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天鹄书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赏饭罚饿
“嗯,好。”
蓦地想起什么来,她不由苦着脸:“哎呀……这样子若被她看见了,又该训我了……”
两人紧赶慢赶跑回家,好在罗青尚未回来,奚画飞快换了衣衫,去厨房切姜煮汤。
一碗热汤下肚,等到第二日也不见有生病的迹象,关何方是放下心。
*
秦书落案后,平江城内又恢复如常,似是一切从未发生一般,街头巷尾的百姓仍旧是该吃吃该喝喝,茶余饭后,坐在自家门前和邻里闲谈摆条。
虽是觉得案情还有疑点,但奚画到底是普通人,总归不能跑到人府衙去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到时贼没抓成,自己还赔进去,可就不划算了。
眼看着周遭平安祥和,她也懒得关心那许多,加之昨日接到书院的传信,瞧着明天就能回去念书了,一切固然是以读书为主。
想到这里,她不禁燃起斗志,都说为官须作相,及第早争先,在有两年就能上京参加秋试了,从今儿起,还得加把劲才行!
于是,劈柴挑水切肉做饭,书本从不离身,像是又回到认识关何前的状态,日日精神抖擞。
比方说,这会子就连出门买个菜,她也捧着本书,念念有词。
“凶年饥岁,子之民,老羸转于沟壑……”
“……回去再背吧。”听了一路,关何终究是看不下去,“一会儿若走路摔了怎么是好?”
“哪有这么容易摔的。”她不以为意,“我眼睛好着呢,从前被雷先生罚跑校场都还能边跑边看……”
不想话刚说完,迎头就和一个人撞在一起,两人皆是往后退了几步,幸而奚画有关何扶着,倒也没摔倒,反是那人被磕的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才稳住脚。
“对不住对不住!都怪我走得太急。”
对方捂着头,明明尚目眩为好,却还不停施礼。
“不打紧……也是我没看路。”奚画忙扶她起来。
怎料对方一抬头,见得是她忙如眼见救星般。
“奚姑娘!原来你在这儿。还还好,,我不必跑一趟了。”
“你……”这人谁啊。
奚画眉头轻蹙,眸色怀疑地打量了对方半晌,这才想起来:“啊,你不是七姐的贴身丫头么?”
“是是是,是我是我。”她一把握着她的手,表情着急,“奚姑娘可有见着我家小姐么?今儿一早出门买胭脂,我一走神回头就没看到她了。她可是寻你来了?”
“七姐吗?没有呀。”奚画如实道,“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没呢,府上家丁都说没瞧见小姐。”那丫头急得直跺脚,“这可怎么办啊!”
“你莫担心,指不定是去方府找金枝了呢?”她思忖道,“正巧昨儿金枝回平江了,想是你家小姐得了消息,寻她串门儿去了吧。”
“对对,你说的有道理。”那丫头一拍脑门儿,“多谢奚姑娘了,我这去方家。”
“你快去。”
丫头匆匆别过就走,奚画看她风风火火的样子,禁不住叹气。
“这七姐也真是的,多大个人了,出门去哪儿也不和人打声招呼……对了,咱们还差什么菜来着?”
闻言,关何低头往菜篮子里翻捡。
“芹菜和大葱。”
“唔……就去李家婶婶那儿买吧,她家的菜最新鲜。”
“嗯。”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正走着走着,身边忽有人疾步而过,速度飞快,像是带了一阵风过去,连身上衣袂也被吹得扬了起来。
奚画原也没多在意,可行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驻足一站,往腰间探去——空了。
“啊!”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是个偷儿。”她忙朝关何道:“我、我的钱袋,刚刚被那个人……”
关何当即颦眉,不及多想把菜篮塞到她怀里:“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回来。”
奚画抱着菜篮子点头叮嘱:“你自己也要小心啊。”
“我知道。”
他言罢,双足一点,几个翻身登时奔向前街。
此刻正过辰时,道路上行人甚多,大都是起来采买或支摊子做生意的,人群熙攘,各类小贩立于街侧,热闹非凡。
然而关何追了片刻,左右却没在人群中寻到那偷钱袋的贼,聚精会神观望了许久,心中却生出几分异样之感来。
若是个普通的偷儿,轻功怎会如此之好?没理由能让他跑上一条街的距离才是。
可要是个武功高手,却又为何偷奚画的钱袋?
要知道她素来兜里的钱都不超过一吊的。
正将抬脚往前走时,脑中猛然一震,似是被铁锤狠敲一般,浑身都为之一颤。
眼前只清晰浮现了四个字:
调虎离山!
关何这一瞬才反应过来,随即迅速转身,拼了命地往回跑。
那人从奚画跟前路过之时,这么明显的轻功套路他居然没有看出来,不得不承认自己那时实在太过大意了,原以为凶手已然擒到,便不会再有人对她产生威胁。
然而,然而……偏偏就是这个时候……
“小四!”
他站在来时的街口,不住朝四周张望,原地空空无人,连她的身影也没看见。
“小四!”
“你在哪里!?”
他来回张望,朗声唤奚画的名字,良久仍没有听到回答。
身边人来人往,关何却觉手脚冰凉,极力压抑情绪,只盼奚画不过是去附近闲逛,也许……过一会就能回来呢。
尽管已不停宽慰自己,可胸腔仍是心跳如鼓。
“奚画!你听见应我一声!”
他狠狠咬牙,抬眼见着对面卖鱼的小贩,上前拽着人就急声道:“请问你可有看见方才站在这里的姑娘?她人去了何处!”
“诶诶?……”小贩还在打理鱼,冷不丁地被他这么一提,自是莫名其妙,“你谁啊你?”
“我问你话!”关何揪紧他衣领,沉声问道,“你有没有见过她!”
被他眸中神色吓得腿脚发软,小贩即刻语无伦次道:“谁?什么人……见见……见过谁?”
“刚刚站在这里那位姑娘,就是随我一同来的那个!”
压根不记得眼前此人是谁,更别说又会留意跟着他的姑娘了,小贩只得道:
“不、不知道啊……我一直在低头挑鱼,没瞧见,没瞧见……”
关何心乱如麻,一把放开他,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内心却是一片茫然。
他压根就不知去哪里找!
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秦书被关在大牢之中,凶手定然不是他,采花贼……另有其人。
一闭目,满眼尽是沈银铃的死状,掏人心肝,一刀毙命……
越想心越乱,他脸色隐隐发白。
原以为只要自己护着她就好,原以为对方不过是个江湖宵小不足为惧。
大意失荆州……
他未像现下这般痛恨自己轻敌,捏得紧紧的拳头,狠狠往身侧的槐树上砸去。
顷刻间,落叶如雨,满树的鸟雀扑腾着翅膀,四散逃开。





天鹄书院 第52章 【蛛丝马迹】
整个上午,他把平江城大大小小的街全找了个遍,然而仍是一无所获。
城内这么大,巷子又这么多,那人会在哪个偏僻之处他根本无从知晓。即便自己轻功再好,一时半会儿却也不能将所有地方面面俱到。但眼下情况,一刻半刻都没法耽搁,兴许她被关在何处,兴许那人正在对她……兴许她已经……
根本不敢去细想。
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心急如焚下连脚步也毫无章法起来,迎面就与一人肩撞肩。
“抱歉。”
关何头也没抬,草草施礼就要往前走。不料这人却一把将他拉住。
“小关?”
声音很是熟悉。
闻言,他微微一愣,循声颔首而看。
来者一身绛紫锦衫,青丝高束成马尾,秀眉纤长,颜若朝华,正是明月山庄无双堂堂主。她旁侧还站着西江,且瞧这二人穿着打扮,大约是来此地办事的。
花深里朝他笑道:“怎么一个人?平时跟着你的那姑娘呢?”
“无双!”
关何一见是她,眉头登时展开,上前便道:“来得正好,你们此番带了多少人?”
西江开口接话:“五六个,怎么?”
“把人先借我用一用!”他匆忙道,“明日还你。”
“你借我的人作甚么?”西江听得莫名其妙,“要用人,飞鸽传书往你自己堂里调来不就是了?”
“那样就来不及了!”他有些口不择言,无意多说,“……我与你解释不清,你借我便是,大不了我届时双倍奉还。”
“双倍……”
瞧他眸色慌张,嘴唇发白,似是遇上什么麻烦,花深里不由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急成这样?”
关何眉峰微蹙,摇了摇头,只得简单把事情始末告知于她。
“采花贼?”花深里略一思索,就转头朝西江道,“你从前不是干这个的么?把你那道上的朋友叫来问问不就知道是哪一个了?”
“去去去,别胡说八道。”西江面色难堪,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我早就金盆洗手不干了。更何况,这般无名小卒谁会知道。”
“好大的口气啊,说得跟真的一样。”
若是以往听他两个斗嘴倒还会笑上一笑,然而今日关何是半点心思也没有,只复问道:
“废话少说了,人你借是不借?一句话。”
“……你都这么说,我还能不借么?”西江耸了耸肩,继而打趣,“你倒是当真很在意那姑娘啊?”
关何并没回答,面沉如水。
“好了,他心里慌得很,就少说两句吧。”花深里回头呵斥完他,又转身来宽慰关何,
“这回来的都是山庄里轻功好的,要找人还不容易?你只管在这儿休息,一有消息我马上派人通知你。”
“不必了。”他仍是摇头,“我没心情……我去别处再找找。”
但见他行这一路,几乎是逮着个人就问可否见过那个姑娘,额上满是冷汗,嘴唇也由于长久未曾饮水而干裂开来。
在山庄众杀手之中,关何一向沉默寡言,因使弓之故,心里又比旁人更为淡定沉稳。
而他这般模样,花深里还是头一遭看到……
“小关,你且先冷静一下。”
看他这么没章法的乱找一通,花深里终是忍不住提醒,“现下你再着急也没用,不如坐下歇会儿,兴许能想到什么线索……不说定……她已经回去了呢?”
关何脚步一滞,停下来立在原地。静默了少顷才喃喃道:“我也很想静下来,可我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闷得难受。”
“闷得难受?”西江听完便摸着下巴揣测道,“该不会是中了什么毒吧?把把脉瞧瞧?”
说着他上前来便要扣上他脉门,关何抬手就拍开,随即又垂眸,薄唇轻抿。
“无双。”
他眉头一拧,似是考虑了许久,方缓缓对她道:
“如果这便是你当日所说的喜欢,我想我……”
“喜欢她。”
那晚白骨山上,夜风微凉,她曾问他:“夜北,你……是不是喜欢那姑娘?”
他从不知喜欢该为何意,该是怎样感觉。
而今只盼她能好好的,好好的活着,便是拿自己性命换她的,也舍得。
“我先走了。”
身后两人还在惊愣中没回过神。
关何转了脚步,自怀中摸出那块银色面具,缓缓带于脸上,继而冷冷抬眸。
找得到的。
一定能找得到她。
河畔杨柳扶风,河水荡漾,烟波飘渺。
花深里和西江还怔在原地,良久才缓过气儿来。
西江指着那边背影,张了张嘴,半晌方对她道:“……我、我之前就随口说说的。”
眼看无人搭理自己,他叹了口气,又接着自言自语:“想不到这话还成真了?”
*
午后烈日当头,满树蝉鸣声声,叫的人心里无端烦躁。
平江府府衙大牢前,两个衙役正睡眼惺忪,呵欠一个接一个地打,瞧着没人巡视,连站都站得甚是懒散。
背后一道黑影瞬间掠过,莫名起了一阵风,两人仍旧无知无觉,依旧一副渴睡模样。
监牢里很是潮湿阴暗,身旁点着的油灯也是闪闪烁或,不甚明朗。一路行至大牢最内侧,借着灯光明显见到牢室中无精打采,垂头而坐的秦书。
关何手腕一转,飞快开了牢门,闪身进去。
秦书只听得耳边轻响,尚未反应过来,脖子上顿觉一股冰凉,垂头一看,竟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刃,他当即骇住。
“救……”
后面一个字还没道出口便给人点了哑穴。
来者脸带面具,身着劲装,一双眼森森看他,言语冰冷:
“一会儿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否则,没人替你翻案,就等着秋后问斩罢!”
听他此话秦书只不住点头,待得穴道解开,他不由疑惑:
“你……你到底是谁?你能替我翻案?”
他刀刃往前一逼:
“休要多话!还想活命不想?!”
秦书忙道:“想,自然想……”
“那好,我问你。”关何沉声道,“沈银玲可是你杀的?”
他当即否决:“不是!”
“拿窗外的脚印是你的?”
“……是。”
“平白无故,为何要翻墙去她家中?还说人不是你杀的么?”
“不是的!”秦书面露难色,“那日我只是在院中见着银铃房里似乎有点异样,所以才出门想去瞧个究竟……”
他言罢,轻叹道:“等我到屋外时,发现房内已空无一人,还道自己看错。当时若是能追出去,只怕还能抓到真凶。”
听这口气不像是说谎,关何寻思片刻,忽又问道:“这般事情,如何不直接从大门进去,偏偏要翻墙?”
“我……”秦书言语一哽,发觉脖上刀刃也紧了几分,他只得道,“沈家人素来不待见我,我自然不好去敲门打搅。”
闻声,关何眸中一凛:“沈家人为何不待见你?你和沈银玲到底是什么关系?”
“……”
沉默了一阵,秦书喉头一滚,才叹气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与银铃……乃是自小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此番来平江,我也是为寻她而来。”
“只是除了沈伯父,文斌他们……皆嫌我出身贫寒,并不愿将银铃许配与我。”
关何手上略松了一些:“如此说来,你和她已私定终身了?”
秦书并未否认,却也不正面作答:“原是打算等今年年后我们俩就私奔前往杭州,然而怎想……怎想她会出这样的事!”
他语带哭腔,哽咽难言。
“文斌恨我入骨,这不要紧,可我也不想看见银铃死的不明不白。到底是我害的她!她才及笄不久,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此时……来平江的。”
说到后面,他愈发情难自己。
关何乍然想起那日曾在河边见他焚香祭拜,如今细细忖度,兴许正是为祭奠沈银玲。
如是一想,他心头怒气微消,缓缓放下刀来。
“既不是你的错,你也莫要伤心了。害她之人,我定也不会放过他。”
说完,他转过身出了牢门,又飞快将锁扣扣上。
“诶,这、这位壮士……”
秦书抹着眼泪,正想问他姓名,怎料再抬眼时,前面早已是一片空荡,再不见其踪影。
他愕然少顷,只得朝窗口方向而跪,默默诵经祈祷。
*
从大牢出来,头顶的日头已被云层遮住,四周虽是闷热,但太阳倒没那么刺目晒人。
关何走在河畔,取下一面具收在腰间,剑眉深皱。
若秦书所言属实的话,那块被作为物证的绣帕定然是有人特意放到他家中的。也就是说,栽赃之人便是真凶了?
沈文斌既是如此恨他,而作为沈银玲的兄长,这一物件要拿到并不难。如此一来,沈文斌极有可能便是凶手?
但……
他虽有杀沈银玲的动机,却又没有理由杀害其他女子。
更何况,就是不喜欢自己的妹妹,但也不至于杀了她去陷害秦书。要是不想他二人私奔,直接杀了秦书不是更简单吗?
何至于此?
时隔奚画失踪已去了三个时辰,耽搁越久,他思绪越乱,此刻只恨不能将那人揪出来砍个千刀万刀才解气。
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竟又到了上次奚画失足落水之处。奔波了一日,现下这么一停,蓦地感到四肢酸乏。
关何于岸边坐下,手搭在膝盖之上,神色茫然地望着一河的波澜。
脑中好久没有这么凌乱过了。
眼睛也似有些充血,胀得发疼……
捏了捏眉心,他叹出一口气。
奚画。
只盼她没事才好……
空气里隐隐闻到一股香烛的味道,好像是谁在附近烧纸钱。
他举目往旁边一扫,正瞧见白绸高挂的岳家宅院,掐指一算,今日好像是岳大夫的头七。
说起来,那天奚画一直念叨着岳大夫的死因。
这个月雨水少,河岸的水线退到人腰部之处,按理说就是岳大夫酒后走滑,也不应当溺死才是。
想想,他又摇头。
岳大夫是因何而死与他又有什么干系,眼下寻到凶手才是要紧的。
体力稍稍恢复了些许,他站起身来,仍旧带上面具将往城里走,正待将动身时,心里突然生出一丝疑虑。
为什么好巧不巧,岳大夫在此时被人害死;会不会和城里的采花案有什么关联?
关何伫足甚久,凝神盯着对面的院落,片刻后只一个轻功飞身上前。
院中并无前来吊唁的人,四下里又空又静,火盆里的纸钱早已烧完,灵牌之下却摆了十分丰盛的饭菜。
岳大夫只有一个亲传弟子,据闻他老年丧子,亲戚又大都在外,并不经常走动,故而丧事几乎是他徒弟一手操办的。
岳大夫死于非命,难不成是他徒弟所为?
关何从门外偷偷溜进去,院子很大,几间房里却没有人,找了一阵才发现那年轻人在灶台前煮馄饨。
他半点没迟疑,依然是抄起刀逼上他脖子。
“啊!”
那人一骇,手里的漏勺啪嗒一声掉入锅中。
“别出声!”
关何沉声威胁:“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其实这周围人家也少,他就是叫嚷也不会有人听见。
年轻人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点头。
关何垂眸看了一眼锅里,问道:“我问你,岳大夫到底是怎么死的?”
“……师父……师父是喝醉酒在河边走,不小心落水……”
“胡说八道!”他嗓音一冷,狠狠道,“河水那般浅,如何能淹死他?说,是不是你杀了他?!”
“没有啊没有!师父真的是被淹死的。”那人哪里受过这般惊吓,当即就要哭出来,“我发现师父的时候,他人就漂在河面上,当时……当时有几个渔夫也看见了。好汉若是不信,你大可问问他们啊!”
“打渔的渔夫这么多,我去哪里找人?休想蒙我!”
“不是不是,我没有蒙你。哦……对、对了,当时有个捕快也在,你去府衙一问便知!”
瞧他模样甚是恐惧,不像是装的。
关何沉思片刻:“你师父,当真不是你杀的?”
年轻人含着眼泪点头:“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会杀他呢!”
人不是他杀的,这么说……杀岳大夫的另有其人?
心中猛地有一个想法,关何又问道:“你师父在临死前,可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吗?”
“异、异样的举动?”年轻人被他这么一问,先是愣了愣,随即认认真真回想。
“没什么啊……师父平日里只是看病,偶尔上山采药,要么就是在房里研究他的医术。”话刚说完,他眼睛一眨,忽然轻轻道:
“不过,师父死前那几天是有点不一寻常。他从早到晚都把自己关在房中,好像是在写什么东西,可又不让我看,连饭都是给他放在门外。”
关何眼前一亮:“他连病也没看吗?”
“有看病的,只不过看得少,大多是我给开方子,若有不懂的才去问他。”
“你师父的房间在何处,带我过去!”
“是、是!”




天鹄书院 第53章 【拨云见日】
后颈疼得很厉害,似乎是被什么人敲了一记,奚画龇牙咧嘴地睁开眼,入目即见到一面被血迹沾染的墙,墙面很是斑驳,坑坑洼洼的,好像还被水浸过。
愣了一刻后,她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
不用想,自己定是被那个会挖人肝脏的凶犯擒住了!
然而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关何又在哪里?脑中半点印象也没有,只是感到头疼不已。
奚画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刚一动脑袋,却发现自己脖颈上给一条粗绳捆住,再侧目一瞧,手脚竟都被绑着。
这般模样,俨然像是卖肉摊子上那半头闭着眼睛的猪。
1...2728293031...55
猜你喜欢