正常,嘴唇和指甲床也全部恢复了红润。苏七才深深呼出口气。
半香递上擦汗的温热帕子,苏七接过却没有给自己用上,而是仔细为床上的幼童擦着额间的汗珠子,她道:“楚晴的弟弟出了身大汗,你们赶紧用热水给他擦洗身子,再换身干净的衣服,切记,不可用任何带有毛绒的物件!”
“我,我来便是。”楚晴赶紧道。
“不了,让半香来。你且随我来。”苏七打断道。
长风堂的东厢房里,苏七闭了门,方才道:“你弟弟是不是自小便有容易咳嗽、喘气的毛病?”
楚晴闻言赶紧点头道:“正是,弟弟自出生半岁大时起。只要到了秋冬的寒凉季节里头便总是容易出现这个毛病,有时候春天也会后,特别是到了山上去玩耍的话,我们住到了东岛山下时隔壁的邻居喂了一条狗,弟弟很是喜欢,爱不释手般。然而那会子他这咳喘的毛病就一直没有好转过,后来父亲不知道是听了哪位大夫的劝说将我们才建的小院搬到了别的地方,弟弟的咳喘病方才好些,至此以后我们家及左邻右舍都没有养过猫狗之类的动物,,父亲总是反复交代弟弟,任何有毛的动物他都不能碰。”
“不知道娘子时如何知晓弟弟不能接触带毛的东西的?”楚晴问道。
方才听到苏七那句“……切记,不要用任何带有毛绒的物价”时,楚晴还以为又回到了东岛山下的小院落里,父亲拉着幼弟在身旁,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交代着弟弟。
“信儿,今日是不是又去抓了村头刘老汉家的猫,父亲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许去碰那些带有毛的动物,你这样顽皮如何能够将咳喘的毛病给治好?”
“起风了,信儿你的赶紧加件衣服,不然到了夜间又会咳喘起来了。”
“后山上的野花开了不少,晴儿这些时候可不能让信儿去后山玩耍。”
那些话,楚晴从小听到大,直到父亲那夜被杀离世。日后,她对于自家弟弟的衣食住行都是格外小心,一应毛绒的东西都不会让弟弟接触,秋冬季节里也是早晚蜂蜜枇杷露弄给他喝。
“你弟弟这病看来便是哮喘了,你们家里人除了你弟弟,是否还有别的家人有过这种毛病?”苏七问道。
楚晴想了想,道:“父亲曾说过母亲的娘家小妹也就是这样的毛病,只是母亲在生产弟弟时去世了,母亲娘家那边的亲戚我们姐弟俩一直鲜少有接触,只是一次听父亲与大夫聊天时提到过一次。”
“那便是了。”苏七道:“既然是如此,想来你弟弟这病需要注意的事项你与他自个儿都该很是清楚了才是,为何你弟弟的咽喉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白色毛丝?”
当苏七娘子从她弟弟的嘴里弄出一团毛丝样的东西来时,楚晴也是吓了一大跳,只是那会子她一眼不眨地盯着弟弟,没来得及去仔细的看,这会子听到娘子问起,她也是疑心四起。
“不知道,弟弟而今在国子监做伴读的小书童,我一早便与那照顾弟弟的陈伯交代过这些注意的事情,弟弟向来听话懂事,不知道怎么出了今日这事?”
说到这,楚晴抬起头来,像是想到了什么般眉眼一亮。
苏七知道楚晴已经想到了,便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安慰道:“既然这是旧疾,便不会有什么大碍,你且放心,只要日后在日常上不出什么差错。你弟弟咳喘的毛病好生养着是无碍的。”
楚晴道了声谢,进了内室见弟弟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正在熟睡,小脸上是红润光泽,她方才放心地出了门。
一直到三更过后。楚晴方才漏液回来。
苏七正在为她弟弟布针,忙活完这些,苏七便净了手离开,什么也没问。
第二日一大早,楚晴便进了内室。苏七知道她定是有话要对自己说,是以吩咐下去无事不得打扰。
“娘子,我查到了。”楚晴道:“昨日我去了国子监,不想那位一直悉心照料幼弟的陈伯这两日因病回了自家养病,国子监里是没有给伴读小书童安排服侍下人的规矩,是以这两日都是幼弟自己在照顾自己,我仔细查看过了他的住所,不想竟然在他的床头发现了一个羽绒的枕头,内里的芯子都是白色的毛丝夹带着羽毛!”
“你,接着说。”苏七道。
“我带着枕头赶去帝都西郊的陈伯家。问了这事,陈伯却是什么也不知道,他说自己身边前恰巧下了好几日的小雨,眼瞧着这天儿越发的潮湿起来,本想着到了天晴的时候给幼弟晾晒晾晒被子,却不巧的是正好又病了,是以在临走前特地交代了幼弟出了太阳的天儿,可得自己抱着被子出门好生晾晒一番。”
“陈伯也仔细瞧过了枕头,白色的丝绸布,一尺来宽。甚至是边角的回字纹路都是与幼弟常用的枕头一模一样,除了内里的羽绒芯子。幼弟惯用的那个里头塞的是菊花布条,有醒脑明目的功效,是我亲手做的。”
听到这。苏七不得不沉思起来。
这件事只怕不是一个枕头这般简单的事情,背后的人到底想对楚晴姐弟做什么谁也不知道。
1...112113114115116...14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