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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噬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猫耳七七
等了会,还是没有任何应答。
七娘心里疙瘩一声,赶忙将食盒塞给半香,一脚踢开了半掩的房门,一股脑儿冲了进去。
“娘子…….”半香焦急喊道。
婉姨娘想到什么,赶紧跟着跑了进去。
屋子里漆黑一片,可是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越往里走腥味越发浓厚。
还没走到床前,七娘脚下的绣花鞋已经湿透。
“半香,掌灯!”她心头一跳,立马高声吩咐。
“啊,好!”半香立在房门口,尚未回神。





贵女噬约 第七十一章 炮灰戏码?
七娘未见丝毫犹豫,磕磕碰碰地一直往里头跑去,借着微弱的月光,她一把抓住了五娘的左手,细小如玉的手腕上此刻鲜血不停溢出,床前地上三三两两的碎瓷片散落四周,一大滩的血水仍旧在不停蔓延。
割腕自杀,这是老旧的戏码了,不过五娘的血放得有点多,估计怕是割得太深,伤及了腕部动脉。
七娘双手赶紧死死按住她的左臂,大声呼唤,“五娘,五娘,你快醒醒,快醒醒!”
婉姨娘心头一颤,踩着碎瓷片脚下打滑,便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五娘,我的五娘啊!”
半香吓得一愣,赶忙提着灯笼跑了进来,光一照,大滩大滩的血水蜿蜒而下,五娘惨白的小脸,青丝披散四方,无论七娘怎么唤都没有丝毫反应,活脱脱如同死人一般。
“啊!”她吓得连声尖叫,一把将手中的灯笼食盒都丢开好远。
“啊,我的儿!”婉姨娘发了疯似的,嚎啕大哭。
七娘最是头疼,现在不是哭闹的时候好吗?她现在两手都死死按着五娘的桡动脉,腾不出手来做其他检查,就不能来上前帮帮她?
关键是,现在屋里头还是黑乎乎的!
你要她怎么救人!
“半香,立马掌灯!”她严厉出声,“姨娘,现在还不是哭得时候,五姐失血过多,我需要人帮忙救治,你赶快出去唤人来!”
半香先是一愣,听了娘子的话立马行动。
婉姨娘停了哭嚎,“五娘,我家五娘还有救?”
七娘叹气,“姨娘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五姐体内的血都要放空了,到时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此话一出,婉姨娘面露喜悦,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救命啊,来人啊,快来人啊!”
等到四娘扶着老夫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赶来,七娘已经止住了血,正在给五娘绑纱布。
可床上、地上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清理。
“啊呀!”陈氏第一个尖叫出声。
老夫人立马黑了脸,“情况如何了?”
七娘呼口浊气,“祖母,如今血虽然止住了,可五姐失血太多,至今尚未醒来,孙女……..也不敢保证。”
老夫人面色一凝,走上前仔细地打量了五娘半响,才示意王婆子去前厅回报。
大老爷、二老爷都还候在那,焦急地等着消息。
婉姨娘立在后头,强忍着嘤嘤地哭了起来。
四娘眉心紧蹙,扫了眼众人,“祖母,一路过来您也累了,还是先坐会吧。”她担忧地劝慰道。
老夫人点了点头,刚刚见着婉姨娘浑身是血的跑进来,倒真是将她吓得不轻,又听说七娘此时正好去了青离院,她就更是焦急,鞋都等不及穿就跑出了门,最后还是王婆子半路拦着,硬求着她穿上的绣鞋。
如今,她这胸口还隐隐作痛。
尤氏也赶忙上前搀扶着老夫人坐好,方才唤了贴身婆子进来清理血迹。
陈氏死死盯着一大滩子的血水,尚未回神。
老夫人冷眼瞧着,眼里的嫌弃越发浓厚,“陈氏,五娘是长房娘子,如今出了这么一事,你这长房嫡母是如何当的?”
陈氏吓得一哆嗦,“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母亲,母亲,明明大郎是冤枉的啊,儿媳……儿媳怎么会知道五娘又闹这么一出!”
“蠢货!”老夫人狠狠拍打桌面,“事到如今,你还黑白不分地为那孽障求情诉苦,当真是瞎了狗眼!
“孽障招供不伪在前,五娘因此割腕自杀在后,你…….你竟然还敢来求情?”老夫人愤怒不已,扬手就着一巴掌挥了过去。
“祖母!”身侧的四娘赶忙跪下挡在前头,“祖母,五妹如今危在旦夕,伯父旧疾复发,大郎禁足,三姐在闭门思过,求您……..求您看在长房多事多灾的份上,饶了伯母!”
四娘这话不说还好,她这么一提醒,如同火上浇油,老夫人更是火冒三丈!
什么多事多灾,这些是是非非,灾难苦痛,还不是他们自己愚昧惹出的祸!
“啪啪!”两声脆响。
就是外头的老爷们都听得心惊胆寒。
陈氏被打得摔倒在地,嘴角鲜血直流。
老夫人尤不解气,扬着手追了上来。
“母亲母亲,您大人大量,饶了嫂嫂这回吧!”尤氏赶紧跪下,挡在了老夫人前头。
七娘看得心惊,这样打下去,估计大伯母十天半个月都出不了门,可不到十日便是四姐及笄之礼,到时候闹出笑话事小,要是让有心见了可就不好了!
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还是这等见不得人的奇耻大辱!
她赶忙走上前,双手拉住老夫人,“祖母祖母,大伯母也是爱子心切,如今事已至此,您还是消消气,过段时日便是四姐的好日子了,您老可是一家之主,老是这么子生气可如何是好?”
七娘话里有话,这样子闹下去不是个办法,只怕越闹越大,到时传出去就不好收拾了。
老夫人垂下眼睑,深深叹了一口气,由着七娘搀扶着出了内室,尤氏赶忙扶着泣不成声的陈氏跟了出来。
大老爷见此,心头一惊,赶忙跪下,“母亲,千错万错都是孩儿的错,您可别气伤了身子。”
老夫人坐下,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事到如今,你就是简简单单一个错字打发我?你可知你这点错,差点害得五娘自杀身亡,你可知你口口声声的错,让大郎奸污了五娘,你可知你们的错,闹出了天大的笑话,传扬出去会毁了整个将军府?”
老夫人字字句句,直戳大老爷心房。
在场之人都低下了头。
大老爷匍匐在地,痛哭出声,“母亲,母亲,是孩儿不孝,是孩儿教子无方,是孩儿无用…….”
陈氏早已经瘫软在地,眼泪珠子滚滚而下,嘴角鲜血残留。
当日,闹到子时方才散场。
最终,大老爷及陈氏亲自将五娘接到了轩宇堂,由老夫人指派过去的婆子贴身照料。
府里一切杂物,全部交由二房打理。
至此,二房终于扬眉吐气。




贵女噬约 第七十二章 谁下的手?
禁足长风堂的苏大郎,在第二日方才知道此事,他当即吵着闹着要出门,外头守着的侍卫劝慰无用,又不敢私自主张,最后还是老夫人一句话吓退了他。
“大郎,你现在去看五娘,便是要她的命!”
吵闹声顿时没了,好半响,屋子里方才传来“嘤嘤”的哭泣。
而如今,七娘将全部心思扑在了五娘身上,一日三餐都是在轩宇堂将就着用的。
老夫人每日往大房这边探望三四次,回回都带来整盒整盒的血燕、阿胶、人参。
五娘暂时安置在暖阁,婉姨娘一直不离左右地侍候,陈氏连日宿在外间榻上。
现在,府里头知道这事的都盼着她能够平安归来。
除了,长房三娘!
“咣当!”
上等汝窑描金茶盏碎成数瓣。
“贱人,怎么还不去死!”苏三娘恶狠狠地咒骂。
随侍丫头立在身后,静若寒蝉。
现如今府里头,敢这样咒骂出口的怕只有她们娘子了。
府里谁不希望五娘子活着,不是因为她命有多金贵,而是,在这节骨眼上,将军府不能再出事。
死了个庶出的娘子是小,可要是万一捅出什么风声,那便是灭顶之灾。
“娘子,五娘已经是危在旦夕,想来是活不长的。”
三娘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她一日不死,便是折磨着我们长房为她受罪,母亲是什么身份,竟然还要日夜不分地守着她这么个烂货?”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是老夫人亲自下的命令啊!
丫头抿着嘴,不敢明着说出口。
三娘怒火难压,又接连摔了几个上等的汝窑瓷器,直到被闻声赶来的大老爷狠狠训斥一番,方才有所收敛。
然而,事与愿违,五娘在七娘连番救治下,第三日午时刚过便醒了过来,到了第五日,已经可以下床了。
府里头一片喜气洋洋。
大郎得了消息,更是喜得哭出了声。
都是他,都是他害的,所有的事端都是他的错。
这段日子,从听闻五娘割腕自杀、数日昏迷不醒,到如今的逐渐恢复,他这心里头便是时刻牵挂着前头,忽上忽下的不得心安。
那件事后,他愧疚万分,他痛恨自己,他悔不当初,可是,他心里头最为痛恨的,还是自己害得五娘成为了今日这样。
五娘,他的五娘……..
大郎痛痛快快哭过一场后,终于冷静下来。
他承认,自己对五妹是有非分之想,他也承认自己的的确确是个酒色之徒,可是,他就是再无耻,再胡作非为,也断断不会去奸污自己的妹妹,更何况还是他向来爱重的五妹?
那日,他如往常般没有用早膳就去后花园闲逛,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异常,甚至没碰到几个下人。
除了……三妹的贴身丫鬟!
想到这,大郎神情一顿。
后来,他喝了丫头递送来的酒,然后……然后他再次醒来,便已经狠狠压在五妹身上了。
难道,是………三妹?
大郎立马冲到书房,执笔写下数句,赶忙叫门外的小厮带了出去。
他,要告发三娘!
另一头,青茹院的温姨娘正在哄着六娘用早膳,子余立在身后,屋里头再无旁人。
“姨娘,咱们将东西直接送过去这样行吗?会不会半路叫长房的人给拦截下,要是落到苏三娘手里,可就……”
子余面色焦急,虽然当日大郎的事她们主仆俩是亲眼所见,可是这般贸然前去告发,却是险中之险。如今借着苏四娘及笄之礼,好不容易顺利回了将军府,好不容易摆脱了止水庵的困顿之境,现在又决然去插手染指长房的事,一个不好,只怕会惹火上身。
“姨娘,三思而后行啊!”子余再三劝阻。
温氏并没有回答,她用木勺仔细挑出些细碎的肥肉沫,又刮了些陶瓷灰碗边的土豆泥,放在嘴边试着不烫,方才递送到六娘嘴边。
“乖,姨娘又给你找到了肉沫沫,快尝尝。”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六娘傻笑,饭粒菜沫残渣撒满竹榻,听得此言,却是两眼放光,扑过来一口逮住了木勺,接着狼吞虎咽起来。
温氏的目光柔得出水。
“等不得了,数日后便是四娘及笄之礼,过了这日,我们定又会被赶回去,子余,我们没有多少时间。”
“十月便是咱六娘及笄,止水庵我们不能回去,要不然,定会被囚禁在那一辈子。”
“你可还记得那仙逝老尼姑的话,她说,我们六娘在及笄前只要遇到贵人便大有希望康复,若是过了及笄,这辈子就只能痴傻一世,此时又正好回了苏牧梨这么个神医,想来,她定是六娘传说中的贵人,所以,我们要留在将军府,无论如何!”
身后的子余听了,嘴角轻扬,眉目里露出丝丝得志意满。
什么庵堂仙逝老尼姑,什么传言中的贵人,什么及笄前可望康复,只有她知道,这些都不过是邵公一手安排,为的便是温氏今日这般毅然决然。
“吃食及书信都已照您吩咐备好。”她敛了神色,言语冰凉。
温氏满意地点头,待哄完六娘,她便提着食盒匆匆赶去了轩宇堂,她没资格进去,东西是叫丫头带进去的。
食盒里头除了吃食,还有一封信,及布包的碎酒瓶片,写的是那日她和子余丫头的亲眼所见。
那一日,病体未愈的五娘收到这些后,没有用午膳,没有用晚膳,更没有用宵夜,就是连七娘过来诊治,都被请了出来。
她,将自己反锁在屋子里,整整一日一夜。
不过这次,婉姨娘一直陪着。
老夫人放心不下,下午来探望过一次,五娘正在歇息,神色平静,倒看不出异常,七娘诊了脉,又开了方子熬药,看着她一滴不剩地喝了,祖孙俩方才回了长风堂。
第二日一早,五娘携婉姨娘主动搬回了青离院。
陈氏立马送来了四个丫头并两个婆子,还有满满几大箱子的补品吃食,又逗留了好一阵,方才不放心着离开了。
到了第三日,五娘便开始每日午后主动去祖宗祠堂跪两个时辰,任凭谁来劝告都没用。
“五娘甘心领罚!”她挺直腰背跪在前头,面色苍白,神色淡漠。
陈氏放心不下,叫婆子好生陪着,便立马去禀报老夫人。
“她既然执意如此,便随她吧!”老夫人正在修剪兰花,眉都没抬一下。
可第二日,长风堂突然送来一碗汤药,还是由王婆婆亲自端着送来的。




贵女噬约 第七十三章 满纸荒唐言
“老夫人赏的,吩咐奴婢一定要亲自看着娘子服下。”
五娘正斜靠在窗前做女红,婉姨娘陪在旁边梳理着丝线。
她心头一跳,不安地扫了五娘一眼,“敢问婆婆,老夫人赏的…….是什么汤药?”
王婆子笑得坦然,“不过是滋补元气的药,七娘子新近得了些好药材,方才熬了这么一小碗,姨娘不必担心。”
婉姨娘虚心地低下了头。
“更何况,老夫人的心思也不是我等下人可以胡乱猜测的。”王婆子半是提醒半是警醒道。
婉姨娘的头垂得更低,“是。”
声音细弱蚊虫。
五娘白了一眼,面色冷淡,“长者赐,不可辞!端过来吧。”
言语间尽是冷漠,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
王婆子眉尾一抬,五娘子自从醒来后,性情大变,与之前那个谦卑恭敬、小心翼翼的庶出之女判若两人。
药到了手,她未见丝毫犹豫地整碗喝了个干净。末了,还反倒过碗,笑得一脸灿烂。
王婆子与婉姨娘心里头都是一惊。
此事传到长风堂那边,倒是未见任何疑惑。
想来,心如死灰之人,再次活过来都会是性情大变吧。
不过,每日一碗的汤药没变,一直持续了四天。
这期间,七娘将自己锁在书房整整一天,方才写下满满一张纸的书信,老夫人对着窗口的阳光,仔仔细细读了两遍,然后立马让王婆子亲自送了过去。
在信里,已经说得很是明确了,她不会帮他慕容钦,也不想追查什么真正死因,还有,身份有别,他们不宜接触过密。
最后一点,是老夫人强行要求加上去的!
七娘眼巴巴地瞧着自己满纸的违心话,被王婆婆急急忙忙地送出去,别提有多无奈。
说实话,她的确不在乎长风将军的真正死因,毕竟她不是真正的苏牧梨,她也不在乎世人对将军的看法。
但是,她在乎他慕容钦。
心里头,她愿意帮他,愿意和他一起揭开所谓的真相,愿意还他一个清清白白!
现实于他,当真是不公正!
就算是他母妃犯下滔天大罪,就算是霍氏通敌叛国,于他,尚未足七岁的孩童,又有何关联?
他不过是位受害者,不过是个可怜之人。
更何况,事情真相本就不是如此,凶手另有他人。
七娘越想越发不是滋味,她后悔了。
理性而言,祖母说的都是对的,就目前情况,她们祖孙两唯有自保方为上策,她们没有能力,也没有野心来掺和朝政国事,她们要的,只是平安与喜乐。
可是…….她的心……..背叛了理性!
七娘出了长风堂后,谢辞了四娘的相邀,独自一人回了书房。
半香守在房外,她一个人,鬼画符似的废了数十张白纸。
可心头,仍然是杂乱如麻。
没有源头没有理由的,心里头很是烦闷。
七娘眼里慌乱一片。
自己最近…….是怎么了?
只要牵扯到慕容钦的事情,她便是百般煎熬,白日里满脑子地想着,夜里便是翻来覆去睡不踏实,还时常神游天外。
她自认为是个还算稳重之人。
就算是在前世,她也从未有过类似的情况。
爱情于她,向来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何况见多了物质诱惑、利益驱使,她早已经不再相信所谓的真情,所谓的纯粹爱情。
直到,她遇到…….慕容钦!
原来,这世间当真会有那么一个人,会潜移默化地改变你的所有!
七娘笔走龙蛇,潇洒飘逸,纸上跃然而出的全是“慕容钦”。
她没有停笔,没有迟疑,直到将这三个字刻进心里…….
夜已深,竹林小院里漆黑一片,院里老桃树已是绿叶满枝。
慕容钦没有睡,独自立在树下,已是多时!
邵公放心不下,一直陪在左右。
将军府的信是在午后送来的,慕容钦急切欢喜地拆开,看到后来,却是脸色铁青。
他长袖一挥,满桌棋子顿时散落一地。
这副黑白水玉围棋,还是当年太后赏的,已用多年,公子向来珍爱异常。
邵公诧异,立马捡起信稍稍读了,满眼震惊。
没想到,苏七娘竟然果断拒绝,而且,还说得如此义正言辞!
慕容钦眼里心里无不是信上字句。
“七娘年小不懂事,无德无能,与皇子共事,心有余而力不足。”
“家父过世多年,对错自有世人评论,如若旧事重提,只怕会人心惶惶,更会让族人伤心,事过境迁,七娘不想再追究!”
“七娘人小言微,医术也不过尔尔,又与三皇子身份有别,往后还是不便来往了。”
字字句句都是回绝,而且还是一口回绝!
毫无任何犹豫迟疑,没有丝毫商量余地,她,当真如此狠心?
他已将所有事实、所有委屈与隐忍,毫无隐瞒的全部告知于她,她就没有一星半点的关心,即便是同情怜悯也比如今的生硬冷漠强!
长风将军之死,在她的眼里,对与错当真不过是世人评价?
真相于她,当真是时过境迁,不过尔尔?
那他慕容钦的死活,在她心里又算什么?
是不是,不堪一提?!
想到这,他心口剧痛,喉头腥甜,接着,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然后,他昏死过去!
日落西山,方才悠悠转醒。
“七娘的信呢?”这是他醒来的第一句话,也是至今为止唯一一句话。
他昏睡多时........仍是不信!
直到反反复复看了多次,再三确认署名字迹无误,方才死心。
邵公忧心忡忡,已近子时,夜来寒露重,可是公子长身而立,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不悲不喜。
“公子,老奴跟随您多年,是一步步看着您长大的。”邵公仔细给慕容钦系好玄色披风。
“老奴上无父母长辈,下无子女兄妹,有的只有主公,只有公子。”他叹气,“主公一生,为黎民百姓,为江山设计付出多少心血,老奴是亲眼见着,可是,最终他却落得如此凄凉下场。”
“还有霍妃娘娘,公子你可还记得?”邵公语带哽咽。
慕容钦身形一颤,一抹苦涩涌上心尖……




贵女噬约 第七十四章 一把心酸泪
他记得,他怎么会不记得?
那是他最亲最爱的母妃啊!
那么一个温婉优雅的女子,贤德淑女,善良仁慈,可最后,却被活生生凌迟处死!
听太监说,监狱里铺地的稻草全被血水泡发,而他的母妃,只剩白骨一堆。
最终,被下人胡乱丢到乱坟岗!
没有棺木,没有排位,没有超度祭祀,甚至连个小小的土堆坟都没有。
他后来得知,已是三七过后,费心出了宫,跑到帝都郊外乱坟岗,却是心碎一地。
满山满眼全是尸体,腐臭、糜烂,白骨深深,横七竖八堆砌在一起,苍蝇、蛆虫爬满尸身……
他满脸泪水,一具一具尸体翻找查看,指甲破裂,鲜血淋漓。
直到日落西山,直到鬼火莹莹,直到他累极昏迷。
这一世,他第一次害怕!
因为从此,他便是个没娘的孩子!
慕容钦眼角通红,泪水倾泻而下。
邵公会意,“此生,老奴生无可恋,当年就想随主公同去,一了百了!”
“可是,主公遗言:沉冤得雪,还霍氏清白!”
邵公“扑通”一声跪下,“公子,世态炎凉,不公不正,可是,您……一定要还主公、还娘娘、还霍氏清白,还世人一个真相啊!”
说到最后,邵公已是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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