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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与权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木随风
阮希希一敲自己的脑门,暗想糟糕。
“洞穴里面还有空间,我们去躲起来。”林销不知道何时已经醒来,睁着眼睛冷静道,“昨夜雷电,马应该已经跑了,只是可能会有些许零碎的东西落在溪边,只盼昨夜溪水骤涨,将那些杂物都冲刷干净。”
阮希希于是扶着林销往洞穴里面走,那里面有一块大岩石,岩石之后还有些许窄小的空间,刚好容二人挤身而过。
林销挤在里面,阮希希挡在外侧,二人面对着面,呼吸扑在对方的脸上,气氛有些凝滞,也有些暧昧。阮希希只觉得呼吸渐难,于是岔开话题,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黑暗里,林销的声音低低传来,“没事。”
这时候,有人在洞外喊了一声,“师兄,这里有个洞穴!”是个女子的声音。
“师妹,我们先进去避雨,等雨小一些再上路吧。”
岩石后,林销与阮希希对视一眼,纷纷在心里嘀咕:看来不是南惑人,但怎么又遇到了一对师兄妹?这一对师兄妹又是何来头?
“咦?师兄,这洞穴好像有人呆过,你看这块地方,地上的碎石都被清理了,地方也很干净。莫非有人在此留宿?”
“师妹让开,我来瞧瞧。”那师兄抽出腰间长剑,将洞穴四周打量了一番,边将剑收回剑鞘边道,“师妹多心了,可能有人留宿过,但应该一早已经走了吧。昨夜那雨下的极大,有人躲在这里不足稀奇。”
这师兄说完了话好一阵,再没有声音。
黑暗里,阮希希与林销对视一眼,具是不明白这俩人在做什么。
“师兄,我们……”女子的声音忽而变得柔媚,带着些娇*喘。“啊,师兄不可,这里可能随时会有人来的……”
“不会的师妹,这条路又窄又崎岖,还下着雨。他们骑马坐马车的,都会从官道上走……”男子的声音也有些粗)重,“师妹,我们好不容易一起下了苍翠山,为兄实在……实在是忍不住了,师妹,你就允了师兄吧……”
衣裳沙沙婆娑摩擦的声音传入躲在岩石之后的两人的耳中,紧接而来的是吸允之声,想来那师妹已经答应了那师兄,二人正热火缠绵。
岩石后的两人脸色俱是一红。阮希希的脸上简直可以滴下血来,手揪着衣摆在那翻来覆去地捏着。而林销的脸隐匿在阴暗里,晦涩不明。
这一对师兄妹,原来是一对野鸳鸯……
“呀!”那女子忽然尖叫了一声。
“怎么了师妹?!”
“这地上有血迹……”
林销听见阮希希心跳骤然加剧,抬眼看了看她。阮希希见林销看着自己,鼓起勇气瞪了回去。林销被她一瞪,却莞尔一笑。阮希希见着她如此笑,仿佛心里某些地方正在发软。酥酥柔柔地,如有蚂蚁在心间爬过。
过了片刻,只听那师兄低声道,“的确是血迹,看来不单有人留宿过,而且还受了伤……”他的声音越来越近,脚步也越来越近。
阮希希手心都是汗,这一对师兄妹不知道是敌是友,认不得认得他们。但若是被他们知道自己这边上之人就是大奸臣林销,那么林销必会被抓去。
林销的脸虽被遮在阴暗里,看不分明。但阮希希心想,这一刻她定然也是紧张的。就在脚步声停在岩石之前的片刻之间,阮希希只觉得腰上被人一推,她往后仓皇地退了两步。
阴暗里,林销竖起指头抵在她自己的唇上,冲着震惊的阮希希缓缓摇了摇头,然后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三个字,“古叔叔。”
阮希希被林销推出的那一刹那,只觉得浑身彻骨冰凉。就如同自己倒在丁荍脚下的那一刻,林销骑着马从自己身边疾驰而过的场景。
原来林销还是那个奸臣林销。
“你是谁?”
一把锐利的剑架在阮希希的脖子上,阮希希才真正见到这位师兄,就如印象中的一样猥琐,尖嘴猴腮,但身量却很高。穿着翠色长衫,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发髻有些乱,显然是方才与他师妹翻云覆雨来不及收拾的结果。
阮希希假装畏怯道,“我叫阮希希,是玉衡派的,方才避雨来到这洞中,听见有人来了,所以……所以就躲起来了。”





奸臣与权妃 第013章
“我叫阮希希,是玉衡派的……”
尖嘴猴腮的师兄上下打量了阮希希一眼,但见此女白肌胜雪,美眸既娇且柔,透着点点泪光,芊芊玉手捂着嘴,微微垂头,似乎是要害怕地哭了。
“这位师妹你别哭,你怎么一个人在此处?可还有其他玉衡派的师兄弟一起?”师兄问。
他身后的师妹整理好了衣裳,踱步过来,脸上还带着一点动了情的红润,狭长的眼睛一直盯着阮希希。她此刻站定在她师兄的边上,瞥见她师兄眼神痴缠地卷着面前这个少女,于是微带愠色质问她,“你说你是玉衡派的,可有凭证?”
阮希希被她这样一问,眼眶立即红了。“师姐不信我?”
那女子抱手冷哼,“谁是你师姐,咱们指不定谁是谁师姐呢?!”话一出口,不禁瞥了眼旁边师兄神色,暗自懊悔自己竟然在师兄面前对着这小妮子失去了温婉,变成了一个小肚鸡肠的女子。
“哦?”阮希希立即改口,佯装慌乱道,“对不起师妹,是师姐我失礼了。”
“你!”女子听出了她话语里的挑衅,顿时恼怒欲要动手,却被边上的师兄横拦。她瞪着师兄,这个男子方才还在自己耳边温言软语,此刻却对她横眉冷对。
“小师妹,你别太过分了,先问清楚再动手不迟!”
甘棠在苍翠山,的确是年纪最小的师妹。上有师父打小宠爱着,下有师兄师姐疼爱着,从小到大,只有别人嫉妒自己的份儿,哪有人会让自己妒忌?况且眼前这女子,充其量也是个玉衡山未听过名头的女弟子,与自己这般在师父面前最受宠爱的女子是不同的,自己何必与这等小人物斤斤计较,平白无故在师兄匡泽面前成了恶妇?
心思千回百转之后,甘棠换了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和蔼道,“我们年纪差不多,你叫我一声师姐也无妨,只是不知道阮师妹可有物件证明你的身份?不然耍一套玉衡派的剑法如何?”
阮希希犹豫,手揪着前襟,面色为难。
“怎么,莫非阮师妹连一套玉衡派的一招一式都不会?这叫我和匡泽师兄该如何信你就是玉衡派之人呢?”甘棠得意地朝匡泽一瞥。
匡泽见阮希希面色凄婉,心头一动,不由得上前垂首看着她,语带关切道,“阮师妹,你莫要担心,玉衡派的武功若是没有心法,我们是学不去的。你只要耍个一招半式,我们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阮希希抬手,眸光里似蒙了一层雾,“倘若我不耍玉衡派的剑法,匡泽师兄也不信我?”
“这……”匡泽有些为难。
甘棠却咄咄逼人,“你是不愿耍玉衡派的剑法,还是根本不会?!”
匡泽在两个剑拔弩张的女子中间,左右为难。他看阮希希垂头模样,我见犹怜;可甘棠在苍翠山一直高傲自满,这一回亏得师父派自己与她先行下山,否则也不会有此机会拔得头筹,占得先机……
阮希希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块东西来,这东西质地晶莹,圆润光滑,上面用篆体写着三个字。
匡泽与甘棠大吃一惊,齐声道,“风源令!”
阮希希轻轻扬了扬眉,抬头时候,又变得楚楚可怜,晃了晃手中的令牌,“不知道师父交给我的这样东西,是不是能够证明我的身份?师兄师姐你们看,这令牌背后刻的,正是我玉衡派的名字。”
躲在岩石缝隙里的林销闻言,轻蔑地笑了。
阮希希啊阮希希,看来你还未明白这风源令的真正含义,若我是你,即使要对这二人动武,也不愿冒然亮出这等不祥之物……
匡泽与甘棠对视一眼,匡泽温言道,“阮师妹,你这风源令是哪里来的?”
“是师父给我的……”
“雀掌门竟然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一个无名分的小辈?”甘棠还是不肯相信。这风源令意义非凡,当今江湖之中只有八大门派的掌门可以持有,除了是参加武林大会的请帖之外,还另有一个作用……
匡泽见甘棠目光闪烁,便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压低声音对甘棠道,“我看着阮师妹不像是坏人,或许真的是雀掌门将风源令交给她了。”
“堂堂一代掌门,怎会将这风源令交给一个小辈分的弟子?师兄,这其中定有蹊跷。”
甘棠上前一步,直视阮希希,指了指地上的一摊血迹冷声问,“你身上虽然也沾了血,可是并没有受伤,这个人流了这么多的血,定是受了重伤。这里应该还有另一个人,他在哪里?”
阮希希心头一凉,不禁往后退了一小步。但见甘棠露出一丝冷笑,阮希希暗道,看来这女子真的不好对付。
“阮……阮师妹。”一个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忽然间就从岩石后面传了出来。几个人大吃一惊。
匡泽握剑,犹豫一瞬便朝着那处岩石走去。
甘棠见阮希希要动,便一个侧步抓住了阮希希的手腕。阮希希皱起了眉,望着甘棠。
林狐狸,不是我不想保护你,而是这两个人太奸诈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匡泽原先在这里揪出了一个阮希希,未曾料到岩石夹缝里面还会有一个人。小心翼翼地靠近,举起握着剑的手对着黝黑的口子。
“出来。”匡泽道。
接着,这夹缝之间渐渐地出来一人,外面的光从侧边打了进来,落在那人俊雅精致的脸孔之上。虽然沾染了一些血污,但难掩其端正立体的五官。
她的眸色偏浅,望着面前的这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她凝视了片刻,然后微启薄凉的唇道,“匡师兄,在下玉衡山张山文,是玉衡山大弟子张山武的同胞兄弟。”
匡泽愣了一愣,“我从未听说过张师兄还有个弟弟……”
甘棠自打林销出来,眼神便一直凝在他的身上。此刻更是松了阮希希的手臂,走到所谓的“张山文”跟前问,“玉衡山大弟子张山武得了雀掌门的精髓,想必张师兄也会玉衡剑法吧?”
林销缓缓摇头道,“我受恶贼所害,身负重伤,怕未能如师妹所愿了。”
“师兄!”阮希希大叫一声,跑过来亲昵地挽住林销的手臂,哭哭啼啼道,“我原来是怕他们是追击过来的恶人,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苍翠山门下,这位是匡泽师兄,那位长的漂亮的是甘棠师姐……师兄,原先你受恶人重伤,我们苦无良策,现在可好了,有匡师兄和甘师姐护着,我们一定能及时赶到武林大会,与师父他们汇合。”
冷不防被阮希希这么一夸,匡泽摸了摸头,甘棠则红了红脸。
“你们所说的恶人是谁?”
阮希希回忆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那人是当官的,穿着暗红色的官袍,趾高气扬。他看中街上一个女子,那女子不肯,我和师兄就上前阻挠了,却不想惹恼了他,他派人追杀我们,还射伤了师兄……”
林销咳了一声。
匡泽和甘棠对视了一眼,瞬间就知道了阮希希口中之人的身份——大奸臣林销。
匡泽道,“阮师妹你们放心,我和甘师妹一路过来,并未见到朝廷的兵马,想必那恶贼林销得了那姑娘,另到别处去了,并未将你等放在心上。”
“不错,林销那厮只会逢迎拍马,你们破坏了他的好事,他便追杀你们。但你们既然逃了,他也不会继续拿你们如何。”甘棠接口道,目光落在林销的右肩,“张师兄,若不嫌弃,你们和我们一起上路吧。”
林销眸光一闪,觉知这师兄妹恐怕另有所图。怨念地瞥了瞥阮希希,怪她将风源令拿了出来,惹这师兄妹眼红。如今要走,怕是不容易。
但另外一头又想,南惑小郡主丁荍派的追兵应当会格外注意一男一女,特别是这男子受了伤。跟着这师兄妹上路,一来可掩人耳目,二来万一动起手来,这师兄妹还可以替自己抵挡一阵。
反正都是一路南下,等到了崎东府找了郡守,自己便可脱出困境。
于是打定主意,林销见阮希希刚要张口,便暗地里掐了掐她小臂上的一块肉。阮希希差点疼的叫出了声,但知道林销有话要说,便将苦水咽下,泪眼汪汪地侧首看着林销。
“承蒙师兄师妹好意,张某和阮师妹就不客气了。我们一道上路,彼此照应,等见到了师父,我和师妹必定登门道谢。”
匡泽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方道,“张兄不必客气,同为武林八大门派之一,我们应当守望相助。”
甘棠也凑了一句,“是啊,先前若有误解,我们都冰释前嫌了。”
林销却脸色发冷,额间滚落冷汗。
阮希希见了,扶住了林销关切道,“你没事吧?”仰头嗔怒地对着匡泽道,“她肩头有伤!”
匡泽缩了缩手,有些纳闷。“张兄受了伤,需要尽快到前面的镇子寻药治疗。”他走到了林销的跟前,弯下腰道,“我来背张兄。”
阮希希不领情,挽着林销的手没有松,“多谢匡师兄好意,但张师兄还是由我扶着,他自己还能走,对吧,张师兄?”
林销听着她咬着那几个字,莫名觉得脊背发凉,但若此时被一个男子背在身上的确不妥。方才藏在夹缝里面的时候,她虽然束了发,整理好了衣裳,恢复一派男子模样,但若是被匡泽背在身上,难免有松懈的时候。
阮希希应当是顾念到了这一点,才毫不犹豫地拒绝匡泽要背自己的要求。
于是打定了主意,和煦温柔地道,“阮师妹说的对,张某还有力气继续前行,就不劳匡师兄费力了。”




奸臣与权妃 第014章
林销牵扯着伤口,一路上几乎将重量都压在阮希希的身上。阮希希暗地里咬牙切齿,心想自己拼了命追了林销一路,又不辞辛劳地伺候她一宿,如今还落得个双腿颤颤却不得不咬牙扶住林销的结果……
但同时她也斜觑着林销,林销伤的很重,右肩经过一夜又有了发脓的迹象。她的脸色极差,肤色本来就偏白,此刻一瞧,更是苍白的吓人。
阮希希见过死了浸泡在雨水里的人,他们就像此刻的林销这般。也亏得林销一个姑娘,能够一路忍受这样的疼痛却不吭一声,硬是挨了过来。
一念至此,阮希希看待林销的眼神里多了一分敬佩,目光也不禁柔和了下来。
“你在看什么?”林销瞥着她,她发现阮希希这个小丫头一路上没少偷瞧她。若不是她眼中毫不遮掩她的厌恶与倦怠,林销几乎会以为她瞧上了自己。
“我在看一只受了伤的厚脸皮狐狸。”阮希希状似不经意地道。
林销奸邪一笑,“狐狸若不厚脸皮,怕是不容易生存。况且那不是厚脸皮,只是奸诈而已。”
“我看是卑鄙无耻……”阮希希回了一句,却发觉林销在反观她,目光幽深,却犹如火一般在炽烤着阮希希的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阮希希神情微微一滞,望着在前头走着的匡泽与甘棠背影,心道好在他们未注意到这些。
“林狐狸……你又在看什么?”
林销见她脸色潮红,好笑道,“我在看一个薄脸皮的红柿子。”嘴上这么说,目光却停留在阮希希眼下那不知道何时泛上来的一点青色,这一日过去倒叫这丫头憔悴不少。
阮希希不屑与她继续斗嘴,走了一会儿“哎”地叫了一声,然后道,“前面有个村子!”
他们穿过了峡谷,沿着小溪一路往东南方向走,几乎已经走了一日。这一路上荒无人烟,只有溪水野林为伴。幸好匡泽与甘棠带了点干粮分与林销与阮希希,否则便要饿死在半途。
匡泽遥望前方,见到袅袅炊烟,于是道,“天色已晚,我们就暂且在前面村子找个地方住一晚上,明日再走一程应当就能够到达崎东府了。”
林销与阮希希应下,待找到一家看起来寻常的农户安排入住的时候,林销附在阮希希耳畔,低沉道,“我与你一间。”
阮希希淡漠地拿眼睛上下一扫林销,“你是一个‘男子’,你怎么能与我一间?”
林销恬不知耻地用手勾过阮希希的脖子,然后将她往自己身上一带。阮希希便贴在了林销的身上,只听林销黯哑的声音从头顶幽幽传来,“我偏要与你一间,否则……”
阮希希头皮发麻,余光瞧见匡泽与甘棠诧异的目光向自己投来。阮希希的脸于是“刷”地一下彻底红了。
“果真是个薄皮柿子。”林销冷不防道,“你特别容易脸红。”
阮希希推开她,嗔怒地瞪她一眼。然后朝着匡泽与甘棠走来,声音细若蚊蚋,“师兄身上有伤,我晚上要和师兄住在一间……”
匡泽与甘棠对视一眼,甘棠上前将阮希希拉到一边,低声问,“阮师妹,你该不会和张师兄他……”
阮希希扭捏地低下头,捂脸摇了摇。
甘棠见她如此,也就明白了几分。回视匡泽与站在一起的林销,虽然匡泽高大粗壮一些,但林销眉眼精致、神态谦谦,正是一个标志的俊雅人物。这两个人站到一处,顿时便有了云泥之别。怪不得阮希希会瞧上他。
林销见甘棠望着她,便冲着她轻轻一笑。甘棠看见她的笑容,心中的某处地方便被牵动了一下。好在脑袋清醒,还记得急忙撇开头按住心口去调整呼吸。
阮希希见到这一幕,闷不吭声了好一阵才道,“师姐,我和张山文师兄的确情投意合,他曾说待我天长地久,矢志不渝,再也不会看别的姑娘一眼……”
如愿见到甘棠脸色沉闷下去,还露出一丝尴尬来。阮希希心底里高兴,却又硬是装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们江湖儿女,本来不像寻常百姓那样讲究,可是终究还是要经过师父之命来指派婚姻的。我师父有意和河广山庄交好,想要将我许配给那庄主……”
“你说的可是顾磊顾少庄主?”甘棠瞪大了眼睛。
阮希希却摇头。
甘棠连嘴巴都吃惊地张开,“难道要让你嫁给顾锦老庄主?”
“是啊……”
甘棠总算明白为何阮希希非要与张山文呆在一起,原来他们想法出奇地简单,只要阮希希清白名声一毁,顾锦那急色鬼也不会娶她。
于是在阮希希几度哽咽之后,甘棠终于与匡泽商定他们住在一间。甘棠独自住在一屋,匡泽则在外面的茅屋里随处找一个地方将就一晚上。
阮希希在抖着棉被的时候,突然被抖落的灰尘呛住了,猛烈地咳嗽起来。林销站在她的身后,瞧着阮希希在那扶墙咳个不止。忍不住单手倒了水,见着茶杯热气腾腾,蹙了蹙眉,特地吹了几口才给阮希希递上去。
阮希希被人戳了戳脊梁骨,觉得那人似乎很嫌弃自己似地,回首却见林销站在身后咫尺,给了自己一盏水。
阮希希有些惊讶地接水、喝水,这才止住了咳嗽。
林销将空杯放好,弯腰掸了掸褥子,脱靴坐了上去,侧首对阮希希道,“帮我换了缠带之后早点休息罢,后半夜可能就没办法安歇了。”
阮希希终于摆平了被子,将它拢了拢坨成一坨,然后脱了鞋子便跳上床榻,这床榻原本就是木板随意搭好的,被她这一跳幸而没塌,就发出了“吱呀——”的一声。
村里房子都是薄墙,这“吱呀”的一声很快便清晰地传到了屋内各处。
阮希希与林销僵了一会儿,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林销道,“你若是拆了床我们晚上睡在哪里?”
阮希希呆呆望着她的脸,耳中不断回旋着“我们”二字,一顿愣怔。
林销见她发呆的样子,竟觉得有些可爱,轻笑道,“不过那师兄妹心怀不轨,晚上必定会来偷风源令,我们睡不睡其实也无所谓了。”
“他们为何要冒险来偷风源令?苍翠派不是应该也有一枚吗?”阮希希拍了拍枕头,却见枕头上一块霉斑,蹙了蹙眉随手丢了打算不睡。
林销摇头道,“你听过这一届的武林大会吗?”
“听过呀。”
林销看着她,抿了抿唇,沉吟道,“这风源令不仅仅只是用来证明身份的,它还有一个作用……”
阮希希抛弃了另外一个枕头,坐在凳子上咬着摆在桌上刚烤好的红薯,翘首望着林销问,“还有什么作用?”
“当今江湖共有八大门派,其余小的门派不计其数。八大门派以顾家的河广山庄为首,其余的并列,以往的武林盟主都是顾家人,后来顾家衰败,出了一个江湖游侠元逝。元逝入了河广山庄,娶了当时庄主的女儿,更在那一届武林大会上出尽风头,赢下了盟主之位。从此,河广山庄又重新坐上了武林霸主的宝座。”
阮希希咀嚼着红薯,不以为意道,“那又和风源令什么关系?”
林销仔细注视着她的表情,缓缓道,“八大门派各有一枚风源令,除了代表身份之外,还有一个用处,那就是——若谁能集齐这八块风源令,谁便能做下一任武林盟主。”
“我以为做武林盟主都是要武功高强的,在武林大会上比个武功,谁赢了谁就当。想不到聚集风源令就可以了?”阮希希诧异。
林销冷笑,“聚集风源令哪有那么简单。若是比武,只要勤练武功即可,可是聚集风源令,却要对抗整个门派甚至整个江湖,你还觉得这样简单吗?”
阮希希摇了摇头,“的确不容易。”沉默了一瞬,突然拍桌子叫道,“怪不得他们一听见我手上有风源令都吃惊不已,这一派能否号令武林当武林盟主,全都在这一块小小的令牌之上!如今这令牌却在我的身上,这么好的机会,匡泽与甘棠那对师兄妹一定不会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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